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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的儿媳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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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建国仍是有些牢骚:“他一见面就提回戏班的事情,要我怎么体谅,这话我怎么能胡乱答应。”
  “你别说了。”王玉桂制止了他。脑疝的事情是丁永昌千叮万嘱的。这个男人坚强了一辈子,到最后连死都不想得到家人的同情和陪伴。“来这边,我和你说点事。”王玉桂看了一眼我和毓敏秀,就拉着丁建国离开了。
  怕丁永昌突然醒来,我们没敢走开,还是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她的话不多,整个人沉稳了许多。我嗫嚅了半天,才轻声说道:“小黄不见了。”这或许是我和她之间唯一的共同话题吧。关于我,她或许什么都不知道,关于她,或许我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说。
  她愣了一会,才惊愕地问道:“为什么?”
  “那时候它快临产了,他们觉得带着它不方便就把它留在那了,我后来回去找它,它已经不在了。”
  “哦,你别太伤心了。”她低低地应道。
  “嗯,都过去很久的事了。”缘聚缘散,人去人来,我本没有多少坚持。她久久没有再说话,我才恍然反应过来她可能是想起自己的孩子了。老话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她一定很伤心。
  我握住她的手,说道:“对不起。”那是我第一次那么名正言顺那么久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很白皙修长,左手拇指上有一道还未完全愈合的小伤口。掌心有些干燥。我想起王玉桂的手上也有几道相似的伤口,她是为他洗手做羹汤吗?
  她的几绺头发从耳际落下来,她随手将它们别到耳后。腾出来的手还是落在我的手上,我能感觉到自己轻微的战栗。她笑着回答我:“没关系啦,都过去了。”
  “我以前常听人说,孩子是上天的使者,是上天派他们下来宽恕人类的罪恶,涤清世间的污浊,所以孩子最初来到世间都是干净纯粹的。那时我还不明白,后来我在医院亲眼看见父亲离去。我看着他躺在病床上,浑身冷汗,很大声很大声地呼气吸气,那少得可怜的气体在他的呼吸道发生呼呼的声音。我觉得死亡对他来说是一场苦役,一场他不堪重负的苦役。到后来,他甚至已经不能认出我也不能看见我了,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他的弥留上,很大声很大声很深很深地呼气吸气,是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状态,最后终于戛然而止了。那时候我觉得死亡是一种休息,一种恩赐,一种上天对它的使者的召唤。我就释然了,一定是上天不舍得他受苦,是疼爱,不是不幸,他会在另一个世界里得到幸福。”
  我说了谎,但我眼中涌满了泪,我几乎就要把自己感动了。世间最打动人的大概就是揭开自己的伤疤用血泪的教训宽慰,毓敏秀紧紧握着我的手,聪明的她听出了我话里的安慰。嘴角柔和的弧度温柔上扬,“谢谢你。”她说。
  我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王玉桂和丁建国不一会就回来了。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丁建国的脸上没见悲痛的神情,王玉桂该没有和他说起丁永昌的病情。我一直在等着丁建国说让她回戏班的事,但他只叮嘱王玉桂好好照顾丁永昌,一直到最后什么都没说。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叠钱交给王玉桂,但王玉桂没有收。终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我们没有再说话。夜幕低垂的时候,她和丁建国离开了。阔别两年后的重逢就在夕阳的余晖中结束了。我站在花园里看着他们的身影穿过长廊,消失在拐角,心里忍不住失落。我认识她多久,我的目光就追随了她多久,然而我从不敢告诉她我想她,我甚至不知道哪一次分别之后我们就再也不会遇见了。
  丁永昌被丁建国拒绝之后,情绪一直不好,或许离死亡近了,人都会生出一种落叶归根的情感。他不顾医院的反对,坚持要求出院,他不吃药抗议了几天,王玉桂妥协了。毓敏秀回来的那天,我刚从外面给丁永昌买拐杖回来,王玉桂在收拾东西出院。她拉着一个轻便的旅行箱,银灰色的,和她的腿齐高。
  她有些胆怯,抢着帮王玉桂的忙,又有点心不在焉,背对着丁永昌的时候,她轻声说道:“阿爸,建国说让我回戏班帮衬一段时间。”
  丁永昌冷哼一声,“他说得倒是好听,他怎么不回来帮衬。”说完又觉得毓敏秀听了这话,心里肯定不舒服,转而安慰道:“回去也好,回去了就好好干吧,就是苦了你了。”
  毓敏秀轻轻应了一声,将衣服放进包里的动作慢了许多。当时她的窘境我并不十分清楚,我掩不住心里的喜悦,殷勤地帮手将一应东西收进包里。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她真的变了很多。生活的苦难一下子偷走了她笑容里的欢乐,留下了哀愁。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我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我一定不会像丁建国一样让她受苦的,我心里暗暗这样想。
  那是丁永昌出事的半个月之后,我们回到了戏班。

☆、第 30 章

  梧桐镇隶属台北市,但地处偏僻,交通十分闭塞,从宜兰坐火车到台北市后,还要再转几个小时的汽车。也正是这样,这里的文化发展十分落后,像电话这样的现代设备只有镇上的便利店才有,电视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歌仔戏成了全镇绝无仅有的娱乐节目。我们回到镇上的时候是傍晚,然而迎接我们的却不是那耳熟能详的铜锣钵胡的声音,而是一阵陌生的流行音乐远远叫嚣着。
  “怎么回事?”王玉桂嘀咕着。但我们谁都没有答案。
  丁永昌的拐杖铿地一声杵在地上,加快了步伐。一辈子赖以为生的艺技再不仅仅是一种谋生的手段,他敏感地察觉到这是对他歌仔戏班存亡最大的威胁。王玉桂急忙搀着他。我拉着毓敏秀的旅行箱跟在身后。丁永昌住院的东西不多,但他一辈子克勤克俭,脸盆毛巾什么都带回来了。我就放在箱子的拉杆上面。路上毓敏秀几番想接过手,但我一直坚持。我想就算她把整个家都带来我也会背上,何况这少许东西。
  “重不重?”她又问我。她身上只背了一个小包。
  “不重,你身上的包再给我也可以。”我还特意晃了一下沉甸甸的拉杆,证明自己没说谎。拉杆上的脸盆倏忽滑向一边,被我手忙脚乱地接住,惹她一阵轻笑。
  音乐的源头正是我们平常演出的宫庙,庙门前只稀稀疏疏坐着几个年轻的观众。全然不见往日的老票友,舞台上也没有演员,台柱下一套崭新的音响正兀自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巨大而厚重的声音在空旷的上空传得很远,震得我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突。
  丁永昌那只打着石膏的瘸腿悬空着,他几乎是单腿跳跃着前进,拐杖在泥土地上铿铿的闷声。舞台下几个懒散的乐师坐在那里互相攀谈,见到丁永昌都有些意外。有人讷讷地站起来,“班……班主,你回来了。你的腿,怎么样?”
  丁永昌根本没空理会这声问候,一手指着那台崭新的音响,厉声问道:“这怎么回事?”
  “是建军的主意。”
  丁永昌绷紧了脸,愤愤然转身。他打着石膏的腿笨拙而僵硬,因气愤而发抖的手差点杵不稳拐杖。王玉桂连忙扶住他,安抚道:“你先别这么气,问清楚再说。”但他是个好强的男人,听不进一句劝。
  我们走进后台的时候,徐红正在安排演员上妆。丁永昌的眼神快速地扫视一圈,十一,哦不,十二个小姑娘,还有一个刚刚从衣帽间——其实就是临时搭建的只有一米见方的小空间,走出来,一只手还在整理肩上细细的舞裙肩带。十二个穿着短裙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小短衫不齐肚脐眼,露出一截稚嫩的腰肢。脸上浓妆艳抹,掩不住稚气,头顶上带着装饰用的羽毛。我们俨然到了一个纸醉金迷的声色场所。见到这副情形,丁永昌的脚步就再也受不住了,他朝着徐红直直地走过去,用他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来到徐红的面前。
  徐红很意外,但不露声色,她殷勤地笑着说道:“阿爸,你回来了。腿怎么样?来,坐这。”每个人都一眼看到了丁永昌的那条打着石膏的瘸腿。徐红让开身子,将一张小椅子向前挪了挪。
  丁永昌冷冷地回道:“我还不瘸,还站得住。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他指着身后那一众年轻的姑娘。
  徐红讪讪地笑开,掩不住几分得意,“这是我在外面新找来的演员。阿爸你不知道,现在的人就好这一口,你那老一套的歌仔戏过时了。”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丁永昌定是不爱听这话,又马上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时兴这个,我们这个月的包银翻了两倍呢。”
  丁永昌阴沉着脸,又问:“建军呢?”不仅没见丁建军,连一直跟着他的老歌仔戏演员也不见了。
  “他……”徐红支支吾吾。
  “他不在?”丁永昌皱紧了眉头。
  “在,刚刚还在这儿呢。”
  丁永昌显然是不相信她,犀利的眼神直盯着徐红。这样的眼神,锐利得就像一面镜子,从徐红闪烁的眼神中反射出一个个不堪一击的谎言。他什么都也没说,但徐红投降了。
  “没错,我们订了几套舞裙,他取去了。”她顿了顿,索性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我思忖着总租用别人的服装别人的演员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培养我们自己的演员置办自己的服装。我想着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再把服装卖掉就是,反正这始终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也是为了戏班着想,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
  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没想到离开半个月,戏班就换了面貌,差点成了歌舞团了。我和毓敏秀对视一眼,交换了眼里的感慨,手里还拉着她的旅行箱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丁永昌许久都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周围被他压抑的气息。久久,他才说:“建军回来了叫他来找我。”说完杵着他的拐杖离开了。身形就像他那条瘸腿一样悬挂而漂浮着。
  想到丁永昌不会再有心思管这些小事,王玉桂已经焦头烂额,我很自然的把毓敏秀带到了我的床位。搬来梧桐镇之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常驻地了。丁永昌在镇宫庙旁租用了一间大杂院,厨房在西面,一个约莫三十平米的小房间。其他的大房间做成四人一间的小宿舍。大院子就是平日的练功场。旅行箱轮子轧过地面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舞台绚丽多彩的灯光还远远的从院墙上照射过来,倒映出一片片千疮百孔的树影。
  “看来今晚就只有委屈你和我一起睡了。”我略带歉意地对她说。其实搭一张简易床铺对我们这些常年走南闯北的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我私心想着她初来乍到,就数与我关系最为要好,今晚无论如何她也找不到第二处栖身之所了。想到那张只有一尺五宽的小床,我们会紧挨着睡在上面,我就再动不了手再帮她铺床了。
  她虽不太习惯还是笑了笑,“幸好还有你收留我。”
  为了弥补我阴谋得逞的内疚,我从床铺底下拿出脸盆递给她,让她去洗个脸,之后我们再次回到后台。
  丁建军已经回来了。丁永昌站在他的前面,用拐杖狠狠地戳向地上的包裹。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右肢上,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扭曲。打开的一个角露出里面雪纺蕾丝的衣物。
  “你看看这像怎么回事,”他又狠狠地戳了两下,“歌仔戏难道要靠这些不三不四不伦不类的东西维持下去吗?我以前告诉你过什么,你都忘了吗?”
  “我劝过大哥,但他不听,还说这样做是为了戏班的发展。”丁建业告状。丁永昌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丁建军低着头,也没有回话。王玉桂明白这场批斗很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她拉过身后的一个箱子,让丁永昌坐在上面。
  “我跟你说过,我们歌仔戏一日拜了祖师爷,一辈子吃的就是祖师爷赏的饭。你这样做岂不等同于抹黑师门,欺师灭祖?”
  “阿爸,对不起。”丁建军诺诺地道歉。
  王玉桂一只手抚在他的后背,大概是觉得可惜。丁永昌演了一辈子歌仔戏,到头来竟连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戏班都不能保持住,这该多么遗憾!
  “阿爸,你这样说我可不敢同意。”徐红小声地抗议。
  丁永昌挑了挑眉,讥讽道:“你还有不敢的事情?我看你的胆子可大了。你说这些是你在外面新找回来的演员,那老的那些呢?你逼着人家去跳这些艳舞你还有理了?”
  大概从嫁入丁家以后从没有人这么严厉的指责过她,丁建军又是个疼爱妻子唯命是从的妻管严,何况她也不认为这些是不三不四的东西。这样正义却备受委屈的指责,让她忍不住为自己叫屈。她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让戏班更好的发展,我们的演出也是正正经经的演出,我们挣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表演的钱,不是什么下三滥,怎么就不三不四了,怎么就欺师灭祖了?阿爸,你知道现在歌仔戏有多没落,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只有那些个老古董才喜欢,现在挣钱的是年轻人,花钱的也是年轻人,大家都愿意花钱去看漂亮姑娘跳舞,如果我们不跟着变通,不迎合观众的口味,难道就等着饿死吗?你看看这些人,”她指着远处几个戏班的老歌仔戏演员,“一年到头跟着戏班走南闯北,结果呢?只有那少得可怜的分红,连养家糊口都不够,更不要说什么娶妻生子了。”
  徐红越说越起劲,好像跟着丁永昌闯荡是罪大恶极似的,丁建军想制止她,但她根本不理。她接着说道:“你拉我我今天也要说。原本我早就有发展这歌舞团的想法了,但一直为了尊重阿爸,”她望向丁永昌,为了表示她真的尊重,她还刻意停顿了片刻,“我才没有说出来。但是现在,成果你们也看到了,钱你们也分到手了。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比过去艰难的走南闯北多赚了一倍。难道要为了那愚昧可笑的忠孝仁义而放弃吗?何况这钱,真的是干干净净。都是一样的演出,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外在的表演形式?”她以盛气凌人的反诘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

☆、第 31 章

  诚然,她说的或许是事实,但却不是事实的全部。就像钱固然重要,但却不是全部。一个市侩铜臭的脑袋永远也理解不了梦想的意义。
  丁永昌沉默了一会才平复下来,说道:“这么大个戏班,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任何人,没有让谁饿着肚子。你要是觉得我亏待你了,那哪座庙好呆你哪去,我这个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他下了逐客令。他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没有人迎视。歌仔戏是没落了,但他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找戏做戏,表演方式上也有一些小小的突破,他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观众。
  徐红不依不饶:“今天是吃饭,明天就喝茶,后天就只剩下茶渣了。我们可以演一天歌仔戏可以演十天歌仔戏,但你可以保证我们可以一直演下去吗?”
  保证的话毕竟变数太多了,世界日新月异,歌仔戏的出路会越来越窄,这是事实。也许大家都想过,但没有人想得到出路。丁永昌说道:“做人有做人的宗旨,做戏也有做戏的宗旨。我做了一辈子歌仔戏,演了一辈子忠孝仁义,从我拜了祖师爷的那天起,我吃的就是祖师爷这碗饭。祖师爷让我吃多久,我就吃多久。如果歌仔戏要靠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才得以为继,那我宁愿歌仔戏从此没落,我宁愿由我亲自解散这个班!”
  “阿爸,”徐红沉痛的说道:“用新的设备怎么就和忠孝仁义扯上了关系?我们稍微变通一下有什么不好呢?我们用新的设备,那些音响,这些磁带,”她扬了扬手中的几把磁带,“用完了还可以再用,过时了就换别的,我们都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挣来的钱还不都是为了戏班的发展,为了更好的发扬歌仔戏。这个月我们添加了这套设备,受到的邀请都多了,再也不用到处骑着车找戏,这不挺好的吗?”
  “这样是挺好的,但阿爸的坚持也没错。”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回望,就像一群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毓敏秀精致的脸庞就盛放在那炙热的目光深处。她说:“世界日新月异,歌仔戏渐渐淡出历史的舞台是迟早的事,这也是不可改变的。但就算再古老再陈旧的东西,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财富,都应该好好的坚持和传承。戏班挣钱固然是好事,但我想阿爸,以及很多真心投入歌仔戏的老前辈的初衷绝不仅仅如此。一日拜了祖师爷,戏班就该坚持歌仔戏的演出,这是诚信的问题,决不能干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事。今日这些歌舞受欢迎我们就演这些歌舞,如果明天人们喜欢看耍猴呢?我们是不是都要上山抓猴子?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迎合观众的口味,而是要让观众觉得我们的歌仔戏有内涵有深意,能带给人们爱和教育的意义,从而爱上我们的歌仔戏。”
  这番话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冲击着众人的耳朵和大脑。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呼吸。有些人或许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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