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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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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重华脑海中不停地想,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半夜里,她突然感觉身边有什么响动。
有一双放肆的手在她身上不停的游走。
她悚然一惊,猛地翻身坐起。
却突然对上韩辰那双。
唇上的,好似一块块烙铁在风重华身上烙下深深的烙印。
他的唇下,他的掌间,身子渐渐开始酥软。
小别胜新婚……
第253章孝期出门
第二日一大早,韩辰与风重华去恭寿堂请了安后,袁承泽求见。
经过休整,袁承泽的伤势已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先冲着韩辰与风重华各施一礼,而后坐下与俩人说话。
“我想离开京城。”刚一坐下,袁承泽就语出惊人。
韩辰不禁与风重华对望了一眼。
俩人明明知道袁承泽受了委屈,却又没有办法帮他,心中本就不是滋味。这时一听到他这样说,韩辰不过略略迟疑一下就答应了。
“辽东和泉州,你任选一地。”
“泉州吧。”袁承泽连考虑都没考虑,径直选了泉州。
周王当年拱手让出水师时,已在南方经营十数年。有周王的打底,再加上汉王与韩辰这些年的经营,整个南方差不多已经落入汉王府的手中。
看到袁承泽挑了泉州,韩辰很是满意。
“我写一封信你带给施九光。”福建都指挥使施九光是周王的老部下,汉王府与周王府形同一体,韩辰也能调动周王的老部下。
等到袁承泽走后,风重华不由叹息,“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承哥儿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袁承泽亲近韩辰却与武定候不和,这是人人都知道的。袁雪曼用这样的事情打击袁承泽,不仅毁了袁承泽,更是等于打了韩辰一巴掌。
你不是爱护袁承泽吗?现在我把这么大的锅扣到袁承泽头上,你不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吗?
不仅如此,永安帝还会夸袁雪曼一心为他着想,不让他与百官为敌。
韩辰一想起这件事情就脸色铁青,冷笑道:“政令出于中宫,自寻败亡之道。”他与风重华夫妻一休,此时说话再也不用顾忌什么。
风重华轻轻叹息一声。
她又何曾不明白韩辰的意思?
哪怕再不懂政事,结合前世的事情她也能看清,大梁朝虽是刚刚立国,却是乱相已现。
以前,还有解江压着内阁不乱,现在解江致仕,周洪周少尧做了内阁首辅。周洪年龄尚轻,弹压不住内阁中的阁老们,阁老们皆对周洪不服。
尤其是马文升,更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拱周洪下台。
当内阁开始党派阀争,下面的官员还会有心情做事吗?
到处都是弹劾和党争,为反对而反对,以打击别人为第一要务!
谁还有心情做实务?
“一会陪我去看看外祖父!”韩辰道。
“合适吗?”风重华此时重孝在身,实在不方便出门会客。
韩辰瞟了一眼浑身缟素的风重华,淡淡地道:“就是因为不合适,才要去见外祖父。”
韩辰连声冷笑,一旦他与风重华重孝期间出门,定然会引来御史们的弹劾。周洪与解江交情非浅,亦是解江推荐的首辅人选。而周洪,又是文安学的座师。
此次一弹劾,不仅会牵涉到已致仕的解江,周洪与文谦都会受到不少的冲击。
韩辰在想,是时候离开京城了。
“舅母最近身体怎么样?”突然间,韩辰抛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风重华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才道:“舅母自开始服用东川候开的药,已渐渐控制住了,虽是没有好转却也不再发病。”
韩辰轻轻颌首,而后薄露笑意,“舅母得了消渴症,舅舅与舅母鹣鲽情深,举世皆知。舅舅要不要请辞,回家照顾舅母?”
让文谦辞官?
风重华一下子懵了。
文谦现在的官职是六科拾遗兼通政司左通政,保留身上原有的翰林院侍讲身份,平时是在六科当值。
算得上朝中数一数二的清流显贵!
为什么要现在请辞?
突然间,她脑中灵台一动,想起了永安帝的身体,永安帝在前世没活过她二十岁,在永安二十年时被大皇子杀死于皇城中。再结合今世所发生的事情,她断定,那时的永安帝已经是在弥留之际了。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永安帝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坏了起来。
是不是说,现在京中各方都开始布局起来了。
见到风重华明白了,韩辰不禁点头,轻声道:“宫里这几年不停地有嫔妃怀孕,可却不知为什么大多会胎死或者小产,太医多方诊治也诊治不出什么问题。”这几年唯一出生的就是十五皇子,结果他也没有熬过周岁。
难道是说,这个根源是在永安帝身上?
如果说永安帝活不多久了,韩辰让文谦在这个节骨眼上请辞,是不是想让文谦置身事外?
风重华神色一惊,急忙道:“可是无缘无故的,舅舅怎么可能请辞?”一双美目瞬也不瞬地望着韩辰。
韩辰微微一笑,伸手将风重华揽在怀中,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玉指,如同玩弄一块上好的美玉,“所以,我们才要去看外祖父……”
风重华双颊微红,推了几下却没能推开,便也只好认命,“我知道,你是想让舅舅躲过这几年。只是这样没头没脑的,你让我如何说服舅舅?”
韩辰闻言就亲了亲她的面颊,低声道:“若是我有意登顶,你与舅舅愿助我吗?”
毫无防备间,风重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猛地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韩辰。
韩辰就将风重华抱得更紧了些,又替她轻轻扯了扯有些乱的衣襟,正色道:“原本,我是想徐徐图之,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发动。可是这些年的事情,却一件件的令我伤心。国家大事,岂能以个人喜好处置之?”
今年山东旱灾,饿孚遍地,可是国库里却拿不出银子救济灾民。
银子都去哪了?
都被永安帝拿去修缮避暑行宫了。
国库没有银子,户部就得想方设法的生银子,于是就将茶盐下放商人。商人接了茶盐的交引,然后往陕西等缺粮地区或是九边运粮。可是几年下来了,陕西和九边等地却没有得到哪怕一粒粮食,可是茶引和盐引却越派越多。
就像今年的山东旱灾,如果朝廷能早早运粮赈灾,能会死这么多的人吗?然而,朝廷是怎么做的呢?依旧放茶盐给商人,命商人运粮入鲁。商人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们怎么肯在这个节骨眼上无偿地把粮食送给灾民?
定然会囤粮待涨,等到粮食涨成天价之后,再开仓卖粮。
山东饿死这么多人,山东三司难辞其咎。
可是山东布政使高光良是永安帝潜邸时的老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耐,却最是忠心不过。永安帝怎么舍得处罚他自己的人?自然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韩辰熟读史书,心中自然知道,一旦灾民开始民变,就是一个王朝覆灭的开始。
五代十国中,多得是建国几年就被人灭了的小国。
大梁国有能力抵抗民变?
永安帝的政令,除了在京城中有效,出了京城就要打一个对折。
地方大员中,有几人会遵守?
尤其是军队!
当年汉王与周王替永安帝打下了天下,这两位王爷落的是什么下场?那些桀骜的武将们各个看在眼中。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的,怎会是一个值得效忠的君王?
永安帝没在开国之初就杀了这些功臣,反而给这些功臣们休养生息的机会。后来又想挥起屠刀,却已经晚了。
若是杀,就早早地杀。若是不想杀,就高官厚禄地养着。这样隔几年想起来谁就把谁给杀了,怎不令剩下的人心寒?
这些年来,随着永安帝三兄弟打天下的人越来越少,却越来越心齐。
他们慢慢聚拢于汉王府左右,无言地对抗。
听完韩辰说的这些话,风重华震惊无比。
她望着一脸坚毅的韩辰,半晌说不出话来。
前世的韩辰一直到六十多岁才反,她去世时,隐约在江南听到韩辰清君侧的流言。
韩辰这一世为什么这么早的就想反呢?难道是因为这一世他娶亲的缘故吗?
风重华有些静不下心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韩辰斩钉截铁地道,“等到过些日子,我们就去辽东。”
“可是,”辽东等人原来就是汉王的地盘,永安帝怎么可能放韩辰去辽东?风重华有些不解。
韩辰呵呵一笑,“我自有法子,你且放宽心就好。”
夫妻俩人商议已定,便去禀了汉王与汉王妃,然后坐上马车驶离了王府。
他们走后没有多久,莫嫣珊珊而来,一走到上房院就被人拦住。
“我来向世子妃请安,还请前去通禀。”眼见自己被下人阻拦,莫嫣也不生气,依旧是笑盈盈地。
两位下人互看了一眼,拱手道:“回嫣姑娘,世子与世子妃方才出门了,并不在府内。”
“出门了?”莫嫣顿时怔住了。
想了一会,莫嫣又问,“可知世子爷与世子妃去了哪里?”
两位下人摇头。
风重华重孝在身,怎么可以出门?如果被别人知道,岂不是要笑话汉王府?
想到这里,莫嫣有些兴奋,脸色都红了起来。
眼见莫嫣一声不吭地往回走,阿宁不禁出声,“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莫嫣笑道:“公侯之家出门,哪家不是随从众多,我们去前院问问……”
阿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莫嫣也不需要她懂,心里在不停盘算。
有韩辰在,她动不了风重华,甚至也不敢动风重华。
可是,今天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外面,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若是引起御史弹劾,岂不比她在后宅里动脑筋要强?
到那时,汉王妃与世子爷纵是再想护,只怕也护不住。
莫嫣走后没多久,八斤的身影在门后悄然出现。看着莫嫣的背影,八斤嘴角露出一丝冷冽的微笑。
第254章贬谪放逐
解江耋(modi)高龄,霜眉雪发,却是精神矍铄。穿着一身青色道袍,腰间系条细麻绳,足登黑色布鞋。
听到下人回报韩辰与风重华一同来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请二人到前厅坐吧!”他并没说让老妻或者府中女眷迎接风重华的话,而是按照以前见官员的惯例将二人请到前厅就坐。
等到解江被一顶双人撵抬着来到前厅时,韩辰与风重华已快喝了半盏茶了。
解江好像没看到韩辰与风重华身上的重孝,笑着道:“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韩辰则是笑嘻嘻地,先是叉手行了一个晚辈礼,而后才开口说话,“今日闲着无事,我和您外孙媳妇就想着来府上看看您老人家。听说外祖父前些日子新得了一副《醉道士图》特地过来看看。”
解江就指着韩辰哈哈大笑,“你呀你,哪里是想看我这个糟老头子,明明是想从我这里拐东西!”
不一会,下人将阎立本的《醉道士图》送了过来。
韩辰就站起来,细细地观看。
“想当初,梁人张僧繇画了一副《醉僧图》,画得唯妙唯肖,道士们常常用这幅画来嘲笑僧人。被嘲笑了百年的僧众们感到羞辱,于是凑钱请阎立本画《醉道士图》,自那以后,僧从们才摆脱了被人嘲笑的境地。”韩辰一边看画,一边轻轻地点头,嘴里不停称赞。
坐在上首的解江笑而不语,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在内阁位上一呆就是几十年,精通政事,老于世故,今日一见到韩辰与风重华的装束心中就明白了。
韩辰是个少有的精明人。
难道会不知道自己与风重华在重孝期间不得出门吗?
除非是他获得了永安帝的特旨。
既然是明知不能为而为之,自然是有目的。
“今日一早承哥儿来找我,说想出去走走,我就把他打发到泉州去了。”韩辰微垂双眸,看着在细瓷茶杯中上下翻滚的碧绿茶叶,边缘如泉涌连珠。
解江握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
“山东山西大旱呐……”解江轻轻叹息一声。
“所以更需盯紧南方。”韩辰接着道。
解江猛然抬头,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韩辰,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韩辰却只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半点头绪来。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这是出自苏洵《权书心术》。
韩辰竟已能达到如此境界了吗?
解江不由蹙眉。
“我知道了。”解江轻轻点头。
如同打哑迹也似的,韩辰也跟着点了点头,拿手指了指阎立本的画,“外祖父,常言说得好,万物有阴必有阳。你得了道士图,却缺了醉僧图,却是不美。说来也巧,我库中正好存着醉僧图,回头我派人给外祖父送来。”
这句话若是让旁人听了,自然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可是解江是何等人物?
他轻轻呷了一口香茗,有茶叶就调皮地跑到了他的口里。他轻轻一咀,一股茶叶的清芬在唇齿中漫延开来。过了一会,他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道:“我老了。”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韩辰笑着道。
听了韩辰的话,解江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等到俩人走后,他还怔怔地坐在前厅中发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轻轻地走上前,为他换了已凉的茶水,而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如同他没有来过一样。
回去的路上,风重华虽是不明白韩辰到底与解江谈论了什么,却一直聪明的没有作声。
事情,终于按韩辰所设想得那样爆发了。
到了第二日,韩辰与风重华重孝期间出门的消息就传到了永安帝的龙案上。
与此同时,御史也开始弹劾汉王世子与世子妃枉顾人伦。
按制,风重华要守三年孝,韩辰要守三个月的孝。
可是俩人在风慎死了还不满一月就身穿重孝出门,这怎么不引起御史们的愤怒?
内阁首辅周洪不过是在殿中议事时替韩辰分辩了两句,就被御史们冠以外臣结交皇室子弟的罪名,重重地弹劾起来。
按照惯例,内阁被弹劾之后,必须上表去冠褫衣,自请其罪,回府等待皇帝的圣旨。
当然了,只要进了内阁没有不被人弹劾的,所以这个上表去冠褫衣自请其罪,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
可是谁也没想到,永安帝竟然真的准了此表。
这个消息传到外面,那些弹劾周洪的御史无不弹冠相庆。
然而,那些埋头做实事的官员们却是脸色苍白了起来。
周洪是翰林大学士,文采斐然。为人正直无比,虽不能算得上一个能臣,却也是一个实干之臣。这样的一个实臣,居然都被人弹劾下去了。那么周洪所支持的那些政议,岂不是全成了摆设?
果然,随着周洪的下台,原先他所提拔的官员各个都被赶出了京城。
被赶出京城中的人,还有一些是解江以前所提拔的。
随着这些人被赶走,御史们的枪口就对准了文谦。
文谦一向老实,不善言辞,被御史弹劾的满头是包,哪怕他的好友谢仁行和陆离从旁相助也不行。
风重华是他的外甥女,在重孝期间出门证明他管教不严。
这样的大臣岂能位列三班?
一晃,已是九月九日重阳节,天气一日比一日地凉了。永定河里的水慢慢变得冷冽,水面上飘着落下来的枯叶。
长亭中,几位好友在为文谦和陆离送别。
因韩辰与风重华重孝出门引发的几方博奕此时已经落下尘埃。
周洪罢相,文谦自请辞官。
右都御史谢仁行,官降半级,别堪他用。右佥都御史陆离调任山东臬台。
汉王世子韩辰遭到斥责,韩辰上表自请离京去泉州,被永安帝扣下奏折。韩辰再上表,依旧自请去泉州,永安帝再次留中。韩辰不气馁,第三次上表,永安帝始终不发一言。
文谦与陆离都不是话多的人,看着众位送别的好友,只是默默地喝酒。
眼看快到中午了,几人才停下手中的酒杯,齐齐地冲着陆离揖了一礼,“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然则你我皆在壮年,想来还有好些日子。未必没有相见的日子……”陆离看起来极为豪迈。
文谦却是连连摇头,“老陆,都是我连累了你。”他是唯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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