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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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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忽然有种冲动,想把你带出宫去,倘若你帮我分析政事,会有何等智慧呢?但我又怕看到那个时候你的变化。”



  被昭帝称为‘阿厉’的黑衣男子,闻言并未开口,只是又开始习惯性的沉默起来。



  昭帝似乎已经习惯了黑衣男子在触及那个方面的话题时会有的反应。不否定,不解释,但他喜欢。



  对此报以释然一笑,昭帝忽然将声音提高了两倍,大声喊道:“小海子,进来。”



  门很快被推开,当海公公微躬着身踏门进来的时候,昭帝只听闻耳边传来一阵衣袂之声,以及一声很清浅的“你”字,虽然清浅,却含着一丝清晰的抱怨之意。



  不知为何,想到自己那武功盖世的好友,因为性格孤僻而被自己借机摆了一道,有些狼狈,有些仓促的不知钻去了哪个黑暗的角落,他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浮上一丝快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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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历元年四月十日的朝会,是新君登基临朝九十二天以来,气氛最为奇特的一次。朝会结束后,数十官员陆续从太和殿缓缓行出时,虽然都禁声敛神,但心中八九成都是在想着类似的事。



  京都正守备使薛忠与副守备使严陆二人遵圣旨捉拿叛贼林杉,今寅时得到枢密院密报,得羽林军配合,行动却失利了,陛下表示很生气。



  薛忠给百官的印象,算是陛下的半个心腹。而在今天清晨的朝会上,薛忠因为在缉捕叛贼的过程中伤折了腿,抱病在家,陛下却毫不留情的派了两位御前侍郎去薛忠家将他架了过来,连担架都没赐。



  严陆就更慘了,抗旨论处。



  陛下口谕活捉,严陆却一刀将疑似林杉所乘的马车劈成两半。虽然这其中是有原因的,严陆并不是真想动杀心,但这一激烈的行为却像是逆了陛下的意,惹怒龙颜。严陆因为脾气太硬,在朝中也没几个好友,一时也没几个人敢冒着圣怒为严陆辩解求情。



  这就像主人吩咐下人去摘果子,特别吩咐要爬上树摘,小心不要折断树枝。而下人因为无能爬不上树,就拿棍子来捅,结果,果子不得,果树树叶却是掉落大半,虽然下人有很努力很认真的心意,想要为主人摘果子,但主人不仅不领情,还很生气——这个很生气的主人还是当朝皇帝陛下!



  除此之外,城楼上的弓箭手也是在严陆更改薛忠的命令下,架弓瞄准了马车,才导致后来连番失手,精钢锻造的穿甲重箭将马车射了个稀巴烂。



  虽然各个事外官员对于陛下为何要活捉这一项要求各有猜忌,但严陆身为副使,在正使面前改令,着实有越级施令的嫌疑,而之后一些列的激烈做法,似乎也有轻视圣谕的意味——尽管马车中十分诡异的空无一人。



  两种失误叠在一起,便有了奇怪的反效果。连犯大忌的严陆连降两级,被遣到临海的清州任驻地总兵,虽然还能领五品武官等阶的俸禄,不过实际上却是个官阶近乎真空了的层次。若昭国不发生大型战役,他可能就要在那里一辈子戍边。



  也许混得好他能做个地头霸王,可是他无圣允不能回乡,无召见不可回京,长久的待在一处,对于成长于马上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煎熬。



  这个惩罚客观来讲是有点重的,但是能看清楚朝中现有的暗流的人,也就能理解陛下为何会这么做了。而眼光能放得更远一点的人甚至还能嗅到,陛下此举略有游余,狠厉中叶并未赶尽杀绝。



  对于薛忠的最终处罚,陛下算是略施小惩,甚至是满含关爱了。



  罚俸半年,遣去南峡恶水穷山处面壁思过,三个月不许食荤。陛下对薛忠只是口谕惩戒,末了还说了句:“半年后返朝,若让朕再看到你这副瘸腐样,以后就永远不必在朕眼前出现了。”这样一句虽是满含君口威圣怒的话,却是让在场官员不少人红了眼。



  皇帝口谕,对于皇帝的宠臣来说,就是一句口头上的话,等皇帝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再下道口谕扳回来。



  所以当薛忠面对陛下的口谕施罚,跪伏在地,双眼两行伤心泪,哭诉自责时,纵列而立的数十位官员里,有那么几个觉得心头一阵烦闷。
(005)、清正之国
  众官员出了太和殿,行过金鲤桥,走出天极门,来到天极门门口那处广阔的石板铺就的广场上时,众官感觉到身后那沉浮难料贱贵未知的朝会大殿的气息,在高墙的阻隔下总算淡了大半。时至此刻,每个人脸上谨慎抑制的表情这才释开,开始有了许多不同的神情言语。



  众官口中所议论或者心中在推想的问题的集中点,当然就在严陆和薛忠二人身上。



  实际上,严陆和薛忠两人也觉得纳闷,诧异于陛下的消息怎么得的那么快。当然他们不能在嘴面上议论和质疑于陛下对情报收集的速度与能力。



  总之,无论轻重,两人都是在朝会上被陛下处罚了的人。众官员无论心中有何想法,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说些安慰和祝愿的话。至于是否用了真情,严、薛二人是否真的内疚于辜负圣托以及感激众官的关心话语,就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清楚了。



  十年前,周王朝的国土领域开始受西域势力交错纵横的数个蛮族小国的骚扰侵蚀。自古有典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象大却死于蚁腹。那时的周王朝内有乱政,外有武装威胁,历行三百余年的周王朝在内忧外患的双重压力下气数将近。眼看要起兵灾,周王朝在溃散之前,民生基础还要遭受最后重创,却在关键时刻,被现今君主的父亲王翱策划的兵变取得君权,天下大印掌于手中。



  虽然周朝的这条船上还有不少腐蛆,不过,能争到最后的人都不是无脑的人。如若周王朝真被外域小国瓜分了,那就什么都完了。所以当王翱取得君政大权后,还是有不少官居要位的人倒向他这边,辅佐于他的。



  杀鸡取卵,一个鸡蛋怎能管一辈子口腹?鸡飞蛋打,更非周朝文武大臣会做的蠢事。



  三年前王翱兵策功成,但并未立即称帝,而是挂‘正周元帅’朱旗,以周朝忠良的名义攘外安暴。连续征战三年,虽然未能把西域瓜蔓一样的小国集结势力彻底根除,但却是真正的把几个小国打疼到骨头里去。军威扬名国内外,自成一种威慑,那些小国联盟没有一段时间的规划,断然不敢再轻易发动战事。



  而乱世之中,谁有兵,谁的兵能打,就是谈判的最大砝码。而且周朝各士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代,以周朝传承几百年的文化,周国无论官民,就是令国家改号,也不可能让给外夷,王翱这根救命稻草无论从文从武,都有了继承大统的理由。然而王翱回京,依旧没有正式称帝,只是挂衔‘镇北王’。



  而已经残破的周王朝,国库里那点银子,朝中还有的一点良将都消磨得差不多了。王翱领兵回朝后费尽心力只修补了一部分,最后因为战伤复发而病逝,这其中的详细,却因为大国易主,百官待建而并没有详细的记录,属于一个带有一点灰色意味的流史。



  不过,新国家立号为‘昭’,取意‘天照江山,澈正之国’的含义,却是流出京都的最清晰的王翱遗旨。



  因为这八个字传播之快之广,连京都一个三天才来一次的游货郎都知道。王翱病崩,禁宫羽林军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遵照他的遗旨,把原来禁宫的高墙给推了。



  “国将不防,国都何倚?唇寒齿亡,悔之晚矣。”



  据说,这是王翱自西陲归来,拍马入京都时,在五千精兵面前,对着京都禁宫高墙冷斥过的话。后来王翱直等到与独子王炽见最后一面,还将此话亲自重述一遍,并且在咽气之前,弥留之际对儿子王炽将此话进行细解。



  “家即是国,推了那堵墙,你能看到千千万万个家,有那堵墙,你只能看到自己;推了那堵墙,你才能时刻警惕,你的国家周围怀着各色欲望的眼睛;推了那堵墙,你才能真正获悉天下气息,天下良才亦为你所用。也许有酸儒会笑你作秀,但此秀要做出,真需何等胆量信心?



  世人人人皆作秀,只有实力可以将作秀作实,无所顾忌一往无前,你将身为帝王,此番做法却实则向天下传递你的信念,让你的子民有臣服于你的第一个理由。。。。。。你可有这等信心?”



  王炽没有任何表示,因为他听的这句话,是他父亲呕心之言,父亲说完便仙逝,也许是因为生命走到尽头,已经等不到他的回复,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容他犹豫。



  王炽在一句话都不说的守孝三天后,第一个军令就是命羽林军将那堵高墙推了。



  现在,薛忠身着昭国四品以上的麒麟跃火武官官袍,站在这堵看起来薄弱的宫墙,天子家邸与百姓家宅间最后一道屏障面前,束手而立。



  王炽虽然遵循父命,但皇宫中住着不少女眷,涉及一些隐私事,该挡一下还是得挡一下。不过这堵宫墙防防家贼还算结实,若放在战前,只算旷室内一道纸糊的屏风。在有着西征经历的将士们心中的估量里,几乎一捅即破。



  望着高墙上狭窄的战道中一排迎风抖拍着的锦旗,任自己那宽大的袖子与那锦旗拍着一样的节奏,薛忠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良久才轻叹一声,心中默默说道:“陛下,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此时广场上的众官员都已陆续散去大半,留下来的几位,要么是性子不急走得慢的,要么就是与严、薛二人有些朋友交情,准备再寒暄几句的。圣上对二人下了此等旨意,再上府践行,似乎有些不合适,至多也只能在这儿说两句话了。



  此次事件,严、薛二人一同领旨、相互配合到最后一同受罚,因为同行一事而被同降罪,绑得最近的两个人临别之际,倒也生出一些古怪的亲近。



  严陆见薛忠面色惆怅,虽然以前有些轻厌薛忠的软懦脾性,可如今他连降几级,面对曾经的上司,总不能视而不见。他走近薛忠身边,顺着薛忠的目光向城楼上望去,过了片刻才轻声说道:“薛大人为何事惆怅?”



  薛忠的目光还落在禁宫宫墙上,没有转脸看严陆,但侧脸上又露出那抹宛如商贾一样透着和气生财意味的微笑,说道:“就要离开这儿了,想到以后半年就只能吃斋,真难舍京都的酱卤鸭,板煎里脊。。。。。。”



  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嘴,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才又继续说道:“唉,我这嘴,又开始乱说了,这话要是让有心人听去,可不得了。”



  薛忠的模样着实有些滑稽,不过,想到以后也不可能再与他共事,严陆一时竟觉得他这样子倒也有些喜感。但当他听到那后面一句话,不禁也听出了一点别样的意思,自知不擅此道的他也只能无声的笑了笑。



  薛忠将束在背后的手松了开来,移到胸前抱拳,却不是行作揖礼,而是无意识的左右揉挤着手指关节。严陆望着他那双有些发胖的手,手指关节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眉峰不禁微微一动。



  这时就见薛忠已经靠近他身边,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陛下风华正盛,你得相信,我们还会在京都会面的。”



  严陆一怔,薛忠却已是很快抽身离开。他一瘸一拐的向十来丈外,天极门广场前杏杉道上停着的一乘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吃素好,是真好,若肥肉长得比骨头还快,那才不好。”



  朝日初升,原本柔和的光线撒在薛忠身上,点滴由那精细的金丝绣线反射出来时,却是有些耀眼。



  严陆立在当地,细细品味了一番薛忠刚才说过的话,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惭愧。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薛忠身上那些他以前未曾注意到的东西,或者说以前他看薛忠本就不像是用今天的这种角度,也可能是,以前的薛忠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他展露这么多。



  正当严陆感慨着慢慢走到杏杉道上的时候,一个家丁模样的少年急步朝他跑来,匆匆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简短的话,待那家丁离开后,他那才轻松几许的心绪不禁又有些躁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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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雀安路,于家茶馆。



  老于今天的心情有些兴奋,也有些忐忑。他在京都开茶馆,一共有十五年左右,可谓是经历了这个时代最大的动荡时期。好在周国倾覆,昭国重建,京都的变化并不算大,至少比他想象过的情况要好很多。



  京都没有发生激进的兵变,在百姓眼里看来,这可算乱世之中最大的幸运了,京都的大官们在这个政局新旧交替的节骨眼上,算是做了件实事。至于当时禁宫之中,京都之外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这就不是百姓可能和需要知道的了。



  禁宫高墙倒,京都的地理格局发生三百多年来没有过的大变化。虽然如今生在帝都的百姓很容易就能穿过内城,隔着一道单薄的禁宫城楼,看到天家府邸,甚至还有可能在内城远观皇家妃嫔的微服出游,但是内城和外城毕竟还是存在区别的。外城清幽,内城娇奢,因其居住之人贵贱成分比例而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不过,在此地开了十几年茶馆,见过千万来往人的老于心里却是满足的。新君执权,京都的变化很快,老于一家现在每天做点闲淡生意就能管饱一家六口的食粮,遇到一些节日,还能多挣点。能有余钱新增点家当,给丫头做件新衣裳,自己偶尔还能去内城喝两口好酒,不错了。



  但是,今天并非什么节日,而且还没过吃午饭时间,离下午邻里游客来喝茶闲扯的时间段还有一个多时辰,茶馆应该很是清闲才对,可现在茶馆却陆续来了许多人,竟是将茶馆给坐满了。
(006)、一碗苦茶
  看这陆续到来的客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是穿得很整齐,衣服上也见不着补丁。这种很自然流露出的身份气息,在常年做百姓生意的老于眼中是那么清晰——这些人绝非普通百姓。



  茶馆满座,没有女子和孩童,八成是青壮年。只有一两个中年人,但从他们眼中的情态来看,绝非是来打发无聊时光的闲人。那些青年人,坐姿端正不苟言笑,饮茶姿势严谨,陡然一看像是斯文人,但他们目光中精芒内敛,让人多看两眼就不自觉的感到一股压力,然而这种压力却是没有一点匪气。



  老于站在茶柜后,用一块粗棉布将一个茶碗擦得咯吱作响,垂着的眉眼不时扫一下茶馆中满堂的茶客,越看越觉得其中另有故事。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感觉到这些人恐怕是哪府的贵宾,绝非匪类。在京都,也没有什么山贼民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聚众闹事,而昭国才立,国信正盛,还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周国那种官匪一家的情况。再说,就他这老于茶馆的资本,又不是内城‘白云居’那种黄金地皮、贵族信誉的高级酒楼,全抢去也榨不出几两银子,谁会稀罕呢?



  于是,老于的眼里,好奇的情绪越来越重。但很快他心中第一个认知到的,是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他一定不能多看多问。别人看似在隐藏身份,实际上欲抑故扬,这种暗示还不够明显么?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人来了,一个他知道身份的人独自走了进来,到此时老于的心里这才咯噔一声,有些明了了,连忙退到后面厨房去烧茶去了。



  因为这个人一到来,老于知道,自己不该知道,不该看的人和事儿,来了。



  严陆身着便服,未带一个随侍,独身走进茶馆应约。



  一进门,身为武将的他便清晰的感觉到,茶馆里那些端坐饮茶的青年们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他心里本有的一些兴奋、一些忐忑又被挑高了一分。



  他兴奋的是,第一次面见那位大人,忐忑的是,那位大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见自己?即便来到这样平常甚至有些寒酸的小茶馆,是那位大人特意的放低身价,然而他在得到消息后换服赶来,心里的压力依旧未减轻多少。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身份位置越高的人,只有内心强大到一定程度才能驾驭其身份位置,只要做事需要,也就不甚在意这种表面的排场。那种已生发在骨子里的自信与威压,也不是全靠排场来堆积的。有些越不在乎这些的人,雷霆手段更加可怕。



  严陆刚走进茶馆,就有一个青年人走近来,招手引路。严陆虽然不知道此人的姓名身份,却是不敢怠慢,跟着他来到一张桌子前。



  桌边坐着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人。此人的双眉很淡,但当他抬起眼皮,双眼完全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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