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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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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娘娘再忍耐些。”周围有捧盆、擦汗的宫女,看样子人多而不乱,心中略安。
  刘冉把手抬起来,吴姗耘忙握住,其实她还是不大明白刘冉这时候喊她来做什么。
  刘冉望着她,一笑,有种凄然安详的美。笑得吴姗耘心发慌。
  “吴姗耘,我就想找你说说话,安心些。”
  吴姗耘听刘冉说的是家乡话,顿时恍然大悟,忙改用俚语说:“你说吧,我听着呢,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刘冉说:“我想来想去就只有你还合适,若是我那姑姑,不知会在我耳边嘀咕些什么,弄得我紧张。”
  吴姗耘心想,易地而处,若是她生孩子,有个人在她耳边念叨一定要生个儿子之类的,也肯定心烦。
  “你我到底一块儿进的宫,又一起到了景仁宫,又是同乡。。。。。。”刘冉说道这里,被一波疼痛打断,咬着牙挨过这一波,接着说:“我在宫里一个人,总是想从前在家乡的事情,想吃打白糖、绿豆皮、糖油粑粑,还有从湖里刚摘的莲蓬,菱角,想听家乡的雨声,这里雨下得太少……”
  她舔舔嘴唇,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详,赶紧说:“对,我也老想,还想一村人围着做糍粑,把糍粑做成鱼、做成兔子。你想要这些,我回头给家里去信,让他们寄些来 。”
  还真不是吴姗耘多心,刘冉闻言竟笑出一丝痴心妄想只有来世的意味,她没话找话说:“你若疼得厉害,就叫出来,我见人生孩子,他们都说叫出来就没那么疼了,他们生孩子都跟杀猪似的叫。”
  阵痛再次来袭,刘冉咬牙摇头,说:“我不能。他们能喊得家人关切焦心,我不能。我一没有人关心我…………圣上他关心的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在景阳宫冷冷清清住了那么久,从未见他来过,他不会在乎我;二,我叫便是邀功,若是生个男孩儿还好,若是生个女孩儿,我叫得越响,动静越大,给圣上的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三是,三是还不知道生不生得下来,若是生不下来,岂不是虚张声势,枉费君恩?”
  这话吴姗耘听得心疼,朝刘冉转正身子,重新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刘冉的眼睛说:“不,你吉人自有天相,会母子平安的。”
  刘冉又笑,眼泪却落下来。说:“你这人外刚内柔,又傻又莽撞,但心不坏。”
  吴姗耘听着这临终遗言似的话,也不计较刘冉是在损她还是在夸她,只得说:“你夸人的方式挺别致。”
  这句话终于逗得刘冉真笑了一声,她说:“求你,求你把我这束头发,待会江陵,交给我母亲,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了,就这么厚脸皮求你一次吧。姑姑不会帮我,她一直说出嫁的女儿就是别家人了,刘家的祖坟没有我的地儿,安安心心葬进皇陵多风光。”
  吴姗耘骂道:“你怎么尽说这种话,不会说话就别开口,留着力气生!”
  一个稳婆又查看了一番,与另一个对视一眼,转身出了门。
  吴姗耘瞧见了,觑见刘冉闭上眼歇气,忙用口型问:“怎么了?”
  那稳婆摇了摇头。
  纱帐被挑开,进来两个御医,给刘冉诊断后又出去了。吴姗耘见刘冉已经睡过去,起身跟着那御医出门,见李和崇听了二人的话,用不大的声音说:“要孩子。”
  吴姗耘登时中了定身术般,全身都僵了,此刻,她心中莫名其妙与刘冉生出些许同根相生之感,心中悲愤震惊却又无奈,赶紧转身扑进房内,被过长的纱帐绊倒,连滚带爬到了床边。
  刘冉听见动静被惊醒,侧头朝她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门口进来几个健壮的嬷嬷,了然一笑。
  吴姗耘伸出手没有碰到她,只勾住了那个装着刘冉头发的锦囊,喊道:“刘冉!”
  刘冉朝她摆头,说:“别叫,不然你也走不了。我求你,你答应我。”
  吴姗耘被人拖着往后拉,她攥紧了手中的锦囊,紧紧闭着嘴,泪眼模糊中使劲点头,泪水被晃得满脸。
  吴姗耘被扔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中,死命捂着嘴,随着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她扑倒在地,抱头痛哭。
  她压抑的哭声被李和崇畅快夸张的笑声掩盖。
  李和崇迫不及待地将皇长子诞生的消息昭告天下,并祭祀山川,还未待皇长子满月,便将其立为太子,皇长子生母刘氏被封为贞顺皇后。
  给了皇太子一个无可挑剔的出身。
  西宫特送来厚礼,并主动提出,因皇后新丧,将楚王册封一事延后。
  这便是太后的示好了。
  李和崇朱笔一勾,准了!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多喝了几杯,趁酒兴起,大笑道:“我李和崇终于翻身了,祖宗保佑,上天不弃!”喜极而泣。
  吴姗耘心中渐冷,连在裴岳面前也懒得遮掩,冷着脸与宫中喜气洋洋的气氛格格不入,夺过酒壶,冷酒一杯接一杯。
  裴岳按住她的手,问:“孩子好吗?”
  吴姗耘这时候不会再觉得裴岳这一句话是真心想知道孩子的近况。
  果然,裴岳说:“有人传言,当年景王李慈焕被先帝囚死团城的时候,下了诅咒,诅咒先帝子孙断绝。先帝的皇子大多夭折,就剩了梁王和今上。”他把杯中酒饮尽,说:“有人说,这诅咒挺灵。”
  吴姗耘心里动荡的悲愤像水面,这话就如同给水面上点了一层燃油,侧头看向裴岳。
  裴岳一笑:“其实这世上哪有什么诅咒。不过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贵如珍宝,皇帝的儿子人人都盯着,穷人家的孩子命如草芥,死了便死了,皇帝的儿子多的是人帮忙数着,所以扎眼。而且天子龙种身系朝局安危,哪里是诅咒作恶,分明是人心不善。”
  吴姗耘见他从袖中捏出一角纸包,说:“这孩子生在这复杂诡谲的局势中,就算能活也是苟延残喘,受尽苦楚,不然早些让他投胎,换个安安闲闲的富贵命便罢了。”
  吴姗耘不接。
  裴岳把纸包放在吴姗耘跟前的桌面上,说:“这个放在乳母喝的汤中就可,查不出来。”
  吴姗耘仍不动。
  裴岳冷笑道:“如果明善知道你曾与李和崇……”
  “你告去吧,都告诉他,告诉他我跟李和崇有过一夜风流,告诉他是我在他身上种了觅踪香让他暴露行踪,你把一切都告诉他吧!”
  吴姗耘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岳,说:“随你怎么说,我不会再受你要挟,我做的事我自己担着,担不住就是死也总比被你拿捏一辈子,变成魔鬼要强!”
  裴岳看着吴姗耘的背影,眉头一蹙,忽而一笑,说:“这世上,谁不想堂堂正正做好人,可保不准有人会藏在暗处往你身上扔泥巴、把你拖进泥潭,由不得你,身不由己。”
  吴姗耘转头望向他,疑虑间,天边忽然有雷声炸响。
  她抬头望去,瓦蓝的天空上,突兀地出现了两团白云团,被风一吹便散了。
  这时,第三声雷声响起。
  吴姗耘反应过来,这不是雷声,是炮声,心中默数,五声。
  是皇太子薨了。
  裴岳说:“看,诅咒显灵了。”

☆、李和崇的第二条命

  李和崇独自一人在宫中游荡; 从乾清门到景和门; 最后停在承乾门外,他仰头望着门上的匾额; 痴了好一会儿,这大概是冥冥中的天意; 大约他内心深处只有这里是归宿。
  李和崇推门进去,绕过照壁; 一树如雪的梨花撞入眼中,春日的承乾宫与那时夜雪时见到的大不相同,一阵熏风吹过,洁白的花瓣零落飘散; 跟他梦中的某些景象重合。
  他在院子中慢慢地看; 慢慢地找; 一间间房屋; 一砖一瓦,其实他生在宫外; 未在承乾宫中生活过; 但血脉中莫名的情感让他对这里有格外的亲切。
  院中的石凳或许是母亲坐过的; 窗前的书桌或许留下父亲挥洒泼墨的风姿,那妆台定然是母亲每日对镜梳妆的地方; 他一点点地找寻; 最后站在一根画满了彩画的横梁下。
  这横梁就在门边,架着一根柱子和门框,其实李和崇对宫中各个事物的叫法一直不大懂; 也闹不明白为什么把简单的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反正就是这么一根短短的横梁吧,长度正好,高度也正好。
  李和崇搬了一只春凳,踩上去,解下自己的腰带,把一头扔到梁上去,落下来,和手里的这头系成一个扣,很平静地把头伸了进去。
  套子有点儿长,他稍稍屈膝,正好让它挂在自己脖子上,而后蹬开了凳子。
  之所以选择这种死法,是因为李和崇觉得不会弄得到处是血污,也不会太疼,可片刻后他发现自己想错了,其实真TM疼,还有窒息的感觉,很痛苦,这样想来不如喝□□来得痛快。
  痛苦的过程中,他眼前飞快地闪过自己的这一生,儿时的笑声又多快乐,而后的岁月便有多痛苦。他看见还是孩童的自己,正睡在草席上,梦中含笑,不知危险降临,一个黑影罩住他,一双恐怖的大手伸向年幼的他。
  李和崇这时候都在想出声示警,却被腰带卡住脖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孩子忽而惊醒,睁眼看见来人,却笑了,笑到一半抱着身体蜷缩起来,喊疼。
  当时的自己太年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身上出现了几个青紫的手印,碰不得,一碰就疼得撕心裂肺。
  直到等他长成人的某个夜里,李和崇惊醒,尘封的记忆经过数十年,终于露出峥嵘本色,他才明白那一晚经历了什么,断送了什么。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无子,这一刻,他才察觉这两件事背后的关系,深刻的恐惧顿时将他吞没。
  太医晦涩的眼神,太后隐晦的话音,都让他害怕绝望,他一直逃避着这个真相,可心中早已被恐惧占据。
  皇太子的降临像黑夜中的一点光亮,李和崇以为这是命运在给他希望,却发现原来是命运在跟他开个玩笑。
  果然,他的血脉在那一晚就已经断绝。
  即便侥幸生下孩子,长成人也是奢望,毕竟孩子的父亲都是短命鬼。
  一切就这样吧,终于结束了。
  李和崇只能带着心中的不甘离去,不管是痛苦还是欢愉,是留恋还是愤恨,终究走完了,他竟松了一口气。
  只是回顾这短短的一生,他活的很不痛快,若是来生,一定要痛痛快快地肆无忌惮地活一回。
  李和崇闭上眼,身体发飘,而后种种地摔在地上,他从窒息的边缘缓过气,剧烈地咳嗽起来,把脖子上的腰带扯出来一看,这倒霉催的尚功局…………竟然从线缝处裂开了。
  他躺在地上,西仰八叉,穹顶的花纹让他眼晕。
  想死都这么难,自己这辈子真是够了,做什么都如此坎坷。
  李和崇想笑,忽而转念:这或许是老天爷的某种暗示,诸如天不亡我之类。
  他想到了临死前最后的那个念头。
  几片白色的花瓣随风潜入,像翩然的蝴蝶,飘落在他眼前。
  李和崇忽然醒悟:他的将来已经黯淡,羁绊之情也已斩断,他这个坐拥江山、手中握着千万人性命的皇帝,为什么不能活得为所欲为?为什么会活得这样胆怯猥琐?为什么要做一个好人?一个好君主?他什么都没有了啊!他为什么不能做一个暴君、一个昏君,只让自己痛快地活一场?
  为什么他们在阳光底下活得自在快活,而他就注定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呢?他看不得这些人的笑脸,他要让他们陪着他下地狱。
  这个念头一出现,霎时间飞沙走石,在他脑中掀起一阵飓风。
  李和崇忽然笑起来,大笑起来,张开双臂,展开胸膛,让笑声从胸腔中张狂地爆发出来。
  从哪里开始呢?
  常碧蓉,这是李和崇想到的第一个名字,熟悉的情绪如潮涨险些将他淹没,李和崇赶紧闭上眼,告诫自己,既然想要,那就去抢!
  他从地上跃起,突然站起,让眼前发黑,他扶着柱子,这才察觉脖子上剧烈的疼痛…………下回一定要选个痛快些的死法,死得好不好看这种考量太坑人,痛快最重要。
  姜叁正满皇宫找皇帝。
  李和崇让他们所有人都跪着,不许跟着他,姜叁不敢抗旨,可想着想着琢磨出不对劲儿来,若是皇帝受不住打击,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抗旨不过是死,若是皇帝有个好歹,那恐怕就是凌迟都不足惜。
  姜叁循着跪倒在地的内侍宫人,一路找过来,在日精门跟李和崇撞了个满怀。
  “那个不长眼的。。。。。。唉哟喂!陛下!可找着您了,您,这这。。。。。。。”姜叁一句话语气变了三变,一波三折,被李和崇粗暴地打断。
  “给我备马,点上一队锦衣卫随我出宫。”李和崇说。
  姜叁看着他腰带没了,头发散乱,脖子上红痕触目惊心,眼中迸发出与从前的陛下截然不同的光芒,有些灼眼,姜叁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疯了吧。”
  李和崇忽而站住,问:“常碧蓉家在哪儿?”
  把姜叁问得一愣,他答不上来,说:“尚宫局档案里有。”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来,马和锦衣卫都快。”李和崇说了两句话,嗓子很疼,意识到恐怕这会儿不是去抢人的最佳时机,便朝养心殿方向去,补充道:“御医也叫来。”
  李和崇说这番话的时候,并不冷静,脑子仍处在上吊过后的状态,没考虑这话会被人听去。
  方直得到消息,飞快地跑回直殿监,找到裴岳。
  “自杀?”裴岳问,“他问常碧蓉的家?”
  方直点头,说:“才刚陛下在日精门那儿说的,小结巴亲耳听见的,他今日正当值,就在日精门那块儿,张掌司那儿能看到当值安排。”
  裴岳掐指一算,离常碧蓉杨彦定下离京的日子还有三日,若李和崇真下了决心要用强,谁又能怎么样?他到底是皇帝,扯下遮羞布,不要名声,世人除了骂,却毫无办法。
  必须要阻止李和崇。
  裴岳对方直说:“你速去找杨彦,跟他说,让他连夜带着常碧蓉出京,越快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妨告诉他,皇帝大约反悔了。”
  方直点头,问:“我就这么去吗?大人不给些信物书信?”
  裴岳把自己的私印盖在方直手心,让他握住去找杨彦。
  去了大约两个时辰,方直回来,神色不好,说:“不行,城门关了。杨将军去了三个城门,都关着的,说是圣上才下旨关的,没有圣旨不得开门。”
  裴岳没料到李和崇竟会有这样的胆魄和决心,蹙眉想了会儿,城门已闭,西宫的路也断了。
  他朝书桌一直,对方直说:“给我研墨。”他自己将两只袖子卷起,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带锁的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张很普通纸。
  方直伸头细看,趁裴岳去笔架上拿笔的时候才看清,普通的纸上有一方小印,心中疑惑,这有什么好锁起来的。
  裴岳写得很慢,一笔一划,边写边想,短短十来个字,花了半炷香的功夫。
  他把信仔细折好,交给方直,说:“劳烦你再跑一趟,这个一定一定要亲手交到杨彦手中,记住,不见到他本人,不要拿出这封信。明白了吗?”
  方直点头,去送信。
  留下裴岳一人在房中,他在窗边坐了片刻,又起身走到门边,再回到书桌前坐下,如此反复,直等到方直回来,拉住方直问:“怎么样?”
  “送到了,杨将军说大恩不言谢,此恩永记在心。”方直道。
  裴岳这才一口气送下来。
  方直问:“大人,那信上写的什么?杨将军又吃惊又高兴。”
  裴岳一笑,说:“没什么,不过是一封开城门的旨意。”
  “旨意?”方直大惊:“那,那个纸上,原来那个印章,那个。。。。。。”
  裴岳说:“你只说不知道,这件事谁都不要告诉,张掌司都不要告诉,只有你我知道,明白吗?”
  见方直仍在震惊中,裴岳温言道:“你本就是宫内宫外跑的,这节骨眼也没人会特意盯你,你不会有事的。”
  方直问:“那大人你呢?陛下要找的人,您放跑了,陛下若是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裴岳说:“杀人也是需要胆量和勇气的,尤其是杀人后的压力,他没这个担当。他即便想杀我,也会用个迂回的法子代替。他不会杀我。”
  裴岳又问:“杨夫人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我没见到她。”方直答。
  “你没看见他们出城门?”裴岳问。
  方直说:“时辰不早了,我怕宫门关了,把信给了杨将军就回来了。”
  裴岳张口结舌,望着方直,无奈地扶额笑叹一声。他抬头一望,暮色已浓,星辰灿烂,宫门已关,想出去只有翻墙了,可惜他没这个能耐。

☆、背影

  天色亮起来时; 淡淡的弯月仍在; 从乾清宫前望出去,金碧辉煌的紫禁城一半沐浴着朝阳; 一半仍披着星河。
  李和崇站在这里,遥遥望见乾清门被打开; 两班侍卫分列两侧,露出空空的大门; 他的心顿时沉下去,觉得从那空门中卷来一阵寒风,将他险些吹倒,他急忙转过身; 脚步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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