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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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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祖以老道的经验说:“无事,估计又是客人喝醉了。”
陆池站起身:“我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见一穿着黎色深衣的男子摇摇晃晃,似要跌倒。
陆池笑了声:“应该信你的,我去趟茅厕。”
房祖说:“我陪你。”
“这就不怕王爷知晓了?喝着,马上回来。”
房祖不放心,翟律伸手把人扯回去坐着。
房祖说:“客人喝醉了可不分男女。”
翟律道:“一般人动不了阿池。”
就楼里这些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杀只鸡还要感慨半天的文人墨客,怕是连陆池的手指头都沾不了。
陆池出了房间,问了茅厕的位置,下去一楼。
之前撞门的那位客人立刻跟了上去,看他步伐稳健,哪有喝醉的影子。
翟南进门就往二楼雅间走。
里边的人谈笑风生,全然不知暴风雨就要临境。
直到门哐地一声,同时转过头的三人瞬间呆若木鸡。
翟南巡视一圈,没发现目标。
反看见翟律,脸更黑了。
“陆池?”
唐珂在翟南强大的愤怒下找回场子:“茅厕,可要围堵?”
翟南迅速退了出去,蹬蹬蹬往楼下走。
也不知是翟南心有所感还是其他,刚绕到后院,就看见陆池和一黑衣男子在海棠树下说话。
不论是左边站着的人还是右边的人,他都熟悉。
脚步猛地停住,因为黑衣男子转过了脸,看见翟南,立刻停止交谈,并迈步往他走来。
翟南站在原地,看着闻一舟越走越近。
闻一舟走到跟前,擦肩而过时,轻飘飘说了句:“你身边有人。”
小声的风一吹就散。
翟南甚至来不及思索,就给欣喜的叫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他看着奔向他的陆池,这句话被暂时抛之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来晚了。
第20章 20
“王爷,你来找我?”
翟南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捏住他的下巴:“不想我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陆池兴冲冲地要抱人:“你可以松开看我如何表达欢喜。”
陆池是说真的,他如何都料不到翟南会亲自找他。
“不用了。”就着这个姿势,翟南突然低头对着陆池的唇啄了一下。
姿势很帅,正中目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技巧不够过硬。
陆池被他磕到嘴唇,当即破了皮,嘴里弥漫着铁锈味,奈何陆池此时脑子是一个烟花接着另一个的炸,只盯着翟南,烟花就从眼底窜出两串小火苗。
翟南见他流血,不明所以,拿拇指去抹,结果拉出一条血痕,无奈之下,只能拿唇去堵。
昔日之承,今日践诺。
嘴舌是笨拙的,不得其门路,越舔越糟糕。
陆池疼得反攻,攀着他的手臂化被动为主动。
灵活的舌勾着他,一点一点的引。
翟南被他吻得飘飘然,掌握要领,手掌挪到后脑勺,像吸一朵会上瘾的花,越吻越深。
清脆的水声暧昧地让人脸红,陆池终于喘不过气,退出纠缠,从翟南嘴中死里逃生。
翟南揽着他的腰,气息微喘:“难受?”
动情的人分外敏感,连低沉的声音都饱含旖旎,陆池几乎要把人就地□□。
身上软的很,陆池干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搂着脖子,贴在耳边,吐气说:“王爷亲的我可舒服。”
实话的成分很高,可撩的因素也不少。
翟南多少对他的套路有所了解,听见这话虽然开心,可也没上当:“那就来算账。”
陆池被他要收取服务费的行为逗笑了:“一定知无不言,坦白从宽。”
翟南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对自己身为王妃却带着侄子来坊间听曲有何感想?”
陆池拿脸蹭翟南的手,他的眼波潋滟,嘴唇发红,勾人到心坎里:“不以身作则,有失长辈名分,理应重罚,不用念旧情,把我关在你的房间,勒令三日不准下床。”
“美得你。”翟南牵过他的手往楼里走:“下次不许胡闹,律儿毕竟是皇子,不知多少人盯着。”
“如果叫上你呢?”
翟南笑:“所以我来找你了。”
烛光下看桃花,眼儿媚,目含水,潋滟如夜间昙花绽放。
陆池一声不吭地把人推到墙壁上抵住,探头吻了上去。
翟南错愕一瞬,张开嘴与他嬉戏。
纵使屋里三位想忽视,可面对这么明显的宣告,他们想装瞎都不行。
一个唇肿了,一个泛着红,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深入交流。
相对比当事人,翟律比他们更紧张。
眼神时不时地瞅翟南,阴凉的天手心也硬是憋出一层薄汗。
他拘谨地挺着身板,绷成一条线,好似碰一下就从中断裂。
叫人怪不忍心。
翟南向他举酒杯:“喝。”
翟律眼眶微红:“王叔。。。”
翟南依旧举着杯子:“不气了,喝吧。”
翟律转眼就像个小孩要掉泪,又怕人家笑话,连忙抹脸,接过翟南倒的酒一饮而尽,结果呛到了。
陆池给他顺气。
翟南忍了会才咽下要把小孩提起来打一顿的冲动,转对唐珂道:“先前在楼下看见闻一舟,他不是跟你一起?”
唐珂惊讶:“并不是,我去闻府找他时他已不在家中。”
翟南的眼角斜了眼陆池,似真似假地说:“大概是不想见到阿祖。”
房祖不解:“在你们眼中,我是否如同背锅侠一般的存在。”
翟南面带愧色:“抱歉隐瞒你这么多年。”
房祖要掀桌子,想到东西是自己的,打碎了这帮王八蛋非但不会给钱,还会反污蔑自己扰了他们的兴趣,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绝交,没得商量。”
翟南淡定饮酒:“我照顾宴歌坊的次数不够吗?”
房祖冷笑:“说这话之前先把我账房里的账单还了。”
翟南说:“还是绝交吧。”
房祖站起来,四处找凶器:“这场同窗之谊只能以同归于尽告终。”
唐珂跟着他转悠:“冷静,和气生财,想想你的钱,房子,田产,生活是不是很美好?”
房祖手握凳子,对着他冷笑。
唐珂双手举在胸前,动情地劝最后一句:“关键你和阿南死了,我和陆池都得守寡。”
房祖被他这不要脸的表白气的七窍生烟,手上的凳子拿也不是丢也不是,最后被他放回原位。
他一个个指过去说:“都滚,老子不伺候了。”
陆池说:“你讲的太让人浮想联翩。”
房祖一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出身清白,不知造了什么孽,摇身一变,成了宴歌坊中以一服四的头牌。
他抢过凳子敲的梆梆梆响。
客人硬是被他吓跑了。
翟南出门之时落在最后面,嘴里还对黑着脸的房祖说:“你当真不念旧情?”
房祖以两个字表达自己坚定地决心:“呵呵。”
翟南往前看了眼,陆池和翟律走在最前面,唐珂紧随其后,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宴歌坊里声音嘈杂,如今他们说什么估计也没人听见。
翟南一秒变脸:“闻一舟在楼下单独见过陆池,你去查查,看他们之前接触了何人。”
房祖也入戏,只是他的眉头蹙着:“陆池不是你的人?”
翟南说:“这个问题可能要从深浅两个方面回答。”
房祖无语,说:“陆池当过兵,军中将士不可能没有他的熟人。”
“先查此事。”
房祖应承下来。
翟南走出宴歌坊,就只有陆池在夜风中等着。
陆池见他眼神四处张望,先说道:“阿律上了头,唐大人先带他回去了。”
翟南过来摸他的脸,冰凉冰凉的:“以后上马车等。”
陆池贴着他的手问:“房少如何?”
“这脾气十年八年都一个样,过一会就好了。”
翟南牵着他往马车走。
灯笼被风一吹,好像被人不小心碰倒,斑驳了一地。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这回翟南非但不计较陆池占用他半边位置,反而主动让出。
鉴于他从昨日开始举止奇怪,陆池决定开门见山说个明白。
“王爷,你是接受我了?”
翟南拿他说过的话应他:“我表现的不够明显?”
“那你是否怀疑我?”
马车经过长街,车轮声咕噜咕噜,不知吵到哪家猫犬的安宁,夜色中忽然乍起几声狗吠。
翟南无声地将人困在角落,逮着他的眼睛,问:“怀疑你用情不专还是别有用心?”
陆池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此心天地可鉴。”
“非是用情不专,那便是别有用心了?”
陆池沉默。
翟南本只有几分的猜测无言间成了事实。
他的手顺着陆池的手臂一路向上,停在陆池的颈边:“我可以听听你的理由。”
颈边的大手只要再靠近一点,那优美的颈项就会如同一只脆弱的蝴蝶,能轻易被夺去性命。
陆池坦坦荡荡迎接他的目光:“王爷,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声音细细的,带着委屈,好似翟南点头,他就会嚎啕大哭一样。
翟南的手抚着他的脖颈:“翻旧账对你并无益处。”
“我若是哭可有用?”
“你大可试试。”
陆池没有哭,直接抱住翟南吻他。
美人是新鲜的,感情也很新颖,但翟南还没有到色令智昏的地步,那条香软的舌还没撬开缝隙,就被翟南扯开。
“陆池。。。”翟南的语气透着不耐烦:“你与皇兄到底交易了什么?”
青年身后的陆家看似巍峨庞大,其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兄弟姐妹只顾争权夺势,青年手中没有依靠,独自挣扎数年,好不容易有能改变现状的条件,他就算付出所有也会去做,何况嫁进南王府,并非是一旨赐婚这般简单。
陆池哆嗦着唇:“别问。。。信我!”
翟南的手攥紧了他的脖子,只要用力,这个人就会成为一具没有呼吸的精美人偶。
年轻时的翟南嫉恶如仇,脾气说不上好,黄贝岭一役时有个士兵临阵脱逃,被他一剑封喉,当时那人两步路都没跑出去,可翟南更为憎恨的是背叛。
陆池谈不上,但他刚刚有一点喜欢他,情况便更为严重。
“接近翟律是你精心布置?”
陆池艰难点头。
翟南的脸又黑了三分:“为谁?”
陆池憋出一个字:“你。”
翟南猛然松开他,朗声对车外道:“去陆国公府。”
陆池喘着气,紧紧抓住他的手。
翟南阴沉的脸色已经收敛,又恢复那温和皮相,他伸手绕到陆池背后替他顺气:“你跟过我,知道我的脾气,我留你一命,是想正正经经跟你谈个恋爱,你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来找我。”
陆池眼中的红丝下去了,他也松开翟南的手。
这个人自负,不怕他玩阴谋诡计,因为自信自己玩不过他,的确,如果他跟翟元帝说自己已经暴露,那么翟元帝会为了维持兄弟间平和的假象,想方设法除掉他。
说,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说,是因为没到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如野马脱缰,刚亲就翻脸,刺不刺激?
第21章 21
管家以为是陆池贸然前去宴歌坊的行为惹怒了翟南,所以才数日未曾出现在南王府。
一连几日翟南也没有提起他,让管家误认为陆池还没进门就已失宠。
不免为他提心吊胆。
毕竟南王府从未有过如此活泼开朗的人。
但第三日开始他的担心就显得多余。
因为陆池让他的小厮送了一封信给翟南。
翟南也表示对陆池这种“鸿雁传书”的行为感到无语,而每每信上只有寥寥数字“我想你”,也偶尔会在我后面加个很。
可以洋洋洒洒几十字的空白信纸,就这样被他用来传酸掉牙的情话。
翟南只坚持了四天,往后几日的他一概没看,直接压在书本下。
直到九月九那一日,同一个时辰,本该传信的陆禾没有出现,是翟律亲自到府中。
陈述一堆政事后,翟南又因今日是重阳佳节,在翟元帝的寝宫中多留了会。
回到府时翟律已经在等候。
翟南例行询问几句。
翟律见寒暄的差不多了,时机正好,直诉来意:“王叔,你今日可有空?”
翟南偏头看着少年:“怎么?”
翟律说:“陆夫人想请您去国公府吃饭。”
翟南愣了愣,问:“陆池来让你做说客?”
少年心性直接,的确是能为好友两肋插刀的人。
翟律双目有些闪烁:“王叔你会去吧。”
翟南心想:“侄子尽胳膊肘往外拐。”但又想到婚期不足一个月,要把对方切了的心思被迫终止:“知道了。”
翟律心喜,腾地站起来:“我这就去回信。”
翟南在他背后悠悠地说:“皇兄在宫里等着你。”
翟律脚下险些趔趄,睚眦必报的王叔实在太讨人厌了。
翟律走后,翟南喊来老管家,说了自己将去国公府赴宴的事。
老管家喜不自禁地说:“第一次去国公府用膳,需要慎重些,老奴给您备点东西,您记得带上。”
因为是翟元帝赐婚,中间省略不少事情,这一顿饭是如何也避免不了。
翟南见老人高兴,就断了空手去国公府的打算。
下午他去了一趟军营,慰问部下,等回到王府再打理好自己,赴宴的时间将近。
管家折腾大半天,终于打包出他最满意的礼物,偌大的一辆马车,塞的只剩下过脚的道。
翟南要是坐上去,左枕礼盒右枕绸缎,依旧是俯瞰天下,指挥一车一马的亲王。
翟南实在觉得惨不忍睹,对管家说:“为何不再安排一辆马车?”
老管家喜滋滋说:“不能太过张扬。”
“…”他没看出张扬,他只看出吝啬。
吝啬于给他一人一车。
在管家的催促之下,翟南带着他的“千军万马”出发了。
依照陆池的性子,翟南不意外下车就能看见他。
青年立在石狮旁,双手拢在袖子里,披着大氅,好似有些畏寒。
深秋的日暮吹着风,确实凉飕飕。
翟南艰难的从马车上挤下来,看见青年上前几步,却不敢像以前那般直接黏上来,好似两人之间有道透明的分水岭。
翟南只是看了他一眼,转头吩咐车夫,让他把东西送进去,这才向陆池走去。
当日分别时青年精气神都不错,今日相见,他脸色潮红,神情萎靡,一看便知是害了病。
翟南抬起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想要博取我的同情?”
大手的温度让这具发冷的身体有了反应,想要触碰更多,可翟南似乎对他的下巴有所执迷,每每都是独宠它。
“若是这么想,我早就滚到王府卖萌打滚求原谅。”陆池用温热的指尖碰他:“进去吧,我有些冷。”
翟南松开他,冷着一张脸,将青年的大氅拢的更紧些,他压低声音,说:“陆池,你别整这么多虚的,我没有耐心,想要什么,明明白白告诉我,宫里头那位能给你的,未必我就办不到。”
陆池轻笑:“你冷落我十多日不就是想让我想明白,王爷,任天下灵山秀水,人间富贵如花,我只想要你一人。”
喜欢听多了就烂熟于心,面部该做出什么表情都像是调整好的。
翟南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红尘千丈刚冒了个头,就迫不及待地刮成狂风暴雨,连他自己为何控制不住唇角的弧度都不清楚。
这股邪风一吹,他心痒难耐,隔着自己和青年的分水岭像是纸糊的,一撕就破,两个人又该是亲密无间的关系。
翟南按住他的后颈,轻轻地吻他。
陆池怕自己传染他,一直没张开牙关。
直到翟南捏了一下他,身体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才失守。
青年还烧着,身体的温度异常的高,翟南实在欺负不下去了,松开他:“病了几日?大夫怎么说?”
陆池舔了舔被吸吮疼了的唇:“昨日开始烧的,夜里下去了,今日又不知怎么反了。”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等你病好了给我解释清楚。”说完,翟南牵着他往府内走。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唇舌之战”被不少人看到,门房就在其中,见他二人手牵手进府,绷着脸面不外泄的时候,气氛却透着尴尬。
然而陆池好不容易把人哄回来,满心眼里都是他,哪看得见别人的小动作,即使看见也随他去了。
请帖是陆夫人下的,可见这场晚宴的郑重。
陆国公府上下严阵以待,深怕招待不周。
陆夫人在精心准备膳食,待在正厅等人的是陆斐。
看见翟南进来,陆斐迎上去,揖礼道:“王爷。”
翟南伸手扶起他:“陆大人无需多礼。”
陆斐恭敬道:“王爷快请入座。”
翟南先是扶陆池坐下,然后才坐在他身旁。
吵得了架威胁得了人的陆池,因受了风寒,成了翟南手中的瓷娃娃。
陆池掩着唇咳嗽几声,翟南倒好水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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