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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慕_果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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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兴起,对有些人的做派,握还真的瞧不上。”
  薛慕内心一动,迟疑片刻问道:“张先生说与薛家是世交,可是我问过爹爹和舅舅,他们都不知道你,先生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张涤新笑笑道:“我与令堂是旧交。”见薛慕十分好奇,摆手制止她问下去,又提起另一个话题:“还有两年你就要毕业了,有没有想好今后要干什么?”
  薛慕不假思索答道:“我要向张先生那样,留校当一名教师,为女子教育尽一份力。”
  张涤新的面色已是变得严肃:“修文,做女教师绝非易事,成绩必须要出类拔萃才可以。你要是有此打算,现在就得好好努力了。”
  “张先生放心,我会努力的。”
  张涤新笑了笑:“其实有一条更容易的路,修文可以选择毕业后嫁人。”
  薛慕笑了:“张先生不要怪我狂悖,我此生都不想嫁人。说来很奇怪,从小到大,我选的都是难走的路。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张涤新笑了:“修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希望你一直走下去,走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作者:冯宗明的故事是有原型的,详见《晚清女性与近代中国》


第14章 
  夏去秋来,金风送爽,上海的天气渐渐不那么酷热了,眼看就要开学,薛慕与张清远约好,利用最后的闲暇去刘家园逛逛。
  刘家园原为英国商人营造的花园,后来为中国商人刘叔和收购,大力增修,仿照西洋园林风格,以洋楼、草坪、鲜花、绿树、池水为筑园要素,全园面积近六十亩,为上海私家园林之最。
  刘家园既像公园,又似游乐场。内有“海天胜处”剧场一座,由女子京剧班演出,时谓“髦儿戏”。还有一所电气屋,设置电灯、电灶、电扇、电铃等新鲜物件,并有放电光影戏及照相室,网球场等设备,引来观者云集,每逢周末几无坐地。
  薛慕不愿意凑热闹,与张清远一起在清风池畔赏完晚荷,觉得有些口渴,便去旁边凉亭买荷兰水,却听见一位青年男子上前招呼:“张小姐,薛小姐,这么巧。”
  薛慕这才发现沈康年和齐云也来了,沈康年笑道:“年来江南江北大涝,《新民报》在刘家园组织募捐,活动刚刚结束,我便与逸飞顺道逛一逛。你们快要开学了吧?”
  张清远面色微红道:“明日开学,听说张园的晚荷开得正好,我便与修文一起来看看。”
  齐云亦向二人含笑执意:“时候还早,我正好有事情要请教二位,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坐坐?”
  薛慕正在犹豫,却见张清远已是点头答应:“也好。”
  齐云引着他们来到池边一水阁旁,沈康年笑道:“这里就是刘家园有名的听雨轩了,茶点很不错,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他们刚刚找到位子坐下,沈康年便起身去买饮品和点心,张清远忙也起身道:“怎么好意思让沈先生破费,还是让我来坐个小东吧。”
  沈康年忙道:“那里有让女士做东的道理,何况这也是所费无几的事。”说完便抢着去付账了。
  齐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康年一眼,转头笑对薛慕道:“去疾这话说得其实没道理,如今男女平权,二位小姐做东也无不可,不过他刚刚得了一大笔稿费,就让他破费一下吧。”
  不一会儿,沈康年拿了四瓶荷兰水和几块奶油栗子蛋糕来,笑着招呼道:“听雨轩的奶油栗子蛋糕是沪上一绝,二位小姐不要客气,请随便用一些吧。”说完,便将一碟蛋糕递给张清远,然后又递给薛慕。
  张清远低声谢道:“沈先生太客气了。”
  薛慕道谢后问:“齐先生刚才说有事情要指教,敢问何事?”
  齐云笑道:“我听说薛小姐与张小姐参加了上海妇人会,一起为灾民募捐,鄙报也正在组织募捐,一些细节正要请教二位小姐呢。”
  他们针对这件事讨论起来,张清远很快就没那么拘束了,最后沈康年笑问:“明日就要开学了,以后二位小姐怕是没有时间出来募捐了吧?”
  张清远看了薛慕一眼,颇有些为难,谁知薛慕却毫不忌讳:“不瞒二位,我已经被上海妇人会开除了。”
  齐云随即问道:“这又为什么?”
  薛慕大概向他们解释了一下事情原由,齐云冷笑道:“这真是毫无道理。说来廖奉先早年出使英国,廖夫人也一并同行,夫妇二人也算是新派人物,没想到遇事便对女子求全责备,骨子里和那些老顽固没什么两样。”
  张清远忍不住道:“我真不明白,大家同为女子,为什么上海妇人会不为女同胞出头去谴责冯宗明,反而掉过头来将修文开除,这未免太荒谬了。我是一直站在修文这边的,所以主动退会了。”
  沈康年称赞道:“张小姐为人义气,在下佩服。”他又对齐云道:“上海妇人会会长刘文山与《新民报》颇有交情,我们要不要出面提一下,让薛小姐恢复会籍?”
  齐云不答话,含笑看向薛慕,却听薛慕决然道:“多谢沈先生的好意,不过上海妇人会既然是这样的做派,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以后专心学业就好了。这次被开除,我真觉得没什么可惜的。”
  齐云笑了:“薛小姐果然是霁月光风之人,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不过我造次提醒一句,薛小姐还是《新民报》的特约撰稿人,研习学问之余,还请留意一下报社的事。”
  上次《新民报》特约撰稿人集会,薛慕因故没能参加,内心原本就有些不安,齐云这么一说,未免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下次的会议我一定参加。”
  大家说笑一阵,薛慕见天色已晚,便要起身告辞,沈康年忙挽留道:“今日张园正好放电光影戏,二位小姐随我们一起看完再走吧。”
  薛慕笑道:“电光影戏我们以前看过了,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课,就先走一步了。”
  沈康年忙又道:“海天剧场今日演出京戏《能仁寺》,刘英翠亲自登场,这可是上海有名的坤角,横竖用不了多长时间,二位小姐还是赏脸一起去看看吧。”
  张清远是京剧迷,听说刘英翠亲自登场演出,未免有些心动,她犹豫地看了薛慕一眼,低声道:“现在是酉时一刻,似乎还有些时间。”
  薛慕见张清远一脸期待,只得叹了口气道:“沈先生的好意我们不敢推辞,只是这次无论如何还是让我们做东吧。”
  沈康年见她们肯松口,连忙答应下来。海天剧场是上海最豪华的戏园子,今天又是刘英翠登台演出,那些戏迷、票友老早便在剧场候着了,楼上楼下坐无虚席,黑压压的全是人。
  四人看这种情形不由苦笑,幸好齐云是沪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与剧场老板熟识,抢了几张剧场包厢的票。走进包厢后,薛慕本要和张清远坐在一起,谁知沈康年抢先一步挨着张清远坐下,薛慕无奈,只得坐在齐云一侧。
  他们刚一落座,那戏台上已经响起了锵锵的锣鼓之声。虽说刘英翠演唱的《能仁寺》名动天下,但薛慕一向不喜欢听戏,眼睛瞧着戏台上,心早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正出神间,却听齐云低声问:“薛小姐不喜欢京剧吗?”
  薛慕愣了一下才发现是齐云在说话,微微一笑道:“我不懂得欣赏京剧,只觉得节奏太慢了些,戏园子里又嘈杂,自小便把听戏当做苦差。”
  齐云笑了:“其实我也不喜欢。只是去疾是报社有名的戏迷,今日不好扫了他的兴致。我看他和张小姐倒是爱好相同,很谈得来。”
  薛慕向旁边看去,张清远正与沈康年热烈地讨论剧情,微微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看见齐云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脸莫名一红,连忙目视前方专心看戏。
  齐云悄悄地打开了一小盒薄荷糖,拿出一块递到薛慕手中,薛慕转头看时,他才轻笑一声,说了两个字吃糖。
  他的手指轻轻扫过,干燥而温暖,薛慕接过糖,不觉心里微微荡漾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才将薄荷糖送到嘴里,清凉的气息在嘴中散开,她慢慢觉得嘈杂的剧场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戏台上刘英翠正唱到十三妹能仁寺弹打恶僧,杀死全寺余党一段,齐云倒看得有些意思,笑对薛慕道:“没想到这个十三妹见义勇为,扶危济困,是红线、聂隐娘一般的豪杰人物。可见自古以来,中国女界一向不乏人才。”
  薛慕笑笑道:“原来齐先生没有看过《儿女英雄传》这部小说,我小时候挺喜欢看,确实很有趣。”
  齐云轻笑道:“这戏唱得太慢了,薛小姐不妨提前告诉我,何玉凤最后怎么样了?”
  薛慕对这个话题颇为感慨,叹了口气道:“后来何玉凤救下了安公子和张小姐,并且做媒将张小姐许配给安公子。她本来大仇得报打算出家的,谁知后来被人劝阻,也嫁给了安公子。”
  齐云笑笑道:“薛小姐不要再往下说了,让我来猜一猜。后来肯定安公子得二位贤妻之助,考□□名,连连高升,位极人臣,何玉凤张玉凤妻凭夫贵,享尽富贵荣华是不是?”
  薛慕也笑了:“齐先生猜得一点不错,正是如此。”
  齐云笑道:“历来才子佳人小说都是这个套路,作者如果不写个大团圆的结局,也就没有人喜欢看了。”
  薛慕认真道:“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前半部十三妹救难于能仁寺,虽与安公子萍水相逢,却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当真既可亲又可敬。可惜她后来嫁人后,豪侠之气顿失,变成了一个刻板无味、循规蹈矩的贵妇人。可见旧时的女子,一嫁人便失去了自己的人格和志向,我真不愿意她嫁给安公子。”
  齐云怔了一下,刚要发表自己的看法,谁知台上的戏已接近尾声,刘英翠最后一段西皮流水堪堪唱完,楼上楼下喝彩声如雷,他们只好也跟着鼓起掌来。
  剧场内的电灯很快亮起来,齐云无端觉得那灯光十分刺眼,听戏的人很快一哄而散,他只得陪着薛慕等人一起出来。
  沈康年过足了戏瘾,又有佳人在一旁相陪,自然十分兴头,他拱手向张清远、薛慕笑道:“这次多谢二位小姐做东。我打听到下月初十刘英翠还在这里演出《武家坡》,界时我会还东,还请二位小姐赏脸。”
  大家客气一阵出了剧场,暮色渐起,朦胧一点夕阳的余晖照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上,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愁绪。他们慢慢向门口走去,过了没多久,突然下起雨来,起初还是零星几点,慢慢地越来越绵密,张清远失声道:“真不巧,竟然下雨了。”
  齐云领着众人来到一座凉亭里:“诸位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旁边的铺子里买伞。”他不等众人客气,径自跑了出去。
  过了没多久,齐云便拿来了四把油布伞,他先递给薛慕一把,接着又递给张清远一把,薛慕忙推辞:“齐先生不必破费,我和静宜共用一把伞就可以。”
  齐云轻笑道:“你看这雨下得越发紧了,这一次,薛小姐就不要再推辞了。”


第15章 
  庆续二十九年注定是动荡的一年,江南江北的洪涝刚刚结束,为了争夺旅顺港,日本和俄国就在中国东北开战了。这两个国家中国那个都得罪不起,为了避免引火烧身,干脆宣布中立。
  东北是日俄双方陆上交锋的主战场,凡日俄大军经过之处,菽黍高粱均被抢割充作马料,烽火所至,村舍为墟,数万百姓死于枪林弹雨之下,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父子兄弟哭于途,夫妇亲朋呼于路,种种情状惨不忍闻。
  在这种情形下,仁人志士痛心疾首,赵启明在《新民报》上发表文章称:法者,天下之公器也;变者,天下之公理也。大地既通,万国蒸蒸,日趋于上。大势相迫,非可瘀制。变亦变,不变亦变。变而变者,变之权操诸己,可以保国,可以保教。不变而变者,变之权让诸人,束缚之,驰骤之,呜呼,则非吾之所敢言矣。”变法图强已经成了开明士绅的共识。
  这一日张涤新给学生们上史志课。讲到日本明治维新一节颇为感慨:“日本原是东洋小国,二十多年前伊藤、山县、陆奥诸人愤其国为西洋所胁迫,遂分赴英法德诸国学政治、工商、水陆兵法,学成后君臣一心变法图强,所以能雄霸东方。反观我中国,原先也是日本人效法的对象,可是现在,日俄两国在境内打仗,官府竟然宣布中立,一任东北数十万生灵涂炭,真是庸弱衰败到了极点。”
  薛慕对此也深有感触,她听张涤新继续讲道:“国家兴亡,匹夫匹妇皆有责。在做诸位虽是女子,但既然接受了教育,也同样有振兴中华的责任。我的意思并不是让大家都去做女将军上战场。诸位现在需要做的,是沉下心来专注学业,学习泰西各国政治、工商、格物之法,日后自然有机会革除弊政,一雪前耻。诸位正当青春,我相信,只要诸位肯努力振作,中国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的。”
  张涤新话音刚落。薛慕带头,台下的学生热烈地鼓起掌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薛慕对功课更加用心,这一天刚刚下了自习,她与张清远正打算去食堂用餐,却见李佩林神神秘秘地把她们叫住道:“有件大事,你们听说了吗?”
  张清远知道这位同学一向爱传些小道消息,笑笑问:“又怎么了?”
  李佩林见同学们陆陆续续都走了,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张先生因为在课堂上发表了不适当的言论,被学校停职了。”
  薛慕心下一惊,张涤新昨天没有给他们上史志课,而是让另外一名教师代讲的,她还以为是张涤新有事请假了,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忙问道:“这事不能乱说,你确定吗?”
  李佩林笑笑道:“我有亲戚在学校教务处任职,她的话总不会有假吧。我其实挺舍不得张先生的,她课讲得好,人又温和,只不过在课上抱怨了一句朝廷庸弱无能,便被停职了。看来最近风声又紧,我们说话要小心了。”
  不等李佩林说完,薛慕便跑了出去,她必须要找张涤新问个究竟。
  张涤新正在宿舍收拾行李,看到薛慕来了并不意外,笑笑道:“你来了,坐吧。”
  张涤新泡了茶,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牛乳饼干递给她:“这是我从六国饭店买来的,上次见你很喜欢吃,我带不走太多的行李,就送给你吧。”
  薛慕接过饼干怔怔问:“张先生,你真的要走了吗。”
  张涤新笑笑道:“没错,正如你听到的那样,上次讲课我言语不慎,涉嫌诽谤朝廷,已经被学校停职了。”
  薛慕失声道:“这太没道理了,张先生只是据实而言,为的是激励我们上进,那里算得上是诽谤?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中国眼下已经衰弱到极点,这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事,朝廷又何必讳疾忌医?”
  “噤声。我已经因为言语不慎吃亏了,修文还想效仿吗?”张涤新扫了薛慕一眼,越发放低了声音:“事发突然,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之所以被停职,固然有眼下风声紧的原因,但我在学校任职多年,得罪的人不也少,遭人怨恨也是有的。这次怕是有人故意寻我的错处向上告发的。”
  薛慕沉吟一阵道:“张先生说得没错,李冰鉴倒台后,赵允明升任教务总长,副总长的位子就空了出来,先生是有力的竞争人选,也许是有人觉得先生妨碍她的上升之阶,故意陷害先生。”
  张涤新笑了:“修文能想到这些,可见这两年心智大有长进,不再是刚到学校时莽撞的小姑娘了。”
  薛慕愤愤道:“先生的竞争者无非就是那几个人,要确认是谁并非难事。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涤新正容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是学生,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学校的这些是是非非,牵扯得越少越好。”
  “可是先生,若真的让那些小人做到高位,他们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张先生难道要看着学校风气日益败坏下去吗?”
  张涤新沉声道:“修文,停职一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至于那些小人,你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撼动他们,又何必意气行事。我任教职多年,对官场的种种不法情弊深有体会,眼下的中国已经从根子上腐烂了,务本女学发生的这些事,不过是一个缩影而已。”
  薛慕沉默良久闷闷道:“可是我舍不得先生离开。”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与张涤新早已发展成亦师亦友的关系,如今恩师突然离开,她真的不适应。
  张涤新笑了:“修文,刚刚说你长大了,怎么一转眼又做儿女态。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重返我的母校牛津大学继续学习古典文学和希腊语。那里的夏天真是美好得可爱,我在牛津的日子,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这次被停职正好有了机会,我已经买好了去欧洲的船票,再过半个月就启程了。”
  薛慕失声道:“这么快吗?先生何时回国?我还有很多学业上的事要请教先生呢。”
  张涤新拍拍她的肩膀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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