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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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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根本不用和你硬撼,只须在各方面拖你后腿,如郑居中说的,势寸步难行。
  纵目观看船经处大都会壮人观止的气象,宫城内最高的建筑物太极宫宫顶在左方远处巍峨耸峙,统一了宫城、皇城,遥想当年,寇仲的“丑神医”在宫内纵横得意,如今换了符太,不知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就在宫城后的玄武门,决定了帝座谁属。同样的历史,在洛阳重演,难易度有着天渊之别。李世民当时处于绝对下风,全赖寇仲和徐子陵施尽浑身解数,转危为机,一战功成。
  郑居中来到他旁,道:“少尹原来是陆石夫,难怪把关的能秉公办事,看过文件没问题,循例派人到船上瞧瞧,纳税后立即放行。”
  听到陆石夫之名,如举目无亲的孤儿遇上至亲,大喜道:“有办法知会他一声吗?说范轻舟来了。”
  郑居中讶道:“原来范爷与他有交情,在洛阳时,他是出名的硬汉子,不偏不倚,没法和他攀交情,所以他说一句话,没人敢不给面子的。”
  又面有难色,道:“以前不容易,今天更难,问题在找不到人帮忙,且不知该找谁。”龙鹰欣然道:“郑堂主不明白他的手段和作风哩!根本不用刻意找他,他自会寻上来。你派人到大街去,高喊范轻舟来了,肯定这边喊话,他那边听到。当然,是打个比喻,找两个够老到的兄弟,到城内散播范某人来了的消息,很多以前难以解决的事,将迎刃而解。”郑居中精神大振,道:“有范爷在,事事不同。船停定后,我派几个人护送李趣去找‘香怪’,顺便散播消息。”
  说毕安排去了。
  龙鹰深吸一口永安渠清新的河风。
  四月哩,离神都廷变不知不觉年多了,神都被打回原形,天下的政治重心由洛阳转往眼前的都会,在以后一段很长的日子,自己都会在这壮丽的都城打滚,西市不用说,乃他香料王国的发源地,是龙是蛇,须看香怪的意愿。
  坦白说,现在的香怪大可能今非昔比,但怎都好过由自己这个外行人,去代他内行人之职。有些事是不可勉强的,不论他的鼻子如何灵锐,带来的香料多么稀有珍贵,李趣始终在炼香技术上未够火候,懂的是一般香匠的东西,赚生活该没问题,以之与皇甫长雄力能垄断西京香料行的香安庄直接竞争,则远未足够,何况此人卑鄙无耻,不择手段,若自己须费神去应付其他方面的事,如何投进制香的诸般事宜去?
  万事俱备,独欠“香怪”。
  明天天亮时,范轻舟到的消息将传进有心人的耳里去,闵天女晓得自己来了,如何反应?还有是上官婉儿,她比天女更能掌握他今趟到西京,是怀着不可告人之秘。若她质询,可提供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吗?
  独孤倩然的倩影浮现心湖。
  与此女似是结下不解之缘,糊里糊涂下,参加了“仙迹游”,和她首次接触,被杨清仁突袭负伤而逃,逃到她小姐的芳驾之前。看过她在马球场的英姿,也在她最失意失落的时候,硬着心肠不向她透露真相。
  唉!
  真不要胡思乱想,愈想愈无益有害,事情宛如一个个的死结,没法解得开。趁有点时间,掏出符太的大作,在甲板上找个地方坐下来,纵情细读。
  船队驶进码头区,大似新潭的永漕桅帆如林,大小百多个码头泊满船只,约略计算,超过五百艘,这还因为部分船分流到清明渠和漕渠交汇处的清漕。
  永漕和清漕,是长安两大码头区,所有做水运生意的铺头,集中在两区内,繁荣兴旺。想控制这么多不同的势力,除官府外,没一个帮会办得到。
  以前的黄河帮办不到,现在的北帮更办不到,不过只要能脱颖成龙头老大,坐地分肥,沾手最赚钱的行业,能得到的利益,已无可估量。
  郑居中说过,他们的船队入长安后,理该没人在意,其时听过便算,现时方体会到是怎样的一回事。
  龙鹰坐到一个木桶上,背靠舱壁,面向即将沉入西山后的夕阳。
  船队停在永漕中心处,离任何一边岸,均超过三百丈。
  李趣神色紧张的来和他打招呼,道:“下属去哩!”
  艇子放下潭水去。
  龙鹰笑道:“真的不用紧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爷不肯帮我们,又不肯帮‘香怪’,谁都没办法。”
  李趣道:“范爷真洒脱。”
  说毕去了。
  龙鹰从衣内掏出《实录》,心忖符太晚晚埋首写医经的事,小敏儿必报知韦后,可是在《实录》的记载里,韦后关于这方面没问半句。这样的情况可持续多久,韦后要看他写的《医经》,小子如何应付?
  又想到《实录》的第五卷,甚至第六卷,该已藏在他和符太约定地点,自己该否待看毕怀内两册,方去起出来?
  正要翻开来看,忽觉有异。
  龙鹰收书入袍,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享受了这么多天平静的旅途后,废寝忘餐的拜读符太的大作,与符太喜乐与共,真不惯回到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生涯去。
  郑居中来到他旁,沉着的道:“似是来者不善。有五艘快船,合共二十三人,插的是北帮的旗。”
  龙鹰仍未睁眼,道:“对!善者不来。不过来的该是码头区的北帮头目,上头尙未晓得,竹花帮始终是南方第一大帮,来的家伙应知轻重。”
  接着睁开眼睛,从容道:“我正要找北帮话得事的人,他们送上门来可省去很务工夫,客客气气的请他们上来吧!”
  登船的是个魁梧的中年汉,穿得讲究体面,陪他一起尙有四个北帮好手,其他船子耽在船的四周,成包围之势。
  龙鹰心忖如果自己没随船,这一关已不易过,形势比人强下,郑居中惟有低声下气地费唇舌解释今回到长安的原委,晓得是来卖产,谅北帮不会留难,否则田上渊很难向“范轻舟”交代。
  龙鹰长身而起,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将对方气焰压下去的派势,双目锐如鹰隼,盯着来人道:“大江范轻舟,向诸位请安问好,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在北帮身居何职?”
  来的五个人,无不现出震惊之色。
  领头的两手下按,手心向后,着手下止步停下,自己脚步不停,直抵龙鹰身前五步许处,抱拳为礼,道:“原来是范当家,早闻得当家会到西京来,只没想过是坐竹花帮的船。本人冯征,乃龙堂三副座之一,专责打点两漕的本帮业务。”
  龙鹰心忖原来是龙堂堂主乐彦的直属手下,这就易说话,依他所见,田上渊下面有两大系统,一为龙、虎二堂,一为三大战帅。如乐彦的龙堂负责对外事务,虎堂堂主该掌内政,三大战帅则专事征伐。整个组织结构简单清楚,职分分明,由此可看出田上渊的谋略。比起上来,不论竹花帮、黄河帮,都复杂多了,且架构重迭,尾大不掉。
  此正为新兴帮会和老帮会的分别。
  任何一个新帮会的冒起,自有其建帮的精神,可是随着日渐老朽,会完全忘掉初衷,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至理。
  郑居中依龙鹰吩咐,避往一旁,其他兄弟个个若无其事似的,免惹对方紧张。
  冯征本身没带武器,可是手下人人腰挂佩刀,一副来打硬仗,谈不拢就出刀子的款儿。龙鹰移前一步,道:“乐堂主近况如何,洛阳别后,一直没见过他。”
  冯征道:“老大不知多么风流写意,今晚他到了北里参加宴会,不过他早吩咐下来,不论范爷何时到,须立即通知他。范爷还有何吩咐?如果没其他事,容我先告退,立即去知会老大。”
  又道:“范当家是否留在船上呢?”
  龙鹰道:“大概不会离开,若离开便留下口讯。顺带请冯兄帮个忙,小弟有三船香料,明天要运到西市的仓内去。”
  冯征愕然道:“香料!”
  龙鹰笑道:“正是香料,当然须找些贵帮不沾手的行业来做。”
  冯征笑吟吟的道:“范当家说笑哩!论做生意,谁敢和当家争。运货的事包在我冯征身上。”
  说毕匆匆去了,与来时的汹汹之态,是两码子的事。
  郑居中松一口气的来到龙鹰旁,道:“今次我郑居中是跟对了贵人。”龙鹰友善地拍他肩头,重新坐下,掏书,开卷。


第十八章 寻找香怪
  符太离开尙药局,心情颇佳,因一番努力后,终于得到成果,炼出了小敏儿要求的“大还丹”。
  当日信口开河,说可在七天内制成,原来是痴人说梦,虽自幼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然而丢下太久,有些工序记忆模糊,因而不断犯错,须记忆和摸索,七天变成了个多月,今夜终于交差。
  天上繁星点点,想起在炼药场内不见天日的生涯,有几天且是在里面度夜,特别有感觉。
  对茂平和常青两个小子,他是倾囊传授,没有保留,当然非是教他们用毒去害人,而是以千黛的《行医实录》为基础,辅以本教的草本药经,悉心引导,又传他们针灸刺穴的秘术,为此他应韦后之令出诊,予两人实习的机会,大有回复到昔时“徒代师职”的医家生涯。
  一个随此而来的好处,是逐渐在达官贵人间建立起人脉关系,广结善缘,受到由衷的尊敬爱戴。
  谁敢开罪救苦救难的“丑神医”?
  龙鹰输进脉内,后被他吸纳到血液去的魔气,在灵动上虽及不上那混蛋,可是在活血行气的功夫上,肯定胜之不止一筹。加厚病人的底子后,才不致因虚不受补,药石无灵。
  前方大批官员聚集在八方馆大门外,闹哄哄的,人人兴高采烈,传来阵阵笑声,三十多辆马车,停在道上另一边,看情况,该是宴罢离开,仍意犹未尽,在门外殷殷话别。
  符太左转,避过前方的热闹,朝东宫的方向走。
  他眼明目锐,隔远从人群里认出张柬之、桓彦范、袁恕己、崔玄晔和敬晖五个家伙。难怪他们这般高兴。
  三天前,李显下诏公布,将于明天早朝正式加封五人,此事由高力士那小子告诉他。五个廷变的主脑人物,早于李显登位之初,除升官外,还获赐郡公的爵位,再升一级,就是“王”,等同李旦和杨清仁,其雀跃之情,可以理解。
  “富在深山有远亲”,依附五人的大小官员,早一天庆祝,为他们举行预贺的盛宴,可以理解。
  很多官员熟口熟面,却见不到那劳什子的尙药丞韩登。“毒丸风波”虽因李显派出汤公公,与尙药局的顶头上司机关殿中省的负责官员说话,被硬压下去,可是韩登却是气焰日盛,符太当然也不给他面子,致关系日劣。此刻目睹贺宴,才猜到韩登误以为撑他腰者,日益受李显看重。
  他奶奶的,真不知个“死”字是如何写的,大祸临头仍不自觉,明天知道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后,乐极生悲,已悔之恨晚。
  符太虽不清楚武三思、宗楚客玩何把戏手段,可是从武三思等频频来见李显和韦后,离时春风满面,汤公公则忧心忡忡,便知明天的封王大典,利韦武而不利张柬之等人。
  符太对他们没丝毫同情,愚蠢兼不肯听劝,就要付出代价。
  马车声从后传来,还有七、八个骑士。
  符太大讶,心忖马车理该驶往正大门的方向,不应朝东宫来。
  “太医大人请留步,长公主有请。”
  符太暗叹一口气,竟是太平。
  ※※※
  郑居中来到龙鹰旁,俯身道:“范爷!李趣回来了!”
  龙鹰听到艇子接近的水响,不情愿的收起《实录》,讶道:“香怪在艇上吗?”
  郑居中摇头,苦笑道:“看李趣垂头丧气的模样,知他无功而回。”
  龙鹰长身而起。
  郑居中好奇问道:“范爷读的是何经何典,看得这般入神?”
  龙鹰随口应道:“什么都不是,而是兵家的实战秘录,将‘知彼知己’的要旨发挥至淋漓尽致之境。”
  不理郑居中一头雾水的,往登上甲板的李趣迎去。
  李趣立定,颓然乏语。
  龙鹰道:“给他断然拒绝吗?”
  李趣摇头,沮丧的道:“下属先到香怪的家去,却已易了主,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一个曾在他香场工作的人。唉!没想过香怪可以潦倒至此。”
  郑居中来到龙鹰右侧,道:“兵败如山倒,意料之中呵!”
  龙鹰道:“他尙在人间便成,总有人晓得他的去向。”
  李趣显然不止因找不到香怪而失落,还有是因之而来的可惜和感慨,香怪终为他的师父,虽然师徒关系只维持了十多天。
  郑居中担心道:“最怕他离开了西京这个伤心地。”
  李趣答道:“没人晓得。”
  勉强振起精神,道:“给皇甫长雄烧掉他的香库后,皇甫长雄还指示地痞流氓来捣乱,逼得他结束了香铺,本来手上仍有几个钱,够他生活丰足的过下辈子,岂知祸不单行,发妻因忧愤过度急病亡殁,令香怪更是一蹶不振,终日流连青楼,沉迷于杯中物。两个小妾因此携子挟带私逃,令他囊空如洗,不得不变卖祖业。有了一笔钱后,变本加厉,成为另一个人似的。”
  郑居中一怔道:“难道他过世了?”
  龙鹰同意,若然如此,找他该没困难,寻遍各大青楼、赌馆便成。
  李趣道:“没人晓得!”
  郑居中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趣道:“下属找的人叫何凡康,算香怪的徒弟,与下属有点交情,很有骨气。香怪的工场完蛋后,皇甫长雄曾遣人招揽他到香安庄做香匠,何凡康宁愿改操贱役,拒不接受。现在何凡康是西京内仍关心香怪的人,据他说,香怪在十多天前忽然失踪,没有回到栖身的庙宇。何凡康找了他好几天,仍没寻着他,只打听到香怪在北里一所青楼与人发生冲突,给揍了一顿。”
  郑居中向龙鹰道:“情况不妙,很可能已给对头毁尸灭迹。”
  李趣道:“更可能是自尽。他曾向何凡康透露,假设变得不名一文,他会自尽。”
  龙鹰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因自懂事以后,有钱没钱,对他不构成难题。在这一刻,方想到于一般人来说,世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变成穷光蛋,名誉、财富、家庭于旦夕之间化为乌有,香怪经历的,乃人间惨事。
  郑居中和李趣瞧着他,等待他的决定。
  龙鹰道:“香怪只是生死未卜,我们尙有一线希望。”
  郑居中道:“让我和李趣一起上岸,先找何凡康,然后去寻人,尽最后的努力。”
  龙鹰沉吟道:“如可以找到他,何凡康早找到了。像香怪这般潦倒,肯定惹目,即使沦落街头,也不会无影无踪。在他身上该有事发生。”
  李趣道:“有可能是皇甫长雄出手吗?以皇甫长雄的为人,派人置他于死地毫不稀奇。”
  郑居中同意道:“皇甫长雄一向心狠手辣,又心胸狭窄,会干这样的事。”
  龙鹰道:“你们或许不相信,可是,我有个感觉,是他尙在人间。”
  两人均感无话可说,显然暗里认为他过于乐观,只朝好的方向想。
  龙鹰心中一动,道:“我要到岸上走走,天明时回来。”
  被香怪的事扰乱了心神,不论如何想知道符太和太平方面的发展,但再没有读录的心清。
  郑居中吃一惊道:“乐彦来找范爷,我们怎办?”
  龙鹰道:“能来早该来了。他应是没法脱身,如真的来,告诉他明早在码头见,不用担心,有北帮瞧着,没人敢打我们的主意。”
  龙鹰离舟登岸,离开码头区,往东走,待切入朱雀大街,再找个人来问往北里的路,一人从后赶上来,道:“范爷好!”
  龙鹰哈哈笑道:“陆大哥不失耳听八方的一贯本色,那边传出消息,这边便来了。”赫然是陆石夫,他一身便服,态度悠闲,像来赴朋友约会。
  龙鹰见道上车来人往,大有不夜城之景,奇道:“不嫌张扬吗?”
  陆石夫悠然道:“武三思一直着我留神,看范爷何时到西京来,立即报上。”
  又压低声音道:“这奸贼很想见你,照我看,他终感受到北帮势力膨胀,可以是好事变坏事。”
  龙鹰道:“宗楚客和他的关系出现变化吗?”
  陆石夫道:“表面仍未见端倪,不过从武三思这般着紧范爷,可知他欲要以范爷制衡田上渊。”
  龙鹰心忖权力斗争确是无日无之,斗垮了张柬之等的五王,现在轮到武三思和宗楚客,肯定非常复杂。
  陆石夫道:“我可安排范爷去见那奸贼。”
  龙鹰道:“明天吧!现在我有件天大紧要的事,须大哥帮忙。”
  陆石夫讶道:“何事?”
  龙鹰道:“有个叫‘香怪’的人,以前在这里颇有名气,陆大哥听过吗?”陆石夫道:“又这么巧的,范爷请随我来。”
  (《天地明环》卷三终)



卷四


第一章 两个选择
  龙鹰道:“初更哩!想不到街上仍人车不绝。”
  两人并肩走在西京最著名的主干道朱雀大街上,行人车马不算多,可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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