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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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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什么也不问,并他同回帐内,灯光下,她小心地褪去他身上的衣物,大小新伤又添无数,轻车熟路打来清水拿来药膏,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帮他处理着伤口。
      他显然已是累极,轻轻抱了抱她,便去了床上睡去。她小心地替他盖好被子,端着一盆血水走出帐外,众将士们搀扶着伤员络绎不绝地从眼前走过,看着每个人脸上沉重悲伤的神色,也能猜到,这场攻城之战,到底还是以溃败告终了。
      大师父满头大汗地救治伤兵们,药材不够用,喊她去拿,她忙不迭地应着,拔脚跑去库房。库房离他们这边比较远,此时又黑灯瞎火,因为赶得及,她也顾不上点灯,直接凭着感觉抱出几大包药材出来,出来和一个小兵撞了个满怀。
      “这种粗活,还是让属下做吧。”那小兵憨厚一笑,向她伸出手来。
      卿羽微微侧身:“不用了,我自己就好。”她着急赶路,却在不经意一抬头时,望见小兵的脸,虽然他是笑着,可那眼神分明无比冷漠寒厉。
      她心头一紧,欲加快步伐,肩上却落了一只手,坚硬而冰冷,直让她再迈不动半步。
      这里远离他们的居所,值守的兵士也少,至这时估计都跑去照顾伤员了,故此四围一片寂静,她遥遥望着前方的火光,那里身影错乱,人人奔忙,没有人留意到黑暗的角落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知来者不善,此际却只能自己想办法脱身,她强抑着心底深处的紧张感,冷静开口:“阁下究竟是谁?何人派你来的?”
      对方冷漠的声音自背后低低响起:“我家主公请您屈尊去府上作客,还请公主不要推辞。”
      她一惊,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那么,他口中的“主公”会是谁?
      可眼下情况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忽地转身,将怀里的药材狠狠掷上他的脸,趁势出了一掌击在他肩头,而自己转身便向大营处跑去。
      那人神色一凝,拂去眼前的障碍,几个起落已腾至她面前,阴鸷的眼神里有着怒色:“公主不肯赏脸,看来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卿羽暗叫一声不好,张口便要喊人,而他却势如闪电,一掌砍向她的脖颈。
      求救的话在嘴里无疾而终,便陷入一片黑暗,她软软倒在他怀里,而他吹了个口哨,自暗处窜出两个帮手,拿布条堵住她的口,七手八脚捆住手脚塞进一只麻袋里,顷刻间消失在黑暗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威胁

      是在一片混沌之中醒来的,昏昏沉沉间稍一活动身体,脖颈处传来的剧烈痛感让她骤然惊醒,发觉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是一间狭小的屋子,陈列布置简约朴素,处处透露着冰冷气息。
      “醒了?”
      一记笑语幽幽传来,随即一双薄底快靴映入眼帘,顺着冰蓝色丝绸的衣摆向上看去,来人那张带着邪魅笑容的脸清晰地晃在眼前。
      林乘南?!她心里一惊,怎么会是他?!
      “怎么,才过了多久,就不认识我了?”林乘南一掀衣角,落座于她面前的椅子上,面上笑意依旧,“自那日荆玉州一别,我可是对美人儿日思夜想呢,今日终于盼到重逢,我心里高兴的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卿羽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浑身被绳索勒得又酸又痛,她扶住桌沿站稳脚跟,看向他的目光淬满了寒意:“怎么会是你?”
      他勾起一抹冷蔑的笑意,却还是耐心回答了她的问题:“怎么就不会是我?这里是易云关,我奉旨退逐外敌,自然要驻守于此,”见她一脸吃惊,他也难掩惊讶,“怎么,周汉旗没有告诉你,易云关迎敌的主帅是我吗?”
      她在陈国无故人,对于和军事相关的东西也知之甚少,故此从未询问过师兄这些,但却从未想到,对方陈军的主帅会是林乘南。师兄应是早已知悉的,但没有告诉她,想来,也是觉得没有必要吧。
      “你把我抓来,可是想要拿我要挟师兄?”卿羽冷冷一笑,“林乘南,你未免想得过于天真了些。”
      “为什么不呢?”林乘南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目光在她绝美的面上迂回,“你难道也不想知道,你在周汉旗心里的位置吗?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全在于他周汉旗的一念之间。”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来挑起她光洁如玉的下巴。
      卿羽心生一阵嫌恶,重重地将他的手甩到一边。
      他却不恼,仍是温柔地笑:“多么惹人喜欢的美人儿,他周汉旗还真是幸运,十八年前大难不死,如今卷土重来,身边那么多人甘愿帮他,还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陪伴左右,只是……不知这个美人儿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能不能换他一个缴械投降,或者,换他一条命?”
      这诡计太恶毒,卿羽愤懑之至,一掌便要打下去,他却出手更快,在她的手掌落在面前时已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你也怕了?你不敢面对这个试探,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周汉旗?”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她挣了一下,没有挣开,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为了夺回江山,师兄忍辱负重十八年,她怎能让自己成为他成事路上的绊脚石?在大业面前,她不会顾惜自己的生死,真到那一步,索性一刀抹了脖子,也绝不会给师兄添半分负担。
      他笑意盈盈,扣着她的手腕欺近一步,她拼劲了力气想要挣脱,却抵不过他大如铁箍般的力道。而他手上忽又紧上一分力气,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手肘横过她的肩,箍着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有气魄!看来把周汉旗和沈云珩都迷得神魂颠倒,还真不是偶然。”
      听见他说“沈云珩”,倒让她一愣:“你……如何知道我和沈云珩……”
      林乘南放开她,自己退回到椅子上坐下来,道:“上个月我奉旨出使燕国,燕国的大街小巷贴满了一个女人的画像,坊间传言沸沸扬扬,说是燕国的大皇子沈云珩在寻找他未过门的妻子,梁国的清平公主。”说到此处略一停顿,目光流连于她面上,缓缓道,“你是没看到,那画像,画得可真像。”
      当初,燕国和梁国的联姻天下尽人皆知,后来清平公主的逃婚闹得满城风雨。沈云珩在梁国苦寻一月无果,悲痛欲绝回到燕国,却还不死心地又在燕国大肆寻找。只是,他如何也没能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早已远涉关外,陪另一个男人出生入死。
      清平公主的画像皆出自沈云珩本人之手,他记得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兔毫朱笔饱蘸了浓墨,她的容貌便跃然于宣纸之上,一颦一笑,或沉静或灵动,都无比传神,只要见过其人,一眼即能认出。
      他将自己关在房里,闭门谢客,每画一幅,他就盯着纸上的她,相望许久。画上的人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走出来,蹦蹦跳跳,巧笑倩兮,大大的眼睛弯起来,像是天边的月牙儿,让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跟着快乐起来。
      如果她回来,他发誓不再跟她拌嘴,哪怕只是小小的玩笑打闹,他都会让着她,顺着她,容她做任何想做的事,随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只要她能回来,只要能让他守在她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她。
      她走后,他遍寻了每个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回到燕国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住在露鼎记,只盼着忽有一日她会回来,夜风吹起窗外的树木,枝叶摇曳,映着冷清的月光在窗前投下支离破碎的暗影,他无数次以为是她的夜归,欣喜地跑去开门,却只见当头一轮好月亮,照着形单影只的一个他。
      梁国和燕国的大小角落都张贴了她的画像,可这画像贴不到边塞关外,无人能看到,他终究是得不到她的一丝下落。
      “我竟不知,初次见面就让我思念的美人儿,竟然是梁国的清平公主,是那沈云珩的未婚妻,”林乘南单手扣着桌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猜,我若把你送到沈云珩面前,他会如何谢我?”
      卿羽后退一步,抿唇不语。
      林乘南道:“传说中的大燕成王爷沈云珩,是个不同凡响的英雄人物,征战沙场无数,从未打过败仗,大燕正是因为有他,四邻才不敢得罪,就连向来凶蛮的胡人都不敢造次。可是,直到亲眼所见,才知传说多误人。”他看她一眼,放缓了语调,“我见到的沈云珩,是个酒鬼,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连筷子都拿不稳的人,如何能拿得住快刀利剑领兵杀敌?传说中的英雄和战神,不过尔尔。”
      卿羽攥紧了拳头,阴沉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就这么自暴自弃,真是愚蠢透顶,”林乘南扬眉一笑,“不过,沈云珩倒也是个可怜的,他一心爱着的女人,先是答应了婚事,却又离他而去,这种得而复失的心情,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会觉得羞辱吧。”
      分别许久,再次听到沈云珩的消息,竟然是这般伤情。她的离去毅然决然,却从未想过给他留下多少辛酸,她本无意伤害谁,但在这场赌局里,到底是她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卿羽沉默许久,对视上林乘南笑意温柔的眼神,冷冷道:“如果你将我抓来,就是为了讲述沈云珩的事情给我听,那么大可不必,我既已与他决裂,便跟他再无任何关系。如你所说,任何一个男人遭遇了背叛,都会恼羞成怒,我已让沈云珩尊严扫地,如今,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死吧,你若奢望着拿我去沈云珩那里换什么利益,怕是要失望了。至于拿我要挟师兄,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得到一分好处。”
      林乘南紧紧盯住她,忽地爆发出一阵大笑:“聪明的女人,我喜欢!放心,美人儿好不容易来到我身边,我又怎会轻易放你离去?我会拿你当座上宾,好生招待你。”
      卿羽心知他不怀好意,稳住心神道:“你想干什么?!”
      林乘南敛了笑,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只要你愿意帮我,其他的,我都不会为难你。”
      “什么事?”
      “我需要你的医术,”林乘南道,“何当是我国前朝太医令,他的医术无人能及,你师承于他,医术定然也不会差。我需要你竭尽所能,帮我解除一场瘟疫。”
      瘟疫?!
      卿羽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林乘南营中生了瘟疫?!
      如此,想来营中早已人心惶惶军心大乱,饶是有着十万大军,但这种事情,一石激起千层浪,稳住人心偏偏最是困难。
      征战杀敌不可怕,可怕的是上阵之前被疫症摧毁了意志。
      先前她还大感峡谷一役过于顺利,如今看来,多多少少都与这场瘟疫不无关系。但天降灾祸与敌营,巧合太巧,于师兄而言,何尝不是老天爷都在相助?
      只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又逢战事时期,林乘南却秘而不发,连周宣都不禀告,意欲自行处理,当真是胆大妄为。
      林乘南见她沉默许久仍不做声,有丝不耐烦:“怎么,你不愿意?”
      卿羽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乘南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你不会不帮我。”说罢扬手击掌三下,便见房门被大力推开,一行士兵押着一个遍体血污的人进来,重重朝前一推,那人狠狠摔倒在地,双手被反剪着捆住,他挣扎着将欲站起,又被身后一个士兵一脚踹倒在地。
      “二师父!”卿羽惊痛喊道,扑过去扶住他。
      严城一身战甲,身上和面上俱是斑斑血迹,这时望见卿羽也被林乘南捉了来,叮嘱道:“我死不足惜,切不可答应林乘南任何条件!”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笔账

      卿羽握住严城的手,他虽极力隐忍,仍是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呼,卿羽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掌竟然被一根钉子贯穿,因着时间久了,血水不再渗出,伤口处却覆满了厚厚的黑色的血痂,整只手肿得老高,隐约可见皮肤下面饱涨的血清,稍一触碰便是锥心的痛。
      她心头一痛,颤抖着手又去察看他的另一只手,亦是如此。
      捧着严城的一双手,她禁不住热泪滚下。
      二师父一生尚武,练出绝世武功,精兵法,擅遁甲,任何一件兵器到了他手里都会化身世间最强劲的武器,令敌手闻风丧胆……
      可现在,这双手彻底废掉了。
      武者不能再用刀,比死还难受。
      但,最可怕的远不止这些。林乘南心狠手辣,非常人可及,他既能抓来二师父威胁她,现在以两根钉子废了他的一双手,那么若她不答应他的条件,当即就会有一柄利刃砍下二师父的头。
      “清平公主,究竟要不要帮我解除这场瘟疫,你想好了吗?”林乘南带着笑的声音在背后懒懒响起,“严大人的生死,可都在你一念之间了。难不成,严大人于你的养育之恩,到底是抵不过你和周汉旗的一世情长么?”
      乱世之中,谈死何其容易,但师兄大业未成,二师父决不能死,况且,二师父对她有养育之恩,是她的亲人,只要有她在,断然不能让二师父死在她面前。
      卿羽垂下头,许久,才将眼角的泪一点一点抹干净,站起身来。
      那厢的林乘南也自椅子里站了起来,这时环着一双手臂,悠闲地望着她,似乎是对一只嘴边的猎物胸有成竹。
      “把我二师父放了,”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然而语气却是逐渐低了下去,“只要你不为难我二师父,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孽徒!”严城破口骂道,他额上青筋因愤怒而暴突,“你如此心智不坚经不住引诱,如何对得起少主,如何对得住牺牲了的千千万万的将士们?!”
      卿羽眼含热泪,朝他双膝跪下,道:“徒儿不孝。徒儿并非雄才大略目光长远之人,一心想的,只是做好眼前的事情,不给以后留后悔。二师父,你尽可打骂我,但不管怎样,徒儿今日是要令您伤心了。”
      严城愤恨不已,若非手臂被缚,他真想一掌劈死她,也好过让她给敌人卖力!
      “别喊我师父,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严城大喘着气,目眦尽裂,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你可知你这般帮了林乘南,后果是什么吗?少主十八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我方数万大军将因你而葬送性命!”他说得激动,喉间呕出一口血来,“你卖主求荣,祸国殃民,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这种小人脏了我的眼!”
      说罢,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爬起来,朝着门角的一方石柱撞过去!
      那石柱凸凹不平,棱角分明,严城瞅准了一块凸起的棱边,递过去了脑袋!
      卿羽大惊,回身想要抱住他的腿,却是扑了个空,眼睁睁地看他朝着那石柱撞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宝刀出鞘的响声赫然出动,刀鞘横着甩了过去,正中严城后脑,砸得他当场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一头栽在柱石一旁,额头触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林乘南手中的刀刃泛着冷冽的寒光,一旁的侍卫快速替他捡起了刀鞘,他还刀入鞘,嘴角噙了一抹淡笑,不知是嘲讽,还是冷蔑。
      卿羽慌不迭地爬过去,将严城正面扶起来,发现他额上撞破了一个血冻,鲜血汩汩而出,瞬间流了满面。她颤抖着手撕下身上的布料,叠成一块厚厚的布条压在伤口上给他止血。可血流得太快,顷刻间就把布条浸了个透,她背对着身后的林乘南,语气冷淡:“给我止血药。”
      林乘南也不跟她多话,差使手下的人出去拿药了。
      她的手上和身上,俱染满了严城的鲜血。她那平日里高傲威严的二师父,此时此刻,黄沙百战穿金甲,满脸血污通身狼狈,他定然是对自己痛恨到了极点吧,不然也不会用那样严厉骇人的字眼来指责与她。
      她不在乎。她知道,人只有活着,一切事情才会有希望,有转机,这还是在梁宫的时候,她自己教给自己的。当时她孤身作战,惶惶度日,如今的境遇比之前还要好呢,至少有二师父同她一起,师兄的兵马就在城外,她心里不知要安稳多少倍。
      ……她一边将止血药给二师父敷上,一边宽慰着自己。待一切包扎完毕后,身后的两名将士上前便要将严城架走,她死死抱住二师父,不肯撒手。
      林乘南目光沉肃,丝毫不为所动,两名将士察言观色,硬是生生自她手里将严城抢回来,不由分说带走了。
      “住手!不要碰我二师父!”她喊道,爬起来便要追过去,却是腿膝一软,险些跌倒。
      林乘南身形一动,下一刻已是稳稳扶住了她。
      她厌恶至极,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挣脱出来,自己却是因着这股冲力被弹至一旁的门扇旁,咚的一声响,撞得脊背一阵剧痛。
      林乘南还维持着手臂僵在半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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