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春风不渡-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垂扬兄有所不知,我族人生来身上便有一胎记,如雁形,赤红色。那敌国国君生性暴虐好色,觊觎我族人许久,派去的年轻使臣皆被他囚禁了……”说到这里,君离睫毛低垂,黯然神伤。
  程垂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等事,他与君离处事已久也未曾见过他口中的胎记,便仔细打量了起来。君离猜透了他的心思,“在肩上。”
  说着,兀自把衣衫解开,半边衣物飘落而下,露出半边香肩。那里确实有一雁形,赤红色的胎记落在他雪白的皮肤上,远远看过去倒像是纹上去的。
  程垂扬盯了许久,才发觉失礼,忙移开了视线。
  “若不是我族人,他便不敢如此无礼。因此君离才来恳求垂扬兄,求……”
  “哎哎哎,别再说求不求了,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只是我也不知该如何跟那暴君谈判,若是适得其反……”
  “这点你无需担心,法子都商议好了,只是需要一外族人。我知道这让垂扬兄为难了,可君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程垂扬知道这事为难的何止一人,他为难,君离也为难,整个朝堂都是为难的,可比起战争之事,这些又算得上什么。
  他起身,难得这样正式一次,只觉身上有千般重量,“小生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君公子所托!”
  “若是能让我族人免于战争,君离定当牛马相报!”君离也起身,躬身做礼。
  程垂扬听了呵呵一乐,“你这话,怎这样像女子以身相许一般?”
  “若是公子愿意,以身相许,也并非不可。”
  程垂扬一愣,他开个玩笑罢了,不想君离竟如此认真,他拿君离当好友,帮友人解围怎能索取报酬,实非君子所为!
第5章 第五章
  敌国在西澧国西北方,快马三日便可到,即日启程,来去不过数十日。
  成事之后,若是像君离所说的那样为他架一辆马车去京城,倒也不会耽搁科考的日子。
  第二日程垂扬便收拾好了包裹,带了些干粮和银两,国君长沅和闻渡还有几个大臣来相送,以送使者之礼待他,让程垂扬受宠若惊。
  可这送别的人群中独独不见君离。
  程垂扬左顾右盼找了许久也不见他,闻渡看出了他的心思,“阿离在祠堂,不来相送了。”
  程垂扬“奥”了一声,脸上带了几分落寞,他此去不知有没有危险,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若他回不来,那昨夜一面便是诀别了。
  程垂扬坐上马车,有一位对两国颇为了解的史官跟他同行,再加上赶马车的侍卫,也算是三者有个照应。
  马车刚出了宫城,便缓缓停了下来。
  “为何停下了?出了什么……”程垂扬拉开帘子,话还没说完,便停下了。
  君离正站在城楼下,手中折扇一挥,“你一人去我不放心,我便同你一起去。”
  说罢,他合上折扇,缓缓走来。
  那史官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为难地看着程垂扬。
  “此行危险,你不可去!”程垂扬有些怒了,君离怎么能去,他这幅样貌站在人群中便如此显眼,若是被那好色之君看到了,那还了得?
  知道他担忧什么,君离依然上了马车,“我不入宫便是了。”
  “那也不成!你这是胡闹!”
  君离没想到他如此反对,他自然也知道此去危险,正是这样,他才要和程垂扬同去。
  “你不答应我也要去。”君离拉着他的袖子让他坐下,又对那驾车的侍者说,“驾车。
  ”
  那侍者也觉得不妥,可殿下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只好驱使着马车慢慢走起来。
  “殿下,不可啊!”坐在一旁的史官赶紧弯腰站起,在马车里晃晃悠悠里险些站不稳,“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老臣该如何向两位君上交代呀!”
  “你放心,我待在客栈不出去,不会引起注意的。”
  “那也……”
  “好了!你莫再说了,我意已决。”君离端起一国君主的架子,话语中颇有几分硬气,让那史官不敢再多话,程垂扬也拗不过他,直叹了口气。
  看两人一脸无奈的样子,君离暗自松了口气,要是程垂扬偏不让他去,把他送回宫去,那君离还真没办法。何况要是被父上和爹爹知道,又要被罚去思过殿思过了。
  “你与我们说说敌国的情况。”
  趁他们还没发觉他是偷跑出来的,要快点出城才是。
  使臣与两人说起了那国家的情况,两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程垂扬虽从来没做过外交之事,但好在书读的多,许多书中都提及过两国外交的策略谋划,到时他也能用上一二。
  马车到了城外本要换上快马的,奈何四个人中三个不会骑马,君离又嫌颠簸,只好继续坐马车行进。马车虽慢,连夜赶路五日也便到了。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四人找了一家小客栈,坐落于巷陌之中,十分不起眼。让君离住在这里着实有些委屈他了,但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这个国家不但君主无道,民风同样剽悍,他们还是低调的好。
  君离长得秀气了些,看着确实不太像本地人,程垂扬虽也带着些书生气,但这身打扮看起来倒像个商人。小二打量了他们一会儿,看他们出手阔绰,以为他们是来经商的,便也没有多想什么。
  他们到时天已经快黑了,几人商量着明日再进宫,这些天舟车劳顿,是该好好歇歇了。
  相比于其他几个人,君离体力是弱了些,这几日可折腾坏了,吃不好睡不好,泡完澡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时有些晚了,程垂扬和使臣已经进宫了,君离担心他们,想跟去看看,刚出房屋才想起来自己答应程垂扬的话,这种时候他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你怎么没跟去?”君离问那侍卫,“出了事怎么办?”
  “程公子让我留下来保护殿下。”
  听了这话,君离心里暖暖的,但相比于他待在客栈,去谈判的危险性要大的多,他一个大男人呆在客栈还能出什么危险么?
  不过想了想,若是那暴君真的要责难他们,这一个侍卫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君离叹了口气,他在心里憋了许久的话,最后连句道别都还没机会说。
  等了一日,不见程垂扬和史官回来,君离派侍卫去打探消息,才知道两人被留了下来,谈得怎么样却不知。
  这一问,君离更是着急了,之前的几个使者便是被囚禁了,至今生死不明。
  君离不知的是,此时西澧王宫更是一团糟,长沅因为他私自出城大怒,闻渡更是急火攻心,派了不知多少人来寻他。
  君离一夜未睡,在窗前转来转去,却没有个结果。外面一家家灯火都灭了,他急归急,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宫城里,程垂扬也是一夜没合眼,谈判虽不算糟,但也没有进展。那暴君借口留他们二人留宿不知是什么意思,君心难测,谁知明天会不会风云突变。
  最让他担忧的是没办法跟君离通消息,以程垂扬的了解,君离定是担心他们呢,可这层层宫城,飞出去一只苍蝇都难,何况通风报信。
  若是他这一次回不去……
  想到这里,程垂扬有些感慨,科考他还没考,修身齐家平天下的愿望勉强也才实现了第一个,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等着他金榜题名,宫外…也有一人正等着他的消息…他若是就这么一去不返,不知会否有人为他感到难过。
  君离又等了一日依然不见两人回来,这次他再也坐不住了,趁着天黑偷偷到宫城地下想找个办法进去,奈何守卫森严,他也只好在宫城口等着了。
  一日不来,两日不来,等了三日还是不见人影。君离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怕此去凶多吉少。
  第五日天下了大雨,天阴沉着早早便黑了,君离一如既往的去宫城下等着,只是今日手中多了把伞。
  今日他们再不回,明日君离便进宫要人。
  即使一命换一命,他也要程垂扬活着回来。
  在雨中站了许久,君离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不太清明,他估摸着是自己淋了雨,染上了风寒。那侍卫看他这幅样子,让他快回去休息,偏偏君离又舍不得走,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再等一刻,也不知等了多少刻了。
  “殿下,今日程公子和年史官怕是不会回来了,您快回吧!”侍卫的任务是保护君离的安全,若是等到他们回去殿下病了,他同样难逃责任。
  眼看着守宫门的侍卫关上了宫门,君离还是不死心,“无妨,再等一刻。”
  “殿下,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去为您打探下消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不知程公子和年史官如今怎样了,是成是败好歹有个信啊。
  君离不动,风驰电掣,手中的伞竟也丝毫不动。侍卫看他如此执着,便不再说话,只求他穿上手中一直拿着的外衫,这是给程垂扬带的,现在君离披上,竟觉得有些恍惚,头晕晕的,险些倒下。
  “宫门已关,我们明早再来吧殿下。”过了一刻钟,看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侍卫实在忍不住提醒,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只能选择使用必要手段了,这是临走前君主嘱咐他的话,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带程公子和年史官回来,如今竟要用在殿下身上了。
  只是怕要得罪他了。
  君离也不知为何,今日就是有种预感,说不上来好也说不上来不好,这种预感让他移不开脚步,无论结局如何,今夜都将有个结果。
  他站在亮出,眼前一片漆黑,街上已经没有灯笼亮着了。雨水冲刷的声音遮盖住了寂静的夜,也遮住了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的沉重,君离越来越晕,他隐约看见一点光亮向自己靠近,他却分不出来这是幻觉还是现实,大约是在梦中,前些日子他便总是做这种梦,本来能抓住的东西醒来却成了一场空。
  那光亮离得越来越近了,君离却觉得提着灯笼的那人的脸更模糊了,他怎么也看不清来者是谁。
  还是那熟悉的声音更容易辨别。
  “君离…你怎么在此?”程垂扬手中提着的灯笼忽的被雨打灭了。
  君离此时虽然头脑有些不清晰,但这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他在梦里想了又想,不对,也许他现在就在梦里……
  “今夜大雨,阿离来为公子送伞。”
  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倾盆大雨,单薄的衣衫,打湿的发丝,一抹红衣,同样撑一把伞。程垂扬想起了他来求自己的那晚,既知前路凶险,他是下了何等决心破釜沉舟?若今日他未回来,君离又会如何……程垂扬不敢想。
  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何时回来,君离怎会知晓,若不是日日等待,哪有如此赶巧的事?
  想到这里,程垂扬不免有些感动。
  正要开口,程垂扬这才发觉君离的不对劲,他全身发烫,怕是病了,要赶快回客栈才是。
  君离撑了太久,实在撑不住了,梦里也好,那心心念念之人也总算是等到了,那便让他好好睡一场吧,待他醒了,再去宫城下接那人。
  “君离!”
  “殿下!”
第6章 第六章
  君离病了,病的厉害。
  不用大夫诊治他们也知道原因,在大雨中淋上一夜哪有不感染风寒的道理,程垂扬请大夫开了几服药,奈何君离烧的神志不清,睡了一天一夜。
  降温的法子想了好几个,也不见君离的烧退,又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是纷纷摇头。程垂扬日夜守在床边,一刻也不敢合上眼,生怕君离醒了没人照顾。年史官和侍卫更是跑前跑后,纵是这样,君离也不见好转。
  程垂扬想到小时候他生病时的场景,那年大雪,他贪玩着凉发了烧,母亲急得团团转,家里穷请不起大夫,母亲便在雪中冻了许久,把他整个护在怀里,抱着他降温。
  母亲吃了不少苦,程垂扬的烧竟也退了,想起来,也许眼下也可用用这法子。
  此时天早已转暖,外头不像冬日那么寒冷,好在起着冷风,程垂扬站了一小会儿便打了个哆嗦,感到身上凉透时,他便匆匆跑到屋子里,轻手扶起君离,紧紧抱着他。
  来去两回程垂扬便觉得如此效果不大,隔着好几层衣衫,温度根本传不到君离身上,他头脑里有个想法,又觉得过于冒犯了,一时拿不定主意。
  可又一想,若是再这么下去,君离怕是要烧糊涂了。
  “冒犯了。”程垂扬对着沉睡的君离说了一句,褪去了他的衣衫。
  他也脱下自己的外衫,只剩薄薄一层里衣,又站到了冷风中。夜已深,客栈的木楼梯时不时踏踏踏响着,程垂扬冻得冰凉,全身发抖,嘴唇都变成了紫红色,再抱着没有意识的君离,为他降温。
  一夜不知来去了多少次,东方泛白之时,程垂扬终于也忍不住困意,就这么抱着君离睡着了。
  君离高烧不退,他已经有三日未曾合眼了,不知为何,这一觉程垂扬却睡得异常安心。
  再醒来时,程垂扬是被吵醒的。
  睡梦中他感觉到有人在旁边私语,话说得很乱,他听的不太真切,睁开眼才发觉是君离躺在他耳旁说胡话。
  程垂扬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终于不是那么烫了,心放下了一半。看见君离袒露了大半的胸膛,程垂扬连忙帮他把被子盖好,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床。
  “……别走……别走……”
  程垂扬以为他醒了,转头却发现他紧闭着双眼,额头上还有汗珠,原来他是做噩梦,说梦话呢。
  他转身要去煎药,才发觉自己的衣角被睡梦中的人抓着。
  “……冷……好冷……”
  程垂扬一摸,才发现原来君离出了一头冷汗,不知他是做了多么可怖的梦。
  他轻轻掰开君离握着他衣角的手,用衣袖帮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后,在桌子上拿了一副药刚要下楼帮他煎药。
  “垂扬……别走……”
  程垂扬开门的手瞬间顿住。
  梦中人却依然没有清醒地在梦呓,“程垂扬……你别走……”
  “君离……喜欢你……喜欢你……求你不要走……”
  程垂扬手中的药终究是没能拿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可知道他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这药是再也煎不下去,程垂扬回到床边,看着君离那副快哭了的样子,心里竟然生起了几分疼惜的心情。
  “冷。。。。。。求你别走。。。。。。抱抱我。。。。。。”梦到情深处,他竟然落下了两行泪。
  他这幅样子实在可怜,程垂扬本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叹了口气,把他搂在怀里。他叫了几声君离的名字,虽仍不见他清醒,但相比于刚才激动的情绪,现在君离明显安静了许多,胡话也不说了,下意识地往程垂扬这边蹭了蹭,又睡下了。
  程垂扬却陷入了沉思,他刚才所说的话是胡言乱语还是吐露真言?他只把君离当做好友,知己,从未想过这等男女之情,往日君离同样以礼相待,从未透露过丝毫越轨之心,除了。。。除了他醉酒那次,都说酒后吐真言,莫不成,这是真的?
  可是自己只是一个穷书生,对方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这种事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头上呀。更何况,他对君离从未有过不轨的心思,男女之情他尚可接受,这两个男子。。。。。。虽然程垂扬在西澧国见惯了,可到了自己身上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程垂扬也并非没有想过男女之事,他曾幻想过日后自己有一妻一儿一女,过得不必多么富贵,纵使乡野耕作的日子,也是好不快活。只是后来他有了考取功名,治国平天下的念头,一心记挂天下百姓,儿女情长自然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今日若不是君离如此大胆的表白,他也不会想到此事。
  若眼前之人是个普通女子,程垂扬丝毫不会犹豫,待他功成名就之后便即可下聘礼迎她入门,只是,眼前这人既不普通,也非女子,虽然纵是女子也未必有他这般风情,可程垂扬还是难以接受。
  他们曾谈论诗词歌赋,书中兵法,奇闻异事,也曾深夜对弈,程垂扬却从未想过与他同榻而眠。
  他不该是那个陪他过一生的人,不该。
  君离是深夜醒来的,他口唇干裂,几日滴水未进,连眼睛都未睁开便觉得渴的厉害。
  年史官已经在一旁站了许久,赶紧为他倒了杯水,君离小口泯下去才觉得好些。
  “殿下,您可算醒了!”
  “垂扬。。。”他的嗓子十分沙哑,一开口连自己都惊住了,又发觉自己刚才叫的太过亲昵,连忙改口,“程公子呢?”
  “程公子为您煎药去了。”年史官答他。
  君离点点头,还是觉得头有些昏沉,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忽的想到什么,问年史官,“我昏睡了多久?”
  “足足三个日夜。”
  年史官看他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请个大夫。。。。。。”
  “不必了,我已无大碍。”君离话音刚落,门吱拗一声开了,程垂扬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了,没多久,药的味道便扩散在整个屋子。
  君离有些话想跟程垂扬说,便对年史官说,“我有些饿了,麻烦年大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