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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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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换班的侍卫并不知道这小厮是舒王放进来的,这个时候离上朝的官员们到这里还有一段时间,一辆马车就这么出现,无疑是怪异的,不过碍着对方不确定的身份,侍卫还算客气:“例行检查,还请大人不要让某曹为难。”
  马车里一直没有声音出来,阿泷有些担忧大人是不是已经晕了过去,但是这样的表情落在侍卫眼里就成了心虚,大约再等上一会儿就会直接去掀帘子了。
  “放他们出去。”熟悉的语调,用的却是冷若冰霜的语气,一时间,听到的侍卫先做的竟然都是转头去确认那边是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人。
  李诵本来是深深凝视着那辆马车的,他能感受到里面的人的气息,这么久下来,他居然连一个轻微的动作也没有,什么下了朝之后他要出宫办事,他知道这都是借口,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从此之后势如水火的人,想狠狠打开他的身体,想亲手逼他崩溃,想让他们之间回到从前。
  察觉到侍卫们的目光,李诵冷冷地转过头:“如何?方才的话,还要孤为你们重复一遍吗?”
  侍卫顿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刷刷刷全部跪了下来:“微臣不敢。”
  李诵一甩衣袖,径自向宫门外走去,那个帘子,他再没有立场去碰,他若是真的鬼迷心窍像以前那样靠上去,恐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泷解脱一样赶紧跨上马车,甩了鞭子本着早一步离开是一步的念头狂奔出去,然后,毫不停顿,那根本没人敢疾行的南大街,他也就那么跑了下来。
  而在他们离开后,一个人影才从墙后拐出来,他紧抿的唇角不是很红润,收了温和的外表后甚至有些气势凌人的感觉,然后,他轻轻摸上自己的侧脸:“君瑞,背叛我,你会后悔的。我说过,就不会骗你。”
  到这时,他突然想起,曾经自己说过多少次同样的话,徒劳地重复我不会骗你的这样愚蠢的承诺,只是因为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相信,他却即使如此,仍是一遍遍地,像个傻瓜一样,刨白自己的心。
  总算到了府里,阿泷赶紧操纵着马车驶进去就闯进车里,在见到那双还睁着的眼后慌慌忙忙就去找人来帮忙。
  张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宫,醒来窗外的风景已经是一座座酒楼,他会冒这个险,大抵是那份死志还没完全消散吧,顺带坑上一把那个人,没想到,竟然还是活着的。
  张珙的指尖落在塌下的篮子里,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里面半边还挂着泪痕的粉嫩脸颊,小孩哭累了之后睡着了,不过这样可怜的孩子,即使是哭,都没有出声的资格。
  阿泷带着管家赶过来的时候,张珙晕乎乎地摸着指腹的温度,说:“先熬些米油喂给这孩子吧,我暂时,大概是顾不上了。”
  黑暗再次笼罩,最后看见的是阿泷和管家惊慌失措的脸,他好累,他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次醒来。
  三月之后,张珙再次踏上那块坚硬的地面,曾经的恢弘如今已然熟悉,这样的建筑,剩下能感觉到的只是冷,冷到让里面人的心都跟着冰起来。
  张珙掀起衣摆,跪地行礼,身边没了众多官员,他的身份,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侍郎,圣人的旨意上说是补偿,真实的意味又何止于此。
  “起来吧。”圣人的声音更加温和,却只让他惶恐,“赐座。”
  张珙谢恩,开始念着一些客套的词句,谁都知道,这些话没人想听,又不得不说。
  “不知君瑞与太子这次事件,可有伤了些情分,朕撤下你的太傅位置,也是不得已。”
  “殿下为某求情的事,某虽不在场,也是听闻了的,殿下宅心仁厚,实乃大唐之福,至于太傅一职,微臣早便力不从心,如今也可好,殿下有良师教导,微臣也好偷闲。”
  “君瑞可不得偷闲啊,虽然上面还有人,但朕是打着日后将户部交予你的想头来的,君瑞不管事,岂不是朕识人不清?”
  “微臣不敢,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丰盈国库,恢复生息。”
  “君瑞有这样的想法,朕便等着君瑞的好消息了。”
  张珙心里叹息,面上只好诚惶诚恐的答应,这次归来,这样的事,他面对起来无端少了一种负担,倒是顺畅了很多。
  “至于太子那边,”圣人这样的话一出,张珙呼吸都缓了缓,“朕听闻君瑞病重三月,太子只是送药,倒是没有探望过一回。”
  “许是殿下繁忙,况且只是微臣身子太弱。”
  “张珙,”圣人这么叫之后,零星候在一旁的公公都战战兢兢跪了下来,装作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殊不知这样的作为只会适得其反,李适瞧了一眼,就扫兴地挥手。
  很快,殿内就只剩下李适张珙两个人,张珙觉得自己已经足以应付这些事,还是紧张得手脚发冷。
  “君瑞,”李适换回了称呼,威慑仍旧不散,“你该知道,弃了太子,就要找新的主子了,你现在这样?朕都有些瞧不清了。”
  张珙伏在地上:“微臣一心为民,只愿不卷入这些纷争。”
  “以君瑞的智谋,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况且,你曾经是太子的人。”
  张珙没了话,他是在干什么,他自己也想知道。
  “当初你虽与太子亲厚,但朕却看得出来你内心是想着扳倒他的,让你们在一起,就是激化这矛盾的最好方法。君瑞觉得,朕估计得可有问题?”
  “圣人思虑,微臣拍马难及。”
  “以卿之才,若舒王登基,必以你辅国。”
  “微臣,接旨。”
  张珙见到等着的阿泷时仍旧是进去的样子,让阿泷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家大人,总是能解决事情的。
  而他并不知道的帘内,张珙捂着脸,肩膀抽动。
  从小,就有人说他天纵奇才,什么天才?根本就是天都不让你成才。
  这样的心情之下,张珙忽略了他那样别扭地拒绝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他自己逃了开来,不想去想的事情,没有人能逼他深思,他自己也一样。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贞元二年,李适下旨册封淑妃为皇后,封号昭德。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张珙是漠然的,即使这个对他怀有敌意的女人拥有了更高的地位,他也不担心她会对他造成什么困扰,只是好整以暇等在卧房里写着什么东西。
  所以窦文场悄无声息来到他的府里,他并不惊讶。
  张珙扫了一眼桌面未完成的策论,站起身来:“公公,走吧。”
  窦文场恭敬地做出指引的动作,然后尾随在后面,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敢小瞧这个年轻的人,他或许手腕不够狠辣,或许没有够硬的靠山,但凭借他的功绩和医术,他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声望,无论朝内亦或民间。
  小轿子稳稳当当走在路上,张珙上轿前看着阿泷站在府门口眼巴巴的样子,也只是叹了口气就不再说什么,他累了,或者说冷了,很多话,很多事,已经变得能省则省。
  入宫,这次的轿子没有任何停顿,略过侍卫的关卡,穿过大殿,畅通无阻向后宫走去,张珙在轿子里往外看了看,见只剩不多的一段距离,开始检查着箱子里的东西,他抽出一根银针,针尖上淬了冷光,然后又放回去。
  圣人不想立后,突然这么做,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淑妃大概真的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落轿,一层层重幔被拉开,这座只存在着模糊观感的大殿此刻清晰地呈现出来,张珙顿了顿,走进去,跪地行礼:“微臣叩见圣人娘娘,圣人万安。”
  “起吧,去替淑妃看看。”李适的声音透着浓重的疲惫,他坐在椅上,能被看见的一只手也布满沧桑的痕迹。
  “是。”张珙不敢怠慢,直接起了身就弓着身子迈向里间。
  随侍一边的小宫女对张珙进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张珙笑了笑不以为意,他略在床边颔首,便看向了床上的人。
  和上次相见,淑妃确实削瘦很多,昏睡着的时候整个人都透漏一种油尽灯枯的灰败,这一时刻,张珙莫名想起了李诵,不知道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个人若是痛苦,他应该是开心的,但心里胀胀的这种情绪,并不分明。
  “娘娘,得罪了。”张珙沉吟,取出一块白色的软布搭在淑妃的腕上,然后两指找了找位置,按了下去。
  诊过脉,张珙取出银针,在几个穴位上扎下去,淑妃的眼皮动了动,很是艰难地张开。
  张珙去了针,摇摇头退开,给面色凝重的李适空出位置。
  淑妃像是还没反应过了目下的状况,眼神放空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淑妃紧紧抓住李适的手,攥出了几条红印子,眼泪也就在一瞬之后落下:“一郎,我,我不想。”
  “不要哭了,你不会有事的。”李适忙乱地擦着淑妃的眼角,最后只是把自己的袖口弄湿,“君瑞在的,他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
  淑妃的眼里有过那么一刻的光芒,又渐渐熄灭,最后,她那些杂乱的神情悉数散去,她像是累了一样埋在李适怀里:“一郎,陪陪我好吗?我不想孤零零的,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李适心疼地把人扶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轻轻抬手,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引着张珙,除了殿门:“大人,娘娘与您心有嫌隙,您在这里,娘娘哪怕去也不会安心。”
  张珙听着这话将要说的什么也顿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无碍,随意为我找了落脚处就好了,毕竟圣人有令,暂时我也出不了宫。”
  “感谢大人体恤。”
  张珙浅浅的微笑变得更淡,只剩下形式上的礼节:“那就走吧。”
  “是,后面有一座清凉殿,如今虽然没有人居住,但娘娘也常去歇息,所以打扫得很整洁,大人请跟我来。”
  张珙抬步,最后一瞥望向出来的那个门口,长长叹了口气,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瓶:“交给你家娘娘吧,至少,能让她走得轻松些。”
  老嬷嬷跪着道谢,将瓶子接了回去。
  李诵的眉头皱得很深,仿佛在那上面搁上一支笔也不会掉下来,他周围的人忙忙碌碌地来回,忽而一阵风吹过,将灰黑色的烟扫了过来。
  李诵挥着袖子呛了几口气,退后几步。
  周围的几个太监都赶忙停下来挥着风,一边惊慌地劝:“殿下,您快离开这里吧,奴婢们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你们就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能处理好什么?”李诵担忧地看着前方烧起大半的宫殿,语气重了下来,“还不快去救火,张尚书钥匙救不出来,你们就都陪着去吧。”
  一时间,衣物摩擦的声音,盆罐撞击的声音,再次密密地响了起来。
  可李诵的心却仍是悬得老高,他站在这里都能感觉到那股热度,不知道那人又是受着何种折磨,扑通入水的动静之后,众人只看见一个黑影,直接跳过了即将坠下的柱子,消失在火帘之后。
  继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唤,叫得都是一个人:“太子殿下。”然后冒着频频出现的冷汗,每个人的脚步都加快了不知道多少,简直用命在拼。
  “快,快去告诉圣人。”大公公显然觉得这事情已经不是自己担得下来的,尖叫着让一边的小太监去叫人。
  而外面的鸡飞狗跳都已经传不到这座黑烟弥漫的建筑里了,李诵用袖子捂着口鼻勉力前进着,很快,他的眼睛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红,一时刺激之下,连马上朝他倒来的柱子都没看见。
  “君瑞,君瑞,听得见吗?回答我。”最后关头,李诵还是险险躲过了这个柱子,衣角被压住,他眼疾手快地将一边衣服扯下。
  没有回音,一直漫无目的的寻找让李诵的心越来越没底,他的叫喊甚至也发了颤,只是靠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希望拔高着音调:“君瑞,君瑞,你别吓我,回应我啊。”
  李诵辨别着这座殿的布局,他大概把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却连一片衣角都看不到,内心抗拒着某个可能,他不甘心地运了掌力轰飞面前堆积的木块。
  “君瑞,你出来,你就这样先逃了算什么?你不是还要找我报仇吗?我等着啊,你这个懦夫,出来啊。”最后的几个,他已经是拿走了衣袖在喊,突然侵入喉管的烟呛得他一阵发黑。
  这座殿不大,他来的次数不算少,到了现在,李诵已经心生绝望,一边又一根柱子倒下来,李诵放弃那边转了身。
  轰,巨大的撞击声让摇摇欲坠的屋子显得更加脆弱,李诵却像看到了出口一样惊喜地转了回去。
  那一声,带着一点点回响,从地面下面的部分传回来,如果他猜得没错,大概君瑞还算安全。
  顾不得那么多,李诵直接用自己出入宫闱的令牌一下下砸着那木质的部分,被火烧过一遍的地方很好打破,李诵打出了一个火焰蔓延的阻隔,然后手就那么扳了上去。
  木板下面,现出一张许久不曾正视的脸,李诵对上那人清明的眼,居然无措地僵了手脚。
  “李诵,你要死了。”
  这是张珙这么久跟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可李诵的心就像被人拽了出来,焚烧成灰,他甚至是有些赌气地说:“我能带你出去。”
  张珙的视线停留在李诵鲜血淋漓的手掌上,血留下浸透了木板,然后滴在他的衣服上,看着也觉得疼,他没有再开口,头骗了开。
  李诵正准备把张珙扶起来,却突然觉得头一阵阵发晕,直直栽了下去,头对着那并不宽阔的胸口,平静下里传回规律的心跳。
  “我说过,你要死了。”张珙的声音这时才再次响起,平静无波。
  “我自找的,君瑞不用内疚。”李诵好像笑了起来,“没想到母妃这么决绝。”
  张珙不想和李诵多说一个字,所以一时之下完全不知怎么辩解,憋到最后,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可就这一下之后,他的后颈一痛,就失去了全部的视野。
  李诵不再说话,吃力地支着胳膊撑起一点距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深深的呼气,和越来越剧烈的咳嗽,周围的木柴哔哔啵啵地燃烧,也想被惊动一样时急时缓。
  “君瑞,挺好。”良久,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在坠落。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张珙被动静吵得有些不舒服,艰难地眯开眼,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被缓缓拉远的画面,那张脸上有着烟火熏染的痕迹,却依旧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快些,那边过来几个,去叫御医。”
  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张珙回过神,顿时,他的后背就是一层冷汗,差一点,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靠近过去了,那样细微的动作,虽说不会被人看到,但他固执地不想承认。
  张珙看着身边的人渐渐随着那个人离开,周围一下就变得空荡荡起来,当然,也不能说完全就没人理会他,在那堆人清空后,又有一堆人围了过来,好在他们很清楚怎么办,保持着距离,只有两个人靠过来,然后他就听见其中一个惊喜地叫:“尚书大人醒了。”
  然后他被裹了什么东西后抬起来,跟着摇摇晃晃要被挪向不知道什么地方,过程中,张珙才发现路过的地面都是深色的,明显的水幕隔断在不远的地方,看来这回,老天爷也不想收他们。
  身上渐渐恢复了点力气,张珙勉强动了动,身边的小太监发现之后将耳朵贴过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张珙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干得像是要炸掉,他咳嗽几声,才出了声:“某是大夫,某去看看殿下。”
  “这,大人您的身子很虚弱。”小太监看着很是为难。
  “无碍,某的身子自己知道。”
  “尚书大人劳心为民,这种事,太医就足够了,尚书大人还是养好自己的身子为重。”这调子虽然不高,但竟然是一种挺有精神的感觉。
  张珙诧异地看向那边那个削瘦的女子,她身上所有的装饰都被取下,却因为脸颊泛红有种心悸的美,张珙挣了挣,小太监只好改成扶着他站立的样子,他想行个礼,最后发现确实有些难办,他无奈地说:“还请娘娘恕罪,微臣有心无力。”
  “尚书大人这样还想着太子殿下,吾真是感动。”
  “殿下于国至重,区区微臣不敢相提并论。”张珙现在很是疲惫,实在不想再跟这位多费心思。
  “陪吾说说话吧,殿下那边圣人在的,大人说一郎看到大人,是会如何是好?”
  张珙不再搭话,沉默地看着扶着他的人被换下,对面冕盖步辇的女子在此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厉。
  “不知娘娘,为何如此纠结于微臣,上回的事,微臣并无错。”
  淑妃轻轻地笑了,本应垂死的他因为儿子的处境硬生生唤起了现在的劲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她该是珍惜的,可她看上去并不急切:“真当你们的事,没人知道?”
  张珙抬起头直视着她,而对这一幕,所有在场的侍从都低了头噤声,扶着张珙的几个开始轻轻发抖:“那娘娘也该知道,李诵到底做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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