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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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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善抬眼一望,此前绕林而走的探马又朝此来,他看了眼吴珊耘。
  罗含章已把吴珊耘拉到身后,抱拳拜别。
  明善巴巴望着两人离去。
  探马已近。
  明善扭头便走,当家的吆喝众兄弟赶紧离开。
  当夜,众兄弟合力拿下了个小山头,算是暂时有了落脚地,满山人都欢欣鼓舞,独明善闷闷不乐。
  当家的不好劝,即便罗吴二人未表明身份,但也流露出与官府关系颇深,说不好就是当差吃公家饭的。
  明善蹙眉想了半天,忽然站起身,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神色坚定,随手提了一条齐眉棍,下山去。
  周围小喽啰疑惑:“明师傅这是做什么去?”
  当家的笑道:“憋久了,开荤过日子去呗!”
  众人哄堂大笑。
  在一片荒唐的笑声中,当家的眼望着明善,从一片暗影中闯入明月下,独行去。
  等明善赶到驿站,人马皆空。
  吴珊耘和罗含章已被连夜送往镇城,与裴岳相聚。
  吴珊耘再见裴岳心中激动,裴岳却只上下看她未受伤,便转身出门,去赴游击将军杨彦的小宴。
  吴珊耘发了一会儿愣,自失一笑,自回房中沐浴更衣,吃饱喝足,趁午间时光饱睡一觉。
  醒来时天色微暝,口渴,茶壶却是空的。
  吴珊耘这才反应过来,已身在边镇,许多事得自己动手。
  她提着空茶壶,飘飘忽忽绕了半天,找到厨房添了热茶。这院中人口少,十分安静。吴珊耘有些无聊,提溜着茶壶转了转,不知逛到何处,听墙外有人提自己的名字。
  “。。。。。。吴珊耘,你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
  吴珊耘听出是随行的几个侍卫。
  “吴司言怎滴了?”有个年轻些的声音问。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你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人找媳妇的难处。”是最开始说话那人,说:“找媳妇就得找吴司言这样的。”
  “怎么说?”朱门公子问。
  “我们这号人…………其他人我出京前不认得啊,就说我认得的两个,高门望族的千金小姐不敢想,就是个七八品的小官,人家也瞧我们不来。吴珊耘也是寻常人家出身,门当户对,谁也不嫌弃谁。她是四品女官,不用等到二十七就能成亲;又是宫里出来的,那气派什么的,都拿得出手,而且宫里混了这么多年,也多少认识些人;再有一条,四品女官能得朝廷供养了,就算出宫也能按月领俸禄,比我们还多,娶了她,想来真真不错。”
  “比娶其他姑娘强多了,出去面上都倍儿有光。”有人插嘴道。
  朱门公子问道:“你们别是一路都憋着劲儿吧。”
  “有人捷足先登啊!”有人笑骂,“便宜含章那畜生了!”
  “那也难说,人家不定看得上我们啊,一般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娶这么个媳妇回去也够露脸的,毕竟是大周最年轻的四品女官,还认得裴大人,说不好以后还能升。这肉被谁叼走,还有得瞧。”
  众人起哄,乱糟糟的。
  吴珊耘听得莫名其妙,自己几时竟成了一众侍卫的目标,不知不觉身价已高到这般让自己难以相信的地步,想当初,莫说这些京中五营出身的军爷,就是跟衙门里混口饭吃的人说亲都是想都不敢想的高攀。
  她心中又惊又喜,暗暗得意,原来罗含章真有此意。
  一朵石榴花咚一下砸下来,正落在她脚边。
  吴珊耘便坐在这片树荫下,闲闲地回想罗含章,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方面方面都还不错。
  她转念想到《女典》中规定,被临幸的宫女不能出宫,可女官却能,是算准了皇帝不会临幸女官,还是女官必然记档?想到此处,吴珊耘本能地回避,颓然的情绪难以抑制。
  吴珊耘站起身,心中有个声音在说:“看吧,若是他再进一步,便就这样吧,也行,还不错。”
  有了这番认识,吴珊耘这才后知后觉,果然每次出行,侍卫待她会略有不同,她这里小玩意儿总是不断,还有各种小吃食,真让吴珊耘受宠若惊,又受之有愧。
  让她更想不到的是,罗含章竟然给她找了一匹小马驹,自从她骑着这马驹出去晃了一圈,莫名冒出来的小心意小玩意儿就少多了。
  看得吴珊耘心中好笑,对罗含章的手段心思有几分满意,这样的人,今后在仕途上不说飞黄腾达,到底是往上走的。
  裴岳也瞧出苗头,好不容易抽出一个晚饭时间,跟吴珊耘同桌吃饭。
  裴岳问:“你若是想离宫嫁人,趁早些告诉我。”
  吴姗耘夹着一筷子羊肉,装蒜道:“您这是说什么呢?”
  “女官出宫成亲,需到别宫居住一年,才能出宫。”裴岳说,“趁如今规矩还未改动,若有这个念头,有合适的人,趁早。”
  “规矩要改吗?”吴姗耘问。
  裴岳笑道:“所以让你尽快想清楚,是留是走,想好了,罗含章那里我去说,直接上个折子上去,把这段时间就算进一年里去,等回去也差不多大半年了,不耽误你。”
  吴姗耘不敢追问,只得顺着裴岳的话往下想。
  裴岳见吴姗耘左右为难,说:“别想其他的,看你自己。你自己心里想怎样,就做,顺着心意去做事,就算错了,也就认了,不会后悔。”
  可吴姗耘显然没理解裴岳的话里意思,思来想去,左右权衡,纠结难定。
  再碰见裴岳,只得心虚地说:“大人容我再想想。”
  裴岳自从到了城镇忙得脚不沾地,听她这话,不禁想起当初出宫时这姑娘的纠结,有些好笑,长话短说:“想明白自己要什么,就不会浪费时间在做决定上了。”话音落,人已经出了院门。
  留下一脸茫然的吴姗耘。
  裴岳出得门来,段侍卫正候在门口,上前小声道:“尤五六还活着,在福王府。”
  裴岳闻言一怔,冷笑一声:“他倒是命大。”
  “他发出去的信是截下来了,可他人在福王手里,会不会说出什么。。。。。。”段侍卫说。
  裴岳想了会儿,问段侍卫:“你说,若你是福王,会拿尤五六怎么办?”
  “拿他去要挟裴岳。”
  福王坐在几个幕僚当中,听一个胖幕僚说这话,他还没反应,一个长胡子幕僚的反对:“已经是裴岳丢下的人,拿他要挟有什么用?”
  “也说不好是心腹忠心,愿意为裴岳挡刀赴死。”胖子争辩。
  “心腹会挨几鞭子就嗷嗷乱叫乱嚷?”长胡子还要再说,打眼瞧见福王身边最得用的小厮来了,便住了口。
  小厮凑到福王跟前耳语一番。
  福王听完大叫一声:“什么!奸细!御马监掌印安插在司礼监掌印跟前的奸细!”
  三句话喊完,一屋子人鸦雀无声。
  福王反应过来,恢复寻常声音,对小厮说:“知道了,这消息要保密。”
  小厮表情有些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篇文太悲剧,有小天使说我是后妈…………这个我不可承认,哈哈,为正名,这篇文写完,打算开一奇幻轻松喜剧《灵霄山传奇》,欢迎收藏。

☆、吴珊耘的新生

  “还招了什么?”福王问。
  小厮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 递到福王面前。福王接过; 草草看了,又望望小厮; 看小厮也是一脸疑惑,转眼环顾一周; 见众幕僚眼中放光,便把手中条子递入幕僚手中; 众人轮流传阅。
  福王问:“这太监是个什么意思?”
  长胡子因料对尤五六不是裴岳心腹,占了上风,最先开口说:“黄册记录的是户籍丁口,若是查一地的黄册; 还可以推说裴岳想核对丁口数; 可偏偏查平凉一地的黄册; 又是州、府、县三级查下来…………他应该是在找人; 人就在华亭。”
  “那找着了吗?”福王倾身问。
  “没有。”长胡子得意地捋胡子。
  “你怎知道?”胖幕僚见不得他这样,问道。
  长胡子懒得理他; 仍对福王道:“显而易见; 他从平凉离开; 身边未曾加一人。”
  “也可能心中记着,不方便带着; 回头再来找。”胖幕僚说。
  福王问:“他要找什么人?他亲自来找; 御马监辛如昌也不知道,尤五六还把这当个情报藏着。”
  众人不敢接话。
  说到这里,福王又问道:“司礼监与御马监两位掌印竟然到了互相安插奸细的地步; 这里,有没有可运作的地方?你们好好想想,若有对策来报我。”
  “还有。。。。。。”他抖平纸条,看着最后一点说:“吴珊耘寻明善。王妃给吴司言安排的女吏是哪一个?叫她来。”
  女吏来时,福王已挪到院中一株老槐树下乘凉。
  他见女吏来了,把衣襟扣上,端坐好,问那日陪吴珊耘上山的情景。
  女吏一一道来,说完经过,她瞟了眼福王,说:“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不用怕。”
  女吏稍稍想了下,说:“只是我的一点揣测…………我觉得那明善和尚对吴司言似乎有些不同。”
  福王闻言来了劲头,一口凉茶含在嘴里,连对女吏比划,好不容易咽下茶,急道:“你说说。”
  女吏说:“我那日就在旁瞧着,明善看吴司言看了…………两眼。”她竖起两根手指。
  福王不解。
  女吏得意道:“我平日里留心,不管是贵是贱,是活泼还是沉闷,但凡男人,见了一个女人,只要动了心思,眼神会不一样:就会那么忽闪地亮一下,而后忍不住再看第二眼,这一眼就会看得仔细认真点儿,这一眼再看中了,就是真称意了;若没看中,眼里那点儿光就散了。”
  “那他散了没有?”福王问。
  “没有。”女吏答得很肯定。
  福王若有所思,越想越点头,追问:“当真?”
  女吏也不知道福王问哪句话当真,便都答了:“反正看眼神一准就看出来了,明善的眼神就是那样的。”
  “可他是个和尚啊!”福王一激动,又有没注意嗓门。
  女吏笑道:“可他先是个男人。”
  福王上下打量女吏,笑夸道:“你小小年纪眼倒毒。”他起身唤来小厮,吩咐道:“去山上看看明善。”
  小厮会意。
  次日,从山上传下来消息,明善和尚已经下山,行踪不明。
  福王闻言,问小厮:“几时出家能这么随性了?来去自由又有姑娘,何必让他替我,直接我出家不好么?”
  小厮不答。
  小厮问:“明善是太王妃寻来的人,要不要知会太王妃一声。”
  福王摆手,说:“算了,她知道了不晓得又会出什么主意。我年纪轻轻,身强力壮的,上哪门子山。明善本顶替我,好么,他跑了,太王妃让我上山怎么办?不去!”
  “明善的师父来要人,怎么办?”小厮说。
  福王哑然,只得说:“那你去告诉太王妃,再派人去找找。”
  “真找?”小厮问:“那我让人去宁夏镇守太监府邸了。”
  福王很烦,拉住小厮:“哎呀,别找了,一准去找吴珊耘了。那奸细怎什么些微小事都记着,你也是,他说什么你也就记什么,烦人,本就热,快去给我弄些冰镇瓜果来。”
  倒是巧得很,这日,宁夏总兵夫人下帖子,也是请吴姗耘去吃冰镇瓜果。
  吴姗耘其实不想去,天气太热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心中那点儿怯意。
  总兵夫人家门颇高,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在这样的人面前,吴姗耘有些底气不足。纵是把宫中所教授的礼仪一一学会,但她总觉得与这些生来便高贵的女子有些差距。
  人家生来举手投足就是这样,她这样的得时刻记着才能优雅。
  于她来说,这种聚会费神得很,得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出了差错,便是出了宫中女官的丑,想来都让她喘不过气。
  吴姗耘在妆台前磨蹭了好久,左思右想是不是找个借口不去算了,终于还是振作精神朝镜中人说:“一切顺利。”视死如归地出门了。
  总兵府门前车马停了一片,见镇守太监家的车马前来,早有机灵的下人上来牵马接应。
  吴姗耘探身出来,眼下五六个笑嘻嘻的小厮婆子伺候着,有点儿慌,这阵仗她见过别人享用,但没亲身体会过。
  福王府中赴宴,她都算准了时辰以最低调的姿态进去,而且王妃一干人等面前,她一个四品女官也算不得贵客。
  吴姗耘暗暗憋着一口气,蛮像那么回事,进了内宅,脱了这一干人,不想迎来更多更体面的丫鬟婆子引路接应。
  她胸中憋着的那口气有些不够,只得悄没声息地呼出来,作矜持状含笑。
  走到正厅,一众婆婆媳妇姑娘把满堂弄得脂香艳影。
  “吴司言吴大人来了。”一个婆子大声道。
  其实把吴姗耘吓了一跳。
  只见这一声下,娇声艳语的场面忽然肃静下来,女客们纷纷站起,撩动各色花裙晃得吴姗耘眼花。
  在吴姗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场除了少数几人笑立着,其余人竟然全都矮下身去,在朝她行礼。
  吴姗耘第一个反应是着急慌张去扶他们,好在没这么干。她忽然意识到,不管这些官眷如何娇养,如何富贵斗艳,但都是无品女眷,在她这个尚宫局四品司言面前,就该行礼,而她就该堂堂正正受了。
  想到这里,吴珊云心里生出一种陌生的情绪,像一根小芽,破土萌出,茁壮伸展,充塞在她的胸腔。
  她更深一层想到,出发前自己畏惧的,是这些人吗?
  她吴姗耘虽出生不如他们,但此刻已跟他们站在一个屋檐下,甚至已经越过他们,把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还觉得害怕吗?
  仅仅因为自己的出现,他们就敛气屏声,小心翼翼。他们为何小心翼翼?吴珊耘反应过来,这些小姐媳妇们若在她面前行差踏错,她吴珊耘一句话就能把人的教养名声摁死了…………宫中女官往大了说可是天下女子楷模典范。
  是他们在怕吴珊耘。
  在她面前把纤腰放软,小心应对,
  吴珊耘胸中似乎有一股气,撑起了她的脊梁,架平了她的双肩,不自觉地,她挺起了胸膛。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自信能勇敢地前进。
  有时候人的觉醒就在一刹那,某个契机,便顿悟。
  就是这么一闪念的工夫,吴珊云完成了对自身的定位。当然若是不经过那段毫无尊严的日子,她的感受不会这样清晰,深刻。
  自此,吴珊云不再驼背含胸,她的脊背总是挺得笔直,头颅自然地抬到一个高度,不让人觉着倨傲,也不让人觉得卑微。
  一个人的姿态举止都是跟他的内心息息相关的。
  吴珊云此时的气质跟常碧蓉很像,但是常碧蓉身上那种潇洒和随性,跟人的阅历和本身性格相关。一个人可以变化很大,但是本性变化的可能性不大,随着人心境的不同,会以不同的姿态展现出来。
  吴珊云是个直白的人,从前莽撞悍勇,现在坦然坚定。
  她抬起头,骄傲地朝场中望去,笑立着的只有三人,当中的必然是总兵夫人。
  她笑着迎上去,与总兵夫人寒暄一番,竟觉得这一切并不难。
  落座后,吴姗耘留意到,她衣裳钗环在场中只算得上中等,但众人丝毫不敢轻视,笑盈盈捧出一张脸,朝她巴巴地望着。
  她还留意到,若她不言,众人便静,若她开口,满堂接口。
  这感觉,让吴姗耘感慨:权势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也有些其他的杂感,最深的就是为曾经在衣裳首饰上的花费心疼,你若太轻,穿上凤袍都被人嘲笑;你若自重,便是最简单的粗布麻衣,自有人敬重。
  在回来的马车上,吴姗耘想起裴岳的话,把前日的念头重拾起来。
  她扪心自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是权势吗?
  不能否认,权势是个好东西,但人生在世,有太多美好的人,美好的事,让自己经历;权势带来的,不过是种种苦甜中的一种罢了。
  是成亲嫁人吗?
  吴珊耘忍不住设想了一下,与罗含章在一起的生活,似乎不费力,很轻松,也还不错;但心底隐隐觉得若是这么做了,自己可能会后悔,而后不得不把这些貌似清闲的日子重复,让自己的生命如水般从指间白白流走。
  才摸着头绪,重又迷茫。
  吴姗耘把不算长的前半生细细想来,觉得生而为人,活在这世上,有太多不得已,偏偏无奈逼迫自己忍下委屈,这滋味尝久了,让人痛苦,不得伸展。
  她想起了最难的那段时光,吴姗耘真切地感受到心抽搐地疼了一下,仿佛揭开结痂的伤疤,真疼了一下。本能地想回避,但她忍住了。
  一年前的那次尝试,她并没有错,错的有两件。
  一是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听人人都说权势好,便一头扎进去,到头来受了伤,却发现原来努力追求的并非自己想要的东西。
  二是面对失败,她消沉回避,整个人都变得自卑怯懦,蜷缩在原地不敢面对现实。其实她有过机会,还有常碧蓉裴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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