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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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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姚嫔娘娘,先行稳住,我随后便到。”
那小宫女走后,阮酥便让宝弦替她重新绾起发髻,宝弦给阮酥系着披风的带子,目含警惕。
“小姐,姚绿水始终还是陈家的人,小心有诈!”
阮酥将垂发拂至脑后,混不在意地笑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绿水阁中,姚绿水长发披散,穿着丝绸里衣坐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美丽的面容几近扭曲,塌下一个宫女伏跪在那里嘤嘤哭泣,脸肿得犹如桃子一般。
“你招不招?”
“娘娘,奴婢在你药中加的,真的只是珍珠粉啊!太医说了,这南海珍珠粉,有养颜之效,敷在伤处,能使伤口不留疤痕,所以奴婢才……娘娘不信,可以让太医验明!”
姚绿水更加烦躁,她按照阮酥所说,当着绿水阁上下表明要使用饶嫔赠送的偏方,然后让自己的亲信细柳盯着绿水阁所有宫人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当夜那药方才熬制好,放在月下晾晒,就被细柳逮到这小宫女鬼鬼祟祟往里头倒了一些白色粉末,姚绿水让人验了验,确实是珍珠粉,但她虽抓不到把柄,此时却已彻底信了阮酥,便把小宫女拿下拷问,奈何她抵死不招,让姚绿水一时没了办法。
“给本宫继续打!”
站在她身边的内侍得令,上前左右开弓又是一顿巴掌,直打得那宫女吐出一颗牙齿,她依旧口齿不清地嚷道。
“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害娘娘!”
姚绿水怒道。
“你还不招认!”
她气得一时忘了脚伤,跳下床就要亲自动手,触及伤处,却又身子一歪,痛哼一声被宫女扶住,此时阮酥悠然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含着三月春风般的微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笑盈盈道。
“姚嫔娘娘,她不招认,不过是咬定你没有证据罢了,不如让阮酥一试?”
255 各取所需
见姚绿水点头,阮酥递了个眼色给宝弦,宝弦当即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抓起那宫女的手便狠狠扎了上去,那宫女惨叫一声,拼命扭滚想要挣脱宝弦,却依旧咬牙道。
“娘娘!奴婢没有罪!就算是告到皇后娘娘面前,奴婢也绝不屈打成招,请娘娘明察!”
“好个嘴硬的贱人!”
姚绿水气急败坏地看了阮酥一眼。
“阮女史,你的手段也不怎么样嘛!”
阮酥笑而不答,气定神闲地走到桌边,用簪子挑了些许瓷盅里的药膏,一面走向那小宫女,一面轻声道。
“方才宝弦那支簪子上呢,与当初刺入姚嫔娘娘脚趾的钢针一样,也抹过碧玉噬香水,夹竹桃和青柳叶汁调和而成的,想必你并不陌生吧?”
说着,她十分温柔地俯身,抓住那宫女受伤的手指,便要给她上药。
“你说这珍珠粉没有问题,不如先自己试一试,也好让娘娘信服啊!”
那宫女面色一刹雪白,面对那黄橙橙的药膏,竟像见了鬼一样,恐惧得连连摇头后退,阮酥双眼一眯。
“宝弦,抓紧她,我要给她上药!”
话音未落,那宫女已吓得瘫软在地,缩成一团。
“不要!不要!女史饶了我吧!我招!我这就招!”
阮酥哼了一声,丢开手,坐回椅中,冷冰冰地望着她。
那宫女打了个寒颤,知道一切已逃不过她的眼睛,狡辩已是无用,一时万念俱灰,只得抹泪哭道。
“那珍珠粉是陈妃娘娘让奴婢加的,珍珠粉本来没有毒,但是沾上碧玉噬香水,便会化作剧毒之物,抹过之处,不出七天,便会从伤处开始腐烂化脓,以致全身溃烂,陈妃娘娘说,没人知道姚嫔娘娘伤处有碧玉噬香水,横竖方子是饶嫔娘娘给的,只要奴婢下手仔细,一定查不到……”
阮酥轻轻一笑,姚嫔的伤处因为没有别的异样,所以皇帝也没有派人查验,还好当初她留了个心眼,让宝弦悄悄把拔下的钢针捡了回去。
真相大白,姚绿水此时已是花容失色,她本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陈妃不至于如阮酥所说,对自己赶尽杀绝,哪知她心如蛇蝎,竟然下次毒手,还要她死得这样凄惨!她咬着指甲浑身颤抖。
“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阮酥摆手。
“且慢!娘娘可不能杀她!”
姚绿水激动地道。
“这贱人妄图谋害本宫,你说我不能杀她?”
阮酥古井无波的双眸定在她脸上,语气中是不可置疑的威严。
“你杀了她,陈妃那边便暴露了,你只会死得更快!若你想活,此时便不能打草惊蛇。”
姚绿水一噎,生生压下心中愤恨,将宫中众人遣了下去,这才软下眉眼,面带愧色地对阮酥道。
“之前是我有眼无珠,被别人当了枪使,希望阮小姐不计前嫌救救我吧!我、我已经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敢再肖想得宠得势,只求保下这一条命。”
阮酥淡淡瞟了她一眼。
“保下这一条命?有陈妃一日,她就不会放过你,你若想高枕无忧,只有取而代之。”
姚绿水大惊失色,内心不由胆怯起来。
“陈妃家大势大,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我一个舞姬出身的人,一无所有,现在又快被打进冷宫了,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阮酥食指在桌上轻轻点着,冷笑道。
“谁说你被打进冷宫了?你忘了,你的容貌,便是你最大的资本。”
姚绿水惊疑地望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肖似玄洛的话都是陈妃诓我的吗?”
阮酥点头又摇头。
“你确实是像一个人,但并不是玄洛,那个人才是陛下真正心中挂念的,陈妃不告诉你真相,是因为她只想让你得宠,却不想让你真正得到陛下的心,你若能学得不着痕迹,我敢保证,你一定能够宠冠后宫。”
说到这里,阮酥叹了口气,这桩宫中秘辛,若非饶嫔告知,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其实又怎会想不到呢?嘉靖帝每次看玄洛的眼神,的确是与众不同的,难怪引人误会,原来,他竟是透过玄洛看着另外一个人。
“真的?你快告诉我要怎么做?”
姚绿水不断催促,阮酥还是沉默不语,宁黛,是玄洛心中不可触及的神圣领域,真的要用这种手段来击垮陈妃吗?说实话,阮酥内心十分纠结,可是,姚绿水真的是一粒天赐的好棋,若是放弃了,与陈妃的纠缠又会变得遥遥无期,印墨寒那里,她已经失利,不能再败了。况且陈妃垮台,对北魏的祁金玉,多少也会有所影响,这也算是她弥补之前的过失吧?
打定主意,阮酥这才重新抬眸。
“从今天起,你必须脱去紫衣,抹掉剑眉,你身上不能再有半点玄洛的影子,我会教你,怎样去不着痕迹的模仿另一个人……”
转眼,便要临近农历十月。往常,在秋日螃蟹上市时,穆皇后都会在宫中举办品蟹宴,邀请颐德太后、嘉靖帝与宫中妃嫔赏菊喝酒。然而因为前段时间太子与五皇子祁澈斗争不断,弄得她全然没了心思,这事便一拖再拖,若不是这几天饶嫔打趣提起,她已经全然忘记了。
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得到嘉靖帝的首肯后,皇后便广发帖子,除了太后、妃嫔等照例出席的,加上了在宫中的德元公主,此外还把这一年出宫开府的皇子们也请了回来。而借着这个宴席,嘉靖帝也免除了祁澈的禁足,然而当黄嫔趁势向帝后提起同样禁足的四公主祁金璃时,穆皇后以一句“口无遮拦,迟早惹祸”便把她给打发了回去,见嘉靖帝没有表态,黄嫔只得咬唇无奈退下。
小宴在御花园徐徐开幕,各色上品名菊用心装点在宴席各处,黄橙橙的螃蟹用高脚银盘盛着,美酒佳酿、精美点心、时令水果摆满了各张桌子;而助@兴的节目也选得分外精妙,惯常的歌舞后,一个执笛乐姬牵了两匹四蹄赛雪的漂亮黑马至宴厅中间,众人看马儿身披锦缎,颈挂金铃,鬃毛系珠,倒是稀奇;只见那乐姬把横笛放到唇边,两匹马儿便踏着曲调节拍舞动,腾跃飞旋。
果真奇特,众人不由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连颐德太后也看得津津有味。一曲终了,两匹马儿衔起放在地上的两只方杯,竟分别朝太后与皇帝方向跪下,在座的人连连称奇,穆皇后笑着道。
“瑞马朝圣,实在是个好彩头。”
颐德太后喜色拂面。
“赏!”
嘉靖帝见母亲高兴,也大赏乐姬,太后自二公主祁金珠没了之后,便很少真正开怀,能博得母亲一笑,嘉靖帝也十分感念皇后的用心。
“这节目选得不错,皇后辛苦了。”
穆皇后微一欠身。
“皇上谬赏,臣妾久居深宫,并不知道这些新奇玩意,这些都是念儿的一片心意。”
“太子?”
嘉靖帝一愣,往祁念方向看去,见他与太子妃祁清平端坐席间,一样的行端坐直,恰到好处,正是世人心目中的未来帝后模样;然而比起六皇子祁宣夫妇偶然浅笑间的眼波交流与低语交谈,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貌合神离”的味道。
他眉头一蹙。
“太子府的白良媛不是被你接进宫了么?差不多也该放回去让他们夫妻团聚了,”
穆皇后心中一跳,最近祁念对她言听计从,百言百顺,她还暗自高兴,却忽略了这茬。于是也含笑道。
“良媛之前小产盈亏了身子,臣妾把她接进宫也是为了帮她好好调理调理;再说,之前便已庶在嫡前,若是这段时日太子妃有孕,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若是白秋婉有一个强大的母族,先于祁清平诞下皇嗣也没什么;然而一个身份平常的嫔妾,若是一而再再而三被夫君大肆恩宠,就是在寻常人家都会被冠以“宠妾灭妻”的话柄,既然皇后要管,便由她吧。
嘉靖帝内心一叹。“你注意分寸。”
“臣妾省得。”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短促的琵琶声响起,但见舞台中间鱼贯而上两列舞女,众星捧月一般拥着一个抱着琵琶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上了舞台中间的莲台,乐声响起,面纱女子足尖绷直,素手轻摆,在乐声中翩翩起舞。
她身段婀娜,动作娴雅,曼妙迷人,一支反弹琵琶跳得行云流水,惹得人如痴如醉,恨不得上前摘下她的面纱一睹芳容;随着曲调变得急缓,女子放下琵琶,足尖顶地飞快地旋转起来,竟是一曲金盘胡旋舞,两支舞蹈完美衔接,喝彩声四起。她旋转得飞快,和着五彩八破裙,宛若一只振翅而返的飞燕,似乎下一秒便会羽化升仙,实在赏心悦目。
葡萄美酒夜光杯,嘉靖帝看着莲台上的女子眸光中闪过惊艳,然而也仅此而已,后宫三千,什么美人没有,不缺这一朵,也不多这一个。他斜睨旁边的穆皇后一眼,难不成她也要效仿陈妃赠送姚绿水?不过第一个做的尚且对人胃口,第二个东施效颦却要引人警惕了!
他不动声色喝了一口酒,穆皇后却也没有任何反应。突然莲台上女子一声惊呼,嘉靖帝循声抬眼,只见那女子身体一歪,狼狈地倒在莲台,似乎是扭到了脚,然而她却飞快撑地站起,把重心放在另一条没有受伤的腿上,继续循着节奏飞快旋转。
随着她的动作,覆面的面纱也盈盈落地。执杯的手僵在了半空,嘉靖帝看着那张泪眼中夹带倔强的容颜,好似灵魂已然抽离。
“阿黛——”
256 装模作样
终于,乐声停歇。
穆皇后看着神色大变的颐德太后,眸光迷离的嘉靖帝,目带嘲讽,冷声呵斥。
“姚嫔,你扮作舞姬,成何体统?”
莲台上的姚绿水脸色一白,身体微一踉跄几乎不稳。终于她由侍女从高高的莲台上扶下,跪倒在帝后面前。
“原本应在莲台上表演的舞者是臣妾昔日在陈侯府中的故人,因她突然身感不适,臣妾便斗胆替她上阵,请皇上恕罪——”
这支舞是陈妃备下的,上面的舞者便是陈侯重新为她物色的新人,只是阮酥巧施计策让本尊不能上台,顺理成章让姚绿水取而代之。
闻言,嘉靖帝沉醉的目光渐渐清明。姚绿水卸下箭眉,也不似寻常扭捏的紫衣打扮,妆容颇为清雅,她五官本就生得明丽,如此浅描淡抹反而洗去了平素的俗魅,多了几分雍贵,再加之现下隐忍而倔强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虽然知道并非一人,不过嘉靖帝的内心还是荡了一下。他以眼神征询皇后,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叹了一口气。
“这不怪你,平身吧。”
看姚绿水艰难撑地起身,或因双足疼痛额上冒了一层薄汗,嘉靖帝恨不得亲自上前搀扶,然而感受到颐德太后冷冽的目光,便招呼身边人。
“还不快带姚嫔下去治伤。”
姚绿水敛衽一礼,正要转身,突然太后厉声道。
“是谁让你打扮成这幅德行?”
姚绿水一愣。“臣妾……臣妾……”
她有些无助地看向皇后下首的陈妃,似乎见对方没有出手帮助的意思,眼底失望一片,咬唇小声道。
“是臣妾的错,以后……”
“还不滚下去。”嘉靖帝不耐烦地摆摆手,“左右只是个跳梁小丑,不值得母后动怒!”
姚绿水身体一僵,灰头土脸挫败离席,身后陈妃恨得咬牙切齿,飞速攒起一个笑意。
“启禀太后,姚嫔虽是臣妾引荐入宫,但是方才这支舞,臣妾却完全不知情。”
“不知情?”
颐德太后威仪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明笑意。
“陈妃,便是要固宠,你的花花肠子未免也太多了。或许你们陈家本就如此,不然也不会教出陈家那一对女儿。”
提起这一死一休的 “鸳鸯儿”,陈妃脸色越发难看,然而对方到底是尊贵的太后,这口气再不甘也只得生生咽下。再者姚绿水是她带进来的人,她如何解释都脱不了干系,想到这个贱@人竟这般恩将仇报,陈妃下垂的凤目中闪过杀意。
“好了,下去吧。”
颐德太后被这一搅,顿时也没有留宴的心情,她扶着阮酥和王琼琚的手摆驾回宫;太后一走,嘉靖帝也借口乏了,起身离开。
穆皇后躬身相送,直到嘉靖帝身影不见,她与下首的饶嫔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也散了席。
西婳苑,阮酥侍候完颐德太后刚刚进来,便听宝弦来禀,
“皇上已经在绿水阁宿下了。”
阮酥唇角一勾,“嘴上说着‘跳梁小丑’,行动上却恰恰相反。”然而话才说完,意识到计策已经成型,阮酥的心情却越发沉重。
“有没有师兄的消息?”
宝弦不料她的思维竟这般跳跃,短暂一怔后便换上了然笑意,暧@昧道。
“大人若是知道小姐对他日思夜想,别提会多高兴。”
她从怀中拿出一只信封。“今日皇城司递来的消息。”
阮酥红着脸骂了一声“贫嘴”,飞速展开信封中的花笺。上面交代的都是一些寻常琐事,并未提到归期。
看到这里,阮酥心中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是一沉。时间紧迫,若能赶在玄洛回京之前把陈妃的事情彻底解决,等他得知了真相,或许会多少原谅一点自己吧?
想到这里,她只觉万分烦躁。干脆拿起榻边放着的针线有一下没一下地缝着。
“小姐这是在赶嫁妆?”
宝弦好奇地探头过来,认真点评,“不过这花样太素了点,不喜庆闹腾。”
“谁赶嫁妆了?!”
宝弦反问。“小姐和大人不是很快就要成亲了吗?”
阮酥手中一顿,脑中不由浮现玄洛相赠嫁衣的情景。本来嫁衣,床品等一切物事都应该出自新娘之手,不过玄洛既然已经帮她备齐,那自己……倒是也可以送他一身新郎礼服。
“你若是没事的话,去帮我采买一匹上好的红绸。”
宝弦脸上笑意更深。
“奴婢定让小姐满意。”
看着身畔嘉靖帝沉沉睡去,姚绿水翻了一个身,止不住微笑。虽然身体疲累,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因为在一夜之间,她能断定自己又重新坐回了宠妃的宝座!
与嘉靖帝温存多次,可是没有哪一次他是这般珍重,仿佛担心一个用力便会把她揉碎。女人的自觉告诉自己她已然成为了另外一人的影子,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姚绿水慢慢抚上自己脸颊,触手的光滑柔腻让她笑容更深,她求的便是荣华富贵,那些虚幻的真心本就不是她们这等朝不保夕的低贱舞姬所奢望的,如此正好!
事实果如姚绿水的期望,第二日源源不断的赏赐便接踵而至,虽然位阶并没有提升,然而嘉靖帝时自己的关怀和宠爱却已让整个后宫为之侧目。
或许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姚绿水一改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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