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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是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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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江南后退两步,靠到树干上,痛苦地摇着头,说:“你可以拒绝我。但不必撒谎。”

  “是真的。是我中学同学。”

  “不!只要你们没结婚,我都可以和他争!我一定要争到!”韩江南又激动了,挥着拳头,发誓似地说。

  “不!这不可能!韩江南,世界大得很,你不要……”

  “外面的世界是很大,可我心里的世界并不大。”韩江南固执地说,“我不相信我会是个悲剧角色!”

  “那时我不是已经告诉你……”

  “你有男朋友了,是吧?”韩江南笑了,“我早就说过我不会是悲剧角色。”

  “可是……可是……”

  “你信不过我?” 。 想看书来

十六  寒热往来  虚实莫辩坠迷津(五)
“你信不过我?”韩江南问。

  不!说良心话,韩江南是值得信赖的,不说读书上课的时候他一直支持我的工作,“运动”以来对我更是竭尽全力地帮助。《五。一六通知》的内容是他最早告诉我的;我被围攻的时候,他几次偷偷送信给我,鼓励我;我处地下的时候,你到处串联、争取群众支持我;我当上“司令”之后,他是参谋长,其实说是我的跟班更准确(开会、外出他都在我身边);“八·一八事件”后,是他主动去抓人报仇的;在武斗升级的日子里,他不惜与他的奶奶闹翻,冒险留守在学校里也是为了我。这份浓浓的战斗友谊确实深深地感动过我。当然,最最主要最最根本的是他根正苗红,政治上坚定、可靠——这是当时评价一个人的最最基本的最最重要的标准。另外,他聪明能干,机智多谋,还挺风趣。所以,做为人,韩江南无疑是个上好的人;做为朋友、战友,韩江南也是无可比拟的。但是,做为终身伴侣,我从来不曾考虑过。

  “韩江南,我……我……”

  “你顾虑嘛?顾虑‘八·一八事件’……”

  “什么?你说什么?

  “看来我估计得不错。”

  “你在说什么?”

  “王涛,你说,我为嘛别人不抓,单抓黑大汉肖勇呢?我又为嘛往死里揍他?他……”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偏抓他?”我问。这个问题一直是我想要问的。

  “因为那个畜牲他,他把你……”

  “你怎么知道?”我暗暗咬着后槽牙。

  “八月十九日我从家里回来就听人传……当时我没信。过两天曲新艺……她说她听见你喊,还看见那人提着裤子……”

  “曲新艺!”我感觉眼睛热不可耐,一定冒火了:曲新艺,你听见了为什么不出头?你也是女人啊!难道你没有良知吗?你……

  “白皪,你的意思……我看曲新艺不过是利用那个毁坏你的名誉,同时达到离间我们的目的。她一直妒忌你,你不知道?她一直对我……直到现在……她还……”

  “算了!”我从心眼里不耐烦听有关曲新艺的事情。“别说那事了。”

  “白皪,今天是辞旧迎新的日子。新的嘛总是好的,美的,我们应该高高兴兴嘛。白皪,就让我和你一起迎接新的生活吧!”韩江南期待着。

  “韩江南,你已然什么都知道了,你不在乎吗?”我想将错就错,借以吓跑他。大概世界上没有哪一个男人不在乎自己女朋友的贞操的。难道他韩江南能够免俗?

  “不!我非常在乎。所以我想揍他,所以我把他的命根踏坏了,我把……我恨不能立刻掐死他!”

  “既然这样,你今天为什么还……”我的心仿佛掉在了冰水里。

  “瞧瞧,你想到哪里去了?”韩江南握住我的手,深情地望着我,“那不是你的错,我对你情感绝不会因此有所损减。”

  “不,男人没有不在乎这个的!”

  “是的,没有不在乎的。但是,怎么个在乎法,那就不一样了。如果我和一般男人是同样的在乎法,我今天还会跟你说这些吗?你,你还不信我?唉,让我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呢?”

  我的眼泪刷地流下来,我感动了。我想换成别人也会感动的。

  “怎么着?你还不信我?”

  “信,信,我信。可是……”

  韩江南猛地搂住我。

  我用力挣扎着,但是没有挣脱他的怀抱。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力气太大,还是我的反抗太弱。

  “放手。我上不来气。”

  韩江南放开我,启开了另一瓶啤酒,说“让我们为美好的明天干杯!”

  我的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得到整个兴海湾的女孩子都追逐的男生的爱,那是很骄傲很荣耀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怎么还不满意呢?可是,他没有他……不要想他了,现在他们怎么能比呢?但是,和他在一起心里总是不那么,不那么……我也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词来表达那种……哦,其实也就是没有那种感觉。

  “白皪,你,你是爽快人,不同意尽管直说,我能承受,没有关系的。”韩江南立刻面色惨白,目光黯淡。

  一股“不忍”倏地充满胸臆……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不该这么苛刻,也不能那么患得患失。我咬咬牙,仿佛一个赌徒押上全部筹码:   “让我试一试吧!” 我一口气喝下了小半杯啤酒,然后就迷迷糊糊不辨东西南北,醉入了伊甸园…… 。。

十六  寒热往来  虚实莫辩坠迷(六)
第二天早晨,我一睁眼,看见韩江南睡在身边。此情此景把我吓了个半死,我一骨碌爬起来,嗖地一下,跳到地上,我赤着脚楞楞怔怔地伫立在那儿。

  韩江南也慌忙滚下床,把我抱到床上,说:“你后悔了,是吗?如果是,我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全是我不好。”

  “……”我这是怎么了?我们还没有恋爱就……天啊!太荒谬了!这是真的吗?这不可能!

  “王涛,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不踏实?”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分明感到巨大的羞辱、失落和深深的哀伤,泪珠扑簌簌滚下来。

  “这是真的。都是我不好。”

  我的牙齿咯咯地响,不知是咬响的,还是颤抖碰撞响的。

  “我发誓,我会对你好,比对我自己还好。否则天地人神共诛……?”

  “算了!”我冷冷地接住韩江南的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韩江南一定让王涛成为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行了,王涛可不是吃花言巧语长大的!”我气呼呼地起床收拾被子。

  雪白的床单上赫然一滩殷红的血!

  我身不由己地扑到床上,伤心地大哭起来:从此我属于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呢!酒精,你这个罪魁祸首,你害了我,你毁了……

  韩江南不知所措,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不住口地说:“怎么着了?告诉我你怎么着了?你为嘛……”

  我不理睬他,心里分明充满怨怼。

  “我的真主子、姑奶奶,杀我、剐我,都由你。只求你别哭了,说句话……”

  我哭够了,擦干泪水,把脏床单扔到洗脸盆中,说:“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事已至此,夫复何言?

  韩江南嗫濡着说:“你,你……为嘛……”

  “我喜欢哭。行不行?”

  “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韩江南指着水盆中的床单,“你,流血了,为嘛?”

  “什么为嘛,为嘛?你白痴呀?”

  “可是,肖勇他们俩人不是,不是那个……了吗?”

  “哼,他们是想。可他们都是妄想!”

  韩江南眼睛霎时放射出一种异彩,将我拦腰抱起,就地旋转无数圈,直到我喊:“受不了了”,才将我放下。

  “嗨,那你昨天为嘛问我……哦,你试探我?”韩江南盯着我问,“考验我?”

  “你这么说也不算错。”我也盯着韩江南,“整兴海湾都在传那个事儿,你耳朵也不会太背,心里一定有想法,我问一问不该吗?”

  “该,该。我倒要问问,当时你为嘛不辟谣?不怕损坏你的名誉吗?”

  “有意思吗?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而且那可能是越洗越黑的。”

  “也是。大丈夫所为。女杰就是女杰!”

  “恶心!”

  “不过,今儿谣言变成了试金石,你蛮有心计的啊!今后我还真得小心着点儿呦。”

  “设计人的是你。你不拿来两瓶酒,那个事能发生吗?”说起这个,我心里又感到十分难过,眼泪又汩汩淌下来。

  “这不对呵!那是爱,那是情之所至!说真的,到此刻我还不敢相信这不是个梦呢!”

  “诡辩!”

  “天地良心!韩江南若存了那个念头,就不得好……”

  “行了,行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回家吧。这里冷冷清清的,太凄凉。”

  “不,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很自然的事儿嘛,准备嘛呢?”韩江南拖起我就走。

  女人与男人有了那种关系,就有了质的改变,漠视这种改变的女人是不尊重自己,是不把自己当人。所以,我也没有了退路,只好由着韩江南了。

  我给韩奶奶、韩爷爷鞠了个躬。

  老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韩奶奶从箱子底下翻出一只翠绿的玉镯子,给我戴在手臂上,说:“这玩意儿不是稀罕物,现在也不时兴戴它。不过,这可是南南的太奶奶给我的,告诉我说这是她的奶奶婆婆送她的呢。它还真的是咱们韩家的传家宝哦!”

  韩江南说:“我奶奶是咱家的太上皇。她把这物件送给你了,你就铁定是咱们韩家的人了!”

  在韩奶奶的盛情挽留下,我在韩家住了两天,与老人同床睡了两宿。老人非常慈祥,我都奇怪她怎么有个“太上皇”的尊称。后来的两年,我又去看望老人家几次。韩奶奶跟我十分投缘,直到韩爷爷身患绝症,一门心思要抱曾孙,硬逼韩江南完婚时,她还为我哭了一场呢。

  谢谢韩奶奶!谢谢您老人家对我的钟爱!可惜我们只有数面之缘。我无意辜负您老人家,怎奈世事难料啊!        

  唉,爱情,爱情,爱情是什么?记得被*称为“美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的哲学家弗兰西斯·培根说过:“当人心最软弱的时候,爱情最容易入侵,那就是当人春风得意、忘乎所以和处境窘困孤独凄凉的时候,虽然后者未必能得到爱情。人在这样的时候最急于跳入爱情的火焰中。由此可见,‘爱情’实在是‘愚蠢’的儿子。”不是吗?

  我就是在“浩劫”中情绪最低落时,因内心的失落、苦闷和哀伤,才那么轻易地被韩江南打动,于是有了那段故事,于是我至今还挣扎在其中而得不到解脱。

十六  寒热往来  虚实莫辩坠迷津(七)
我双手托着玉镯。一九六八年春节过后小妹到学校看我,我把它和那小石子交给她,让妈替我保管。这么多年了,妈已经忘记了存放的地方。前些日子她忽然想了起来,翻箱倒柜把它找了出来。

  这莫非是一种预示?唉,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我拾起刻着“凤凰于飞”的小石子,心头一通悸动,一阵疼痛,一片凄迷……算了!过去的已然过去,这石子也该进垃圾堆了。我把小石子往废纸篓里扔的一刹那,又改了主意:留下它。我手中可以作为人生证明和纪念的东西几乎是零了,连照片都没留下一张,等我白发苍苍的时候,连根稻草都抓不着,我……唉!

  我收起玉镯和小石子,翻开《国外医学》。可是,玉镯和韩江南交替着不间断地在我眼前旋转。“啪”,我推开书本,忽地站起身,往外走。我想到“楼外楼”去转一转,多了解了解韩江南。

  我一出家门,与上楼来找我的李伯母撞个满怀。不用问,李伯伯又犯病了。不用说,我得把一切事儿都放下,跟李伯母去了。

  待我把李伯伯安顿好,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钟了,“楼外楼”去是不成了,我就返回家里。一进门,电话铃又响了。又是韩江南。

  “有什么事儿吗?”我问。

  “怎么着?一定要有事儿才能找你?你是不是太冷酷了点儿?”韩江南说,“跟你说,我正往你家赶呢,你可别再推三阻四,二十分钟,你下楼来。”

  “我有我的事儿啊。”我十分乐意爽爽快快地答应,可天生的矜持、清高又溜出来作怪。

  “是,你是个大忙人。知道,我知道。可是,你就不能牺牲一次吗?我这几天实实在在是太想念你了,真的。换个人求你,会怎么样?你也置之不理?换成章众……”

  “你胡说些什么呀?”

  “我一点儿也不胡说。他一直在等着你,不是吗?前天他竟然叫我离你远一点儿。哼!他也配!噢,我倒忘了,想当年读书的时候,你对他也很不错嘛!为了他,你和曲新艺……”

  “你!你无聊!”

  “我是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啊!我他妈的是个大傻冒!大傻冒!我他妈的白活……”

  “韩江南!你怕是又喝多了吧?”

  “是,我喝了不少酒,我想醉。因为没人和我同醉。谁能与我同醉?”韩江南边说,边唱,带着哭声。“相知年年岁岁……”

  “好了!江南,今天太晚了,明天,明天晚上,我一定去。你自己开车吗?小心!千万!”

  “噢,你还知道关心我呀?那好,我们一言为定。否则,我找章众算账!”韩江南搁下了电话。

  天哪!他们是怎么了?算了,干脆快刀斩乱麻吧,别真闹出什么事儿来。更重要的是让章遗世彻底解脱。

  我把章遗世的电话拨通了,告诉他,我决定搭韩江南的班车。

  章遗世半天不吭声。

  “不祝福我吗?”我说。

  “见你的鬼去吧!”章遗世恨道。

  “好吧!我接受你这别开生面的祝贺。再见!”

  “白皪!你听着:那个流氓、混蛋要是敢接近你,我就把他废了!”

  “章遗世,你也给我听清了:是我去找他!你要发泄找我!别搞错了债主!”

  章遗世发疯似地嘶叫:“白皪!生活是不允许开玩笑的!你会后悔的!”

  “谢谢你的忠告。我衷心希望你从今有个新开端。保重!”

  “白皪!你这个天字号的大傻瓜!大笨蛋!大……”

  我断然放下了电话,可我却不能断然把章遗世方才的话语也放下,而且还想起了他从前所说的种种。我的脑子里开始打乱仗:一会儿说是,一会儿又说不是;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又否定。究竟是怎么样呢?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和韩江南是历史的错误吗?我是在和生活开玩笑吗?不错,没有那段特殊的历史,我与韩江南是绝对不能走到一起的。可是,只要韩江南对我是真心的,也不能称之为错误嘛。或者应该叫做“缘分”才对呢。至于和生活开玩笑,我敢吗?我是再也输不起的人了。可是,章遗世对我也是真诚的,而且他是个不会造谣诽谤的人。这是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我痴迷了?我糊涂了?不,不,韩江南与我的情感和内在关系,章遗世是不了解的,所以他的话也就不足为凭。可是,韩江南一定靠得住吗?万一……还有他的家,……唉!这事可真是太难了!算了!还是一个人的世界清静,也比较好驾驭。四十好几的人了,韶光远逝、青春不返了,再做那种梦也是很可笑的。那么,我这辈子就孤老终生了吗?唉——,不然又能怎么样?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错了一分一毫,结果谬之千里;你迟了一分一秒,可能会错过一辈子!

  七绝

  横斜斗柄风平定,

  寂寂深闺犹叹息。

  高处冰蟾频摆首,

  人寰漠漠枉多痴。

十七   钱为何物 公理婆理都是理(一)
1990年7月3日         星期日       天气晴

  中午,我和母亲洗澡回来,还没进家门就听见电话铃响个不停。

  “你干什么去了?半天找不到你?”电话那端罗凤玲气冲冲地喊。

  “什么事儿呀?这么急?”

  “白皪,嫁给章遗世就那么委屈你吗?啊?”

  “这叫什么话?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么,我实在是怕委屈了人家。”

  “要么你就嫁给别人,张三李四!反正你不能再这样子晃悠!”

  “怎么了?我碍着谁了?”

  “你别装糊涂!章遗世昨晚又酩酊大醉,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你,我所了解的关于章遗世的一切,都来自他的老会计师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好兄弟、亲兄弟,是绝对假不了的。我给你说吧,章遗世这辈子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非把他毁了不可!你……”

  罗凤玲放下电话多时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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