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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花式作死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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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少主,会尽力。”
  林若言眉眼微阖,淡淡道:“我若一死,必然不会有人怪我不尽力,也可让盟主消气。”
  段浪惊诧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过了许久,方才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伤得多重?!”
  ……
  第二日的比武招亲,林若言终是躲不过要上台比试,只是对手是乔雪瑶。
  此次比试空前盛大,席云场万人空巷,皆是来观赏这对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乔雪瑶身为少主,十八年来游历在外,而林若言更是坐上堂主之位不足三月,都听说青龙堂的新堂主铁腕整顿,却都没人见过他武艺,好歹是武林第一大帮派,光有手段还不够,武功身法也要能立得住,才能服人。
  今日林若言一袭月华白衫,端的是清爽静然,较之以往的紫青长袍,稍减了几分冷肃,其实熟知他的人都晓得,林若言其人并非默然尖锐的性格,往日在厉都吊儿郎当,却不知怎的,自打来了云城,整个人都变得尖刻凌厉了。
  宫姒锦只躲在人群中远远地看了一眼,而并未去他特意为她备下的席子,但她个子小,围观的人都是糙汉子,她又挤不过,怎么跳来跳去都看不清他身影,隐约只有一抹白华,还有些剑走游龙的光影,她便走了。
  回到杏林居看了一整日的戏文,左右林若言那里也不必她有什么牵挂,而慕云清昨日与她幽会,跟他说这几日要到南疆整顿军纪,不能再与她儿女私情,宫姒锦觉得他说得对,好男儿志在四方,她爱慕的人自然是人中龙凤,而龙凤大多忙,她便笑着与他道别,来日再见,她便回齐桑了,到时就告诉他真相,定要让他目瞪口呆。
  浑浑噩噩了一整天,午睡时有吵吵闹闹的声响,她也没甚在意,直到晚间才出去,碰上面色凝重,又行色匆匆的段浪,她才想到应是比试早就结束,乔盟主与属下举杯欢庆,这种时候筹备张罗的大多是段浪,想来不差,只是神色诡异得让人觉得生了变。
  一问方知,竟是输了,且段浪正要亲去白虎堂擒人,宫姒锦颇为震惊,她在神坛曾见过那二人武艺,照理说乔雪瑶绝不是他对手,而她又有心相让,怎会是输?还没闹明白,段浪又告诉她,林若言伤了,见他言辞闪烁,宫姒锦这才有些慌。
  原来林若言上台,与乔雪瑶让了几十招后,忽然一记冷箭袭来,这一箭并非要害,真正夺他性命的,是当时乔雪瑶的直刺一剑,正中他左胸。只是这些段浪没空与她说,乔楚一气之下命人将夏侯隼擒住,亦将白虎堂整个查封,交由朱雀堂审查,段浪忙得很。
  死乞白赖地求着段浪带她一同去正武盟,段浪支支吾吾,最后才说林若言在赤云招养伤,乔雪瑶在一旁照顾,她去只怕不合适。
  “那怎么了,我是他妹妹!”宫姒锦理直气壮。
  段浪则扶额,“少主可不认为你是他亲妹子。”
  宫姒锦登时哑口无言。
  最后还是段叔叔最疼她,将她扮作了送药的药童带进了赤云招。
  一路上她已经听段浪说,先前楚轩被人袭击之事,已有人对夏侯隼处事阴谲心生不满,而此次林若言在比试上失手,也是有证据证明有人暗中使了黑手,行凶之人已被捕,背后指示之人不言而喻,段浪身负掌管密文的任务,理当由他着手调查,忙里偷闲,这才挤着时间去看望一眼林若言。
  宫姒锦人不傻,年少时见过不少宫廷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相反在此方面还比寻常人心眼多些,此事前后一搭连,她便多少明白了林若言的用意。
  她躲在赤云招主殿的门堂后偷听,自从乔雪瑶知道他二人已成过亲后,便一直对她有敌意。
  “你不是说你会尽力?”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飘进宫姒锦的耳朵。
  沉默了少顷,对方沉声回答,虽然恭敬,却执拗,“属下是尽了全力,奈何不是少主对手。”
  “即便没有那飞镖,你也能躲开我的那招剑,我不瞎,看得出你是故意不躲。”乔雪瑶有些急,全然不是往日的淡漠,还似有些委屈,声色哽着。
  林若言许久未答,女子似是落寞,扯出一个难听的笑,道:“我知你与我父亲有过交易,只要你能助他除去夏侯隼,便会升你做护法长老,你根本无心于我,从一开始这场比试就是交易,可你何曾考虑过我的想法?”
  半晌,只听他轻轻启齿:“对不起。”
  “不必对不起!”乔雪瑶冷冷拦口,随后苦笑,“是为了她吧?”
  林若言不语,她便继续说:“她心在别处,你却强留她,我便应当心知肚明。”
  “你知我心思只在权位,并不在儿女私情上。”过了许久,他轻声道。
  乔雪瑶呵笑,随即扬声,“你说这些,只怕外面偷听的人要吃心,有些人脚踏两条船,左右都占着,不知多逍遥快活,还不快进来吗?”
  大门忽的敞开,宫姒锦暴露在二人面前,脸便飞红。
  乔雪瑶回首茫茫忘去,便嗤了一声离开,待她走,宫姒锦才闪身进了寝室。
  大屋中只有林若言一人,他人安静地靠在床上,缎绸白衫,乌发披散,面色苍白,即便是沉沉睡着,白玉面具却仍是覆在面上。据段浪说是伤了心脉,他此前又为楚轩驱毒,不过宫姒锦心里明白,若不是当初为她冲脉废了五成功力,他应不会重伤至此。
  见到她在门外,他目光只黑了一瞬,随即出声,声色沙哑,“你怎么来了?”
  “你不要命了?”宫姒锦反问。
  林若言挑眉,轻道:“段浪都与你说了?”
  “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说,不过见他在查夏侯隼,我就知道你们想用计给他扣上罪名。”宫姒锦眉头皱得老深,“你这么拼,谁还能给你功勋是怎么着?胸口都被人掏出个洞了,真当不要命了?”
  林若言则邪坏一笑,强撑着气吊儿郎当道:“不过是被刺了一剑,也没多疼,习武之人这种事难道还少吗?”
  “就为了表个衷心,旁人不愿去干的事,全是你来做,段叔叔多衷心的人呐,还不是躲得远远的,就你热心肠,帮他们乔家扛旗打天下,结果呢,人家愿意把闺女许给你,你还一百个理由推拒,你图什么?”
  林若言浅笑着看她,依着她把上衫褪了,低声告诉她:“方才已经涂过药了。”
  “谁有我涂得好?”宫姒锦却执拗,仍是让他抬手,将那绷带拆了,结果他那光洁的胸膛一亮出来,便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偏左胸的一道剑伤,皮肉往外翻着,旁边乌七八糟的青紫,似还断了肋骨,另一侧肩上还有一记轻伤,看样子又是冷箭毒镖。
  讪讪放下手中药瓶,宫姒锦心中一痛,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滑到某人手心里,她低着头将那绷带重新为他绑好,早已不是原先那般笨拙,手法娴熟而轻巧,“涂得蛮好,伤口都涂匀了,好生养着吧。”
  林若言抬手,拂了拂她脸颊,不着痕迹地抹去了眼底水珠,笑问:“怎么穿成了这样?”
  “段叔叔说你住在乔少主这里,我怕她醋,便避嫌了。”
  宫姒锦在他胸前系了个扣,语意不平地问:“是谁伤你这般重?夏侯隼吗?我去给你报仇,我幻音练到第五重了,够削他十个的了!”
  林若言憋着笑意,目光柔柔地回答:“是少主伤的。”
  “啊?”宫姒锦懵然,一脸不可置信,然后责怪道:“你说你,老玩那招欲擒故纵,现在好了吧,人家气得要一剑刺穿你!”
  林若言淡淡望着她手舞足蹈,等她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才笑问:“你现在是在关心我?不怕你那心上人知晓了,要醋?”
  “我……”宫姒锦踌躇,叹息一声,“我不知道,本来我与他约定等他从南疆回来,就要他去齐桑寻我,等我在祖师面前将掌门之位还给师姐,我就随他共赴天涯。不过就现在这般,你的样子我怎么放心走……”
  “那就多陪我几日罢。”林若言浅笑着道,随手从枕下掏出封信,交给她,“这是慕将军让我转交给你的,应该是有关听香榭的消息。”
  宫姒锦忙取了过来,诧异地问:“他为何不直接给我?”
  “正武盟人多口杂,眼线都四处分布,他也是秘密递交给我的。”
  她点点头,听他继续道:“你先回去,过几日我能走动,便搬回青龙堂。”

  ☆、心魔暗埋

  虽然病着的林若言较之平日少了几分不羁,不过宫姒锦仍是觉得诧异,似乎与她透着一股疏离,以往从来都是极与她亲近的。
  从赤云招出来,宫姒锦就拆开了那封信,一观之下,心中大惊,这上面字迹竟是师姐的,虽字迹潦草,她却不会认错,信上说,听香榭出了大事,门派里发生了暴乱,许多弟子不知从哪得知师父已身故的消息,内部早乱了套,如今一片狼藉,让她无论遇到何事都要少安毋躁,切记要等她来接她回去。
  宫姒锦心中虽担忧,却也相信以师姐能力一定能处理好,不过她现在要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
  最初之所以一直逗留在正武盟,原因并非是受林若言牵挂,更多的则是她已通过雪山派一案顺藤摸瓜,找到了不少正武盟内里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她心中,雪山派对她有救命之恩,亲眼见到乔雪瑶夺人神器,又毁人神坛,她虽寄人篱下,却也心中不平,这几个月,她便一边联络着听香榭的接头人,一边暗中调查正武盟的秘文,一人行事虽然凶险,却好在每次都有人被暗杀刺伤,也引开了不少人耳目,使得她行事并未引人注意。
  林若言病了这许多日,今次又重伤在身,她也少了个束手束脚的牵绊,这些天查到不少密报,只是段浪其人看起来和善,实则奸诡狡猾得很,许多消息都是查到他那里断的,许是刻意为之,也可能是已被他察觉。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收获,武林各大门派表面上相安无事,实则都有互相争锋比拼的意思,故而在各大门派中安插内应,便是一项不可或缺的事宜。因此这些天宫姒锦还是通过一些手段,与听香榭的内应取得了联络,虽然与那内应只断断续续联络了几次,并且因近日京中出了件大事,宇文宣礼匆忙回京,这之后她虽再未出现,但所拿到的情报还是足以让宫姒锦细查的。
  自打上次被刘英暗算险些失手后,她便多留了个心眼,并不与那内应碰面,只是暗中借媒传递讯息,先不管到手的消息是真是假,单就少了见面的风险这点,就值得她这般麻烦地布置。
  因见不得面,对方也就认不出她身份,只要将自己身份隐瞒便可,早在之前,文婉清就曾将听香榭如今的势力与高层都告知于她,门派中弟子本就连正武盟四堂之一的人数都不足,她又自小过目不忘,百十人的姓名过耳便记下了,如今随便捏了一个位份身份出来,算是给那内应的交代。
  对方应已在正武盟混迹多年,查到的消息虽不是劲爆,却也令人闻之震惊。原来正武盟不光盗了雪山派神剑,就连少林、丐帮、兵不山庄等几个名门望派的神器法宝尽皆被盗,匪徒行事手法干净利落,不过看痕迹十有八九出自正武盟之手;不光如此,正武盟兵器库向来对各个阶层的弟子开放,这半年来却一直封闭不开,只对外声称内部修整,实际上,这几个月一直有人秘密进出,似还运了东西进去,时间也与各大门派失窃的时间相吻合。
  那内应曾暗中跟踪进去了一回,里面机关重重,若要闯进最里面那间密室,非要暴露行迹不可,未免引出事端,她也只好就此收手,却意外闻到一股奇香。听香榭出来的弟子,别的不说,只听觉嗅觉是常人无可比拟的,但凡有一丝一缕的异味,她都可察觉。因此最后内应给她的消息,断言兵器库中暗藏了听香榭至宝——迭罗香。
  听到这个消息,宫姒锦自然是大震,师父死于敌手,师姐遭人暗算,都是因中了自家的这道迷香,而这些人是从在外云游的高阶弟子手中夺了香,后又是这拨人逼死了师父,并还暗中追杀她与师姐。
  师姐一直在调查这伙人的来历,如今迭罗香出现在正武盟的兵器库,真相不言而喻。只是她又觉得触目惊心,她想不明白正武盟已是独占武林盟主之位数十年,一直以来维护正义,为何如今要倒戈,还故意残害其他门派。
  第一反应还是想到林若言,生怕他参与其中,虽然当她看到他毁人神坛的那一刻,便是他已置身其中的时候,但她仍恶劣地期望,至少杀害她师父之事与他无关,毕竟是他去叫来了慕云清,是他救了她和师姐,只要此事与他无关,他杀人放火又有何妨……
  说来也奇怪,自从慕云清去了南疆,她便时时刻刻想他,这本是理所应当,她二人的关系自中元节放灯后,便突飞猛进地发展开来,一双小儿女的心思再透明不过,虽还瞒着他身份,却也已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山盟海誓承诺了不少,只是这日日的念想肆无忌惮地弥漫,挥发开来,便在眼前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每到这时她都仓皇,却又想靠上去依偎,像依偎在慕云清的怀中一样,只是眼前那人,却是林若言。
  彷徨,无助,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情思,拔去便好,谁知心魔愈演愈烈,竟到了控制她心魂的地步。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端端的害怕,“水性杨花”这四个字在脑中挥之不去,好不容易挣脱了梦魇,取而代之的,是乔雪瑶的那句“脚踏两只船”,一遍又一遍。
  也许吧……
  她想快点离开,或是慕云清快些回来,将她这些奇怪的梦魇打散,兴许就好了。
  每夜,便是喊着“云清”二字惊醒,却又在梦魇时分,无声地呻吟着林若言的姓名,后背上的绸衣被冷汗濡湿,却发觉只是一场难以选择的噩梦。
  纱帐微微拂动,雕龙画凤的屋檐之下,月色朦胧,床畔有一抹熟悉的温暖,微微褶皱的锦绣床褥透着一股温凉,似有人来过。
  宫姒锦睡得不好,脸色也愈发憔悴,为了安慰她,林若言将之前雕的玉箫送了给她,宫姒锦没要,她只觉得他对她越好,她便越对不起另一个。林若言却说只认得她会吹箫,给旁人也是浪费。然却还要了还礼,夺了她心爱的紫玉箫。
  某日洛鹏深夜推开宫姒锦房门时,林若言正守在她床前,香炉里大把的安息香弥漫在空气中,甜腻而又安逸,他为避嫌只停在外间,林若言不在自己房间养伤,半夜三更能去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
  洛鹏嘴唇几次翕动,最后抿住噤声,过了许久,林若言轻声,“就在这说罢,她已睡了。”
  虽然受过专业训练,但那双眸子仍不自觉透过纱帘望去一眼,方才冰冷回道:“此前淄源旱灾,朝廷开仓拨款的钱粮被揭出有官员贪污,证据确凿,背后却直指太子,这件事宫家尚还不知,主上是否要前去京城一趟?”
  林若言揭下白玉面具,刀刻般漠然的五官,日渐消瘦却难掩俊逸的脸庞,神采与相貌与少女梦境中的白衣重叠,毫无罅隙,应说是慕云清,一双清澈桃花眼此刻已无含情脉脉,反而透着几许凌厉尖锐,一如既往的白皙面容如今却显苍白憔悴。
  他随手拂过少女长发,凛声吩咐:“不必,有宫商在,想来不会出大事,你暗中将情报透露给楚轩,他身为宫家内应,会有办法通知到宫商,朝廷中事,我不方便插手。”
  “是。”
  “夏侯隼那边如何了?”林若言问道。
  洛鹏将一纸文书递上,答道:“属下查出,夏侯隼不知从何处取得兵不山庄的无相剑法,还有听香榭的幻音神功,又暗中命正武盟的丹药房照着一张药方配药炼丹,随后将所炼丹药喂给关押着的战俘,据悉服下那丹药能活下来的十之有一,之后他便命人将两派神功心法传授给幸存之人,这其中,活下来的只有那刘英。这张文书所书便是那丹药炼制秘方。”
  难怪刘英临死前声称夏侯隼对他有救命之恩。
  林若言仔细扫了一眼那秘方,目光渐寒,白虎堂掌管刑罚,正武盟年年所缴山贼匪寇皆被关押在白虎堂地牢,夏侯隼此举似乎是在炼制某种神丹秘药,却利用战俘之便,为其做试验品,无相剑法与幻音神功一个至阳,一个至阴,两道内力于体内相克,别说如刘英般的寻常人,就是身负几十年高超内力的武林高手都受不了这内里煎熬,修炼过程中定要走火入魔,难怪当初觉得刘英这般诡异,原来如此,他能在短时间内练就这魔功,又未丧失意识,想来与他手中这张秘方有着密切联系。
  他将那秘方收好,垂首再次看了榻上少女一眼,站起说:“派人去通知南疆,徐副将那里,不必再乔装,放出消息,就说慕云清即刻回云城。”
  “可您的伤……”洛鹏担忧地看向他。
  他将面具重新戴好,斜唇淡笑,“这次受伤,乔楚已信我忠心于他,灵丹妙药尽数赐了下来,赤金砂都舍得入药了,我这伤离大好难道还远吗?”
  ……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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