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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求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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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情深地望了李晓晴一眼:“真就盼望着早日来临、、、、、、你我也有这么一天啊!”
李晓晴立刻会意地嗔斥了他一句:“现在你休想打我的坏主意!”然后意念一转,“别以为仙境就没有脾气了?当山里下暴雨、山洪来了之时,这清白河也就不清白了,一出女儿峡,那水中央杂着泥沙、断枝、残叶,象条咆哮的巨龙,一下子就冲到咱俩脚下村南的这条山槓子上,而这山槓根子硬着呐,这巨龙就折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弯,向南奔腾而去,再从这山根子南边挤出了一道缝,才又向东顺南边的山脚划了个弧,再向东北方拐去。若从天上面北向下看呀,咱脚下的这道山槓子,就像一头口渴了的牤牛,猛地奔向了河边来饮水,硬是把整条河的流向顶出了个‘∩’字形的弯来,所以小王庄的人都不管脚下的这山槓叫山,而叫牤牛岺。其实从小王庄向我们这边看,它只是一面向西的坡地,哪是山?也只能算是个岺。清白河撞到了岺根子,拐了个直角弯,给小王庄带出来的好处就是那个直角弯处,到了夏秋,它虽然是年年刷,又年年淤,但却不妨碍它成了一个天然的深水大浴场。水清时,男人们经常去洗澡,连我一小都去过、、、、、、都管那儿叫转水湾。”
听得杨光简直都神往了:“牤牛岺、转水湾;绿水,青山,蓝天。真是个美丽的山村呀!”
他俩每人提两个旅行袋刚走进村子,就依稀听见了从村里传来了众多人的跟呼口号声,向前看,因有弯路上的树挡着,无异常可见。因路是下坡,他俩加大了步伐,路也走得飞快。
已听见了一个人的清晰的领呼口号声了:“‘确保私有’是资产阶级观念。高级社就是要消灭私有,防止贫富两极分化,走共同富裕道路!”然后就是跟呼的人声,与领呼人洪亮的声音相比,虽人多,可声却既不齐,又无力、、、、、、李晓晴惊奇地说出了一句,“这是在开会?!这口号,是毛主席的农业战略思想。我临来时还看了一篇以前的文章,说毛主席的这个农业战略思想,是毛主席天才地把中国长期封建社会里的人们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渴望‘等贵贱、均贫富’的传统思想,同现在要建设的社会主义进行了完美的符合中国国情的直接嫁接。这是个新生事物,是对*主义的发展、、、、、、”
是又一次领呼口号的声音了:“‘拉马抬槽’,死路一条!”然后,又是跟呼的众人声、、、、、、可以看见了,也就只有两户人家的距离,下边是一个十字路口。这条路仍是由东向西,十字路口的西北角是一个空场,空场上众多的穿着各式棉装冬衣的人全背对着东方,因会场的主席台是面向正东方的。他俩是更加加快了步伐、、、、、、
“‘拉马抬槽’是什么意思?”杨光于快步行走中问。
李晓晴答:“槽,就是槽子,给牲畜吃草拌料的容器。‘拉马抬槽’,我理解就是给马挪窝搬家的意思。”这时他俩已走到十字路口的东缘了,刚好看见,从南向北的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一辆旧吉普车从南面开来,速度已减到极慢,并停在了路口西南角那座趟房刚能挡住车的路边。李晓晴和杨光一看,也就明白了,即车刚能瞅见会场人群的后尾,而主席台上的人,是绝对不会发觉来了辆吉普车的。他俩好奇地站住了,而车上这时走下来两个都穿着旧棉大衣、戴着布面长狗毛帽子、还用围脖把脸捂得溜严的人, 他俩也看见了她与他。双方虽然全都审视着对方,感到些许惊异,但还是互不干扰地默不作声地共同走向了会场,并在群众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四人来到的情况下,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而因为此时,会场的所有人,全都在聚精会神地关注、、、、、、尤其是人群最后边的人,正全都在跷脚,争先恐后地向着前边主席台那巴望。
主席台上的后半部分,靠北边摆了一排横头对接的三张办公桌,桌后是六个人的座位,北边坐了五个人,南边空着一人位。而这人肯定就是站着正在台上领呼口号、主持会场的人、、、、、、原来是两个小青年推押着一个成年人,前后两排,一共六个人,从台的后面南边,一磴一步地正走上台来,并把被押的人推到了台的前沿,分左右站定。先上来的这人,就站在了南边,他胸前挂着大纸壳牌子,上行写着五个大字:现型反革命,下边是姓名:刘盼田。后上来的这个人站在他的左侧,胸前也挂着大纸壳牌子,上行三个字是:坏份子,下行姓名:牛玉全。
李晓晴已是异常惊讶地在向杨光特别小心地知会了:“原来是斗争会!”两人立刻就不约而同地都把旅行袋,放在了自己的脚前,站在人群的最后,决定长期伫立观看了。
全场群众,个个鸦雀无声。但,刘盼田刚一就位,就突然先向台下高喊:“我冤枉呀,冤枉!”全场立即惊乱了,但他仍在继续,“去年工作组的组长,也就是现在坐在上面的县委洪副书记,他真的向我们互助组的七个人说了入社自由、退社也自由的话,劝我们先入一年看看,若不好,可以再退嘛。所以我们互助组才集体写了退社申请书。而‘拉马抬槽’,是曹万财虐待哑巴畜生,他激将了我、、、、、、”而这时,他已遭到了他身后的两个小青年人的同时*,先一个开始打他的后脖梗子、后脑勺,后一个接着就踢他的屁股。他坚持着说话,待发出了最后的一个音节时,他已被从后膝弯那一脚突然踹倒、趴倒在台上了,才断了话声。连两个小青年吓的都立即停了手。但刘盼田顽强地立即就爬了起来,转身向两个小青年大吼:“我也是土改后翻身的主人翁!他们不允许我同他们争辩、讲道理,突然开这个斗争会,把我定成反革命。怎么?还不许我喊冤呀?连旧社会还允许人喊冤呢,过去的地主东家也从来没打过我呀!你俩今天为什么打我?!”
但,踢打又立即开始了,两个小青年还边打边笑嘻嘻地回答:“就打你了,能怎么的?谁叫你们反对合作化了?”“是敌人了,还敢喊冤?不服就打!”刘盼田是没敢还手,又被踹倒了。这一次倒下之时,就差一点倒栽葱地跌下台来、、、、、、
“不许打人!”这时,台下前边有一个人突然怒喝,“你们干部为什么不制止?!解放战争时,对战俘还不许打呢,怎么今天竟打起自己人来了?”还真挺有效,两个小青年人也真的就吓得停住了手脚。但却又立即反击:“谁叫他反抗了?!”“他不投降才打的!”
而怒喝那人,并没对小青年去,而是直指核心人物,他气怒得继续在宣传、在大喊:“工作组就是在骗人!说话不算数!”他这一又喊,就又带动了两个人跟着喊了:“‘拉马抬槽’纯粹是曹万财‘将’的,刘盼田只是一时冲动,晕了头,只是想把事情弄大、、、、、、可我们当时制止了他,并没形成实质性后果。”“在高级社里,干吗歧视我们?”
而这时也激起了更多人的愤愤不平的哄声:“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尽打一面官司?”这一回,可真把两个打人的小青年暂时震蒙了,他俩忙前后观色、、、、、、连台上的主持人这时也有些迟疑,拿不定主意了。
此刻,主席座席上,除了紧把北头那个棒汉没动之外,其余四个人均先后站了起来。而其中一人急得也是忙镇场:“肃静!都肃静。”台下的人,见县乡来的工作组的人都重视地站了起来,当然也就肃静了下来。而这人就大言不惭地大大咧咧地开始说了:“方才,口号不都喊了嘛,先合作化、后机械化是毛主席的战略。确保私有,是资产阶级观念。这也是毛主席的思想。你们想退社,想倒退回互助组,就是留恋私有制。没有共产党、毛主席,你们能翻身吗?忘本了?不想听毛主席的话了?写了退社申请,又发生了‘拉马抬槽’的冲动,难道这还不算反对社会主义革命的言行吗?若反悔,宣布不再退社了,不就是不反对革命了嘛。我们可没有让小青年动手动脚的打人嘛。但他们听毛主席的话,出于对地主、资产阶级的义愤,一时冲动,也算是对革命的忠心嘛。刘盼田他可以有反对革命的冲动,怎么就不许他们为了革命而冲动?我们不是没打嘛。”他看大家被他这非此即彼、非彼即此的言论搞晕了,也震住了,然后才又缓和了一下口气地说,“前年冬天,我是说过入社自由,退社自由的话,我承认后来在动员你们入社时,也说过。可那是基于对1955年春天中央下发文件精神的理解,当时是我都没跟上形势,尽是些过时的思想。而去年的合作化高潮却是在执行贯彻中央七届六中全会的《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的决议》。而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中国对农业、手工业和私营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完成了,岂能允许你们再倒回去给社会主义祖国丢脸。《人民日报》去年12月29日发表的《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一文中,毛主席说了:‘在我们面前有两种性质不同的矛盾:第一种是敌我之间的矛盾、、、、、、第二种是人民内部的矛盾、、、、、、’但,人民内部矛盾的解决,‘首先必须服从于对敌斗争的总的利益。’这就是说,刘盼田他们若撤销退社申请,就是人民内部的矛盾了,如要仍坚持,就应划入敌我矛盾。”
方才,台下那第一个大喝的人,又在台下也接口了:“若毛主席真这么说了,我们不能忘了本,我们听。可你讲的话中,我一合计我们的事儿,还是有些合计不懂。怎么,打张家口之时,刘盼田是立了二等功的支前英模,搞互助组时又是全县第一批成立的互助组中的模范组组长,也就是去年的高潮中没积极吧,怎么入了社后,社里就该歧视我们呀?”他仍有些理直气壮的不服。
台上的这位,也就是自己已经招认了的县委洪副书记,“我现在并不是在与你对话,现在是正在开批斗会,批斗的是刘盼田、牛玉全,这是集体的决定。”并气人地诡秘地一笑,“谁让你们入社时不积极,不紧跟了?你若有什么话,要不,你也上来?”
“上去就上去。”那人,真就要往台上蹦,但立刻被另外一个人拉住了。“别上当,他这是在、、、、、、”拉他的人在说了前面半句后,后面只是非常小声了地在说,“你一说就犯众怒、、、、、、他这是在挑动群众斗群众。”
洪副书记当然是没有听见,而刘盼田却听见了。于是他就大声地接茬:“这个问题我提。反正我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可我一个人来了!”然后就问:“允许我讲话吗?”
洪副书记只说了一句:“让他讲”然后便坐下,另三个人也都坐下了。主持人下着命令:“你讲吧!”
刘盼田:“革命从来是不分先后,不就是打我们的骡马、车犁的主意嘛!在军队里,不是看一个兵参军的早晚和他口头上经常掛着的态度,主要是看他有没有头脑、能耐,能不能杀敌人,杀了多少敌人,还能杀多少敌人。就说牛玉全吧,他过去给地主就赶过车、喂过牲口,而曹万财,从小到成人,他养过牲口、喂过牲口吗?还有那严福财。你们看他俩把社里的这牲口喂的?光嘴积极有什么用呀?不是各尽所能吗,为什么不用牛玉全?”
而看押刘盼田的两个小青年之一向另一个小声地知会:“他又攻击你姥爷了!”气得他手又痒痒了,又想动手,但没敢动、、、、、、
刘盼田继续说道:“再说种地:一样的地,垄挨垄,分给不同的翻身户了,而秋天的产量就两样,不承认也不行嘛。一家七个儿子,父母心疼儿子,怕分家两极分化,在一起过也行,但没有一家老人会让只是嘴甜、既懒又馋、能力也不怎么的的儿子去管其他的六个儿子。卢俊义一开始还不愿意上梁山呢,可上了梁山之后,还是得让他当头。可社里为什么不按人的能耐去分工?这叫合作吗?!我们互助组的这七户,在入高级社后,凡第一线的累活,全干着了。一下雨阴天全叫歇着,你们以为我们愿意歇着吗?到年底工分,却挣不过不歇的人。”
这时,台下的群众中竟有一些幸灾乐祸的、而且思维狭隘、嘴尖舌快的人,竟气死人的喊道:“要想富,一块富,要照顾我们这些穷人嘛!这要感谢共产党,毛主席!”“翻了身,谁不想过几天舒服的日子?吃喝要好点,再懒点,谁叫你们口挪肚攒地又苦又勤地先富了?”
听得连台上的六位会议主席,都分别地不同程度地皱起了眉头:这些人都说了些什么话呀?什么水平?
刘盼田则更是被激怒了,人人都有发言权嘛。他也只能严词声讨:“一年四季不知道多积肥、造好粪的人,还叫个好庄稼人吗?粮食一下来,就去换酒,家里养的畜禽,一年到头一分钱不出,还不够自己吃,一有宰猪的,他就用粮食去换肉吃的人,这还是正经庄稼人吗?朝天尽想着占人家便宜,敢情是合作化高潮一来,他们积极了、、、、、、”他指责的人,当然是个别的人,但也伤众,尤其是‘朝天尽想着占人家便宜,敢情是合作化高潮一来,他们积极了’这样的话,不犯众怒吗?当然也就更激起了他们一小撮人的敢于反击,有人就已怒喊了:“打他!他咬群、、、、、、他以为他是谁哪!”“依靠党团员和贫农中的积极分子,是党的一贯政策。他反对我们听党的话,其实,他就是在反对党的政策,打他!”但,也有人喊出了相反的声音:“不许乱扣帽子!”“他不反对革命,他说的全是实话!”
在这种情况下,刘盼田身后的两个小青年,在喊打的声音激励下,立刻就急不可待地又动手动脚了,并边打、边踢、边出气地说:“我让你乱咬!”“我让你咬群、、、、、、”
这次,刘盼田就不像先前那么老实了,他虽然仍没还手,却也拉开了躲与防护的架势,向两个小青年怒吼了:“不是让我讲嘛,你们俩怎么又想泄私愤啊、、、、、、”同时也是向主持人,“你们为什么还不及时制止?”以致于暴怒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服!”并且呐喊了,“干脆你们就枪毙我得了。”连主持人都惊得不知如何去处置这个极端激怒、已象吼狮的人,便忙去看主席座上的工作组了、、、、、、
李晓晴看得都义愤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当下所处的环境,竟迸口而出:“这都是些什么干部和群众呀!怪不得党内参考都报道过国内出现了农民退社的事件、、、、、、这不是在挑动群众斗群众吗?!”但她立刻遭到了杨光的拉扯,以示制止,并引来了听见她话声的所有人的侧首或回头关注,尤其是那两位从吉普车上下来的同他们一起走向会场的人。这时会场后面的人才惊疑地发现了他们身后的四个人了。而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立刻就扯下了捂着自己面孔上的围脖,向着台上的像好斗小公鸡似地想继续扑上去打刘盼田的两个小青年大吼了一声:“住手!”同时,也摘下帽子,并一同都递給了他的同伴,又在脱他的大衣、、、、、、
人群中立刻有人认出他来了,并小声地惊呼:“是县委书记!?”
李晓晴也听见了,并立刻去看,连台上主席座上的五个人,也全都惊讶地站了起来,而且全都呈瞠目结舌状。这时的人群,也立刻沿着县委书记目视的方向让出了一个豁口,而豁口仍在继续扩大,人群向两边也即南北继续退去,很快就让成了一条‘胡同’,他也只有向群众们点头挥手致敬,并不断地说着:“谢谢”,顺着‘胡同’走去,走向会场的舞台。他刚走过,人群也就又合上。而人群后面的一部分群众的关注点也就全集中在余下的三个生面孔人的身上了。而那个拿大衣、帽子围脖的人,也随即从人群后边绕着向会台走过去、、、、、、
这时,李晓晴才听到后边的人群中发出了两个声音,一个是问:“你怎么能认识并确认他就是县委书记?”一个是回答:“王顺说过,现任的县委书记是当年支前时的县武工队队长。当年的县武工队队长,张志丹我还能认不出来吗?支前时,他同我们打了近一个多月的交道,怎么还能认不出他?”
此时,在看过了李晓晴、杨光之后,人们的视线又都齐刷刷地立刻转向了会台、、、、、、这时,干扰着李晓晴视线的却是一位与李晓晴等高、面容清俊、和善的青年人已凑到她的面前,亲切而有些冒昧地笑问:“你是常泓玉的表姐李晓晴吧?”
李晓晴一愣,诧异地问:“你是、、、、、、”她不认得只有笑了,“你怎么就能认得出我来?”
“我是常泓玉的丈夫林文泉。见你长得很像她表姐高中毕业时邮过来的那张相片,”又去看了一眼她身前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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