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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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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马车的驾者虽然蔽身于车厢中,但却依然能够如此娴熟的驾驭马车,岂非浅辈?他似乎感应到马车身边多了个骑客,多了一丝危险气息,驾车形势的线路更加扭曲,这让严陆纵然擅长骑技,也只能靠近不停左右扭行的马车五尺左右,这让严陆想跳上马车控制奔马的机会变难许多。



  然而,严陆靠近马车的目的却并非如此,对于他的真实想法来说,五尺的距离已经足够了!



  严陆瞄准一个时机,原来纵持马缰的双手换作单手。左手扯紧缰绳,源自缰绳的力道瞬间加重,顿时令他手臂上的青筋暴涨,五指骨节泛白,微微抖动。但他依旧能精妙的独手控制着金玲马顺着马车左右的扭动而奔驰,紧追不舍,与此同时,右手从腰边悬挂的刀鞘中拔出一把短刀来。



  这短刀身形有些像外域佩刀,刀身虽然宽厚,但纵深看去,却微微带有一些弧度,于硬气中透出一丝诡异的幽柔。



  看样子面对距离战,严陆似乎拿错了兵器,不过他的下一个动作却是让跟在后面的薛忠有些意外。严陆握着短刀的手,手腕微动,似乎是在掌握角度,然后朝那马车一挥刀,那短刀的刀刃便脱离了刀鞘,朝马车的车厢顶盖的木脊刺去。



  刀刃也并不是完全脱离了刀柄,它与刀柄之间还有一条宛如蛇脊骨一样收缩灵活的链条相连。



  薛忠见此刀展现出的完整形态,双目中精芒一现。



  严陆在几年的随军征战中,能从小兵做到军前急先锋,再到后来的京都守备使,除了他在战略上的一些才华,还因为此项链子刀绝技。



  据传严陆的刀法并不十分绝佳,但若链子刀一出,周身一丈难有兵卒近身。大将单挑,严陆手中链子刀的准头也是极佳,刀头宛如一只噬骨的恶灵,专削敌将之头,但控制幽灵的傀儡线永远掌握在严陆手中。同他一起出征过的兵卒在私底下都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严得手”,其实暗指“得首”之意。



  想到这里,薛忠忽然勒马急停,同时身形向后仰起。他座下金玲马一个猝不及防,正欲踏出的前腿只得凌空而起,缰绳硬扯之下,马嚼子勒得马首高扬,同时马嘴中发出尖锐的马啸声,还带出几簇马涎沫儿。



  薛忠却是来不及心疼这皇帝御赐的宝马了,眼角余光看到前面的严陆挥刀间,离鞘而出的刀刃已经刺穿那马车的车顶,握着刀柄的严陆手腕一抖,那刀刃便如有了魂一样左右一搅,一个马车顶就如被切成片的萝卜一样给掀了起来。刀势才到一半,严陆的手腕已经是向上抬,含着一股甩开的力道,那微弯的刀刃便勾着马车顶掀翻开来,以一个半圆的弧度向后砸来。



  严陆这数个动作连在一起如长蛇戏水,每个动作之间都互相承启,一发而只需一瞬。



  而刚刚得手的严陆才看到细尘飞腾的马车车厢中一个人的头影一瞬,就听城楼上一阵哗声。



  “大人!薛大人!”
(003)、禁宫布衣
  一丝不妙浮上心头,严陆一回头,手中的链子刀也是极收,却见薛大人提缰立马,而自己这么急收刀,那刀刃白光一闪,从那半片马车顶中飞回,却是齐刷刷将薛忠所骑的那匹马的马首给削了下来!被马血染得透彻的刀刃从白变红,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贴着薛忠的鼻尖飘过,“锵——”一声契合在严陆手中握着的刀鞘上。



  这一系列的变化太快,令城楼上的守兵全都惊得呼吸漏了一拍。薛忠座下的金玲马直到两息后才硬挺挺的轰然倒地,刚刚闪过刀袭的薛忠来不及跳马,随着马尸一起摔在地上,惊起一地飞扬的微尘。



  严陆见此景连忙跳下马背,朝薛忠这边跑来。而就在这时,城楼上也不知是那个守兵一失神间,手下不稳,握着弓箭的手竟是松开,羽箭离弦即发。这一人失手,平时就是以团队作战进行操练的队友也有几个受到影响而失手,而原本这些箭就是瞄准了那辆马车的,继而顷刻之间,那马车就被射成了马蜂窝,塌毁在城墙根旁。



  严陆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烦。



  他承认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草率,只顾着自己抓住一击得手的时机,却疏忽了背后不是曾经的那些一起作战,配合默契的战友,这才差点误伤薛忠。



  然而在自责之外,严陆还感觉一丝不妙浮上心头,在这看似混乱的场面里,总有些让他觉得古怪的地方,这些复杂多变的心理活动让他跑向薛忠的脚步也慢了一拍,但是现在已经跑到薛忠跟前的他已经抽不出精神去仔细思考了。



  微尘渐散,薛忠抽出被马尸压住的一条腿,不知是被马血还是被尘土呛到,一般咳嗽着一边站起身来。他的脸被马血染红了个透彻,只剩一双眼睛的明亮的,他也不管手上沾了些泛着腥味的尘沙,用力抹了一把脸,朝严陆露出一个看不清意思的微笑,然后说道:“严得手,果然名不虚传啊,是本官疏漏了。”



  以前,薛忠的这种毫无武将气质的微笑,曾让严陆从心里感到鄙夷,但在今天,这种微笑少了薛忠那微微发福的脸庞做背景,只剩下一双眼睛的时候,严陆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寒意,脚步不由得滞住,一时间准备好的说辞也卡在了喉间。



  原本就跟在薛忠近旁的骑士也都下了马,他们本来除了有武将的官衔在身,也是负有侍从薛忠的职责的,其中一个骑士已经跑了过来,为薛忠递上干净的面巾。其他几位保持一定距离站在薛忠身后。



  薛忠接过面巾胡乱的擦了擦脸,同时嘱咐身边的随侍,意思大概指好好安葬他的马一类话语。



  严陆见状才面带歉意的说道:“下官误杀大人的爱马,实在抱歉,请大人责罚。”



  薛忠接过身边一个骑士递上来的干净面巾擦了把脸,五官清晰了点的脸又重现出那种几乎没有官威宛如庸商的气息来。他望着严陆目光凝了片刻,旋即和颜说道:“严大人言过了,只不过是一匹马罢了,岂能因此损了我俩一同为官的情谊。”



  他言语中完全没有因为马的事而不悦的情态,说完这话他不再就此事多言,而是一瘸一拐的向瓮城一角行去。身旁的骑士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示意不必。



  走到那辆被群箭射烂,倒在瓮城高墙墙根旁的马车近处,看了空空如也的破烂车厢一眼,薛忠轻“咦”了一声。



  严陆也已走到薛忠身旁,一看之下不禁也是诧异至极。他记得自己虽然只有一眼的机会看到马车车厢内的情况,而且那一眼很是仓促,却是看到过人影一瞬的。只是此后发生许多事,令严陆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但若车厢中无人,这辆马车何以行得如此诡变?



  心中各种想法犹疑不定的严陆,嘴上只是随口说道:“素闻林贼擅诡计,难道真能通了鬼神学,使咒操作马车?”



  薛忠摇了摇头,叹息道:“严兄战场杀伐数年,不该有此忌虑,此事暂时不提。我倒觉得这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林贼可能已经逃了。”



  他说罢顿了顿,语气里似乎变得怒极,愤声喝道:“若不是顾虑到天家血脉,顾虑到。。。。。。我岂会如此束手束脚!由此可见那林贼,果然奸邪至极,为了保命,竟拿未足月的幼婴做幌子,做挡箭牌!”



  严陆在一旁默然听他的这番愤慨,忽然之间想起自己方才在城楼上对薛忠的质疑,此时他再次怀疑起薛忠对那辆马车怀柔不激的追逐,到底是真情还是故意而为之,一时之间目中浮过一片复杂的神色。



  只是现在想起这件事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薛忠的马已经死了,那辆宛如诱饵一样的马车也已经毁成了渣。



  此时天已破晓,内城中也住着不少的百姓,此事关系到禁宫中的那位天子不想公开的秘密。陛下的旨意是秘查、活捉。这两个要点,在白天的内城要进展起来都存在着许多顾虑。而今夜是林贼携天骄之女悄然出城的时间,这一机密,也是好不容易掌握到的信息,但这种消息显然于天空亮起的那个时刻永远失效了。



  ------



  暗红的漆墙后,重重琼楼林立,其间的一座朴素中透着威严的楼宇里,灯火又是亮了一宿。



  门外站守了一宿的海公公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望着天边隐约现出的曙光,他虽然觉得疲惫但不敢因此怠慢。



  身后的御书房中坐着的是君临天下的皇帝,是那个手握天下的人将他从一个苦力窝里提了出来,位置升到了御书房主事太监的位置。他知道像自己这样身体有残缺的人,如果一直待在那个极苦的地方,他现在恐怕早已劳累致死。



  并未在**中蹉跎很久的他就做到这个位置,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他不会去猜测皇帝的用意,只是震惊于君恩之后,真心感激并忠心于皇帝,发誓对于皇帝陛下要求自己做的事,都是极为尽心仔细。



  不过此刻,自我要求很严的海公公就在掩嘴打呵欠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发现有个一身纯黑粗布衣裳的青年人从行廊的一个朱漆大柱子后闪身而出,一个纵跃已经来到他身边。他没有袭击海公公,只是脚尖只在地上踮了一下,即推门进了御书房,一连串的动作在一个呼吸间即完成,宛如一只窜进厨房窃鱼的黑猫。



  御书房中,端坐于桌后的男子眼皮微微一抬,只看了进门的那个着一身纯黑粗麻质地布衣的青年一眼,目光重新又落回到左手中的一册素面奏折上。



  他眉峰微微一凝,接着凌空执笔的右手轻轻垂下,点触之间,已在那奏折尾处留下一行方正的小楷。合上奏折随手放在桌上,他这才用手指揉捏了一下额头,缓缓开口说道:“都办妥了?”



  这个坐于桌后的青年男子,一身明黄色的宽松常服上水绣纹龙宛如活物,正是昭国去年夏末登基的新君王,王炽。



  黑衣男子自进了御书房后,便如一杆标枪一样站在昭帝御批的书桌旁。他没有行礼,亲见当朝皇帝批改奏折的全过程,脸上的表情依然古井无波,直到昭帝开口问了一句话,他才十分平静的说道:“林杉和他的马夫都已出城。”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昭帝连可能会问到的细节都提前回答了。



  只是,这两人看似聊家常的一段对话,倘若公开,无论是从双方的语气,还是从谈话的内容来讲,都足以让全朝文武百官动容——有昭国子民如斯,见了天子不行臣民之礼,不敬称天子,还能直视天子点批奏折而面色波澜不惊;有天子如斯,百官面前下旨缉拿,转身之后即安排下属全程帮助此通缉犯逃逸。。。。。。



  昭帝得到黑衣男子的答复,丝毫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欣慰的舒了口气,端起桌上一碗不知搁了多久的燕窝羹喝了一口。黑衣男子见状,平静的目光这才微起波澜,开口说道:“都没热气了,要不要热一下,海公公就在外面。”



  “凉一点也好,提神。”昭帝刚刚咽下一口燕窝羹,略一顿就又将整碗燕窝羹数口全饮了下去,然后朝那黑衣男子微笑着说道:“也只有在这种小事上,你才会上点心。”



  黑衣男子闻言没有回话,只是在脸上露出一抹淡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昭帝却因为他脸上的这抹微笑,眼里的神情变得纯粹了些。将书桌上的奏折推到一边,他着手把原来铺在桌上的绸布慢慢朝一边掀开,露出涂有暗红色兽漆的桌面来。



  昭帝指着那张被红色墨汁画出无数线线圈圈的桌面对黑衣男子说道:“你来看看,这道新棋局该如何解。”



  黑衣男子默然朝桌面看去,目光渐渐凝聚。
(004)、换棋
  在这个只有两个人存在的昭国最高级别的书房里,也只有昭帝明白黑衣男子此刻脑海中出现的图形。



  这是需要一点棋艺的高手才能有的视觉方式,在线条杂乱丰富的桌面,将旧的线与点过滤剥离,得出一副由最新墨迹勾绘的棋盘、棋子。而这一切不用纸和笔,全凭脑海中的一股意念。



  黑衣男子这么做的原因之一是不想万一留下棋局,借此将昭帝的心思流出宫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他时常通过此举锻炼意念,从而使得长期隐藏身份居于禁宫的他不会情志麻痹。



  昭帝对于黑衣男子的这一行为,内心里表示很认同,很赞叹。



  昭帝只是记忆很好,但自身的武功修为并没有这个黑衣男子高深,所以他无法做到黑衣男子的这个境界,每每只是通过对方的解答来推测其过程。有时候他也有些怀疑,难以体会一个人内息修为到达一定境界,通过调息而将视力调整到这种近乎妖化的境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刚开始时昭帝经常忍不住问,而对于黑衣男子口述的描绘,昭帝只能理解到,这是一种接近于,当你面对一个箭手瞄准自己时,能够提前预测到对方何时会放弦的微感觉,但总是形容不到具体,所以后来也问得很少了。



  不过,昭帝心中的这种质疑即便是偶尔出现,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不需三个时辰,就算这位黑衣男子解不开他的棋局,也能完完整整的将这盘棋复原出来。



  解棋,实际上是黑衣男子刚跟随昭帝入宫时解闷的一项娱乐。后来随着时间的累积,身份的转换,昭帝为了借用这个一不愿意示众,二不愿意参政的好友的智慧,在给棋局增加了一点趣味和难度的同时,掺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这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所占的位置,都是有一定寓意的,而黑衣男子只是看棋在棋盘上的位置,思维从不飞出棋盘之外去顾虑于棋子还代表的身份与地位,有时候却能比昭帝看的更清楚,顾及到一些昭帝可能忽略掉的问题。



  而对于昭帝的这种小手段,黑衣男子也并未计较。



  他不愿将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不愿参政,便是不想去揣摩那些复杂多变的东西。不过昭帝是他内心中信任,且终究碍于身份不得不选择效忠但令他愿意效忠的人,所以他便不会像需要揣测旁人一样揣测这个人。



  这是一种略浊于朋友交但亲于君臣间的关系,对于昭帝的行为中是否含有其他意思,只要不参政,不暴露他的身份,黑衣男子自然也不会计较,这是除了这两人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协议。这也是昭帝欣赏并将他视为知己,与他不论君臣尊卑礼的原因。



  黑衣男子逐渐被桌上的棋局吸引住心神,昭帝见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依照惯例,这棋局,解与不解的结果,估摸着也要等他主持早朝完毕归来后,才会知晓,对此,他并不着急。



  只是,这次他也料错。



  他只是起身离开了书桌几步,就听黑衣男子忽然开口道:“等一下。”



  昭帝止步侧身,微微诧异的说道:“莫非你这么快就解开了?”



  黑衣男子没有立即回话,而是自笔架子上取了一只小毫,蘸了些朱墨在桌上蜻蜓数点。



  昭帝兴趣骤起,很自然的走到桌边观看。以往都是他回来后看黑衣男子交给他的整图,这次也是他首次观看黑衣男子的点绘过程,先点出的都是己方的棋子,果然娴熟无比。



  黑衣男子先用朱墨点完昭帝这方的棋子,再才改用漆墨点对手的棋子。在黑衣男子眼中,黑色棋子方只是甲方与乙方的区别,而在昭帝眼中,黑色棋子不仅包括今天的敌人,还包括未来的朋友,以及今天为友未来可能成敌的蓄棋。



  棋子是活的,棋盘却是死的,黑衣男子并未画棋盘,只点完黑红二方的棋子,便搁笔停手。



  然后就见他又像一杆标枪一样站在御书房的大桌旁,平静的看着昭帝那目光有些深沉的脸,然后慢慢说道:“你是时候换一盘棋了。”



  棋盘了然于胸,棋子宛若未动,昭帝一扫桌面,随口说道:“你何出此言呢?”



  黑衣男子淡淡说道:“几番,皆是对子,每对一次,你的路数对方就越明了一次,虽然扩宽了眼前的路,但你不觉得,你可用的棋子越来越少么?”



  昭帝面色平静:“那又如何?”



  “每个棋子都有他自己的使命,没有人能够做到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你虽然。。。。。。”黑衣人说道这里,忽然闭上了嘴,过了片刻,才又说道:“或许不是谁走错了一步,而是这个棋局已经不适合某个局面了。”



  “哦?”昭帝闻言,目中闪过一丝光彩,对于黑衣男子的话并未做出任何表示,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道:“阿厉啊,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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