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郡守-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甄如接下宁禾的茶,一饮而尽便回到了座位上。
一场看似平和的谈话,却在这平静中掀起暗涌。
甄如敬过茶后不到半刻钟,雍贵妃便也无心再陪这些贵女,散了晚宴。宁知邀宁禾一道回东宫,宁禾含笑婉拒了,“不如让靳虞陪你,我与甄如一起。”
甄如不是说,要带她去西慈苑么?
她好整以暇坐于原处,甄如从贵女中起身朝她行来,“表嫂,咱们走吧。”
“好啊。”宁禾笑着。
一路朝御花园行去,甄如特别避开人多之道,择了人少的宫道领宁禾往前,这条道只设了临时的棋院,供皇帝皇子们夏日来御花园下棋时取棋用。
经过棋院时,甄如笑道:“表嫂不知,西慈苑的花可比御花园好看多了,再往前便到了。”
宁禾只笑:“暮色已深,能看见什么。”
甄如一愣,随即道:“有宫灯,也能赏景。”
宁禾只笑着应承,她倒想看看,甄如还要耍什么把戏。
方才那杯茶她已换掉,甄如所饮的不过是甄如自己敬来的茶。如果茶水中真的有问题,那可不要怪她宁禾。
终是行到西慈苑,甄如的脚步却渐渐不如宁禾这个孕妇,她拿着手绢擦拭额间的汗,不耐道,“好热……”
宁禾望着眼前从芜花簇沐浴在夜色下的深邃暗影,借着宫灯昏黄的灯火,依稀能见近处姹紫的野牡丹聘影婷婷。转过身,甄如发间已湿透,有些气喘地倚在一处石壁上。
“如儿,为何不走了。”
“表嫂,让我歇会儿。”甄如喘着气,手上丝帕不停擦拭额间与脸颊,“不如表嫂先进去,里面有一处登高台,可以远眺见宫内各处景致,表嫂你先去吧。”
“那我先去里面等你。”
宁禾笑望甄如,往里走近,甄如所说的登高台早已一片荒凉,雕匾斑驳,四周也无宫人值守。昔日,登高台应是皇亲妃嫔吟诗作赋的游乐之地,眼下却已日渐荒置。
甄如带她来这里要做什么?难道她的茶水当真有问题?
宁禾望了一眼这荒凉之景,转身择了另一道路行去。
阿喜在身后问道:“皇妃,我们不进去么?”
宁禾淡声道:“不进。”
“奴婢总觉得甄如小姐今日反常得很,皇妃饮了那杯茶可有不适?”
宁禾冷冷一笑,摇了摇头,“这里离御花园近,去知书阁寻殿下吧。”
临来晚宴前,顾琅予说会在知书阁等她。
静然往前,宁禾不知甄如打的什么主意。甄如引她去那荒置已久的西慈苑作何,难道真是设计害她?但她映象里,甄如虽然骄纵,心思应是不坏的。
自己走后,甄如应该能发觉她已不在登高台内而悻悻离开。今日晚宴过后,便将甄如送回甄府吧。宁禾心间暗叹,活在皇宫,自当处处谨慎,如此当真是无趣而疲累。
知书阁内,宁禾还未走近便听闻两道清朗的声音。
她登上石阶,顾琅予正与宁一相对而坐,石案上还备着一壶酒,不想两人竟在此处饮酒。
顾琅予见她行来,忙上前搀扶了她一把。
宁一望见他二人如此亲近的举止,不由一脸欣慰。
“哥哥怎么入宫了,也不事先通知我。”
“是殿下今日散朝后邀我来此,我们二人方才正对弈了一局,殿下招招致胜,我一子都未吃到。”
宁禾笑望顾琅予,他发冠的青玉钗插得太靠后,她靠近他,将那钗轻轻扶正,动作自然而温柔。
宁一含笑望着他们二人:“当初出嫁前,你还出点子逃婚,眼下你们夫妻二人不是正好的一对么。”
顾琅予诧异:“逃婚?”
那件荒唐的逃婚之举,他自然是不知的。
宁禾佯怒:“哥哥,你别说了。”
顾琅予颇有些酸意:“本殿怎不知,你当初竟想逃婚。”
宁一定是故意地,继续说道:“可还不止,殿下那件大氅……”
“咦,茱儿?”宁禾朝宁一身后唤了一声。
宁一霎时敛了一脸嬉笑,正襟一瞬,忙起身回头。
他身后皆是花丛树影,哪有李茱儿的人影。
宁一回头来,宁禾忍不住已大笑出声,“哥哥,你说你以后会不会有两个名声,一个是‘国手’,一个是‘惧妻’?”
宁一无奈地瞪了一眼宁禾,她正靠在顾琅予肩头笑得花枝乱颤。
见他们夫妻二人感情深厚,此刻又晚了些,宁一便起身出了皇宫。
盛夏夜风舒柔,宁禾静静靠在顾琅予肩头,他也正襟端坐,伴着静然夜色,两人未有言语,却觉得这样的安静恍若一份历练几世才可修来的默契。
她握着他的手,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那拇指指腹与手心有些茧,是他常年射击与练剑所致。她摩在手心,微微有些痒,却感觉心内很安全。
这般静静靠了许久,宁禾才想起了甄如。
她的声音轻轻响在这盛夏晚风中,“明日便将甄如送回甄府吧。”
“还在介意昨日她让你在宴会上作诗的事?”
“我这般小气的人么,她一心都放在你身上,你又是无心于她的,便让她早些回去,我去请兰妃娘娘替她择一门亲事。”
“你不是不喜欢甄如,竟主动为她安排婚事。”顾琅予抚着宁禾的发,笑了一笑。
“我是不喜欢她,但毕竟眼下与你还有血亲关系的就只有甄氏一门。作为你的妻,我也应待他们照顾些。”
“吾妻这般大度,为夫还是初次体会。”
宁禾抬起头,瞪了一眼身前这含笑戏谑之人。
她总算知道,顾琅予待旁人凌厉冷漠,但在她身前却如个稚子一般。
“咦,你眼角是什么?”顾琅予端详她,“你闭上眼睛。”
宁禾只以为他讲的是真的,听话地闭上了眼,忽而,唇上轻柔柔的,宛若碰上了湛蓝天空里镶嵌的云朵。他的唇轻轻碰上她的,好似存心撩拨她,在她唇上轻触微扫,便起身了。
宁禾睁开眼,虽是嗔视眼前之人,唇角却止不住微微上扬。
顾琅予牵住她的手步下石阶,宁禾忽而问:“西慈苑是什么地方?”
“那已是荒置之地,皇爷爷在时,极喜在那处与臣僚后妃登高饮酒,奏曲作诗。”
宁禾未再做声,顾琅予片刻后道:“虽已荒置,那处还是你不能去的。”
“为何?”
“十年前一场大雨连续下了六日,京城被洪水倾覆,便是钦天监观误天象,未让朝堂及时防备。于是父皇命人挖了他的双眼,丢至在登高台内。这几年给他送饭的老妇便曾遭此人绫辱,辛铨曾赐了白绫给他,未想他上吊未死,之后也便无人再管那里,由他自生自灭了。”
宁禾脑中轰鸣,登高台内还有一个男人?
那里四周无人值守,方才将甄如丢在那里,甄如还在那里么?甄如发现她不在登高台内,应该已回了常熙殿才对。
“为何停下了?”
宁禾抬眸望着顾琅予,正待开口,秦二从前处急冲冲跑来。
秦二喘着粗气,急声道:“殿下,表小姐……”
“甄如又闯祸了?”顾琅予皱起眉头。
秦二面颊通红,满目急色:“表小姐在西慈苑内……”
顾琅予脸色当下一沉,望了一眼秦二,已从秦二眼神中得知了结果。甄如在西慈苑内,而那里只有那个被废的钦天监。
主仆二人匆匆行去西慈苑,宁禾望着顾琅予已渐走远的背影,这才迈步跟上前。
甄如没有走,为何没有走?她应该已经发现自己与阿喜离开了登高台才对,为何还要待在那里?
大步跟上顾琅予,宁禾挺着肚子十分不便,脚步也慢下。她这才敢肯定,那杯茶!那杯茶是有问题的!
耳畔,秦二痛心在道:“这该杀的孽障,若不是殿下今日来知书阁正巧下棋,奴才才有机会往那边去放棋,才发现西慈苑里的动静,好在及时……”
耳侧,秦二的声音已渐渐行远,宁禾脚步沉重,面色发白。
她将那杯茶还给了甄如,竟是害了甄如。
第65章 事端
阿喜搀扶住宁禾,忧心道:“皇妃,我们就在这里候着吧,甄如小姐应是无事……”
“那里还有个男人,她一个女儿家在那里,怎能无事。”出口,那声音竟有丝颤抖。
“是甄如小姐自己要去那苑子的,那里静悄悄的,一个值守的宫人都没有,奴婢总觉得今日甄如小姐是故意而为之。”阿喜也瞧得明白,替自家主子忿怼,“若甄如小姐真已事先知晓那里是殿下所说的情形,岂不是存心带了皇妃去。”
宁禾心间仍有些乱,她并不想甄如出事,大步朝前行去,迈入西慈苑内,身前,顾琅予横抱着衣不蔽体的甄如,他已解下外衫裹在甄如身上,那裸…露的肩头,一道道红痕醒目地刺入宁禾眼中。
甄如鬓发凌乱,双目迷离,面颊红得异常。她宛若醉了酒,双目媚态地望着顾琅予,伸手勾住顾琅予的脖子。
立在拱门处,宁禾心中后悔,如果她没有丢下甄如就走,甄如也不会如眼下这般。虽然她并不喜欢甄如,但她也不想伤害顾琅予的亲人。
顾琅予面容冷漠至极,周身皆氤氲着一股萧杀之气,但经过宁禾身侧,他仍是顾及她,敛下周身冷漠之势对她嘱咐,“路上当心,我先带她回常熙殿。”
宁禾迟缓地点头。眼前,铺满落叶的地面,那个双目无珠的男人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地躺在满地落叶中。鲜血流了一地,已成个死人。
回到殿中,靳虞与琴姑也闻讯赶来,琴姑跪于床榻前,望着榻上鬓发凌乱、满身伤痕的甄如流下眼泪,“表小姐如花似玉的一个人,怎么一回来就伤成这样……”
床榻上,甄如扯掉衾被,媚眼醺迷,手掌游走在自己的身体上,嘴里仍是媚软地伸吟不止。琴姑忙严严替她按住衾被,又捂住甄如的嘴。
李复入殿替甄如把脉,面色极沉,“甄小姐是中了媚药,好在发现及时,才得以保住完璧之身。”李复对顾琅予道,“还请殿下与皇妃先避开,这媚药药性极深,甄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臣只能用施针的法子逼出药性。”
顾琅予负手离殿,走出外边大殿,他寒声吩咐侍从:“去查,甄如离开宴会与谁一道,为何会去了宫内荒置已久之地。”
而此刻,宁禾只觉得如置冰窖,原来,那杯茶果然有问题,而且甄如给她下的是媚药。如果她没有换下那杯茶,傻傻地喝下去,跟着甄如去了西慈苑,待药性发作时,眼下受害的那人便是她。
甄如发现她不在登高台却没有离开,只是因为那药性已发作,全无力气离开而已。好在秦二及时发现救下了甄如,索性并无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宁禾心中到底还是后惊后怕,如果喝下那茶水的就是自己,此刻,是不是她与她腹中的孩儿都一道保不住了?!
顾琅予在问靳虞:“你也去了晚宴,可知甄如何时走的,跟谁人一起?”
靳虞凝眸望向宁禾,垂首未言。
“不用问了,她跟我一起离开的晚宴。”宁禾望住顾琅予,静然出声。
顾琅予深望着宁禾,抬手示意殿内众人退下,只剩他们二人时,顾琅予才问道:“你可看见是谁人领她去了西慈苑?”
“是她自己。”
他的眸子如夜色,暗沉而不见底。烙在她身上,宛若是起了一场寒雨,让她有些冷意。
宁禾望住身前这人,“是她自己带我去的西慈苑。”
“甄如带你去西慈苑,你便去了?”凝望着宁禾,顾琅予并不愿信,“方才从知书阁走出,你问我西慈苑是什么地方,你嫁入皇宫这么久,难道不知么。”
宁禾眸光一凛,望住顾琅予:“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要害她?”
四目相对,他眸光如墨,宛若望不穿的深潭。她同样凛冽,毫不让步地对他对视。
“阿禾。”顾琅予轻轻一唤,语气间无可奈何,“你不喜欢她,将她送回府便是。”
望着身前的人,这语气中,他已相信是她所为。宁禾忽然间笑了一笑,移开眸光,“你眼中,我这心计还真是够毒的。”
沉默横在二人中间,窗柩散开,夜风灌入殿内,宁禾抱住手臂,七月的暑热倒在此刻有些凉意。
许久,顾琅予走上前,拥住了她,“你不喜欢甄如,不喜欢靳虞,我都知道。既然我答应过你,便不会食言。”
“顾琅予,你我每日同枕而眠,但你知道我宁禾是什么脾性么?”
他一时失语。
宁禾望着窗外夜色,缓缓道:“我是爱憎分明,可我不会用卑劣的法子去达成目的。我并非圣人慈悲,旁人欺我,我自当要还回来。但甄如说到底是你的亲人,我从未想过要伤她。”
顾琅予已有动容,他确实在望见甄如衣不蔽体差点被那那蓬头垢面的男人所欺辱时发怒而疑心她,但那只是气头上的情绪,此刻,他只觉自己太过冲动。他并非是是非不明之人,为何事情每每与她有关,他便已乱了方寸?
他心底暗叹,恐怕只因自己太过看重她了!
“是我误会了你。”顾琅予拥紧了宁禾,叹息,“我只是不希望你变成那般可怖,那与父皇后宫的妃嫔并无二致,会过得可悲。”
宁禾鼻子发酸,眼眶中湿气翻涌,“之前我与你说过,若你娶了旁人,我便离开你,靳虞是个迫不得已的例外,但眼下我想再加一条。”
顾琅予无奈:“加一条什么?”
“若你疑心我,我也会离你而去。”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拥得更紧。
寝殿大门被婢女打开,李复这时从寝殿走出,上前对二人道:“殿下,甄小姐已经无事了。”
顾琅予放开了宁禾,两人走入寝殿内,宫婢已为甄如穿上了衣衫。
甄如已恢复神智,双目清醒,她倚在床榻上,望着顾琅予,又望了望宁禾。她的目光既恨又悔,见宁禾平静地望着自己,更是恼羞。
甄如流下眼泪,声音仍有些虚弱:“表哥,你的皇妃竟是蛇蝎心肠,我好心好意敬她茶,可是她却在茶里下药害我。表哥,你要为如儿做主啊!”
宁禾道:“到底是谁要害谁,你比我更清楚。”
甄如恨不得将目光化作一柄利剑,她狠狠剜了宁禾一眼,只对顾琅予啜泣道:“表哥,难道你就不追究了么,如儿是清白的女儿家,表嫂这般害我,教我今后如何嫁人……”说罢,她哭得更凶。
顾琅予沉声道:“你仍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若你忧心的是婚事,便让你表嫂替你择一门婚事。”
甄如一愣,猛地下床抱住顾琅予的腰际:“是表哥抱我回来的,我身上不该看的都被表哥看了去,我就是表哥的人。”
顾琅予薄怒地掰开甄如的手,“明日本殿命人送你出宫回府。”说罢,他牵住宁禾的手走出了这间寝殿。
甄如不甘地立于殿内,哭嚷道:“你宁愿娶一个已失清白的女人,都不多看我一眼……”
霎时,顾琅予前行的脚步微有停滞,甄如的声音仍回响在耳际,已失清白,已失清白……
自从与宁禾互托真心,他便从未再想及那件事,但此刻被人说来,竟是像被人拿了把利刀剜在心口。
停住脚步,顾琅予沉声命令宫人:“拿本殿的手令,将表小姐送回甄府。”
宁禾立于他身旁,也未做声。此刻已是亥时,出宫必当要拿手令。顾琅予本欲想明日再命人送甄如回府,却因为那句话而恼怒。
侍从带走甄如时,顾琅予沉声说了一句:“未有诏,表小姐不得再入皇宫。”
随着甄如的哭声越来越远,再渐渐闻不见,至此,甄如已从宁禾与顾琅予的生活中消失。
宫中的岁月如深河,看似表面波光粼粼,深处却已是暗潮汹涌。甄如的事情过去的第二日,宁禾便出宫去了京中食肆处。
奢食香阁内依旧宾客满座,生意火爆得很。挺着大肚子坐于后院内室,宁禾本来并不想出宫来此。但昨日的晚宴上,不光甄如对她动了心思,连张绮玉也值得怀疑。
那一脚,若真将她绊倒,她岂能保住腹中的胎儿!
接过掌柜递来的账本,三家食肆从开业至今不过两个多月,便已入账有八万两白银。宁禾命人将白银悉数搬到云芷汀,待食肆内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在暮色…降时回了宫。
顾琅予并不知道她今日出宫的事情,因而见她回来,竟有薄怒。
他唇角抿作一条直线,只望了她一眼,并未主动与她说话。
宁禾心知顾琅予是生气自己没有事先告诉他,心中颇有些无奈,却也有丝甜滋滋的。
她凑近他,伸手环住他的腰,笑道:“殿下,我回来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