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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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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就被木老头拿勺子敲了一下额头:“你这个孩子,自己的身体,也是能胡闹的?”
说完,叹了口气,蹲下身,片刻,只听咔擦一声,就把谢无咎的脚踝给掰正了。
谢无咎站在地上动了动,欣喜道:“果然不疼了。木大伯,您可真是位神医!”
木老头苦笑一声,摇摇头:“我算什么神医?连个称职的大夫都算不上。我若是好,那孩子就不会白白的丢了命……”
他突然顿住,眼睛瞪的老大,透过窗纸看向村落的方向。
谢无咎和孟濯缨顺着这方向看去,那边烟雾弥漫,火光微红,起了好大的火。
木老头嘴里喊着起火了,三人连忙往村子里跑去,却见村民们担水扑火,已经把火给扑灭了。
起火的地方,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土坡,几家村民合伙,中间挖空,当做土窑来窖红薯。门外用木门和玉米秸秆挡住,防止漏气。
就是个小孩儿,在门口玩火,把玉米杆给烧起来了。
幸好,是晚饭时分,村民都在家中,家家户户都动手,火势没有蔓延。但门口的秸秆是全烧光了。
一个老汉儿客客气气的给大家拱手致谢:“各位忙活了啊,幸好这火不大。辛苦乡亲们那!”
大家都嘻嘻哈哈,也不当一回事,还有的,劝着那打孩子的妇人,最好打个半死,还留半条小命,下次闯祸再打。
正收拾着,突然从人群中闯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抓着老汉儿就问:“平平呢?平平呢!小平平还在里面啊!”
第39章 平平死了
老汉儿大吃一惊; 揪住这黄衣妇人的手腕:“秋平; 你说什么?小平平不是你哄着的吗?”
“平平; 平平……”秋平疯了一样,使劲抓着头发; “你抱出来没有?你把平平抱出来没有!快,快进去看看那!”
乔老汉魂都飞的没了,一脚踹开烧毁的木头,冲进土窖,片刻,跌跌撞撞的抱着一个红色襁褓出来了。
“平儿啊,平平,我的好外孙; 我的命啊!你是我的命根子啊,你哭一声……”
木老头挤进去,几人搀扶着摇摇晃晃的乔老汉; 还有人从他怀里抢出孩子递给木老头。
木老头紧抿着唇; 一言不发; 将孩子平放在土坡上,试了试鼻息; 眉头锁的更紧。
已经没有鼻息了。
木老头不死心; 按压孩子胸口,又给孩子渡气; 许久之后,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垂丧的摇摇头。
乔老汉“啊”的大叫一声,竟然径直厥过去了。木老头也是束手无策,想掐人中,半天都使不出力气来。
最后还是谢无咎动手,好容易把乔老汉弄醒了。
孟濯缨试了试孩子的脉搏,这孩子早就没了,可身子还是温热的。
只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可怜可爱的婴孩。
她一个路人尚且不忍,何况亲人?
人群中寂寂无声,许久一声孩子的大哭。原来是那放火的熊孩子的母亲,又急又怒,又愧又怕,把孩子推倒,撞在了石头上,立时头破血流。
大家又手忙脚乱的,去拉打孩子的妇人,有两个婆子,抢了那闯祸的孩子先抱回自家去了。
另有个婆子,哭着拍打那妇人手臂:“你现在晓得怪他了?你儿子打小是傻的,他知道草堆旁边不能玩火把子呢?你不看着他,现在闯祸了,你晓得管了?都没了一个,你还想把他也打死?”
孟濯缨捂着口鼻进了土窑,里面堆了一半的红薯,上面落了一层的草木灰。
她皱眉出来,示意谢无咎看这孩子的口鼻。
孩子的口鼻里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黑灰。
火没有烧进土窑,孩子丧命,也是因为被浓烟呛死。可连最里面的红薯堆上都有不少草木灰,这孩子鼻腔里,却是干干净净。
谢无咎倒吸一口凉气。孩子闭着眼睛,绵软的,安静的,就像乖乖巧巧的睡着了。
到底人的心能有多硬,才能对一个婴孩下这样的毒手?
乔老汉丢了魂,木木的坐在地上。木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蔫眉搭眼蹲着。
只有最先发现孩子不见的秋平,披头散发的蹲在地上哭。
“平平啊,都怪我,是我害了平平啊。”
这片刻功夫,谢无咎已经拿出大理寺的令牌,让乡老将几个相关的人都请进了乡老家里。
乔家村的乡老,就是这村的里正,听谢无咎三言两语说了,吓了一跳,恨声利齿的骂了几句粗话:“XX养的!查出来是谁,非要乱棍打死了!”
被人蓄意捂死的孩子平平,才四个月大,是乔老汉家二女儿所生。因她婆家重修房屋,这几日实在忙碌的很,乔老汉就自告奋勇,让把孩子送过来,他和老伴儿看几天。
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情。
等了片刻,乔老汉的老伴乔大娘才颤颤巍巍的来了,被里正家的婆子扶着,闻听噩耗,,也是一条命去了半条。
又过了半柱香,乔家儿子乔旺财也从镇上赶回来了。
木老头一见他,就耷拉着眉眼躲到了后边厨里。
乔旺财蹲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干巴巴的问:“这位大人,我妹妹的孩子,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谢无咎道:“孩子口鼻干净,救火时也无人听见哭声……”
乔旺财迫不及待的打断他:“当时那么多人,大家谁也没想到孩子在里面,外面吵的很,听不见孩子的哭声很正常。”
谢无咎道:“听不见哭声,是很正常。但孩子被烟熏火燎,一定十分难受,玉米秸秆烧起来,又是顺着风,浓烟和草木灰全被刮进了土窑里。孩子的口鼻里,不会这么干净。再者,襁褓并未捆绑,四个月的孩子,也会拼命挣扎,可原地的痕迹看起来,孩子是一动不动,直到……”
谢无咎没说下去。
这青年的意思,他很理解。比起突然没了外孙,这外孙是被人居心叵测害死的,更叫乔老汉和乔大娘难以接受。
他痛苦的低吼一声,抱着脑袋胡乱抓了几下:“那到底是谁?我们家和谁都没仇啊!”
里正已经说过,乔家人乡邻里最热情相帮,极受人喜欢的。
孟濯缨和谢无咎一齐,将诸人单独审问。
乔大娘傻愣愣的,哭都哭不出来了:“我怎么跟我的女儿交代……难道真是撞了邪?这些祸事全叫我们碰上了。”
孟濯缨问:“是谁提出,将孩子接过来照看的?”
乔大娘道:“是我。这几天要支墙坯子了,请的手艺活,要供饭,一日三餐。我怕孩子受罪,才提出来接过来照看两天。”
“那今天孩子是谁照看的?怎么会放在土窑里?”
乔大娘连肠子都悔青了:“是我哄着。下午时候,我看见屋里放的口粮进水了,还有耗子祸害,那口粮肯定是上次下雨湿的,再不拾掇就怕发霉了。恰好今天大太阳,我就让秋平帮忙看一会,我把粮食翻出来晒晒。太阳没了,我又往屋里收,也是秋平帮忙看着。”
秋平住在乔家隔壁,年前被婆家休弃撵了回来,如今孤身一人。
“后来呢?”
乔大娘吐出一口气:“我忙活的时候,秋平以前的婆家突然来人了,说是找她有事。她急着要走,把孩子送给我。我老伴儿今天收拾土窑,我估计也快完了,就让秋平路过村口的时候,把孩子给他。秋平就应了,等我做好饭,就听说……出事了。”
乔大娘心疼女儿,接外孙过来疼疼,人之常情。乡里乡亲,守望相助,秋平与乔家关系亲近,帮忙照看孩子,也不足为奇。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孩子被人害了。
乔老汉的说辞,也是一样。
问起知不知道孩子在土窑里,他起初闷不吭声,后来摇了摇头。
“我不晓得,我要是晓得,起火了,第一桩事就是去救孩子,哪里会先扑火?”
看孟濯缨一再细问,他又说:“我们干活的人,要是农忙起来,把几个孩子放在竹席上,锁在屋子里,也是常有的事。秋平的婆家不算东西,仗着有几个钱,不把儿媳当人看,现在还不许她看孩子,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儿子了。她急着走,把孩子放在那儿,也不稀奇,更不怪她。”
最后,才问到秋平。
事发之后,秋平一直哭到现在,嗓子都沙哑了,不住的道:“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平平。我把命赔给平平……”
她自责甚深,反倒是乔家人,悲痛不已,却没说过她一句不是。
孟濯缨问:“你婆家大约什么时辰来的人?”
秋平道:“大概寅时过了,快酉时的时候。乔家大娘要收稻谷,我本想过去帮忙,大娘说灰尘多,太脏,让我抱着孩子出去玩一会儿。她收拾好了,就去接。过了一会儿,我婆婆家就来的下人找来,说是我儿子病了,发高热叫娘,叫我赶紧去看看。”
“我也着急,路又远,路上风也大,肯定不能抱着平平过去,就去找乔大娘。乔大娘忙的不可开交,一身的灰尘,也腾不开手。后来,她看我急,看了看天色,说土窖应该快弄好了,让我把孩子抱给乔大叔。谁知道……”
秋平又哭:“早知道,我不如把孩子抱着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谢无咎等了片刻,直到秋平哭不出声音来了,才问:“你抱着孩子去红薯窖,都见到了谁?”
秋平的声音像从喉咙里头刮出来的:“土窖是好几家一起合伙的,我过去的时候,已经快完了,只有乔大叔在里头再检查一遍。我看乔大叔还一手的泥,我就先把孩子放在了红薯堆上,匆匆忙忙的走了。”
“你把孩子放在那里,乔大叔知道吗?”
秋平抿着唇:“我就放在出去的地方,乔大叔要是出去,一定能看得见。而且,当时孩子还没睡,他躺不住,一会儿就哭闹叫人了。”
孟濯缨:“也就是说,没有知会乔大叔?”
秋平木木的看着她,又哭,就是无声的哭。
孟濯缨也不再问了,刚推开门,一个挽着发髻的女子站在门口,鞋也丢了一只,袜子也透出了血迹。一个老实巴交的高大黑脸汉子,牵着毛驴跟在她后面。
这两人便是乔家的二女儿和二女婿,也就是平平的父母。
这女子一见眼生的孟濯缨,立时扑过来,牢牢的抓着她的胳膊:“大人,你就是上头来的大人吧?我的平平呢?求你了,让我见见孩子吧!”
这女子力气奇大,一把抓过来,孟濯缨脸色都变了。谢无咎连忙将人隔开,问身后跟着的里正:“孩子呢?”
里正叹了口气,道:“老乔怕她看了伤心,不肯给她看。骗她说,被大人你埋了。”
二女婿是个粗人,口拙舌笨,劝都不会劝,只一味的抱住妻子:“不看了,秋秋……好多人家孩子都养不活的,不看他了。秋秋,我们,我们明年再生一个……”
话没说完,乔秋秋转过身,猛地打了他一个大巴掌。
秋平冲出来,砰的一声,对着乔秋秋就跪下了,死劲的磕头,恨不得往死里磕。
院门口都铺着碎石头,一眨眼的功夫,就头破血流。
第40章 面条
里正把人拉起来; 不让秋平继续磕了:“你这是做什么?人家老乔家说过你一句什么没有?孩子没了; 她那心已经够疼了; 你还这样,不是拿刀子剜她的心吗?她是个好孩子; 要是能怪你,她心里还好受些。”
劝了几句,让自家老婆子把秋平给带下去了。
乔秋秋蹲在地上,闷头大哭。二女婿陈大壮手足无措的蹲在她旁边,也不敢劝了,照他那个劝法,真要被他气死了。
“你到底有没有心?再生几个,又有哪一个是我的平平?哪一个都和平平不一样……”
陈大壮被她捶了几下; 也不还手,也不敢吱声,最后; 只能环着她的肩膀; 任由她哭。
乔秋秋一头扎进他怀里; 哭了个天昏地暗。
木老头蹲在厨房的门槛上,脸色灰蒙蒙的。
孟濯缨问:“木大伯; 您和这乔大叔家; 是有什么恩怨?”
木老头表情苦苦的,道:“能有什么恩怨?我躲着旺财; 是因为三个月前,我把乔家的儿媳妇; 给治死了。一尸两命。老乔家就是实打实的敦厚良善,和谁家都处的可好,一家人从没做过一点坏事,怎么这日子过的这么苦那?”
他使劲的抹了一把脸,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乔家的儿媳妇,也是邻村人,算得上是木老头看着长大的。中间还是木老头多了一句嘴,才成了两家的婚事。
乔家的儿媳生产,恰好是农忙的时候,一家人都得出去干活,就托给没有田地的秋平看顾一眼。等要生了,秋平急匆匆去叫了木老头,又去请了稳婆。
也是不凑巧,恰好有人来请木老头,是个年迈的急病人,也来不及去镇上。木老头看乔家儿媳平素身体健壮,又是头胎,让稳婆和秋平留着看守,自己留了几服备用的药和一把参须,就先去看那头的老人了。
也是他托大,当时也没知会地里忙活的人。
毕竟,这女人头一胎,也没有那么快的。
也想着,他一来一去,最多一个时辰,怎么也赶得上。
谁知道,这人就这么出事了。
等乔大郎回来,母子两个已经一尸两命,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乔家知悉详情,也不好怪木老头,匆匆忙忙把儿媳落葬了。反倒是木老头,觉得自己误人性命,不配做大夫,大瓦房硬赔给了乔大郎,自己搬到村子外头去住了。
数月之内,又是死了儿媳和未出生的孙子,又是外孙出了事,的确是惨。难怪乔大娘要说,是撞了邪。
什么撞邪?未必就有那么多的天灾,有时候人祸比起天灾更要防不胜防、躲避不及。
孟濯缨又问了秋平的事。木老头从自己的事之中脱身,说起别人的惨事,更是唏嘘。
“秋平啊,可是个老实孩子。她娘去的早,爹后娶了,打小也没人管她。后来,她爹也没了,后娘卷了一点家底跑了,婚事都是老乔家帮着张罗的。”
“那她怎么又被婆家休回来了呢?”
木老头摸摸头:“这我也不大清楚。那人家和里正说了缘由,里正后来也说,不好再上门去,就把人接回来了。她口粮地也没了,所幸村里几家,每人给半口袋,也够她吃了。”
木老头又道:“秋平这孩子是真的命苦。她生一对龙凤胎,婆家怕是不好再娶还是咋,把儿子留下来了,女儿叫她带回来养着。不过,每个月倒是给一两银子的花销。可没想到,几个月前,那孩子急病死了。她婆家还来人,趁她去山后摘红果,偷偷打了她一顿。养了好一段时间,伤才好全乎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流年不利。老天爷糟践人,也不能光捡着一个人往死里糟践啊!”
里正端来一盆手擀面,谢无咎支起腰,这会儿缓了劲,才觉得摔伤的脚踝生疼。
他拿起一副碗筷扫了一眼,又拿着出去了,到水井边又冲了好几遍,才拿进来,给孟濯缨先挑了一碗。
孟濯缨坐到桌前,愣愣的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问:“你方才怎么不把自己的碗也洗洗?”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谢无咎大咧咧说完,给自己也挑了一碗,还放了一勺酸辣椒:
“你尝尝这个酸辣椒,老乡自己做的,口味不错。”
孟濯缨吃了一口白面,稍嫌淡了一些,学着他的样子,搁了一勺酸辣椒,又放了小米陈醋和花椒红油,调匀了吃,居然是一碗滋味甚好的酸汤面。
比起平日吃的精细米面,更是有一股荞麦的清香和原滋原味在里头。
“这案子不难查,可没有证据。”谢无咎打量她一眼,两人都饿急了,可这人嗦面条都比旁人嗦的好看。文文雅雅的,那一碗面下肚可半点不含糊,吃的比他还快。
孟濯缨道:“没证据,就诈呗。你上,还是我上?”
谢无咎甘拜下风:“孟少卿,孟世子,您来吧!论起察言观色,堪透人心,我再在大理寺呆几十年,也比不上你。”
孟濯缨便笑,一双笑眼弯弯的,然后毫不客气的把最后一碗面也给吃了。
谢无咎也没吱声,面汤放点酸辣椒拌一拌喝了,道:“等回去了,让你尝尝我做的面。”
孟濯缨惊奇的抬起头来,望着他:“你还会做面?”
谢无咎道:“谁跟你一样,净会挑嘴儿吃?你以后娶媳妇,一定要娶一个会做饭的。看你这么爱吃这面条,起码,也得找一个面条做的好的。”
孟濯缨眼睛更弯了。
她此刻的笑,和往素都有点不一样,格外有一点叫人幸福的意味,光是看着,就觉得碗里的面汤都美味了不少。
她道:“好。我一定找一个,做的好吃的。若我要娶谁,就先叫他做一碗面来吃。就是不知道,他那时候肯不肯。”
谢无咎心想:你就这样对着那人笑一笑,只怕金山银山,都肯捧到你面前来。何况一碗面?
这念头刚一出,又觉得大大的不妥,将筷子一拍,道:“回去以后,每日跟着我晨练。你一个大老爷们,没事老这么笑做什么?”
秋平恍恍惚惚的坐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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