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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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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
  桓容口中应诺,心中却有些打鼓。
  元正朝会,司马奕的举动让褚太后生出警觉,加上御前献俘时的种种,台城内着实起了一阵风波,召见桓容的事自然未成。
  为防司马奕再次胡闹,褚太后下了严令,无论何时何地,天子身边都不能离人。信不过司马奕身边的人,干脆从长乐宫派出心腹宦者,十二个时辰不离左右。
  司马奕被“看管”起来,时刻不得自由。憋闷之下,愈发放浪形骸,竟与嬖人宫妃同宿龙床,大量服用寒食散,在早朝之上哈欠连天,再无半点天子的威严。
  与之相对,褚太后打起精神,多次召见琅琊王世子和小公子,并且透出消息,有意将褚氏女嫁入王府。
  褚氏嫡支共有三女,两女庶出,已经先后出嫁。幼女是唯一的嫡出,今年方才八岁,和桓容相差不小,与司马曜和司马道子均是年龄相当。
  建康城内不缺聪明人。
  褚太后的举动很快引起朝中注意。奇怪的是,没有出现任何反对之声,无论是桓大司马还是王谢士族,似乎都是乐见其成。
  朝会之后,桓大司马并未返回姑孰,仍在城外驻军。借此期间,多次邀请琅琊王司马昱当面一叙。
  司马昱是晋室长辈,褚太后和南康公主都要唤一声叔父,又是当朝宰相,当代名士,桓温请人的借口相当充分,司马昱无法推脱。
  几次三番之后,城中开始出现琅琊王同桓大司马惺惺相惜之言。
  得知消息,桓容琢磨许久,最终得出结论,褚太后和桓大司马都盯了上琅琊王一家。只不过,褚太后有意司马曜,想扶持小的;桓大司马反其道而行,更想推司马昱上位。
  仔细想想不难明白,司马曜年纪小,登上皇位之后,褚太后自然要临朝摄政,对桓大司马颇为不利。
  司马昱年过半百,性格平和,甚至有几分懦弱,桓大司马大可仿效曹丕,玩一把“天子禅位”。既能保全名声又能得到实惠,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比直接造反划算得多。
  至于是不是掩耳盗铃……只要皇位坐稳,史书照样可以另写。
  双方各有打算,都在暗中角力。
  唯一相同的是,司马奕注定沦为弃子,迟早失去皇位。命能不能保住,现下还很难说。
  从历史来看,桓大司马局中占据优势,最后赢的却是建康士族。褚太后不缺手腕,奈何晋室衰弱,由始至终,发挥的作用完全像个布景板。
  想明明白这些,桓容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对见褚太后一事失去兴趣。
  “瓜儿?”见桓容走神,南康公主不禁蹙眉。
  “阿母,儿走神了。”拉回飞走的心思,桓容赧颜。
  “可是忧心侨州之事?”提起给桓容的授封,南康公主心中就有气。不给好地方就算了,给个幽州算怎么回事?
  桓容摇头,道:“阿母无需担忧,儿能处理妥当。”
  “好。”南康公主再不放心,有“外人”在场,不好同桓容多言,只简单叮嘱两句,便开始执筷用饭。
  食不言寝不语。
  桓容胃口不错,搭配炙肉江鱼,吃下大半桶稻饭。
  桓祎比他少用一碗。
  桓歆尚未学会数米粒的技巧,吃过一碗之后,看着桓容桓祎连吃半桶,不禁愣在当场。
  用过膳食,桓歆还想同桓容套近乎,却被南康公主打发走。司马道福欲言又止,被身后的婢仆拉了拉,终究没敢轻易开口。
  想来,她对王献之仍没死心。
  北伐大军归来,王献之功劳不小,弃笔从戎之事被人津津乐道,不日将升官位。
  司马道福能忍到今日,桓容都觉得不可思议。
  桓歆和司马道福先后离开,桓祎也被打发走,只有李夫人安静的坐在一侧,南康公主才开口道:“瓜儿,明日入台城,无论太后许下什么,都不可轻易答应。”
  听闻此言,桓容不由得心头一跳。
  “阿母,儿不明白。”
  南康公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日前朝会之上,有术士为你占卜。卦象非是不好,而是太好。若是流传出去,于你并非好事。”
  未知扈谦作何考虑,将卦象隐瞒褚太后,却私下里告知南康公主。
  回到府内,南康公主一夜未能成眠,除了当年乱军攻入台城,数年以来,从未如此提心吊胆。
  “卦象?”
  想起朝会时奇怪的视线,桓容如有所悟。
  “卦象内容为何,阿母可否告知?”
  南康公主摇了摇头,道:“现下知晓对你无益。”
  桓容不由得蹙眉。
  “瓜儿,阿母不会害你。”
  南康公主示意桓容靠近,单手按住他的肩膀,手指用力,在绢制的长袍上留下几道凹痕。
  “从今日起来,你要防备那老奴,晋室中人也不可轻信。”
  “晋室?”桓容愕然。
  “你要记得,无论司马氏还是桓氏,可利用,可结盟,绝不可真心托付。”
  南康公主凝视桓容双眼,沉声道:“台城内将生变化,阿母不知能护你多久。乱世之中,无人能偏安一隅。切记以眼看人,用心观人,绝不可感情用事,以致酿成祸患。”
  “诺!”
  桓容清楚亲娘的性格,明白这番话定有深意。奈何亲娘不想讲明缘由,他也不好追问。
  “儿谨记阿母教诲,绝不敢忘。”
  “好。”
  南康公主颔首,忽然用力将桓容揽入怀中,用力咬住下唇,眼圈微红,声音极低,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沙哑。
  “瓜儿,如有一日要同司马氏对立,不要顾及阿母,绝不要手软!”
  同司马氏对立?
  桓容瞳孔微缩,想要抬起头,却被南康公主按住,只能维持原先的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南康公主终于冷静下来。
  “去吧,今夜好生休息,明日随我入台城。”
  桓容站起身,担心的看着南康公主。
  “阿母……”
  “我无事,去吧。”
  “诺。”
  知晓亲娘不欲自己多留,桓容只能退出室外。
  待房门关闭,李夫人倾身靠近,拭去南康公主眼角的泪,柔声道:“郎君高世之才,将来必成大业。无论阿姊作何选择,妾都会陪着。”
  她是无家无国之人。
  南康公主生,她便生。南康公主死,她陪着共入地府。
  纵是执念,她亦心甘。


第一百零二章 桓容的转变
  清晨时分,建康城又下了一场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水蔓延成片,朦胧的雨雾似轻纱飞舞,自秦淮河向两岸飘散,逐渐笼罩整座城池。
  前日是元月十五,城内不开市。
  昨日又是一场大雨,城中人流不丰,生意少得可怜。
  今日鸡鸣初声,廛肆中的店铺伙计接连出门查看,见天色阴沉,雨云遍布,倏尔有零星雨滴落下,伙计擦了擦脸,不禁面露苦色。
  “又下雨,这都下了半个月,元月里还剩下几天晴日!”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活总要做,为了工钱也不能偷懒。
  天色蒙蒙亮,店铺陆续开门,伙计都开始忙碌,有的收起门栓,有的挂起了幌子。
  “今明没有大市,想必生意能好些。”
  两家相邻的食铺前,伙计一边忙着清扫门前,一边抽空闲聊。
  “我看未必。”
  年纪稍大些的伙计手脚利落,三两下清理干净门前,又挂起布幌。抬头看一眼天色,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样的天,生意九成不好。”
  食铺不比其他,雨天的生意总是要差些。
  “要我说,除了东市那几家,甭管大市小市,遇上这样的雨天,都得清冷些时日。”
  “确实。”
  两人口中的东市店铺俱为桓容所开,市卖盐渎货物,包括海盐、首饰、木质箱笼摆件以及北方的兽皮和散货。
  近日又多出一间食铺,专卖熏肉和肉脯,还有不带酸味的蒸饼和夹肉的胡饼,口味十足新鲜。因制作的材料不同,价格贵贱都有,每日都能排起长龙。
  按照城中百姓的话说,熏肉和肉干能留好些时日,买来很是划算。
  自家食用之外,买些贵的待客送礼照样拿得出手。特别是肉脯,带着些甜味和辣味,无论大人小儿都喜欢,每日的出货量十足惊人。
  两个伙计都曾买过,吃过一回就忘不掉。
  “下月有新的肉脯,不晓得价格如何。”
  “听说是鹿肉,价钱绝低不了。”
  “鹿肉?真想买些尝尝……”
  两人的话题开始跑偏,从担心生意转到肉干肉脯。店铺掌柜听到,当场咳嗽一声,两人顿时闭口不言,开始埋头干活。
  掌柜满意的点点头,背着手走回店中。想到伙计口中的肉脯,也不由得口舌生津。
  同样是开食铺,自家还是老店,父子两代经营,在城中开了二十多年,精心烹饪的菜肴竟比不上一家新店,当真是有些不甘。
  天色逐渐放亮,雨却越来越大。
  廛肆内的店铺半数开张,秦淮河上行过两艘商船,接连靠近码头。
  河岸旁出现了卖力气的船工和挑夫,时而有牛车和撑伞的行人经过,寂静一夜的建康城又开始喧闹起来。
  秦淮河北岸,三十辆大车一字排开,冒雨前行。
  打头一辆由犍牛牵拉,车前立有挡板,车厢上带着桓府标志。车上健仆手持长鞭,每甩一下,都伴随着清脆的炸响。
  车队沿河岸前行,很快行到青溪里,穿过两座石桥,径直来到里中,停在一左占地不小的宅院跟前。
  数月前,这座宅院仍属庾希,如今已归桓容所有。
  桓大司马尚在,桓容并未分府,这么大一座宅院,难保不会有人惦记。
  但有宫中发话,又有南康公主在一旁盯着,这座宅院顺利划为桓容私产,桓大司马都无法染指,遑论桓容的几个庶兄。
  自庾希逃离建康,府内仆人失去家主庇护,多数重新沦为田奴,少数求到庾友门上,仍为仆役,日子却再不比以往。
  宅院空置下来,始终无人打理。
  历经风吹日晒,昔日繁华之地依已然蔓草丛生。
  桓容回到建康,将藏金之事托付给荀宥和钟琳。两人领命之后,没有急着将金银运出,而是带人进入宅院,开始清理院中杂草,修葺破损的房屋。
  这番动作不小,很快引来旁人注意。
  对门的殷康一家得知宅院易主,邻居变成桓容,听到不时传来的敲打声,难言心中是什么滋味。
  殷康尚罢,殷夫人始终意难平。
  两年前的事,至今少有人提起。偶尔有闲话传出也不会太过分。毕竟牵涉到桓容,难保不会被人利用,到南康公主面前告上一状。
  流言日渐平息,殷氏的名声得以保全。殷氏六娘却以为母祈福之名留在城外寺庙,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纵然归来,也错过了豆蔻年华,订不到太好的亲事。
  纵然错在庾攸之和殷佳,以桓府之势和南康公主之威,能得今日局面已是相当不易。想起城外的殷氏六娘,殷夫人仍难免心酸。
  知晓事情不能改变,干脆眼不见耳不闻,约束家人不要探听,更不要将对门的情况报知,全当没有这个邻居。
  阴差阳错之下,倒是方便了荀宥和钟琳行事。
  两人曾制定过计划,防备的就是对门的殷氏。
  不想数日下来,对面竟是无比安静,明暗的打探都没有,反倒让二人愣了片刻。得知前年上巳节始末,方才摇头失笑,同时舒了口气。
  “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少去最需要防备的邻居,两人的计划愈发顺利。很快,宅院内清理完毕,昔日的雕梁画栋重现光彩,岸边的垂柳焕发生机,浑浊的池水变得清澈。
  元月十五之前,荀宥特地遣人给府内送去消息。
  桓容知晓二人的计划,千方百计说服南康公主,入台城当日先去青溪里,将送给褚太后的金银带上。
  “两位舍人入城时带有数辆大车,建康尽人皆知。”
  “儿新得宅院,将随身物品和珍贵之物运入新宅,实是理所应当。”
  “今日入台城,初次拜见太后,送些礼无可厚非。”
  与其煞费苦心遮遮掩掩,不如给出光明正大的理由,直接将金银运入宫中。
  “这些大车内藏机关,载重量远超寻常。”桓容取出一张图纸,将大车内部展示给南康公主。
  “入府三十辆,送入台城三辆,余下随我返回盐渎,并不会惹人猜疑。”
  庾希人在京口,藏金的簿册早托人送给郗愔。从反馈的消息来看,数量应该无误。
  桓容要做的就是将真金白银分好,一成送入台城,余下带着启程,到京口分出一半,就算完成任务。
  “这么简单?”南康公主很是怀疑。
  “之前是我想差了。想要不引人注意,复杂反而不好。”桓容笑了笑。新增一岁,少年稚气减少几分,气质更显得沉稳。
  母子俩商量之后,将出府的时间提前,先去青溪里再往台城。于是便有了三十辆大车排成长列,沿秦淮河北岸前行的一幕。
  抵达青溪里后,桓容无心欣赏四周风景,命车夫加快行速,尽快赶到藏金的宅院。
  “瓜儿。”南康公主忽然出声。
  “阿母?”桓容回过头,表情中带着疑问。
  “莫要慌,也莫要心急。”南康公主浅笑。
  “记住我昨日同你说过的话,见到太后,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要轻易点头。如果应对不上,闭口不言就好,凡事有我。”
  “诺。”
  桓容正色应诺,记起方才举动,不由得耳根发热。
  还是不淡定啊。
  健仆扬起长鞭,犍牛颈上铜铃轻响,行走在冷雨中,鼻孔喷出一团团白雾。
  牛车停住后,健仆跃下车辕。
  大门前早有健仆等候,无需吩咐,抓紧在石阶上铺设木板,供大车入府。
  门前动静不小,不一会便有数名家仆在溪对面张望。
  桓容索性大大方方,不遮不掩,请南康公主留在车内,自己撑着车辕跃下,扬起下巴,看一眼溪水对面,将一个意气风发、神气扬扬的少年演绎得活灵活现。
  大概过了半刻钟,家仆陆续散去。想也知道他们会如何上报,无外乎桓氏郎君“有财”之类。
  “演技果真需要磨练。”
  似乎对方才的表现不太满意,桓容嘟囔两声,摸了摸下巴,迈步走进府内。
  荀宥和钟琳向南康公主见礼,随后取出簿册,竟比南康公主所得厚上一半。
  “这是?”桓容挑眉。
  “不瞒明公,清理后院水塘时,又得金十余箱,珍珠五十斛,珊瑚两座,百余绢布,并有诸多青铜及金银器物。仆同孔玙细观,应是前朝宫廷之物。因箱体年代久远,部分绢布已经褪色糜烂,不可能是庾氏所藏。”
  “前朝宫廷之物?”桓容面露诧异。
  随便挖也能挖出宝来?
  “恐消息泄露,仆命人将东西藏好,另造一本簿册。册中之物如何处理,端看明公之意。”
  荀宥语气平稳,半点不觉心虚。仿佛没有在暗示桓容,这笔实属意外之财,并不被他人知晓。明公今为幽州刺使,赴任之后,重建城池、安置流民、组建商队,事事都需要钱。这些金银财宝来得正好,独吞方为上策。
  桓容看看荀宥,又看看钟琳,见二者表情如出一辙,控制不住的眼角直抽。
  果然物以类聚?
  桓容摇摇头,不成,这是贬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桓容继续摇头,还是有点不对。
  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无论怎么着,都会把自己兜进去。桓刺使唯有抬头望天,默然无语。
  转念又一想,不就是爱财吗,爱财有何不好?
  他乐意!
  “咳!”
  桓容咳嗽一声,朝着两人使了个眼色。
  荀宥和钟琳心领神会,无需桓容多说,分别拱手揖礼下去安排。
  看着两人的背影,桓容突然觉得,自己要是个皇帝,必定是个爱财的“昏君”,这两位活脱脱的当朝“奸佞”。
  君臣三个捆成一捆被正人君子唾弃。
  晃晃脑袋,这都哪跟哪。
  他一定是昨夜没睡好。
  大车分出三辆,分别装上金银和珍珠玛瑙,还有几件玉器琥珀。
  “太后不喜金银,独爱琥珀,尤其是此类。”
  南康公主打开小箱,里面是一枚包裹草茎的琥珀。不知经过多少岁月,琥珀呈现金黄色泽,草茎周围环绕一圈气泡,愈发显得珍惜难得。
  “琥珀不难找,这样的却很少有。制成摆件倒是十足有趣。”南康公主拿起琥珀,显然有几分喜爱。
  “比起珊瑚如何?”桓容下意识问了一句。
  “当然是珊瑚更好。”南康公主合上小箱,手指点了一下桓容额头,恰好擦过眉心的红痣,“胆子不小,敢看阿母笑话?”
  “不敢。”桓容连忙告饶。想起昨日南康公主的样子,对比现下,觉得自己多想,却仍有几分不确定。
  “阿母。”
  “恩?”
  “听闻幽州风光不错,阿母可想去看看?”
  “瓜儿……”南康公主缓缓收起笑容,声音有些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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