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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六安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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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兰问:“怎么登记?”
王箩筐说:“跟我到警察局保安大队去登记。”
朱大爷连忙说好话:“老总,我们每天都从这里走,这里人都认识我们啊。改天我请诸位喝酒,好不好?”
王箩筐说:“嗯,你这老头会说话,她是你丫头吗?”
朱老好说:“是,是,孩子不懂事,老总别计较。”
王箩筐说:“这样吧,也不难为你们,让这丫头到我们那去一下,帮我们弟兄们洗洗衣服就回去。”
朱老好一听急了,说:“这,这,老总啊,我们忙啊。”
这时候,沈晓雅刚好走过来。
开始他只觉得这几个警察面善,似曾相识,没当回事。当他认出来他们是绑架自己的那帮土匪后,不由得又惊奇又恼怒,决定看个究竟。
朱兰对着王箩筐把杏眼一瞪,问:“凭什么啊?”
王箩筐说:“嘿,不识抬举啊?”
朱兰懒得理睬他,挑起担子就要走,但王箩筐抓住了她的扁担:“不准走。”
朱兰放下担子,质问他凭什么不许我们走路?
王箩筐说我们是例行公务,车辆、担子都要检查登记,他要强行把朱兰带到警察局保安大队去。
一时间,围上很多人看热闹。
朱兰气得浑身颤抖,朱老好急得满头大汗,王箩筐那帮人则开心地偷笑。
沈晓雅再也看不下去,他挤进人群,走到王箩筐面前,故作好奇地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番身着警服的王箩筐,笑道:“呵呵,你这把见不得人的锤子,居然变成警察了?哈哈,久违啊,您!”
王箩筐刚想发作,一看是沈晓雅,顿时气短。康老六等人认出沈晓雅后,一个个也灰溜溜大跌脸面,都开溜了。
王箩筐强装笑脸,招呼说:“哦,沈爷好啊!”
沈晓雅哈哈大笑,说:“还好,也是我命大,要不然就被绑票的给撕了!哎,我说警官先生,你们管不管那些绑票的土匪啊?”
王箩筐张嘴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沈,沈爷,咱们到,到酒馆坐坐,我请客。”
沈晓雅毫不留情地说:“先不急,我想知道,你们这身警服是哪来的?不是偷的吧?”
王箩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沈爷,你别开玩笑,也千万别误会,我们现在被政府正式收编,当了警察,我在执行公务呢。”
沈晓雅笑道:“呵呵,老话说兵匪一家,此言不虚啊!我就纳闷,你原来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如今做这种巡逻放哨,看家护院的事,你受得了吗?”
王箩筐干笑着说:“嘿嘿,沈爷,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对不?人往高处走嘛。”
沈晓雅看看朱老好父女,正色道:“我看你不像执行公务,你是在调戏良家妇女。”
朱老好和朱兰感激地望着沈晓雅。
“不不,我们是在逗这丫头玩呢,不信你问他爹。” 王箩筐求救似的对朱老好一面使眼色,一面说:“老头,你说是不是?”
朱老好忙给王箩筐台阶下:“是,是,是闹着玩呢。”
沈晓雅笑笑,对王箩筐说道:“你先放人家走,我找你有事。”
王箩筐对朱家父女说:“你们赶紧走吧。”
朱家父女连忙挑起担子走开。
康老六等人紧张地远远躲在一边观望。
朱家父女走后,沈晓雅把脸一寒,对王箩筐说:“把手枪还我!”
王箩筐一愣,问:“什么手枪?”
沈晓雅冷笑说:“贵人多忘事啊?你说我被土匪绑架了,没那把手枪,那绑票的土匪能放我走吗?”
王箩筐先苦笑,后耍无赖说:“哦——沈爷,那东西早卖了,换饭吃了,早都变成屎了。”
沈晓雅铁青着脸说:“卖了?卖了你就还我钱。你换饭吃了?你吃了饭把饭变成屎,我都要叫你从嘴里给我吐出来!你信不信?”
王箩筐此时想横也横不起来,他知道沈晓雅本来就不是好惹的,现在他又脚踩着自家门前的三尺硬土。何况,沈晓雅还掌握着自己违法绑票的事,王箩筐更是不敢招惹他,只得认栽。
王箩筐无奈地说:“得,石膏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信,我信,我服输行不行?你说吧,要多少钱?”
沈晓雅也不知道那把手枪值多少钱,信口说道:“五千块大洋,少一个子都不行!”
王箩筐只气得口吐白沫,说:“五千块大洋!沈爷,你这是讹人啊!”
沈晓雅蛮横地说:“讹人?我还想绑票呢!说吧,你给不给?”
王箩筐急了,这不分明是黑吃黑吗?他把心一横,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就这一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啦!”
沈晓雅讥讽地说:“佩服,挺硬啊?不给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不给我不找你要,我到警察局找你们局长张良栖要!张良栖要是不给,我就找县长、找城防司令部司令刘锐襄要!嘿嘿,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走啦,狂一捶,咱们回见啊——”
王箩筐蒙了,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直发愣。
沈晓雅边走边唱起《秦琼卖马》中的流水:“……明明认得他是响马,江湖路上我也曾会过他。骂一声贼子真胆大,杀人放火走天涯。今日相逢在潞州天堂下,无有批票怎敢拿?眼前若在历城县,定要将他锁拿到官衙。板子打,夹棍夹,看他犯法不犯法……”
康老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悄然凑到王箩筐面前,小声说:“老大,别再招惹这丧门星啦,把东西还给他算啦!”
王箩筐点点头,气得死去活来。
他急急忙忙向沈晓雅追去,追上了边走边唱的沈晓雅。
王箩筐将他拦住,说:“沈爷,等等,咱们有话好商量——手枪我还你,行不行?”
沈晓雅停下,伸出手说:“行,拿来。”
王箩筐苦笑说:“沈爷,你是明白人,那玩意那能随便带身上吗?我把它埋在乡下乱葬岗一座坟茔里,哪天我抽空去把它起出来还给你。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沈晓雅说:“行,我等着。还有一条我得告诉你,你别在我眼皮底下欺负好人!我这人是个闲人,吃饱饭没事干,喜欢打抱不平!”
王箩筐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差点气晕。
常艳春的生活在悄悄发生变化。
原先她每天早晨都要到上龙爪河沿的小树林里吊嗓子、练功,但现在她是去水西门旁边的紫竹庵烧香敬佛。在她住处,条桌上也多了一尊铜观音坐像。闲暇的时候,常艳春就会虔诚地跪在这尊观音坐像前的蒲团上焚香,祈祷。
自从*那晚吃夜宵,她提前离开席面,在外面听见沈晓雅说她“名花有主”后,她便觉得人生索然无趣,陡生了皈依佛门的愿望。
常艳春确实从心里爱慕沈晓雅。
常艳春很清楚,以沈晓雅的性格,他要是爱上一个女人,门第观念不是障碍。沈晓雅与自己初相识时表现出的热情,无言中有种男人对女人的取悦与“喜欢”。他虽然没说出来,但一举一动乃至一个眼神,都能让她感到亲热与亲近,有种忘情的炙热。但后来沈晓雅的表现却逐渐淡化,所有表露出来的友好都非常“规矩”。把那种“朋友”的分寸,拿捏得非常地道。常艳春明白,这与自己“名花有主”有很大关系。假如自己没“主”,沈晓雅会很爱自己,会不顾家庭的反对娶自己。是沈晓雅知道自己跟方辰田相好,他“好自为之”地退避三舍了。
常艳春知道沈晓雅倾心自己,可道德情操却成为他们之间的天河雷池,一步也不能擅越。
但常艳春却不能像沈晓雅那样拿得起放得下,沈晓雅已经有意无意地把她的芳心“偷”去。常艳春漂泊江湖,交往多是社会下层人,即使难免要跟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应酬,但那些人做作出的派头气势,与沈晓雅天生的贵族教养有天壤之别。沈晓雅外露的气度与内在的操守都使常艳春心仪,成为她春闺梦里人。
沈晓雅在常艳春的心里已经挥之不去,暗恋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使她非常痛苦。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1/1
常艳春这么多年依附方辰田,是心甘情愿的。她对方辰田感恩加崇拜,但少有性情之爱。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跟方辰田的关系很糟糕,她感到委屈,想摆脱这种依附。
常艳春知道方辰田是真心爱自己,但她自己却从来没把方辰田当成是托付终身之人。方辰田虽然讲道理,重义气,但决不会允许别人对自己染指,包括情感上的“染指”。
方辰田能呼风唤雨,自己稍越雷池,便可能给心仪之人带来杀身之祸。
当何去何从?如今,堕入空门似乎是常艳春唯一的选择。
方辰田离不开常艳春。
五年前,方辰田把常艳春从魔窟救出,常艳春感恩不尽,以身相许。方辰田投桃报李以心相许,一方面对常艳春宠爱有加,一方面自己一尘不染,以示忠贞。方辰田在绿林江湖上闯荡,多年洁身自好,着实不易。
方辰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心里都惦挂着常艳春。
这次方辰田在六安一连两次约常艳春见面,都被常艳春拒绝。这样的事以前从来没有过,方辰田大感诧异。他终于忍不住,一天晚上,方辰田径直找到常艳春住处来了。
常艳春看见方辰田突然来到自己住处,并不感觉意外,只是冷冷地问:“我们有约在先,你不能到我住的地方来,你凭什么毁约?”
他们之间早有君子协定,为常艳春名声计,方辰田想见常艳春的时候,常艳春便去他住的地方与其幽会,但方辰田不能到常艳春住的地方去。
方辰田有点恼羞成怒:“艳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他沈晓雅了?”
常艳春气愤地说:“你胡说!”
常艳春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得不佩服方辰田的敏锐。
方辰田冷笑说:“哼,我胡说?你的心思我明白。告诉你,别看沈晓雅跟你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可你想成为沈家的媳妇那是做梦!就算沈晓雅不怕人说闲话敢娶你,哼哼,但他要那样做,尽管我们是好朋友,我也会杀了他!”
常艳春也冷笑说:“哼,你去杀一个文弱的书生,真是个汉子!说实话,我是倾慕沈晓雅,但我也自知不配。何况,沈晓雅从来也没对我动过心。”
一席话,说的方辰田无语。他知道常艳春说的是实情,他自己也欣赏沈晓雅的为人。
常艳春又说:“我告诉你,沈小雅爱的是保安司令部的那个报务员奚月梅,这下你放心了吧?”
方辰田问:“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常艳春心一酸,流下泪:“方辰田,你对我有恩,但这些年该报答你的,我已经都给你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地过日子,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
方辰田惊讶地问:“你是想跟我一刀两断?”
常艳春郑重地说:“是,我现在已经下了决心,去紫竹庵出家为尼。”
方辰田听后大惊失色:“啊!”
他心里很清楚,常艳春说得出做得到。
“天不早了,我是个单身女子,让别人看见你在我这里不好。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常艳春不容方辰田分说,把他“请”了出去。
方辰田前思后想没办法,只好去找好友韩西楼商量,要韩西楼去劝说阻止常艳春出家。
韩西楼一听,也颇为吃惊,他义不容辞地去找了常艳春。
尽管韩西楼对常艳春动之以情,晓知以理,一连和常艳春谈了三次,但常艳春心如死灰,他的话丝毫不起作用。
韩西楼无奈,最后决定请沈晓雅去和常艳春说说,韩西楼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沈晓雅一定能让常艳春回心转意。
他把沈晓雅约到一家安静的茶楼,将常艳春要出家的事告诉他。
沈晓雅听后一愣,这才觉得前两次看见常艳春时,总感到她身上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样。当时也没在意,韩西楼这一说使沈晓雅想起来,是常艳春的衣服穿的太素净。
沈晓雅问:“为什么?她跟方辰田怄气了?”
韩西楼说:“是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能阻止常艳春出家,你去劝劝她吧。”
沈晓雅大为纳闷,问:“解铃还须系铃人?韩老板,你这话怎么说啊?像是她常艳春要出家,跟我有什么瓜葛似的?”
韩西楼说:“是的。晓雅,我告诉你,常艳春一直在暗恋你。”
沈晓雅真吃惊了:“啊!”
才认识常艳春时,沈晓雅对她的确表现过热切,但自从他从韩西楼嘴中知道常艳春“名花有主”后,他立即斩断情丝了,他知道这事后果严重。
韩西楼说:“我说的是真的,我都看在眼里。她见你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心灰意冷了。”
沈晓雅说:“我本来跟她就是正常的朋友,何况,她还是我恩人的心上人,我能对她有什么意思吗?”
韩西楼说你为人正派,我们都知道。可常艳春如今要出家,只你才能让她回心转意。沈晓雅问他我怎么才能阻止她出家,韩西楼说人家对你好,你也应该给人家一点温暖。一点温暖,就能阻止她出家,就会功德无量。
沈晓雅一听,断然拒绝:“韩兄,此事断然不可!朋友之妻不可欺,她常艳春虽然和方辰田没结婚,但他们是相好。方辰田是我的恩人,我怎么能对我恩人的情人用情?”
韩西楼解释说,也不是要你对她真用情,就是去暖暖她的心。
沈晓雅大不以为然:“那就是说要我去欺骗她!韩老板,你不是这种人啊?”
韩西楼忙说与我没关系,这是方辰田的意思。还说:“他的意思也不是要你欺骗她,也不是要你真爱她。”
沈晓雅问:“那他想要我做什么?”
韩西楼说:“总之,怎么说呢,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去当尼姑,用什么办法是你的事。”
沈晓雅心中约略有数。
不要说方辰田委托沈晓雅去劝说常艳春,就是方辰田不说,沈晓雅知道了这件事,他也会去劝常艳春不要走这条凄苦之路。茫茫红尘,人生一世虽有许多酸楚,也有很多的情趣与欢乐。不到万不得已,何必要投身于清心寡欲的佛门呢?何况常艳春才貌双全,正值青春年华,艺术事业正在鼎盛之时。
沈晓雅当即告别韩西楼,来到北门常艳春住处。
只见常艳春屋里的供桌上,增加了一尊观音菩萨的坐像,常艳春身穿一身素服,正在香炉前烧香。
沈晓雅笑笑坐下,常艳春微微向他点点头。
常艳春虔诚地烧好香,恭敬地跪在蒲团上对观音菩萨磕了三个头。然后才起身,洗手,为沈晓雅泡了一杯茶,端给他说:“沈爷请用茶。”
“谢谢!”沈晓雅揭开茶杯盖,闻闻,赞道:“好茶。”
常艳春淡淡地说,这就是普通的瓜片。沈晓雅说可我闻着怎么这么香呢?常艳春要他别绕弯子,有话就直说。沈晓雅问她,难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常艳春美目一闭,说:“你来看我?哼,你眼里会有我吗?你说,是韩西楼要你来的?还是方辰田要你来的?”
沈晓雅实话实说:“是韩西楼,他说你要出家,我来问问是真是假。”
常艳春说当然是真的,也没必要骗你。沈晓雅长叹一声,问她有什么迈不过去的门槛,要走这一步?
常艳春却反问他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沈晓雅推心置腹地说:“艳春,朋友之妻不可欺,何况你还是我恩人的人。因此,我们连做相好也不可能,你要体谅我。”
常艳春决绝地说:“沈爷,以前的事情什么都别再提了,红尘中的孽债我已经还清。我知道我跟你无缘,我跟方辰田也了断了。现在我尘缘已尽,一心皈依佛门。假如你是来劝说阻拦我出家的,请你自重!”
沈晓雅一愣,说:“不,不,我不阻拦你。我干嘛要阻拦你啊?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我也准备出家,与你同归佛门。”
常艳春也一愣,转而讥笑说:“呵呵,沈爷也打算出家去当和尚?”
沈晓雅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常艳春问:“你这样的*情种会去皈依佛门?”
沈晓雅说:“会。”
常艳春讥讽地问:“你愿意终生在寺庙里与黄卷青灯、晨钟暮鼓为伴?你能耐得住那种寂寞清苦?”
沈晓雅说:“我愿意,我能耐得住。”
常艳春说:“啊,好啊。艳春三生有幸,有你这样的雅人在佛门谈经学佛,比红尘因缘要高洁的多。”
沈晓雅严肃地说:“那就这样说,我们也许有佛缘。”
常艳春淡淡冷笑一下,自然不信。
沈晓雅知趣告辞,常艳春也未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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