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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权后-第5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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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于是否能容高玉祥一条生路,全看这个宦官是否真懂得明哲保身,对十一娘而言,可谓无关痛痒。
  当然,她根本不会相信高玉祥的誓言,微微一笑道:“高内官乃聪明人,相比窦辅安,却少生一根忠骨,但凭驱使这话,今后也无需再强调了,你乃太后亲信,深蒙太后恩惠,如今为求自保,便背弃旧主,我可不敢信任你会忠心不二,罢,你不要急着辩解,自古艰难唯一死,以自保为重也算不上大奸大恶,荣华富贵我不能给予,不过将来,别宫游苑,予一清闲之职让你残生安宁,不至提心吊胆死于非命,这就是圣上与我惠赐,若内官心怀不甘,我也可以予你痛快了断。”
  高玉祥这时只求活命,哪里还敢企图荣华富贵?
  “奴婢恩谢帝后宽容,奴婢无能,并不能助益帝后些微,又怎敢企求厚赏,只望尽绵薄之力,争取蝼蚁之安。”
  果然是个聪明人,得到的只是生路,当然便不会再行险恶之事。
  十一娘也省却了委婉,直言道:“我知道太后对我未必尽信,嘱令你来蓬莱殿,辅助我任免后宫人事,必定授意你有所保留,不会真将心腹之人一一告诉,事实呢,要害之职已然革新,弑君大恶太后深知无法得逞,以为某些微末之职纵然保留,我也不以为重,故而你有所保留,大有希望瞒天过海,比如将某些亲信,说成见风使舵之辈,唆使我收留利用,但事实上,他们却只会听令于太后,关键之时,未必不成隐患。”
  高玉祥心服口服:“殿下明鉴,太后确有此打算,关于名单,奴婢不敢任何隐瞒,可奴婢不得不提醒殿下,太后心机之深,对奴婢也可能有所保留。”
  “你只要将你所知禀报不存遗漏。”十一娘也知道韦太后老谋深算极为多疑,不可能真将根底都交给旁人,但高玉祥若能把绝大多数耳目,哪些是死忠,哪些乃趋利,一一告诉,对于她整顿后宫当然更加便利,纵然有漏网之鱼,只要不居要害之位,暂时无碍。
  还有就是内察卫,为高玉祥掌管,得到这份名单,便能铲除百官望族内部太后所设暗线,对于杜绝隐患,当然具备积极作用。
  不过十一娘更加关心还有一点:“穆宗帝一直被太后软禁,当然会对太后小心防范,太后究竟是怎么能够得逞,毒杀穆宗,还有公羊氏遗后,深谙奇毒那人,现下身在何处?”
  高玉祥再次忍不住震惊:“殿下是怎么得知……”
  帝后甚至能够笃断穆宗帝乃被太后毒杀,以及连公羊氏的存在都一清二楚,高内官是真不知太后的根底,还有多少能够隐藏,万幸是他于帝后,仍有些微作用,总算还有一线生机,不至于为太后殉葬。
  一切尽在敌方掌握,韦太后这回是当真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幸了!
  此日傍晚,贺烨忙完朝政公务,御驾当然会往蓬莱殿来,刚入殿门,便见高玉祥摆也一脸颤颤兢兢的谄媚颜色,匍匐在地恨不能伸出舌头来舔/他的靴子一般,贺烨万分嫌弃地皱着鼻子,一脚蹬在宦官的肩膀上:“离朕远点。”却见那宦官就地打了个滚,居然灵活地保持匍匐的姿态,很识趣的没有再靠近,但光看他的背脊,居然还能看出谄媚奉承的嘴脸。
  贺烨都觉叹为观止了,心说这宦官难怪能得太后宠爱,溜须拍马的功力的确炉火纯青,不过这套本事,想必在他家皇后面前毫无用武之地,要论阿谀奉承,皇后更加喜欢江怀的不动声色,不对,皇后怎么会喜欢阉宦!阉宦也是男人,皇后哪里会喜欢外男!
  于是喜吟吟迎出来的江怀,莫名接到了皇帝陛下冷厉的注视,整个人都僵硬当场,再不敢跟进室内献殷勤,直到听见陛下热情四溢与皇后寒喧的声嗓,他才如释重负轻松了脊梁,到底还拉住了一个宫女,指着自己的脸:“我今日看上去晦气否?”
  宫女也是玉管居时的旧仆了,言行并无太多拘束,笑着道:“有那么些晦气吧,圣上喜怒无常,内官今日最好离远些。”
  喜怒无常的皇帝陛下这时已经张着手让十一娘除去外衣,换上一件日常穿着的圆领袍,腰间解了鞶囊,足下褪掉锦靴,盘着脚坐在榻上,很松弛的斜靠在凭几上,眉梢眼角全是笑意,点着高玉祥的大名:“皇后今日把他怎么了?像只狗一样守在门边,一见我恨不能伸出尾巴摇两摇。”
  十一娘便把收服高玉祥的事说了一遍,强调公羊氏的下落:“确定是跟太后东逃,只贺洱丧命后,不知所踪,连高玉祥都不知太后把此人安置何处。”
  但并没有在宫中,却是能够肯定的,否则贺烨也不至于连这么个人都翻不出来。
  “贺洱之死,此人必定是帮凶之一,毕竟是弑君,韦太后想必也不会让此人落于他们掌控,但她最信任者,除了窦辅安,便是高玉祥,要是连这两人都不知公羊氏去向……”
  “姚潜。”十一娘说出两字。
  贺烨深以为然:“我已着人对姚潜紧密盯防,就算公羊氏在他手中,暂时也不怕他们兴风作浪,今日你见太后应当顺利,否则高玉祥也不会在蓬莱殿当看门犬了。”
  十一娘道:“顺利,不过太后倒也给我出了个难题。”
  “哦?难不成太后丧心病狂,立马授意你把我毒杀一了百了?”
  十一娘望身贺烨笑得白牙森森,显然并非有意试探,简直哭笑不得:“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怎能拿龙体安危玩笑?太后若真如此丧心病狂,难道我还会左右为难不成?太后是警告我,不能让秦孺人居贵妃之位,但燕国公一门立下功勋,秦氏在潜邸时便居孺人品阶,晋封四妃之首也算理所当然,若我谏阻,岂不会让陛下为难,可若我不阻,太后又会疑心我并不愿唯令是从,虽说拆穿了也不要紧,我却担心有损陛下计谋,想来想去,少不得如实禀奏,但凭陛下意愿。”
  她话音才落,脸上就被贺烨的手指伸过来轻轻一刮,皇帝陛下的笑容越发白牙森森了:“皇后不用试探圣心,我压根就没打算封秦氏为贵妃,皇后可满意了?”
第1190章 定妃嫔
  十一娘的确不愿秦氏居贵妃之位,倒不是因为如太后所说,将秦氏视作威胁,而是因为私怨——她没有忘记秦氏诸多暗算,好些回完全可以斩草除根,都因为燕国公一门与贺烨之间的君臣关系而网开一面,但并不代表着她的胸怀便开阔到了不计前嫌的地步,她不喜欢秦氏,甚至可以称得上厌恶,所以她真心不想让秦氏为四妃之首,更有底气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她知道贺烨对秦氏虽无男女之情,却甚为感念燕国公祖孙三代的忠心辅佐,事实上如果没有燕国公一门,贺烨的确缺乏与韦太后宣战的基础力量,贺烨善待秦氏,是无可厚非,十一娘压根没想过贺烨会为了她的喜恶,便克意打压秦霁。
  “可是燕国公……”
  “燕国公满门虽为忠勇之臣,秦氏却居心不良,宽容她锦衣玉食已为底限,如果放纵其贪欲膨胀,将来难保不会再生恶念,不利于你与迟儿,我会厚待燕国公府,但无意纵容秦氏,她若被封为贵妃,难保奸小不会趋附,秦氏又非善良之辈,必然会企图掣肘后位,与你争斗,是以我考虑着贵妃之位,莫若交给六姐,六姐既为你臂助,后宫人事也会顺利不少。”贺烨说道。
  十一娘却觉不妥:“六姐若居四妃之首,韦太后虽不会动疑,然而六姐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如秦霁,必定不会甘居六姐之下,她针对我倒不需担忧,我也挡得住她那些阴谋诡计,可六姐贤良,待人宽善柔和,万一疏忽大意中了算计,我如何对得住她?从前是莫可奈何,现今,我当然不能再让六姐替我抵挡明枪暗箭了。”
  便说她的计划:“陛下莫若封六姐为淑妃,秦氏为德妃,也不用担心太后动疑,我会告诉太后,乃我建议:倘若秦氏得子,再擢为贵妃,圣上虽颇犹豫,三思后勉强认同。”
  在韦太后看来,贺烨已经册十一娘为后,为安抚燕国公,当然会封秦氏贵妃之位,她虽提醒十一娘必须谏阻,却并不认为一定得逞,其实谁为贵妃对太后并不重要,她之目的,无非离间帝后之情罢了。
  又哪里想到,贺烨竟当真不愿让秦氏为四妃之首。
  贺烨的妥协,就必须让韦太后觉得顺理成章,那么如果十一娘提出:此时便封秦氏贵妃之位,将来秦氏得子,又该怎么封赏?总不能立秦氏为后,抑或许其子嗣储君之位吧?不如先封为德妃,才有封赏的余地,贺烨如果驳回,岂不就此让皇后忧疑?缓兵之计才是稳定之道,如此便显得顺理成章了。
  十一娘既已经有了主意,贺烨当然不会反驳,颔首道:“就依你所说。”
  横竖这些内情与说法不会昭告天下,无非应付韦太后而已,秦霁当然不可能得知一旦有子便将晋位的说法,她若能体会圣意,就此循规蹈矩,这后宫之中,总不会没她立足之处,贺烨当然信得过十一娘,不会无端端迫害秦霁,秦霁就算不为四妃之首,总不至于会受冷眼嘲笑,之于燕国公府的勋功,原本便不该由秦霁一个女子领受殊荣,事实上贺烨对当初燕国公逼迫联姻的做法仍然耿耿于怀,更不说秦霁还曾暗害十一娘,他深深以为如此对待秦霁,已经是不计前嫌宽怀大度了。
  “另有齐姬、谢姬、灵药等人品位,陛下可有主张?”既已经谈起后宫名位之事,十一娘干脆询问仔细。
  “灵药还活着?”贺烨紧蹙眉头。
  十一娘:……
  好番斟词酌句,方才回应道:“她虽乃太后安插耳目,倒也懂得明哲保身,又并没行为暗害陛下之事,在晋阳这些年,尚能听我驱使,大无必要害她性命,陛下若是厌烦,大不了我知会她远离圣驾便是,她到底……”虽说只是侍妾的身份,确然与贺烨有肌肤之亲,总不能许她如扈娘那般,在宫外婚嫁自由。
  只后半截话没及出口,十一娘便见贺烨的神色有若阴云密布,知道又触及了这位的逆鳞,只好含糊过去:“若此时还不予她品位,只能让她往感业寺落发为尼,灵药那性情,必定不安佛堂清寂,心中不甘,反倒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莫如给她一个恩赏,许为才人,容她居一宫苑养尊处优,亦算圣恩浩荡。”
  贺烨摆摆手:“后宫之事都由皇后做主,你既要恩赏灵药,让她向你谢恩便罢。”
  “齐姬乃忠烈之女,衡阳侯骁勇护国,却被太后以抗令不遵之罪处死,陛下虽可赦免衡阳侯之罪,然忠魂已殁九泉,再难回天,陛下当对忠烈之后加以安抚,故,谏请封齐姬为九嫔之首。”
  贺烨倒不厌烦齐姬,又的确钦佩衡阳侯之忠义,但他明明不存抵触,却总觉得心情颇为压抑,又说不分明到底是哪里不如意,勉强颔首表示认同。
  “至于谢姬、元姬,正四品美人即可。”
  这下贺烨倒深觉讶异了:“从前我并没察觉皇后对谢氏不满,怎么差别竟如此悬殊?她与齐姬潜邸时同为媵妾,一个九嫔之首,一个连婕妤都不是,堪堪只比灵药一介侍妾高上一阶,这当中又有什么说法?”
  “潜邸时,谢氏虽与齐姬平起平坐,但两人身分并不相同,谢氏可是太后耳目,虽她也是个明白人,不敢为太后刀匕,单只是循规蹈矩,哪里值得恩封?再说她不是还比灵药高上一头,也不算辱没。”十一娘解释道:“再者我有意打压谢氏,其实另有想法,如今圣上已然为九五之尊,她再无必要克意疏远,居低位,更易显露心性,若她死心踏地效忠陛下,不为欲望利益所诱,将来自然应当晋升品阶赐予恩荣。”
  贺烨便再度丧失了兴趣:“随皇后安排吧,好了,别再说这些琐碎,好容易盼到皇后入主蓬莱殿,我午膳便没吃饱,等着晚膳大快朵颐呢,快些传膳。”
  十一娘:……
  “怎么?”
  皇后汗颜:“我刚入宫,今日一番打点忙乱,尚未顾及疱厨,晚膳仍乃尚食局进奉,怕是……怕是依然不合陛下口味。”
  大明宫有尚食局,负责各殿膳食,不过后妃居所往往也会另设疱厨,当然不可能操办一桌符合规格的御膳,只限于日常羹汤、茶点、粥饮,以及调理身体又符合口味的药膳,而内殿疱厨并非必需,能够设置的资格虽有规限,如皇后这样的后宫之主,若想省心,各项需用当然也可尽皆授令尚食局呈供。
  当然多数后妃都不会放弃这一“资格”,因为尚食局的御厨虽说手艺绝佳,进献饮食却必须遵守宫规礼矩,往往过于精烹细制,后妃们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往往会怀念简单朴实的家常菜肴,又难免人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喜好,关于这些又不能一一告诉御厨让他们按需烹制,交给身边亲近的宫人在内殿疱厨备膳,便能满足口腹之欲。
  紫宸殿里当然也有内殿疱厨,皇帝除了正餐之外,总少不得进用羹汤常食,若皆靠尚食局进奉太过折腾,再者尚食局御厨,依律是不能知晓所备菜品送往何殿,如果正餐之外的常食都由御厨烹制,帝王以及后妃的喜好少不得便会泄露,虽不会一定引发投毒事件,多少也算隐患。
  更何况贺烨口味远异常人,若让御厨得知皇帝这一饮食习惯,确断哪道备膳必定是送呈天子服食,虽说投毒仍然艰难,总归是一漏洞,未必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贺烨幼年时便惶惶于被韦太后毒害,谨慎小心可想而知,如今宫中,知道他饮食习惯者仅只两人,江迂与十一娘,然而江迂的厨艺委实不敢恭维,故而贺烨即便通过紫宸殿疱厨,也无法吃到真正符合口味的饮食,以为今日在蓬莱殿,终于能够满足口腹之欲,结果十一娘因为琐务太多而未顾及——中午是白饿了一顿肚子,晚餐大概也只能凑合。
  十一娘很是过意不去:堂堂天子,九五之尊,却近两年未尝美味,当真可怜,她明明应当体贴,偏就疏忽了,这个……皇后当得真是不够贤惠。
  贺烨见他家皇后愧疚得低下头,但眉梢眼角却当然不存惧意,甚至还“张狂”地泄露着几分促狭,何尝不知皇后胸有成竹,一桩小事而已,哪里至于龙颜大怒。宫人们都以为他这皇帝喜怒无常,也只有皇后深知他的脾性,又哪里是斤斤计较的小肚鸡肠?
  龙颜非但没有大怒,甚至还暗暗欢喜,却偏要拉下脸来,竖起眉头,身体往前一倾,大半截探过横挡在前的膝案,顿呈逼迫之势:“皇后不能慰我口腹之欲,忒大错责,又该如何弥补?”
  十一娘先往后仰,旋而起身,眉眼间尽是狡黠:“我虽未嘱疱厨备膳,想必江怀等不至于也疏忽得没有整理厨内,丰盛自是不能了,现煮一碗汤饼却不算废时,陛下稍候片刻。”
  这是眼看情形不妙就想脱身?皇帝陛下当然不肯让皇后得逞,手往膝案上一撑,老高一人竟然灵活得像狸猫,跃过膝案后却又拿出“虎狼”之势,眨眼之间便将皇后这只“狡兔”扑倒榻上,他低垂眉眼,唇挑邪魅:“口腹事小,容后再议,我这一处小昏君……”
  抓起女子柔暖的手掌,极度邪恶地贴近俨然昂扬挺傲的某处,见皇后终于忍不住羞窘,霞色悄悄蔓延耳鬓,贺烨长长喟叹一声:“伊伊,想到你在蓬莱殿,我在紫宸殿便忍不住三心二意,总觉这一日尤其漫长,恨不得给金乌都下一道圣旨,让之速速西沉。”
  十一娘浑身发烫,又不能动弹,脱口就是一句:“圣上只管花言巧语,你可是立志为明君,又哪里会因情色而疏国政。”
  “君无戏言。”贺烨已经开始了亲吻,从女子敏感又妩艳的耳垂开始:“紫宸与蓬莱,还是隔得太远了,我今日才知道,我是如此怀念晋阳之时,就算务公,大可与伊伊同在玉管居,只有眼睛能看见你,我才可以专心国政。”
  一边舔/吻,一边说着情话,立志大展宏图的帝王此时此刻只想与美人共赴云雨,而他的热情,这一刻无比真挚的迷恋,到底还是感染了怀中人,十一娘心想,这样的日子或许不会太多了,莫如放纵,及时行乐也好,十载以来,时至今日,他不曾辜负,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眼下,该当珍惜。
  于是迟疑的手,缓慢地环紧了男子的腰身,这似乎有些羞涩的回应,却彻底激发了君王的情欲,他的唇舌离开了耳鬓,探入丁香口中深长的纠葛,鼓动着怀中人与他一齐忘我,一齐如上九宵,安享这场胜过人间无数的欢娱。
  然而……
  “陛下。”起居室外,响起江怀颤颤兢兢的声嗓。
第1191章 公然打压
  在诸多宫女远远的饱含同情的注视下,江怀坚信自己今日必定是面带晦气。
  尚食局的女官已经送来了晚膳,皇后却迟迟未宣,室内正在发生什么已经不需质疑,他可是潜邸旧仆,哪能不知此刻万万不应叨扰,偏偏秦氏遣了宫人来向皇后禀话,江怀立即感应到阴谋的气息,但同时也意识到皇后应当不会错失这一机会,他不敢触怒圣上,却牢牢谨记圣上一再叮嘱必须忠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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