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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子科举生存手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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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歌不免多想了些,担心这霍如安又想要干什么?
毕竟,上一次他这位大伯父可是差点儿害得霍家和他一同陷进去了。
想到这里,霍长歌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父亲,我可以带着长益回文县,路上多带些仆从便可,不必那样劳烦大伯父。”
霍青山摇头。
“你和长益两人年纪尚幼,别说你母亲,就是老太太也放心不下。”
霍长歌觑着他爹的脸色,猜想着这事儿大概并非是他爹的意思,反而是老太太决定的。
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他爹不能说什么,霍长歌更加不能说什么了。
只好,点了点头。
“长歌从命。”
站在边上的霍长益闻言,也连忙躬身作揖。
“长益从命。”
霍青山见霍长歌明白了,挥挥手将俩儿子赶出了书房。
方走出书院的大门,霍长益就脚下一软,险些整个人砸在了地上。
还好边上的霍长歌顺手扶了他一把,展颜一笑,说道。
“你小心些。”
霍长益扶着墙站稳了,转头挥手甩开霍长歌的手,恶狠狠地道。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扶着!”
霍长歌被他一甩,不禁倒退几步,眼里有几分错愕。
不过很快,霍长歌就原地站好,甩了甩袖子,无所谓的道。
“不扶就不扶,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
霍长歌说了,转身就走。
身后却传来了霍长益气急败坏得声音。
“父亲刚才和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霍长歌头也不回。
“你不是也在,自己猜。”
霍长益气得不行,又不能真对着霍长歌做些什么,只能气得原地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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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出了年关,很快就到了二月里。
县试第一场的时间定在了二月初五。
春分,诸事皆宜。
霍长歌出门的时间定在了二月初一。
一大清早,天才刚刚大亮。
周围的人家都还静悄悄的,唯独霍家已然忙忙碌碌起来。
霍夫人将一应东西准备了整整三辆车子,仍旧还是不放心,三番四次的让人检查,是否有所错漏。
霍长歌最怕他母亲这样,连忙开口劝。
“娘,不用查了,已经准备得不能再齐全了。更何况需要的东西其实老宅里都有,带的太多反而影响脚程。”
霍夫人闻言,直摇头。
不赞同的打断了霍长歌的话。
“老宅里如今只剩下几个下人守着,那里的东西谁知还能不能用。还是带着方便。”
霍夫人还想再喋喋不休。
一旁的霍老夫人便不高兴了。
“行了,别废话了。让长歌上路,否则便要赶不上驿站了。”
霍老太太说完,剜了一眼霍夫人,催促站在一旁略显得有些不耐烦的霍如安。
“你们上路,好好照顾长歌和长益,他们俩都是霍家的子孙,也是你的侄子,莫要令他们有一点点的闪失。”
霍如安告辞了霍老太太。
眼见着霍长歌上了马车,霍夫人泪眼婆娑,依依不舍的攀上了车窗,从外头撩开了帘子,想要再看看霍长歌。
“长歌……”
霍夫人才说了两字,就被霍老太太连拖带拽的拉开了。
霍老太太一手拽着自家儿媳妇,对着霍如安挥挥手。
“去,去,别误了时辰。”
眼看着霍如安骑着马,领着车队辘辘的走了。
霍长歌从马车窗子里探出头,朝着霍夫人喊了一声。
“娘亲,我月底就回来了,你给我备着东坡肘子。”
霍夫人连忙点头,痴痴望着车队。
一直到望不到马车的影子了,霍老太太才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媳妇。
在霍老太太的眼睛里,自己这个儿媳妇在府中虽能够安排好大小事务,得体识礼,却偏偏也有两件事情最不能忍。
第一便是年轻的时候善妒;第二便是现在年纪大了整日缠着儿子,松不开手。
霍老太太不高兴了,霍夫人却觉得委屈。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噎噎道。
“老太太,长歌从小到大都未离开过我身边,而今一走便是大半个月,我实在是舍不得啊。”
霍老太太扫了一眼儿媳妇,哼了一声。
“儿子大了,总要离开你身边的。你啊,也该放放手了。”
眼见着霍老太太进了门,霍夫人却还站在霍府门口,眼巴巴的望了半晌。
才不过没看见这么会儿,她就想儿子了。
而马车中,被霍夫人思念着的霍二少爷靠着鹅羽软垫长长松了口气。
他娘啊,有时候就连他都有些吃不消。
马车行了一日半,就到了文县。
老宅子里年关的时候就已经收到消息了,早早就将屋子打扫干净,一应的用度也都准备好了。
霍长歌舟车劳顿,简单沐浴以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日午饭时分,已经是错过了三顿饭了。
着急着弄些小菜,霍长歌正吃着,他那位大伯父就赶趟儿来了。
霍长歌长发未绾,墨色的发披散着,身上着了件家常的衣裳,松松散散的穿着,刚睡醒时一副惺忪慵懒的样子。
听见霍如安进来,懒惫得抬眼,问一声。
“大伯父何事?”
霍如安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霍长歌,觉着自己这个侄子可真是好颜色。
这样的艳色,若非是生在这样的高门世家之中,怕真是要祸国殃民的。
听说这一次贵人也要来文县。
唉,这世上要是能找到这样一半艳色的,男女都好,他下半辈子怕是要官路通达了。
霍长歌见他大伯父半天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总觉得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他不自在得又问了一句。
“大伯父,你来找我何事?”
霍如安这才反应过来,冲着霍长歌道。
“此番担任学政的是文县县令张宇,我备了礼,你可要同我一起去一趟。”
霍长歌闻言,摇头。
“不过县试,长歌还有这个自信。这一送礼怕让人知道了,要给父亲添了污名,还请大伯父切莫如此。”
霍如安闻言,一撇嘴,脸上不怎么好看。
他也是好心,考虑着侄子的前程,偏就对方还不怎么领情。
霍如安哼了一声,冷冷道。
“你自己倒是自信,那你弟弟呢?总不能不考虑他。”
霍长歌还是摇头。
“那也不用,长益也是父亲的儿子。”
霍如安闻言,气得拂袖而去。
之后听人说他去了霍长益那儿,两人在院子里嘈嘈切切也不知说了什么。
霍长歌还是不放心,派了两人暗地里偷偷跟着霍如安,担心他去了县衙门真送礼去了,到时候就算是他们兄弟真自己考上了,也要变成是假的。
瞧着霍长歌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周正不免有些疑惑。
“二爷是不是太谨慎了些?不过是场县试,其余的人家都是去混个脸熟的,咱们不去岂不是落了下乘了。”
霍长歌拍了拍周正的脑袋,笑言。
“你不懂。”
他现在不怕旁的,最怕的是龙椅上那位啊。
总觉得那位不简单啊,明明膈应着霍家,去年却那么轻而易举的封了他爹三等公,还给他母亲加了二品夫人的诰命。
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些。
终于,熬到了县试那日。
霍长歌是同霍长益一同前往试院的。
今日霍如安没来,听说是见什么贵人去了。
只要霍如安不去贿赂考官,任他去大闹天宫霍长歌都管不着。
只是这一路上霍长益都没给霍长歌好脸色,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霍长歌也不在意,只对着他笑。
“你好好考,必定能上的。”
马车在距离试院半里地的接口就停了下来,前头就有官兵把守者,车马闲人一概不得靠近。
第一场考试持续一日,可带些干粮。
周正将一只小篮子递到了霍长歌手里。
“二爷,里头是笔墨纸砚,您拿好了。奴才给您放了一小袋子的饼子,用油纸包好了,在用布裹着,这样的天到了午时还能是温热温热的。”
霍长歌蹙了蹙眉,将那袋子饼子拿出来塞进周正手里飞快道。
“用不着。”
说完,似乎怕周正再劝他撒腿就跑。
周正看的是又心疼又无奈。
霍长歌挎着篮子就进了试院的大门,一众考生都在二门等候着检查。
霍长歌走过来之时二门那儿已经自发排成两列。
其中一列的人瞧见霍长歌进来,便有人自发上来热情攀谈。
“您是霍兄,来这里,很快就能临检进号房了。”
等那人走到霍长歌身边,瞧着他手里挎着的篮子,不禁面露疑惑。
“霍兄,您这是作甚?”
霍长歌也是一脸懵逼。
难道他走错地方了?
第27章
那公子哥儿瞧见霍长歌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也是笑了。
“篮子不用拿; 文县的县试一向来是分东西两栅,东栅考生简单检查便可进入; 笔墨纸砚一切齐备; 午间还供两素一荤,味道虽然不怎么样; 倒还是热的。”
他说完,用手指摸了摸鼻子尖,斜一眼边上那排和霍长歌一样挎着篮子的。
那些人皆是穿着布衣布衫,有的甚至衣服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打了补丁。
一看便知是家境贫寒却仍勤学不辍的寒士。
那公子哥儿微微一讪。
“至于西栅这些东西都要自己备着,因为东西多检查的流程自然要麻烦一些。”
霍长歌醍醐灌顶。
各县的县试本就是由地方学政自主出题; 各自判卷; 甚至各县因为情况不同,考试的场次都是不同的。
不过一般县试都是在四场到七场之间。
至于那位各省派下来的检察官; 对于这种情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出现大面积的作弊情况,仅仅只是这种在饭食上给人便宜的事儿,他也乐得分一点儿油水。
不过另一方面霍长歌大概也知道了,恐怕是他那位大伯父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 避过了耳目还真的去了一趟县衙。
对于这种行方便的事情霍长歌倒也接受,只是后面呢?
瞧着霍长歌站在那儿一脸严肃的样子; 公子哥只以为霍长歌是紧张。
他笑着拍了拍霍长歌的肩膀。
“霍兄是第一次?别在意; 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我这都是五进宫了!”
霍长歌不明觉厉; 这公子哥儿瞧起来不过十**的样子; 没想到已经考了五次了。
更重要的是,都考了五次了,竟然还没有考过。
那公子哥儿也看得出霍长歌的惊讶之色,不在乎的笑笑。
“霍兄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本无心科举,只想随着我父亲经商,做个富家翁。谁知道我父亲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我走这一条道。”
说到这里,那公子哥儿也是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怕是这次,我同样也是考不上啊。”
霍长歌眼皮跳了跳。
心道:文县的县试都如此偏颇豪门了,怎么可能有人考了五次还没考上?
他这样想着,那富家子拉了一把霍长歌,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
“该你了。”
霍长歌刚走到那些衙差面前,对方看着他手中的篮子就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是检查还是不检查。
倒是那个富家子直率,直接抢过了霍长歌手中的篮子扔到一边。
“带那劳什子玩样儿干什么。”
说完这些,他摸出一锭银子塞给其中一个衙差。
“给爷把东西看好了,要是丢了,小心你的狗头。”
那衙差像是已经和富家子很熟悉了,拿了银子,笑得像朵灿烂的小雏菊。
“沈爷放心,交给小的了。”
霍长歌瞧此情景,来不及道谢,那位姓沈的公子哥儿就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霍长歌无奈摇头,只想着下次许是还能看见,到时候再还人家银子。
门口当差的衙役也看出了霍长歌是头一次,虽不认识他,却也殷勤。
那衙役帮着霍长歌看了号子,客客气气的将人带到了号房所在的那一排,指了指某一处笑道。
“再里头我们就不便进去了,爷您的号房就那儿。”
霍长歌道过谢,伸手取了锭银子丢过去。
那衙役双手接过,急忙说句吉祥话。
“祝爷您三元及第,蟾宫折桂,步步高升。奴才先去当差了。”
衙役并不怎么读过书,这句话他还是和邻居家的穷秀才学的,次次都说这一句,也只会这么一句。
但是每每说完这话,那些爷们都是一个个笑逐颜开的,甚至还有多给赏钱的。
不过今日,这位小少爷似乎并没有要多给一锭银子的意思。
衙役虽然遗憾,却还是很满意兜里的入账,高高兴兴的走了。
霍长歌也很快找到了号房。
县试第一场,算得上是最重要的,被称为正场,在其后选择县案首的时候,参照的比重也是最大的。
这一场考两篇文章,一首五言六韵诗,再默写一段《圣谕广训》。
很快试卷就发到了霍长歌的手上。
当朝的县试有规定,府县可自行规定,是否正场分已冠题和未冠题。
显然,此次县试是分的。
因为霍长歌今年方十四,还未足岁十五,因此做的是未冠题。
只见薄薄一张纸,折成四折,扉页是霍长歌的姓名和户籍,打开之后便是两题。
首题为,“如用之。”
次题则是,“与其进也。”
首题是出自《论语·先进》,次题则是出自《论语·仁爱》。
此番题目并不如何难,只是因为不难若是想要出挑还需花一番功夫。
霍长歌沉思片刻,列下一条条自己所想到的,随后在稿纸上草草写了一遍,这才开始一笔一划认真仔细的将自己要写的话付诸考卷之上。
他写的极认真,甚至连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了也不曾注意。
霍长歌虽然写的仔细,但是速度却也不算太慢。
不过一个上午,两篇文章便已经完成。
用过了午饭。下面还有一首通场试题,一段《圣谕广训》的默写,皆不算太难。
霍长歌写完这些题目的时候,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是否有错字漏字,或者谬误之处。
做完了这些,他抬头,发现才寥寥几人交了卷。
霍长歌考虑片刻,也就站起来,走到了考官面前,将考卷呈上。
霍长歌走出考场的时候霍长益还没有出来。
霍长益考试也在东栅,一应俱全,不用担心,霍长歌也没等他,直接离开了。
文县的县试共有五场,一日一场,最迟第二日午后便可出榜。
得榜者第三日便能再次参加下一场考试,若正场都未能考过,那便是没有机会了,只能等候明年的县试。
霍长歌对于第一场还是有些信心的,他只是在意,怕是要夺得案首还差一些。
这样想着,霍长歌忍不住问系统。
【系统,这次如果没有夺得案首,却考上了还有积分奖励吗?】
系统嘀了一声。
【算降级完成,有基础奖励。】
【但是完成主线任务,评级S以上,有几率掉落大礼包。】
一听到“大礼包”三个字,霍长歌便想到了占据他储物空间整整一个格子的《十年科举十五年模拟》。
霍长歌的内心是拒绝的。
霍长歌回到老宅,沐浴更衣之后,霍长益还没有回来。
霍长歌也不等他,直接在自己房里用了饭,然后早早便睡了,甚至连霍长益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霍长歌神清气爽的起来,用完了早膳便瞧见周正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二二二……”
你才二!
霍长歌斜他一眼,到了一杯水,手指敲了敲桌面,吩咐。
“喝了水再说。”
那周正赶紧捧过杯子,一口闷了,打了一个饱嗝,这才顺了气,冲着霍长歌道。
“恭喜二爷,贺喜二爷,传话的人已经来了,二爷得了正场第二。”
霍长歌接过周正递过来的红纸,面上处变不惊,内心却是欢呼雀跃起来。
“统爷,统爷,你看,第二第二!我是第二!”
系统鄙视霍长歌。
【提醒宿主,主线任务要求宿主县试第一名。】
霍长歌倒也不着急。
反正主线任务有基础保底积分,更何况现在才考了一场,他未必没有逆袭的机会。
这样想着,霍长歌有些嘚瑟。
这种从学渣变成学霸的感觉,真爽!
不过爽归爽,他是哥哥,来时答应了父亲会好好照顾庶弟,自然不会食言。
霍长歌都抖开了那张红纸,上面只有自己的名次,便问周正。
“长益呢?他考得怎么样?”
周正脸上仍是喜洋洋的。
“三爷比不上您的,却又有七十三名的成绩,此番一共选了一百三十六名,二爷和三爷都上榜了。东府大爷已经得了消息,正准备给相府发喜讯。”
霍长歌点点头。
他昨天睡得早,因而今日精神不错,却也不想考前再看书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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