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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未婚夫权倾朝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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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旦脱离了公主身份,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啊。
  这世间的许多普通人,地位没有她高,身份没有她尊贵,却活的比她充实的多。像是丹河一样,哪怕生活艰辛,却还在一天一天的努力着。
  赵常乐甚至有些庆幸自己重生了,若不是重生到这样的身份,她永远都是那个深宫里被娇宠的公主,一辈子都长不大。
  倘若没有仇恨的话,也许作为阿乐的这一辈子,她会活得辛苦却充实,比上一辈子更好。
  想到这里,赵常乐苦笑。
  哪儿有如果呢?父王已经死在了屠杀之下。
  她的父王是世间最英武的男人,喜欢穿铠甲,笑起来声音雄浑,却最细腻的宠爱着她。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国君,但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所以这个仇恨,赵常乐别无选择,哪怕再沉重,都必须背负。
  **
  夜幕四合之时,黑衣男人跟着杨错回府了,杨错脚步匆匆,径直往书房走,黑衣男人纵然身体壮硕,但肩上扛了一个汉子,脚步快不了,落在杨错身后几步。
  他肩上扛着的汉子,就是这次祭酒亲自去抓的人。
  这三年来,祭酒一直在暗中追查当年赵王宫被屠戮一事。所有人都认为是祭酒屠戮赵王宗室,但黑衣男人知道并非如此。
  辛辛苦苦查了三年,有好几次都查到了线索,可惜冥冥之中却有人和他们做对,线索屡次被断,当年知情人纷纷丧命。
  因此这一次祭酒才这么重视,亲自出马,终于抓住了一个参与过此事的士兵,也便是他肩上扛着的这个汉子了。
  可惜这汉子嘴倒是硬,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来,祭酒又不能离开国都太久,所以只好抓了这个汉子,连夜赶了回来。
  黑衣男人正跟着杨错往书房走,谁知身前杨错却猛然停住脚步,黑衣男人差点撞上杨错的背,忙停住脚,往前方看去——
  怎么了?祭酒怎么忽然不走了?看见了什么?
  前方十几步远,台阶上,坐着一个正在编辫子的女婢。
  杨错看着她,忽然愣住。
  在他印象里,那个女婢像古井里的水,非常死寂,永远是面无表情,明明年纪不大,却好似活了许久,已经极倦。
  她的眉眼与笑儿很像,但性格却截然不同,他的笑儿,是最天真,最烂漫,也最爱笑的人。
  所以初见时的惊讶很快过去,再后面杨错再不会将那女婢错认。
  他只将她当作一个普通奴仆。
  可此时,杨错却愣住了。
  檐下烛光落下,那女婢唯有眼眸是亮的,其余五官看不清楚,凤眼内勾外翘,眼眸清澈的不染尘埃。
  她此时心情颇是放松,伸腿坐在台阶上,闲着无聊散发编辫子。可惜手太拙,编了一会儿辫子实在是歪歪扭扭不忍直视,自己就来了气,将辫子胡乱打散。
  那双凤眼里还带着懊恼自责,杨错甚至能猜出她在想什么——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语气带着点懊恼,又带着点不知愁。
  骑马时头发被树枝勾到,中山公主的头发乱了。她并不避他,下马之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拆了头上发饰,将头发打散,决定编一条胡女那样干脆利落的大辫子。
  她将满头发饰都塞到他怀里,他就成了个人形首饰架,动也不能动,只好守在一旁看她编辫子。
  可惜她从没自己梳过发,手笨的厉害,三股头发在她手里打架,勉勉强强编了几下,效果却不忍直视,松松垮垮又丑极了。
  她有些懊丧,一把将辫子打散,干脆就散着发坐在一边生闷气。
  声音闷闷的,“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
  她的声音一向是清泠泠的,像山涧水,这次却软塌塌,没了力气。
  “胥白尹读了好多书,王家长女绣花特别漂亮,李家二娘弹琴特别好听……”
  她历数所有她认识的女子,末了得出一个结论,“我是最差的。”
  杨错也不知道,怎么就编一个辫子,就能扯到这里来。
  他将怀中发饰轻轻放在一旁,将她头发拨在手里,半跪在她面前,低头垂眸,一双手筋骨分明,好看极了,很快替她编好了一条长辫。
  在他心里,她是最好的。
  他希望她一辈子都这样子,天真烂漫如稚子,一双眼未曾见过世间疾苦,所以不会染上任何风霜。
  长辫垂在她胸前,她侧过脸,终于开心了一点,偏头一笑,凤眼生辉。
  回忆与现实忽然重叠,杨错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张口,一句“笑儿”就在嘴边。
  黑衣男人见杨错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叫了一声,“祭酒?”
  他嗓门本就雄浑,更兼夜里安静,赵常乐一下子就听见了,忙抬眼看过来,就看到了回廊尽头的杨错。
  她连忙站起来,弯着脊背,低下头颅,双手交叠放在腹间,躬身后退了几步,一副谦恭模样。
  幻觉破裂,那并不是她。
  他已经好久没出现这样的幻觉了。
  三年前,中山公主刚自尽时,他几乎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她。
  书房里写字时,她就站在书架旁,他扑过去,却狠狠撞在书架上;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她转过街角,他跑过去抓住衣角,却唐突了一个陌生女子;
  上朝时,她就在大殿前的汉白玉台阶上,他跑过去,她又不见了……
  那时候人人都以为他疯了,那幻觉严重到他无法理政,一度惹的群臣非议,他在朝堂上地位岌岌可危。
  胥白尹看不过去,恨不得抽他耳光,最后找了个方士给他驱邪,方士却只说,“你这样牵绊,她是无法转世的。”
  他便知道,他连思念都不能太深。
  于是他将所有情绪都压下,终于活成了今天这样不动声色的模样。
  看到杨错,赵常乐有些惊讶,她以为杨错明天才回来。
  赵常乐悄悄往书房瞥了一眼,暗想,幸好她已经完成了任务。
  她退后躬身站在一旁,装出一副谦卑模样,眼睛却偷偷瞥去,看到杨错风尘仆仆,他一向是好洁到近乎洁癖的地步,但此时一看,衣摆与鞋上都有些尘泥,大概是赶路实在是急。
  杨错身后还跟着一个壮硕的黑衣男人,男人肩上扛着一个昏迷过去的汉子。
  赵常乐皱眉想,杨错是去抓人了吗?那人是谁呢?
  杨错收了所有情绪,对黑衣男人道,“你就在西厢房审。”
  黑衣男人点头,扛着肩上的汉子往院子的西厢房走去,一脚踹开门,将肩上汉子扔在地上,闷响一声。
  赵常乐下意识一抖,也不知那汉子犯了什么错,竟被这样粗鲁对待。
  杨错的脸色是全然的冷与硬,他对赵常乐道,“打盆水来。”
  然后也迈步往西厢房走去。
  赵常乐点头,忙往院外跑,刚跑了几步,就听到西厢房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
  她一惊,回头,却只看到杨错站在西厢房门口,他一身白衣,手背在身后。
  哀嚎声一声一声传来,一声比一声响,他却面无表情。
  他太冷静了,便显得格外冷血。
  看着这样的杨错,赵常乐由衷觉出一股寒意,连忙离开,跑去打水去了。
  她害怕这样的杨错,更害怕那样的哀嚎,因此打水时磨磨蹭蹭,直过了一刻钟,这才端着水,不情不愿进了院子。
  院子里不见杨错,西厢房门紧闭,哀嚎声却渐渐弱了下来。
  赵常乐生怕再听到那样凄厉的声音,挨挨蹭蹭,硬着头皮端水往西厢房方向走。
  西厢房里,光线昏暗。
  杨错白衣上已染上不少血迹,地上的人血肉模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肉。
  杨错却好像闲庭信步一般,施施然将浸血的外袍脱下,擦了擦自己粘腻而血腥的手,“还嘴硬?”
  他声音嘶哑,带一股被火灼烧过的狠戾。
  他擦干了手上粘腻,将外袍随手一扔,然后迈步上前,蹲在地上男人身前,“我已经没耐心了。”
  这条线索他找了三年,今日就算是生生挖开这人的脑子,他也要找到真凶。
  这样他才有资格站在她墓前,委屈的说一声,“你看,你冤枉我了。”
  杨错闭眼,再睁开,再不束缚自己内心的恶意,他眼中神色是全然阴毒,好似林间瘴气起,将他整个人全都笼罩。
  哀嚎声陡然变大,凄厉至极,从西厢房传出来,直直插…进赵常乐的耳朵里。
  赵常乐手一抖,水盆中水洒了大半,打湿了她半身衣服。
  这样的哀嚎声,激起了她有生以来最痛苦的回忆——
  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赵王宫被屠杀那一日……
  宫殿变成修罗场,哭泣声,哀嚎声,挣扎声,刀剑砍过身体的声音,血喷出来的声音,头颅滚在地上的声音……
  这些声音混合着厢房里的哀嚎声,被放大了无数倍,在她脑子里响了起来。
  像梦魇一般,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一身一身的发冷汗。
  重生以来,她将痛苦藏在皮肉之下,将仇恨吞在骨髓之内。
  痛苦与仇恨像火,日日夜夜烧着她的灵魂,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你看你当年多傻,你喜欢他,他背叛你;你爱他,他杀你全家。
  你欣赏他君子风度,可实际上,他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她恨他残忍,更恨自己无知。
  赵常乐死死咬着牙,只觉得牙龈酸疼。
  哀嚎声一声又一声,提醒着她杨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赵常乐脸色苍白,恨不得立刻逃离开来,可身体却僵硬的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哀嚎声渐渐微弱下来……
  可陡然间,厢房里忽然传来杨错暴怒之极的吼声,
  “屠戮赵王宫,到底是谁指使的你们?!”
  咣啷,手中水盆掉在地上。
  冷水如鲜血,溅了赵常乐满身。
  **
  赵常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
  她像游魂一样,飘出了书房,脑子里却只回响着杨错的那句怒吼。
  “屠戮赵王宫,到底是谁指使的你们?”
  千万黄吕大钟在她脑中齐齐敲响,几乎要将她魂魄全都震散。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背后指使之人明明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一切一切,都是她亲身经历——
  她力劝父王,父王终于同意投降,赵王宫宫门大开,侍卫放下武器。
  可叛军冲突宫中,却举起屠刀,屠尽每一个宫内之人。
  人间地狱,满目血腥,她仓皇逃跑,却在宫门口看到了他。
  高冠白袍,他像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神祇,身后跟着无数士兵。
  就是他指使的!
  不是他,还能有谁!
  赵常乐死死咬牙,浑身颤抖。
  可为什么他要问这句话?
  也许……也许他是在做戏,专程让她听见,好让她打消复仇的念头。
  不,不可能。
  她小心翼翼隐瞒自己的身份,在杨错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卑贱奴仆。
  他何必在她面前做戏。
  赵常乐脑子乱成一团。
  “屠戮赵王宫殿,到底是谁指使的?”
  他这一问凄厉而残酷,像是从心肺里剖出来的。
  会不会……会不会不是他?
  可街头巷尾,满大街的百姓都这么说,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要承担这个罪名?
  满脑子思绪纷乱,赵常乐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她面色苍白若鬼,在夜里独自飘荡。
  她只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忽然间,她的胳膊被人抓住,猛然将她拉入墙角,一股泔水臭味立刻涌入她鼻端。
  黑齿那张脏而凶狠的脸近距离呈现在她面前,低声怒问,“事办完了吗?”
  赵常乐没反应。
  黑齿不耐烦,猛然将她一推,后脑勺撞在墙上,赵常乐才清醒过来,听到黑齿咬牙切齿又问了一遍,
  “别装傻,我问你事办完了没!”
  事情办完,他要给主人发信号的,主人不接信号,明日不成事。
  赵常乐下意识点头,“事情办……办好了……”
  话出口,她忽然愣住。
  如果不是杨错……
  如果真的不是他,那这段时间以来,她替主人盗信,替主人栽赃……都是为了什么?
  她非但没有报仇,反而可能在伤一个无辜的人。
  就像明明那幅画卷不是她所毁,却平白无故被人栽赃一样,那样无处申诉的委屈,能让人憋闷到吐一口血出来。
  是他吗,不是他吗?
  赵常乐怔怔,似发了癔症一样,嘴唇不断颤动,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黑齿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完成任务了,算阿乐能干。
  只等明天,他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可看到赵常乐如此神不守舍的模样,黑齿心中起疑,“你嘟囔什么呢?你在想什么?”
  赵常乐抬头,看到黑齿怀疑的目光,忙摇头,为自己的慌乱找了个借口,
  “我……我只是怕杨错发现我在书房动了手脚。”
  黑齿却道,
  “别瞎想了,你看你一副鬼样子,这样子才容易被看出破绽来。你只要熬过今晚就行了,明天就算杨错发现了,也早都迟了!”
  黑齿冷笑一声,低声威胁,“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我喂的毒药呢,眼看大功告成,你要是敢做什么小动作,小心自己的命!”
  赵常乐魂不守舍,随便点了点头。
  黑齿躲在墙角暗处,看着赵常乐背影远去。
  他目光如鹰,锐利无比,盯着赵常乐的背,好似恨不得剖开她的心。
  眯了眯眼,黑齿目露怀疑——这丫头,今晚表现的太奇怪的,发生了什么事?
  **
  赵常乐下意识狠狠扣着指甲,指尖都被自己扣出了血,却丝毫没有痛感。
  她脑子似一团浆糊,明明在思考,却没有任何头绪。
  屠戮王宫,杀了父王的那批人,是杨错指使的吗?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从重生开始,她就秉承着这个信念,过去爱他有多深,如今恨他就有多刻骨,她夜夜咬牙念着杨错的名字,才支撑着自己在父王死后,苟活了这样久。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赵常乐猛然迈开步子,不行,她要去找他,当面问个清楚!
  可她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
  她怎么问,以奴仆的身份问么?杨错凭什么回答她一个奴仆?
  以中山公主的身份问么?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戏,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进退维谷,左右维艰。
  怎么办啊,怎么办!
  赵常乐猛然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书房院落前。
  她怔怔站在院门口,低下头来,看着已经被自己掐得通红的手——
  就是这双手,今日将栽赃杨错的伪信放入了书房。
  可如果……
  如果当年屠戮王宫,并非他所做,如果他也是被陷害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是不是冤枉他了?
  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在把他往死路上推?
  到底该怎么办呢?信杨错吗?他值得相信吗?
  这个阴鸷的,冷酷的,陌生的杨错,她该信他说的话吗?
  赵常乐垂眸,目光万千变化,最终她闭上眼,听到内心隐隐有个声音说——信他一次,暂且信他一次。
  同时也是……信她自己一次,信她上辈子活了十八年,没有看错一个人。
  赵常乐睁开眼,目光已变的无比坚定。
  那就信他一次。
  诬陷他的信,是她亲手放入书房;
  那么现在,也将由她亲手取出。
  屠戮赵王宫的人是谁,她目前不敢妄下结论。
  可一辈子这么长,她总能查出当年真相。
  如果凶手不是他……这个可能性竟然令她内心隐隐有些欢喜。
  可如果真是他,那么这次算她认栽,以后上天入地,就算是化成鬼,她再也不会放过他……
  赵常乐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她坚定的往前迈了一步,正准备跨进院子,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风,后颈一痛,眼前一黑。
  她晕了过去。
  **
  一夜过去,天边已渐渐亮了起来,西厢房里却还是灯火昏昏,血色深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地上躺着的或许已不能再被称之为人,也许称作一团血肉会更恰当一点。
  五官之中,他唯一能动的是嘴巴。
  他再扛不住任何严刑逼供,疼痛从身上各个部位,像无数利剑,直直插…在他脑子最深处。
  “我说……我说……”
  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喘气。
  早知今日如此结局,当年不该贪图金钱,参与那件事的。
  刚屠完赵王宫,紧接着雇佣他们的人就将屠刀砍在了他们身上,他跑得快,侥幸逃得一命,可这三年来惶惶不可终日,东躲西藏。
  他声音低微,“指使我们的……是……是……”
  他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好似说出那个名字就会费尽所有力气。
  “是……是……”
  杨错一下子跪在他身侧,俯身下去,贴在他唇边,仔细去听。
  极轻极轻的几个字,落在他耳朵里,却像惊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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