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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的儿媳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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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冲击着众人的耳朵和大脑。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呼吸。有些人或许从事了一辈子的歌仔戏演出工作,但却未有一刻想过歌仔戏班存在的方式和意义。从我们的师傅,师傅的师傅那里,传承而来的就是这样一种固有的既定的方式。戏是这样唱的,我们的师傅也是这样唱的,但为何这样唱,却鲜有人追根问底。我们对于祖师爷田都元帅的理解与领悟,远远没有对我们的师傅的理解那么多,他成了一种非真实非实在的存在,我们忠诚而愚昧。丁永昌若有所思地望着毓敏秀,但也只是望着。
  一阵沉默之后,徐红不以为然的反驳道:“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以为做戏光是耍耍嘴皮子的?”她以一种公然轻视的眼神瞟了毓敏秀一眼,咕哝道:“不过就算只耍嘴皮子,怕是你也不会说。”整个戏班的人都知道,毓敏秀从小在台北长大,是个不会说闽南语的都市姑娘,而歌仔戏的演出语言就算闽南语。
  “歌仔戏要唱,要念,要打,要挨多少苦多少打才学成一技,你知道吗?人总得生存下去才能图长远,基础都没有就妄谈深刻,就像连根基都没有就妄想空中楼阁,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你认为我们谈钱是肤浅,我且不论它肤不肤浅,但凡你能找到一场演出,我就算服了你了。”
  突如其来的挑战就像一场倾盆大雨立誓要击垮毓敏秀弱不禁风的空中楼阁,但若不接受这一挑战无疑又是打了自己一嘴巴,承认刚才那番话不过是意气之争,若接受了,又当如何呢。出现了沉默,徐红露出了怡然自得的微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生活曾有多苦,很久很久以后她才偶然提起,最困难的时候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一个便当要分两顿吃。有一回做事迷糊了,连着便当外面的泡沫盒子一起放锅里蒸糊了,也没舍得丢掉,就那样吃了。再难做的事总有人在做,再难走的路也有人在走。我们不能因为觉得渺茫就固步自封不出发了。她决心回戏班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回来受苦的。凤凰涅槃就是一个受苦受难的过程。因为生活没有给我们更多的选择。
  她说:“我知道做戏很难很苦,但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打个赌,只有你能在一个星期之内找到一次演出就算你赢。我们就撤掉这些所谓不伦不类的东西。”徐红的成竹在胸就像一只胜券在握的小猫叼着一只老鼠,放开抓回来,放开再抓回来,她已经不再急于将对手置于死地,而更享受这个玩耍的过程。到时候她便可耀武扬威的挫败毓敏秀的锐气,又可以杀鸡儆猴,一举两得。戏班再也不会有不和谐的声音了。
  毓敏秀为难地望向丁永昌,显然是征询他的意见。
  本来只是一场父子间的问责,却出乎意料的变成决定戏班命运的争夺。或许生活也没有给他更多的选择。他说:“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做这个公证人。”
  得到丁永昌的首肯,毓敏秀很坚定说道:“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场协议就这样定下了。
  无知者无畏或者初生牛犊不怕虎都不足以形容毓敏秀的做法给我的感觉,勇敢是值得称赞的,但有勇无谋却是可耻的。那晚入睡之前,我忍不住问她有何想法。她双手枕在头下,头微微偏向窗外的月光,久久才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不免有些着急,倏忽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不知道?不知道你也敢答应她。”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妻子在责备做事欠缺考虑的丈夫,而毓敏秀,望向窗外的脸更深地偏向了窗外。
  我注视着她,她刚洗过澡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在月光下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她的下巴曲线优美,露出一截白皙细致的粉颈。她的睡衣是我喜欢的款式,丝绸质地,坠感极好,上面缀着大朵的紫色茉莉,是我喜欢的颜色。袖子和胸口做成泡泡状,很可爱。胸前一对浑圆坚'挺而饱满,在被埋在薄被下之前,我得以匆匆一瞥。我的心跳突然抑制不住地狂乱起来。身体里那股沉睡的欲望似乎在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的包围中渐渐苏醒过来了。
  我为自己刚刚还在为她犯愁此刻却翻涌着各种绮思狎念感到羞耻。我软下语气,别开自己贪婪的眼睛,说道:“那现在怎么办?以前班主出门找戏都是很随机的,有时候运气好能连续找到几场戏,运气背的时候可能几天,甚至是十几天都找不到一场演出。”我絮絮叨叨地向她讲述找戏的艰难,但她没有回应,枕上传来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我偷偷瞥望,她的眼睛闭着。
  她也许是太累了,我想,也在她身边躺下来。但这样恬静又美好的她像一只毫无招架之力的小羔羊,而我这伺机等待已久的饿狼又如何与体内翻江倒海的肉欲相抵抗。20岁,多么美好又精力充沛的年纪。我努力抑制狂乱的心跳,但根本不行,我蠢蠢欲动的心跳声和紧张不平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被异常地放大、扩散、夸耀。
  许久,我以为她睡着了,她才突然窸窸窣窣地从胸前扯下胸罩,挂在床头睡去了。那胸罩是青春耀眼的亮蓝色,罩杯边上缀着蕾丝花边。我又等了很久,像等候在草丛里伺机捕猎的动物,一动不动。确定她真的睡着之后,我才伸手去量了尺度。我惊奇地发现不管时光如何变迁,那浑圆、那细细地肩带对我来说始终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有时候我也憎恶它,但我憎恶的只是它戴在我身上,我憎恶的只是它对我女子身份无语地审判。我看着自己握成弧形的手,那是她的尺寸。她甜美又诱人的胸部的尺寸。我猝不及防地想起那夜那个来不及完成的春梦,突然抑制不住地想要要她,就在此时、此刻、此地,狠狠地要她。我的心因为这突然生出的强烈的渴望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我抬起身俯望着她。从窗户里漏下来的月光带着一层薄薄的深沉,越来越黯淡。她长长的头发拢在枕上,摊成好大一片黑浪。光洁的额头,两绺刘海随意搭在上面。眉毛是好看的剑眉,有一种掩不住的英气,像毓爸爸一样又高又直的鼻梁,鼻翼因为呼吸轻轻抽动着。
  嘴唇……
  嘴唇饱满而柔润,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像一颗亟待采撷的蜜桃,嘴角浅勾着,似淡淡笑意又含淡淡愁。
  是什么让你在梦中又欢喜又忧愁呢?
  我伸手轻轻抚了上去,冰凉的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想象着唇齿相偎的感觉,我的唇就那样印了上去。她的呼吸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她的唇瓣柔软芳香又甘醇,似一杯陈年佳酿。这一品啜,我便像饥渴千年了的瘾君子尝到了甜头般离不开了,我忍不住在她的唇齿间温柔流连。
  “嗯——”
  一声轻轻的梦呓惊醒了我沉迷的意识,我愣愣地停在她的上方。我想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全都知道了。她会怎么样?会如何看我?大声怒斥?还是沉默以对?亦或者仓惶逃避?然而庆幸的是她只是伸手抚摸了一下嘴唇并没有醒来。她身上的被子因为抬手的动作滑落了一角,露出一侧香肩,半抹酥'胸在薄被下半遮半掩。我又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伸手帮她掖好被角却再也不敢乱动了。夜静悄悄的,多情的夜风呼啸着挑逗粗糙的窗帘,拍打着我狂乱不息的内心。

☆、第 32 章

  第二天毓敏秀就开始筹备找戏的事了,她真是个聪慧的女子,想到向丁永昌取经。他们密谈了一上午,到下午的时候她关在房里画了一张周围村镇的简易地图,圈出一些交通闭塞的小村镇。按照丁永昌的说法,在交通便利高度发展的城市,演出的概率是极低的。因为交通便利,必有其他歌仔戏团路过,而高度发展的城市,人们对于文化的需求,已经渐渐趋向于电视机这些新鲜先进的高科技产品。只有落后的村镇,或许还保有歌仔戏演出的传统。之后她就出发了。
  我本想陪着她,但她笑着说成长的路都是一个人走的,这是她的责任,她必须一力承担起来。她只带了一个小包。丁永昌那辆气喘如牛的老摩托车还搁置着,但她不会骑,如此去交通闭塞的小村镇在时间和交通上又是一个大挑战。大家都知道这是关于歌仔戏班命运的关键之举,几乎所有的人都目送她离开,就像目送一个为了遥远又不切实际的梦想而远行的人。有人祝福有人嗤笑。
  我只是没日没夜的训练加以掩饰内心的忐忑。我痛恨自己那麻木的信任里竟有一丝怀疑的腌臜,我痛恨自己不能说服自己完全的信任她。我渴望她能找到戏,戏班能坚持下去。那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的和她的,但我却信不过自己。徐红仍在组织那些莺莺燕燕的舞蹈和歌曲演出,大家对新鲜玩意的劲头还没过去,每天仍有不少人前来观看。热闹喧嚣与冷落凄清,成为了现实和内心最强烈的对比。到第七日的时候,她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她进门的第一句话是:“我赢了。”脸上蒙着灰,衣服脏不啦叽的,但神采奕奕,叫嚣着属于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这不可能。”徐红震惊地否决。
  她得意地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红纸,炫耀似的在徐红面前晃了一圈,道:“我就是怕你不相信,特意叫那老板给我写了邀请函。虽然简陋了点,不过白纸黑字,不对,红字黑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不相信,尽可以拿去看。”
  徐红嗖地一声抢过那张纸,匆匆地查看了一遍,脸色苍白。
  丁永昌已经略显病态了,他的两颊凹陷,颧骨突出,眼睛深陷在眼眶里,但一点都不妨碍他眼里喜悦的光芒。他问道:“怎么回事?”
  她有些羞赧:“其实这回真的算我好彩,刚好那镇上有个工厂老板开新工厂,又碰上他老来得子,儿子满月,双喜临门,怎能不大肆庆祝一番?他还给了双倍的包银。”毓敏秀匆忙从她那个小包里拿出一封红包交给丁永昌,“他还怕我们嫌远,不去,先给了一部分定金呢。”她简直是全胜而回。所有的等待和冷落都有了双倍的回报。所有人都为她的胜利展开了笑颜。就连丁建军也受这气氛的影响,脸上漾着笑意,但碍于徐红,没有说话。
  丁建业谄媚道:“二嫂,你真能干。”
  徐红把邀请函折好,递回给毓敏秀,阴阳怪气地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能干啊!”
  毓敏秀笑着,口中连连说着“过奖过奖”。
  真正干实事有本事的人从不用理会他人嘴皮上耍威。然而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若没有半斤八两,连环计中计,谁也不会无知的自找麻烦。徐红嗤一声,缓步走到王玉桂的身旁,嗖了嗖嗓子,引起大家的注意后,才说道:“阿母,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王玉桂问。
  “我怀孕了。前段时间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怀孕这头三个月胎位不稳,容易滑胎,叫我不要做剧烈运动,还叫我过段时间再去医院复查一次,算算时间,这几天就到了。我们家建军要陪我去一趟。”
  毓敏秀又被将军了。如今就算她收到演出邀请,但徐红一个小旦带走一个小生,剩下丁建业一个小丑,她就算再厉害的将军也打不赢这没有士兵的仗。她想不明白何时与徐红建立起这么大的敌对关系,难道只是因为她赞同了丁永昌的说法吗?
  王玉桂是听出来了,她看着徐红平坦的肚子说道:“怀孕了是好事。几个月了?”她套近乎。
  “差不多三个月了,医生说目前最危险,也最关键。”徐红不买账。
  “听医生的话没错,好好休息是应该的,但戏班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做戏的人从来都是走南闯北的演出,也不比城里那些查某娇气,你看我怀了几个还不都是好好的。你就跟着戏班走,有人替你的时候就尽量不要上场了。你看这样行吗?”她用近乎低声下气的语气商量。
  徐红还是不买账:“阿母,你知道建军不小了,我也不年轻了,我们这么多年这才是头一胎,说怎么我也要好好对待。戏少一场多一场,没多大关系,但孩子少了这一个,难不保下一个就不知道怎么时候了。”
  她说得言辞切切,一场戏确实比不得一个孩子重要,王玉桂怜惜地看着毓敏秀,不知道怎么反驳了,只怕再说下去,就要影响家庭和睦了。
  毓敏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戏她已经找到了,但演出的事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搞不定。闽南语这一关她就过不了。她的目光一一扫视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我就是个半桶水。那一刻,我好后悔自己浪费在戏班的这四年时光。
  “既然阿红怀有身孕,就让她好好养胎去吧。演出的事,我们来想办法就好了。”一个浑浊沧桑的声音突然穿透了这一片难堪的沉默。
  大家回头看去,正是明叔。他仍穿着一件破旧的汗衫,脚踩着黑色胶鞋,但整体看上去感觉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又实在说不上来。他看着椅子上坐着的丁永昌,叫了一声“永昌兄”。我似乎在丁永昌的眼里看到某些闪烁不定的光芒。
  “我以前也是演丑角的,希望我还没忘光吧。生角就由建业来演好了,至于旦角嘛,”他看了我一眼,但没有指明我,也没有说下去。
  毓敏秀欢喜地推了我一把:“让阿凤来演旦角好了。”
  我趔趄一下跳进人们的视野,四面八方的眼光齐刷刷地射在我身上。我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第一次觉得这么自己这么无遮无拦。那些精锐的眼光像科技精密的计算仪,快速的计算着,剖析着我主演的可能性。我的体形,我的身姿,我的脸蛋,我的嗓音,我的唱功。
  毓敏秀凑在我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相信自己,你行的。”
  她脸上炙热的光芒仍未散去,像戴上了特殊的光环。我希望我能受到她的影响,我能行。我抬眼看了一圈,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很多女旦的功底都比我好,但因为她们是徐红的亲传弟子,徐红不会同意她们跟随毓敏秀演出。主角的机会就这样意外地落在了我的肩上。
  徐红凉飕飕地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预祝你们演出成功。”这柳暗花明的转折让她将毓敏秀军的计划夭折在摇篮中,她便以一种与己无关的完全漠然的态度睥睨这一切。
  “谢谢。”毓敏秀象征性的回应。
  “既然演出人员都定好了,你们就商量一下具体事宜吧。演出的时间、剧目、其他人员等等,要是有问题不懂就多问问明叔。他是这行的老前辈了。”丁永昌叮嘱说,又叫王玉桂扶他站起来。他看上去如此疲惫又如此孱弱。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身体向前倾着。他的腿仍打着石膏,他明知道再也好不了了但一直没拆下。他的眼神暗而无神,到哪都要王玉桂跟着,但脑疝的事,除了我们三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正明,你帮我多看着点。”他说。后来我才知道明叔的名字叫,郝正明。
  “永昌兄,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多多休息。”他们用兄弟间最简单的方式完成了最隆重的交接。那一刻,我像是突然理解了为何明叔一直烂醉如泥但丁永昌一直信任于他。我的眼皮好像在死亡面前突然被深了。
  “阿爸,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们。”毓敏秀恭恭敬敬地说道。
  丁永昌走了之后,我才知道演出的地方就是北莱镇,那个犄角旮旯里名不见经传的小镇,我的家乡。真是无巧不成书,命运是最幽默的剧作家。从前镇上只有一家工厂,就是那个承载了北莱镇所有大大小小八卦的零件加工厂,只有一个老板,就是那个趁战乱敛财后长驻下来的日本人。我曾经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去了,我很少再想起它,但命运的手再一次措不及防地擦去了我心上的尘埃。我曾经终日流连的那片河岸,埋葬了一本我不记得名字的传记。我的母亲,那个在河岸上温柔唤我回家的女人,嘴唇上散发着淡淡的苹果香味。江采薇,那个温暖时光也冰冷了时光的少女,都渐渐浮出了记忆的水面。
  毓敏秀后来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我打算向她辞去主角的角色,但看到她顶着炎炎烈日在阳光下指挥布置着各种事宜,头上湿乎乎地粘在她的额头上,她都没工夫别开,我的话就一次又一次哽在喉咙里了。明叔说我们是赶鸭子上架,骑驴找马,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不忍心让她最后连骡子都没有。
  演出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毓敏秀带着一群残兵浩浩汤汤地出发了。我觉得我们真是名符其实的游牧民族,穿乡走镇,跨岭越野,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的辗转。我们最固定的家就是那辆大卡车,它带着我们走过台湾的很多地方。没有人觉得辛苦,因为我们就是来自这个阶级的人;很少人有家,因为做戏的人收入低微居无定所,也不会有人愿意嫁给他们。戏班的婚姻只能在戏班内部匹配,似乎成了一种必然。这是一个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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