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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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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谦却是连连摇头,“老陆,都是我连累了你。”他是唯一知道实情的人,却苦于没办法与好友明言。
谢仁行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青瓷酒杯,“当此之时,避一避也是好的。老陆去了地方,说不定是好事。”
李方良看了看文谦,又再看了看陆离,也是跟着轻叹一声。
他们都知道,朝纲已开始崩坏了。
“宣大总督呼延丕之,不日将回京。”李方良轻轻地道。
呼延显字丕之,总理宣府巡抚、大同巡抚、山西巡抚和军务,兼理粮饷。一个如此重要的封缰大吏被急调回京,肯定是要为什么人腾出位子。
几个人同时看向了文谦,这是韩辰即将被调出京城的征兆。他们都知道,韩辰想去泉州,永安帝没有表态。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文谦也叹了回气,只有他知道,韩辰想去辽东。
可是,永安帝能会让韩辰如愿吗?这个外甥女婿,实在是智多近妖。
十里长亭外,秋风萧萧,车稀马少。
只有来送别好友的人,才会趋车至此。
眼见载着陆离上了马车,几个人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柳条。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也不只是哪一队送行的人请来了妓子,妓子声音清越,将一首《古歌》唱得苍莽悲凉,愁闷难耐。
出亦愁,入亦愁。
离家渐远,愁思越重。
文谦冲着陆离拱手道:“为官一任,必当造福于地方。山东方经大旱,正是安民之时,望君此去救万民于水火。今日暂别,愿君荣华归来。”
几人叠声祝愿:“今日暂别,愿君荣华归来。”
陆离在马车上拱了拱手。
而后,绝尘远去。
夕阳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落叶聚还散,征禽去不归。
远方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凄凄满别情。
几人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眼角不禁温润了。
而在汉王府中,韩辰与风重华也在收拾行李。
而在东跨院的莫嫣,却是焦急地走来走去,一脸惶恐。
她根本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不过是将韩辰与风重华重孝出门的消息偷偷透露了出去,御史弹劾几天也就罢了。
然后风重华被汉王妃惩罚一下。
可她万没想到,韩辰竟然被调去宣府,做了什么捞什子宣大总督。
韩辰可是汉王世子啊!是未来的小王爷。
他怎么可能做宣大总督呢?
而且,最令她难以接受的则是,为什么韩辰要带着风重华?
不是说官员不能带妻子上任吗?为什么韩辰非要带上风重华?
难道他忘了,风重华还在孝中吗?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吩咐阿宁为她更衣。
她要闯到恭寿堂,去问问汉王妃。
她刚刚走出乐道堂,却迎面被人拦住。
“爹?”莫嫣看着一脸胡子拉茬,不修边幅的莫鸿,惊讶无比。
“畜生,你做得好事!”莫鸿一声断喝,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往莫嫣的头上扇来。
第255章莫嫣被打
见到莫鸿要打她,莫嫣吓坏了,她连忙躲到了阿宁身后,颤声道:“爹,你这是做什么?女儿现在身份今非昔比,你岂可随意动手?”
莫鸿却是不管不顾的,一把将阿宁拉到一旁,将莫嫣露了出来,然后劈脸就是一巴掌,直打得莫嫣眼冒金星。
“畜生,你做得好事,还敢来问我?”
莫嫣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听到莫鸿这样说,忍不住哭道:“女儿到底做了什么,要让爹爹这样打我?女儿现在好歹也是世子爷的侍媵,您纵是不为女儿的脸面考虑,也得替世子爷的名声着想。”
“你还敢提世子爷?”莫鸿是个粗人,平时就说不过莫嫣,这会听她提起了韩辰,只气得浑身发抖。
“我如何不能提?”莫嫣哭得梨花带雨。因为今日要见汉王妃,她特意梳了新发式,又换上了一身新衣,哪里想到刚出乐道堂就被莫鸿给打了。
她这会钗横鬓乱的,怎能出门见人?
此时路边聚满了人,对她指指点点的。把她往日的体面一下子被扫了个干干净净,而扫她体面失,还是自己的亲爹。
这更是让她不能忍。
“我早就说过让你平日少喝酒,否则耍起酒疯来要吓死人。幸好你今日打的是我,而不是旁人。若是打了旁人可让我如何向世子爷交待?”莫嫣大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说着莫鸿的错处。
“畜生,你干得好事,你害了世子爷!”莫鸿这个老实人着实被莫嫣给气到了,可他平时就不会骂人,这会更是只会翻来覆去的骂这一句。
一听到莫鸿说她害了世子爷,莫嫣心中悚然一惊。
她不由抬起眼,只见这会的人越聚越多,大有看热闹不怕事小的态势。
若是任由莫鸿这样闹腾下去,只怕过一会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忙止住了泪水,楚楚可怜地望向莫鸿,“爹,您好歹给女儿留点脸面吧!女儿自小没了娘,是汉王妃将女儿抚养长大。您整日里除了吃酒赌博,可曾为女儿着想过一日?今日您不问青红皂白地打了女儿,还让女儿怎么活下去?”
乐道堂外正在闹腾,在上房院看着丫鬟婆子们收拾行李的韩辰与风重华也得知了消息。
俩夫妻对望了一眼,各自叹了回气。
韩辰躲进屏风后,风重华将莫嫣父女叫到了上房院。
一进上房院,莫鸿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这是怎么了?”风重华连忙命人拉起莫鸿。
莫鸿却是说什么都不起来,非要跪在地上不可。
风重华实在也是没法子,便只得亲自下了台阶,双手虚扶莫鸿。
莫鸿这才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
风重华吩咐上茶,又请莫鸿与莫嫣落座。
莫鸿也不坐,只是站在那里,停着头不说话。
风重华哪里会不明白,便屏退了左右的人,只留下莫鸿与莫嫣俩人。
一见到屋里没人了,莫鸿抬起头来,面色变得凝重。“我知道我对不起世子爷与世子妃,我这次来就是任打任杀的。”莫鸿说完又垂下了头。
莫嫣却是急了,不等风重华开口就急忙道:“爹,您这是怎么了?您做了什么事情要任打任杀?还不快与世子妃说说?世子妃是个仁厚善良的人,定然会宽恕您的过失。”
“我生了你这个畜生,愧对王爷,愧对世子爷!”莫鸿听了这话,就抬起头瞪向莫嫣,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吓得莫嫣不由倒退了两步。
风重华不禁感慨,莫鸿这样的老实人怎会生了莫嫣这样的孩子?
也不知莫嫣这个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如果说,是怨汉王府教的不好,那为什么府里的另一位养女何绣儿却是知情识趣。
不仅从来不往韩辰身边凑,反而离韩辰有一段距离。
想到这里,风重华不禁有些怨韩辰了。
一个大男人,生得太好看有什么用?无非就是招蜂引蝶,弄得后宅不宁。
她叹了回气,“莫大叔,有话慢慢地说。”
“我不会说话,我对不起世子爷和世子妃,我任打任杀。”莫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这条命虽是爹娘给的,却是王爷救的。王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要我的命,我没二话!”
风重华垂眸叹息,而后她抬首看向莫嫣,“你可有何话说?”
莫嫣见到风重华问自己,不由得有些慌乱,她眨了眨眼,干巴巴地道:“妾,妾……不知说什么。”
风重华也不恼,温言细语地道:“六月中,我与世子爷去看望外祖父。本来只是一桩小事,你非要把此事往外捅。结果被御史拿住,非要参世子爷重孝期间出门。不仅如此,我的舅舅亦被牵连,被罢了官。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我?”莫嫣此时全没了往日的端庄,只是慌乱地转着眼珠子。
“只因为你是陛下御赐的侍媵,我与世子爷皆不敢处置你。”风重华轻声一叹,“你自小就长在汉王府,汉王府待你不薄,你怎生出如此的念头?”
“我没有,我没有……”莫嫣见到风重华什么都知道了,不禁害怕的后退。
莫嫣连忙补充,“许是你们出门,被别人瞧见了。”说了这句,她似乎自己都相信了,连忙又重复了一遍。
语气无比肯定。
莫鸿却已是气极了,抬臂想要打她,却又顾忌着风重华,并没有下手。
“畜生!畜生!”只是一叠声的骂她。
风重华抬起手阻止莫鸿说话,“既然事情已出了,此时打她又有何用?”她与韩辰同心,早就知道韩辰并未将莫嫣放在心中。所以前番日子不论莫嫣如何闹腾,她都是不闻不问。
甚至,就连许嬷嬷等人也暗地怪她不该助长了莫嫣的气焰。
可是实际上,她们又怎能知道韩辰的布局?
韩辰与她,一直在等莫嫣自己上钩。
还未成亲时,韩辰就告诉过她,莫嫣有大用。
所以,此时的她也没了处置莫嫣的想法。水至清则无鱼,莫嫣在一日,韩辰身边就有一个侍媵,她也不会落一个嫉妒的名声。
“罢了,回去吧!我还要收拾行李,却是忙得很。”风重华摆了摆手,示意莫嫣与莫鸿下去。
眼见风重华并不准备处罚莫嫣,莫鸿扑通一声跪下了,“世子妃……”他泪流满面。
莫嫣是他的女儿,又受汉王府的大恩,结果却做出背叛韩辰的事情。这让他这个做爹的如何自处?
这些日子,他私下里不知听到过多少人骂他。
骂他没有好好管束女儿,结果让女儿干出告密的事情。
今日来,他就是存着死志。
可是,世子妃居然让他们下去,不准备处置了?
眼见俩人被下人连拉带劝的领走了,韩辰自屏风后转了出来。
“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
听了韩辰的话,风重华勉强笑笑,却没有接话。
这次一离京,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她怎能不伤感?
领圣旨后,她偷偷去了玉真观。没想到,长公主对于他们去辽东极为支持。
“朝政纷乱陈杂,你们出去避避也是好的。”长公主抚着她的鬓发,轻声说道。
见到风重华不说话,韩辰便走了过去,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怎么了?可是心里难受?”
韩辰一向是能看到她内心里去的,风重华也不矫情,就将自己的心事讲了讲。
听到是因离京而伤情,韩辰不禁笑,“我们不过是在辽东呆上两三年等到这边的乱事一过就回来,你这么难过做什么?怪不得你今日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原来却是为这个?”他笑了笑,再次搂紧风重华,“其实你想想,我们现在走总好过他们闹将起来后再走,到那时才是避无可避呢。”
二皇子现在逼得甚紧,大皇子却又忧柔寡断的不知如何是好。
再加上现在袁雪曼又是身怀有孕,宫中怎一个乱字了得?
最重要的是,永安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这才是最令韩辰担忧的。
“我们一定可以回来的,你放心好了。”韩辰笑着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手里又开始不规矩了起来。
“下人们都在呢。”风重华连忙打掉韩辰的手。
韩辰就长叹一口气,将头埋到了她的颈窝中,一口一口地吸气吐气,直弄得她身上酥麻不已。
虽是十分的不舍,文谦与周夫人亲自来汉王府为韩辰和风重华送行。
“这一去,也不知几时才能相见。”周夫人握着风重华的手,哭得泪水涟涟。
风重华依偎在周夫人的怀中,亦是哭得不能自已。
倒是文谦尚能自持,揩了揩眼角的泪水,低声劝周夫人与风重华,“又不是不能相见了。”
看到她们如此不舍,汉王与汉王妃皆是叹息一声。
受了韩辰的牵连,文谦明明有大好前程,不得不请辞。甚至就连与他共进退的好友和亲友,也一个个地被贬或是被降级。
汉王府欠文府的,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若是等到避暑行宫中那两位皇子动起来,到那时牵连的会更多。
在这个时候,能把韩辰与风重华送走,令文谦等人贬谪,这样的结果也算得上最好的了。
第256章宫中密议
送别是令人伤情的。
京城外,十里长亭,聚集了前来送别的亲友。
周琦馥与她的丈夫王瀚看着坐在马车上绝尘而去的好友,感觉到一股萧杀之气迎面扑来。
回到自己马车上后,王瀚轻轻叹息一声,“父亲是蓟辽总督,节制顺天、保定、辽东三抚。小王爷此去,兼领了宣大总督,以后碰面的机会必不会少。”
说到这里,王瀚与周琦馥对望了一眼。
京中乱了。
凡是身在官场中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了。
避暑行宫中,谢仁行与妻子谢夫人和儿子谢文郁坐在厅堂中,听着下人们禀告。
谢仁行重重地叹息一声,挥手令下人退去,转首与妻子说话,“吏部的上任期限为三个月,小王爷却是急勿勿地领着小王妃赶赴宣府,只怕是躲祸去了。”
因韩辰领了宣大总督的任,所以对他的称呼也随着官职而改变,变成了小王爷。风重华自然是水涨船高,变成了小王妃。
谢夫人眸中精光四溢,全没有往日的懒散和百无禁忌。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才轻轻地道:“我们不要参与,明哲保身为妙……”
韩辰因为风慎的去世,从避暑行宫请丧假回了京城。刚刚回京城没多久,二皇子突然向永安帝请求,欲将鞑靼公主敏敏儿察纳为夫人。
做为已经开府的皇子,他除了一名正妃之外,还可以纳两个夫人,外加侍媵若干。
然而,二皇子欲纳鞑靼公主的行为依旧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二皇子纳最受忠顺王墨失赤宠爱的公主为夫人,是不是意味着他想要获得鞑靼的支持?
永安帝虽是表面上准了二皇子的请求,却立刻召见了现任内阁首辅马文升。
九月二十日,秋意早浓,避暑行宫内外早晚起了寒霜。
马文升独自坐在内阁值房中,怔怔地望着灯罩内的烛火。皇帝私下召他,并不为议政,而是为了纳袁雪曼为妃的事情。他是内阁首辅,一言九鼎。
可是这件事情,他却没办法答应。
他心中苦闷,不由对灯长叹。
门下为他处理案牍的幕僚走了进来,替他轻轻挑了挑有些昏暗的灯芯。
“何不与几位阁老商议?”幕僚的话并不多,却点在明处。
既然一人无法承受这样的事情,不如就捅开了去,闹得人尽皆知。
马文升的眼睛亮了起来。
过不了多久,几名不值守的阁老亦闻讯赶来。
“天子为父,父有命,子不敢不从。然则此事吾却不敢一力担承,故召诸君相议。”马文升看着在座的几位阁老,心中苦笑。怪不得解首辅要致仕,原来是他老人家早就看出了内阁就是一滩乱泥。
可怜自己还巴巴地把周洪拱下台,结果……
若是周洪还在,何至于轮到他烦恼?
“臣只闻蛮夷之地有父死子续,却不知中原正统亦有姑父纳侄女的做法?此事于礼不合,臣万万不敢奉诏。”梅大学士慷慨陈词。
值房中的数名阁老与朝臣皆是用佩服的目光望着他。人人心中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大家都知道,这是永安帝在和二皇子闹别扭。如果不是二皇子要纳鞑靼公主为夫人,只怕永安帝也不会提出这个说辞。据传闻,前些日子永安帝曾向袁雪曼提过此事,被袁雪曼以家门有丑事的借口拒绝了。
因为这个行为,袁雪曼还获得了朝臣中一些大臣的赞赏。
可是,转眼间永安帝再提此事……
听了身边大太监吕芳的回报,永安帝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胡有德道:“你再去,捧着诏令去。”
胡有德心有期期焉地望了一眼刚挨了顿训斥的吕芳,心犹不甘地捧着诏令去了值房。
这一次,他连值房的院子都没能进去。
梅大学士梅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宋徽宗宠幸内官人与道士,以致亡国。留下了宋不立徽宗,金虽强,何衅以伐宋哉的说法。陛下现在在内宫中豢养妖道,又对内官人言听计从,焉知不是亡国之兆?”
胡有德被梅大学士骂得哑口无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捧着诏令灰溜溜地回内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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