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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六安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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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奚月梅也不愿意去,说就在这等彭少石。
开会时间到了,彭少石只好告辞,自己去开会。
彭少石走后,奚月梅说:“王老师,听说上次你们学校的学生会要组织*示威,你没让他们去?”
王圣亚坦然说:“是,我反对学生参加政治活动。”
王圣亚暗暗吃惊,她怎么会知道?
奚月梅笑道:“不平则鸣,进步学生的爱国热情,你这当老师的也不能打击啊。”
王圣亚轻轻摇头,说:“看来奚小姐思想也很激进啊?”
奚月梅说:“青年人嘛,都有满腔热血。我也是为抗日,才去参军学报务的。可抗战胜利后,政府的作为的确叫人失望。”
王圣亚警惕地“哦”了一声。
奚月梅慷慨激扬地说:“政府不讲*,官员*无能,在野党怨声载道,这样的政府能服众么?”
王圣亚笑道:“呵呵,我们只说风月,莫谈国事。”
当晚,周少杰悄悄来到王圣亚住处。
王圣亚关上门,周少杰把一份油印的《*六安行署专员汪声告六安地区国民党军政人员书》的传单交给他。这份传单内容是王圣亚自己写的,周少杰负责刻字油印,另有专人负责撒发。
传单上一笔工整的钢板字丝毫不亚于铅字,王圣亚非常满意。
王圣亚出台这份传单目的,一是壮大解放军声威,二是打击国民党军政人员士气,三是分化瓦解他们。在刘邓大军逼近六安之际,开展这样政治攻势,无疑作用巨大。
周少杰说:“这是一个重磅炸弹,一定会让那些人坐卧不安。”
王圣亚向周少杰指出,这样具体实际的工作,比开展*示威更有力量。他要周少杰以后在外面尽量表现灰色点,不要外露激进。他知道武装夺取政权的残酷性,黎明前,天色往往更黑暗。而激进的青年学生,看不见那种潜在的血腥。
王圣亚想到奚月梅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激进与热情,使他觉得很不正常。
在王圣亚组织领导下,这份《*六安行署专员汪声告六安地区国民党军政人员书》油印传单,通过各种方法和渠道送到当地国民党军政头目手中。
警察局长张良栖把这份传单交给刘锐襄,刘锐襄看后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嚣张!”
他请彭少石、李存泉、黄长运、张良栖等人一起来到保安司令部,研究如何对付共产党地下组织。
彭少石认为共产党地下组织散发传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很可能会配合刘邓大军举行暴动,要是在六安发生什么里应外合的变乱,以保安司令部现有兵力,显见不足。
六安城的西面筑有防水城墙,东、南、北三面均无城墙,关卡。城内如无抵抗,任何军队都能长驱直入,故自古就有“铁打桐城县,纸糊六安州”之说。六安城防从来就是最直接的军事较量,无其它任何天然或人工屏障可以依赖。
彭少石的意见平时多为空谈,这次却一针见血。大家都认为,当务之急必须大量补充兵员,以防不测。
李存泉是负责征兵工作的,但今年保安部队基本上没增加人,刘锐襄非常不满,直接在会议上对他责难。李存泉又是叫苦,又是解释,说该征的都征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抓来也没用。他说的是实情,刘锐襄也无奈。
黄长运提出,大敌当前要化敌为友,非常时期,对那些土匪武装应该招安,收编利用。如果再采取清剿政策,就会把他们逼到共产党那边去。他特别强调要争取施震雷这支队伍,因为这是当地实力最大的黑道武装,政府应该下大功夫争取他们投诚。
招匪为兵,与寇为伍虽然下作,会被人不齿,但慌不择路,他们就顾不了那么多了,黄长运的话大家一致赞成。
会议决定由黄长运负责收编“私人”武装,明文规定,只要土匪们向政府投诚,一概既往不咎。首领、头目根据实力委以职务,论功行赏。
《*六安行署专员汪声告六安地区国民党军政人员书》的内容,是敦促国民党军政人员起义,向解放军投诚。
而国民六安政府收买土匪补充武装力量,是针锋相对的措施。虽然这种做法有损脸面,但这一手很实际,很毒辣。
李存泉开完会,立即与王圣亚碰头,把国民六安政府这一动向告诉他。
活动在六安各地大大小小的土匪武装,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他们要是一边倒倒向国民党,会给共产党带来很大麻烦。
王圣亚以前争取过施震雷,但施震雷很滑头,或者说是很慎重。他一直在观望大局,思想摇摆不定。现在的形势更需要积极争取他,起码要争取他中立,不能让他倒向国民党。
王圣亚决定尽快与施震雷联系,不能让刘锐襄抢了先。
十月十日晚,大戏园座无虚席,庆祝“*”文艺晚会如期举行。
节目单上有合唱,独唱,舞蹈,相声,魔术多样文艺形式,内容很丰富,彭少石为举办这次晚会的确下了不少工夫。
演出时间快要到了,奚月梅身穿一身旗袍和彭少石一起走进后台,他两人迎面碰见沈晓雅。
沈晓雅看着艳丽的奚月梅,更觉光彩夺目,他由衷地赞叹说:“奚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奚月梅笑着反问说:“是吗?你是说我以前很丑,对吗?”
彭少石大笑:“好!晓雅,你这下拍到马腿上去啦!”
沈晓雅笑道:“奚小姐,我没说你以前丑。你以前是闭月羞花,今天是沉鱼落雁。”
奚月梅说:“呵呵,你就是能口吐莲花,我也不信你半僧半俗那一套。”
沈晓雅开心地笑起来:“哈哈,本人一贯心口如一。奚小姐,我那张晓月雅梅图怎么样?”
奚月梅刻薄地说:“不怎么样,我拿去装裱,人家说,这是什么匠人画的?怎么也敢拿来装裱啊?还叫什么半僧半俗呢?应该叫半疯半颠!”
彭少石大笑。
沈晓雅一点不觉得难堪:“少石,你别说,这半疯半颠的名字还真不错,本人笑纳!”
晚会开场是大合唱《黄埔校歌》,然后是独唱《铁蹄下的歌女》。
奚月梅和县中学学生吴刚担任报幕,大合唱后,他们走上舞台。
奚月梅:“下面的节目是独唱,歌曲《铁蹄下的歌女》。”
吴刚:“演唱,常艳春女士;二胡伴奏,沈晓雅先生。”
报幕退下后,常艳春款款走上舞台,待沈晓雅手持二胡上台坐定后,常艳春向台下微微一鞠躬,沈晓雅奏起过门。
10/2
在如泣如诉的二胡伴奏下,常艳春满腔愁绪,哀婉地唱道:“&;nbsp;我们到处卖唱,我们到处献舞,谁不知道国家将亡,为什么被人当作商女?为了饥寒交迫,我们到处哀歌,尝尽了人生的滋味,舞女是永远的漂流。……”
二幕边,奚月梅惊讶地对彭少石小声说:“真没想到,这半疯半颠的家伙二胡拉得这么专业。”
彭少石笑道:“告诉你,人家是吹拉弹唱无一不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有这样半疯半颠的吗?”
奚月梅一笑。
彭少石在奚月梅耳边轻声说,我看沈晓雅对你是真有意思了。奚月梅说,可能吧,但我对他没意思。
彭少石问她为什么?
奚月梅对彭少石如此不解风情大为恼火,她怨恨地说:“你啊,我是对牛弹琴!”
很快就要临到奚月梅的独唱节目,她走到化装间脱去旗袍,换上一身军装,做好演出准备。
奚月梅演唱的是岳飞的《满江红》,由临时乐队伴奏。当她走上舞台,二幕边沈晓雅便忘情地大声为她叫了一声好。
常艳春白了沈晓雅一眼,心里滋生一缕幽怨。
奚月梅的嗓音高亢,演唱奔放激烈。作品本身的慷慨激昂,加上她勃勃的英姿,唱至一半,就博得多次掌声。
观众的情绪,感染着奚月梅,她动情地激扬高歌:“……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奚月梅的演唱获得满堂彩。
她刚唱完,沈晓雅手拿一束玫瑰走上舞台,当场为她献花。
奚月梅落落大方地接过玫瑰:“谢谢!”
沈晓雅小声说:“散场我请你吃夜宵。”
奚月梅笑而未答。
常艳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晚会结束后,沈晓雅、彭少石、奚月梅和常艳春一起走出戏园子大门。
沈晓雅停下脚步,邀请奚月梅和和常艳春一起去吃夜宵。
奚月梅一笑,说彭书记要去我就去。沈晓雅说他当然去,奚月梅问沈晓雅为什么这么有把握?说完她自己想起来彭少石是沈晓雅未婚的妹夫,自己先笑了,说:“对,你叫他去,他不敢不去。”
常艳春觉得跟他们在一起不自在,表示不想去,要走。
沈晓雅一把拉住她,说:“哎,你怎么能不去呢?我们是老朋友,我这是第一次请奚小姐吃饭,你得帮我陪客啊。”
他这么一说,常艳春只好勉强留下。
来到一品香饭庄单间雅座,跑堂很快给他们端来美酒佳酿,沈晓雅给众人斟上酒,首先向奚月梅敬酒说:“奚小姐,你优美的歌声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啊!晓雅有幸亲聆,真是人生快事!来,我敬你一杯。”
奚月梅笑道:“谢谢沈先生抬举。”
沈晓雅说:“你随意,我满杯。”
奚月梅拿着酒杯,略在嘴唇上碰了一碰。
“谢谢!”沈晓雅一饮而尽。
沈晓雅对奚月梅的热情,使常艳春很不快,她不由脸上露出讥讽。
彭少石怕冷落了常艳春,向常艳春举起酒杯,说:“常女士,我只知道你京剧唱的好,没想到你的歌曲也唱得这么好,的确难得。晓雅的伴奏也好,你们联袂演出,使晚会大大增色。来,我敬二位!”
“谢谢彭书记。”常艳春饮完酒,淡淡地说:“你们诸位尽兴,我回去晚了不方便,恕小女子不能奉陪了。”
沈晓雅说:“再坐会啊,还早呢。”
常艳春说:“沈爷,你们尽兴喝,我得回了。”
常艳春起身告辞,用手势阻止欲站起来相送的沈晓雅,独自走出去。
走到楼梯口,常艳春清楚地听见房间里奚月梅说:“沈先生,你知道常女士为什么要走吗?”
她不由停下脚步。
只听沈晓雅说“她回去晚了不方便”,奚月梅说“不是”。沈晓雅问她是什么原因,奚月梅说“你对我热情,人家这个名角有点吃醋,心里酸酸的呢”。沈晓雅说“不会,我们是舞台上的搭档,是正常的朋友”,奚月梅说“我觉得她对你很有意思呢”。
沈晓雅郑重说:“我向你奚小姐保证,我和常艳春没有一点私情。再说,人家名花有主,你别乱猜疑。”
一句“名花有主”,使常艳春心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她咬咬牙含泪离去。
王圣亚向学校借故请了三天假,在一位秘密交通员的带领下来到震雷岭山脚下震雷村。
这里是一片偏僻的自然村落,庄户人家的青壮男劳力,基本上是施震雷队伍里的人。
施震雷在一户可靠人家接待王圣亚,四周稀疏地分布着施震雷的暗岗。
四五年八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华中新四军组成华中军区和华中野战军时,王圣亚曾两次找过施震雷,想动员他参加新四军,施震雷以抗战胜利就解甲归田为由拒绝了。后来施震雷并没有铸剑为锄,依然逍遥地当他的山大王。当然,他也没有投靠国民党。
屋内,施震雷对王圣亚坦言,说参加解放军这件事他考虑过,但一直没考虑好。王圣亚问他是否是担心共产党打不过国民党?施震雷说不完全是。因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什么想法都有。最重要原因,是大部分弟兄担心,一旦投奔了解放军,怕受不了他们纪律的管束。
王圣亚理解他们的顾虑,希望他们能慢慢提高觉悟。他知道,施震雷这支队伍是被政府逼上梁山的,跟那些土匪武装和反动恶霸地主武装性质不一样。王圣亚向他详细解释了共产党一系列政策,保证在他们参加革命后,共产党会善待他们。
施震雷依然觉得为难,说暂时不谈这件事,等他想好了自然会去找王圣亚。
王圣亚直截了当问他:“国民政府现在也想收买你这支队伍,你是不是有向国民政府投诚的想法?”
施震雷说:“没有,他们是找过我,但我没答应。”
王圣亚告诫他说:“施先生,你要明白,国民党丧失民心,大势已去。这步路你要是走错,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施震雷要王圣亚放心,他保证起码保持中立。
王圣亚最后说:“好,我等待你随时随地参加革命,希望你不要食言。”
同一时间,黄长运一身便装来到苏家埠镇,走进一家茶馆。
苏家埠位于六安西南,离六安四十华里。此镇建于元,兴于明,繁盛于清。它的繁荣得益于淠河舟楫之利,传说古时一位姓苏的人在这里摆渡,人们就叫这个地方为“苏家渡”。后来大别山大批竹木茶麻在此集散,渐成大码头,苏家渡最后定名苏家埠。
苏家埠商业起源早,水陆交通发达,是淠河出山入淮第一镇,素有“小南京”美称。清初,省内外生意人纷纷来此经商贸易,苏家埠钱庄的钱票流通整个皖西。民谚曰“金麻埠,银独山,苏家埠就是金銮殿”,可想当日繁华之景。
黄长运在这之前已经成功收买了王箩筐一伙土匪,但这伙人战斗力不强,人数也有限,与施震雷的队伍不可比。黄长运通过眼线介绍,与施震雷的手下包打听接上头,约好在这个茶馆见面密谈。
黄长运把政府的政策和优待条件一一向包打听叙说一遍,又许以重利,包打听终于被他说动心。
包打听要他保证政府开出的条件要算数,黄长运一口应允。包打听答应去跟施震雷说说看,并声明他只能传话,当不了家。
黄长运要包打听务必转告施震雷,只要他愿意向政府投诚,政府就会正式任命他为六安保安司令部副司令,仍然统领他原来的弟兄。他手下几个头目,政府也将委任营长一级职务。
黄长运对包打听说,到那时候你们就是国军地方部队的正式军官,吃香的,喝辣的,可以堂堂正正在大街上耀武扬威。你先跟施震雷说,再跟弟兄们吹吹风。人往高处走嘛,我就不信,还有当土匪当上瘾的人?
包打听一听“土匪”两字就生气,他板下脸,严正地说:“姓黄的,我告诉你,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打富济贫的绿林好汉。”
黄长运自知失言,忙赔笑说:“我说错了,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合作嘛,没人敢说你们是土匪。”
10/3
王箩筐摇身一变,成为六安警察局城防大队的队长了。
在城防大队宿舍,王箩筐一面试穿警服,一面咧着嘴跟他的喽罗们笑道:“哈哈,没想到我王箩筐也有出人头地的今天啊!弟兄们,咱们过去怕警察,嘿嘿,从今往后,再也不必怕他妈的什么警察啦!哈哈!”
康老六已经穿好警服,他一面教王箩筐扣皮带,一面笑道:“老大,你现在是警察局城防大队王大队长,你自己就是警察,咱们都他妈是警察!哎,弟兄们,请问,这世界上有自己怕自己的人吗?”
王箩筐那帮弟兄都快乐地大笑起来。
王箩筐说:“有,你就是啊。”
康老六说:“我不怕,我干吗要怕自己?”
王箩筐取笑说:“你小时候偷看你妈洗澡,一面看,一面吓得直哆嗦。你不是自己怕自己吗?”
众喽罗大笑。
康老六笑骂道:“那是你自己,你跟弟兄们都不知道说多少遍了,别往我头上栽赃。”
王箩筐笑道:“咱们弟兄,是你是我都一样。”
上午,朱老好和朱兰卖完早点,收拾好摊子已经不早了。父女二人不顾劳累,还要赶回家干些农活。
他们挑着担子走到大东门时,遇见王箩筐、康老六等一帮警察。
王箩筐一见朱兰,便没了正经。
他走到街中,伸手一栏,说:“停下,停下检查。”
朱兰莫名其妙地问:“这是我家炸油条的摊子,要检查什么?”
王箩筐说:“现在局势紧张,检查检查你们有没有夹带武器。”
朱兰气愤地放下担子说:“你查吧。”
朱老好也只得放下担子让他们检查。
王箩筐装模作样看了看,说:“武器是没有,但挑担子出城要登记。”
朱兰问:“怎么登记?”
王箩筐说:“跟我到警察局保安大队去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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