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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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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春泽既惊讶又艳羡;说道:“我来是为贤弟一家住处的事;既然贤弟要去拜访林府尊;那等贤弟回来后再说。”
曾渔道:“我对上饶不熟;请吴兄与我一道去府衙如何;一路上也好说事
吴春泽欣然从命;有一个与林知府见面的机会谁会拒绝;见曾渔主仆都是空手;便道:“那要不要备一份礼物?”
曾渔笑道:“秀才人情纸半张;我只带了一幅水墨画准备送给林府尊。”
吴春泽点头道:“贤弟的书法绘画实是二绝;我们东岩书院的同学无人能及;嘿;那时专顾读八股、一意求功名;现在才知道士绅交往还是需要琴棋书画;愚兄是什么也不会;惭愧。”
曾渔道:“这些年文人地位见涨;国初时宋濂听人赞他是开国第一文人;简直勃然大怒;认为这是羞辱了他。”
吴春泽笑道:“太祖高皇帝看不起文人嘛;太祖只要实于之才;对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一律鄙视;但如今情况不同了;士大夫若不精诗书;就会被人讥为鄙陋。”
朱元璋出身无业游民;自身文化素质低;对文人有一种天生的敌意;认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艺术都是没有用的东西;不少百姓都还吃不饱穿不暖;你却在吟诗作画;既不能穿;也不能吃;当然要鄙视了——
曾渔心想:“中国自有史以来四千年就没彻底解决过温饱问题;这样说来;中国就不该有任何文化艺术了;李白、杜甫、王羲之都得给我种地去。”
小小的牢骚了几句;就已到了广信府衙大门外;曾渔递上落款为“治生曾渔”的名帖;门子见是两个秀才;倒也不敢无礼;只是道:“今日是休沐日;府尊大人不见外客;除非是府尊大人邀请的才行。”
曾渔道:“在下正是府尊大人邀请的;月初在上清大真人府有幸拜会了林府尊——”
正在与门子费口舌;却见府学张教授在门前下轿;曾渔和吴春泽赶忙见礼;张教授道:“你二人来此作甚?”
曾渔把对门子的话又说了一遍;张教授道:“你在龙虎山见过林知府吗;哦;那你二人随我进去吧;今日林府尊宴请宾客要搬演《琵琶记》。”
进了仪门;从大堂左边的侧巷走过;来到林知府居家的廨舍;廨舍后面有一座园亭;名留春园;这是林知府与同僚朋友宴饮之所;有假山方池;花木繁盛;靠东南方有一座二层小楼;广信府知府林光祖与同知、通判、推官等一众官员都在楼上;四、五张坐床;围着中间一班伶人;一个瞽师正在弹阮琴——
见张教授到了;林知府笑道:“张老夫子姗姗来迟——咦;曾生;你怎么到此;哦;你从鹰潭回来了。”
没更到五千;明天补上;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第九十六章 情不自禁琵琶记()
在座的在广信府官僚除了通判吴世良之外;其他人都对林府尊与一个生员打招呼感到惊讶;交头接耳探询这是谁家子弟;生员不值得如此敬重;定是这生员的来历不凡——
曾渔趋前两步施礼道:“治生是前日与吕翰林同船回来的;正赶上了昨日府学月考。”又向在座众官作揖行礼。
林知府便问府学教授张广堂:“张夫子;曾生进学的公文到了是吧;他昨日月考成绩如何?”
张教授见林府尊亲自过问曾渔的学籍和学业;心下也有些惊讶;看来这曾渔的确有来头啊;怪道学政大人肯让他补考进学;答道:“曾生的进学公文半月前便到了;前日曾生来府学报到;昨日就参加月考;考在一等;尤其是那篇四书题八股;可谓铸意精深;才情英发;实乃我广信府不可多得的俊彦;林府尊治下就是出人才啊。”
既是林府尊看重的人;张教授何吝两句赞词;林知府果然很愉快;对众官道:“诸位还不识这位曾生吧;我方才说的‘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就是他所题;才惊四座啊;当日大真人府上诸多老翰林、大乡绅都道是‘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灏题诗在上头;;实在拟不出更贴切的楹联了。”
曾渔谦虚道:“治生亦是一时兴到;才惊四座岂敢;老大人过誉了。”
那位弹阮琴的瞽师一直“淙淙”弹琴;浑不以外物为扰;几个女伶都打量着曾渔;见曾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府学生员;更得府尊大人看重;女伶眼神便顾盼生姿;希望引起曾渔的注意;尤其是那个准备演《琵琶记》“赵五娘”的女旦;眼神更是分外多情;这女旦入戏太深;整日幻想着如《琵琶记》里的赵五娘那般;有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丈夫要她等待;她现在虽然贫贱;一旦丈夫中状元归来;那就扬眉吐气了……
林知府道:“曾生;坐到这边。”让仆人在他的坐床边设一个圆杌——
曾渔轻轻一扯吴春泽的衣袖;引见道:“禀府尊;这位吴生是治生的友人;也是府学庠生。”
吴春泽赶忙见礼;林知府“哦”的一声;让仆人再设一个圆杌;问曾渔:“曾生可喜听南戏?”
曾渔道:“治生酷爱戏曲。”
林知府笑呵呵道:“那你说说今日要搬演的《琵琶记》的来历。”
曾渔道:“治生可以借陆放翁的一首诗来说《琵琶记》来历——”;朗吟道:“斜阳古柳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死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
林知府与众官皆笑;通判吴世良笑道:“蔡邕是东汉人物;那时哪有什么考状元;宋人剧本《蔡中郎辜负赵贞女》把蔡邕写成十恶不赦之徒;幸得两百年前有菜根道人写下《琵琶记》为蔡中郎正名。”
林知府道:“菜根道人这出《琵琶记》远非宋人剧本能比;口语生动;唱词清丽;描写物态;仿佛如生;今日搬演的是‘临妆感叹;和‘杏园春宴;两出;这是杭州来的仙班;;最精《琵琶记》;诸位拭目以待、洗耳恭听吧
一班戏子们都退到大屏风后去妆扮;独留瞽师一人在外;众官都不再说话;静待好戏上演;那瞽师也不弹阮琴了;取出一支横笛;悠悠吹奏起来;楼上听客大都微微转起脑袋;享受这悠扬曲笛——
蓦闻屏风后云板一响;饰演赵五娘的小旦登场;布裙竹簪;楚楚动人;摆出照妆镜的姿势;清唱道:
“翠减祥鸾罗幌;香销宝鸭金炉。楚馆云闲;秦楼月冷;动是离人愁思。目断天涯云山远;亲在高堂雪鬓疏;缘何书也无?明明匣中镜;盈盈晓来妆。忆昔事君子;鸡鸣下君床。临镜理笄总;随君问高堂。一旦远别离;镜匣掩青光。流尘暗绮疏;青苔生洞房。零落金钗钿;惨淡罗衣裳。伤哉惟悴容;无复蕙兰芳。有怀凄以楚;有路阻且长。妾身岂叹此;所忧在姑嫜。念彼猿猱远;眷此桑榆光。愿言尽妇道;游子不可忘。勿弹绿绮琴;弦绝令人伤。勿听白头吟;哀音断人肠。人事多错迕;羞彼双鸳鸯——”
唱词一歇;支板轻响;瞽师的笛声悠悠而起;众官交头接耳;低声赞叹。
曾渔听过后世的越剧《琵琶记》;对此剧颇为熟悉;赵五娘的人物形象极为鲜明感人;现在听到这样原汁原味的海盐唱腔;不禁注目凝神;不胜陶醉—
那小旦也目视曾渔;脆声道白:
“奴家自嫁与蔡伯喈;才方两月;指望与他同事双亲;偕老百年;谁知公公严命;强他赴选。自从去后;竟无消息;把公婆抛撇在家;教奴家独自应承。奴家一来要成丈夫之名;二来要尽为妇之道;尽心竭力;朝夕奉养。正是: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此情无尽处。”
笛声一变;小旦换了个曲牌又唱道:“春闱催赴;同心带绾初。叹阳关声断;送别南浦。早已成间阻。谩罗襟泪渍;谩罗襟泪渍;和那宝瑟尘埋;锦被羞铺。寂寞琼窗;萧条朱户;空把流年度——”
楼上众官正听得悠哉优哉;府衙大门前的戒石亭方向突然传来击鼓声;这鼓声来得突兀;“咚咚咚”一阵乱敲;吹笛的瞽师耳朵最灵;立即闭嘴不吹;小旦也不唱了;楼上众官面面相觑;广信府推官道:“这是鸣冤鼓。”
大明朝的北京皇城有告御状的登闻鼓;各地方衙门也设有供百姓鸣冤报官的鸣冤鼓;但大抵流于形式;而且州县正印官隔两日便会坐堂受理民间诉讼;一般小民也不会去击鼓鸣冤;完全可以走正常诉讼渠道;击鸣冤鼓是对判决不服;要到上级衙门控告;都是大案、血案;广信府衙前的鸣冤鼓已经几十年没被敲响过了(其实是鼓坏了);林光祖初上任时修葺府衙;见鸣冤鼓牛皮已朽;根本敲不响;就让匠人重新蒙了牛皮;没想到今日就被人敲起来了——
林知府是个戏迷;正听得入港;却被鼓声搅了;大感扫兴;问在座的上饶知县陈添祥道:“最近有何冤案?”
陈知县皱眉道:“今年并未出过命案;都是一些小案件。”
吴通判道:“或许是其他四县的民众来喊冤。”
林知府便让人去问明情况;摆摆手让戏班子先退下;民众击鼓喊冤那是要及时受理的;否则若被监察御史访知;会予以弹劾。
吴春泽向曾渔低声道:“不会是蒋元瑞在击鼓鸣冤吧?”
曾渔不动声色道:“难说;若真是他;那他是自投罗网。”
衙役很快回来禀报说有个生员鼻青眼肿、身上血迹斑斑;要请府尊大人为他作主严惩凶手——
曾渔与吴春泽对视一眼;曾渔心道:“还真是蒋元瑞;在蒋元瑞看来;他是蒙受奇耻大辱了;这是大案要案、千古奇冤;所以休沐日也要告官审理。”
林知府问那衙役:“杀伤人命了?”
衙役道:“那生员没说出人命;只说被殴打重伤。”
林知府问:“是那生员自己在击鼓吗?”
衙役道:“是。”
林知府恼火道:“既能自己击鼓;那就不算重伤;小小斗殴也要击鸣冤鼓;那我等还如何处理公务。”
上饶知县陈添祥附和道:“此风决不可长;这个生员也要惩处。”
广信府学教授张广堂心想:“不会是府学的生员吧;那我也有个管教不严之责。”问那衙役:“那生员姓甚名谁;可有状纸?”
衙役道:“没见他呈状纸;只自称是府学生员;姓蒋。”
张教授瘦长脖子便梗了起来;对林知府为首的众官道:“此人该打。”
林知府忙问:“张夫子为何如此说?”
张教授道:“府学在籍生员只有一个姓蒋;那便是永丰生员蒋元瑞;此人是今年新进学的;诸位大人想必对袁州院试舞弊案已有耳闻——”
众官纷纷点头;林知府突然醒悟道:“老夫记起来了;前日学署公文曾提及这个蒋元瑞;是广信府三名舞弊者之一——张教授还没革除他功名吗?”
张广堂道:“黄学政行文说十月或十一月会按临本府;届时应会革除那三名败类的功名。”
林知府问:“这么说那蒋元瑞还不知道案情败露了?”
张广堂道:“应该是还不知情;昨日还来参加月考;作文一塌糊涂;不能成篇;尤可笑的是还贼喊捉贼;诬说曾生是假冒生员;已被我责罚了一顿;却不悔改;又不知到哪里惹了事;竟敢来击鸣冤鼓;府尊当严惩他。”
曾渔看看火候到了;再不把事情说清楚就过火了;起身向坐床上的林光祖躬身道:“府尊大人容禀;那蒋元瑞击鸣冤鼓实与治生有关。”
当下曾渔将自己与蒋元瑞在东岩书院同学、蒋元瑞靠舞弊进学之后对他百般嘲讽、安民门外又辱骂他母亲、他一怒之下打了蒋元瑞——
一旁的广信府推官笑道:“是了;两个月前这个蒋元瑞的确来告官;说有一个姓曾的殴打他;却原来就是曾生。”
林知府笑道:“原来曾生是负案在逃啊;哦;你是因为此才发愤要赶去袁州补考是吗?”
曾渔道:“是;治生是被蒋元瑞逼得没法了;只好避居鹰潭友人处;幸得吕翰林举荐、黄提学允我复试;才得以进学;昨日在府学街遇到蒋元瑞;蒋元瑞一口咬定治生是假冒的生员;还引了皂隶要来捉拿治生;幸被张教授斥退—
林知府想着蒋元瑞自己都是舞弊得来的生员还敢引皂隶去捉别人假冒生员;着实可笑;笑问曾渔:“你后来又打了他一顿泄愤?”
曾渔道:“治生岂敢。”从袖中取出状纸;呈给林知府道:“治生本来是准备明日向陈县尊递状纸的;但既然蒋元瑞恶人先告状;治生也必得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林知府看了曾渔的状纸;摇头道:“竟有这等事;曾生的姐姐也是遇人不淑啊。”把状纸递给陈知县看。
曾渔又把昨晚在祝家畈的事一一说了;吴春泽可为曾渔说的话作证。
林知府道:“蒋元瑞这样的黉门败类早该严惩了;今日就摘了他衣巾;然后报知学政;至于那个祝德栋——”;目视曾渔道:“令姐还想与他复合是吗
曾渔道:“家姐与祝德栋育有二女;不忍离婚伤害了孩子;想给祝德栋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治生以为;祝德栋这种人若不经教训丨严惩;只怕难以悔改
林知府点点头;对众官道:“今日听戏是让那败类给搅了;那就判案去吧;看看那个蒋元瑞的是何等嘴脸——曾生;你也一道去;还有这位吴生。”
曾渔跟在一众官员后面下楼;那个饰演赵五娘的小旦忽然走到他身后道:“曾相公;奴叫夏畹;钱塘人氏——”
曾渔愕然;那名叫夏畹的小旦也大梦初醒似的一脸羞愧;扭身逃回楼上。
第九十七章 蝇虫飞舞()
蒋元瑞立在府衙大堂上;满腔冤情;一脸悲愤;昨日汗污血迹的褥衫也未更换;臭不可闻;却得苍蝇喜爱;从祝家畈就有蝇虫一路贴身跟随;驱之不散;现在至少有几十只绕身飞舞;“嗡嗡嗡”的声势颇壮;堂上几个皂隶都离蒋元瑞远远的;只有祝德栋站在蒋元瑞身边;入鲍鱼之肆久而不觉其臭嘛。
蒋元瑞当然不是逐臭之夫;他也喜欢于净啊;坚持不洗脸、不更衣是为了留下原始证据;要血泪控诉曾渔;他现在的模样也的确挺惨;头也不梳;方巾歪戴;衣衫不整;鼻青眼肿;走路歪瘸;蒋元瑞自信他这般模样能打动铁石心肠;知府大人对他定会抱以深切同情;曾渔挨一顿板子肯定少不了——
一边的祝德栋左脸颊也有些青肿;是被曾筌一记耳光扇的;蒋元瑞建议祝德栋把这一巴掌算到曾渔头上;祝德栋是姐夫;曾渔打姐夫就是以下犯上;这点可让曾渔罪上加罪;然后祝德栋休妻自然顺理成章了。
两个人在大堂上等了好一会;还不见林知府现身;大堂外已经聚集了上百民众;难得听到一次鸣冤鼓啊;这个热闹一定要赶;纷纷询问什么情况;蒋元瑞没理睬这些人;不费那个口舌。
又等了一刻时;终于听得有差役喝道:“府尊大人到。”
蒋元瑞下意识地整整衣巾;随即又把衣巾弄得更乱;清了清喉咙;准备喊冤;听得“橐橐”靴声;从后堂走出一群官员;蒋元瑞看到当先一人年约五十余;凸额高颧;宽袍缓带;正是广信知府林光祖;便迎上前高声道:“府尊大人;治生被奸人殴打至伤重呕血;大人定要为治生申冤哪。”
蒋元瑞可以见官不跪;祝德栋不能;赶紧跪倒;也不说话;他是作为蒋元瑞的人证而来;还没轮到他说话的时候。
蒋元瑞还没走近;一股臭气先就袭到;还有苍蝇的“嗡嗡”声;林知府用手在鼻边扇着;皱眉问:“哪里来的臭味?”
堂下差役伸手指着蒋元瑞道:“大人;是他。”
众官细看蒋元瑞;蒋元瑞抖擞了一下身子;除了头巾上两只胆大的绿头苍蝇粘附不动外;其他苍蝇一齐飞起;“嗡嗡”声大作;就好比有人往粪坑扔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林知府止步;脸现厌恶之色;指着蒋元瑞道:“你退远一些
蒋元瑞只好带着一群苍蝇退后数步;又叫道:“府尊大人;治生蒙受奇耻大辱;请大人为治生主持公道。”
众官坐定;曾渔和吴春泽立在府学教授张广堂身后;堂上人多;蒋元瑞也没注意到曾渔二人;一个劲在喊冤。
林知府把惊堂木一拍;问道:“可是人命大案?”
蒋元瑞道:“治生被奸人曾渔殴打至重伤——”
林知府又问:“可曾向县衙告状?”
蒋元瑞道:“治生是府学生员——”
林知府火气不小;喝道:“先打二十大板再问话。”
几个如狼似虎的皂隶过来叉起蒋元瑞就按倒;蒋元瑞大叫起来:“治生是生员哪;治生是生员哪;治生是有功名的——”
林知府大声道:“既非人命大案;又不曾蒙受冤屈;却乱击鸣冤鼓;一律先打二十大板再问话。”这话是对堂外黑压压围观的民众说的;必须立威;否则那些小民有点鸡毛蒜皮的事也来击鸣冤鼓;那岂不坏了规矩;喝命皂隶:“二十大板;打。”
皂隶掀起蒋元瑞的褥衫、剥下挥裤、裸出雪白肥臀;长长的刑杖取过来了;蒋元瑞扭头看见;叫道:“我是府学生员;刑不上生员;张教授、张先生;为学生说一句话啊——”
蒋元瑞正叫得声嘶力竭;却突然戛然而止;倒不是挨了板子;而是看到张教授身边的曾渔了;两人目光对上;曾渔向他微笑着点头致意——
蒋元瑞傻了;这时刑杖高举落下;打得他“嗷”地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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