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郡守-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话未说完,何文紧步入殿,竟连通报都无,“殿下,李小姐与琴姑遇害了!”
宁禾错愕失声:“你说什么!”
这一刻她与顾琅予已未争执,两人走出殿门,琴姑的尸体已被抬至廊下,而李茱儿一身衣裙被鲜血染红,柔美的面颊也沾染血迹。
宁禾奔至李茱儿身前,颤抖地抚住她的面颊:“茱儿,你醒醒,茱儿……”
何文沉声道:“已经去唤太医了,李小姐还有气息,皇妃勿要动了胎气。”
顾琅予望着琴姑的尸身,双目发寒:“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给本殿严查!”
何文递过镶着金蝶的发簪:“琴姑去给皇妃采竹叶,李小姐是去寻琴姑,宫人见两人未归而去上景阁,便发现了李小姐躺在血泊中。而琴姑坠入枯井身亡,胸膛有这支发簪。”
顾琅予接过那支发簪,似觉眼熟。
宁禾回身望来,猛然道:“是靳虞!”她沉声喝道,“将靳虞唤来!”
顾琅予望向宁禾:“你认得?”
“这是雍贵妃赏赐给我的,这是一对金蝶,原本将来由我赏赐给你的侧妃。而靳虞入常熙殿那一日,我便赏赐给了她。”
靳虞被唤来时,发间却正戴了那支鎏金蝶簪。
宁禾几乎不敢相信,她死死望住靳虞在顾琅予身前含怯的神情,心间的怒火不得平静,“你为何会戴这支发簪?”她不信今日的事与靳虞无关。
顾琅予亦是紧望住靳虞。
靳虞怯怯地望住两人,泫然若泣地立在顾琅予身前:“妾身已听说了,琴姑与李小姐怎会惨遭这般的不测,到底是何人所为!”
顾琅予沉声开口:“将你发间的簪子取下。”
靳虞一愣,只当不明所以地取下发簪,递给顾琅予:“殿下,这是皇妃赏给妾身的,可有什么问题?”
顾琅予伸手接过时,宁禾却是紧紧盯住靳虞五指间已剪短的指甲,深宫中的女人大多喜留长甲,戴上珐琅錾花甲套。但靳虞十指指甲修得极短,但此刻她也未作多想。
顾琅予望住手上的发簪,两支发簪一模一样,簪身玉兰花纹路,与簪头的鎏金蝴蝶都全无二致。
顾琅予抬眸凝视宁禾:“你的那一支呢?”
这一刻,宁禾的心却是跳动不停,她未明不明,心底好似有了答案,却不敢确信,“妆台奁盒中。”她恍然间忆起,方才靳虞笑盈盈走入她的寝宫,走入妆台,抚着妆台奁盒说着那些句句剜心的话。
而此刻,顾琅予在那奁盒中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凝眸朝她望来,那双墨色的双眸深邃如夜色,她望不见底,也望不出他的情绪。他已如初见时那个寡淡冷漠的人,就这般冷冷地隔着数尺静望着她。
靳虞忽然捂住唇,俯身在一旁干呕。
顾琅予挥手示意殿内众人回避,顷刻,偌大的宫殿只剩他们二人。
他将两支发簪丢入妆台,声沉如水:“你想想,你的发簪在何处。”
她淡淡回:“是靳虞拿走了我的发簪。”但却未再解释。
“靳虞素来温婉守礼,为何会拿你的发簪?”
这一次,是靳虞胜了,从大婚那日起,靳虞便自割手掌染红那方印证处。子血的喜帕,那时起,她就已用她的温婉知礼取得了顾琅予的信任。而此刻宁禾并无证据,如何能让他信服。
他凝着她许久,泛出一个苦涩的浅笑,“宁禾,我想不通你为何会如此。”
宁禾也淡淡笑了一笑:“你想不通,便不是我所为。”
“但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他未再看她,望向窗外,那沉静冷淡的容色下是一颗伤痛的心,此刻,如果她不拿出证据来,他似乎找不到理由来为她开脱这罪责。
宁禾沉默地立在原地,许久后,她开口:“我为何要杀琴姑,要杀茱儿。”
“你为何要杀琴姑我不知,你杀李茱儿,或许是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的要灭口。”他所思及的立场便是外人眼中的立场,危急时刻,他这般说其实是欲替她分析。
然而宁禾却冷冷一笑,当他是疑心了自己:“……你替我想的这理由甚好。”
顾琅予回眸望住她:“你就不解释?”他想不通,琴姑待她甚是恭敬,除了从前每日都逼她服用补汤让宁禾有些恼怒,其余便再无旁的事情。
此刻逢失去乳母之痛,他早已未作细。若她不解释,这罪名势必会加在她身上。
宁禾也凝眸望住顾琅予,四目相对间,冷寂无言。
她只问:“与靳虞的事已有两个月,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两个月,她竟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每日为他忧心,为他牵挂。他们一个月相见不了几次,每次因担忧老皇帝疑心他都是匆匆回了皇宫,他是否在夜晚早就诏过靳虞侍寝。
她不敢再往下想。
“那一夜是我不省人事。”
宁禾望住他,笑了一笑。不省人事?这也是一个好借口!
这一刻,两人再无任何可再说下去的立场。
“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么。”她问。
他答:“记得。你只要一人心。”他何尝敢忘,因为他同样想要她一人的心。
“大婚那日,你还记得我也说过一句话么?”
他摇头。
“我曾说,我眼中待见,心中待见,我才甘愿。”
她望住他,清楚她的心已裂为碎片,前一世,她也是这般愚蠢地相信所爱的人。这一世,她以为会得幸福,原来不过也是奢想而已。
她伸手握住左手手腕处的白玉镯,狠狠脱下。
她的手因没有打滑皂水,这般狠拽便有些疼。这疼蔓延入心口,甚至蔓延入腹部,让她整个人都疼起来。
可是因为不想低头,她便从始至终都强忍着泪水。
她脱下那只镯子,轻轻松手,它清脆地掉落地面。
四分五裂,再不复好。
缓缓凝眸,她望住他,却似透过他望向窗外黯然夜色,“从此后再无明月,也无伊人。”
明月初回,白玉配伊人。
他受蛇咬伤才刚好,便出宫去寻回这个白玉镯。他曾满目柔情,将玉镯套入她的手腕,临着月光,在她耳侧含情脉脉:明月初回,白玉配伊人。
宁禾转身走出宫殿,行入夜色中。
穿入雨帘,头顶上方响来轰隆隆的雷声。她走出常熙殿的宫门,素香与阿喜忙撑着伞来追她。
“皇妃,雨势急,您先回宫吧!”素香忧心拦在她身前,替她高高举着伞。
宁禾直视前方,穿入雨帘走去马车旁,她回眸望住重重宫阙,宫灯被晚风吹打,在廊下摇坠。宫阙依旧巍峨堂皇,兴盛的灯火中,她却在此刻再看不出一丝暖意来。从前,她说服自己将这里当做家。眼下,她再也不愿多看一眼。
腹中疼痛越烈,宁禾忍着疼痛,面目淡然上了马车。阿喜也坐入马车中,替她擦着发间的雨水。
然而浑身皆被雨水湿透,又哪里擦得干。
素香也欲上马车来,宁禾却是落下了帘子,声凉如这夜雨:“从此后,我宁禾与这皇宫再无干系。”
马车飞快驶出常熙殿的宫门,只留素香只身立在雨中。
素香也是顾琅予的心腹,所以她不想再带走属于这里的任何东西。
伸手抚上发间,温润清凉的触感灌入手心,她头上正戴着那支青玉钗。她犹记得,阳光晴好的那一日,顾琅予当着满朝亲王臣僚的面,将这钗子送入她发髻间。而那些美好岁月都过去了。
心口的痛蔓延入腹部,宁禾倚在车壁上,只觉周身都疼得没有力气。
阿喜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惊慌不已:“皇妃,你怎么了?”
“不要叫我皇妃。”
阿喜急着点头:“好,好,夫人,夫人,你怎么样,可是动了胎气?”
宁禾咬住唇,腹部的疼痛越来越烈,下。体似有暖流涌出,她伸手抚去,五指间一片潮湿,竟是醒目的鲜红。
第73章 生子
“啊!”望着宁禾手上的鲜血,阿喜惊呼出声,早已在马车内惊慌失措,“奴婢去叫殿下!”
宁禾吃力地拽住阿喜:“命车夫快些,你去请大夫与稳婆。”
这一波波坠痛袭遍周身,宁禾深知自己是动了胎气,恐会在今日早产。
车夫不敢耽搁,飞快将马车驶回云芷汀。
在这颠簸里,宁禾强忍着疼痛,终于回到云芷汀,她被婢女搀扶着入了内室,阿喜也恰将大夫与稳婆带来。
中年大夫正在内室为宁禾把脉,稳婆急着嘱咐婢女:“去烧水,多烧热水!”
室内,阿喜跪在床沿,望着被宁禾身下流出的羊水染湿的床榻,满脸急色:“夫人,你要挺住啊……”
那大夫落下口气:“好在你家夫人腹中胎儿已足九月,但毕竟是早产,又是第一胎,夫人一定要挺住配合稳婆才好生产……”大夫又回身嘱咐他的小童,“去熬药; 钱甲放十二颗,防有血崩之象。”
给宁禾喂了补气力的药丸,那大夫便退至了屋外。稳婆一直伴在宁禾身侧,但两个时辰过去,胎儿仍未产下。
稳婆仍不住在给宁禾打气:“夫人,如今宫口已开,您加把劲啊!”
宁禾躺在床榻上,周身早已被那撕裂的疼痛侵占,哪还有力气。她十指死死抠住床沿,虚弱地吐出气息来,“我生不下……”
这一刻,那强忍太久的泪水终于滑出眼眶,她摇着头:“太疼,我生不下。”
“夫人啊,女人生子哪有不疼的,您使把劲孩子就出来了!”
“来,吸气,吸——吐气,吐,使劲啊……”稳婆经验老道,擦掉宁禾额间大颗大颗的汗水,不停教她方法。
窗外,已到亥时,万家灯火寂静,只余雨声簌簌而下。
廊下瓦檐处雨帘直落,六七名婢女皆端着热水疾步穿行。
卧室内,稳婆已有满头大汗:“再吸口气,能看见脑袋了!”
床榻上,宁禾早已精疲力竭。额间的发丝早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她额间与双颊,身下那撕裂的疼痛在她吐气的同时更加要命起来。她死死抓住衾被,枕帕早被浸湿,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夫人,想想你家官人,想想孩子,你再加把劲——”
她的丈夫已经另有子嗣了,他从不知这就是他的子嗣。可腹中的胎儿何其无辜,这是她的孩子啊,她怎能因忍不住这生产的剧痛而放弃!
宁禾睁大双目望着帐顶,这一世,她不是早在重生醒来的那一刻就发誓不再涉及男女情,发誓要为自由而活么。遇见顾琅予,只是意外。回归正轨,她只想带着孩子过自己的生活。
狠吸口气,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死死抓住身下衾被。
“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响在室内,宁禾终觉身下一空,精疲力竭倒在床榻上。
稳婆剪断脐带,抱住小小的婴儿,欢喜地说道:“恭喜夫人喜得千金!”
“给我看看……”宁禾用尽力气偏头瞧去,那小小的婴儿咧嘴啼哭,浑身皮肤红红的,面颊也是皱巴巴的。果真如她梦中那般,她期盼已久的女儿终于与她见面了。
她心满意足地抿着笑,想要伸手触碰女儿的小脸,却是再无力气,沉沉睡去。
阿喜快步上前从稳婆手中接过小小的婴儿,小心地将婴儿抱在胸前。凝眸,这小小的人儿皮肤又红又皱,才新生,实在看不出哪里好看。
阿喜将婴儿交到稳婆手上,郑重道:“你替我家夫人好生照看好小姐。”她撑了把伞,坐上马车,对车夫道,“去皇宫。”
作为婢女,阿喜怎能不知她家主子的心思,两人明明心有对方,却硬要因误会而生分别。她并不知今日为何发接连发生这些事情,但她此刻只想做一件事,让殿下知道皇妃已经生下了孩子,让殿下知道这孩子正是他的骨肉!
马车行入皇宫,阿喜早已从宁禾身上拿了顾琅予的附令。然而她刚跑到常熙殿宫门外,便被容想拦住。
“你让开,我要进去!”
容想撑着伞,趾高气扬:“你们皇妃害死了殿下的乳母,还想再入常熙殿么?”
“你家主子不过是个侧妃,你也敢拦我的道!”
“她不敢拦你,那我呢?”一道柔潋的话落,靳虞出现在宫门处,她红唇勾起一笑,“你家主子伤了殿下的心,你这个做婢女的还是不要出现在殿下身前了。”
阿喜恨恨瞪着靳虞:“你让开,常熙殿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要见的是殿下。”丢开伞,阿喜跨入宫门往前。
靳虞扬手,便有侍从将阿喜拦下。阿喜身姿娇小,横冲之下轻易便被侍从挡退推倒在地。
雨水淋湿她的衣衫,此刻阿喜一身狼狈,“往日我家皇妃怎么不知你是这般蛇蝎心肠!”
靳虞立在伞下,眸中溢满得意,却是冷冷的,“跟我斗,恐怕你家皇妃还不够狠。”
阿喜不再看靳虞,冲着雨中大喊:“殿下,皇妃腹中的胎儿是您的骨肉,奴婢求你出宫看看皇妃……”
但这声音早已被簌簌直落的雨声掩盖。
靳虞冷下眸子,沉声朝侍从道:“将这婢女的嘴堵住,拖出去,闭宫门!”
顷刻,阿喜想要喊出口的话再道不出,口鼻皆被侍从死死捂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簌簌雨声不休不止,靳虞行至享宫殿外,却被何文拦下挡退。
“靳夫人,殿下不见任何人。”何文睨着靳虞,身前的这个女人撑着一把伞,她同样是美貌尊贵的,但在何文眼中,却及不上享宫那位主子半分。今日的事,恐怕不是这么凑巧!何文望着靳虞,她撑伞的手指修长,但那指尖却无长甲装饰,难得深宫中还有不喜那番装饰的女人。
此刻,何文并不愿作多想,只淡淡道:“靳夫人请回吧。”
靳虞遥遥望着殿内的灯火,只得返回了碧宁宫。
顾琅予一人坐于享宫殿内,餐桌前,宁禾做的菜早已凉透。他今日多欢喜,原本可以吃到她亲手做的菜,他心中觉得多幸福。但琴姑死了,那个多年如母如仆照顾他的人死了,而宁禾今日因靳虞的事狠心与他诀别。甚至今日,连他从未正眼望过的靳虞竟怀上了他的骨肉……
顾琅予斟满酒,大口饮下。他自问从不是借酒浇愁的人,此刻却只想醉。
何文推门入内,“殿下不可再饮了。”
“去查了没有。”
“琴姑确实是皇妃吩咐去竹园的,之后皇妃便从灶房回了享宫屏退了宫人歇息,素香说不敢打扰皇妃,殿门外也无宫人值守,因此无人得知皇妃到底去未去过竹园。”
“她肚子这般大了,不会离开宫殿而去那荒置已久的上景阁。”顾琅予饮下酒,双目迷醺。方才在宁禾身前,他未作多想,眼下他却细细回想,她怎会挺着肚子去那荒废之地。
何文道:“既然殿下信皇妃不是杀害琴姑的凶手,那为何不追回皇妃?”
追回?他苦涩地浮起一笑。他身份尊贵,却独独得不来她的心。他曾以为世间倔强之人当属母妃,却不想宁禾比他的母妃还要倔强,不懂迂回,不会低头,哪怕心内有他,也倔强地要离他而去。
“眼下皇庭局势诡谲,顾衍在外拥兵,顾姮屡次对我设计。我尚且不能自保安危,这般时刻,本殿不想她参与进来。”顾琅予丢下手上的杯盏,拾起那已碎裂的白玉镯,原本温润灵秀的玉镯早已碎裂得不复最初的美好。似如她对他的狠心,再不复初。
何文道:“兰妃娘娘惊闻后已准备彻查此事,若兰妃娘娘得知此事与皇妃关系匪浅,皇妃恐难洗脱这罪责。”
顾琅予眸光凌冽:“寻个宫人受下这罪,知情者格杀勿论。”
他凝着手上碎裂的玉镯,沉声道:“靳虞当真怀了子嗣?你去召李复来诊脉。”
顾琅予冥思苦想,竟发觉头疼欲裂,怎么也想不起那一夜到底有没有动过靳虞。
何文禀道:“殿下忘了,皇妃将李复调去了盉州给许大人瞧病了。太医院院判已为靳夫人诊过脉,那的的确确是喜脉。”
望着窗外雨帘,顾琅予眸光深邃:“今日之事,你要严查。待靳虞产下子嗣,将她送至朔北,永不许归。”
今日的事实在太过凑巧,他明明要遣走靳虞,她却偏偏在宁禾归来之际怀上子嗣。深宫中,女人间的心计他并非不懂,如果他的宫殿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真的希望变得恶毒的那个人可以是其他任何人,但不能是他心中所思的那个人。
他钟爱的,是她的本心,而非心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举终于出生了~其实我好想写包子生活!
后文不会再如这两章这么虐了。另外,有认可作者君的小天使们,求收藏一下我的新文《帝王策》也~可能需要点开作者专栏进去收藏了。
感谢!大么么~
第74章 念情(祝小天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