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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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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于润生争宠是连外人也知道的事实,可是为什么如此突然?
  听说这几年花雀五都留在首都的“丰义隆”总行。难道他在总行里找到强大的新靠山?那么这次便不止是漂城里的事了。如果涉及“丰义隆”内的斗争……蒲川紧张起来。他可不想被牵进这么大的舞台里。
  蒲川开始觉得事情脱出自己的掌握。并没有多少实际的迹象,可是直觉如此告诉他。他开始盘算有没有其他的路。
  ——现在求和也许还来得及……
  最重要的是于润生还没有死。蒲川不禁失笑——不久之前他还在祈求那姓于的伤重不治。
  蒲川想到去找查嵩。只要花钱——许多的钱——查嵩必定愿意出头。或许不能求“和”,但至少保住自己的安全。还有家人和家产。辛苦建立许多年的生意也许要奉送他人了,可是蒲川觉得做生意押错了本钱而赔光,是一件很公平的事。只要没有赔掉身家性命就可以。
  至于这些角头老大——叫他们去死吧,我又没欠他们什么。
  汪尚林和鲁梅超仍然兴奋地在商讨进攻破石里的计划,不知道在厅堂的另一头,他们的领袖已经想好了退路。
  马车经过“大树堂”布在破石里的三道守备关卡,才驶到“老巢”门前。沿途狄斌从车窗看着一个个凝神戒备的部下,感到很是满意。于堂主猝然遇刺,各个地盘又接连受到袭击,部下们仍然没有出现混乱,迅速聚集在破石里重组阵形。这都是平日严谨调练和训示的成果。
  一身战斗装备的吴朝翼早候在“老巢”大门前。下过雨的傍晚极寒冷,他却露出一双满布伤疤的结实臂胳,掌腕缠着厚厚的皮革,腰间挂着环首钢刀,跃跃欲试的神情令狄斌想起当年进攻“大屠房”前的气氛。
  ——现在我们却是被攻击的一方……
  “老巢”的保安一直由吴朝翼打理,新入帮的年轻部下也会被送到这里住宿一段时间,由他亲手训练。
  狄斌首先跳下车,这才看见“老巢”仓库两旁的道路上,放着用削尖的木材搭制的障碍物,防止车马硬闯进入。他再仰看,四周的屋顶和二楼窗户都布满了弓弩手。他朝吴朝翼点点头,竖起一根大拇指。
  “堂主呢?”狄斌走到吴朝翼跟前焦急地问。有部下递来布巾与热茶。狄斌挥手拒绝了。
  “在里面。”
  回答他的人不是吴朝翼。
  “二哥!”
  狄斌奔入“老巢”的前院,用力地跟龙拜拥抱了一下。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刚刚。”龙拜的声音跟狄斌的比起来显得冷淡。“刚好来得及。是我帮叶毅把老大带回来的。”
  “老大他……”
  “大夫已看过他。箭也拔出来了。幸好不是射中心窝。”龙拜说。“死不了。可是流了不少血。现在睡了。”
  狄斌紧握拳头。无论那一箭是谁射的,他发誓要那人付出代价。
  “什么事?……”龙拜皱着眉问。狄斌循着他的视线回头看。镰首、宁小语和齐楚也一一下车了。宁小语步履仍然不稳,镰首在旁扶着她的腰。齐楚一直垂头走在最后。
  “这个……迟一点儿再谈。我们先去看老大……”这时狄斌才发觉,龙拜的胡须刮得很干净,这有点不寻常。从前龙老二出外押货总懒得刮胡子,回来时一脸都是乱生的硬毛。
  ——最初在军队里面认识时,龙爷已经留着须。狄斌记得二哥上次刮光胡须,是刺杀吃骨头那一天……
  “来吧。”龙拜招招手。“老四、老五也来。”他看一看宁小语,再没有说话。
  狄斌拊耳对吴朝翼说了几句话,然后跟随三个义兄进入仓库。他一直瞧着龙拜的背影。
  ——二哥连半句脏话也没骂,他看来一点也不焦急。
  看着于润生昏睡的脸,四个结义兄弟默然无语。
  叶毅仍然紧紧守护在堂主床边,狄斌看见他几乎马上动气了,可是他知道不是时候。
  四人里显得最自然的却是镰首。他趋前俯身,一只手握住于润生的手掌,另一只手抚抚他额上的头发。那温柔的神情与照料生病的情人无异。狄斌看得有点不安。
  于润生仍然没有苏醒,呼吸浅而短促,本已白皙的脸更无半点血色。包扎在胸前的布帛渗着赭色的血痂。
  龙拜轻轻清了清喉咙,然后低声说:“老大清醒的时候说了,由谁暂代堂主的位置……”
  除了镰首,其余的人眼神都紧张起来。连自知没有能力当堂主的齐楚也是。平日老大健在,一切权力的分配都理所当然;然而现在即使谁也没有野心,这仍然是个很敏感的问题。
  “老五。”龙拜拍拍镰首的肩。“这是老大的吩咐。他还说:要是他死了,堂主以后也由你当。”
  狄斌的心情很是复杂。他原本以为代堂主不是自己就是龙拜。他并不渴望那位置。兄弟里哪一个来当他也没有意见,只是老大的决定令他很意外。五哥过了这么一段漫长的颓废日子,真的有这个能力吗?在这种关头,他们可付不起犯错的代价……可是狄斌另一方面还是感到欣慰:老大并没有放弃五哥,相反地,更认定他拥有别人所没有的能力……
  “哈哈……”齐楚在旁边冷笑。“老五,恭喜你啦……”
  “你病了吗?”狄斌牵着齐楚的手臂,身体有意无意地挡在四哥与五哥之间。“这种时候不要开玩笑……”
  “我不是说笑……”齐楚的表情像在笑,脸色却很苍白。“我真的很羡慕老五……他什么都不用干,各种各样的东西却都手到拿来……你看不见吗?看不见刚才跟着我们马车跑的那些小伙子吗?还有刚才……”他的声音变得哽咽。“……连老大也这么看重他,我能不羡慕吗?……”
  齐楚说着时神情变得激动,眼中已溢出泪水;龙拜在旁叹气摇头;镰首垂下头来,没有正视齐楚。
  狄斌呼叫两名部下到来把齐楚扶出去。那两人还以为,齐四爷因为看见堂主受创而过于伤心。
  “老大还有一个命令。”龙拜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在‘丰义隆’没有出手以前,我们一直守住这里。”
  “不!”狄斌断然说。“现在应该反击!再守下去,漂城的人怎么想?还有兄弟们的士气。最少要拿汪尚林的头颅来消那一箭的恨!”
  “照老大说的去做。”镰首仍坐在床前,握着于润生的手掌。
  “可是……”
  “现在的堂主是我。”镰首并没有命令的语气,但足以令狄斌顺服。
  “善南街那边呢?”看见老大平安后,狄斌这才想起李兰。
  “被包围了。可是应该不会有事。对方知道我们几兄弟没有一个在那儿。”
  “可是嫂嫂们……”狄斌咬牙。“他们现在也许还没有生坏念头,可是一到紧急关头,说不定会抓她们作人质!还有龙老妈啊!让我带一队去解围!”
  “不行。”龙拜冷然地说,仿佛困在善南街包围网里的不自己的母亲跟妻子。“这样做会削弱这儿的防守。还有不少手下散在城里各处。先把他们都聚集回来再说。”
  “那是我们的家人哪!”狄斌不自觉高呼起来,这才想起不应弄醒老大。
  “我只知道要是老大没有受伤,他也会这样决定。”
  “由我去。”镰首说。“反正这里阵前指挥都只是靠你们两个。我不懂得防守。”
  “不行。”龙拜仍然坚持。“老五现在是代堂主,也就是‘大树堂’的支柱,更不能亲身犯险……”
  “正如你说……”镰首站了起来。“我现在是堂主。这是我的决定。”
  他垂头瞧瞧于老大。双手各搭着龙拜和狄斌肩膊,把他们拉到一起。
  “我已休息了这么久,是时候为兄弟做点事了。”
  天将黑尽,漂城的人都知道这一夜将很长。
  安东大街里就只有客店旅馆仍然点灯营业,但都合上了正对大街的前门,只让客人用后门出入。其余的商店、酒家、娼馆等全都关门,除了“江湖楼”——谁都知道“江湖楼”是“丰义隆”的产业,没有人敢碰。
  三层高的“江湖楼”,最高一层只供“丰义隆”的干部或是与帮会有关的显要使用。今夜则连中间一层也关闭了,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只因为没有生意。
  整座“江湖楼”就只有一桌客人。
  小黄坐在一楼临近大门的一张小桌子前,桌上摆着五、六样精巧的小吃,当然还有酒。他没有吃,只是喝。
  就像“江湖楼”一样,他也知道没有人敢碰他。
  与金牙蒲川结盟的那些角头的人马就在大街上来回巡视,街角处也站着差役,却仿佛对流氓们手上的兵器视而不见。这是查知事的命令:不要干涉,只要监视。
  小黄并不真的关心于润生的生死,即使是要砍头的买卖,只要暴利当前,总会找到另一个愿意冒险的人。
  可是小黄还是希望于润生别死。再找第二个可信任的人固然麻烦,但真正的原因是小黄有点喜欢这姓于的。他看得出,于润生不会仅仅满足于当一个城市的地下霸者。这种人就像“斗角”拳赛里一个值得押注的好拳手。而且越早押注,赢的就越多。
  “大树堂”的下层里有他的线眼。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也许于润生早就知道。要是你投资了许多钱在一盘生意上,当然希望尽量了解那生意。
  所以小黄已经知道镰首暂代“大树堂”堂主的消息。这也不坏。对于镰首,小黄总是觉得摸不透。这家伙明明是小黄平生见过最纵欲的人,却又似乎没有什么真正的欲望……
  安东大街的气氛突然转变了。众多流氓全都变得肃然。
  小黄看见了:在安东大街与正中路的交接处,一群人鱼贯而出。他们并没有带着可见的兵刃,只提着灯笼。步履间没有杀气,却似乎带着一种焦急。
  金牙蒲川旗下的人都自动让过一旁,但眼神充满警戒。
  这群人连正眼也没有瞧他们,一走到安东大街中央就往四方八面散开。
  小黄握住酒杯,神情有点纳闷。
  ——是“丰义隆”的人。终于出动了。他们却似乎无意干预这场斗争。反而好像在急于找寻某些东西。找什么?
  吴彪加入“屠房”已经十多年了,至今仍以曾经身为“屠房”门生而自豪。他为“屠房”杀过人,也为“屠房”失去了两根手指。
  鲁梅超不算是个好老大——怎么比得上当年的“八大屠刀手”?可是他没有选择。他喝惯了辣的酒,玩惯了辣的女人。除了继续在道上混,你教他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可做?像同门的莫三子般每天清早起床,肩着担子捱户叫卖油饼吗?不。
  所以吴彪敢说一句,自己不怕死;所以当听到消息“拳王”要到这边来,他没有像同伴一样紧张。他倒真想看看“拳王”有多可怕。
  他没有见过“拳王”动手。可是他亲眼看见过一次“挖心”铁爪四爷杀人。他想象不到有谁会比铁爪四爷更可怕。要是四爷跟“拳王”在“斗角”里比试,他必定毫不犹疑把注码押在四爷身上。
  “屠房”倒下以后曾经有各种各样的巷里传说:有的人说铁爪四爷没有死,还曾经在鸡围出现。有的人说看见他长发白衣的鬼魂站在“大屠房”的瓦砾上哭泣……
  哭泣。吴彪再次瞧向那大屋。屋里女人的哭叫声停止了。之前他跟二十几个同伴,还有几十个其他角头的人一起默默听那痛苦的哀叫声。
  吴彪苦笑。他想象自己的母亲生他时也是叫得这么惨吧?她那时候要是知道,自己吃那么大的苦头生下来的孩子,长大后是个这样的坏家伙,她会怎么想?
  那是于润生的老婆。假如鲁梅超命令攻进去,吴彪不知道要怎么办。拿敌人的家眷作人质?根本就行不通。不是什么道义上的问题,而是没有一个黑道老大会为了家人牺牲自己的手下。这样心软的人根本不会当上老大。对方不肯屈服,你要拿那些家眷怎么办?真的杀了他们?杀其中一个以表示决心?一样行不通。一旦结下了亲族的血仇,对方更加不可能就范。
  最可笑的却是,这样愚蠢的方法还是不断有人用。当面临败亡时,有些不肯面对现实的家伙做得出任何没有道理的事情来。
  所以当“拳王”来到的时候,吴彪反而舒了一口气。至少他知道自己不用当残杀妇孺的刽子手。
  尽管吴彪已有心理准备,“拳王”驾临的场面仍然令他吃了一惊。
  真正保护在代堂主身边的“大树堂”人马只有十人。镰首骑着一匹异常壮硕的棕马,头上缚着黑色布带,鲜红的披风飘在身后。他身周的部下一个个举着火把,把他的脸照得有点诡异。一人一马有如一座会走路的山。
  跟随其后的是数不清的人。把善南街塞得满满。全都是小伙子,最大的不过十四、五岁,也有还未开始发育的男孩。衣着全都不同,有的甚至在这寒夜里赤着膊。
  相同的是每个头上都绑着黑布带,双拳缠着麻布条。
  “我操……”吴彪目瞪口呆。“少说也有三、四百人……”
  吴彪有个哥哥,是个老实人。他的大儿子今年十三岁。不知他是不是也在里面?
  马蹄停下来。
  “拳王”振臂高举。
  十支火把紧接也高举。
  然后是数百个血气旺盛的声音合和呐喊。
  吴彪正在思考怎样最快地撤退。
  这次大进攻,汪尚林和鲁梅超两人决定亲自领军。在他们的坐骑后,一个壮硕的手下抬着一根粗长的旗杆。一等队伍推进到破石里外围,那面写着“屠”字的大旗便会高高举起——虽然在这黑夜里没有多少人看得见。
  他们已得知善南街那边的情况。正好,趁着“拳王”不在,用闪电攻法把“大树堂”的其余核心铲除掉。
  除了他们亲自带领的六百人外,其余角头老大分作十几股,同时从不同方向朝破石里进发。总数最少也有一千二百人,在人数上占有压倒的优势。
  金牙蒲川却拒绝随队。他只是躲在那宅邸里,把“大树堂”领导层每个人的头颅定下价码:于润生——白银十五万两整;镰首、狄斌——十二万两;龙拜——十万两。没有包括齐老四。他要齐楚活着,好跟他谈条件。
  “妈的,有天我比他有钱,我也坐在家里,找人剥了他那几只金牙!”汪尚林不屑地说。鲁梅超却心想:像你这种老粗,好色好酒,一生也不会比蒲川有钱。
  他们等这一天等好几年了。“丰义隆”在漂城的地位永远不会改变,但打倒那些腥冷儿,最少也为本城人争回一口气。更何况“大树堂”现在掌握的那些生意,他们都将分一杯羹……
  漂城已经许久没有这种场面。也许是他们有生之年看见的最后一次了。上千人的大交战。金牙蒲川为此准备了五十万两,用来摆平查知事和各级官员差役。
  “汪老大!”其中一骑从前头回转过来。“前面有人拦阻!”
  “他奶奶的!我不是说过的吗?谁阻着去路就踏扁谁!”
  “可是……那是雷役头……”
  雷义?他来干嘛?不是想替于润生出头吧?要是真的,他倒是蠢得可以。雷义在没有当上役头前,汪尚林已听过他的硬功夫和硬骨头。结果还不是一样?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个人能够忍耐多久?想不到雷义从前那牛劲却还留到现在。他看不见现在这阵势吗?他想变成第二个吃骨头吗?
  雷义只带着四、五个公人,而且都只拿着水火漆棍棒,连腰刀也没有一口。他们的官服还没有干,看来自从中午于润生中伏以来就没有更衣。
  可是他的神情并不落拓,反而好像充满了把握。
  “滚吧!”汪尚林策马到来,劈头第一句就是喝骂。“你的主子也快没命了!识相的日后还有口饭吃!”
  “等等。”鲁梅超止住愤怒的同伴。“雷役头,形势看清点比较好。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啊。”
  雷义却似乎听不见,只管往那队伍里扫视张望。
  “你找人?”汪尚林已感到不耐烦。他不想误了与其他势力围攻的时机。
  “你们的线眼跑腿还没有回来?”雷义问。
  汪、鲁两人感到奇怪,相视了一会儿,又瞧向雷义。
  雷义双手把玩着棍棒。“那么说,你们还没有收到消息吧?”
  “什么消息?”
  “找到了。‘丰义隆’已经找到了。”
  “他妈的!”汪尚林“呛”的拔出了刀子。“你好好地给我说!找到了什么?”
  “庞文英的尸体。”
  在“老巢”仓库一角堆放着比人还要高的瓦片,外面蒙着一大片麻布。
  狄斌蹲在瓦片堆后面。吴朝翼把一根箭递给他。箭杆给从中拗折,却还没有完全断掉。
  箭簇很奇怪,并没有逆刺,只是一个跟箭杆一样粗细的光滑圆锥,尖端磨得不很锋利。
  “这是我从后巷的角落找回来的。”吴朝翼说。
  “你肯定就是这枝?”
  吴朝翼点点头。“堂主给送来时,它还没有拔出来。”
  狄斌再看:箭杆前端呈焦黑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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