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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待签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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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浅不是将军家的,怎就成了挞国王爷?”
  “这倒是不知,圣旨下来前一晚,儒林只说这门亲事应得。”
  这一听不得了,顾流苏抓住重点看他:“整日看我忧心,你竟是不曾透露一字?”
  心知再说恐是又要没完没了,夏洛忙拉着她加快步子:“再慢些,皇上王爷可就都等着你我了。”
  皇帝带着皇后,太子,季绝浅和夏天依在上桌坐了,余下的臣子各自寻好位置落座,一场盛宴,这才开始。
  席位之上,皇帝与季绝浅客套的聊着,皇后与太子偶尔接几句。觥筹交错,只觉得尽是虚情假意。台上有戏子在唱戏,端得都是熟悉的语调。夏天依听着,便入了神。
  一曲毕,有小段时间的空置。再开幕时,不见戏子,只有舞女。
  夏天依本是不爱看这些,刚要收了视线用茶,余光只觉中间那舞女的手腕处有白光刺眼。
  心跳突然有些乱,她虽转过了身子面向餐桌,余光却盯得更紧:那人,看去总觉有异样。先是过于高挑的身段,再是时不时看来的眼神,还有那道透着光的劳什子物件,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舞女该有的。
  又是一曲结束,众人将视线纷纷移至桌面,挑了爱吃的送入口中。
  目送着那几个舞女下了台,夏天依这才安心,就近夹了一筷子红烧狮子头,还未曾送入口中,下座便有惊呼声响起。
  转身只见那还不曾换下戏服的高挑舞女,举了剑直往季绝浅那方而去。
  意识里只余下几字:他不能有事。
  在剑落下之前,她先挡了。
  长剑入骨,又被人含了力道狠狠抽出。她疼得一阵恍惚,一声闷哼,缓缓倒下。
  有人由后托住她的背,身子落入熟悉的胸膛。已然恍惚的视线里,他面容上皆是焦急。带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还好,他安然无恙。
  却是再也撑不住,眼眸越来越重,最终缓缓合上。
  “天依!”顾流苏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刺入女儿身子,终是失了稳妥。伤极攻心,竟是也晕了过去。夏洛忙接住她,满心忧心,却又顾着君臣之礼,不敢上前。
  季绝浅抱起她,话里皆是冰:“缘朝就是如此迎接回朝省亲的公主?”
  并未刻意压低嗓音,一句话震得满堂寂静。
  有侍卫捧着那人脱下的戏服上来请罪:“回皇上,属下无能,刺客,逃了。”
  听闻此,季绝浅脸色更冷:“本王希望,在返朝之前,见到尔等的办事效率。”话说对谁说,不用深究,明显得很。
  皇帝显然也动了怒:“如此也能让人逃了?朕养着你们作甚?”
  “属下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责罚不责罚,季绝浅不感兴趣:“皇上,本王的王妃需要御医。”他垂了眸,看不清神色。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冷,冰得人不自觉的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示意缘暮光去处理这事,转身带着人出席:“已唤人去太医院,朕先带王爷为王妃寻个寝殿躺好。”
  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皇帝的态度,自是不好太高。
  “劳烦皇上。”转身离开之时,季绝浅脚下步子微停,“皇上何不让丞相,丞相夫人一起。”
  皇帝闻言,吩咐身侧高德:“去唤丞相。”
  匆匆择了最近的寝殿,季绝浅极为小心的将人在软塌上放好。有宫女送来水与布巾,季绝浅接了:“还请众位避嫌。”
  他话里的意思,并不难懂。皇帝率先走出,一时之间,房内只余下了顾流苏,季绝浅以及夏天依三人。
  季绝浅起身离开床榻,走至顾流苏身前:“岳母,绝浅手下不知轻重,劳烦您。”
  这时也顾不得那许多疑问,抹了泪,顾流苏由季绝浅扶着移到床榻边。
  先是极为小心的取过剪刀剪了伤处四周的衣服,再又细细的开始祛毒。
  外间有人通传:“王爷,御医已到。”
  “请。”
  请来的是御医院医术最高的温太医,进了门,老态龙钟的人先行礼:“见过王爷。”
  “免礼,太医快些看病才是。”让出床侧的位置,季绝浅立于一旁,眸色深深。
  出事的本该是他,不曾想她竟那么傻。看着她在眼前倒下,胸前一阵阵的血红晕染,心竟是像被人捏住一般的难受。很是陌生的感觉,但不可否认,让人极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任妹妹”投的雷,比心么么哒(*  ̄3)(ε ̄ *) 
再者,小可爱们对剧情有什么看法,或者是对更新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呦

  ☆、第25章 琴瑟和鸣

  心中有火想要发泄,然而此时此地此身份,通通不允许。
  一路走来,脑中所想,都是一句:若她出事,你整个缘朝陪葬。
  显然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策划,就连逃跑,也设计得没有丝毫破绽。是谁,如此想要挑拨两朝关系,甚至,想要置他与死地。
  眸色越加深沉,他抿了唇,十分不悦。
  太医就着已做过简单处理的伤处,有条不紊的消毒上药。
  她虽是晕过去,那药沾上伤口带来的刺激,依旧是让她皱了眉头。季绝浅看得,心里满是疼惜。她向来怕疼,他知道。
  只庆幸她扑来的方向稍微偏了些,才不至于伤到心脏。
  温太医将伤口处理好,又写了方子递与季绝浅:“好在今日那剑并未参毒,王妃的伤又正好避开要害。王爷按此方取药煎给王妃喝下,结合外敷,王妃定能痊愈。至于醒来,伤口不深,睡个一晚便好。”
  季绝浅接过:“有劳太医。”
  “王爷客气。”
  免去客套,季绝浅让玉霞送人出门。
  送走太医,留了顾流苏在内照看,季绝浅去了外间会皇帝这一批人。
  夏洛站于皇帝之后,看到季绝浅出来,眼中担忧尽显。
  “本王王妃暂且无碍。”明显听到有人松口气,季绝浅沉了脸,“但并不代表本王不追究。还请皇上和太子殿下多多费心。”
  “自然,王爷放心,朕定当给你一个交代。宫内传唤御医更为方便,王爷暂住几日?”到底是邻国身份特殊之人,万一在缘朝遇事,少不得影响两朝世交。
  季绝浅并未多犹豫。皇宫的确更适于养伤:“如此也好。本王到底粗心,只请皇上同意丞相夫人白日里前来代本王照料王妃。”
  作为夏天依生母,皇帝自然没有不让的理由。寒暄不过几句,留下夏洛,季绝浅将闲杂人等纷纷送走。
  只顾着担心夏天依,两人连寒暄也省了,直接进了内室。
  顾流苏此时仍是靠在夏天依床头抹眼泪。听闻脚步声,忙用帕子拭去,专心看着夏天依。
  见女儿此般虚弱的躺在床上,夏洛眼眶也透着些许红丝。
  “是绝浅不曾顾好天依。”
  房内再无外人,季绝浅停在原处,脸上带着浓郁的自责。
  夏家夫妻闻言,对视一眼,这责怪,从何而来。
  “说的哪里话,这事本就与你无关。”顾流苏端来水为夏天依润唇,眼里满是心疼。
  夏洛虽不觉有关季绝浅,话却是毫不客气:“你既自己觉得不曾顾好,往后不可再犯。”
  “岳父教训得是,绝浅记下。”神情,前所未有的谦逊。
  此时实在不早,看过夏天依,纵然再不舍,两人还是不得不告辞。送走一步三回头的夏洛,顾流苏,季绝浅接过婢女送来的药汤进了内室。
  极为仔细的喂进去,季绝浅探手去摸她的额头。好在,不曾发烧。
  冬日里毕竟天寒,皇宫内虽是燃了地龙,仍旧抵不住外间隐隐浸透来的寒气。手探进锦被,她的手果不其然冰凉。
  唤人送来用具洗漱好,脱了衣袍上踏,在她身侧躺下。顾忌着她才上过药的伤处,只是将她的手握进了手心暖着。
  月光下,她的侧颜难得的失了生气,就连唇,也是惨白惨白。心中疼惜更甚,向来知晓她心中有他,不想,竟已到了这般地步。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暗夜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一晚安睡,他在半梦半醒间挨过几个时辰。
  冬日夜间较长,卯时醒来,天色仍旧不见白。不用上朝,起来也无处可去,季绝浅索性躺在床上偷懒。
  探手摸上她光洁的额,体温如常。触手尽是温润滑腻,他不觉缓了力道下移。她的脸颊极小,他只需张开了手,便可将她的面部尽数遮住。
  撩开在她脸上作乱的那缕额发,他的手,带了些不舍收回。
  看着她恬静的睡容,脑中不觉又再次响起那日布局所说,难不成当真要负了她一辈子?
  他低叹,这一世,终究是要负了其中一个。
  辰时,窗外才有光线洒进。用完早膳,季绝浅坐在她身侧,捧着她时常在看的那本奇闻异志细读。
  那本书,初读不觉喜爱,再看却又添了几分趣味。打发时间,倒是绝佳。
  辰时三刻,夏洛与顾流苏进宫。
  彼时季绝浅半靠在床头,书正看得兴起。外间宫女见了两人,刚要通报,被夏洛打断:“莫要吵到王妃休息。”
  两人进屋看到那一幕,相视一笑。天依,到底是如了心。
  “绝浅。”透过岁月传来的圆润音调,敲进心里让人格外舒畅。
  动作放轻下了床,季绝浅面不改色的将手中书籍压在一侧:“岳母,岳父。”
  他腾出位置,顾流苏也不客气,几步上前将位置补上:“今日来时,季府小厮来带过话,你爹娘想念得紧,等天依好些,你二人记着回府一趟,”
  “劳岳母挂心,绝浅心里有数。”
  稍晚,玉霞带着温太医前来复诊。
  把过脉,温太医脸上表情微松:“回王爷,王妃身子已无大碍。后续好生休养,影响不大。”
  季绝浅视线只在夏天依脸上,眼见她睫毛轻颤,喜形于色。也顾不得客套:“玉霞,送温太医。”
  “是,王爷。”拿过温太医放在床榻边的药箱,玉霞带着人出门,“温太医请。”
  又等了许久,夏天依终是未醒。
  她陷于梦里,梦里皆是季绝浅。有小时两人青梅竹马的欢喜,也有此刻二人貌合神离的哀戚。
  到最后,她终于梦到,二人情投意合,琴瑟和鸣。他带了她,去了江南小镇。正值梅雨时节,细雨丝丝缕缕的落在河面,勾得人心荡神驰。他拥着她坐于船舱,透过小窗去看外面精致的景。
  小桥流水人家和他,柳嫩枝绿斜雨微刮。意境,好得让人想要永久停留。
  半靠在他怀里,夏天依嘴边都是笑:“若能如此相伴一生,此生足矣。”
  身后的人不曾回答,只伸手取了桌面的鲜花饼喂给她。
  她咬进嘴里,不知是否参了幸福的滋味,那味道,前所未有的绝佳。正想多试几口,不想船身陡然一荡。事出突然,她被勾在他怀里,两人颇有些狼狈的堪堪稳住身形。
  扶她起来坐好,季绝浅俯身轻吻她的额尖:“为夫看看是何情况,你在这处等我回来。”
  她心中不安,在他转身之时拉住他的衣袖:“王爷。”声音含着轻颤。
  他俯身,为她将碎发挑至耳后。四目相对,他眼神里像是有蛊,诱人深陷:“乖,等我。”
  捏紧他衣袖的素手一寸寸极为小心的松开,她目视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离她远去。
  船外极其安静,听闻不到丝毫动静,许久,他仍是不曾回来。心中有刺痛隐隐袭来,昭示着某些让人不安的东西。
  迟疑着起身走至船舱门前,犹豫着,还是开了那扇门。
  门外是极为开阔的江景。不见小桥流水人家,不见柳枝青芽。入目,除了水,还是水。而她,被困在其中。
  “王爷!”带了惊慌的嗓音,远远扩散开来,“绝浅哥哥!”
  她背靠着舱门,心中有鼓在擂。一秒,两秒,三秒,仍是无人回应。船夫,季绝浅,江南,通通不见。
  她不知这是何处,也不会掌舵。只能坐于船头,任它随波而流。
  由早到晚,天际渐渐变黑,心中的不安更甚。流水不停地在动,可她却觉得,自己一直停在原地,不曾移动分毫。
  船舱内的吃食早已吃完,不过是些零食糕点,并不能裹腹。到这时,早就饿得察觉不到饿。
  颓然的在船头坐了,入目尽是荒芜,无端的带了几丝凄凉。
  正欲放弃,视线里有人在船头跌落,身形与季绝浅全然不同。迟疑着要退回船舱,耳边响起那人沙哑的音调:“救我。”
  恐慌终究不曾敌过内心的柔软,虽是带了迟疑,人还是几步移了过去。
  近了鼻尖迅速涌入一阵浓厚的血腥味,空腹之下闻了,引得人反胃。
  但看那人,好似已是撑到尽头,话落就已经失了意识。一手自然垂下,被江水冲泡着,在流水里洒落丝丝血迹。
  返身回舱内寻了简单的纱布,烈酒,她再次回到船头。
  废了力气将他翻转过来,只见他先前被江水冲泡的那只手臂,上面留有好些刀痕,都在向外渗着血。一袭白衣,已被血迹染透。
  船上不曾备有剪刀这类刀具,只能隔着衣物替他仔细消毒包扎。处理好这些伤口,她才想起去看他的容颜。抬眸看去,却是一片模糊。如何也看不真切那张脸。
  夜渐深,用来照明的只有船上的一盏小灯以及天上星辰。江面晚间极冷,她无法挪动他的身子,便只能抱了里间的软毯披在他身上。
  那人一直在昏迷状态,她在船头坐了半个时辰,实在是挡不住夜间的凉意,缩着身子进了船舱。
  软毯给了外面那人,里面再无可以用来保暖之物。饥寒交迫,磨人心智。
  脑中想到以往听人说过烈酒可暖身子,她便寻了一壶来。
  借着先前季绝浅用过的酒盏,倒入小半杯。尝试着抿过一口,口腔内只余下阵阵辛辣。微缓过后,酒的后劲上头,身子确是暖和不少。
  酒多饮误事,她没任何底子,自然不敢放肆。尝过一口,便再不碰。蜷缩着身子在软椅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心里记挂着外面那人的伤势,理好衣裙,又推开舱门出去。
  此时已是深夜,推开门便是一阵冷风袭来。打了个寒颤,伸手抱住身子往他那处挪。
  与她进去之前一样,他仍是闭眸深睡。探手去摸他的额间,触及一片冰凉。又替他紧了紧软毯,夏天依连忙跑进船舱。着实,冷得厉害。
  这次不过一刻钟,船身便像撞到了什么,传来一阵猛烈的晃动。
  怕是遇险,夏天依白了脸,起身快步移到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没有下限的作者有话要说。
一,有没有小可爱们要猜猜接下的剧情?比如,天依出来看到了什么?比如,我们的绝浅哥哥去哪里打酱油了?
二,小天使们不给评论不给收藏,没有码字的动力了,明天要停更!!!!对,你没看错,就是停更!!
节操已经被摩完了,作者已经开始不要脸了。
好了,不闹,其实是因为明天有事要处理,可能来不及更新,对不起啦。氮素!评论和收藏是动力是真的!

  ☆、第26章 失而复得

  虽是黑夜,但从不远处那灯火通明的景象,便可看出这是一处闹市。眼眸中的意外惊喜清晰可见,转身想叫醒那人,却见先前他躺过的地方,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怕是被震醒,那人自己先行离开。如此也好,省得麻烦。毕竟男女有别,同行不便。
  想到此,夏天依回到船舱收拾了自己的贴身物件,拿了为数不多的细软,下船往那闹市去。
  一路走过,入目尽是与缘朝不同的风俗习性,看去颇为有趣。
  有食物的香味传入鼻端,本就饿极的肚子,更加闹腾。循着香味寻到一街边小铺,店内人并不多,正好合了她的意。
  进店随意点了几样,选了个临窗的席位坐了,就势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小厮服务极快,不过喝盏茶的时间,就已将所有的菜式糕点上齐。
  后厨将这些本是平凡物的东西玩弄得极好,看去极为赏心悦目。因着对食物的崇敬,虽饿到不行,她的吃相,仍旧优雅端庄。
  细细的品完这一桌的美食,她心满意足的走出店门。
  街上人来人往,看去就好似缘朝的中元花灯节,出门就有摩肩接踵的意味。一路有不少好看的小玩意儿,她没了心思去看,只想快些寻着一家客栈,好好睡一觉。
  至于季绝浅去了何处,为甚会突然舍下她,又为何原是在江南小镇的船,一瞬之间就到了江海之内,那受伤之人又是如何掉在了她的船上,她都没了精气神去思索。
  只是不曾想,如此热闹非凡的地方,找间客栈竟是那般困难。
  入目尽是小吃零食摊点,又或者是些金银玉器具铺子。酒楼倒是看见不少,唯独客栈,走了这许久,连一家也不曾找着。
  心里生了急,脚下的步子越发急促。
  沿着那条中路一直往下,越前,场景越热闹。直到看到围在一家宅子门前送贺礼的一群人,夏天依这才明白,原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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