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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作者:宫前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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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开车回家死等。
时间过去了4个小时,我窝在客厅抽了将近两盒的烟,然后听见他车的引擎声响起在楼下。
他拧开门锁的瞬间,我周身血管里流淌的似乎都是冰。
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绷紧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开门见我坐在客厅看着他一言不发,心虚的打了声招呼就往厕所钻。
看到他平安无事,我闭上眼睛靠进沙发里,头晕得一阵一阵犯恶心,胃也在这个时候拧绞起来雪上加霜。
逃避也罢不负责任也罢,由着他去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没出事就好。
他在厕所磨叽了几分钟后终于还是出来了。面对桌子上的蛋糕蜡烛,他居然还知道惭愧。
“那什么……我今天见了个外地来的朋友,忘了提前和你说了。对不起啊”
“那你吃过饭了吧。”我气若游丝的问他,声音连自己听着都觉得惨。
“你没事吧?”他这会儿有心情来担心我了。
上午半天门诊下午半天急诊手术,回来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着急上火打了几十个电话抽了几十支烟,是没事,和他出事比起来,这真不算什么事。
“沈万安,你但凡能接我一个电话,我就不用担心你再被人捅死在街上!”
“真对不起,外边太吵,我什么都没听见。等出来看见你的未接来电,才想起来今天是我生日。”
“别说了,帮我去弄点药,胃疼得厉害。”
现煮粥是来不及了,沈万安只能给我去拿颠茄片吃缓解症状。喝药的水也是冷的,一口下去疼一哆嗦。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卧室,沈万安伸手过来搀我。
他身上飘过来一丝陌生的香水味,甜腻的女式香型。
我错愕的抬头看向他,他正关切的看着我。
外面人杂,一定是我多心了。这样的不信任是一种毒药,酿在心里,泡透四肢百骸流进五脏六腑,发散出来伤人于无形。
可就算不是我多心又能怎么样?
如今对于人心的揣测,我越来越感到无力。我懒得去猜懒得去想更懒得去盘查。
像我和他这样的伴儿,说白了是没有任何权利义务的苟合。
我不是他什么人,也没有资格开口让他放弃外面的红颜知己。
我豁然开悟,明白了他那天晚上眼里那份忧伤的涵义。
我们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驿站、一个港湾,却并不会是归宿。

沈万安开始隔三差五的晚上开车出去,回来的时候经常就到了半夜。我让沈万安从卧室搬出去到客厅睡沙发,省得他每次回来都要打搅我本就不足的睡眠。
他也心照不宣的再没和我提过上床的事,我暗自松一口气。如果他这时候再没脸没皮的拿我当充气娃娃,我涵养再好也会和他大打出手。
自从上次在他身上嗅到过女人的味道,我就预感到for a lifetime只会是我一个不能长久的憧憬。但我还是心存侥幸,盼着沈万安能多顾惜这一起吃饭的快乐,能维持个太平表象。
我知道命运之神是个虐待狂,它每施舍一口花蜜就总要再强搭一口黄连。所以宁可忍饥挨饿什么都不吃,也好过这样一加一减。可这回,我已经不知不觉上了钩,它迟早会找到我的软肋插我一刀。
我还没做好准备,它就狞笑着扑了上来。
有一天沈万安吃过晚饭终于和我摊牌了。他说他大学的那个女朋友联系上了他。
那女人嫁给了另一个人,生活的并不幸福,听说沈万安一直没结婚,非常感动,就想回来找他。而见过面后,沈万安和她两个人都觉得应该再续前缘。
好合好散,再见不难。我和沈万安以后还要经常在科里碰见,闹得难堪了对谁都不好,所以我半句也不和沈万安吵,客客气气的帮他收拾东西搬家。
行李居然比他刚来的时候多出来了一倍不止,看来他真是住得太久了,早该走了。捅了他的人被我找的律师弄进了大牢,有十年牢饭要吃。他可以放心回去住他自己的房子,不用担心再有人找事。
搬家前的散伙饭,我依着沈万安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花雕蒸鲥鱼。吃完饭,他帮着洗干净碗盘,收拾好厨房,把大门钥匙放在茶几上,拎着箱子出门。
为什么他唯独忘记清理干净我的心?这里充斥着关于他的一切,只凭我一个人是收拾不干净的。
听见门锁上的那一声响,突然有尖利的锐痛刺穿我的胸口,始料未及!我咬紧牙死死按住心脏。
短短几个月,这路人甲在我心里种下了一株藤蔓,没人给它浇水它也疯长,缠住我勒死我。现在要把这茂盛的植物连根拔起,又会带出我多少血肉呢?
幸福短暂如幻境。到现在我满眼晃得还都是他弹着琴望过来的笑脸。说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结果他真是返回头去找故人了,独我一个守着镜花水月信以为真,还想着能和他做一辈子的好基友。
嘴里一股咸腥,呕了一点黑血出来,连自己也吓一跳。对他的依赖已经深到这程度了么?没了他,我居然就会得应激性溃疡?还真是脆弱的可笑。
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都TM是扯淡,哪有那么多的心药候着让我用呢。万事不求人,我给自己开了奥美拉唑和云南白药吃进去,绝对的对症,一样能医得好自己。
只是到科里开药的时候接连被几个同事问候到我的健康状况。
果然折腾这么一回,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拿口罩一捂,整个脸只剩下了一双眼睛,脸色好不好,也就再没人过问了。


乙丑年七月廿二   教师节   晴
往年的教师节,都要给吴南舟发个肉麻的尊师短信什么的过去表示一下。今年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骚扰他的清净自寻没趣的好。
恢复了一个人开伙,饭又开始做得马虎,常常到了钟点什么都不吃也就那么过去了。
其实我没有太多心思伤感,院里找给我的麻烦已经足够闹心,与此相比,感情生活的不顺利,远远不算什么。
一切风波的开端从毫无征兆的更换科室主任开始。
老主任从院中层例会回来后就一直吊着脸,听医务科的几个熟人传言,院长在会上各种找茬批妇产科,今年主任竞聘我们科恐怕要走马换将,副主任刘贵升似乎是院长属意的人选。
没人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
主任这个正直的老太太虽说经常不讲情面有点老马列,但是她台上手艺精湛文章遍布各大核心期刊对待科里人公平和气科室创收也在院里排得上号,从哪哪看,她都算镇得住场面拿得出手。
结果事实证明还是护士们的消息圈子更神通广大。科里相熟的小护士偷偷摸摸跑来告诉我,院长大人听说我和吴南舟关系很不一般,为了给自己女儿和外孙出气,打算动用一切关系收拾我,但是大主任不肯买账,一次次替我挡下来,院长这才大动干戈拿大主任开刀,杀鸡儆猴给我给吴南舟看。原来院里一直在给科里各种压力,大主任待我仁至义尽,我竟完全不知道。
说我和吴南舟走得近,实在不是冤枉了我。单从我发表的文章上看,不管第一作者第二作者还是指导老师,篇篇都有吴南舟的署名。再数数我那些成果,又有哪个没有吴南舟的指点。
我不禁还想起吴南舟婚礼那天我扇到吴皓脸上的那一巴掌。
整我我没什么可说的,谁让人为刀俎。但是殃及大主任,我不能无动于衷。理智的来看,她不肯扔出我去舍车保帅,最后必定是满盘皆输。
我去见大主任,请她不要再为了保我祸及自身,她却说:“你知不知道他们让我不再聘用你?还让我把你名字报上去,到山区长期支边?你不是科里最有才华的一个,却是这些年轻人里最努力的一个。我眼看着你付出,想做个好医生。我不忍心因为某些人一句话就断送了你。”
“可是这样硬顶着,院长能放过你吗?刘主任接了班之后,不一样会拿我给院长表忠心?何苦再赔上你。”
老太太慈祥的笑:“我有我的原则,这些事情用不着你个娃娃家为难。你回去吧,准备准备你的英语,过阵子我有个安排给你。”
这就是我敬爱的大主任老太太。她还有五年才到退休年龄,如果现在就被院里解聘,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我不敢想。可她就这样挺直了脊梁给我做主,我怎么能不感激涕零。
面临这些事,我才意识到自己幼稚天真不通世情。
吴南舟在离婚的第一时间就换了东家,怕得就是被院长拿捏住。而我迟钝的竟不知道规避风险,明明在吴南舟仇家的手底下,却还答应给吴南舟当伴郎,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又冲上去替吴南舟出头。
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怨不得别人,实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乙丑年八月十五   中秋   阴
又是一年黄金周。全国人民自觉自愿大串联,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昭显着中华民族旺盛的繁育能力。
与外边人头攒动的景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家里的空空落落。
沈万安离开之后我就不太愿意回家了。回去看见一桌一椅一盘一盏,无处不是关于他的记忆。连他残留在这斗室中的气味都让我心绪不宁。
想他已经想成了心病。近一个月了,每念及他,胸口就疼痛不堪。恨自己没出息,却始终提不起精神来。
今天是中秋节,仍旧没人能和我一起过。有心去酒吧转转钓个人,根本没有兴致不说,掂量着自己这状态肯定是沾杯子就倒太不安全。
在家宅着无所事事,开车出去散心,没想到冤家路窄,上路一眼就认出了沈万安的车。
沈万安没有看见我。
他那辆黑色的道奇,车里是两个人,副驾上一个长发气质美女,看不清脸,但举手投足都优雅可人。
我鬼迷了心窍似的尾随着他的车进了他家小区,坐在他们家窗外的墙根底下,听见泠泉与一管箫的声音纠缠在一起,般配的如影随形。
碧涧流泉,这是沈万安在他父母身上看到过的幸福标记,也是他的心结所在,更是我无以给予他的东西。
就算待他再好,我们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鸾凤合鸣。
我给不了他一个正常的家庭,这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我和他就隔着这么短的距离,却一丝一毫也再不能靠近。
尺素备尽鱼雁杳,
总闻人笑,不见人老。
我绝望了。
绝望之后开车回家,进门直奔卫生间结结实实呕了一大口黑血出来,眼前金星乱冒。我知道这回不是闹着玩的了。
为了感情寻死觅活可不是我的本意,就这么挂掉,太窝囊不说,彻底晚节不保。但是我真心不想去自己医院急诊科做别人的笑料。最近院里都知道老大打算整我,这时候让他们看到我这光景,那才是正中下怀,亲者痛仇者快。
知情人只剩下了吴南舟,我给他拨了电话想请他帮忙,可是他挂断电话一直没有回过来。
终于还是让他觉得恶心了吧。被他所厌恶,一直是我的梦魇。而如今在这最糟糕的时刻,噩梦成了真。
他是不会来的了。
躺在冰凉的卫生间地砖上,我无耻的想到了陈寿,我又要“用”他了。


陈寿来得很快,听到他砸门砸的哐哐响,我想要是他能一脚把防盗门踹飞不用我爬起来去开门就最好了。

摸索着开了门倒在他脚边,着实吓狠了他,他摇晃着我拼命喊。
我快被他摇散架了。好不容易攒足了力气告诉他无论如何不要去省人医,他就开车带着我杀往离我家最近的市第一医院,一路上闯红灯闯得我心惊肉跳。
到了医院,他等不及护士们推转运床过来,一把抱起我送进抢救室,缴费办手续跑完了就回来守在床边,泫然欲泣的红着两只眼。我晕得半死,这会儿反倒要腾出精神来安慰他。
做完急诊胃镜,医生拿着单子奋力责备家属说怎么不早点送来治,听着一副我已经没救了的口气。我心想:顶多就是个上消化道出血,撑死几百毫升的出血量,你能吓唬得住陈寿,又怎么能忽悠得了同行。
陈寿可不这么想。他把医生的医嘱奉若纶音,甚至打算听那个急诊医生的,掏钱给我输点血!
随便抽血没问题,随便输血我可不干。本来不想惊动认识的人,可这么胡整我受不了了,只好打电话叫王鹏来出面斡旋。
王鹏来的也很快,进门看见我半躺着,身上还血迹斑斑,眼珠子都快瞪掉出来。
这货嘴损,一开口就没好听的:“我操!才几天不见,你怎么一副精尽血枯人之将亡的德性!”
“少废话,他们要给我输血,你赶紧帮我和他们说说,完全没到那地步么。我不过就是个应激性溃疡,用点抑酸止血的药,再禁食个几天就行了。”
王鹏扭头问急诊医生:“他血压多少?”
急诊医生支支吾吾的。我抢着替他说:“他还没给我用升压药呢,现在就是110/70了,绝对死不了。我坚决不签字输血!”
王鹏笑喷了:“你是怕得艾滋啊还是怕得梅毒?没事,有兄弟我给你保驾护航呢。”然后他和急诊医生商量,“你看他本人不同意,咱也没办法勉强他是吧?不输就不输了,让他签个字,我收他去我那住两天院,你看怎么样?”
然后陈寿就跟着王鹏去办了住院手续,把我弄进了“泌尿外科”的病区。


后边的几天国庆节假期,我都是在大睡特睡中度过的。反正必须禁食,陈寿照料我倒省了不少事,不用管送饭,只帮我置办了一套洗漱用具,然后又去我家里取了几件换洗衣服送过来就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王鹏倒是天天来看我,问到我的病因时似乎看出来我有所顾虑,也不多问,嘻嘻哈哈的说些不正不经的玩笑,陪我熬过肚子饿扁了的这段时间。
七天长假收尾的日子,他给我办了出院。冒雨送我回家的时候少见的正经下来,对我说:“云海,这次真吓着我了。你人瘦得不成样子,精神也差得离谱。瞧你那俩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抽开了大烟。不管遇到什么事,听兄弟我一句劝:万事心放宽,身体是本钱!……”
“你什么时候改行拿了心理医生的执照了?开导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
“……就好比我自己。以前觉得没有她于丁丁就活不下去了,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发现没了这棵树,林子大了去了,想要什么品种的没有啊——春兰胸大,夏竹紧窒,秋菊有体香,冬梅叫得好……”王鹏自顾自的往下劝。
我哈哈大笑:“你最近手气好不好?缺了腿子可得记着喊我去啊。”听他说起来活色生香的,其实这都是麻将里的卉儿嘛。看他和牌桌的关系这么热络,保证他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根来着。
“得了,我算看出来了,这几句劝你压根没听进耳朵里。”王鹏觉出来自己是在白费口舌对牛弹琴。
我笑着说:“谢谢!”
王鹏也笑了:“咱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你少跟我来这套虚头巴脑的。”
我说:“我是谢谢你终于闭嘴了。”
王鹏气得随手给了我一个嘴锤。
都说等闲变却故人心,我却还能有这么一个一成不变的朋友,一直维系着心头这份暖意,委实不易。
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的倾向后还能不能像今天一样心无芥蒂的待我。到那时候,他聊起天来是不是还能三句话不离下三路。
要是哪天和王鹏说起话来也如临夜渊、踏春冰、深思熟虑相敬如宾,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所以我掩藏起自己的部分属性,一直沿用着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条件反射。
也许人们会惊讶于我的无礼粗鲁,但绝不会想到我存着不伦之心。即使被误解,我也能继续把这不容许NG的生活过下去。
如同表演。
更胜似表演。


明天又要上工了,开假第一天向来都是人间地狱,不晓得我这个烂状态能不能扛得住那个工作强度。晚上我在家给自己熬了锅白粥,打算哄哄这阵子备受折磨的脾胃。
饭还没吃到嘴里就有人按门铃,我开了门,见陈寿站在门外,含着一脸的怒气。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去医院看你,结果护士说你已经走了。”听语气,陈寿心情很不好。
“明天要上个手术,今天下午王鹏才送我回来的。本来打算收拾完东西再给你去个电话道谢,可回来就饿的不行了,做着饭耽误到这会儿。真对不起!你等一下,我去把看病的钱还你。”说着我转身要去取备好的钱。
我确实很不好意思。住院这几天我把陈寿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下午结账才想起他头天给我办住院还垫了三千块钱。
毕竟我都四天没吃一口东西了,陈寿也不好再冲我发火。他可能是闻见了屋里的饭香,拉住我问:“钱不着急,饭你吃了吗?”
“还没,一起吃点?”我客套着,想,总不至于真的进来吃饭吧。
结果陈寿完全不客气,真就进门来钻到厨房看粥熬得怎么样了。
我暗地里翻白眼,心说他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陈寿盛了粥,又从冰箱里找到酱菜,端到客厅摆上茶几,明显是个要共进晚餐的态度。
我倒也不是很介意和他一起吃顿饭。能有个人填补上沈万安那个吃饭的空缺,督促我按时按量进食,对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件好事。
问题是吃完了饭,陈寿开口问:“你要不要搬到我那去住一阵子?我照看起你来也方便。”
我找借口说:“你那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再说我有手有脚也不用麻烦人照顾。”
“那我搬过来行不行?”陈寿紧咬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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