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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长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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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光喉头一窒,原本想说的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只愣愣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突然那抹青色被品竹锦袍挡住,谢长渝前一步站在他与沈渊之间,笑着说道:“陵光若是将那些混账事都给揭了出来,那我以后可再不敢与你们喝酒了。”
李陵光怅然若失地越过谢长渝肩头看去,只能见得那青衣潇洒转身入座的背影,他只得收回视线,看向谢长渝,抬起手臂拍拍他肩膀,大笑道:“小侯爷的面子是必须留的,东城那家满香楼临近开张了,何时去看看?”
谢长渝笑得高深:“随时奉陪。”
沈渊入了宾客席后,便有不少人上来同她敬酒,好在她酒量不差,在太微山时更是常常去玄真老头的酒窖中偷酒来喝,玄真老头酿的酒香醇浓烈非寻常酒浆能比,久而久之,便练就了千杯不醉的量。
她来者不拒,上品胭脂醉一杯接一杯的入腹,她却嫌寡淡,舔舔嘴角,沈渊有些感叹,还是玄真老头的酒好喝啊。
每次酩酊大醉醒来,都如百年一晃而过,大梦一场,不知身处何方。
什么时候能再回太微山上去呢,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玄真老头还活着没有,也不知二师兄和三师姐在一起没有,还不知九秋院庭中的那株紫玉金兰长得好不好,七师弟有没有按时给它浇水施肥。
可玄真老头把她和谢长渝一脚踢出太微山门时,只说了一句话。
“唯死别可再归来。”
那是她第一回见到为老不尊的玄真老头露出严肃认真的表情,竟觉得这成日混账又皮痒的老头也许真的是个隐居白云外的世外高人。
这不是扯淡吗,沈渊又再喝了一杯酒,推杯换盏另对方回敬三杯,她往一旁看去,谢长渝品竹色的衣袖随举杯一起一落,荡出柔和的弧度,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偏过头来,正对上她的目光。
这人的感觉永远那么敏锐。
谢长渝放下手中酒杯,将食指虚搁在杯口,对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沈渊即刻懂了他的意思,从前的酒宴她通常都会以不胜酒力为借口而提前离席,谢长渝这是在告诉她,不可。
果然不是一场寻常的宴请,沈渊指尖在铸有繁文的杯壁轻敲,若有所思地对谢长渝挑了下眉。
正中的舞姬长长的水袖被抛出,落在某位名贵的怀中,一场夜宴宾主尽欢,众人乐意陶陶。酒过三巡后不少醉酒的宾客被搀扶了下去,亦有见夜深恐迟归的告而离席,沈渊难得坚持到酒宴最后,眼见已过子时,厅中所剩寥寥无几,便又斟了一杯酒。
主座上突然传来李陵光笑意盎然的声音:“晋先生今日酒兴颇佳,久饮不醉。”
沈渊淡淡拿着杯盏:“晋某未言醉与醒,李公子怎知晋某未醉?”
李陵光一怔,忙道:“那晋先生是醉了?来人,给先生上碗醒酒汤……”
笑意未增,沈渊又道:“晋某何时又道自己醉了?”
“呃……”李陵光显出几分尴尬,耳根发红,“那先生是醉了还是没醉?”
“醉了又如何,没醉又如何?”沈渊因香眠的事情对李陵光隐生怒意,卸去敬武的身份行事越发肆意,她手间的金碧流转,似笑非笑地向李陵光看去,“世人道我醉,我笑世人愚,醉人者,何止于酒也?”
这几句驳得李陵光脸上红白交加,却又见她眉宇间自生的卓然气度而失神迷眼,胸口的热度流窜四肢百骸,他脱口而出:“宴后余兴,不知先生愿往?”
此话一出,他便有些后悔,那般隐秘的事,就这么邀这个人去,也不知妥当不妥当。但话已出口,如覆水难收,他正懊恼不知该如何是好,沈渊一声轻笑,道:“李公子盛情相邀,晋某如何能拒?”
李陵光一时失神,她高洁如皑皑山巅白雪,让他不敢生出亵渎之心。
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回响,拉他下来吧,拉他进入这污浊之水里面,待他身处淤积之中无法自拔,再也不是那濯濯清涟,那么他与他之间,再不会这么遥远。
李陵光渐渐露出古怪的笑容,道:“有先生同乐,陵光甚幸。”
*
三指宽的月白锦缎遮眼,沈渊被人引着往山庄深处走去,一路上山间水雾湿气扑来,让她恍如回到太微山,山上十年是她一生为数不多放纵自由的时光,这般想着,她步履更加散漫,青袖随行动间一飘一荡,融于周遭的碧青山色。
左转五十八步,右转一百四十六,有月季香气……一路走着,她便在心中默记了路线,玉阑山庄特别之处就在它分前庄与后庄,宴请都是在前庄,而后庄颇为神秘,与前庄之间布有迷宫与阵法,除非山庄主人相邀,一般人都无法进入。
相传玉阑后庄是山庄主人的藏宝之地,琉璃作瓦,白玉为堂,香椒涂壁,黑曜横梁,明珠缀灯,极尽奢华。又传后庄其实是山庄主人的集美之所,一眼望去蜂腰环绕,云鬓雾髻,玉足生莲可谓是应有尽有,比国主后宫更甚。
这山庄主人也是个风月中人物,沈渊想着,鼻息间的气息变得潮湿,身旁的山庄侍从出声提醒:“先生小心,前面是台阶。”
说着便要上来搀沈渊手臂,沈渊青袖一拂,不动声色避开,负手从石阶往下走去,朗声笑道:“晋某未醉,便不劳搀扶了。”
明明被锦缎遮面,她却如履平地,行动自如,别生卓然潇洒的风姿,侍从一时被迷花了眼,待回过神来时那一袭衣角已然消失在密道的黑暗中。
“先生您慢些……”侍从一拍大腿,连忙赶上去,有些气喘,忍不住说道,“这地宫中还有很多机关呢,您就这么独身进来,未免太大胆了。”
说着,便摸索到了墙上一个环扣,轻轻往外一拉,轻微的响动后,侍从对沈渊道:“先生请。”
沈渊微微一笑:“有劳了。”
☆、青花
走过漫长而曲折的密道后,侍从突然停了下来,走到沈渊身后替她取下缚眼的锦缎,沈渊缓缓睁开眼,面前又是一排通向上面的石阶,有光线与嘈杂声传来,侍从笑道:“上面便是了,先生请带上这个。”
说着便递上了一个金制面具,沈渊接过后拿在手中翻看,道:“这又是什么规矩?”
侍从只笑:“庄主定下的,我们这些下人哪里敢过问,还请先生见谅了。”
沈渊覆上面具,脸的上半部分被面具挡住,灿若星辰的眼在面具后依然熠熠生辉,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如山林间的风带来空谷幽兰香:“无妨。”
随即负手拾阶而上,光线一点点涌入视线,与此同时,一幅恢弘华丽的图卷在她眼前展开,最先跃入眼帘的是正中那方白玉圆台,约莫三丈方寸,玉应是上好的天蚕暖玉,一寸方块大小价值百金,沈渊有些惊讶,且先不说天蚕暖玉如何贵重,就单是这么一整块的天蚕暖玉放眼天下也难以寻得。她记得父皇的寝宫里有尊一人高的天蚕暖玉观音像,那已是整个皇宫内最为贵重的宝物。
那方白玉圆台边角打磨的极其光润,似有氤氲的乳白色暖光升腾而起,台壁以金镶制玉兰花枝,花枝曲折向上延伸,在台面上开出一朵朵纯金铸造的玉兰花,栩栩如生地盛开在光晕中,华美生香。
坐席应是分了一二三等,一等为紫席,二等朱席,三等为蓝席,南戎以南为尊,是以紫席在殿堂北面,朝向南面,东为朱席,西为蓝席,沈渊负手将纂组高悬琼璜为佩的殿堂环视过一圈后,遥遥见到某个骚包面带乌木面具一身浅紫坐在紫席上对她笑得极为荡漾。
沈渊嘴角一抽,就这短短的时间,谢骚包竟然还去将衣服换了,着实不负其骚包本质。
勉为其难地在谢长渝右边的紫席入座,她瞟向谢长渝:“我能坐紫席?”
谢长渝怡然自得地自己替自己斟了杯酒,举杯向她,精致的下颌裸/露在外,笑如春风拂过三月枝头桃花的风流:“若是先生都不能,那还有谁胆敢入座?”
沈渊眯眼笑,也举杯向他,笑得受之无愧,嘴上却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一杯锦城香入喉,十里春风也陶然。
桌上除去珍肴美酒,银器金樽,还放置了一红一篮两个牌子,用乌木为杖,她放下杯盏看谢长渝,问道:“这是?”
谢长渝摸着下巴,指尖在灯火下比天蚕暖玉更为莹润,他神神秘秘地笑道:“等等你就知道了。”
沈渊又看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开:“方才不慎洒落几滴酒在袖上,便换了,不然难得与你穿同色的衣服,我也舍不得换。”
哦,原来是骚包的洁癖犯了。
往前在太微山时这骚包还没这么多怪癖,反倒是到了牙城养尊处优一阵后就开始兴风作浪,衣服不能沾一点污渍,否则换,碗碟茶具一律是白瓷镶银,不能有丝毫的花纹瑕疵,否则换,周遭的东西不能被除她与谢奕及另几个亲近者之外的人碰到,否则换换换。
他这些怪癖牙城人尽皆知,这不,谢小侯爷正衔着他专属的白瓷银杯在周遭一片金玉杯中浅酌,那熠熠生辉的银光是十分的出众。沈渊见惯不惊地移开了目光,突然殿中的烛火被吹熄,整个内殿陷入一片昏暗。
嘈杂声中,白玉圆台上方点亮悬空的十六枝青铜莲花烛台,中间承以起弦铜柱,圈足外撇,青铜枝干延展开十六枝莲型烛座,古朴韵致。明烛高照,如朵朵青莲盛开,暗香袭来,空中更有落英缤纷,铺开满地艳色,有美一人自漫天花雨中缓步走上白玉台,肤如凝脂,色如美玉,面具后的美眸顾盼间淼淼烟波自生,她只着了鹅黄抹胸裙,外披轻纱,胸口正中绣着一朵玉白的莲花,春光大好,衬着美好的弧度开得让人眼热,她朱唇轻启:“却是一年久别,诸位大人可有思念南心?”
嗓音有些沙哑,却是恰到好处的魅惑,如枕间的脉脉低语,无限柔情萦绕耳畔,牵引住众人神思。沈渊暗自皱眉,看出这女子习过媚术,又不自觉往一旁瞥去,见谢长渝神色自若端着白瓷银簪陶然自得,看都不看美人一眼,丝毫不见色授魂与的样子,难免有些失望,本来想见骚包对着美人犯花痴失态的模样,却不料他竟不为所动,一副正人君子的形容,着实虚伪,着实可惜。
不过美人虽美,与以绝代风华而闻名牙城的谢骚包还是相差一段距离,如高山仰止,景行景止。沈渊端着酒杯陷入沉思,那么问题来了,谢骚包会不会经常照着镜子自己对自己陶醉忘形?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南戎国敬武公主沈渊殿下因为一个问题陷入良久的沉思,没有发现谢小侯爷的目光从面前的酒杯移到她身上,青色身影倒影入乌木面具后他的眼中,如荡开了一池的春水。
待沈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台上的美人又换了一位。
不仅仅换了美人,美人身边还多出一尊半人高的彩佣,那彩佣眉目如画身姿翩然,作迎风起舞之态,衣袂飘飘欲飞,灵动生色,如九天之外飞旋而下的仙子,跳一曲人间难见的倾城之舞。
沈渊神色一沉。
她知道这场好戏是什么了,许多以非常手段获得的贵重宝物不能于明面上贩卖交易,是以生出了一种叫暗市的拍卖交易形式,参与者大多都是富甲一方的商贾或是家世显赫的权贵,一件藏品通常能拍卖至万金,更有甚至,倾荡一座城池。
因为是暗中交易,所以极为隐秘,参与者都需覆面,而这场暗市交易显然是其中声名最盛,一年一度,引得权贵趋之若鹜纷纷参与的“敛宝会”。
这些以非常手段获得的宝物,比如眼前这尊本该在皇宫库房中的天外飞仙彩佣。
她冷眼看着那尊彩佣被朱席间的一个带马面具的男人以五千金拍下,并拥得台上美人入怀,这算什么?买一送一?
一句混账卡在喉间隐然欲发,凭空多出来一盏白瓷镶银的酒樽,温和懒散的声音响在耳畔:“先生莫心急,后面还有更多藏品。”
沈渊侧首,深深看入谢长渝隐在乌木面具后的眼中,她深吸一口气,勾起笑:“那晋某便拭目以待。”
随着一件件藏品相继被展示在白玉圆台,又相继被高价拍出,沈渊眼底的冷意更甚,近乎封冻成冰天雪海,而谢长渝在旁桌把玩着酒盏,不时看看沈渊,似乎对台上所展示的珍玩宝件没有丝毫兴趣。
到了最后一件藏品的时候,全场气氛已然被烘托到至高点,都在纷纷猜测这最后登场的至宝是什么。
当一袭白衣的美人双手托着水晶盘缓缓走上白玉台时,众人都呆了一呆。
美人白得近乎透明,她赤着一双玉足,踏在温润的白玉之上,连玉也被她的脚面衬得微显暖黄,她的白是毫无生机的,似封冻千年的冰雪,连眉梢都是孤冷,透着森凉的寒气。她毫无血色的手捧着水晶盘,透明的盘中是冷凝的冰,散发着滋滋的寒气,一株青色的花破冰而出,如最苍翠的苍山碧玉雕成一般,透过寒冰能隐隐见得这株花的根极为繁杂,几乎要蔓延出水晶盘。它的翠色是从根往上由深至浅,花根是鸦青,如深山中盘结岩石上经历千年风霜雨雪的青松,滴入水也化不开的厚重;花枝是青翠,是盛夏的樟叶,炎炎烈日下那一叶沁人心脾的清凉之色;花瓣是嫩绿,似春风裁剪出的二月柳,轻抚在初生的春水之上;最尖上的雪白,是料峭的春寒,是眷恋春日不肯离去的最后一捧冬雪,映着嫩黄如骄阳的花蕊,作一番抵死缠绵的诀别。
有人在低声惊叹:“极汵青花!”
沈渊一愣,显然是并没有想到压轴出场的竟然是这个,按照之前的东西来推断,她险些以为压轴出场的会是本该摆在景昌殿暗格中的玉玺。
极汵青花啊,她看着那株美丽的花朵,淡淡地回想起《博物志》中的记载,极汵青花性喜阴冷,生于极北极汵雪山,根可入药,花可食用,解百毒,肉白骨。
不过这世间极汵青花早已近乎绝迹,只有在极汵雪山腹地才能寻得一二,而要想进入终年严寒风雪不止的极汵山腹地,是一件可能性近乎为零的事情。
这件东西倒有点意思,沈渊想。
她的目光流转过场上众人,最后才定格到谢长渝身上,谢长渝淡淡支着颐,与方才没有任何区别,仿佛酒杯才是他眼中的唯一。方才被极汵青花炒热的气氛又渐渐沉了下来,端着水晶盘的女子嘴唇已冻得乌青,开口却没有丝毫的异常,她泛着浅紫的唇轻启,道:“生于极汵山腹地的极汵青花,诸位大人眼力极好,起价五千金,一千金一加,有意者请出价。”
一阵沉默后,一个红色的牌子在蓝席举起:“五千。”
另一个红牌举起:“六千。”
红牌轮番举起,这株青花已被拍到五万金时,一个带着懒散笑意的声音从沈渊左侧响起,霎时殿内春花盛开:“十万。”
沈渊霍然转头看过去。
☆、信任
谢长渝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乌木杖上,对比尤为分明,徒添一笔风雅,他浅紫的衣袖随举牌的动作而晃动,凭空带来一缕风,穿透众人神思。在满堂寂静中,他再一次微笑着开口,声音如优美的弦乐:“十万金。”
沈渊眼底的情绪变得复杂,右手垂在身侧,在桌下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她将右手紧紧握拳,然后松开,又紧紧握拳,如此重复了数次。
从谢长渝开口到最终落锤定音,都没有看过沈渊一眼。极汵青花被端下台,准备打包送去这位以十万金拍下一朵稀世之花的贵客府邸上,而那捧着水晶盘的女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在这如春暖融的室内,竟呵出白色的水汽。
她乌紫的指尖撩过雪白的裙裾,神情冷艳高傲,如风雪中行来的神女,是另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带着料峭的寒意与绝世的姿容向谢长渝走来,停在他面前,与他隔桌相望。谢长渝噙着笑,分明他是坐着,女子却生出一种在仰望他的情绪,她眼底的冰雪有一瞬的迸裂,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她矮下身去,对谢长渝行了一个极为古怪的礼,说:“我是你的。”
谢长渝看了她良久,才缓缓道:“想好了?”
女子伏得更深,只能看到她一头如瀑的长发随着动作垂落到地面上,以及她那一声坚定的:“是。”
谢长渝放下杯盏,声音轻柔得似的叹息:“既然如此,那随后与我回府吧。”
女子缓缓起身,逶迤在地的裙裾如未题字的白纸折扇被收起,在她将要退下的时候,她却突然向谢长渝右侧桌席看过来。
沈渊静静地端起杯盏,向那个女子遥遥一敬,指尖却将杯口捏得很紧。女子漠然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拖曳着及地的衣裙消失在入口的黑暗中。
谢长渝终于将头偏向右侧,他锦缎一般的发自玉冠中倾泻而下,嘴角仍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隐在乌木面具后的那双乌黑温润的眼眸却显得极为深远。
他看着她,名士的轮廓极为俊秀,眉目疏朗,生出隐在白云外的出世气质,风骨独佳,笑看痴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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