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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不想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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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早就觑到了其中商机,如今提前做好准备,正可免除这种尴尬的情况,便是朝廷也说不出什么。
  果然,刘牧川沉声道,“朝廷开海,虽是为了与海外诸国往来交流,却也有通过贸易丰盈国库之意。商船出海,则必然满载货物。我大楚所有丝绸均产于江南,不但要出海贸易,还要满足国人所需,扩大规模势在必行。如今大户主动改种桑苗,朝廷非但不能反对,还应嘉许才是。”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可江南也是产粮之地,若是所有大户都改种桑苗,则出产十不足一。只怕接下来的两年粮食入不敷出。如此,则粮价必然上涨,普通百姓难以度日。若是风调雨顺,三两年内,不断选育良种,再加上磷肥增产,也可将这一关过了。怕只怕……天灾人祸。”
  “利弊刘相都分说得明白,不知诸公可有解此难题之法?”贺卿点点头,又问。
  众人均面露难色,对方找了个好理由,进退有据,朝廷就是再强项,总不能压着人家的脖子,逼着人家非得种水稻。——虽然理论上来说,百姓们种植什么应该由朝廷指导,但事实上,这一套早就已是名存实亡了。如今官府只能鼓励百姓们种植某物,却不能强制。
  “除非朝廷能拿出更优厚的条件,吸引大户们种植水稻。”梁嘉之忽然道。
  “梁相以为,什么样的条件算优厚?”贺卿问。
  “朝廷所出磷肥,丰产效果人所共知,若是允许大户购买肥料,甚至由朝廷补贴,免费发放肥料,便可换取他们用一部分良田种植水稻。”梁嘉之道。
  “也就是说,前日所议的结果,不作数了?”贺卿淡淡一瞥,问道。
  “臣以为不可。”姚敏反对道,“朝廷提供磷肥,是为了丰产增收,免除百姓饥饿之苦。若大户拿了肥料,不用在农田里,又当如何?”
  拿出一部分田地种植庄稼,产量必定比不上以往。若还不用磷肥,出产的粮食哪能够吃?
  “那就规定肥料只能用在农田里。”梁嘉之道,“种植桑苗,养蚕织布,便可以高价售出获利。如今要他们种稻谷,便是少了一份收益,朝廷补贴,自然理所应当。”
  “颠倒黑白!”姚敏气笑了,“本是这些大户滑头,见朝廷规定每年收成必须出售五成给官府,没了操作粮食价格的空间,因此才想出种桑苗的主意,要跟朝廷对着干。依本官看,这就是一批无赖刁民!如今被梁相一说,倒成了朝廷非要逼着他们种水稻,还得反过来补贴他们好处了,简直可笑!倘若朝廷果真听了你的提议,往后其他地方的大户有样学样,朝廷有多少钱财可以贴补进去?”
  “那姚相以为当如何?”
  “臣以为,抓一两个典型,狠狠惩治一番,这些人必然不敢再耍滑头,让种什么就种什么了。”姚敏朝贺卿一拱手,赌气一般道。
  话是赌气,但其中的意思却令人心惊,梁嘉之瞪了瞪眼睛,却没有再说话。
  贺卿弯了弯唇角,“如此说来,朝廷竟是没有办法了?”
  她视线往下一扫,从每个人身上掠过,见他们都无话可说,便道,“既如此,那就由着他们吧。”又语重心长地对姚敏道,“姚相这种话往后不要再说了。我大楚朝廷从来没有强迫百姓的先例,他们想种什么便种什么。”
  众人闻言,均是一愕,只有顾铮脸上露出一点“果然如此”的意思,朝贺卿微微一笑。
  她果然早就想到了。


第116章 管中窥豹
  姚敏显然是个小机灵鬼,听到贺卿这番说辞,立刻领会了其中含义,诚恳致歉,“是臣失言了,请殿下降罪。”
  倒是刘牧川忧心忡忡,“殿下,如此恐怕不妥。如今朝廷有那么多事要做,处处都是消耗,若是连粮食也跟不上,只怕会闹出乱子来。虽然姚相的说法不可取,但臣以为,此事还是应当再行商榷,至少要让江南有一半土地种上稻米。”
  如此,加上增产的部分,应该勉强够用。
  “不必。”贺卿道,“往年也不是没有存粮,调拨一些出来便是了。等过了这一两年,自然就宽裕了。难不成离了江南,我大楚百姓还吃不上饭了不成?”
  这话颇有些任性的意思,见刘牧川面露不赞同之色,她又放缓了语气道,“再者说,改种桑苗,增产丝绸,也是海贸所需。”
  不加这一句还好,加了这一句,倒像是无法可想,只能顺着对方,却偏偏还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梁嘉之垂手站在地上,嘴角微微翘了翘,不再说话了。
  调拨粮食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往年是有存粮不错,可这些粮食在谁的手里?官府的常平仓早成了摆设,官府的存粮也十分有限,真正掌握着大笔粮食的,还是那些大粮商,尤其是江南的粮商。
  到时候,一样要求到他们头上。
  既然如此,那就且先走着看,等到前头没有路了,这位殿下想不妥协都不行。到时候,什么条件不是任由他们自己开?
  “此事就这样,不必再议。”贺卿为这件事画上了句号,刘牧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万一贺卿叫他想个办法出来,他也无计可施。既如此,倒不如顺着她来。
  这两年,朝中之事大半是顾铮在忙活,倒是衬得他和姚敏黯淡无光。刘牧川年纪大了,就算还有争胜之心,也是有心无力。因此他对自己的未来,也已经有了十分明确的规划。
  趁着如今朝廷一片祥和,找个好机会告老还乡,安享晚年。
  既然有了退意,许多事上他自然就不会竭力去争了。反正,刘牧川相信,自己能看出梁嘉之话中有话,贺卿和顾铮没道理看不出来。想来他们总有应对之道,他只需考虑自身之事就好。
  于是这份来自江南的威胁,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被遮掩过去了。
  等散会之后,顾铮留下单独奏对,没有急着说自己的事,倒是先感慨了一句,“朝中又开始人心浮动了。”
  “江南的利益太大,自然人人都想分一口。”贺卿摇头。
  其实为利益使然,倒是无可厚非。贺卿对此并不意外,江南地位之重不言而喻,当地的地头蛇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不搞事情是不可能的。而想要争夺更多利益,他们就需要在朝廷培养代言人。不是梁嘉之,也会有别人。
  只是,这回的人选也太蠢了些。
  这也说明他们在朝中的话语权逐渐失落,没有更多的选择。对朝廷而言不是坏事。所以贺卿能容得下梁嘉之,反正他在政事堂里存在感不高,也无法真正左右国事,留着也无妨。
  “殿下既然早有准备,臣就不多说了。”顾铮见状,便又转了一个话题,“粮食之事,殿下恐怕早已有了打算吧?却不知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来解决?臣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顾先生就别谦虚了,你若真想出力,难道当真没有办法可想吗?不过是看我已经有了法子,所以偷懒罢了。”贺卿调侃了一句。
  “臣只是对殿下的方法有些好奇。”顾铮坦然承认。
  “这个嘛,现在还不能说。”贺卿眨了眨眼,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等时候到了,顾先生就知道了。”
  “那臣就拭目以待了。”顾铮笑着应了一句,又道,“只是若当真让他们都种上桑苗,江南的格局只怕也要大变。虽然当地人口稠密,但土地兼并也十分严重,几十上百万顷民田,至少有六七成掌握在大户手中。这些土地尽数种上桑苗,却不知后续缫丝、织布等有没有足够的劳力去做,产量是否能跟得上。”
  “这些总有办法可想。”贺卿道,“织布的速度跟不上,那就改良织机,让它变得更快。人手不够,就让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也走出家门。江南近三千万人口,难道还不够?”
  顾铮眼神微微一闪,不知为何对贺卿这句话非常在意。
  虽然她说这话时候语气是随意的,但顾铮总觉得,她实际上的态度并没有那么放松,好似对此十分看重。
  他将这句话略一回想,便立刻抓住了贺卿会在意的重点:让女子走出家门。
  结合贺卿自己的身份,很容易就能够明白她的打算。顾铮轻轻吸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贺卿的野心,或许比自己想的更大。她不是迫不得已所以才坐在了现在这个位置上——或者说,一开始也许是,但到后来,她已经拥有了选择的权利,一切就是她主动选择的结果了。
  她没有后退一步,回到安全优渥的生活中去,而是一力推动起了整个大楚的改革工作。
  但在这之前,顾铮只注意到了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变化,却没有太深入地去细想。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贺卿的想法跟自己一样,只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但想法也许是一样,但贺卿眼中“更好的未来”,却应该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从贺卿的角度来看,顾铮明白她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身为女子,所受到的总是更大的。这种限制来自整个社会,让她们无从挣脱。但是现在,贺卿有了一个可以撬开这个密闭社会,创造新局面的机会。
  变革中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是有可能的。江南的格局大变,或许本来就是她的目的。
  顾铮动了动唇想开口询问,但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他脑子里有许多个念头,一时也整理不出清晰的思路来,就算开口,也必定词不达意。这件事,要仔细考虑。
  见他不说话了,贺卿也不在意,问道,“顾先生可是有事要说?”
  “正是。”顾铮回过神来,暂且将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收敛起来,“有两件事。第一件,陛下的启蒙课该讲些什么,臣已经安排好了,请殿下过目。”虽然贺卿说过他可以自己决定讲什么,但顾铮还是整理出了一份资料,让她过目。
  他说着递出一张奏折,又道,“另一件事,□□局那边已经做出了新式火器,不日就该试射,臣想请殿下亲自前往观摩,也好鼓励下面的人继续奋勇争先。”
  “新式火器?”贺卿果然很感兴趣,“都有什么?”
  “有□□和小型的火炮。”顾铮道,“大型的火炮,炮筒和底座倒是做出来了,只是那么大的炮弹不好做,还在尝试之中。”
  “好,那回头定个日子,我去看看。”贺卿也振奋起精神。只有在船上装载了足够强力的火器,才能够震慑住海上的各方势力,真正树立起大楚绝对的权威。虽说此事交给顾铮她没有不放心的,但能亲眼看看,她自然不会拒绝。
  顾铮答应了,这才退出了咨平殿。
  出门时看到了侍立在门外的女秘书官,他脚步微微一顿,忽然意识到,其实贺卿想要推动女性走出家门,从很早之前就已经露出了端倪。只不过这件事她做得太谨慎,一直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就是江南之事,顾铮也相信她绝不会插手,只会让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在采桑养蚕缫丝织布上,女性天然要比男性出色许多。其实如今的江南,这些事大都也是女性在做。一旦大面积种植桑树,必然需要更多的人,会鼓励更多女子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无需任何推动,她想要的结果就会出现。
  京城的女官要通过考试挑选,江南的丝绸需要女性来织造,二者遥相呼应,必然会有更多女性感应到这种召唤,开始尝试迈步走出家门,去迎接新的生活。
  其实,摒除一切偏见来看的话,难道那样的社会,不让人欢喜吗?
  而且,若真有这么一天,等于整个大楚平白多了一倍的劳力,哪怕她们做不了最粗重的活儿,也可以大大降低社会压力,极大地促进顾铮和贺卿想要的社会科技发展。
  只是顾铮也有顾铮的疑虑。眼下这一切还只是端倪,所以波澜无惊。可是总有一天,这种变革的洪流会冲击到更多的人,叫他们惊醒过来,意识到这一点。而顾铮能以通达的念头接受这一切,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数千年以来的传统,代代传承,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顾铮就这么矛盾地回到了政事堂,凝神沉思,直到散了衙回家。
  他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而是在街市上步行。这种身处人群之中的独处,能够抚平他的情绪,激发他的灵感,让他的思维更加活跃,所以每每有难以抉择之事,顾铮便会这么走上一段路。
  以往这个时候,他通常是目不斜视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但今天,他的思维却迟迟不能集中,不断分心到周围的环境上去。然后在某个瞬间,顾铮停住脚步,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意的到底是什么:这闹市之中,粗粗一数,其实男女人数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在寻常百姓之家,女人出门和干活都是很寻常的事,因为生计最重,那些礼教大防也就没那么紧要了。
  真正被困在屋子里走不出来的,只有那些朱门绣户中的大家闺秀。
  顾铮就在这个瞬间,倏然有了明悟。原来这个世道并不是不许女子走出家门,他们只是……不许女子立于高位,与大多数男子并驾齐驱。


第117章 如此而已
  《管子·君臣篇》曰:“太古之民,兽居群处,未有夫妇匹配之合,知有母不知有父。”
  《吕氏春秋·恃君览》有载:“昔太古之初,其民聚生群处,知母不知父,无亲戚兄弟夫妻男女之别。”
  顾铮最近在给小皇帝准备课程,自然又翻看了不少与为君为政相关的内容,如贺卿所说,小皇帝如今或许听不懂,但从小培养这些理念,却是必不可少的。
  而在各种典籍之中,远古时代的这种杂处部分,成为了先民“不知礼”的罪证。
  但以顾铮治经的经验,自然不可能照本宣科,而会有自己的见解与领悟。这些内容虽是一笔带过,然而细细想来,却也可知上古之事,环境与如今大不相同。而民既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便可见女性在当时的社会地位必然极高。
  以各种典籍的记载来看,那时百姓们尚不知耕种,只能从森林之中获取食物。狩猎虽然重要,但野兽凶猛,采集才是更重要、更能维持生存的部分。
  后来一切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用经史之中的话说,那是“上下设,民生体,而国都立矣”,——道德君子为百姓指引方向,赏善罚恶,而百姓们也将他视为模范,遂成上下之别,而礼义生焉。
  这是讲为君之道的,可是此刻顾铮却发现,自上下设,民生体以来,似乎就没有女性什么事了。不知不觉她们的社会地位跌落至底层。
  虽没有明言压制与约束,好像一切都潜移默化,理所应当。但正是这样,才叫人为之心惊。
  他一时疑心自己是否想得太多,阴谋论了。
  可是转念一想,女子立于高位之后会发生什么,看贺卿要做的事就知道了。女性不再是男人的掌中之物,也不需要再依靠男子生活,而是成为可以自食其力的独立存在,便不会再甘心被安排,去守那“三从四德”的规矩。
  乱由此生。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铮在隐隐的惊惧之外,竟还有种难以言说的兴奋。
  他自己并非名教中人,对新思想新风潮也更乐于了解和接受,至于自己未曾了解过的那些东西,更是能够极大地引起他的兴趣。
  贺卿既然有这样的心思,绝不会只是因为她自己是女子,她不是那样狭隘的人。既然如此,就必是因为她认为女子走出家门乃是必经之路,且于国有利。
  顾铮虽然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秘密,但过往的经历可以看出,她的先见性几乎从未有错。倘若果真如此,顾铮又有什么反对的必要呢?
  他倒想看看,支撑着她一直走到现在,变得越来越从容威严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顾铮不由豁然开朗。
  等顾铮回过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夕阳沉没在地平线以下,天边一片璀璨霞光。晚霞之中,街市上行走的人肉眼可见地减少了许多,而且大部分都步履匆忙,显然是要赶着回家。
  顾铮也没想到自己发个呆就过了这么长时间,摇摇头,便打算迈步向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勾人的香味从旁边传来。他转头一看,便见旁边摆了个简陋的小摊。旁边架着一口大锅,冒着白腾腾的热气。摊主正从锅中将一勺勺奶白色的骨汤舀出来放在碗里,汤中还有藕块和从骨头上剥落下来的肉。那香味就是这汤散发出来的,引得顾铮腹中隐隐作痛,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饥饿感。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就往那边挪了过去。
  看守摊子是是夫妻两个,丈夫在大锅边打汤,妻子则坐在旁边的桌子前等待。很快打满了一碗汤,做丈夫的先捧过去放在妻子面前,叮嘱她先吃。妻子拿出帕子替他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水,他就又喜滋滋地回道锅边,开始打自己那一碗。
  “来一碗汤。”顾铮走到近前,从荷包里摸出了铜板。
  摊主抬起头来,看见他,脸上顿时生出了几分局促,涨红了脸,一副难以应对的样子,“哎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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