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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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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对面坐着已经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因为他们分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早已忘了以前相处的模式,也是因为心情的尴尬,恍如隔世般不知所措。
方才她不能自已的痛哭,李宜德没有办法,只能带他们来了附近的客栈,要了间屋子让他们可以好好说话,他则在外面守着。
终于,张苒平静的微笑道:“我听潞州的百姓一直在赞誉三郎,真为他高兴,他终于有了施展所长的机会,小小的潞州就是他一展拳脚的平台。如今看来,三郎必成大器。我知道你一定帮了他很多忙,那些点子处处都透着你的慧黠。骏马也要伯乐配,慧眼方能识英雄,你的才华只有三郎能挖掘。”
淼脑海中将他的伤疤与徐承志的描述对应,眼前仿佛就是杀戮的战场。她一时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能茫然的点头,愣愣的望着他刻意隐藏在袖下的伤疤,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你的伤全好了吗?”
张苒挺了挺脊梁,爽朗的笑笑:“都是些皮肉伤,早就好了。也算是我命大,掉下山崖能不死,被李兄所救,捡回了条命。”
淼听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心知他有多么凶险,心疼的眼眶一红,又要掉下泪来。
张苒浑身一颤,额头青筋直跳,却佯装平静的道:“听说了你们好多事,一直想再见见你们,却又怕我罪人的身份连累了你们,迟迟不敢露面。本想就这么远远的看看你们就走的,却还是被你发现了。你真是越来越警觉了,三郎真是调教有方啊!”
淼听他一口一个“你们”,更是心疼,他看着他们时,自己却是孤身一人,那份孤单该是多么的强烈啊!她看着瘦削的他,心中只存着一个问题,她鼓足勇气,直直的盯着他意图逃避的眼睛,急问:“你坠崖时为什么——”
张苒的瞳孔骤然收缩,此时门却猛地推开,李隆基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张苒,朗声笑道:“好兄弟,你竟然活着!我真不敢相信,定是张公在天有灵保佑你。我真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你,我的好兄弟。怎么不来府衙找我呢,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激动!今夜我一定要跟你不醉不归!”
淼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呆愣愣的望着高兴的李隆基,那句话卡在喉口上不去下不来,她紧咬着嘴唇,终还是别过头去。
张苒悬着的心似是落了地,却又觉得空落落的,他不敢再看淼,笑望着意气风发的李隆基,与他随意说着离别后的感触,心却越沉越深。
是夜,李隆基专门设宴款待张苒。因为怕他的身份揭穿,对外只说是新纳的门客。与长安城临淄王府简陋的酒席相比,潞州府衙专门设宴的厅堂烛光闪烁,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歌舞伎优美的歌声、曼妙的舞姿,醇香的美酒,样样催人醉,张苒坐于下手,心神丝毫没有放在这上面。他愣愣的望着并排坐在首座的李隆基和淼,他们在一起是那么自然、那么契合,那样的赏心悦目。
淼默然的坐在李隆基身边,这个特殊的位置让她如坐针毡。她不解的看着李隆基,为什么要让她坐在他的身边,而她心中隐约的猜到,可她不愿意相信。她沉静的打量着他,二十多岁的他,脸上平添了太多的沧桑和悲凉,玩世不恭、愤世嫉俗似乎离他好远好远,只留下沉重的平静。她几乎已经看不到一丝以前的影子,那个抚扇开怀大笑的他,一去不复返了。
李隆基的眼光似有若无的流转于他们之间,脸上依旧溢满欢愉。他挥手命所有歌舞伎、侍从、丫鬟退下,才正色道:“玉衡,不是我不体谅你的心情,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装作与你初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纳贤之礼。你在我府邸的名字是张玉衡,不再是张苒,希望你能理解我。”
张苒淡然的摇头,沉声道:“我岂会不知,你收留我要冒多大的风险。一切都听凭你的安排,天地间能有我的容身之所,余愿足矣。”
李隆基从上座下来,走至张苒的身边坐下,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世事真是难料,你能活着,我真是高兴。一别数载,你受苦了。从今以后,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合力,该是我们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张苒看着他苦涩中带着激昂,点点头。“是,我一定会竭力帮你。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他郑重的举起酒杯敬李隆基。
李隆基剑眉舒展,拿起酒杯与他重重一碰,两人仰头干了杯中酒。李隆基天性豪放,揽着张苒的肩膀,笑道:“今夜不醉不归。”
淼看着他们一杯杯的喝,心中五味陈杂,他们似乎仍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把酒言欢,笑语炎炎。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那个问题一直盘旋着,卡在喉咙口呼之欲出,可她又不敢问,她怕知道答案,怕从他口中听到她想听到的或是不想听到的。原本定下的心再度摇摆起来——
淼扶着醉的东倒西歪的李隆基往卧室走。难得见他喝得这么醉,想必是太高兴的缘故。她任他伏在她的肩上,推开了房门,让他先躺在屏塌上,自己倒了一杯蜂蜜水给他喝,见他温顺的一口口喝下,便倒在榻上,笑了起来。“猫儿,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高兴,非常高兴。你不知道当那个你以为不在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时,那种震撼真的让我不敢相信。他还活着,他竟然活了下来,我简直不信自己的眼睛。可他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不信都不行。我的好兄弟,他回来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回来了,我还担心什么大业不成?猫儿,你为我高兴吗?”李隆基紧紧握着她的手臂,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
淼被迫迎视他的眼睛,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艰难的点点头。“我当然为你高兴,这的高兴。”
李隆基盯着她的眼睛一黯,猛地将她拽到自己胸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真是糊涂了,你的高兴怎么会是为了我?你心里的确是高兴的,是为了你自己。我怎么忘了你们以前的主仆之谊了呢?猫儿,你该高兴的,为什么我从你眼里看不出一丝的喜悦,而是悲伤和犹疑。猫儿,你究竟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淼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她该高兴,为他的安然无恙而高兴。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心中被浓浓的恐惧和哀伤笼罩,让她几近崩溃。
李隆基看着她的脸色黯然神伤,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的怀里,柔柔的喊:“猫儿,猫儿——”
他一声声的呼唤一次次的撞击她脆弱的神经,她不敢再想下去。将头埋在他的颈项间,眼泪不能控制的涌出,滴滴打在他的衣衫上——
两难
自李隆基出任潞州别驾后,一系列经济政策和惠民政策一出,广收民心,四乡五邻的豪杰侠客纷纷投入李隆基的门下,一时潞州府衙门庭若市。
张苒混在众多门客中显得极不显眼,这些人天南海北的互不认识,自然不会怀疑张苒的身份。他安然的待在府衙前院的幕僚府,天天与这些门客为伍,畅谈天下事。
因为资金充足,工人们赞许李隆基的为人,更是格外努力修建亭台楼阁,不出一月,府中的德风亭就已竣工。李隆基欣喜若狂,在德风亭设宴款待众多门客,觥筹交错、投斛行酒,无限惬意。张暐特意邀赵灼华助兴,她横抱琵琶宛然的弹着,曲调丝丝缕缕的飞扬,情生意动。
淼坐在李隆基的一侧,望着灼华发呆。李隆基的下属不以为杵,他们早就认定淼的身份,也知道李隆基对她极为重视、信任,便毫无忌惮,畅快淋漓的喝酒吟诗。
灼华轻轻放下琵琶,娉婷施礼,脆生生的道:“今日奴家有幸能鉴赏王爷的亭台,愿再献舞一支,为王爷助兴。奴家听说王爷极通音律,斗胆冒昧请王爷为奴家伴奏,奴婢边唱边跳,不知可否?”
李隆基欣赏的看着她,笑道:“姑娘舞技超群、歌喉动人,更是艳冠群芳,能与姑娘合作,乃是本王的荣幸。不知姑娘选什么曲子?”
灼华婉约的垂首轻笑、秋波暗送、风情万种,柔柔的道:“奴家选西汉武帝的《秋风辞》。”
李隆基眉头轻蹙,朗声笑了起来。“好,拿琴来。”王毛仲急急奉上古琴,退到一边。
李隆基拨弄琴弦校了校音,冲着灼华点了点头,十指便在古琴上跳动起来。曲调悠扬、满含神情,似是一个痴情男子在追思他的爱人,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曲调已起,灼华却迟迟没有舞动,竟愣愣的望着李隆基,凤眼中满含泪水,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她以袖掩面,薄肩微微颤动,催人心怜。
所有人有感于李隆基满富情感的曲调,勾起了心底最最柔软的情愫,不由得暗自神伤。见灼华暗自饮泣,也不见怪,都想去安慰这个为情所伤的女子。
李隆基手指渐缓,调子舒缓而缠绵,灼华掩面的袖子抛出,飞舞起来,她满脸泪痕,神情忧伤,凄凄切切的唱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飞。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曲终舞罢,灼华疲惫的几乎瘫倒在地,她痴痴的望着李隆基,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隆基定睛望着她,黑眸忽明忽暗、深不可测。忽而笑了起来。“汉武帝一生戎马天下,文治武功当仁不让。竟也是痴情为红颜,怀佳人兮不能忘。姑娘的歌舞真是声情并茂,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动容了。姑娘的才艺,人间罕见,今日能欣赏此歌此舞,此生不枉了。”他看了看在座宾客都是一副哀伤的表情,又道:“只是今日弹这凄惨的调子有些伤感,不如本王自弹自唱一首,算是回敬姑娘了。”
琴声再现,却再没有刚才的婉约动人,而是蓬勃激昂,犹如狂风怒吼,万马奔腾,战鼓震天,气势逼人。只听李隆基嘹亮的嗓音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在座宾客都是踌躇满志的英雄豪杰,被李隆基一激,抛却儿女私情,鼓起一腔的报国之念,纷纷击箸而歌。一时德风亭内外唱响《大风歌》,气势如虹、歌声震天。一时间,宾客奴仆丫鬟都随着李隆基的歌声舞动起来,场面热闹非凡。
淼呆呆的望着意气风发的李隆基,他激昂的歌声却让她愈加沉重。刚才灼华一曲《秋风辞》,让她深埋心中多时的感情再度卷起惊涛骇浪。初闻他离去的消息,她几乎万念俱灰;知道他死死守护祖父灵柩时所受的折磨,她心如刀绞;在她感受到那熟悉的视线在暗处追随着她时,她惶恐不安。那句“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唱进了她的心底,深藏的最真实的情感终于让她明白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出自他口的答案。她在歌舞的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竟看到他同样找寻的眼神,不由得一怔,再难压抑心中的激动,霍然起身,在兴奋的人群中游走,她看到人群中他惊愕不信的眼神,心中大痛,痴痴的伸出手去。
张苒望着她幽幽的眼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她的。这次握手竟似是穿越了千年、恍如隔世一般。淼拉着他穿过人群,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德风亭欢舞的宴席。
忘情歌舞的人们没有注意到有人退场,依旧欢笑歌唱。只有那激昂壮阔的曲调微微一顿、滑了音,再不复刚才的志得意满——
德风亭西侧通向游岭的辇道刚刚修好,延道直上就是正在修建的“看花梳洗楼”。淼拉着张苒顺着辇道跑着,十指紧扣,似要牢牢抓住彼此,直到遥遥望见矗立在夕阳下的楼宇,淼才止住了步子。
两人面面相对,四目相投,千言万语似在眼波间无声的传递,那些深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呼之欲出。
淼终于鼓足勇气,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话未语、泪先流,直到他抬手为她拭去泪痕,她才冲口而出:“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明没有死,明明知道我在等着你,为什么不来见我?那封信为什么不看,所有我不敢说出口的话我都写在里面,你竟不屑于看一眼吗?你不看,是已经抱着必死之念了吗?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你连这个也不愿意答应我吗?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痛苦吗?即使你不愿意见我,你让我知道你还活着,这也是我的奢望吗?我要你回答我,我要你回答!”她揪着他的衣衫,歇斯底里的喊着,将压抑在心底的愁苦都叫出来。
张苒心痛的按着她的手,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竟想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李隆基气喘吁吁的站在他们身后,死死瞪着他们,漆黑的眼眸中似要迸出火来。他猛地握住淼的手臂,将她强硬的拽离张苒,扣在身边,吼道:“你一走音讯全无,她天天站在院子等,望着南边的天空盼望,就等你的只言片语,可什么都没有!她知道你的死讯后,病得奄奄一息,心心念念的还是你,可你竟不愿告诉我们你还活着的消息。她为你哭、为你痛,你在哪儿,是我一直守着她、安慰着她!现在你回来了,就要我拱手相让吗?我告诉你,是我李隆基的,我绝不会放手!”
张苒被李隆基的气势逼得退了一步,他望着痛哭失声的淼,心底一沉,又再退了一步。
淼被李隆基戳中痛处,泪如雨下,她抬头看向怒火冲天的李隆基,扒着他的胳膊恳求:“你不要这样,他也不想的——”
李隆基浑身一震,死死捏着淼的胳膊,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道:“到现在你还护着他,你的心里还想着他!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怎样你不了解吗?你没有感觉、没有心吗?”
淼瑟缩了一下,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你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说,我只是想知道——”
李隆基攥着她的胳膊,黑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从齿逢里迸出一句话。“我和他,你究竟选谁?”
淼一怔,震惊的望着李隆基,心里千头万绪,他压迫的眼神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别过头却对上错愕的张苒,浑身一颤。胳膊上李隆基越攥越紧,逼得她抬头迎视他凌厉的眼神,眼底深处浓浓的痛楚让她发懵,她哀求道:“我只想问他几句话,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李隆基的自尊一丝丝削尽,他握着她瘦弱的胳膊几近折断,他瞪着在他怀中颤抖的淼,泄气的甩开她,转身就往山下走。
淼被他大力甩在地上,她望着他心痛离开的背影,心如刀绞。那句“问完了,我就回去。”堵在嗓子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辇道的尽头,夕阳的余晖是那样的哀伤。
张苒看尽她眼神中的不舍与依恋,神色一黯,俯下身子扶她起来。下定决心的说道:“快去追他吧,不要因为我让你们之间产生嫌隙。你的心早已经做了抉择,为什么不承认呢?你要的答案已经没有意义了,知道也只是途惹烦恼。这个世上,他才是最爱你,也是你最爱的人。不要因为一时的摇摆,错过这辈子的幸福。”
淼茫然又了悟的望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睛,心底埋藏最深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你坠崖时叫了我的名字?”知道答案又能怎样呢?时间已经在悄悄改变一些东西,连带人的心也悄无声息的变了。这么多年她苦苦追寻着他缥缈的身影,却从未注意到身边一直有个他。不论什么时候都陪着她、哄着她,是他让她重现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是他抚平了她心上的伤口——是他,是他,一直是他!
张苒望着她的眼神逐渐黯淡,轻飘飘的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找到杜鹃和菁儿了,我将她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本打算看看你们就回去的,三郎热情相邀让我不便推却,如今我也该回去了。”
淼怔怔的望着他,他找到杜鹃了,那份丢失多年的爱情终于失而复得,她该为他高兴才对。可恭喜的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苒云淡风清的笑笑,拍着她的头,道:“珍惜现有的幸福,千万不要等失去了再后悔莫及。快去追他吧!”
淼点点头,呆呆的道:“你一定要幸福!”说完转身跑下了山,长长的辇道上不一会儿便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夕阳已经落下,游岭渐渐暗沉。张苒站在辇道上,望着山下的府衙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中,而他的脸孔在薄雾中忽隐忽现——
淼一路狂奔,但脚力没有李隆基那么好,回到府衙天已经黑透,德风亭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安静,宾客都已经走了。
她顾不得这些,先去书房。睡前他总会在书房里看书,可书房一片狼藉,笔墨纸砚、书籍文书全部砸在地上,一片狼藉。她心中着急,急急往他寝室跑,一转弯就在眼前时,只听瓷器碎裂的声音和怒吼的声音,王毛仲从寝室内摔了出来,趴在她的脚边,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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