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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与乐哭与笑--诗歌杂文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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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石匠和木匠都受了真传，得到过一条真线，只要把这条线弹在木头和石头上，这些木头和石头都会在弹线的地方自己裂开。后来一位木匠的徒工把尿尿到了墨斗里，所以木匠的真线就这样被毁了，只剩下石匠的一条真线还依然灵验。这以后木工想把木料分开就得用锯一点点的去割，而石匠只要在石料上凿几个窝就能把它分开。事实也似乎真的如此，只要你把窝凿够标准，窝的角度正确，你要这块石头在哪开，就能按照你的意愿，痛痛快快的在哪劈开。
北马场龙头山的石头很有特色，那里的石头都是六楞和八楞象柱子一样的型状，有二三十米高，一个挨着一个，齐刷的立在石场上，比人工摆的还规整。只要你在底层一撤，整个石柱就会倒在石场上。直径一米多粗的石柱，用大锤按直线砸两遍，就会齐整的一开两半，那实在象是用刀在一段一段的切大萝卜，特容易。还有新城的干子石，这种石头是各种石头当中重量最轻的一种，而且质地很软，可以用镐刨成槽状，也可敲打成方块。搬这样的一块石头象搬一块木头，特轻巧。打凿这样的石头只要乒乓几下就能完事，而且它的用途也很多，是一种即省力又好用的石头。
二、装璜
风刮不着，雨淋不着，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按说木工装璜也算是一个好活。
进入一处新的工地，你就会看到一垛六米长的红松板已经备好，还有一摞密度板、细木工、面板等人造板。这都是我们中午休息时的好地方，比起床来又宽绰又平整。然后我们就在电锯上把厚木板锯成木方，这个时候你可以不紧不慢，眼睛半睁半闭，只要睡不着就行。把木料锯开，刨光，整齐的垛成一垛，然后拿一小块木板或纸壳，按着设计的框架把木料尺寸、数量记在上面，到木剁上去选取木料。然后再截断、画线、打孔、开榫、断肩、组装、上板粘面。要说也算简单，有的木工干了一年装璜，回家后连门窗都做不上，所以在装璜行业中，有些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有的干得还很熟练。
装璜工作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一个个崭新的橱柜和电视墙等装饰在你有条不紊的工作中应运而生，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视觉效应和实用效果，这个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象是一个创造美的艺术家，或是象鲁班一样的能工巧匠，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用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和工友们说说笑笑、讲故事、猜迷语、说笑话等开心的事情。
一次我正在三楼干活，一眼看见小邵师傅背着手锯刨子等工具，从下面的楼道上拱拱的往上来。我便抄起一根两米长的木方，居高临下站在楼梯口，朝着他高高举起来，像一个立马横刀的大将，并喝道：站住！举起手来！小邵扬头瞪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来一边继续往上走，一边说：老耿！不用你得瑟，你等着，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扔下木方继续去干活。
还有一位姓布的师傅，他是一个长得稍显胖了一点，但相貌堂堂，非常帅气的年轻师傅。此人非常风趣幽默，和他一起干活的时候，人们经常被他逗得肚肠子痛。有一次给一个电业局的副局长装修的时候，他不小心把一个有明显伤损的线条子粘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被这家的老东家看见并问上了他，这事放在谁身上也是一个十分尴尬的事情，可是他却对老头说：“嗨嗨！你这老头，真没法跟你生气，那么大的地方你往哪看不好，偏往这看！”顿时，包括东家在内所有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还有一次，他的皮鞋后跟掉了一只，由于他的家庭条件很好，所有穿戴都是比较好的、贵的东西，所以，看起来他比我们几个都要立整一些。可是自从皮鞋后跟少了一只后，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歪歪楞楞的。看着他几天没有把鞋补上，我对他说：挺漂亮个小伙，歪歪楞楞的，怎么不嫌寒碜呢？他说：老耿你知道啥！我都习惯了，把它补成一样的，我还觉着不得劲呢！
总之在我们之间，基本没有摩擦发生，在我们说说笑笑中，更多的是互相尊重，互相关心，这样我们就都很开心。你瞅着我笑，我看着你乐，气氛非常融洽，从而我们生活上的那些不快也在这个时候被扔到了一边，所以说这也是劳动带给我们的乐趣。
每干一份活，东家都会在开工和完工的时候，去饭店请我们吃一顿。
一次我们给一个管工程质量的干部装潢，他在请我们吃饭的时候说：以往都是别人请我，这一次反倒要我请你们！在我们干活的时候，他也总是挑三拣四，并时常以辞退来威胁我们，所以，工友们都很怕他。有一次，因为一点小事他和我叫劲，问我还想干不想干，以往他在这样训斥的时候，工友们都是默默的忍受，不敢吱声，而这次我立刻回应他：随便！去了姑家有姨家，即使不干也不受累，你就说话吧！他当然知道再找别人也比我们强不了太少，所以就说：不想干也得好好干，然后就溜走了。
没想到又过了两天，他发现老张师傅把一个破损的线条子粘到了门框上，于是，以为这一次可算抓到了把柄，就斥责老张：这样的条子你怎么还往上粘！没想到老张憋了几天的火气正没处撒，于是就很硬气的说：你拿来的我就粘！这位东家反问：我拿啥你都粘？老张更是瞪圆眼睛，大声嚷道：对！你拿啥我就粘啥！你拿个*我就粘个*！这时东家也叫起来：你还想不想干！此时老张师傅的声音更大：不想干了！东家一看根本硬不过他，只得悄悄的溜走了。看来做一个东家也不容易，如果不小心碰上不信邪的也得忍。
三、果树：
经营果树最具乐趣的是在摘果的时候。红红的果实压弯枝头，我们迎着凉爽的秋风，站在果凳上，用手抓住又大又圆又光滑的果子，摘下来把它送到筐里，一筐筐红润的果子就象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又好看，又馋人。拿一个放到嘴里咬一口，又香又甜，于是，我们的心也变得又香又甜了。这真是人世间最美的享受！
所以我建议，我们农户如果有条件，还是应该选一块地方，栽几棵苹果、梨、枣等果树，利用一早一晚就持弄了。自己弄点农家肥施上，这样结出的果子没有化肥污染，农药相对也少，比市场上一般的水果好得多。而且它们还是一棵棵风景树，春天有花的芬芳，夏天有叶的茂盛，秋天有果的清香，冬天有枝干的强劲。而且还有利于净化环境，清洁空气。
我们在鸟儿初唱的清晨，或是暮色阑珊的傍晚，拿一把剪刀，或荷一把锄头，一边哼着欢快的歌曲，一边剪一剪枝，或是除一除草，这样做能有效的治疗忧郁症，狂燥症、高血压等一些疾病。长此以往，不但有了收益，享受了劳动果实，而且还能省下一大笔医药的费用，这比那些多么高档医院的疗效都更好、更彻底。
如果没有现成的苗木，完全可以去山上挖来山梨、山丁子、山枣栽上，第二年再嫁接。取接穗最好头一年没摘果时就选定母树，注意它的果个，树势和果品品质。萌芽前打下接穗，砧树离皮后采用皮接把接穗削好，插入扎牢。为了保证成活，把那种薄地膜剪成五六公分的长条，从上而下缠上接穗，缠得越薄越好，这样可保证成活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裹地膜是我自己想的办法，在别的书上找不到，它不用解绑，成活后接芽自行拱出来，即省工，效果又好。
如果是超过三四公分粗的砧木，可把十五公分左右见方的稍厚一点的塑料蒙在砧木上，用长近一米的塑料条的一端扎牢，剩下的备用。然后用刀在砧木端头的离皮处扎二至三个点，再把削好的接穗插进去，如果插入困难，可捏着稼接刀轻轻拍入。再用余下的塑料条把缝口勒严，再缠上地膜。我的这种办法不但省工省力，而且捆扎质量比其它的方法好得多，可以一试。
还有果凳，我的果凳是用八分钢管焊的三条腿果凳，这比传统四条腿的即省料又轻巧好用，一般的地形都能用。
再就是我们的蔬菜有了根部病害，需要药剂灌根的时候，我把那种废的铁质喷雾器喷杆锯断，再从断面锯掉三个长三角，这样喷杆就成了有三个尖的东西。再把这三个尖压到一起，就成了有三条缝的尖头，安在喷雾器上就可以灌根了。这种办法即省力，效果又好。
喷洒除草剂的时候，每次多少都有活下来的杂草。由于这些草经过了一次触杀，所以水分少了，再喷就很难死掉。于是，我就把镰刀头焊上一个一米五长的长把，一抡一片，效率很快。
总之，不论我们做什么，最好都动动脑筋，这样不但能把事情做得更好，而且还锻炼了自己，培养了我们勤于思考和创新的好习惯。当你自己想出来的办法经过实践可行，并起到了预期作用的时候，就更是一种意想不到的乐趣。至于我们在劳动中除了得到一些快乐外，还不可避免感受一些苦和累的体验，这一点我们年轻的朋友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但无论如何，劳动都是我们每个人应该坚持去做的事情，这样做不但为我们创造了财富，锻炼了我们的技能，还有可能从中收获许多令人开心的乐趣。
相片
我牵着六岁孙子那温暖细嫩的小手，悠然的走在县城宽阔的街道上。看着两旁林立的商厦、店面和熙来攘往的人群，听着小孙子喋喋的稚语童音，这种感觉真好！真是没有比这更让人舒服的享受了。
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我这调皮、聪明的孙子多接触一点文化知识，到县图书馆去，让他看看世上还有那么多书，还有那么多好的、有用的东西可供他们去阅读，去浏览。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比这些更珍贵的东西等着他们去接触、去认识。现在是书店也逛完了，中饭也吃好了，再也没什么事了。时间还早，也不用急着回去，就这样和孙子说说笑笑，信步闲庭，慢慢溜吧！如果能有更多这样的机会该有多好啊！正象一首歌中唱的：千年万年我也不厌倦。
且行且看，前面一醒目牌匾映入眼帘——明星像馆。这是我县最早的像馆，我想有这么充裕时间的机会不多，为何不留影一桢，以此为念呢！
站在装饰华丽的像馆内，看着一幅幅精美的像照，令人眼花缭乱。我和孙子来到摄影间等待开拍，持机的是一三十左右岁的女摄影师，她想让我孙子站在我的侧面，我说我想抱着他，师傅说：也行。调整好姿势和角度，她就按动了快门。
这是一张用价值三万多块钱相机拍摄的高清晰照片。整个画面呈一稳固的正三角形，图像中的我头发花白，面色枯黄，满脸的皱纹，耷拉着眼皮，但抑制不住的笑意却挂在憔悴的脸上和厚厚的嘴唇上。一双粗燥的大手掌环抱着孙子那修长的小身子。孙子则坐在我的腿上，上身紧靠在我怀里，头往后倾，紧贴在我的脸颊上，胖乎乎的小手的三个手指非常优雅的勾在我的手掌上，细嫩、粉嘟嘟的小脸绽满稍显羞涩的笑。
我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往往自己做的东西都很难令自己满意。但这张相片我竟找不出一点不足的地方，我太满意了！每当看着这幅相片，我哪里还能闭得上嘴！那真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笑，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愁了。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包括我结婚的时候。是什么让我这样抑制不住的快乐呢？我想是我对幼小的、蓬勃的新的生命的欣喜，是对未来的憧憬，对前途的向往和感动，是老一辈人对后者的期望和肯定。看来长辈们对晚辈的爱都是无私的，忘我的。
后来我写了这样一段话在相片上：
一老一小，一废一宝，
相依相偎祖孙情，爱意似海淼。
爷爷大手抱，孙子紧依靠，
乖乖巧手牵得牢，心在开怀笑。
一个身姿娇，一个形枯槁。
甜甜蜜蜜好生活，相伴知多少。
后来我又把这张相片翻成十八寸带画框的。看来人类用于摄影事业的探索和研究太值了，成绩太伟大了。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把美好瞬间变为永恒。不夸张的说，我化了几十块钱的这张相片一定程度的影响了我的生活。看着挂在墙上相片中可爱的小孙子，我的心里就像多了一缕阳光，它使我以往时常忧郁的心变得豁亮了起来，也了却了一些牵挂之情。于此同时，我对自己的形象也有了更多的审视机会。
时间一长，我对我的挂相又有了新的发现，原来它不是固定不变的，它会随着室内光线的变化而有很多不同的变化，就像我的起伏不定的情绪和性格，时好时坏，时阴时晴。当一早一晚，光线不足，距离稍远的时候，相片中我脸上的皱纹就变得模糊了，干瘦的面皮也好像有了一些肉感，这时我的笑意也很甜，张开的下唇翘得很尖，活脱一个独具魅力的成熟男子。这一神奇的发现使我很是吃惊，我是一个很内向，很自卑的人，自己一直看不起自己，原来我还有这样一幅好形象！可是等到室内光线充足，再仔细一看，自己的脸又是那张又老又丑的干树皮了。
那么，这样一幅不争气的形象是怎样造成的呢？
在我的潜意识里，活着就是为的干活，不干活就没有存活的理由。其实我已经解决了基本生活条件，即使不劳作也有碗浠粥喝了，但我觉得抄着手看别人劳作而独自享乐，是非常非常可耻的事情，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认为即使有人说你明天能当皇上，今天也必须老老实实弯下腰来干活挣饭吃。即便哪一天我也有了钱，我也不会脱离劳动。这就筑就了我终生操劳的命运。
居家过日子是有许多事情要劳神费力的，我现在主要的劳动是果园的维持和经营。不用说那些忙碌的季节，就是农闲的冬季我也要一个人给果树剪枝近两个月。数九寒天，冻得我咸滋滋的鼻涕直往嘴里流，站在三四米高，踩在三四公分的树杈上，晃晃悠悠，再拼力探出身子用力向前够，特紧张，毕竟我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肝脏也不好。等到一棵树下来，双腿就哆嗦得快站不住了。我也曾雇过几个剪枝的，但果树整修是一经验和技术性很强的活，他们的技术实在没法将就。再说儿子、儿媳为了生计更是起五更，爬半夜，吃不好睡不好。我们普通百姓挣口饭吃都这么不易。我知道比我们更苦更难的人很多。
另一个使我难以承重的事情是写作。
我们的地球能够存活几亿年，而我们的日子过不上百十年就完蛋了，这百十年的生活又是这样忙忙碌碌，坎坎坷坷。太难了，太不容易了！等过了这百十年，双腿一蹬就成了一块臭肉。以后谁还会记得你，谁还会提起你！要想改变这一现实，那就死前在世上留下点东西。
我不相信自己和别人没有一点不同的东西，我不相信属于自己的经验和思想一点可取的地方都没有。我认为写作和发明是有效延续我们普通人生命的唯一方法。另外，我们品尝了难咽的苦时，叫一声苦，遭遇了非人的痛，喊一声痛，这应该是一个人的起码权利，别人没有责备的理由。
我认为写作和母鸡下蛋一样，要写点东西，首先自己肚子里要有“蛋”，然后才能使劲把它下出来。所以要想下一个质量好一点的”蛋”是要花费许多心血的。尤其像我这样整天累死累活，只能利用仅有的一点休息时间。现在每当写就一篇作品之后，我都有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虽然象我这样的瘦鸡下几个像样的“蛋”非常之难，但既然自己想下，苦点累点也就认了，令我心里不平衡的是，连母鸡下个蛋都能吵吵嚷嚷：咯咯咯嗒——，我下蛋啦——我下蛋啦——！然后主人多半会给它点好吃的，以示安慰。但在我煞费苦心，千方百计终于下了一个“蛋”后，却只能象一个又饿又疲惫的乞丐，默默的呆在一旁。没有人和我一起分享欣喜忧伤和成败得失。是啊！我能说什么呢？我和别人说我写了一篇文章？作了一首诗？别人也许会说我是异想天开，说我像一个疯子。
再一个使我耗费心神的是小制作和小发明。从事一项研究，走前人没走过的路，也不都是多奥妙多高深的事情，很多时候它只是一个灵感的突现。古时的毕生不就是一次偶然的失误，成就了我国四大发明之一的活字印刷术的吗！我觉得发明创造对人类进步多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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