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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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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的一番教诲,阮酥……受教了。”

    他垂眸看着她,柔声道。

    “不过也不能全部怪你,事后我也试图插手,竟没起作用,以至事情发展至此……如今圣旨已经固若金汤,即便是我也难以撼动,更不是靠你那点小聪明就能周旋过去的,你可做好了准备?”

     

 357 初见吾儿

    印墨寒匆匆赶到玲珑阁,轻霜中迷药的事,很快便传到了他的耳中,闻讯赶来,他飞奔上二楼,却见阮酥正在窗边做着绣品,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她还在,并没有就此跟着玄洛远走高飞。

    “你来了。”

    阮酥抬头看着呼吸急促的印墨寒,绽开淡淡笑意,这笑容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怜悯,而是温暖且善意的。

    “我让人煮了安神汤,要喝些么?”

    阮酥放下绣棚站了起来,走向一旁的红泥小火炉,揭开煨在火上的砂锅,见她步子缓慢,印墨寒回神,赶紧几步上前抢先从她手中接过碗。

    “我来。”

    阮酥怔了怔,只得顺势在桌前坐下,看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汤水搁在桌上,她咬着下唇对印墨寒补充道。

    “我没有下毒。”

    她神情有些难堪,带着微微的不安,印墨寒知她误会了什么,不由失笑道。

    “我知道,只是你还在坐月子,不宜劳动。”

    阮酥面颊微红,这些生产坐月子的妇人琐事,乍从印墨寒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感觉有些怪异。

    从前,她曾多么渴望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每每幻想着印墨寒初为人父,笨拙温柔的模样,她就觉得十分幸福,如今那些想象成为现实,心中滋味却只剩苦涩。

    阮酥叹了口气,强撑着笑道。

    “快趁热喝吧!放凉了就不好了。”

    印墨寒点头,自她醒来后,有什么东西似乎已悄然改变,犹如第一缕阳光射入寒冬的湖面,冰雪乍裂,春暖花开。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青花瓷碗,本想问玄洛是不是来过,最终却没有开口,生怕一句话便打破来之不易的幸福。

    安神汤是极其普通的那种,人参、百合,龙眼肉、蛋黄……都是寻常之物,只不过缺了一味。

    “我让他们别放甘草。”

    阮酥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印墨寒心潮涌动,她必然知道他从不爱食甘草,刻意避开这一味,等于阮酥已经不再否认冥冥中存在于两人之间的过去。

    印墨寒低头喝了一口,唇齿间盈满浓郁甘甜,顺着喉咙滑下,熨帖得五脏六腑俱是暖意。

    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

    “你……想进宫看看孩子吗?”

    印墨寒温柔地注视着轻轻吹汤的阮酥,卸下盔甲的她显得那样柔顺可爱,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信的讨好意味。

    阮酥意外地抬起头来,眼中的惊喜却一闪而过,却还是苦笑道。

    “不必了,皇上特地把孩子抱走,便是不希望他由我抚养,你如今虽然风光,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少和他起冲突为好。”

    颐德太后让万灵素带着孩子住进栖凤宫,玄洛曾借着请脉的机会去看过两次,他说孩子眼睛亮亮的,小脑袋转来转去十分可爱,阮酥听他形容着孩子的模样,心中便似有一只手在抓挠,让她难以抑制想要亲自看一眼孩子的冲动。

    可是阮酥很清楚,嘉靖帝本打算孩子一落地就要了她的命,只不过碍于印墨寒拼死相护,但即便是因为儿子暂且妥协了,嘉靖帝也绝不希望自己与孩子接触。

    看她隐忍的模样,印墨寒有些心疼,他放下碗笑道。

    “放心吧!皇帝这几日病了,没有精神过问你的事,我们低调些就行了,只是你身体尚未恢复,若有不适,我们便要立刻回来。”

    阮酥马上答道。

    “好,我不勉强自己!”

    看到她双眼骤然亮了,流露出无比期待兴奋之色,印墨寒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他本来还对那个与自己毫无血缘的孩子心存芥蒂,可是此刻,他却彻底放下了,孩子是谁的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她欢喜,他便也跟着欢喜,就这么简单而已。

    阮酥尚未出月子,印墨寒用狐裘将她裹了个严实不说,还强迫她戴上了特制的防风帏帽,因害怕颠着她,身下也垫了厚厚的被褥,马车更是行得极慢,搞得阮酥心急火燎,多次表态自己无碍,印墨寒淡淡一笑,却依旧坚持如此,搞得她十分无奈。

    磨蹭了半日,马车才在栖凤宫外停住,就算是嘉靖帝到了太后的寝宫,也必须下车步行,阮酥当然不能例外,她正欲下车,印墨寒却已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眼见阮酥想要说什么,印墨寒肃然道。

    “你现在不宜行走。”

    阮酥张了张口,终是不好拒绝,只得搂住了他的脖颈。

    适逢日头和暖,万灵素正命备下香汤给孩子洗澡,那孩子也当真乖巧,躺在温水中不哭不闹,十分惬意的样子,颐德太后也不由觉得好笑,亲自走过来逗弄,这才用布巾擦干水渍,给他穿上小衣裳,纯贵突然进来禀报,说五殿下带了阮姑娘前来请安。

    印墨寒扶着阮酥走进暖阁见礼,颐德太后见阮酥身子尚虚弱,便免了她的礼,示意万灵素把孩子抱给她看,那被层层锦缎包裹,雪团般的一个玉娃娃,在万灵素怀中好奇地眨着眼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尚未长开的五官里依稀有些阮酥的影子。

    “都说儿子像娘,果然没错!小世子的皮肤就和妹妹一样白净。”

    万素灵笑着将孩子交给她,阮酥看着手中幼小的生命,心情难以言喻,这是她和玄洛的骨肉,是上天赐给她的恩赏,他是那么美好纯净,比春天盛开的第一朵花还要可爱,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半拥着阮酥的印墨寒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知她此刻情绪激动,怕她手不稳当摔了孩子,连忙伸出右手替她托住婴孩的小屁股。

    细微的动作落在颐德太后眼中,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清楚这乃是玄洛的血脉,但不知为何,看到印墨寒这样,她竟然想起那日他站在这殿中说的那番话,不由暗叹一声命运弄人。

    “总叫小世子也别扭得很,酥儿,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嘉靖帝曾几次对印墨寒提起,这孩子身为皇长孙却还没个名字,默儿满腹才华,也该考虑给儿子起个名字了,但他却只是微笑说来日方长,其实是他料定自己若给孩子起名,玄洛自然不高兴得很,背地里必要干些阴损使坏的事,不如让阮酥来起,他们两人叫起来就都不别扭了。

    阮酥抱着孩子,蹙眉认真地想着,她记得玄洛好像十分喜欢锦鲤,有事没事总爱懒洋洋靠在亭中投喂他那些鱼儿,有次皓芳趁他心情好,还大胆打趣。

    “大人又在这里和咱们鱼少爷共享天伦之乐了!”

    想起这些阮酥忍不住有些想笑,自己也没发现嘴角微微翘起。

    “海阔凭鱼跃,不如就叫他鲤儿吧!”

    印墨寒笑了。

    “鲤儿这名字,倒是活泼不俗,我看甚好。”

    颐德太后也面带悦色,意有所指地道。

    “都说鲤鱼跃过龙门便能化龙,这娃娃又一脸福相,今后定是贵不可言!”

    众人说笑着,气氛一片祥和,阮酥怀中的鲤儿突然扁了扁嘴,哇地一声哭叫出来,阮酥急了,连忙命人拿花鼓、布老虎等物哄他,可是鲤儿却根本不给她面子,小手一推,哭个不停,脸也憋得通红,两手还到处乱抓,似乎在寻找什么,万灵素赶紧把鲤儿抱回自己怀中,好在鲤儿又哭了一阵便止住,改为长长的抽噎。

    万灵素有些尴尬地对阮酥道。

    “孩子第一次见娘,可能有些认生,阿酥时常来看看他就好了。”

    “不对!”

    阮酥紧紧盯着儿子,温柔的面容一瞬寒了下来,她突然一把从万灵素怀中将鲤儿抢了过来,这举动别说万灵素,连颐德太后都十分惊诧,纵使孩子和自己不亲,她也不该嫉妒成这样。

    阮酥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径自抱着鲤儿快步走到软榻边,将孩子放平之后,她固定住他的手脚,俯身将口唇贴在鲤儿的小鼻子上用力地吸。

    一屋子的人脸色都青了,只当阮酥发疯了,颐德太后看不下去,正要命纯安纯贵将她拉开,印墨寒已经疾步走了过去,并沉声命令。

    “去请黄太医!”

    阮酥直起身子,早有机灵的宫女抬来痰盂跪于阮酥脚边,她吐掉口中之物,印墨寒亲自捧了清茶给她漱口,再看鲤儿,虽还眨着含泪的眼睛轻轻抽噎,但面色已经恢复正常。

    阮酥冷着一张脸道。

    “方才他会那般,应该是吸了什么东西进去导致呼吸不畅,才出生的小娃娃娇弱,又不会说话,憋着气难受,便只能一个劲地哭嚎。”

    颐德太后虽然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也知道阮酥方才的做法是在为鲤儿通气,她想起平日鲤儿洗完澡后的情形,又惊又怒,埋怨地看了万灵素一眼,冷声道。

    “始终还是亲娘心细,鲤儿一向乖得很,只是洗完澡便爱哭,要不是酥儿发现问题,哀家还不知道是呼吸不畅所致!”

    万灵素惭愧地垂下头。

    “是臣女失察了。”

    阮酥用湿巾擦擦嘴,抱着鲤儿轻轻摇着,印墨寒扶她坐在软榻上,寒声道。

    “既然是沐浴过后便会如此,想必定有蹊跷,祁默想请太后示下,将方才伺候鲤儿沐浴的人全部拿下审问。”

    “自然要审!哀家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栖凤宫对哀家的皇孙下手!”

    颐德太后当下令人去押人,此时阮酥突然抬起头来,冰刀般的目光扫过屋中所有人。

    “纯贵姑姑怎么不见?”

 369 速战速决

    闻言,常行芝的目中已经浮上了一层雾。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温柔地覆在祁宣的手背上,声音中已经带了哽咽。

    “其实臣妾早有退缩之意,只是……不敢向殿下开口;如今,趁尚未引火上身,不如咱们就借此抽身吧。”

    一句话说到了祁宣的心坎上,饶皇后生前不喜儿媳常行芝作风散漫,又逼唯一的儿子祁宣激流勇进。两人的结合,不过是一双贵女纨绔游戏人间的随波逐流、却不曾想会有朝一日竟也能生出同甘共苦心意相通的灵犀之感。

    他注视着常行芝久久没有说话。

    “父王让三王监国,不外乎也是为了等印墨寒回来主持大局。如今,我若随意放弃监国之权,表面上远离纷争,却也会沦为鱼肉。,不如投靠大树寻求荫蔽。”

    常行芝见祁宣已经打定主意,软软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切都由殿下安排,臣妾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却说无为寺这边,淮阳王妃已死,然而其余逆反之人当然不能赦免,在阮酥示意下,皓芳正要拿下淮阳王府其他人,祁清平已一声冷笑挡在人前。

    “阮酥,你想借机生事吗?”

    “何来借机生事?”阮酥也笑,“说起来圣上亲封六王妃为皇后操办法事,然而淮阳王妃却意图不轨惊扰皇后亡灵,六王妃这般偏袒罪魁祸首,难道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看着她阴寒的笑意,祁清平只觉得恍若又回到了当日在祁念府邸牢狱中被眼前人处以生剐之刑时的无助与凄惶。她受了那么多的罪重新回来,当然不是让人再度生吞活剥的!于是尽管内心极度不安,祁清平强作镇定地招手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祁清悦过来,亦咬牙回敬了阮酥一个齿冷的笑。

    “既然七皇子先一步入宫请圣上裁决,那本宫便也去宫中一趟,只是淮阳王妃死因蹊跷,且又涉及皇亲,若没有皇上的旨意,谁敢妄自定案,休怪本宫不客气!”

    然而这番夹枪带棒的话却让阮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似乎心情极为愉悦。

    “说了这么多,是想……逃吗?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她抬高了声音。

    “另外,六王妃包庇贼凶,意图对先皇后不敬,也给我一并拿下!”

    “阮酥,你敢……”

    她话音未落,却见皇城司的人已纵身掠起,首当其冲便擒住了淮阳王的独女祁清悦。随几人来到小佛堂的大多是在妙音阁中抄经的贵女女眷,如何见过此等架势,不由吓得惊叫,祁清平也是脸色发白,那虚张声势的体面也在这一刻奔溃瓦解,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在阮酥的计划中!她扶着荷香的手踉跄退缩,见人朝她扑来,想也没想便把荷香往前一推,自己侧身便往人多的地方跑。阮酥看着她慌不择路逃窜的样子,喊了一声玄澜,只见青瓦上飞下一个少女,单脚便在人的下巴上一踢,祁清平痛呼出声,颓然倒地间只觉肩胛骨一痛,已经被人死死按住不能动弹。

    见人已拿下,阮酥吩咐离开,正要撤走,却见宝弦急急过来,低声。

    “小姐,不好了,六王夫妇半路遇袭,人已经……”

    阮酥脸上的笑意顷刻收住,旁边的祁清平愣了一秒忽地大笑出声。

    “阮酥,你以为就只有你才能当黄雀吗?你若乖乖求饶,或许本宫还可以放你……”

    一巴掌把她接下来的话生生地卡在了喉口,祁清平双目发红,疯也似地往上凑只恨不得把阮酥咬下一块肉,可对上她嗜血吃人的目光,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

    这般情景落在其他人眼中,自然是又惊又疑,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皆安静下来

    阮酥阴寒着一张脸转过身子。祁宣、常行芝的死显然与祁澈脱不了干系!虽然淮阳王府表面上只是一个空壳子,可是王府欲在皇后法事上起事一旦传到嘉靖帝的耳中,身为姻亲的祁澈自然也会受累!是因为怕人回宫禀明一切,迫自己失势,便亟不可待地杀人灭口吗?若是如此,阮酥几乎可以预见到他下一步的打算,无非便是拿下自己,最后死无对证正好来个祸水东引,让她成为罪魁祸首!

    真是简单粗暴啊!阮酥本打算与他们下一出慢棋,却未曾料到竟逼得祁澈狗急跳墙,已经放弃和她勾勾饶饶唇枪舌战浪费时间。她不想让这场战役无限拉长,对方的想法显然和她如出一辙!既然如此,那便速战速决,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阮酥略一思索,目光冷冷地落在祁清平的脸上。

    “我们走!”

    无为寺山门,一辆车身上绘着一品女史青色鸾鸟标志的马车缓缓驶出,与它并排的,还有另外两辆车,均是雕廊画壁,极其华丽,不知是哪几位夫人贵女的车架。

    也不上前询问,祁澈微微眯眼,对身边人做了个上的动作!一时间,无数流箭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万箭齐发,均是对着马车方向!马儿受惊狂奔,车夫也吓了一大跳,猛然调转车头便慌不择路逃离,可惜对方来势凶猛,不过须臾时间,三辆车的马儿便被扎成了个刺猬,随着它们颓然倒地马车也顺势在路上翻了一个转,而有一架车更是当场碎裂。

    祁澈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对,果然,等左右侍卫捞起车帘,蓦然发现三辆车竟都是空的!

    “给我仔细地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正下完命令,便有侍卫前来禀报。

    “六皇子,寺后山道上发现了阮酥的踪迹!”

    果然如此!阮酥,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祁澈唇边露出一个诡魅的笑,他就知道阮酥狡猾,是以安排完阻杀祁澈的人马后,即刻便调拨人手搜寻阮酥的下落,可是她却在小佛堂中消失无踪,连带祁清平与祁清悦也下落不明。

    面对惊惶的文武百官,祁澈只道法事中混入了竹山教异徒,前来捉拿。因之前皇城司高调地拿下了十个企图破坏饶皇后法事的逆贼,朝臣们也没有多少怀疑。可是把无为寺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阮酥的影子,就在这时候,有人在罗汉堂看见她上了马车,随后山门处绘着一品女史标记的马车出现了,虽然直觉有诈,不过祁澈还是决定去看看,事实上确实如他所料,这不过是阮酥的一个障眼法。

    顺着无为寺后面的山道崎岖而上,祁澈一眼便看到了被众多皇城司的高手护送的阮酥主仆。或许是为了方便前行,她选择与一个丫鬟共骑一匹马,寒风呼啸,吹得她的发丝四处乱扬,衬着那张比冰霜还要冷寒三分的脸,竟让祁澈心底短暂涌起一丝怜惜。但见他薄唇一抿,一个“杀”字便已含笑利落吐出。

    士兵们飞身上前,皇城司高手拼命阻隔,双方很快就厮杀在一块。这一次祁澈准备可谓充分,他带的人比起皇城司也不遑多让,加之人多势众,不多一会,便见阮酥一方露出破障,看到有几个杀手已经朝宝弦扑去,有人惊呼。

    “快带小姐走!”

    那个与阮酥同骑一乘的丫鬟扬起马鞭,疯狂地打马朝山后飞奔,这丫头马术极好,眼见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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