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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长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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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片刻后浑身是血的厉营统领被反手捆着押入殿内,他狭长的双眼半阖,却阴鸷地一直盯着沈渊,沈渊微笑着回视他,他突然恶狠狠地向她啐去,一口血水整落在她脚边,沾污了地毯与她的鞋履。
她却不以为意,声朗朗若白日当空:“苏齐?”
男子血污满面,干涸的血浆凝在发间,将披散的发也粘成一簇一簇,整个人煞气遍布,看在众人眼里端的是狰狞,他听沈渊呼出这个名字,颇不屑地将头埋下。
沈渊轻笑一声,又继续喊道:“察哈尔多吉!”
这一声如利剑,直刺向押跪在地上的男子,男子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那华服广袖的女子,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
与此同时朝堂中的群臣一阵哗然,连同金龙座上的国主面色也阴沉了几分。
西狄的察哈尔族,是西狄王族的御用将族,此族祖辈曾与西狄王族立下血誓,其子孙后代唯王室独可调遣,万死不辞。
察哈尔族人竟然混入厉营并且担任统领?众人面色惶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一个将领突然出声质疑,他道:“不对,苏齐是京郊人士,这点调军籍查阅为证,并且厉营招兵极为严苛,察哈尔一族再手段通天,也难以瞒天过海。”
“厉营选人严苛,重重关卡,是不易混入,并且苏齐确确然是京郊人士,十六岁入伍,执长戟,护我南戎河山,然,”话锋急转直下,她突地逼近跪地之人,长袍飞扬如展翅的鹤,粼粼晨光从她袖面流动而过,细瘦纤长的手指贴近男人鬓角,指尖捻磨后用力一撕,只听“嘶——”一声划破晨光见上下浮动的尘埃,一张洁净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鹰眼勾鼻,正是西狄人的特征。
一时殿内安静如斯,沈渊一手拎着薄如蝉翼的□□,一面环扫殿中群臣,她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撼动的力量:“但如果是在苏齐进入厉营之后,由太子和西狄所施的桃代李僵之计呢?”
“士兵入厉营后当即与其宗族划绝关系,即为死士,如此,亲人不得见,最大破绽则除,且厉营统领向来单处一帐,非操练议事不与下属相见,”她笑得温吞,却无一人敢直视她的目光,“这么一来,除却统辖厉营的太子本人,谁能知苏齐已非苏齐?”
还有人欲出列反驳,沈渊抽出一旁侍卫腰侧的佩剑,反手一挑,跪在地上的男子后背的衣物被刺啦一声划开,露出蜜色的肌肤与一块狰狞的烙印,但可以清晰辨认出那是一个鹰样的图纹,见识略广的人已面露难色,国主在那个烙印暴露在眼前时猛地握住了金碧的龙头椅臂,手背青筋暴起,沈渊深潭一般的眼睛讥诮地看着国主的一举一动,她将长剑倒提在背后,眼中的光芒胜过剑锋:“草原之鹰,察哈尔家族家徽,何辩?”
跪在地面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了沈渊一眼,才缓缓开口:“你如何得知?”
☆、沈洵
她笑道:“说来也巧,某日本宫微服出宫于酒仙楼体察民情,恰好你与厉营副统领何敬也在酒仙楼,与本宫相隔两桌之距。当日你二人点了玉萝金樽,醋椒海参,茉莉炒桃仁,以及酒仙楼的名菜——雪球斑鸠,而你当日见到那份雪球斑鸠端上来时的神情十分不自然,甚至带着戾气,旁人愚钝察觉不到,但本宫却看了出来,那份鸟笼斑鸠,你一筷子也未动。”
那笑意冰冷,未至她眼底:“本宫又恰巧知道斑鸠是察哈尔族的圣鸟,每个察哈尔族人甚至都不忍它们一根羽毛落地,家家户户都贡着这圣鸟,引为信仰。察哈尔多吉,何辩?”
字字如惊堂木般拍响在死寂的华殿中,掷地有声。
跪在地面的察哈尔多吉突然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心思缜密,不愧为天命帝女,看来我主的顾虑并非多余,敬武殿下,察哈尔多吉服输!”
此句一出,满堂震惊。
这等于变相承认了西狄与太子之间的谋逆,朝臣们面面相觑,连余光都不敢瞟向金座上的一国之主,一时间纷纷伏跪在地,大气也不敢出,只余沈渊一人长身直立在明英殿中,背脊笔直,如高山之竹不可折,烈烈艳阳从她身后照来,她纤瘦的身形在光晕中染开,竟让人生出仰望的情绪,国主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女儿许久,开口时声音喑哑:“太子叛国,当诛。”
何辩?无法辩,罪名确凿,太子通敌叛国,按南戎的律法,是当诛的罪名,沈渊没有一分一毫的错,甚至应该引为救国之功。
但国主只是轻描淡写地赞了她机敏,然后再不提此案功过。
当夜,沈洵第一次得见醉酒的她,轻衣缓带躺在公主府的屋顶上,她眼中倒影着浩瀚的星空,红陶酒坛被她挨个从屋顶丢下,空地上满是碎瓷片与剩酒。他匆匆敢来时候一向沉着的玄姬已险些急得落泪,红着眼对他说:“王爷您可来了,快去看看公主吧,属下上不去,殿下也不要属下上去,酒喝空了她砸坛子,砸光了就去酒窖搬,半个酒窖都快被搬空了,可怎么办才好啊?”
沈洵默然,绕过玄姬往她在的屋顶走去,庭中酒坛碎片般般,像是破碎不堪的信任。信任?沈洵清俊的脸上浮现少有的嘲讽,帝王的信任何其奢侈,哪怕是给予自己的骨血至亲。
公主府的建筑都源自她的手笔,要较一般的建筑高出许多,玄姬等人替他搬来结实的木梯,在他上去前,十分担忧地对他道:“王爷你小心,殿下今日心情确实不怎么好。”
他点点头,沿着梯子登上了房顶,一个酒坛直端端砸来,沈洵侧身避开,梯子晃了晃,在下面扶着梯子的几个侍从惊得倒抽一口气,赶忙将梯子扶稳。女子的声音不近人情的冷硬,夹着寒夜的风袭来:“本宫的话,你们都没听见?”
说着撑起身来,她身边尚东倒西歪躺着几个酒坛,大抵是有些醉了,她平日里凌厉威仪的眉眼都被酒浇成一朵温软的花,盛开在暗无边际的夜里,馥郁芬芳,妖冶异常。眉慢慢扬起,是黛青色的山光水色,眼波流转间星华尽落,他听她“咦”了一声,不是铮铮朗朗的音调,带着朦胧的鼻音,像是一把钩子,又象一张网,沈洵置身其中而不见万物,他看着她笑,一贯的清风疏朗:“愿为分忧。”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想替她分忧,替她扛这天下的担子,想她不要那么累。她该像别的几位公主一样活得天真纯粹,绣花听曲赏景便是一天,而不是终日伏案攥写治国之策,手染血亲之血,身处众矢之的,只为这河山万里。
天命帝女的预言,不该这样将她死死束缚在暗无天日的皇权政治斗争当中,她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可他只看见她,全然忽略了另一人。
那人绝代风华与她并肩而立,担着闲散爵位却不着痕迹地插手朝政,翻手云覆手雨,风云突变在他看来不过杯酒略倾。他好像一直在助她,可这种无缘无故的相助让沈洵暗自皱眉,他觉得他好像又有什么瞒着她,沈洵曾对沈渊提起过,但只换来她懒洋洋的笑:“他啊——”
她难得因人露出这般放松的笑容。
这样的神情出现在她脸上,她是相信着那人的吧。
也好。
沈洵话音才落惹来夜风拂袖,沈渊神情一愣,还未作答,只听一声轻笑,懒散风流的声音响起,是惯有的谢小侯爷风格:“公主才说皇室无血亲之情,这血亲之情不就寻来了?”
沈洵的笑瞬间僵住,他目光有些晃,屋顶的风光铺展开来,原来不止她一人,原来她并不孤独。
斜躺在屋顶轻衣缓带把酒风流的谢小侯爷笑眯眯拿起酒壶对沈洵摇了摇,道:“恭王来迟了,酒已尽,不能分一杯与王爷共赏清风明月,实属遗憾。”
沈洵释然一笑。
他怕她一人空对这世间的寂寥,越万家灯火匆匆赶来,却迟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迟了,他总是晚那么一步,错失与她并肩而立的机会,只能站在她身后,遥看她起风阑,倾河山,燎星辰,名垂千古,万世敬仰,成为他遥不可及的念想。
他在清风明月中负手而立,不卑不亢地俯视着谢长渝,谢长渝也只是笑,饮尽壶中最后一口酒,意犹未尽的眯起眼回味。沈洵的视线偏向沈渊,看见她弯着眉眼看他,神情美好的像一幅工笔画卷,精心描绘的轮廓生动异常,沈洵心中一软,要向她走去。沈渊手里拎着个空酒壶把玩,见沈洵看过来,手臂一招,酒壶骨碌碌顺着屋瓦滚过来,恰恰抵在他足前。难见醉时恣意放肆的她,沈洵呼吸一沉,弯腰拾起那个酒壶,轻声道:“长姐?”
沈渊眉目生花,乌发在身后披下随风飞扬,她的笑带着凉意,字字句句如玉碎般清脆:“沈洵,砸了它!”
沈洵拿着酒壶,站在夜风中,风将他的袍角卷起又落下,他却迟迟没有动作。沈渊修丽的眉渐渐扬起,却听沈洵道:“渭城的红金陶土价值连/城,用以藏酒一年可抵十年之香,就这么砸了实属可惜。长姐不妨将这红金陶壶赠与我,来年新酒酿成,我请长姐共饮,可好?”
沈渊泛着醉意的眼中换过数种情绪,最后,展眉一笑:“也好。”
她慢慢躺回去,沈洵看不见她的面容与神情,只能看见她轮廓清晰的下颌与线条流畅的颈肩,她语气辨不出是喜是怒,对他道:“夜深了,你回去吧。”
辨不出是喜是怒,那就是怒了。
沈洵将酒壶握得更紧,缓缓道:“长姐珍重自身。”才慢慢转身,沿着扶梯下了房顶。
留她与她的宿命在身后,从此他与她至亲,却不至近。
或许与她至近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后来他用那酒壶酿了她最爱的一斛春,亲手埋在恭王府中的樱树下,年复一年,再没有能掘出与她共饮。
一年抵十年,这酒,大概快酿了有一生那样长了吧。
沈洵神色捉摸不定地握着面前的茶杯,神思飘得老远,回过神来时见沈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又想哪家姑娘去了?”
他咳一声,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方才,长姐说什么?”
沈渊笑睨他一眼:“说你的婚事,也该定一定了。”
沈洵神色一变:“长姐怎么又说到这件事情上来了?”
见他变色,沈渊笑道:“你如今都十八了,想老二沈潾在你这个年岁都已经姬妾满院,你总该找个人来服侍你。”
沈洵指尖一抖,茶水便晃了出来,洒在石桌上。他看着沈渊,嘴角紧绷,道:“长姐拿我与二哥相比?”
“不过随口这么一提,你倒动了气,”沈渊笑意不改,拍拍手让侍从进来清理沈洵刚刚洒出的茶水,“本宫是为你着想,恭王府中确实需要个人来主持事务。”
眉眼间冷意掠过,沈洵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不劳长姐操心,长姐还是多将心放在和亲这件大事上要好些,沈洵的事情,沈洵自有分寸。”
说罢,拂袖扬长而去。
留沈渊面色不定地支颐靠在石桌沿边,玄姬在心里默默地为恭王哀悼,手脚利索地将石桌上的茶水收拾干净,扬起脸笑:“殿下息怒呀,王爷不就这脾气么,上回国主要将吴国公家的千金指给他的时候,他也当场驳了国主的面子呢。您也是,明知道王爷最忌这个,您却哪壶不开提哪壶,王爷走时候面上还带着霜气儿,冻得属下直打哆嗦。”
沈渊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一手握着方才谢长渝摩挲过的手腕,不知在思忖些什么,庭园中的春光在她身后拖曳成一幅浓墨重彩的工笔画,每一笔都是神匠之作,凡夫难窃。
良久,她抬手拂落歇在石桌上的春花,指尖沾染上最烂漫的香气,她拿过锦帕擦拭干净,淡淡道:“无人享用的东西,便收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好萌好萌沈洵,简直想要嫁!
☆、晋川
是夜,留安侯府谢小侯爷的杜陵苑被神秘少年郎破门而入了。
这位神秘少年郎容颜清秀,身姿卓然,气质雍容,亮出留安侯府的通行令,视侯府一干侍卫若无物,一抬腿踢开谢小侯爷紧闭的房门,在众人瞠目结舌等着小侯爷发怒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扔出来时,屋内却传出谢小侯爷琅琅的笑声。
然后门哐地一声合上了。
众人大为出奇且大失所望地各自回去做各自的事情,有几个不嫌八卦的往墙角那么一站就凑在了一起,其中一个人问:“那小子谁啊?这么嚣张?”
一个在侯府时间比较长的人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茬,高深地说:“那是小侯爷的幕僚,据说很得小侯爷宠爱,他再放肆侯爷也一味纵着,稀奇得很,稀奇得很啊。”
另一个人右手握拳在左手心一敲,恍然大悟道:“早听闻小侯爷风流成性,不忌阴阳,难不成这少年是……”
年长的那位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小心翼翼地往四下瞧了瞧,才放开他,语气严厉地训斥道:“在侯府里胡说什么,舌头不想要了?”
二人被唬得面色发憷,年长的那个侍卫却变了脸,笑嘻嘻地往他二人胸口各捶了一下:“有些事情嘛,心里知道就好,别说出来。”
于是三人相视一笑,随即怀着心知肚明的笑转身继续坚守自己的职责去了,并没有注意到从墙头掠过的某个带着狐狸面具的护卫掏出小本子,一本正经地将三人的名字记下,然后找到留安侯府的总管,冷冰冰地让总管罚那三人包了这一个月的马桶刷洗工作。
*
谢小侯爷的屋内摆着一张黄花梨木书案,上面随意扣着好些名籍,花中君子式样的洮砚上浓墨推开,像这暗沉沉的夜,写意狼毫笔歪歪斜斜搭在砚台上,一身品竹滚回字纹兰花长袍的谢长渝正兴致盎然地看着易容后的敬武殿下,眉眼间光华流转,照亮一室的静好。
面前的少年风骨独佳,一身青色宽袖袍,随意站在那里便是迎风不折的青竹,越发显得气质卓然清雅,见她穿着与自己颜色相近的衣袍,谢长渝心情意外地好,眉眼带笑地道:“晋先生姗姗来迟,让谢三好等。”
许久不见这样的她,谢长渝眼中波光明灭,当年同在天机门修学,偷溜下山的时候,她便是这般扮相,自称晋川,风流卓然,见识超群,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渐渐积累了不小的名声。
后来学成归来,敬武公主回了那重檐碧瓦的宫殿,而晋川却成了留安侯世子的幕僚,时常随留安侯世子出入席间,虽说有些于理不合,但众人一见小侯爷看晋先生的眼神,或是晋先生在席间高谈阔论抒发己见时小侯爷会十分贴心地替他递去一杯清茶或是美酒,而且用的还是谢小侯爷的杯盏,但晋先生竟然丝毫没觉得有异样直接结果饮尽,又或是谢小侯爷时常会与晋先生拉拉扯扯耳鬓厮磨窃窃私语不顾旁人侧目,众人便悟了,并且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断袖情深。
南戎民风开放,断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加上流阶级之中宠爱娈童的事情屡见不鲜,也有几个更出格的直接娶了位男夫人养在家中。谢长渝不分荤素的名声早传遍牙城,于是众人齐齐感叹,不愧是谢小侯爷,当个断袖也当得这么明目张胆,这么理直气壮。
晋川就这么被规划到谢小侯爷的家眷一类中去了。
往后再看到谢长渝带着晋川出入宴上席间,大家也都见惯不惊,再加上晋川确确然算得上一个小有名气的名士,却不知为何不入仕,这是一个谜团,但这个谜团使得晋川本就丰满的人格魅力更加高涨。在武将辈出一士难求的南戎,名士享受的都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晋川轻衣缓带,飘然如谪仙,满腹经纶,心怀天下,胸有文章,其谈吐风姿,举手投足表露出来的旷达无一不让这些从祖先开始就没好好读过书的贵族官老爷们心折且叹服。
只不过众人在追捧和亲近晋川的同时也会不免为这个风姿卓然博学广识的名士扼腕,这么一个出众的人物,谁知竟然是个断袖,还是个被谢小侯爷看在眼里的断袖。
可惜,实在是可惜。
悲哀,实在是悲哀。
谢长渝在牙城的风流事迹是人尽皆知,可谓声名狼狈。看这晋先生的模样好似还对自己身处的情况不太了解,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虎穴,指不定哪日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了。众人又摸索着是不是该给这位名士提个醒,拉他一把,说不定可以拯救未来南戎的朝廷栋梁,以后他要是念恩的话还能得些个什么好处。可转念一想,那位小侯爷的事情是管不得的,这一插手指不定惹上什么祸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于是,一代名士晋先生就在这种炎凉的世态下被眼睁睁地推进了断袖的不归路中。
等她反应过来后,首先便是磨牙切齿地找到了罪魁祸首谢小侯爷,谢小侯爷笑得十分无辜且无害,看在她眼里是十分的无耻,他说:“这与谢三有什么关系,谢三只是与先生进行寻常的交流而已,是他们曲解了,难道先生觉得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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