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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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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花花姐姐现在或许需要别人的帮助。娇娇和小丽说好了；她们约花花姐姐出来，可是阿姨对她们总是不放心，不是害怕她们跑了就是害怕万一发生什么事情，那么一切都完蛋了。在没有意外事情的时候她们都没有什么时间去外面，她们的工作也是和其他人的工作一样，只是对于她们而言这种工作比其它工作更可以明显看出人生无意义，因此才会被人类社会所不齿。她们决定在本月的月底和花花姐姐一起吃个饭。那时候他们可以问问花花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就是她们只有在每月的月底发工资的时候可以空闲一个晚上，接下来所有的时间都被工作占据。
很快发工资了，随着他们在这里的立足，很多的人也都知道了他们的生意，并且还会照顾他们。伴随着这一切的改变，他们的收入也就越累越高，这个月小丽收入了七千元。接过手里的钱，小丽好像很安慰，或许因为这些都是用她的汗水和泪水得到的，也是自己应该得到的。小丽心中是一种最美丽的安慰，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将这些钱存进了自己的账户，得到了一张发票。她看到上面的数字与十万越来越贴近，她很欣慰地握着拳头对自己说：“小丽，为了幸福，为了吃一顿大餐，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加油！”
阿姨给了娇娇四千三百元钱，看着娇娇眼睛笑眯眯的，阿姨说：“娇娇，不错。好好做以后还会更多。”
娇娇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阿英，阿英很欣慰地一笑，娇娇故意将眼睛眨了眨，然后又眯着眼睛笑嘻嘻的。
“花花，这是你的！”阿姨拿着钱冷冷地对着花花说。
花花接借过钱，只有二千。是的，这是应该的，因为自己自从那一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客。所有的人也对她不理睬，就算她打扮着再年轻也掩饰不了她在人心里的那种感觉。客人们都点名叫小丽或者娇娇，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主动叫过她。对！有一个，那就是李强，是的！是李强。她不应该沉默，她应该去找自己的李强，就算李强不要她，起码找到了才知道。她不想在和别的男人睡觉了，她更不想再过这种不是人的日子了，她希望的是可以找到李强，希望李强救救她。她知道李强的单位，李强的名片现在还在她那里。那是那天晚上她偷的，她害怕李强知道了，那样李强就会怀疑自己敲诈或者勒索。
十二月的西安好像一棵傲雪的柏树，尽管那么得繁华，可是这种繁华更能突出她的沧桑。街道上的梧桐树已经没有力量在给大地馈赠自己的叶子了，可是冷风还是那么嘶吼地索求，好像只有将所有的生息都抹杀了，才会让这个世界和平。这个小区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来来往往，他们的脚下总是一不小心就会踏碎一片干干的梧桐树叶，那些清洁工人仿佛永远在这种无止境的劳动里寻求生命。
这天晚上，她们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清静一下了。花花、小丽和娇娇静静地在楼外坐着，本来她们都说好了去吃饭，可是花花说自己不喜欢那种人多的地方，因此她们才到这里来了。
“姐姐！”小丽看着花花说，“你这几天好像心事重重的，你怎么呢！”
“是啊！姐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呢？”娇娇接着说。
“没什么。”花花深沉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接客呢？”娇娇问。
“没有为什么！”花花轻松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想做了！”
所有的人都惊诧地叫了一声。
“姐姐！你为什么呢？”娇娇哭起来问。
花花抱着娇娇的头，什么也不说。
“不干了，好啊！”小丽望了望天空的星星，“以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花花沉默地抱着正在哭泣的娇娇，许久说：“不知道。”
所有的声音沉默了，只有娇娇的哭声在黑夜里响亮，好像是黎明的呐喊。
“我有一个愿望！”娇娇突然抬起头擦着眼泪说，“我希望姐姐不要走。”
花花真的心里好难受，看着娇娇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她说：“姐姐也有一个小小的希望。”
“姐姐说出来！我们可以尽力帮姐姐完成。”小丽说。
“我希望你们可以跟我一起离开这种工作。”花花肃穆地看着小丽。
又是一阵难以估算的沉默。
“阿姨会让你走吗？”小丽看着花花问。
“几年前或许不会，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姐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小丽说。
“你问吧！我们都是姐妹不要那么客气。”
“你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小丽敏感地看着花花的表情说，“就是那个喝酒的男人。”
“我记着他！”娇娇好像觉得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我记着那一次就是我和他，他喝醉了，还给了我很多钱。”说的娇娇好像有点欣喜，欣喜自己那次的幸运。
花花的脸色有点难看，她还是不肯说什么。
“既然姐姐不肯回答，那么我就不问了。”小丽看了娇娇一眼说，“娇娇，我们进去吧。让姐姐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说着小丽拉着娇娇站起来，牵着娇娇的手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开，花花心里很寂寞，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李强还会不会和当年认识秦文文那样认识现在的自己。她最想知道的是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两个社会地位如此之大的人走在一起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她害怕、担心、迷茫，无时无刻不在这个问题里让自己挣扎难过。到底应该怎么办，谁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谁可以告诉她结果到底是什么，自己又应该怎么做。没有人给自己答案，只有自己去寻找，这不是一种寻找，是一种赌博！她就好像命运的赌徒，一旦输了那么就是自己的一生，她不断地问自己活着为什么。无论自己生活在哪里，她都喜欢给自己一个独有的生活方式，所有的个性只是为了那点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小时候她就要和其他人不一样，为了这个不一样，她在高中的时候被学校开除，为了这个不一样，她沦为现在的样子，为了这个不一样，她还会失去更多，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啊！当年她将那个不一样理解为平等和自由，而走出社会她发现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她又将那种不一样理解为蛮横，可是这么多年自己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找不到什么事情才是有意义的，什么事情才会平等地接纳一个灵魂。本来她可以去学习一门技术或者做一个服务员，这些现在对于她是多么的珍贵啊。可是一切都被自己抛弃了。她被自己的追求所欺骗，她在自己的追求里堕落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男子为自己动感情，因为自己是婊子，呵呵！多么可笑的想法啊，一个婊子竟然也明白什么是感情，一个婊子竟然也想用感情来寻求自己的生命。是的！她害怕，因为自己只是一个被男人玩弄的婊子，自己没有高贵的女人尊严，只要你给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的身体一遍遍的为自己换来了钱，可是自己好像做的一切都是和动物一样为了活着，那些钱确实让自己存活到了今天，可是自己的生命存在到底为了什么啊，什么是自己想要的。钱！所有的人都喜欢，所有的人都希望有钱，钱可以做什么啊！钱难道就可以属于自己最本源最需要的东西吗？中学的时候她不是去控制书本控制知识，而是被书本和知识控制。出社会后她又不是控制钱，而是自己被钱所控制。一切都是一样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一切都是如此得不公平。她已经变了，变得服从一切。可是生活还是对自己逼迫，是的！一切从来就没有自我可言，尤其是有了工作，尤其是社会的最底层和最上层。她不要想这些了，现在唯一还是美好的就是自己的李强，唯一美好的就是那段过时的自己依旧难以忘怀的感情。她应该去争取，她不要社会或者世俗来将自己禁锢，我们都是平等的，我们没有受益者只有受害者。她暗暗决心自己一定要争取自己的幸福。
娇娇回来后一直在哭，阿英这时候走过来看着娇娇。阿英的心里很难受，他对娇娇真的动了真请。每次看见娇娇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睡觉自己总是很伤心，那种伤心是无言可以诉说的。自己和阿华有时候总是唠叨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可是自己和阿华不一样，因为自己从来就不会抱怨娇娇。娇娇还是一个小女孩子，可是在阿英的心里娇娇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纯洁的女子，即使她只有十几岁，即使每天干的那种肮脏的工作，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娇娇是无辜的，他希望自己可以有力量将娇娇拉出来。娇娇在阿英的心里是完美的。无论遇到什么想法他永远置信，娇娇那么得纯洁，那么得善良。娇娇经常会用自己的钱去做慈善。即使在别人眼里娇娇是怎么样得不好，但是在阿英自己眼里娇娇永远是一个无人可以比拟的纯洁女孩。每一次他都会按照阿姨的要求去监视娇娇，可是他从来就不会在阿姨的面前说什么关于娇娇的坏话。娇娇就是自己的一切，他一定要让娇娇走出那个深渊。
“娇娇，怎么呢？”阿英用手拍拍娇娇的头问。
“阿英！”娇娇一头投进阿英的怀里哭地说，“花花姐姐要走了。”
“怎么！”阿英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花花要走了？！”
“嗯！”娇娇很伤心地回答。
“什么时候要走？！”阿英很紧张地问。
“我不知道。”娇娇哭着更厉害了。
“为什么要走？”阿英问道。
“我不知道。”
“不过没什么，她也应该出局了！”阿英安慰着娇娇说。
“阿英！”娇娇看着阿英说，“我不想让花花姐姐走。”
“好了，不要哭了，姐姐走了还有我在。”阿英笑着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来刚买回来的披萨。
等到娇娇休息了，阿英赶紧出去了。
花花刚回来在房间里想着自己的事情，可是阿姨进来了。看见阿姨气冲冲的样子，花花已经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阿姨走进来咬紧牙关说道：“我怎么听说有些不知羞耻的婊子想跳槽。”
“是吗！你都听说了，还来问什么？”花花看也不看阿姨一眼，对着墙说道。
“我今个儿就是来问你，你是不是那个无耻的婊子。”
“是啊！我们这里就是婊子窝，不是婊子什么！”花花转过身说。
“也对！”阿姨阴险地笑着说，“看样子你这个婊子想跳槽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放吧！”花花毫不客气地说。
阿姨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齿。
“卷起铺盖给我滚蛋，要你也是个废物，就你这货色谁看得上啊！”
“现在我还不打算走。”花花很神气地回答，“我想待一个月！”
阿姨的脸色好像很痛苦，但是有好起来了。
“你给老娘听着。”阿姨很生气地说，“你只要给老娘呆一天就得给老娘拉客。”
阿姨气冲冲地走开了。
花花对她好像很不在意，还是想着李强。
小丽这一天生意也很不好，因为外面最近风声很紧，每位客人都要严格地小心，千万不要是什么暗访的记着或者便衣的警察。小丽出去看见那些警察都会害怕得远远地脱开。最近阿华总是和小丽闹矛盾，阿华越来越看不起小丽了。小丽知道阿华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那些钱。小丽从来不解释自己，她需要的是阿华对于自己的理解，可是一切仿佛慢慢得在和自己对决。一切自己想象的完美好像都已经有了裂痕。她不敢往深处去思考，她害怕自己会想出什么，所有一切的牺牲都是为了自己的爱情，都是为了去最高级的酒楼吃一顿大餐然后结婚，可是一切越到最后就越是感觉害怕。她现在知道了，最后的往往是一个决定。她努力压制自己不要自己和阿华发生正面的冲突。可是一切有的时候往往会和你想的背道而驰。她很害怕失去阿华，当初对自己信誓旦旦的阿华竟然对自己的一切不理解，还将自己误解为一个无耻下流的女子。也许自己就是那样的。可是一切人都可以对着她骂婊子，唯有一个人不可以，那就是阿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华，自己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爱情。爱情可以不纯洁但是爱情怎么可以被误解。她可以为了阿华去死，可以为了阿华一辈子干这种肉体的交易，可是为什么阿华就不可以理解自己啊。慢慢地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很傻。花花姐姐早就说过，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可以动真情，不可以相信男人，更不可以相信爱情。可是他们的爱情不是在这一行中进行的啊，他们相识的那年阿华是一个司机自己不过是一个打工妹，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
“小丽来客了！”阿姨的声音传进来了。
小丽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走了出来。
“这位小姐你看怎么样！”阿姨指着小丽问。
“差唔多嘅啦！”那个人说。
“一百二！包夜三百六。”阿姨看着那个人说。
“有钱人梗要贵嘅啦！”说着那个人掏出四百块给了阿姨说，“冇系，唔好揾啦！”
然后她就搂着小丽进去了。
“小姐叫咩？”那个男的问小丽。
“叫我小丽就好了。”小丽回答了一句。
“真嘅咩，你哋呢啲小姐好会呃人。”那个男的对小丽说，“今晚你将我搞得意啦！我俾你奖金！”
说着小丽就被男子按在了床头。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客人，花花在里面坐着，她还是在想关于李强的事情。她听见阿姨又在叫自己，可是她没有出去，那个客人明明要的是娇娇又不是自己。花花听见娇娇和那位客人进去了，可是阿姨说了一句：“生你还要酒吗？”
花花惊喜极了，绝对是李强，花花一道浪花似地跳出去。
“李强！李强！”花花拼命地叫着。
“你是不是疯了，要干什么！”阿姨拉着花花的胳膊。
“李强！李强！”
阿姨根本就拉不住花花。
花花一下子将娇娇房间的门推开，看见一个男子正在搂着娇娇。那个男子不是自己的李强。
阿姨赶紧将娇娇房间的门给闭下。
“你干什么！给我回去！”阿姨将花花拉到隔壁没人的房间。
这几天花花老是神情恍惚，很久已经没有接客了，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就会被阿姨赶出去。没有人告诉她到底什么办，她现在只能希望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她不敢去李强的单位，更不可以去那个政府单位。
自己的李强真的还会来吗？花花不断地问自己，她不断地希望可以见到李强。
又是一个凄冷的晚上，灯光融融得好像要将所有的人要融化了。花花决定接客，因为迫于生活的压力，她如果再不接客连自己的肚子都无法照顾了。花花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和娇娇在那里呆着，小丽最近生意很好，现在正和一个男的在房间里。期待已久的门终于开了，从门外走出一个裹着一件黑狐皮大衣的男子，看样子是个有钱的主儿。阿姨赶忙溜上去给男子热情的指引。
“你们这里都有啥好玩的！”男子将黑狐皮大衣脱下来问。
“我们这里啥都没有！”阿姨哈哈一笑说，“但是只要你有钱我们这里啥都有。”
“具体点！”男子很沉着稳重地说。
“一次八十，包夜的是三百多！”阿姨说。
“这些够不！”男子取出一张一百块的递给了阿姨。
“你包夜呢，还是要做一次！”阿姨看着男子笑地问。
“你问这个话不觉得多余吗！”男子有点不耐烦。
阿姨赶紧点点头，取出二十块找给男子。可是男子不接。
“给这个小姐吧！”男子用眼神看了花花一眼。
阿姨将二十块钱给了花花。
花花很不客气地接上说：“老娘就是这么爱你的臭钱吗！”
男子看了看花花，对着阿姨说：“我就请这位小姐陪我一会！”
终于花花被人要了，可是花花的心里还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男子搂着花花进入了房间里，男子也不急着做。
“你喜欢这个工作吗！”男子好像很深情地问。
“你说呢！”花花表现出很委屈，很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人活着不由自己，如果生命可以让自己选择那么应该多好啊。”
“你为什么不做正经的工作呢！”男子又问。
花花被这一句不经意的问题，好事惊醒了什么。她一下子好像一只敏感的刺猬，心里缩得紧紧的，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她看着这个男子很无辜地说：“命运由不得自己选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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