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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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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和崇站在这里,遥遥望见乾清门被打开; 两班侍卫分列两侧,露出空空的大门; 他的心顿时沉下去,觉得从那空门中卷来一阵寒风,将他险些吹倒,他急忙转过身; 脚步踉跄。
  姜叁一直跟在他身后; 忽然惊讶地张开嘴; 目光从他身上越过。
  李和崇心有所感般; 猛回头,见一个人影出现在门里; 略站了站; 才迈过门槛; 袅袅而来。
  李和崇这一刻几乎耳鸣,不敢置信地盯着来人; 心中既压抑着欢喜; 又含着胆怯。
  一缕阳光从黄色的琉璃瓦上投射下来,白光一闪而过,像道闪电劈中了李和崇; 他看清了,朝他走来的正是常碧蓉。他再也按耐不住,朝常碧蓉奔去,打开怀抱,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幸福的感觉太绚烂,压抑多年的感情终于落到实处,李和崇反而难以置信,为了确定,他松开常碧蓉,抬起她的脸,是常碧蓉的脸不错,可她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凄凉冷漠。跟他记忆中的那个温柔多情的女人相差太远。
  李和崇问:“你怎么了?”
  常碧蓉冷笑一声:“陛下做的好事,还问我怎么了。”
  李和崇赶忙说:“我只是想你留下,留在宫中,我要封你做皇后。”
  常碧蓉蹙眉。
  李和崇捕捉到了这个极小的动作,兴奋地说:“我跟从前不一样了,我变了,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我什么都不怕了。我要告诉你,从十二岁起,我就一直喜欢你,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我会你一切你想要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李和崇显得很高兴,不仅仅为常碧蓉的回归,还有别的。
  常碧蓉不明白是什么让李和崇能说出这番话,这与他历来的言行相去甚远,但她懒得关心,把头转向一边,不想理他,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你能回来,太好了!”李和崇略带小心地说。
  常碧蓉转头说:“我爹娘被你捉在手里,杨彦的家也被锦衣卫围住,我还能不回来吗?”她瞪着李和崇问:“你到底要做什么?陛下?”
  李和崇茫然无措,像个不知怎么表达的孩子,说:“我真的只是想留下你,我不会伤害他们。我这就让人放了他们。”
  见常碧蓉仍未动,李和崇急道:“我让人把坤宁宫收拾出来了,你就住在里面,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常碧蓉眼中带泪,戒备地看着李和崇。
  李和崇怯怯地说:“我喜欢你啊,你知道吗?”
  常碧蓉说:“可我不喜欢你。”
  这话如重重一击,李和崇被打得退后几步,靠在汉白玉栏杆上,他说:“不急,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毕竟他已脱胎换骨,不同往日。
  可李和崇扔下这句话,心头那熟悉的挫败感又涌上来,他不敢在常碧蓉面前多待,怕暴露自己的虚弱,赶紧掩面而走,又顿住,说:“我会给你一个隆重的封后大典。”
  常碧蓉冷哼一声,只把目光投向重叠的宫墙后,说:“我不需要。”
  李和崇说:“以后你会知道我的心的。”
  但常碧蓉一颗心在他这里已经死透,连夜奔波让她难以支撑,眼前被刺目的阳光晃得发黑,接二连三的变故消耗了太多体力,在这黎明时分,她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在丹陛上。
  昏睡中也有梦,梦到的却是昨夜的种种,从一束火把开始。跳跃的火光中,杨彦的脸转过来,看着她,说:“这是圣旨。”
  常碧蓉看着手中的圣旨,顿时明白过来,她对杨彦说:“这不是李和崇的字,是裴岳的。”
  梦中她不记得杨彦的反应,当时她低着头,并未看杨彦。
  她对杨彦说:“我不能为了我自己,让他落个矫召凌迟的下场。”
  杨彦细看了那圣旨,燃烧的火光印在他眼中,闪闪烁烁,他看着常碧蓉,把这裴氏圣旨撕了,看着细碎的纸片像小蝴蝶儿一样翩然落地,杨彦忽然笑了,百味陈杂的笑,他说:“我真没用。”
  常碧蓉摇头,拉住他的手,说:“不,谢谢你,能跟你走到这里,我很开心,真的!”她低头吸了一口气,再望向杨彦,说:“回头忘了我吧,找个好老婆,持家生子,年轻时候的事情,慢慢也就淡了。”
  杨彦咬着嘴唇,不敢应声,怕忍不住落泪。
  二人往回走了两步,杨彦忽然回身望向守城的兵士,手搭上了佩剑,城门边站着六个人,以杨彦的身手不是不能制服,但是然后呢?就是那城门,他们俩都不一定能推开。就算推开了,再然后呢?逃亡天涯?他们家中各有亲友。
  这一刻,他二人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
  常碧蓉心中明白,他们只能接受这一切,按下杨彦的手,把他扯走了。
  这一路走得极慢,二人分别的时候,常碧蓉坚持让杨彦先走,她说:“让我再看看你的背影,好歹存个念想。”
  杨彦一个七尺男儿,这时候到底没有忍住,泪珠滚下两滴,转身,用拳擦了眼泪,走了两步,想回头。
  常碧蓉在他身后喊:“别回头了,走吧。”
  杨彦无声地哭起来,往前走,再回头,常碧蓉已消失在门前,门上铜环微微摇摆。
  常碧蓉从梦中哭醒,睁开眼,看见吴姗耘坐在床边,毫不诧异。她撑坐起来,目光一扫,便知身在坤宁宫,心中无波无澜。
  吴姗耘让人给她端水洗漱,又弄了些粥菜。
  常碧蓉吃了,愣愣地坐着发呆,问吴姗耘:“你能见到裴岳吗?”
  吴姗耘说:“他在直殿监,倒是可以过去。”
  “我要去见他。”常碧蓉说着,掀开被子,下床来。
  吴姗耘拦不住,想起李和崇也并未说不让常碧蓉进出,便替她梳妆换衣,随她去直殿监。
  裴岳才得到常碧蓉已经入宫的消息,正焦躁,此时在自己房中见到她,惊诧极了,问:“你怎么来了?”
  常碧蓉怒道:“还能做什么?你是想让我一辈子不安生吗?就算我走了又怎会安心,你让我心里怎么过得去?”
  裴岳说:“与你无干,我只是不想让李和崇如愿。”
  “为了这个搭上自己的命?”常碧蓉气得心疼,她捂着胸口说:“你究竟是怎么了?魔怔了吗?”
  常碧蓉见裴岳不说话,叹了口气,动情道:“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为我做的事情太多了!我铭记在心,无以为报,就让我也为你做一件事吧。”
  “你要做什么?”裴岳急道:“都说了这跟你无关。”
  常碧蓉听他仍这样说,觉得好笑,说:“那就当我求你吧,求你让我留在宫中。我这一生,所图的不就是这个吗?终于等到了,这后宫连皇后和宠妃都给我清扫干净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求你,给我尝尝得皇帝盛宠、独宠后宫的滋味,求你成全我。”
  裴岳也被气笑了。
  “求你不要再管我,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好。你这样大的恩情,我受不住,压得我喘不过气。”常碧蓉停了停,又说,“捉刀屠狗,也会脏了手。不值得,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裴岳说:“不,我也不想活成一只老王八,我做什么都我心里有数。”
  常碧蓉见劝不住他,一口气堵在胸口,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枉然,只好放缓了口气,冷静片刻,说:“我一直很看中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平平安安出宫,而后回到家乡,或者找个喜欢的地方,自由自在轻轻松松地过几天小日子,不用再想这些勾心斗角。你得明白,你过得好,活的好好的,我也才安心呐!真正关心的你的人,都是这样想的。跟你想让我过得好是一样的啊!怎么你对我这样,但反过来你自己到想不明白了呢?”
  这一刻,裴岳的眼眶湿了,他感觉心中激荡的愤恨突然平静下来,心底的空缺被填满了,原来满足和幸福是这种感觉。
  他反握住常碧蓉的手说:“够了,我知道了,谢谢你。”
  裴岳暗把袖中的手帕仍在地上,用脚踩住一角,红着眼眶在身上摸丝帕。
  常碧蓉一低头,看见他脚下的帕子,弯腰去捡。
  裴岳这时候手正摸到袖管的扣子,揪着扣子浸在常碧蓉的酒杯中,说:“你太残忍了,本想英雄救美一把,让你心里一直记着我,忘不了我,竟被你看穿了,连个机会也不给我了。”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说:“我总还是希望你和杨彦在一起。”
  常碧荣把帕子递给他,也默默把杯中酒饮尽,说:“别说了,有缘无分吧,有过这一场不算白活一场了。”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常碧蓉渐渐撑不起眼皮,终于倒在桌上。
  裴岳把她扶到床上,看着常碧蓉的睡颜,没有忍住,悄悄的俯下身,嘴唇在她脸颊上碰了一下,鼓起勇气,又慢慢将唇移到她的唇上,极轻地,像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而后离开。
  裴岳心中无比满足,推门而出,怀着一腔热血与幸福,奔向自己的终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了一部特别狗血的韩剧,分分钟狗血糊一脸,但是莫名其妙地想看,太神奇了,捂脸。。。。

☆、裴岳之死

  裴岳推开门; 被立在门外的李和崇吓了一跳; 本能地回头去看常碧蓉。
  李和崇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常碧蓉正躺在裴岳的床上; 顿时勃然大怒,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 一把揪住裴岳,挥拳要打; 裴岳侧脸要躲,露出光洁的下颌,李和崇这才反应过来,裴岳不是个男人。
  李和崇放下拳头; 狠狠把裴岳推搡开; 裴岳被推得倒退几步; 绊倒春凳; 摔在地上。
  李和崇扑到床边,在常碧蓉耳边喊了几声; 没有反应; 顿时又转脸问裴岳:“她怎么了?”
  裴岳从地上慢吞吞爬起来; 边掸衣裳边说:“喝了酒。”
  李和崇看向他,发觉裴岳竟然笑了一下; 笑容中的嘲讽和轻蔑刺痛了他的心; 他问:“你笑什么?你笑我?”
  裴岳将嘴角的笑意扯得越发明显,像是与李和崇作对,嘲笑之意毫不遮掩。
  李和崇上前一拳揍在他脸上; 又把他打趴下。
  裴岳清瘦,扶着凳子爬到半截,手一滑又摔下去。
  他这副狼狈的样子,让李和崇满意。
  李和崇想起在门外听见的话,不禁冷笑一声,站起身靠近他,居高临下地说:“你倒是背叛我背叛得很彻底。我对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明知道我要留下她,你却‘总还是希望你和杨彦在一起?’我念在当年的情分,留你一条命,不是让你来跟我作对的。”
  裴岳把摔皱的衣角拉的大致抚平了,没有抬头,只将一双眼睛挑起,看向李和崇,这是个极其阴狠的表情。他一笑,说:“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是当年捉鱼的时候没把你推到水里淹死。”
  李和崇不敢置信。
  裴岳逼上前,一字一字地说:“若是没有你,我养在父母膝下,左右有兄弟帮衬,能找个持家的婆娘,生几个小崽子,过得不知多好。哪用像现在的我…………你的拳头没打下来,是因为我是个太监,离家十三年,想回家没法回,想爱人没法爱,想真心实意得个旧友,却被利用,一句‘势可从权,当杀则杀’,险些死得不明不白。你多福是哪里来的底气对我说出‘待我不薄’‘当年的情分’这样的话,嗯?”
  在裴岳如刀的目光下,李和崇有些心虚。他说:“若不是我,你早死了,同板儿一样,坟头的草都一丈高了;若不是我把你截下来,你早已被绞死。”
  裴岳冷笑一声说:“所以,你是个灾星,你是被诅咒的,谁靠近你都不得好结果。”
  李和崇被他突兀的结论惊得呆住。
  “你看,先是你的父皇母后,而后是皇后淑妃,真心待你的都没有好下场。人人都厌恶你,都躲着你。当年你费了那么大力气,险些淹死捉住那条红鲤鱼,献宝似得给你师父送去,结果他炖了给多子吃了。”裴岳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好笑道:“没人喜欢你,连太后都抛弃你,选了多子。。。。。。”
  李和崇猛地又一拳,打在裴岳鼻梁上,裴岳捂着鼻子靠在门上。
  李和崇自己的手也疼,手背上沾了血,他指着裴岳,气得一句话说不出,退到床边,回头看见常碧蓉,终于找到反击的话,他说:“你这是嫉妒!你没有的,我都有!我富有天下!你爱她怎么了,你得不到,只要我想,人就是我的!”
  他说完将常碧蓉抱在怀中,不恋战,飞快地夺门而出,前呼后拥地离开直殿监。
  裴岳看着人离开,松开手,鼻子上的血糊了一满手,几滴泪落到伤处,蛰得皮肉也痛起来。
  李和崇最后一句话正戳到他心伤处,不想落泪,只是心里被堵得慌,但鼻梁骨似乎连着眼泪包,疼得他眼泪簌簌地落,这幅样子,真像收了多大委屈似的,让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打了水,对着铜镜把血迹泪痕擦去,伤处又疼又涨,头也隐隐发晕。他低头瞧见前襟上也滴了血,又被李和崇揪过,乱糟糟一片,便从箱子里翻出一身出宫时的行头换上。
  一摸头发也散了,又重新打散头发梳一遍,索性再洗把手脸,这才觉得一身清爽。
  等忙完这些,他也不去收拾满地狼藉的酒菜碟碗,反坐到方才常碧蓉躺过的地方,默默坐了会儿。
  他起身从换下的那堆衣服里,把酒沾湿的纽扣扯下来,扔进先前的酒壶里,还有些残酒。
  裴岳一边摇晃酒壶,一边又坐回床边。他的床正对着窗,窗外的那树玉兰开得正艳,飞来一只家雀,叽叽喳喳对窗叫,扑棱棱又飞来一只,两只鸟落在那玉兰树上,忽上忽下,热闹得像打情骂俏的小夫妻。
  裴岳看得笑了,他扭头看了眼床上,留下了睡过的痕迹,他幻想常碧蓉仍躺着的样子,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沿着她的眉眼拂过,另一只手举起酒壶,把最后一点酒倒进嘴里。
  方直等了一会儿才进来,见裴岳躺在床上休息,没敢打扰,老老实实收拾残局。
  “方直,最后劳烦你再跑一趟杨彦府上。”裴岳忽然开口,把方直吓了一跳。
  方直说:“诶,还是送信吗?”
  裴岳说:“口信。你告诉他,他送的佳酿被我跟常碧蓉喝完了,让他记得再送些来。话带到了,讨些信物来。”
  “啊?”方直等了一会儿见裴岳没有下文,略失望:“就这些。。。。。。”但人到底去了。
  方直这边才走,一队气势汹汹的内侍冲进裴岳房中,将他拖走。
  裴岳也不惊讶,只眼中亮光闪过,心中暗叹李和崇总算有了几分胆气,可惜还是不敢当面诛杀,还需这么长时间蓄集勇气。
  他也不反抗,被人左右夹住,拖出午门时,挣扎着回望了一眼飞檐红墙,在夕阳的余晖下,灿烂辉煌。
  这是他曾经梦想的地方,里面有他的壮志豪情、有他隐忍的爱恨;也是埋葬他的地方,把他的希望一点点掐灭,让他堕入地狱。
  裴岳一直扭着头望着,这是最后一眼,就像回望短暂的一生。
  威严肃穆的广场上,行刑的人已就位,两人身背过肩高的大杖,一人问:“裴岳,圣上恩典,赐你午门受杖。你可还有什么说的吗?要说赶紧说,这可就是你的遗言了。”
  裴岳只是大笑。
  问话的人刚要下令,忽然瞪大眼,看向裴岳,问:“你怎么眼里怎么流血出来了?”
  裴岳耳边痒,拿手一摸,也是血,口中腥甜,吐出的也是鲜血。
  这还施什么杖?
  问话的内侍赶紧往回跑,却跟来人撞了个满怀,跌在地上,帽子也滚出去,等看清来人,赶忙匍匐告罪:“圣上恕罪,小的该死。”
  李和崇却看也不看他,冲向裴岳,却见裴岳七窍流血的样子,呆了片刻,又猛地上前抓住他,问:“什么毒,你们中了什么毒?解药在哪里,解药,给我解药!”
  裴岳一笑,口里的血喷薄而出,他说:“十里香。名字取得贴切,尸体拿火一烧,会发出香味,能飘出十里,活人身上也能沾上,香得很,很难洗掉。这感觉你应该很熟悉呀!像不像景王的诅咒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一直跟在你身边?”
  李和崇闻言猛然将裴岳推开,退后两步,踩着方才内侍跌落的帽子,一屁股坐的地上。
  裴岳得逞地笑,说:“我赢了,她还是跟我走了。”说完,闭上眼,身子往旁边歪倒,含笑走了,但七窍流血的样子,只让这笑变得诡异可怕。
  李和崇大喊一声:“不!”但人又不敢靠前,挣扎爬起来,不知所措,抱头逃出去。
  城外乱葬岗,冷月稀星,磷火点点。
  裴岳眼睛已经睁开了好一会儿,一只乌鸦落在棺材沿上,偏着脑袋看裴岳,裴岳也歪头看它。
  一人一鸟对视片刻。
  到底畜生落了下风,没了耐性,撑开翅膀往棺材里落下去,正踩在裴岳胸口上,下嘴啄他的手。
  裴岳吃痛,一抬手,鸟儿吓跑了,仍蹲着不远的枯枝上,不甘心走。
  裴岳坐起身,四下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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