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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万般皆忽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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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蹑手蹑脚地在书房里翻了起来。
书房是个好地方,藏东西的好地方。在这里找一块玉,当真不是件易事!更为不易的是,我还不能确定这里到底有没有。这任务,简直太为难人了!
我感觉老狐狸纯粹就是故意的,故意为难我的。
有这么一个懂得锻炼徒儿能力的好师父,是我的“幸运”。
我埋头翻了各种地方,书架,书桌,太师椅……
该找到的仍然没有找到。
我真的找得很仔细了,真的!甚至连柳尚书压在紫金砚台底下的一本春宫图都让我给翻了出来。
我累得腰酸背痛,一屁股坐在地上,刚要把手中的书掷出去泄愤,蓦地听到一声书砸在地上的声音。
我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那本包着《水经注疏》的皮内里却是春宫图的东西,还好端端地被我拿着,那“水经注疏”四个大字严严整整地排列在深靛色的书皮上,正坦然地接受些我正气凛然的目光。
我凭空感到一阵阴风吹过,毛骨悚然……
这屋里有人!
还是……有鬼?
我当下便想夺门而逃。无论是人是鬼,都是件相当糟糕的事。
我悄悄将身子往上挪了挪,慢慢地站起来,在黑暗中靠着书架缓缓向门口蠕动。
忽然,我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抵住了我的后颈。
是匕首!
我惊得直冒冷汗,又不能叫人,就那么僵硬地杵着。
拿匕首抵着我的那家伙,是个人无疑。因为这人此时正用手捂住了我的口。手心带着体温,干干的,是人的温度,人的手。
捂住就捂住罢,反正就算这人不捂,我也不一定会叫。
我感觉他把匕首从我的后颈拿了下来,放在我右侧腰边,刀锋离我的皮肉不盈一寸。
我看着那人的手,手指修长白净,煞是好看。而且这手的主人,是个男子。
我估计他至少此时不想杀我,否则就不会多这么些事,直接一刀捅了多干净。
这人为了进一步控制我,将我往自己身上揽了揽,那只拿着匕首的手,从我腰前环过,从左腰又抵住我。
我便被迫紧紧地贴在了他身上。
当下,我本来被吓得发凉得脊背贴到了热源,温温暖暖的感觉,我竟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丝安心,尽管我深知,热源的主人此时正拿冰凉的匕首指着我。
绮云香清雅的味道淡淡地浮在空气中,似有若无,缥缈缭绕,时不时钻进我的鼻尖。我想这人定是个簪缨人家的子弟,用得起这般昂贵的香料。
我感到他的鼻息在我头顶,紊紊的,一丝不乱。
内心不由地涌起一丝敬佩,他竟然如此镇定,呼吸节奏不变分毫,捂住我口的手心也没冒出一丝冷汗。
哪里像我,呼吸早已乱得彻底,握紧的手心也早已是冷汗涔涔。
我正自愧弗如,恍然间,那人低下头来,在我耳边启唇。温热的气息喷在侧颈,我竟羞嗒嗒地起了一股小女儿家的娇羞。
他压低声音道:“别出声!跟我出去。”
短短七个字,带着凛然的威信。那声音气声很足,辨不出他原本的音色,却仍旧教人觉得优雅得很。
我在他的挟持下乖乖地跟他出去了。
他一路维持着方才在书房里的那种姿势堂而皇之地出了书房,去往东厢房后面的一片松林。
走在这一路上,我发现地上躺了不少侍卫正呼呼大睡。
由于今日是初五,月亮还只是一个小牙儿,夜里算是挺暗。加之这些侍卫统一着了柳府黑不溜秋的服装,往地上一躺,更是辨不出个所以然来。
之前我进书房时,见无人守卫心下兴奋,没有细看就进来了。原来都是被这人给药倒了。
瞧他这么无畏地在柳府离公然挟持个人走过,恐怕被他药倒的人很多。
我可不敢这么做。因为我不知道柳尚书什么时候会回来。若他回来正巧遇到这般情景,我也就不要混了。
但这人不在意,半分都不在意。
我想很可能他知道柳尚书一时半会回不来。
柳府不符久留处(一)
月光暗淡的小松林里,他低声在我耳畔道,“得罪了!”
之后我被放开,他又迅速戳了我几处穴道。乏力的感觉随之传来。
我将将站定身子,回首望去,霎时间惊了个彻底。
适才挟持了我一路的那人,潘安宋玉之貌,不是别人,正是——
我的“相公”!
他此时换下了白日里雍容华贵的锦袍,一身简简单单的夜行衣,全身并无一件饰物。
他就这么站在我面前,月色微茫,不似这人,“皎若明月舒其光”,风姿隽秀。
他看清是我的那一刹那,也同样一惊。可与我不同的是,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镇定地打量我。
我愈发觉得这人绝非池中之物。
白日街上那被我当作“登徒子”时的他,形象开始不明起来,只觉那时他也是这般俊逸。
我神游间,对面之人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望着他,亦无言。
“此时此地遇到柳小姐,很是出乎意料。”此时无人,他又回复了原本流水灌钟般悦耳的声音,对着我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方才那样的情况,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他又说了第二句话。
我看着他唇边隐隐带了一丝礼貌的浅笑,目光上下扫了我数个来回,似有些慵懒地靠在一旁的松树上,方才还握着致命匕首的那只手,此时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仿佛发生这一切很自然一般。
“娘子,此时深夜相遇,你可需向为夫解释一番?”他不等我开口问及此,率先道。
这声“娘子”叫得我嘴角一抽,一时间,这人仿佛又变为了那个狡猾戏弄着我的锦袍公子。
我回他,“确实不浅。”
“不知柳小姐深夜独自去往书房,有何贵干?”他兴许看到了我抽搐的嘴角,莫名其妙又换回了“柳小姐”的称呼。
“曲水更想知道,公子深夜去往家父书房,有何贵干?”
他轻轻挑了挑翠羽般的眉,避而不答:“曲水如此称呼为夫公子,岂不是太过生分了?直接唤为夫的名姓即可。”
他的名姓?难道要我叫他“项恭”?
我怎么感觉他又在戏弄我玩呢。
我淡定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项某白日里已告诉过小姐。”
“阁下不如坦言。”
我忽然有些后悔,这柳曲水即将要嫁的人,我是半点儿也不了解,究竟哪家的公子我也不知道。
柳曲水毕竟是被父亲强拆了的小鸳鸯,下人们伺候得谨慎,没人敢在她面前谈起未来夫家的事,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柳曲水更不会去问,所以我也不会问。而且柳曲水要嫁谁也与我无关,没必要知道。
这样,我便不知道他是哪家公子。
“曲水不是一直懒得过问为夫名姓么?不然怎会现在还问这样的问题?”他这么说着,似乎有些自嘲,辨不清是真是假。
我不自然地假咳一声掩饰尴尬,“曲水觉得既然有缘在此遇见,还是坦诚一些为好。”
“哦?我告诉小姐真实名姓,你却拿个假的来忽悠在下,这交易,我岂不是亏了么?”
我一惊,看着他学着我之前的说辞,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人轻笑起来,“罢了罢了。你还是告诉在下,去书房所为何事?”
我不知他是否看穿我不是柳曲水,但多半……
我还是厚着脸皮,死鸭子嘴硬:“曲水听不懂阁下所说。曲水去书房,是去寻找流觞写给我的信笺……听梨花打探,被爹爹扣押了……”
我随口瞎掰,又装得哀怨,断断续续道:“毕竟,过两天,就要离开柳府了……也不知、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他……”
那人见我如此,也不再接着方才话题,只戏言:“娘子啊,在为夫面前说起从前情郎,让为夫情何以堪。”
这么一句,面上便又将我定义为了柳府堂堂六小姐。
“公子尽可取消婚约,曲水蒲柳之姿,又不遵三从四德,万万不敢匹配您国仕无双。”
“哪里,曲水过誉了……”他虚怀若谷,“在下观小姐天姿国色,是在下配不起小姐。”
我们这对话着实没有营养,双方都只是瞎扯,似乎一句真话也没。
下午掉进那冷水池塘里一通折腾,我此时有了些倦意。
想那初八柳曲水出嫁,我扮这柳府六小姐的日子也就这么到头了。
既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想和他绕来绕去地套话。
“公子,你我二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看着他,一时换了嗓音,不再做柳曲水的神态。
“早知阁下如此豪爽,在下也就直入正题了。”
“你去书房究竟所为何事?”我问。
“阁下为何事,我便为何事。”
“你怎知我为何事?”
“为了找东西。”
我颓然,“不错。”
我又问:“找何物?”
“恕在下不便相告。不过,敢问阁下何时离开柳府?”
我一听他提这个就生气,于是没好气道:“初八之前。”
“那便是不愿嫁入我府了。”他若有所思。
“你!”我怒指,“你说,婚期为什么提前?”
“我提议的。”
“为什么?”
“让柳尚书更忙些。”
说得好冠冕堂皇。
“柳尚书在何处?”
“亲自前往别庄料理婚嫁事宜。”
“柳大公子又在何处?”
“睡下了。”
“你放的药?”
“是。”
“你一共药倒了多少人?”
“全部。”
“包括我院里?”
“没错。”
“可我也给他们下了药。”
“什么?”他闻言皱起眉,“你什么时候下的?”
“记不清了。”
“出来时有没有看到还站着的侍卫?”
我仔细回想了下,“有的。”
“那便是在我之前,”他喃喃道,“你的院子我是最后一个去的。”
我顿生寒意,“我真的已经下过药了。”
“可我去的时候,他们是没被下药的。”
“不可能!你看到他们清醒地立在那里了?”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我松了口气。
“在下去那院里的时候,侍卫正坐在门口打盹,我察看了下,确实只是在睡觉而已。”
“是我把他们弄成那个样子的。”
“您下的什么药?”
“常见迷药,‘倦倦自语’,无意识昏睡四个时辰,醒后如常。”我不知他是否听说过,好心解释一二。
我显然多虑了。
“这种药普通,脉象上是能诊出来的。”他很自然地接道。
“你没有诊出来?”
“绝对没有。”
我有些不信任他,“莫非阁下精通岐黄?”
“不通。略知皮毛,大可忽略不计。”他如是答,也不知是深藏若虚还是虚怀若谷。
“那阁下如何断定他们只是睡着?”
“在下曾习过武,懂些脉象。”
我感到有些丢人……
“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岔开话题问。
“不知。”他摇头。
一阵沉默之后,蓦地,我心里有些沉重。
老狐狸说的的确不错,这世间果然没有什么事情是简单容易的。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谨慎为上,大意遭祸。如果今天没有这个人,我也许早被人发现不见,甚至是这个时候已经暴露了。
如此,算是躲过一劫么?
我思绪飞远,那“相公”没有注意到,在一旁喃喃自语:“定是先前服了解药……”
解药?
解药……
“确实如此。如无解药,脉象上应是很清楚的。”我想了想,得出结论。
“在下对这‘倦倦自语’知之甚少,不知可否请阁下解释一二?”
这回“相公”一点儿游戏玩笑的意味也没,态度恭敬得很,我小小地得意了那么一下。这人身高长出我许多,本来他俯视着我说话弄得我挺有压力,此时却在内心里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增高了不少。
“自然可以。”我解释道,“这‘倦倦自语’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这些人若是没服解药,睡过去后要四个时辰才能醒来,按照我的计划,恰是他们醒来做事的正常时间。我当时即是这般打算。如此一来,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了。
可如今他们既然脉象如常,却仍是睡着的,从医者的角度看,要么是体质特殊,可自行瓦解药性;要么,便是事先服了解药。”
“前者断然不可能。那,阁下的意思,定是后者?”
“不错。若事先服了解药,初中‘倦倦自语’时,虽然仍旧会被迷倒,但醒来却不是四个时辰后了。也就是说,这解药发挥作用的时刻是在中药之后,往常最迟在中药后半个时辰内可完全瓦解。彼时,中药之人虽不会立即清醒过来,但仅仅处于睡眠状态,若是觉轻的人,指不定吹吹夜风就醒了。”
柳府不符久留处(二)
半晌,他道,“算是万幸。”
“嗯,是啊,多谢公子。”我愣了一下,讪讪地应他。
他简单地回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盯着不远处松树枝子,也不知是在发呆走神还是在思考什么。
我感觉似乎有很多事情要问他,然此时,又好像什么都懒得过问。
今日确确发生了许多事儿,弄得我直想沉沉睡去,不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
这一天里,突如其来婚期提前的消息,让我苦了心志;
掉进那冷水池塘里又大老远地上了街,使我劳了筋骨;
霏云芙蓉糕和丁香百洄露被梨花那丫头葬送了个直到上街时才亲自买了来,令我饿了体肤。
于是,我想,莫非是天将降大任于本人也?
松林里偶有夜风吹过,拂动松枝摇摆不定,黯淡的月光下,依稀可见相错的枝桠在春草丛生的小路上婆娑。虽已是桃月的夜,却也没有多么温暖,不时吹过的凉风惹得我一阵微颤。
许是我动了那么一下,对面之人回了神,道:“今夜恐怕不甚安全,阁下还是快些回房比较妥当。”
我迟疑地打量了他一番。
“夜间更深露重,易感风寒。”他又道。
我看他的表情,似乎全然不在留意我,又说着乍听挺有君子风度的怜着香惜着玉的话,我觉得很是别扭。
我不再看他,转首便走。
隐隐约约地,我总感到他和我说话时的语气怪怪的,说不上是怎么一个怪异法,但就是感觉不太舒畅。
今夜松林里与白日大街上,这人就仿佛不是一人。尤其当我和他各自“打开天窗”之后,他便再没有一丝戏谑的态度,言辞间得体有礼到透着几分疏离。
今夜出了些许意外,且不甚安全,想来也探不出什么了。我绕过柳曲水这小姐香闺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做梦的丫鬟侍卫们,无功而返。
往那雕花的女儿床上一躺,又往空中蹬了蹬腿,我脑中一片混乱。
四下里这么夜深人静的,月光暗淡,星星倒是有不少正亮得高调。我透过半掩着的窗棂看着那点点星光缀在无垠的夜幕,不由地就想到在长岐山上看到的星星似乎此这里更多些。
思及长岐山,便又想到老狐狸,想起他潇洒地布置给我任务,把我赶下山去帮他做名为“找”实质上却是“偷”的勾当。老狐狸现在指不定窝在长岐山怎么逍遥呢,肯定又指挥大师兄给他砍竹子,指挥我小师妹给他伺候笔墨砚,这老狐狸有在竹简上刻字玩的爱好。
我离开长岐山也有一两个月了。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处于没有老狐狸以及同门们的地方,老狐狸说,我作为他江湖上一代武林宗师的嫡传徒儿,必须得出去多历练历练。
我问,“师父,江湖是什么湖?有人么?”
老狐狸嘴角抽搐,吹牛被我打断委实郁郁,瞥了我一眼,闷声答,“出了这长歧山,便哪处都是江湖。”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很兴奋地表示日后定以江湖为家。并且当天下午就兴冲冲下了山。
据大师兄称,我身后老狐狸的脸当时黑得浓郁。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我就一直住在长岐山上。自我记事,我的回忆里便满满的都是长岐山的天地。
下山去“江湖”上逛逛的情况也是有的,不过不多。
我觉得江湖是个好地方。吃的比长岐山丰富,玩的此长岐山多样。江湖上各色人士也多,还能看到白肤高鼻的高索国人,看到沿街乞讨的可怜小孩,看到大腹便便的州官以及跟在州官后面溜须拍马的县令……这些都是长歧山上所不能见到的。
于是,我觉得很有趣。我觉得江湖是个挺好的地方,可以多去玩玩,真的。
可是,老狐狸常苦口婆心地教导我们少出去乱跑,“江湖上危险,师父怕你们在外独自在外,遭人欺负。”
说起来老狐狸算是一手把我们徒儿几个拉扯大,当真是为师为父,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所以曾经的我还天真地感动得热泪盈眶,暗想,师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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