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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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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踩住阮絮的裙摆,她又怎会如此。
她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红笺面色虽如常,却显见身体一僵,清平心叫不好,阮酥这话明显是在敲打她,莫非……红笺被她抓住把柄了?
不!不可能!当时阮絮周围,还有其他人,比如和阮絮决裂的白蕊,比如和阮絮关系极恶劣的符玉,还有陈妃的那一对双生侄女,自己并不是唯一的怀疑对象,何况没有证据,她能怎么样?
“当时我一心关注球赛,倒没有注意这些,但就如阿酥所言,这里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谁会做出这种事呢?恐怕是絮儿自己绊住了吧!事到如今,再追究这些已是无用,我们不如多想想怎样为絮儿修复容颜吧!”
阮酥慢慢挑起唇角。
清平,你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还真是恬不知耻啊!阮絮的死活,我不关心,可是你若想连我一并算计,那不可能。
“话虽如此,但絮儿此次出事,我们做姐姐的也都有责任,到时候老夫人、父亲、母亲追究起来,到底不好交代,劳烦郡主回去好好想想。”
清平僵着一张脸,勉强笑道。
“这是自然了。”
阮酥点了点头,正欲告辞,似是想起什么,复又回眸一笑。
“对了,前些日子郡主所赠的雪珠丸,甚是有效,阿酥在这里谢过了。”
提到雪珠丸,清平满腹的气怒给予喷薄而出,生生咬牙忍住,声音都有些发飘。
“不客气。”
阮酥于是粲然一笑,转身走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上,清平方才转身,狠狠揪下一片树叶,想了想还是生生控住了动作!
“回去告诉五皇子,她怀疑了!”
红笺扑通跪地,脸色发白,嘤嘤哭道。
“求郡主替奴婢说话,奴婢这次未能帮五皇子办好事,此番怕是不好了!”
清平弯腰捂住她的嘴,四下看了一眼,冷声道。
“你乱嚎什么,如此沉不住气,就算五皇子不发落你,你也提早报销了这条小命!”
此番夏宫一行,众府小姐们皆由七公主安排,其所随伺的丫鬟们也都是乔姑姑一手调度的。而被指派到她们屋里的红笺,却是五皇子安排在七公主身边的人!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清平完全懒得理会。
或许被她冰冷的眸光吓到,红笺呆了一呆,半晌才闷声道。
“郡主,我知道了。”
“哟!郡主这是做什么呢?”
清平一个激灵,直起身子恢复优雅,见廊上一个插金戴银的妇人走了过来,连忙赔笑道。
“不过是小丫鬟不懂事,我说她两句,乔姑姑不在公主身边伺候,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外院来?”
清平从前,名誉上是由太后接去教养,但太后一来与淮阳王之母有些过节,加之年迈,对清平也是淡淡的,不怎么重视,便让她与一位不得宠的贵人合住一院,贵为郡主的清平上无天恩惠泽,下无父母庇护,在宫中看尽脸色,所以她十分懂得人情世故,每个嫔妃公主身边的下人都极力讨好,连和乔姑姑,也是相熟的。
乔姑姑走至面前,随意一瞥,显然也不太关心地上跪的丫鬟。
“公主挂心阮家二小姐的伤势,这才命老奴送了上供生肌膏来,看样子郡主方才从里头出来,不知二小姐可好些了?”
祁金玉虽然厌恶阮絮,但作为一干未出阁小姐的表率,面子上终归要过得去,清平当然不会真的以为这是公主的恩宠,她的目光落在那青花瓷瓶上,却又很快移开,叹气道。
“只怕不大好,整张脸,没一处好的了,现下絮儿正在里头摔东摔西发脾气呢!姑姑快别进去了,省得擦碰了您老人家,反正我要留下照看,姑姑就把药膏给我吧,我一定将公主的恩典转告给絮儿。”
乔姑姑听说阮絮在摔东西,心里很不高兴,就算是左相的女儿,你能高贵得过公主去?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你发脾气的份么?
这么一想,越发懒得去触眉头,干脆地将生肌膏往清平手中一塞。
“这样也好,那就有劳郡主了。”
夏宫规模,与皇宫相差无几,奇就奇在同心圆的布局,越接近圆心的地方,也越接近权利中心,除了皇族下榻之地以宫、殿命名外,余者皆属外院,阮酥她们这样的贵族女眷,按照身份高低,分住在外院的西侧,东侧则住着随侍的官员。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内侍出身玄洛。
除了皇帝,他还是太后、皇后身边的红人,因身份的关系不用避嫌,被特别允许住在宫中,因太后十分宠信他,所以在自己的延寿宫旁,赐予他一个单独的寝宫,内外院来去无阻,连皇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阮酥长舒口气。
还好今天救下自己的是身份特殊的玄洛,否则大庭广众之下,嘉靖帝面前,自己若是被印墨寒或者祁澈抱住,只怕又免不了一番纠缠,虽然最终她有办法摆脱,但总归麻烦。
沐浴更衣完毕,阮酥服下一粒雪珠丸,玄洛安排的婢女宝笙递上茶杯,打量了她一番,好奇道。
“这是什么药,小姐服下竟然气色好了很多。”
阮酥笑了,因马球场意外,七公主祁金玉换下了原先伺候阮酥姐妹的两个宫人,而阮酥身边的,玄洛则以师兄妹之说,求公主卖个人情后亲自安排了自己的人。话说玄洛没有依照约定给他医治,但托清平的福,她一时半刻是死不了了。
因知她是玄洛的心腹,阮酥也不回避,把清平送药始末轻描带写提过。宝笙静静听着,一双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两个宫女进来传话。
“阮家大小姐,公主有请,请你即刻动身前去姚黄殿。”
祁金玉?
阮酥略收起笑容,这辈子暂且两不相干,她寻自己做什么?见宝笙若有所思,她拍拍她的手背,似是安慰也是自嘲。
“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擅长对付蛇蝎猛兽了。”
姚黄魏紫,乃牡丹花中的双绝,祁金玉偏爱姚黄,便不许夏宫中见到一株魏紫,连所住的长春宫,也被她改名为姚黄殿,种满了从各地搜罗来的名贵姚黄。
才踏进园子,阮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牡丹花大多无味,像这样带有香味的,可谓罕见,但这股味道却让阮酥一阵反胃。她记起前世临死前,被印墨寒关在暗室的那半个月。
祁金玉嫁给印墨寒之后,将院子里她所爱的垂丝海棠通通拔除,全部换成了牡丹花,这股香味,混合着血腥的味道,一直折磨到她死亡。
见阮酥扶住胸口,额头上冷汗涟涟,宫女对视一眼。
“阮小姐,你身体不适吗?”
阮酥深深闭眼,又重新睁开,笑道。
“无事,是公主的姚黄美得让人眩晕。”
两个宫女一脸不屑,她们认为阮酥一定是没有见过世面,将她引至花园中心处,两人便弯腰告退。
“阮小姐请先随意逛逛,公主用过茶点便过来。”
阮酥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候,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祁金玉的人,她双腿有些乏了,见不远处似乎有个亭子,便走过去想坐一坐。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阮酥向亭子走去,却在途中生生顿住了脚步。
她的视线落在一株特别的牡丹花上。
那株花不同与别的姚黄,颜色不是浅黄,而是特别明亮的正黄,花朵也异常大,异常香,但这些都不足为奇,让阮酥驻足的原因,是这株牡丹上的花枝,似乎被人摧残过,花朵、花瓣掉了一地,看着十分可惜。
几乎是瞬间,阮酥马上反应过来什么,背脊一冷,转身便要离开,可惜迟了。
祁金玉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一群宫人站在了她的面前,盛妆艳抹的脸,因为怒意被扭曲得格外凶煞,她身边的乔姑姑,厉声斥道。
“大胆阮酥!竟敢折断公主最喜爱的一株姚黄,该当何罪!”
辞行不育
阮酥才退下,一直一言不发的清平突然上前一步。
“老夫人、阮伯父、阮伯母,清平有一事要禀。”
“何事?”
梁太君亲切地招呼清平坐到自己身边。
“好孩子,这些天太忙忽略你了,有什么事和老身慢慢说。”
清平唇边挤出一个笑,有些难以启齿般抱歉开口。
“其实,今日……我是来向老夫人和诸位长辈辞行的……”
此言一出,万氏随即变了脸色!阮府诸女在太子妃甄选名额中全部除名,然则清平身份特殊,前段时间他们忙阮絮的事,便忽略了这事,现在清平突然提出要走,莫非清平并未除名?不过想想其实也合情合理。
梁太君也想到了此事,不由面露愧疚。
“好孩子,是阮家耽误你了,实在……老身真是对不起你祖母啊……”
清平目中恻然,心中却是冷笑。梁太君或许真有那么几分歉意在里面,不过阮风亭夫妇,连阮酥这个亲身女儿都全然不顾,怎么会顾念自己这个外人?而被阮絮那个蠢货耽误,清平自是恨及,不动声色为自己寻找退路,同时又不甘那始作俑者便那样逍遥法外,然则真是恶人自有恶报,看如今阮絮落得这番田地,她这时提出离开阮府也算了却了一番心愿。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向阮酥,不料对方也在看她,两人目光在空中相碰,却没有谁先低眸移开。
“不知郡主离开阮府可有什么打算?”
阮酥微笑,声音中的关切与不舍真挚异常。
闻言,梁太君等三人也是竖起耳朵,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最关注的,然而阮絮惹事后,阮家人便没有再为其他人筹谋打算,自问是对不住清平的,所以虽然对她的归宿好奇,却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现在阮酥开口,倒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清平踌躇,半晌才有些无奈地轻道。
“……自然还是淮阳王府,虽则……不过就算……婶娘也不会污了我那一份嫁妆。”
她说得隐晦之极,而梁太君等人皆是明白过来。虽然现今的淮阳王夫妇继承了王府,然则因两代淮阳王皆是前前代淮阳王两位平妻王妃所出,可谓泾渭分明,这家产金银等物自然不会混淆,清平这是存了要回王府与叔父、婶娘破釜沉舟、一较高下的意思。
若是此番顺利能成为太子妃嫔,这要回家产一事便水到渠成;不过若是这次不成,其中曲折自是任重道远。
说白了也是逼急了不得不做出的艰难抉择。
前世清平便是没有顺利要回家产,被淮阳王妃几番排挤,艰难了好几年,直到最后五皇子祁澈问鼎高位,这才扬眉吐气。
梁太君脸上歉意更甚。
“是老身对不住你,你且再住几日,等我去安排妥当了再派人送你回去。”
清平摇摇头。
“择日不如撞日,其实清平早有辞行之心,只是絮儿的事一直未平,这才不敢来叨扰各位长辈。”
梁太君不好再留,于是让冯妈妈亲自去帮忙,自己更是从私库里寻出几样好物送给清平。
清平马车刚驶出阮府,却见另一辆马车已在街边停了许久,见车出来,那车便也驶动,不偏不倚正正拦住了清平的车架。
执砚气不过,正要掀帘开骂,谁料对方也掀起了帘子,露出的正是阮酥那张气定神闲的美艳脸盘。
“原来是阿酥。”
清平按下将将发作的执砚,自己探身往前,目中透出一丝冷然。
“不知你拦住我车驾所为何事?”
阮酥摇了摇头。
“便是来送送郡主,算起来你我相处也有半年有余,现下却要分别,姐妹一场,自是情难耐。”
清平脸上闪过寒芒。想当初,她随梁太君一并来到阮府,那是何等风光;彼时的阮酥,不过一道旁苦李,被丫鬟变卖了首饰畏畏缩缩缩在人群中寻找庇护;而那时候的阮絮,更是目中无人,张扬跋扈……
怎知,不过白日光景,这阖府风水却已全然轮流了没有章法;而她自己,却还是和来时一样,寄人篱下如浮萍一般四处漂泊……
面上露出一丝嘲讽。
“你若是来踩我一脚,那便不用了,我在阮府小心求存,不过为了在夹缝中绝处逢生,此时却一败涂地,不过是运气不好,以后是什么个境遇,却还未知。”
“自是未知。”阮酥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过郡主怎会如此想我?阮酥不过感念郡主几番好意,又收了你不少好东西,便给你送点回礼罢了。”
是啊,她初次登门送的见面礼琥珀耳环被她随手打赏给身边奴婢;有所保留送她雪珠丸却被她诓骗了用法,最后的几颗也没得保全,落在了梁太君处!虽说自己对阮酥从一开始便是有所保留,然则在这胜者生存的现今,任人不是如此。她阮酥不也这般,何苦咄咄逼人寻她不痛快,似乎她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清平冷眼看着阮酥的动作,只见阮酥一层层剥开包裹物事的帕子,也不知多少层,她正有些不耐烦,却在最后看清她手中的东西时脸色剧变,整个人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你从哪里寻来的?!”
几乎是撕扯一般抢夺过来,清平怔然看着手中的东西,好半天没有晃过神来,然则再三仔细查看,这才发现其中几处不对来,表情不免浮上戾气。
而她身边的执墨、执砚何时见过自家端庄的郡主如此这般,也是奇怪,瞟眼一看却是一支简单的凤凰金簪,东西虽说精致,却有些小巧,看起来更像孩童佩戴的。
“这是假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原来是假的啊。”阮酥遗憾,“不过听人说这是郡主旧物,便高价购来送给郡主,看来是阮酥多事了。”
虽然隐约知道入了阮酥的套,不过清平还是追问。
“究竟是什么人?你快告诉我……”
“呃,这……恕阮酥不便告知。”
“你——”
忽略清平目中的怒火,阮酥笑笑。
“我还有家妹要探,便先走一步了。”
目送马车走远,清平越发握紧手中的簪子。世人只知前淮阳王祁琮夫妇早逝,独留孤女遗世,却不知其实……
阮酥是从哪里寻来的,难不成是玄洛?清平心烦意乱,看向天边,目中闪过一道阴寒。
罗府,阮絮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昨日虽是假意寻死,不过被那披帛吊了半天,一条命也要去掉半条,更何况她才小产,身体本就虚弱,不过最让她致命的打击,却是此番不要命后,还是不能得到父母垂怜,竟然只派了阮酥前来。
看着珠光宝气浑身健康活力的少女,阮絮目光木然,已经没了往日争锋的力气,干脆闭起眼睛,而侍候她的抱琴、稚儿等俱是躲地远远的,似乎生怕又被她痛打,可须知她连说话精力都没有了。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便是阮絮这种。
阮酥站在床边,不见喜怒。
“妹妹也真是想不开,有些话老夫人、父亲、母亲不忍直说,你那夫君也不便开口,便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来吧,反正你也不喜欢我,这恶人再做一次又何妨。”
阮絮仍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阮酥也不在意。
“妹妹身体本就经不住折腾,何苦又闹这一出,现在……”
她叹了一口气。
“昨日罗家为了向阎王抢回妹妹这条命,不知花了多少银钱;这还不算,是药三分毒,药事之间有些始终会相克……”
终于,阮絮睁开眼睛,死死地盯住阮酥,那双眸子已失去往日的灵动,就像一双吞噬万物的兽,狰狞不见半分温和。
“什……么……意……”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阮絮急急住嘴,一双眼终于泛出了恐惧。
“妹妹是想问什么意思吗?好,那我便长话短说,你今后已再无生产可能。药物相克,为了救回你这条命,这已是万全之策。”
阮絮猛地收拳抓紧床上的被单,欲探身起来,可是头才微微抬起,便气喘吁吁地无力躺倒。
“不过你也不用难过,罗钦已向父亲承诺不会休弃你,以后娇妾入门,生养孩儿会挂在你的名下。”
“你……走……”
也不顾声音难听,阮絮大吼。
“既然话已带到,那我便先走了。”阮酥转身,“不过,还有一句话,作为姐姐还是要提醒妹妹。”
“妹夫方连升三级,你若再闹出个什么好歹来,只七出无子一条便可以正大光明休弃于你,就算父亲承诺在前也无甚用处;而你要是想不开……”
阮酥冷笑。
“那岂不是成全了你的夫君,所谓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怕是很快就要达成了!”
不等阮絮再次发作,阮酥转身离去。门口罗钦笑容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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