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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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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剑从未犹豫过。
  华丽的夕阳铺在血染的沙场,敌军中忽然有序地形成一条小道来,棕色的高头大马踏着沉稳的步子。马上的人戴着奇特的野兽面具,以毫不在意的姿态靠近越国军前方。
  “你当真要与我们为敌?”那人忽然道,一身戎装下却是一袭清亮的女声。
  无欢面无表情地抬了下嘴角:“这剑砍的是人头,不是白菜。这样还不够明白 ?”女子冷笑一声,掉头挥手:“撤。”行了不远,又回头道:“下次再见,便不会手软了。”
  这一句下次,迟迟未来。而叶焕派过去的密探,也没传来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战事已持续三个月,仍旧摸不清对手的意图。烧杀抢掠?没到这个程度。侵略夺地?更没一点迹象。难道真如朝堂上那群庸辈所想,只是恶作剧?怎么可能。什么样残酷的人拿人命来作恶作剧?
  这打打停停的日子教长久以来安逸的越国军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天渐寒,士兵们竟集体无视纪律围着篝火说起家乡的事来。屡禁不止。
  军帐中,叶焕以手支额,神态略显疲惫。以游玩为缘由到此的重槐正仔细地看着地图,无欢坐在一旁,也盯着地图一处,有些出神。
  几日后,无欢与重槐先后离开。一个往东北,一个向西南。战事已息月余,边境十分安静,是以叶焕并未阻止二人。
  时间平静地划过去,叶想念有一种感觉,似乎是忽然抬头,便下雪了。
  无妄山是不常有雪的,偶尔飘落的雪也是细细轻轻的,风一吹便跑了。平城的冬日干燥寒冷,雪也落得像是团成的团子砸下来,很快铺得没了脚踝。楚府是白茫茫的,站在亭子里看远处,恍惚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
  叶想念披着白绒绒的袍子,漫不经心地踩着深雪,听着落地的雪拥挤的声音,回过神来连自己都忘记自己在想什么。
  楚之桓早早地回来了,踏进庭院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若不是露在外面的墨色长发,他就以为那是一团移动的雪人了。
  “想念。”他轻声唤道,叶想念转头,一瞬的怔然后绽开笑。楚之桓蹙眉,他清楚地看见了叶想念那种短暂的落寞神情。不知何时起,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神情就常常浮现,教他烦躁无力。叶想念一直是活泼的、自由的、无忧的,楚之桓觉得,她就该一直是那样。
  她同往常一般欢喜地迎上来,楚之桓收了不安的心,笑道:“听说西园的梅花开了,咱们去瞧瞧罢。晚膳也在外面用罢。”叶想念脸色亮了亮,道:“好啊。”又道:“你觉不觉冷?”不待回答便匆匆去取了件袍子来。一白一黑,一深一浅,在雪地上也成一道风景。
  西园在平城西侧,西园这个名字却不是这么来的,只是这个内里颇讲究的旧式庭园的木质牌匾上有着笔画很婉约的“西园”二字,也许是多年前哪个富贵之人所建造的园子,如今弃置在这城郊人烟稀少处,年年只有冬日的梅花来添一些颜色。
  园子已经十分旧了,所幸并不破,在这大雪天显得十分静谧。梅花只是半开,更多的是打着花苞,稚嫩的苞朵上也积着一层细雪,看起来十分可爱动人。
  这氛围实在是太好了,叶想念有些忘形,凑上去仔细瞧着,然后又回头看了眼楚之桓,略带羞赧,最终忍住了在遍地无暇积雪上打个滚的冲动。相比看起来神色欢喜非常的叶想念,楚之桓实实在在一副大人作风,面色十分平静,连欣赏景色都不带多余的形色。大约各有所好。
  这个园子算作自然遗产,平日无人问津,到了梅花开的时辰也偶尔有人结伴来看看。于是便有相遇。
  这一日来的还有重漓与燕清疏,两边各自在园子里随意走着,在最大的一颗老梅树下对面而过时,其余三人皆平静如常,只叶想念有些呆愣在原处。楚之桓疑惑道:“怎么了,想念?”叶想念回神,指着已走到远处的燕清疏道:“真美。”楚之桓笑道:“那可是越国第一美人啊,自然是美貌。”叶想念伸手捏捏自己的脸,轻哼一声。楚之桓继续笑得舒畅。
  回城时,积雪有些融化,楚之桓仔细地牵着叶想念走。奈何叶姑娘从小便是个爱脚底打滑的,万分仔细着也扑通摔了一下,而且滑的一刻还下意识松了楚之桓的手,最后便埋在了深雪里。
  楚之桓看着空落落的手,再看着留一个背影的叶想念,也不知是什么心理,连叶想念都被自己蠢笑了,他竟然没什么表情。拉着叶想念爬起,给她拍下身上沾的碎雪,楚之桓道:“怎么松手了?”叶想念无所谓地笑:“不是怕把你一起摔了嘛?”楚之桓皱眉:“难道我还拉不住你?”叶想念抱着他的胳膊:“什么都没想,就是松手了嘛!”
  接近黄昏时,天意外地放晴,夕阳安静地挂在屋子上方。酒楼的临窗位置恰好看得到冷红的夕阳。叶想念侧头看一眼,指着天上道:“那个好圆。”楚之桓也看一眼,道:“恩,很圆满。”
  “想念。”楚之桓道。
  “嗯?”叶想念抬头看。
  “这个,送给你的。”取出一个竹青的小盒子。
  叶想念打开,是一对耳环。玉质的浅蓝色,雕刻成花朵的形状,十分玲珑剔透。
  “先前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生辰,夫人挂心将军也没记起,得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楚之桓道。
  叶想念想了一下,她确实给忘了。又问道:“那这是作生辰礼物?”
  楚之桓点头,而后又摇头,道:“这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那我就好好收着了。”叶想念笑得十分讨喜。
  “恩,生辰的话,等下个生辰再刻一朵梅花的耳环。”楚之桓说得认真。
  “那一年换一种花式。”
  叶想念这完全是一时兴起的顽笑之言,楚之桓也只是笑着。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没化掉的雪在半轮月色下反射着光,世界仍旧能看得清。燕清疏微微落在后面,低头看重漓踩出的雪印。重漓并不爱梅花——至少年少的时候不爱,不过仍旧每年都要来这个西园走一回。而燕清疏是爱梅花的——还有重槐,她跟了来,重漓也并没有其他神色。
  有时候燕清疏也会想,就这样一辈子好了,两个人安静地相处着,不论情,不言爱。她这样跟在他身后,也并没什么不满足。却在朱雀街的转角又遇见相携而行的楚之桓与叶想念,也不知心内是什么感觉。
  总有月圆,总有月缺。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赏夜

  轩平三十一年元月初十,在战事持续平息两月后,叶焕得国主重华许可,班师回朝,平城百姓夹道欢迎。
  人流内,叶想念仔细辨别着身形,没有看见无欢。还没来得及失落,手便被温度包裹:“别担心。”楚之桓从容道,握着她的手的力度十分坚定。叶想念点头,叶焕早已来信说道无欢独自离去,她也知道他并不在军列中,只是还想要寻一番。
  国主命大皇子重漓迎接大将军还朝,两方客客气气。叶焕千里迢迢,回府的心有些急切,重漓却没“善解人意”,以请教为由,不急不慢地问了一些战事。最后,两人进了肃英殿,护卫退下后,重漓又问道:“听说叶将军在边境时见到了二皇子?”叶焕回道:“殿下与臣在路上遇见,要求同行,只说游玩,臣也不好拒绝。”重漓又道:“那他现在何处?”叶焕犹豫着道:“殿下他,半月前离去了。臣,并不知殿下去往何处。”重漓面色深沉,却似并不在意叶焕这一点失职之处,又随意问了几句便送客了。
  肃英殿一如既往地安静,重漓独自坐了片刻后走到庭院。这是天井样的建筑,仰头看看渺远的天空,人像是被束缚在这小小一方。作为王城来讲,这儿真是寂静得不像话。
  将军府。
  叶焕回来后,整个府内都如染上了鲜活的颜色,澜月也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神情。久别的家宴十分丰盛,席上叶焕与澜月言谈甚欢,说的皆是趣事。
  许是叶想念这厢太过安静,叶焕问道:“想念怎么了?”
  叶想念摇头:“没事,只是在听爹娘说话。”
  叶焕自是知道她在记挂什么,笑道:“无欢回无妄山去了。”
  “啊?”叶想念一惊,回去?
  “从平城到边境没几日,战事便停了,又过了几日兴许是想起别的事来,便离开了。走时说是去的无妄山。”叶焕解释道,又揣测:“是去探望乾羽了吧。”
  羽师父?叶想念有些好奇:“爹同羽师父何时认识的呢?”竟然放心把女儿交给别人保管这些年。
  叶焕想到了什么,笑得十分爽朗,有几分愉快的味道。算是一个故事吧。
  大约二十年前,那时边境也如现在这样纷扰不断,彼时便位居将军之位的叶焕奉命平乱。遇见乾羽同澜月只是巧合,现在想来,真是天赐的运气。很平常的事,乾羽生在武学大家,那一年他的父亲过世,举行家族继承仪式时遭遇了背叛。澜月是乾羽的妹妹,他拼得全力带着她逃了出来,受了一身刀伤。正被围杀而陷入绝境时,遇上了巡视的将军叶焕。
  在叶焕军中养好伤后,乾羽将澜月托付给了叶焕,便独自离开了,只说,有些东西还是要夺回来。到他在平城找到澜月,已过了大约一年,想必其中过程定是十分辛苦。此时澜月与叶焕早已情意互通,只等这个哥哥回来说清。乾羽没作纠结,原来的家是不在了,妹妹留在这里,总比跟着自己漂泊的好。而叶焕是个可靠的人。
  认真说起来,叶焕同乾羽除却这一层关系外,并不算是深交的朋友。但是正因这一层关系,也因救命之恩,叶焕才放心叶想念被他照顾。乾家原本就在越国边境,最后乾羽也留在了无妄山这个清净之地。原本乾羽每年都会来探望澜月,不过自带回了叶想念,便专心照料起了,已多年不曾离过山。
  羽师父这是要在山上孤独终老吗?叶想念忍不住想,果然她还是要早些回去看看。她这一离开,已经半年有余。
  走回楚府的路上又下雪了。
  “墨玖,我想回去看看羽师父。”叶想念道。
  “好,等元宵之后一起回去。”
  雪天是十分适合夜行的,世界安静如初生。楚之桓想起,他遇见叶想念的时候,左边是喧嚣的高楼,右边是静谧的黑夜。叶想念在黑夜里拦住他,声似葱茏繁木,带着隐约的竹香。
  元宵是一年之中最最热闹的日子。
  火树银花不夜天。
  整个平城处处花灯高挂,灯火照人,彼此看得清脸,天空依旧是夜。元宵不同于祈求平安顺遂的月夕,它是男女结缘的日子。
  平城里有座花信院,院中有一棵据说岁达五百年的古树,古树上常年悬着红线。这只是一种象征罢了。每年的元宵,年青的男女更多的是在城中游玩,节日的气氛很盛,缘这种事情,就真的随缘了。
  叶想念在芍药的指导下做成了一盏花灯,一尾金鱼的形状。而元宵夜,芍药自觉地没跟着,叶想念同楚之桓出了门。
  作为已经成了亲的人,这节日少了份能期待的惊喜,多了许多安稳与幸福之心。
  路过湖边时,叶想念看看手里的鱼灯,再看看水上的莲灯,走过去将鱼灯放到水里。楚之桓在一旁瞧着她。看着她真的将没法正经地飘着的鱼灯留在水里,楚之桓感叹,或许在与世隔绝的山上长大的孩子,想法都有些特别。
  “走吧。”叶想念拍拍手,看起来有些开心。
  楚之桓道:“怎么你看起来像放生了一条鱼一样?”
  叶想念回头看一眼自己的灯:“不是,我只是觉得拿在手里很麻烦。”然后自然地拉着楚之桓的袍袖。楚之桓低头看她细白的手,道:“不是可以拿在右手?”
  叶想念指指前面:“我要吃那个,拿不了。”
  糖葫芦。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楚之桓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又道:“我可以提着灯的。”
  叶想念啃着糖球,摇着头:“鱼灯不适合墨玖。”
  楚之桓道:“那什么灯适合我?”
  叶想念思索一刻,未果。看楚之桓挺有兴趣的样子,转转视线,然后指向一处:“那个!”楚之桓看过去,是悬在王城最高处的明灯,离他们这里有些远,却依然清晰可见。
  “想念,你知道那是什么灯?”
  叶想念诚实地摇头。楚之桓不再说话,牵着她空着的手走入人流。
  吃完一串糖葫芦,叶想念显然意犹未尽,四处搜寻着有无别的可口小吃。小吃没寻着,倒是看到了自己的小丫头芍药,身旁一清秀少年,两人皆是拘谨非常,红着脸走得别扭。
  叶想念朝楚之桓比了个轻声的手势,然后绕到一旁,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撞了芍药一把,少年果然不负所望,及时地稳住了身形,还将芍药半拉到了怀里。将将怒瞪叶想念,想呵斥一声,看清了是自家夫人之后立刻噤了声,又看到叶想念狡黠的神情,感受到怀中姑娘的羞赧,少年顿悟了这其中的好意,投来感激的目光。叶想念点点头,不等芍药发现她,又溜到了楚之桓身边。深藏功与名。
  这一系列动作楚之桓皆看在眼里,十分孩子气,也十分有情。
  你能想象到冬天的明亮的夜吗?或许地上仍有积雪,厚厚的绒袍,呵出缭绕的白汽,可能脸冻得通红冰凉,却有一双紧紧握着你的手,很大很温暖。走在这样的夜里,这样平淡的时光里,谁又能说,这不是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两方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一句歌词,愿守花枝度年岁。
  我想表达的就是这样,战争之中,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寻常百姓的幸福。听起来又奇怪又可笑。
  元宵游玩得久,叶想念睡了很足的一场觉。醒来时楚之桓已打点好了行李。这一趟回去无妄山,只楚之桓与叶想念二人,没带家仆同行。虽然山长水远的,两人都不是被宠惯的,路程走得很顺畅。
  因为冬日,路上天气变化,有时马车难行走,两人便停下歇一日。无妄山是越国与澜国的一方边界,山绵延数里,树木繁茂。山下几里外便是小镇,山上除了乾羽一处房屋,并无人烟。
  许久不见,无妄山的一切像是分毫未变。叶想念有些激动,羽师父怎么样了?师弟在不在?她的果树林还好不好?
  屏息之中——竹屋依然安静地孤立在竹林外,窗边的高树枝桠遒劲。略微小心地推门进去,师父不在。另一间屋子,师父不在。环绕竹屋一圈,师父不在。叶想念垂头。
  楚之桓道:“想念,别担心,师父该是出门去了。”叶想念点头,她知道的,屋子里物件整齐,积了些灰尘,应该有些日子没人住了,她只是有点失落,师父不在,师弟也不知有没有回来。
  打扫了一下各处,叶想念领着楚之桓逛山去了。在叶想念几年的辛勤耕耘下,无妄山快成一座人间烟火重重的山了。菜园子、果园子、鱼塘,样样不缺。楚之桓感叹:“想念,原来你一直这么能干。”这就不难解释他府中换了个风格的庭院了。这花丛果林,想必春日一来,定是美丽花海。叶想念有些骄傲:“山上没有别的玩物,我又不爱习武读书,那些花树很好看,我就同师弟一起给搬回来了。”但是这一大片,着实不是件小工程。
  在无妄山晃悠着过了几日,仍不见乾羽回来,叶想念打包准备回走了。楚之桓有些疑惑:“难得回来一次,不等师父了?”叶想念点头:“羽师父走出这座山也好,我们也不必太操心。”
  来时携了一颗稍显急切的心,一路行程算是很快,归途就有了点游玩的成分了。
  越国南方已开始融雪化冻,再过不久,地面就该铺上一层新绿了。往北走天气越冷,想再见南国之春便不太可能。山峰之间的大道十分平坦,马车悠悠地走着。
  叶想念指着远处一座形状奇特的山头问道:“墨玖,那个是什么山?”楚之桓抬头看过去:“那是沁山,盛产矿物,我们府里也有生意在那里。”“哦~”叶想念一直看着那所谓的沁山,因为实在太像一把斧子的形状了。立刻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墨玖你是不是去过越国许多地方?”楚之桓想了想道:“除了王宫,都有去过。”
  这听着像顽笑,却是实话。宫廷禁止朝官从商,但有利可图的事谁会错过?越国第一富同这些官员的来往并不算少。走南到北的,越国每一处都落下了脚印。叶想念听着连声赞。谁都有一颗到处游走的心,叶想念更是想,一生漫长,她期望各种不同的风景。
  于是这归程愈加绵长。
  当两人缓缓穿过半个越国时,一道加急的军情又送往了平静的王城——边境又起骚乱。与上次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看情况适时后退,侵略的不善意味明显起来。朝官们对这像是又一次恶作剧的行为嗤之以鼻,国主重华只挥挥手,再命叶焕前往镇压。宰相燕沉倒是与上次不同,只是沉默。
  楚之桓与叶想念二人对战事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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