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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与四时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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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你找我?”
香香?
香九的骨头缝里都冒鸡皮疙瘩了,忍住嘴角的抽搐,做卖萌状:“我来给你送晚膳呀。”
她扬了扬食盒。
隔着盒盖窦阿兴都能闻见那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他惊喜道:“哪来的?”
“这你别管了,都是御膳房的好吃食,上回你送我的鸡蛋甚是好用。”
香九偏偏脸,示意他看:“散了肿,全好了,我特意来谢谢你。”
“不必客气的——”
“我来都来了,这心意你就领了吧。”
窦阿兴只好应下,正准备伸手去接时,香九道:“那我去慈宁花园等你。”
“……好。”
慈宁花园,顾名思义和慈宁宫沾边,但并不相连,两者之间隔了一条甬道。
按理说,太后十年前搬进慈宁宫,除了翻修大大小小的殿宇,以营造新主人新气象之外,合该把慈宁花园也捯饬捯饬。
但是,木苏娆不准。
准确来说是木苏娆以新帝登基、国库空虚为由,不准内务府拨钱。
太后当时气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却要强颜欢笑,装那心胸开阔。
一脸的“你是新帝,你说了算”。
她装,木苏娆也装。
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木苏娆还许诺说,再等些时日一定帮母后了了这个心愿。
这一等,就是十年。
太后死心了,知木苏娆在故意隔应她,便再也不提这茬了。
这地方也沦落为奴才们闲来逛一逛的地界。
香九进到一小凉亭里,吹开石几石凳上的枯叶和灰尘,将菜品一一摆上。
刚摆好呢,窦阿兴就来了。
他像是怕香九等他等急了,步子迈得又快又大。额头也全是汗。
从游廊上下来,踩着石径进了亭子……
养心殿内,香炉寥寥。
木苏娆食过晚膳,仍觉得肚子空空,要了一份冰碗。
碗底是冰,冰上镇着鲜胡桃、葡萄干、枣泥糕和刚去了皮的果子。
五彩缤纷,很是好看。
她一小勺一小勺的舀着,惬意至极。
吃得兴起时,井喜钻进门帘,对她躬身道:“皇主子,事情有进展了。”
木苏娆让他近前说话。
井喜照办,接着道:“奴才这几日都按你的吩咐跟着香九,她近来盯上了在皮库当差的一叫窦阿兴的人。”
随后开始详说。
把香九的“蓄意勾引”说得绘声绘色。
木苏娆的脸一阵白一阵青。
不禁感觉头上有点绿……
虽说香九不是容洛,她爱勾搭谁就勾搭谁。
但是,她用容洛的脸去勾搭就不行。
你说说,要是那窦阿兴起了色心,吧唧一口亲在那张脸上,是不是就等于亲了她的容洛!
如此一想,头上绿得越发严重。
对香甜可口的冰碗也失去了兴趣,小勺往炕桌上一扔。
不吃了!
井喜心道不好,懊恼方才说话不太委婉,直把香九的牺牲色相,说出了红杏出墙之感。
再一看木苏娆那铁青铁青的脸色。
顿觉要完。
当然,“完”的是不是他,是香九。
只见木苏娆拍案而起,喊着南叶。
彼时南叶还在茶房里督促宫女烧水泡茶,见一小太监急急忙忙的来找他,就知出了大事。
啥叫大事?
在他心中唯有皇主子龙颜大怒叫大事。
他抖着一身肥膘,甩着拂尘,跑进了养心殿。
木苏娆就站在西暖阁的门楣下,见南叶进来,斥道:“脸面挺大?叫朕等你!”
南叶赶紧给她跪了,一通求饶。
眼珠子却拐了一道弯,黏上其身后的井喜。
师徒二人开始了“眉来眼去”的无声交流。
南叶:皇主子咋了?
井喜:因为爱情。
南叶会意了,猜想此事又是因香小主而起
爬起来,笑嘻嘻的递了只胳膊给木苏娆,扶着她出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向井喜比了句嘴型:“香小主咋了?”
井喜同样以口型回他:“红杏出墙了。”
南叶:!!!
慈宁花园距离养心殿不远,木苏娆借道启祥宫,一直往南便到了。
因嫌銮轿太慢,她干脆下轿自个走。
那步伐速度——堪称低飞。
后头一帮太监宫女追都追不及,特别苦了那些驼轿太监,十人中有一半闪了腰。
那你追我赶,气势汹汹的阵仗,颇有点去捉奸捉双的意思。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
木苏娆眼下火气重,南叶担心她真和香九闹起来不好看。
安慰她道:“井喜不懂事,回去奴才就教训他那张嘴。”
“他那叫直言不讳,有何可教训的!”
南叶赔笑,陪木苏娆在园内的宝相楼和含清斋找了一圈:“他不懂事,胡言乱语,伤了您和香小主的情分。”
木苏娆冷笑:“朕和她没情分可言!”
边说边穿过一小方梅园,拐了几道弯,遇见几株许久不曾修剪过枝桠的枯梅树,蹭了脸蛋。
疼得轻呼一声。
忙抬手捂着。
南叶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怕她破了相,到时候皇贵太妃又要传他去受罚了。
他哎哟哎哟着,好似疼在自己的脸蛋上,且还不亚于当年的割蛋之疼。
好在木苏娆没破皮,只蹭了几丝红印子。
斜楞南叶一眼:“大惊小怪。”
“……奴才这是在帮香小主心疼您呢。”
她才不心疼朕呢。木苏娆这般嘀咕道。
南叶听了一耳朵:“您指定冤枉香小主了。”
以您的暴脾气,她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跟着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小亭内,香九正与一身材伟岸的太监干杯对饮。
那太监的嘴角像是沾了什么东西,香九趋过身去,亲手为他抹掉……
嘶——
南叶:打脸真香。
问罪
香九为窦阿兴擦完嘴角后; 表情悻悻的,且还略带娇羞。
颇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窦阿兴是太监,但也是半个男人,看着香九这番俏丽模样; 不由的心猿意马。
眼里饱含青涩的爱意; 怯怯的与之四目相接。
只这一瞬,周遭的天地甚至自己的一呼一吸都有淡淡的暧昧存在了。
多么般配的一对啊。
南叶痴痴的望着他们。
忽闻耳边嘎嘎嘎的磨牙声。
这是……哪来的耗子。
南叶低下头左右找寻一圈; 好半天都没寻见耗子的身影; 估摸着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嘎嘎,嘎嘎,让他头皮发麻。担心惊扰圣驾; 他想着请木苏娆移移驾。
这才发现“耗子”是木苏娆。
她的目光好像两把锥子; 要把香九戳出两个窟窿一般。
腮帮子因为咬牙切齿,有轻微的鼓动; 一下接一下。
“水性杨花!”她骂。
“见异思迁!”她又骂。
“搔首弄姿!”她还骂。
南叶头一回知道红杏出墙有这么多的近义词。
兴许是她怒气冲天、怨气太甚; 与她隔着距离的香九猛地一抖。
背心腾出一股冷汗。
这是杀气!
她无心再应付窦阿兴,面容冷下来,眼珠似两颗滚圆的珠子; 在眼眶中滚了一圈。
然就瞧见斜面的一株枯梅树后……掩映着两个人。
还是熟人。
皇主子和南叶。
我滴个乖乖。
皇主子咋来了; 难道是来监督她工作的?
真是一位操碎了心的帝王。
如此一想,香九便越发的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搔首弄姿起来。
一口一个“阿兴哥你吃菜”“阿兴哥你喝酒”。
语调软软糯糯,是江南少女独有的腔调。
那殷勤劲儿; 就差再跳一段露肩露大腿的艳舞了。
简直没眼看。
木苏娆的脸色有如今晚的夜空,黑压压一片。
一把推开南叶,作势要唤人来捉拿“奸夫□□”。
“皇主子,不可不可啊。”南叶紧张道。
“香小主不过是和好友喝酒闲谈罢了,您想多了。”
他以为,皇主子定是爱惨了香九,所以才连其身边的一个朋友都无法容忍。
这就是传说中的——占有欲。
木苏娆是女人亦是皇帝,感性与理性病重,不是那街头巷尾的悍妇泼皮。
关键时刻,还是听劝的,让那理智占了上风。
继续嘎嘎嘎的咬着牙。
一个转身一个拂袖,走了。
那姿态,抬头挺胸,昂首阔步,好不潇洒。
这种感觉咋说呢?
就像糟糠之妻遭遇丈夫抛弃,还硬要装出一副“无所谓,原谅这世界所有的不对”的倔强模样。
南叶看在眼里,直叹心酸。
心道九五至尊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个有七情有六欲的小女人罢了。
会笑会哭会怒会妒。
而那头香九全然没有任何觉悟,看着木苏娆渐渐远去的背影,甚没良心的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走了,看来皇主子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回养心殿的路上,木苏娆依旧没有乘轿,由南叶扶着,一步一挪,一步一挪。
然后重演了上次的患得患失。
“她追来了没?”木苏娆问。
有了上回积累的经验做基础,南叶不费吹灰之力便知她问得是香九。
往后瞅了一眼:“……没有。”
一柱香后。
木苏娆又问:“现在呢,追来了吗?”
“……没有。”
一刻钟后。
“还没来?”
“……快了,奴才已经隐约听到她的脚步声了。”
说着向跟在后头的井喜打眼色,让他赶紧去把香九拽来。
可别像上回那样,任由木苏娆独自生闷气,最后迁怒整个养心殿。
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井喜缩着脖子,以浓浓夜色为掩护,消失在了一众奴才之中。
香九和窦阿兴已经吃饱喝足。
他们都有些不胜酒力,双颊醉得通红。
各自迷梦着双眼吹起牛皮。
你一句我一句。
井喜急慌慌的冲进亭子,拉起香九就走。
“怎么了?”香九问。
井喜顾忌窦阿兴,直把香九拽远了些才道:“皇主子传你呢,赶紧跟我走。”
他语速极快,像是火烧眉毛。
香九只好答应。
回身喊了向趴在桌边睡着的窦阿兴打了声招呼后,这才跟井喜去了。
井喜许是在养心殿当差多年的缘故,性子虽温吞,但办事风风火火。
一边飞跑一边把香九当风筝一般扯着。
等追上木苏娆时,已经到了养心殿的地盘。
南叶伺候着木苏娆坐上炕,嘿嘿的笑:“您看看,奴才就说香小主牵挂着您呢,这不来了么。”
木苏娆眸中平添两分不易察觉的悦色。
依旧将唇抿成一条线。
“那奴才就宣她进来了?”
木苏娆一言不发,南叶当她默认。
无奈香九不争气,醉醉醺醺的,进暖阁时被门槛磕了个踉跄,要不是南叶及时捞住她,她一准摔掉大门牙。
木苏娆率先发声:“你还有脸来!”
这一记娇嗔,和多日不见情郎的寂寞少女有一拼。
香九站定,红扑扑的小脸堆满疑惑。
不是你找我来的么。
木苏娆继续傲娇着:“滚!”
香九:?
一来就滚吗……
她思量着皇命难为,又思量着君心难测,打了个千道:“嗻。”
躬身退到门边,麻溜的开滚了。
南叶和井喜惊呆了:好有个性啊!
木苏娆:“……”
“把人给朕抓回来!”
御前侍卫们群起而攻之,三两下就将香九制服,拖抹布似的将她拖回了暖阁。
香九懵圈了,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身,规规矩矩的跪好。
木苏娆闻着她那一身酒味儿,皱了皱眉,鄙视她徒有一副容洛的好皮囊。
哼,她家容洛从没有过如此的失态。
这般一捧一踩,心底的郁气好多了。
吩咐南叶帮香九醒醒酒。
口气甚是不好。
南叶多狡猾一狐狸啊,向来是看木苏娆的脸色行事。
当下香九一而再的惹怒木苏娆,这醒酒的方式定然不能太温柔。
最好简单粗暴。
于是他抓过茶壶,掀开茶盖,将凉透的茶水泼了香九一脸。
香九登时醒了。
木苏娆登时怒了。
顾不得仪态尊卑,扑上去,卷着披帛为香九擦眉擦眼。
瞪着南叶道:“放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南叶方知自己办坏了事,跪在一边解释道:“奴才帮香小主醒酒呢。”
顺便帮您撒撒气。
“那你也别往脸上泼啊。”这不变相泼我家容洛啊。
木苏娆越说越心疼。
捧住香九的脸蛋仔细打量着,焦急的问她:“可有伤着?”
这不是她们一次近距离接触,上次她差点摔倒时,香九英雄救美抱过她……
眼下她们鼻尖抵鼻尖。
和上次一模一样。
彼此靠得太近,甚至能从对方清澈的眼中看见自己又惊又羞的脸。
皆是一怔。
心跳加速的声音震荡耳膜。
木苏娆触电般的收回手,偏开生了红的脸。
香九亦好不到哪去,羞答答的落下头,往后躲开了点。
可距离还是那般近。
近到一抬眼就能亲上对方的唇。
南尴尬叶:我是不是又需要回避……
他一回生二回熟的向柱子那方挪去,偷偷摸摸,偷偷摸摸的。
生怕惊扰了这副和谐美好的画面。
这时,木苏娆恢复神色,翩翩然的回炕上坐好。
整整衣袖,理理裙摆,仿佛刚才神魂缭乱的人不是她。
清了一嗓子,质问道:“谁给你的胆子向窦阿兴使美人计的。”
香九嗫嚅着:“您之前没说不行啊。”
“朕没说你不会自个儿揣摩么?”
女人心海底针,我揣摩个屁!
香九口是心非道:“是奴才的错。”
木苏娆勉强接受她的认错,趋身揪住她耳朵。
宣誓主权道:“从现在开始,你是朕的,不论做什么都必须得到朕的允许。”
南叶激动得满心粉红泡泡:啊,霸道帝王好甜。
香九却是不解风情:“……吃喝拉撒都如此吗?”
木苏娆被噎了下,为了帝王尊严硬着头皮道:“都要!”
香九把嘴瘪得老高,满满当当的不愿意。
可也唯有认命的答应下来。
当即请示道:“皇主子,明早辛者库食米汤和馒头,奴才可以吃吗?”
“……可以。”
“奴才活计多,怕饿,馒头可以多吃一个吗?”
“……可以”
“米汤多水,奴才可能要多入两次恭房……”
木苏娆手背青筋突突的跳:“你成心的是吧。”
是以第二天,辛者库破天荒的没有米汤,也没有馒头,而是——
细软又筋道的疙瘩面杂酱面大刀面手擀面……
油气十足,香气扑鼻。
行动
对于辛者库改善伙食这事; 福茉儿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这阿猫阿狗都要饶道走的地方,伙食居然直逼内务府……
唉,不管了; 先吃了再说。
她吸溜吸溜; 吃下了第三碗手擀面。
肚子胀得圆滚滚的,一手撑腰; 一手扶肚; 像个怀胎十月的妇人,一步一步笨拙的走着。
不光是她,所有辛者库人都如此。
更有甚者吃得热泪盈眶,吃得越多哭得越凶。
一边吃一边高喊皇恩浩荡。
香九:“……”
他坦内人挤人,脚踩脚; 早已没有她的地儿; 只好抱着碗去外头,蹲在墙根边吃着。
吃饱喝足的福茉儿正在这处揉肚消食; 打了个嗝; 问:“哥,你说这米汤馒头怎么突然变了呢?”
香。自恋。九:因为木苏娆爱上我了呗。
一听我吃得是米汤馒头她心疼,所以改善了辛者库的伙食。
她这般一想; 觉得木苏娆除了脾气臭点; 人品上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尤其还有……一肚子坏水。
当然,就帝王而言,这叫“心中自有乾坤在”。
昨夜; 香九将近日的行动进展,以及具体规划尽数告知。
木苏娆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为她做出了新的指示——
张机设阱,请君入瓮。
这是让她陷害窦阿兴呀!
香九是个有道德的细作,虽然看惯刀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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