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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与四时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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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香九还在去养心殿的路上。
不要怪她走得慢,而是手镣脚镣太沉重,她实在走不快。
她从御花园一路跟着大部队,眼见着一干人等把她越甩越远。
好不容易到了皇贵太妃的寿康宫,以为能暂时歇口气,再向木苏娆求个情,帮她把手脚上的东西给摘了。
奈何寿康宫的嬷嬷告诉她,你来晚了,皇主子已经去端太嫔的寿安宫了。
香九欲哭无泪,歪着脖子,再次上路,抵达目的地时,才知木苏娆回养心殿了。
这叫什么事啊!
香九再好的脾气也不好了,一路上不停的嘀咕,核心内容是诅咒木苏娆孤独终老。
等到了养心殿,她已是筋疲力竭,领口被汗渍浸了两大圈,深了好几分颜色。
恰逢井喜出来寻她,见她“舒舒服服”的躲在墙根底下晒太阳,着急道:“做甚去了!殿里殿外都在等你呢。皇主子都生气了。”
生气?
气死她算了。
可埋怨归埋怨,香九哪敢把木苏娆惹急,眼下她立了一功,得再加把劲,将木苏娆哄得开开心心的。
如此才能把金大腿抱紧。
牺牲色相,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
“井喜公公教训得是,小的这就进去和皇主子赔礼。”香九恭顺道。
井喜无奈,在前头为她引路,在西暖阁前停下,隔着帘子禀道:“皇主子,香九来了。”
木苏娆张口就是一个“滚”字。
想想又将其咽了回去——那夜她让香九滚,香九真就“滚”了的事还历历在目。
可一转念,又甚感憋屈。
她万人之上的天子,何时连一奴才都骂不得了。
哼,朕就要骂。
“让她给朕滚……进来。”
木苏娆终究把“滚”给吐了出来,心里好受许多。
香九谨遵圣谕,先探了半颗脑袋进来,黑溜溜的眼珠咕噜噜的转。
像是在试探。也像是在耍宝。
木苏娆忍不住弯起唇角,笑声从她喉间溢出,一串的清脆。
“跑哪去了?”她问。
香九瘪瘪嘴,进到暖阁里头,抖抖手抖抖脚:“一直跟着南总管呢,这镣铐太重,走得慢罢了。”
微一侧眸,发现跪在柱子边的南叶,惊疑道:“南总管怎的罚跪了?”
南叶:因为认了你当干儿子!
木苏娆则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扭身对南叶道:“传慎刑司的人来给香九松手脚。”
南叶高兴坏了。
皇主子这是变相的免了他的责罚呀。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香小主一到,皇主子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叩谢隆恩,抱着拂尘站起来,转身往外。
不料香九冷不丁的发言:“别劳烦南总管了,他忙他的。”
意思是——你继续跪着吧。
南叶:“……”
出现这等没眼力见的事,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香九是无心的。
第二,香九是故意的。
虽然香九一贯表现得呆呆傻傻,但是在此刻,他严重怀疑香九是第二种情况。
他想不通。
他和香九无冤无仇,为何这厮要害他。
答案其实很简单,无非就两个字——迁怒。
香九吃苦受累,好不委屈,总要找个人发发气。
此人不能是罪魁祸首木苏娆,所以近侍南叶成为了首选。
木苏娆本就计较南叶认香九当干儿子,觉得南叶再跪上一跪也无妨。
遂道:“那你就接着跪吧。”
南叶:“……”
他向生活低头了,认命的退回原处跪好。
孰知木苏娆冷面无情道:“出去跪。”
话中意思很明显,眼不见心不烦。
南叶林黛玉式掩面而泣,一步三回头的给她们腾出了再也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接下来,是香九的发挥时间。
她先是给木苏娆请安,然后道:“恭喜皇主子,贺喜皇主子。”
“恭的什么?贺的什么?”木苏娆调侃香九道。
“恭的是真相大白,喜的是奴才不负你的期望,还您清白。”
“二皮脸。”木苏娆捏住香九的耳朵。
这哪是在恭喜她,分明是来跟她邀功讨赏的。
“与朕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她嘴上问着话,眼睛却不经意的瞄向书架顶上的那道将香九升为御前太监的圣旨。
希冀着香九主动来提这事。
香九搓搓手:“您之前答应过奴才,赏给奴才大栅栏的……四合院。”
木苏娆点头:“金口玉言,不会反悔。”
香九笑得极度灿烂,撩开下摆,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完之后,作揖告退。
这就退了?
木苏娆唤她回来。
清了清嗓子问:“就没别的想要了?”
香九喟叹她不愧是富有四海的君王,赏赐起人来没完没了的。
她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但便宜都送上门了,不占白不占。
“奴才还真有另一样东西,想请皇主子赏赐。”
木苏娆心夸她终于开窍了。
强忍住脸上的欢喜,负手而立道:“说来听听。”
“奴才斗胆恳求皇主子饶窦阿兴一命。”
毕竟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顶多算是帮凶,罪不至死。
香九重新跪了下去。
态度诚恳,眼神热切。
木苏娆有点吃味。
回忆起那晚香九和窦阿兴在凉亭内你侬我侬的情景。
“朕……答应你,会从轻发落他。”
香九一听,又开始山呼吾皇万岁。
比之前呼得更卖力。
木苏娆摆起了臭脸,至于嘛,为了一个窦阿兴如此开怀。
她又发问道:“还有想要的嘛……”
还可以要?
太他么有钱了。
香九头一回有了嫁给皇主子当“男宠”也不错的念头。
她受宠若惊的回答:“能得皇主子青睐,奴才已经知足,不敢再有奢求。”
木苏娆:你可以有。
她提醒道:“你就不想离开辛者库?”
人往高处走,即使身为太监也可以有梦想。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比如“御前太监”。
香九咬了咬唇。
辛者库她当然是要离开的,近日不就为了这事忙活嘛。
且下家都找好了——端太嫔。
是以无需向木苏娆请这方面的赏。
违心道:“不想。”
木苏娆:“……”
你个不求上进的东西,一点比不上我家容洛。
这时,井喜进来了。
见木苏娆神色阴晴不定,不禁胆寒:“皇,皇主子,慎刑司的管事来给香九解镣铐了。”
木苏娆揪住披帛,语带烦躁:“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皇主子,奴才的手脚还被束着呢。”香九哭丧了脸,把手腕上的重物摇得哗啦响。
“戴一辈子吧你!”
香九:“……”
泻药
最毒妇人心。
这是香九为木苏娆给的新评价。
刚说上两句话就翻脸; 再多唠上几句; 岂不是将她抄家灭族。
可又如何呢; 人家是皇帝; 除了惯着也没别的办法。
香九不愧是成为南叶干儿子的人; 梨花带雨说来就来。
扑上去,哭嘁嘁抱住木苏娆的腿; 声嘶力竭的嚎了几嗓子。
但不是干嚎; 尚有内容在。
什么“衷心耿耿”“绝无二心”。
再把话头一转,说出一句“圣上开恩”。
循循渐进; 有铺有垫。
木苏娆重新捏住她那热乎乎的耳朵; 力道相比于方才; 大了许多。
朝前拧了半圈; 又朝后拧了半圈。
这一个抱一个拧的; 像极了两口子闹别扭。
井喜不敢看; 幸好人在门帘边上杵着,长腿一迈; 神不知鬼不觉的闪了出去。
香九胆子越发大了; 抱了木苏娆的腿不说,还抓住木苏娆拧她耳朵的那只手。
她掌心的温暖,隔着彼此的肌肤,传上了木苏娆的心头。
女人,皆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即使木苏娆高高在上,本质上还是个需要宠爱的小女人。
香九一用这软糯糯的法子,她便有了些许的丢盔卸甲。
再一看那张和容洛一模一样的脸; 直想缴械投降。
她定定神,勉强恢复理智。
触电般的抽回手,侧开身,躲开了香九,也躲开了容洛。
“皇主子?”香九温声唤道。
木苏娆不为所动。
“皇主子?”香九再接再厉。
木苏娆闭上了眼睛。
于是香九继续她的哭嚎大业,一把鼻涕一把泪,欲要唤醒木苏娆内心深处的良知,惹她心疼。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木苏娆没有心疼,只有头疼。
两者都是“疼”,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木苏娆抬抬下巴,不耐道:“去吧去吧。”
看来是妥协了。
香九喜滋滋的:“谢皇主子开恩。”
旋即提着衣摆起了身。
而就是这起身的动作,让木苏娆眼眸一凝。
因为香九提衣摆的动作太娘了,好似提得不是衣摆,是——裙摆。
记忆里的容洛就是这样。
北原有许多葱葱绿绿的山坡,容洛喜欢爬到坡顶去看日出和日落。
每每如此都会跳进她的牛皮帐篷道:“苏苏,跟我一起去吧。”
她偏偏不让她如愿:“外头冷,坡顶更冷,我不要。”
可脚总是不听使唤的走近她,随她出了帐篷,随她亦步亦趋的往坡上去。
坡上长满芨芨草。
总刮痧着容洛的裙摆。
容洛就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裙,说:“等你我都老了,还这样吧。”
回忆在此处戛然而止,木苏娆的眼眶已然泛红。
她看向香九离开背影,再次起了怀疑——
香九会不会就是容洛。
这样的怀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猛。
出了西暖阁的香九,有种逃出升天的喜悦。
问井喜:“慎刑司的管事还在不在。”
井喜答说:“不在了,皇主子让他走,谁敢让他留。”
香九请他帮忙去追,说是皇主子消气了,准她解开手脚。
说着跨过殿下门槛,瞅见跪在院中央的南叶,其正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她。
要多擞卸喁}人。
他身边还跪有另外两位兄台——窦阿兴和温保。
眼神的幽怨程度比他还深重得多。
三人成虎。
他们脸上皆写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香九不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学那乌龟缩脖子,拉住将将抬脚的井喜。
“还是我自己去追吧。”
话音还未敲地,她就以离弦之箭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脚上的两坨铁,都轻似鸿毛了。
这夜,是属于福茉儿和香九的狂欢之夜。
福茉儿不知从哪弄来一壶好酒,和香九在老槐树下对饮。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吐着舌头,直喊辣。
香九弹她一个脑门儿,笑她是活宝。
福茉儿跺跺脚,像是在堵气,一个后仰,将酒水整个吞下。
然后……人就醉了。
眯着眼睛,红着脸,开始又哭又笑。
哭的是他亲哥哥福寿英年早逝,笑的是有了个新哥哥香九。
哭够了笑够了,便撑着树干站好,打算给香九舞一曲。
香九怕她一个不稳歪了脚,上前护着她。
她却耍起了酒疯,指着香九的鼻子说:“你别晃来晃去的。”
“明明是你站不稳。”香九解释道。
福茉儿上纲上线,捶了香九一拳:“你怎的还晃!”
说着一把捧着香九的脑袋,将她那歪了一天的脖子掰回正轨。
嘶!
香九疼得近乎抽筋,推开这疯妮子,拼命揉着疼处。
第三回来爬墙头的木苏娆,正隔着夜色观察她俩的一举一动。
所谓“在实践中总结经验”,木苏娆这次不是空手来的。
她带来了西洋镜,以确保偷。看一事稳妥无误。
但偷。看不是她的主要任务。
她到这来是为了“伤害”香九的。
“放朕下来。”她对脚下的南叶道。
南叶老寒腿都快残废了,就盼她这句话,小心翼翼的护她落了地。
唠叨说:“皇主子天色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
心里却嘀咕木苏娆为爱痴狂,刚分开才多久啊,又跑来辛者库看香九。
看就看吧,还是偷看。
估计是爬墙上瘾了。
“你在腹诽朕什么!”木苏娆眯起危险的眼。
南叶开始熟练的使用阿谀奉承的技能:“奴才是敬佩您的爬墙风采,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木苏娆:“……”
她想,南叶若生在宦官专权的时代,一定是以一嘴之力,迷惑君王的死太监。
人人得而诛之。
她懒得废话,修长葱白的指尖,夹着一不起眼的小纸包,递向南叶。
“你进去,将此物放进香九的酒壶里。”
南叶惊诧:“皇主子,这是何物啊?”
“泻药。”
泻药!?
怪不得是能坐龙椅的人。
瞧瞧这蛇蝎一般的心肠。
但南叶是开心的,他没想到报仇雪恨的机会来得这般快,破天荒的没有为香九求情。
攥紧药包,向木苏娆表忠心道:“您放心,奴才绝不辜负您的重托。”
木苏娆为他鼓舞士气:“朕等你回来。”
南叶领命去了,不多久去而复返。
他问:“皇主子,能告诉奴才……香小主因何受这等责罚么。”
木苏娆:“不能。”
南叶神色尴尬的再次上路。
下药的过程并不复杂,难度系数比预料中要小上许多。
香九一颗心全系在福茉儿身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背回了库房,又是好一阵哄,才让其睡了过去。
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挂念那壶好酒,歇了歇,匆匆去到前院。
南叶就是趁这个空档下的泻药。
院内空空荡荡,除了他再无其他活物。
他掀开壶盖,打开纸包,倒入药粉。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细心的把酒壶恢复原样,确保一切无误后,麻溜开跑。
跑回木苏娆身边:“皇主子,办妥了。”
翌日,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木苏娆由琼玉嬷嬷伺候着起床、穿衣、用早膳、上早朝……
全然没有做下亏心事的心虚。
反而暗暗激动。
下了朝,照例去向皇贵太妃问安,这才知道自家母妃病了。
她不忍心,坐在榻沿,侍奉着母妃吃药。
问说:“好端端的怎的病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皇贵太妃答曰:“昨日一回来,哀家心头就难受。”
木苏娆悟了,这是在为太后求情呢。
“母妃多虑了,母后亦是皇儿的娘亲,皇儿不会追究此事的。”
为了这事,昨日中秋佳节都没好好过,足见满宫上下,无不忧心。
“朕这就传旨,此事就此作罢,不得外传。”
皇贵太妃喜极而泣,连叹三声“好”。
夸木苏娆长大了,是个有担当的帝王了。
木苏娆一一听着,嘱她好生养病。
步出寿康宫时,井喜远远跑来。
南叶斥他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井喜来不及认错,喘着粗气道:“皇主子,辛者库出事了。”
木苏娆眉梢一翘,哈,准是泻药见效了。
“何事?”她语气无比淡定。
“辛者库一百二十人,集体腹泻不止!”
南叶震惊了。
此乃大夔建朝三百余年来,最严重的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啊!
身份
如何形容当下的情况——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如何形容木苏娆当下的心情——
郁闷。
而郁闷导致的后果是南叶遭殃。
在外木苏娆不好发作; 回到养心殿; 她恨不得将南叶立即赐死。
这样的奴才她养来何用; 下个药都能搞砸。
南叶着实冤枉。
他还没到老眼昏花老年痴呆的地步; 保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将泻药下进了酒水。
有口难辩。
他指天发誓; 若有半分欺瞒,下辈子还当太监; 刷恭桶的那种。
木苏娆斜楞他:“你祸害朕还不够; 还想继续祸害朕的子孙?”
南叶:我就不该说话。
他哭了。
真心实意的哭了,泪眼婆娑; 稀里哗啦。
人心都是肉长的。
木苏娆也不例外。
见南叶哭得快背过气去; 她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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