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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凰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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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洗,一会儿洗没了酒窝,你先下楼去给庆三儿和许沉看看,省得他俩长吁短叹的。”青宁调笑道,随手将包着七凰楼地契的包袱卷起收在柜子中。
  猛然间……文依的手停滞在半空,脸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盆里的水面上,一片片小涟漪弥漫散开。包袱,身契,许沉,庆三儿……文依利落地拿起布巾,三下两下擦干了脸上的水,栖身来到窗前,步伐之快,不似平常,直看得青宁傻在当地。
  “文依姐……你,你会……”青宁道。
  文依随即挥手,目光落在街上,犹是人来人往,几个英挺的便装男子走过。文依低头咬了咬嘴唇,眉心微皱,伸手关上了窗子。回身笑道:“是踏月步,寒池教给我的,防身之用,算不得武功。”
  “哇,好漂亮啊,我怎么从来没见庄主用过?”青宁道。
  “寒池说,这是许老夫人所创,因为极柔美,所以不适合男子练习,就教给了我。”文依道。
  “我没见过许老夫人,听说非常美貌呢。”青宁不禁神往。
  “我也没有见过,寒池很小时,许夫人就过世了,想来应该是极美的,据说寒池就很像他母亲。”文依道,脸有些微微的热,竟自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青宁却没有察觉:“是了!我说庄主颇为神似老庄主,长得就不是很像,老庄主威武有余,俊朗不足,咱们庄主可是……”
  文依望着窗外,神丝一时间不在当下,没有答话。
  青宁以为自己又说到了文依难过处,忙岔开:“孟公子也是呢!而且对文依姐真好。看样子,你们早就认识,是吗?”
  文依知道青宁怕自己伤心,故而提到绍濂,想是以为自己因寒池过于伤心,已经和绍濂走在了一起,当下也不否认。
  “来,青宁。”文依道,走到床边,拿出柜子里的首饰盒,这些是我的首饰,我现在都送给你。
  “啊”青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都送给你,我用不到了。”文依道,笑容清淡。
  青宁盯着首饰盒,吱吱了两声,说不出话来,半天道:“文依姐,你发财了?孟公子是个大财主是不是?”
  文依噗嗤笑出声来:“嗯,是!”
  青宁拿着首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我要跟随孟公子离开了,首饰给你,你的身契也在这里,七凰楼还有些银两,一会儿让许沉清点一下,你们三个分分,就可以离开了。”
  “你说什么?”青宁简直就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坐下,青宁。”文依道,“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没得让你跟我一辈子。”
  “本来就是要跟你一辈子的啊?为什么要哄走我?”青宁道,大眼睛里因为着急,已经噙了泪水。
  “我……”文依道,一时不知有什么理由。
  青宁道:“你……你难道要去嫁人?”
  文依无法否认。
  “就算你是去嫁人又怎么了?娘家不都是有陪嫁丫头的?”青宁急道。
  “我去的人家不同。”文依不愿欺骗青宁,却也不能说出真相,只得低声道……
  “有什么不同?青宁没有家啊,你让我去哪里?孟公子如此温润之人,想来家里也是诗书礼仪之家,有何不同?”青宁急得脸上冒了汗。
  “我送你去云衔山庄。”文依道。
  “我不去!你和庄主都各自嫁娶了,青宁的身契都送来了,我回去干什么?我要跟着你。”青宁道,柳眉倒竖,是动了真气。
  “如果不去云衔,你就跟庆三儿走吧,我看得出,他是在意你的。”文依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把我送这里就是送哪里?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你?”青宁道,脸上却似是明白了,“你说孟家不同……我知道了,因为孟家……御用十二生露丹……御用。他难道是?”
  文依不想青宁如此通透,想要隐瞒过去怕是不能了。
  “青宁,你可知我是谁?”文依道。
  青宁显然被自己的发现吓到了,一时回不过神来,只傻傻摇头。
  “7年前,我是礼部侍郎家的大小姐。因父亲获罪,流放外任,途遇变故,落脚在七凰楼。”文依道,“而你口中的孟公子,正是当今万岁,大陈天子。”
  青宁惊得无以复加,直直坐在了凳子上。
  文依亦低头不语。
  半晌……“所以你现在要去的地方是……”青宁道。
  文依点头。

  白龙过江 双锏客

  七凰楼。
  顾文依轻伏在榻上,手边放着一柄紫苏玉壶,春光透过窗棂,玉壶透着柔和的光,文依为自己倒了一杯,有幽幽的酒香飘出……
  这是最后一点季露白了,这壶饮尽,便不再有了。
  已是黄昏时分,昨日从云坨河畔归来,本来就虚弱,文依受了凉,睡了一日,黄昏醒来,神气清爽了些,饮过茶下楼来。
  许掌柜的仍在忙碌着,庆三儿倚着楼梯发愣,见文依下来,都打了招呼。
  文依向门外望了望,有几个年轻人经过……
  “青宁呢?”文依微笑。
  “哦,她去后厨了,说是老板您吩咐的,要加几个菜。”庆三儿道。
  “嗯,是了。”文依道,“关了店门吧,今日也不会有客来了。”
  “啊?”庆三儿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许沉。
  许沉停下手里的算盘,微一思索,朝着庆三儿点了点头。
  “好嘞。反正从早到晚也没来一个客人,连住店的客人也都结了房钱走人了。唉,生意难做啊!”庆三儿颠颠地跑去上了店门。惹得文依和许沉都笑了。
  热菜上桌,文依拿了一坛子女儿红。
  “许掌柜的,庆三儿,青宁,咱们都坐下吧。”
  “谢掌柜的。”知道文依有话要说,三个人也没推辞,都坐了下来。
  “我先敬大家一杯,七年来,承蒙三位照顾,文依才得今日,我先干为敬。”说罢,用袖微遮住,一饮而尽。
  三人忙站起,却被文依止住:“今日无外人,不要如此。7年来虽未言明,可我知道,文依是深受三位大恩的。”说罢起身,一揖而下。
  三人又忙站起,青宁赶着就道:“文依姐,你是要急死青宁吗?”
  庆三儿也道:“老板要是如此,我可就跪下了。”
  许沉道:“老板不可如此。”
  说完,四人坐下,竟一时无语,青宁忽地用帕子擦起脸来。
  庆三儿也背过身去遮掩,许沉坐下,轻轻叹气。
  许久……还是文依开了口:“其实我知道,许掌柜和庆三儿都是寒池身边最得力的人,不止得力,恐怕还很重要,也许不止重要,还很有地位。如果没猜错,7年前在江湖上忽然消失的”双锏客“和人称”白龙过江”的二位侠士就在我眼前吧?”
  庆三儿睁大了眼睛望着文依,虽意外,却不慌乱。
  许沉稳稳喝着杯中之酒,酒面都没有抖一抖。
  青宁傻在当场:“文依姐,你是说许掌柜的和庆三儿?侠士?”
  文依未置可否,望着二人。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天啊,我演得不好吗?”庆三儿道。
  文依微笑。
  “破绽颇多。”许沉也忍不住笑了。
  “什么破绽?哪来的破绽?”庆三儿梗着脖子不服气道。
  “是啊,什么破绽?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是大侠?”青宁指着庆三儿,一脸的不相信。
  “我怎么就不能是?唉?你个小丫头,你倒是说说,哪儿不像?”庆三儿被青宁一说更不服气了,两个人本来每天鸡吵鹅斗不闲着,这会儿更是争了起来。
  文依笑着拉青宁:“别吵了,再吵白大侠就要出手了,到时候,七凰楼可就要被他拆了。”
  “白大侠?”青宁道。
  “是,人称白龙过江,白庆白大侠。”顾文依道。
  “嘿嘿……”白庆极瘦,又有些黑,是扔在人群里不容易发现的一个人。此时一笑,竟有些脸红。“当年的事,老板还提它干什么,七凰楼这不是好好吗?”
  “要不是寒池及时拦下,那肯定是连块木头也不剩了。”许沉笑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还能拆七凰楼?”青宁道。
  “怎么了?不信?当初我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时,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白庆指着青宁道。
  “胡说八道,我比你小几岁啊?吃奶?!哼,我吃奶时,你也不会走路呢!”青宁还嘴道。
  “哼!”白庆瞪了一眼青宁。
  “当年这里还叫河源楼。”许沉喝完了一杯酒,道:“咱们白大侠途径,看到一个住店的富商拉扯一女子欲羞辱,店家竟然不制止,白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那商人打得鼻青脸肿,仓皇而逃。助了人本来是好事,不知白大侠哪儿来的歪理,说酒楼招待这样的客人,一定是家黑店,非要老板出来对峙,不然就要动手拆楼,河源楼只是镇子上酒楼,店家哪里见过白大侠这样的阵势,不敢出来,众人也都吓得不敢吱声,没人敢劝,白大侠见店家不出来,伸手就掰下一块木栏杆,顺手抛了出去,接着就是第二块,要知道以咱们白大侠的手力抛出的木头便如同钢钉一般,碰上就是伤,只怕打到地上也要崩起石砖的,只是这两块都没有落地。”
  “那去了哪里?”青宁正听得紧张,接着就问。
  “第一块被寒池接到了。”许沉道。
  “庄主”青宁睁大眼睛。
  “当年,庄主还年少,伸手接住飞来的木头竟似轻风拂柳叶一般。”许沉道。时隔多年,许沉语气中仍然带着钦佩。
  “哇……”青宁眼中满是灿烂,“那后来呢?”
  “寒池并无多言,走到白大侠跟前,将木头递了过去。只说了一句,便化解了七凰楼之危。”许沉道。
  “一句?”青宁不敢置信地说,“庄主说什么?许掌柜快点说,别卖关子了,我都急死了。”
  “寒池说:‘既然河源楼不能好好经营,那就换个东家吧。’”文依笑道。
  “啊……我说老板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原来是寒池告诉你的,真是重色轻友!亏我们多年朋友啊!太阴险……”白庆假装愤愤道。
  青宁用胳膊肘猛顶了白庆一下,白庆自知失言,咳了两声,低头喝酒。
  文依微笑,明白青宁心意是怕自己伤心,便道:“寒池从来没有向我透露过二位的身份,只字未提过。”
  “啊?那……那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连寒池说的什么也知道?”白庆惊讶道。
  “七凰楼建筑极坚固,这许多年未有破损,只有这楼梯两块木头是修补过的,你常常在这里发呆,并时不时伸手去抓这木头。我开始也不明就里,有天便问起寒池,寒池笑而未答,倒是葛庭快人快语,说是庆三儿行侠仗义所为。”文依笑道。
  “原来是葛庭这个家伙说的!”白庆恨恨道,“不过他倒是不止出卖了我,连寒池说的话,他也告诉老板了!我不生气了……哈哈哈。”
  “这个,葛庭倒是没说。”文依道。
  “那老板怎么知道的?”白庆问。
  “七凰楼现在的东家是谁?”许沉问。
  “老板啊。”白庆指着文依道。
  “哦……倒是我糊涂了。”许沉笑。“在这之前呢?”
  “寒池啊!”白庆道,“哦……哦,我明白了。可是,就算寒池买下了酒楼,当时说的也未必是这句啊,比如……比如他可能说:少侠且慢,我来评评理之类的……”
  “我与寒池相识也有七年了。”文依微笑,“他解决事情从来喜欢简单的方法。”
  “也是最有效最切中要害的。”许沉道。
  文依点头。
  “那……还有第二块木头啊,对,第二块谁接到了?”青宁问道。
  白庆斜眼看了一眼许沉:“那个人。”
  “呵呵,说来惭愧。想我痴长了寒池20几岁,接那块木头也用上五成力道,还是震得手微微有些疼。”许掌柜说着,不禁摇头笑起来。
  “你扔木头用上了几成力道?”青宁问白庆。
  “我随便扔的,什么力道不力道的?”白庆道。
  许沉和青宁一起瞪着白庆。
  “一成……额……两,两成? 5成……好吧,我用全力了。”白庆脸红道,“怎么了?不行吗?不行吗?行侠仗义当然要用全力了?谁像许老头,还五成力道,分明小瞧白爷。”
  “若是平常江湖人抛出的木头,我用上一成力道已是高看了。”许沉微笑,语气却极认真,“你我相差也有10几岁了。”
  白庆亦不再辩驳,二人相视一笑,一大碗酒干了下去。
  “可是,顾老板究竟从哪里看出的破绽?自问这些年,我们确实没有露出武功家数,而且据我们所知,顾老板出身官宦世家,应该看不出武功家数。”白庆道。
  文依微笑:“从二位用的物件上。”说罢捡起身边白庆常用的上菜的托盘,轻轻翻转过来,竟有深深五个指印。“这个托盘其实已经换过好多次了,这一只里面夹了生铁进去。虎力断金指,乃是白大侠绝学。”
  说罢递给青宁,青宁一个没拿稳,差点掉了:“好沉!”青宁道。
  ““白龙过江”指力过人,虽然你一直隐藏武功,但是多年的习武,力道会自然而然带出来,一般的托盘在你手上就如无物一般,只怕一不小心酒菜都要飞出去了,所以你的托盘都夹了生铁,这个已是最近用的了。”文依道。
  “最近?你吃盘子啊?怪不得最近七凰楼盈利少了,都被你用来买盘子了啊?”青宁鄙视地看着白庆。
  “别瞎说,你个小丫头,我换十个盘子也比不上顾老板随便给你的一只镯子!酒楼不盈利也是因为你。”白庆瞪着青宁。
  “你!好啊……你不服气是吧?我有很多首饰,只要你敢戴着出门,我就全送你,怎么样?”青宁道。
  两个人犹自争吵不休。
  许掌柜却自己喝着酒。
  文依拿起酒壶为他满上一杯:“许掌柜却是真的不容易看出,费了文依好大力气。”
  “但请赐教。”许沉恭敬道。
  文依起身,从柜台里拿出许沉常用的算盘,回到桌前,举起,只听“哗啦”一响,所有的算盘珠应声而碎,竟似冰雹一般劈啦啪啦落了一桌。
  青宁尚不知就里,白庆却惊呆了。

  又逐春风到洛城

  “若说白大侠举重若轻,双锏客就是捻轻若重了,那日,我无意中碰了许掌柜的算盘,一粒算盘珠掉了下来。”文依说罢捡起一颗,轻轻一捻便碎成了小块,“我起初以为就是一颗木珠因为年久糟了,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算盘珠颗颗均是裂纹密布。一般木头裂开是不规则的,这个却极规则。想是常年为内力所震动,而且这内力已然操控自如。你们瞧,我略一用力,木珠便碎了,可掌柜的用了这么久,日日用,时时用,却仍完好……”
  “这是我做不到的。”白庆慢道。
  “我不懂。”青宁茫然道。
  “裂而碎易,裂而不碎就难了……”白庆笑着说。
  “一如人生,但求裂而不碎吧……”许沉端起酒杯,“许沉敬老板。”
  文依微醺,眼眸有些惺忪,低头间似有泪光,抬起头却目光清澈:“谢许大侠。”杯中酒一饮而尽。
  “即使内力如此,老板又怎知我就是双锏客?”许沉道转言道。
  文依微笑。
  “又是葛庭这个家伙。”白庆首先反应过来了。
  许沉也笑了,大家都笑了……
  “也就是说你们早就江湖成名了,咱们开的又是酒楼,来往江湖人士也不少,怎么认不出你们?”青宁问道。
  “自然是有人认出的,不打紧,白庆年少成名,还没来得及有仇家,除了那个富商。”许沉笑道,“我虽行走江湖,但是不逐名利,亦没有仇家,认出便认出吧。”
  “可现在……”文依倒了一杯酒,声音已然有些哽咽。
  “啊?老板说什么?”白庆和青宁正在互相取笑,没听清文依说话,转过头来问。
  “说了不如不说。”许沉道。“留下不若一走……”说罢,继续饮酒。
  月已上柳梢……柳林镇一片静谧。
  是夜……七凰楼彻夜通明,欢声笑语不断……仿佛人生聚散只在一朝一夕,有道不尽的话语,诉不尽的前尘往事。
  而天色终是渐明……
  文依将自己的披肩搭在沉沉睡去的青宁身上。独自收拾着桌上的杯盘。
  地上的碎珠几乎成粉,托盘已经被白庆掰得成了柴火,文依静静地把它们填进了后厨的灶里,火光映红了文依的脸。
  天已亮,文依推开大门,和暖的春日气息扑面。
  “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
  许沉的话犹在耳边:“老夫浪迹江湖30余载,唯有在七凰楼的时光是我平生最宁静安逸的,我与寒池忘年相交,这许多年为他看顾七凰楼乃心甘情愿,我想白庆也是。我虽不知寒池为何忽然舍你而去,也不知这位孟公子是何方神圣,但是老夫知道,这其中必有你们不能言之事,我们是该走了,那日寒池送来身契,我就知道,寒池在让我们离开。我们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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