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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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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面对失败,她消沉回避,整个人都变得自卑怯懦,蜷缩在原地不敢面对现实。其实她有过机会,还有常碧蓉裴岳这样的强大的帮手,却一直逃避正视失败。
那种阴郁又猥琐的心态,现在想来都让她惭愧不齿。
为什么会这样?
心无定数,便人云亦云;心无自信,便自轻自贱。
吴珊耘仿佛拨开迷雾,思路清晰起来。
首先,得从坑中彻底爬出来,坦坦荡荡信自己一回。
如果选择离开,恐怕这辈子也会因为背负这次挫败而难以释怀,只有让它成为成功路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坎坷,才能云淡风轻地回首看这段往事。
输了,不过再输一次,即便丢了一切,也落得襟怀坦荡,好过让一个疙瘩留在心中永远碰不得。
吴姗耘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血液在沸腾,她竟也有如此豪情。
她开始相信自己,能勇敢面对一切。
裴岳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吴姗耘,本打算转开的目光停在她身上。他微眯起眼睛,正迎上吴姗耘的目光,明朗坚定,就像吹散阴霾露出来的皓月。
裴岳笑了。
果然,吴姗耘对他说:“我要先回宫,有些事要先办完。”没有什么情绪,没有喝天呼地,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但裴岳了然,这是吴姗耘的决心和新生。
☆、明善的造访
太王妃翁蘅听完小厮的话; 有几分诧异; 有几分好笑,问:“就这么不辞而别; 走了?去哪儿了,有消息吗?”
小厮说:“兴许是去找跟在裴掌印身边的吴司言了。”
翁蘅暗暗瞟了木笔一眼; 木笔便对小厮说:“知道了,让王爷放心; 只有人替他,哪有他反过来又补人家的缺的。”
小厮去了。
翁蘅瞅着木笔,要笑不笑。
木笔说:“要笑就笑,憋着做什么。”
翁蘅不禁哈哈大笑; 笑够了; 点着眼泪说:“想不到啊; 真是有乃父之风。我这个儿子啊; 花丛堆里是个英雄,男人场上却是个狗熊。”
木笔一听这话; 留神周围动静; 片刻才又笑转道:“您小声些; 让人听见,王爷面子上可过去不。”
“怕什么!他自己办不成事儿; 还怪我说?”翁蘅收了笑; 略有些感慨:“都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如今看来也不全准。当年他们兄弟几个,个个都了不得。你看看如今; 今上的做派哪有一丝丝他爹的魄力,还有我这里这个。当年三王随便一个拿出来,就算是景王,也强得多,天意弄人呐!”
木笔给翁蘅脱了外衣,翁蘅凉快得直喊舒坦,不知想到什么,又开始笑。
木笔道:“看把你给乐的,当心人家师父找你要人,看你怎么办,他师父看他跟眼珠子似的。”
“我还能日日看着他不成,再说人家自个儿找媳妇去了,我能拦着?”翁蘅说着又笑起来,险些岔气。
木笔跟着笑了会儿,面露忧色,说:“王爷这么闹腾,闹得满地界都知道,如何收场,福王府如何收场。”
翁蘅笑道:“管他如何收场,总归宝没压在他身上,随他怎样。”
“他总是福王,您是福王府的太王妃。”木笔一字一字说道。
翁蘅不笑了,凝神望着窗外发愣,良久,才说:“福王已去,身后都不打紧了。哪个死人还会顾忌名声?只有我这个还没死的,土埋到半截腰了,还怕什么,只图个畅快罢了。”
“但王爷招了这么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太扎眼,太张扬了,总是不好的。”
翁蘅抱住木笔的腰,说:“就是要他乱,越乱越好,才能浑水摸鱼。”
木笔想了许久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小姐,您到底想要做什么?自从那明善收进来,我就心不安。”
翁蘅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蜀中,却选了封地到平凉吗?”
“您不是说想来此地,倚靠崆峒福地,为老王爷吃斋念佛,也为消除先帝的戒心么。”木笔答道。
翁蘅摇头,说:“因为景王死前,他的好贤妻杨涤洲,把景王遗孤送出京城的时候,来求了我。”
木笔震惊,张口望着翁蘅。
“他把自己烧死在怡性斋的那个晚上,也求了我。”翁蘅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
木笔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老福王李慈晏,也就是翁蘅的丈夫。
这些陈年旧事被翻出,木笔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痛苦的岁月中,她一抬眼,发现翁蘅常年笑着的那张脸上,被痛苦和仇恨拉扯出狰狞狂悖的表情,她错喊了一声:“王妃!”
翁蘅听得这声,绽出一丝冷笑,说“景王妃让王稳把景王那点骨血送来了平凉,而李慈晏给谢玉山母子找的落脚地本在龙官寨,却被突厥占了,便也转回到平凉。”她弯腰,冲木笔一笑,说:“是不是很巧?这是天意!”
旋即,翁蘅面色一变,悲戚道:“即便是谢玉山成了先帝的贵妃,有了先帝的孩子,他还是帮她,用自己的命帮她逃出宫。我做了这么多,他还是只有来求我的时候,才转头来看我。”
木笔并不能真切地感受翁蘅的感情,也不能理解,这么多年来,翁蘅竟然还未放下,为此耿耿于怀。
她在翁蘅身后,把听来的话细细琢磨,说:“难怪您不去蜀中,非要来平凉。”
一转念,她终于抓住重点,惊恐地上前,抓住翁蘅的手问:“那今上是景王的,还是先帝的。。。。。”
翁蘅见她终于明白,得意的笑了,反问:“你猜!”
木笔脑中又一个念头闪过,忙问:“明善,是另一个?”
翁蘅已步入纱帐中,卧下,丢出一个香包来,说:“都没味儿了,也不知道换。”
木笔镇静下来,拾起香包,心中却把明善的样貌记起,与记忆中那些旧人一一比对。
远在边镇的明善忽然猛打了一串喷嚏,喷走了一窝毛才长全的雏鸟,本不会飞的幼鸟,竟然也飞起来了。
罗含章远远望见大树上接连飞出恁多只姿态万千的鸟儿,疑心,转到树下,绕着树干边转边往上瞅。
明善只得跳下来,面色不善地看向罗含章。
罗含章笑道:“原来是大和尚啊!”大有他乡遇故知的姿态。
明善挑眉一笑,懒得敷衍。
罗含章问:“大和尚如何也到这里了?”
“我想来便来,与你何干。”明善道。
罗含章笑道:“那是,只是这里是裴府,大和尚是得了帖子来拜见?”
明善说:“没帖子,也不拜见。”说罢转身便走。
罗含章不拦也不追,抱臂笑看明善背影。
明善走到门口,从院墙外提出那条齐眉棍,停了片刻,转身又朝罗含章来。
罗含章见状,貌似轻松,一只手已搭在腰刀上。
明善走到他跟前,说:“拔刀,咱俩过过招。”
罗含章要推辞,被明善打断,说:“若你赢了,我走。若我赢了,你一边去。”他把头朝门外一偏。
罗含章脸上的收了笑,把腰刀抽出,摆出架势,待明善来攻。
明善看他身形一动,冷笑一声,提棒跃起,当头一棒劈下。
罗含章架刀一档,刀棍相接,竟出现片刻僵持。
明善手腕一翻,撤棍横扫,饶罗含章折腰避过。
罗含章将将站住,明善又是一棒,当头劈下,与第一招一模一样的招式。
罗含章赶紧闪身避开。
明善再三一棒,立眉大喝一声,棍如山岳,当头压下。
罗含章人还未站直,眼见棍影已到,只得到地上打了个滚避开。
这三棍劈完,明善收了势,提棍立定,垂眸看着罗含章。
罗含章站起身,一言未发,收刀,从明善身边过,自出门去。
明善冷眼瞧他走远,登时眉欢眼跳,到底是少年人心性,开心得提着棍子就往内院冲。迎面来了个婆子,他脚下加快两步,借力跃上屋顶,走上面的路子,摸索到内院。
耳边听见几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明善大喜,朝那边去,却见下面是一个小花园,几个姑娘正坐在树荫下说话吃茶果。
吴珊耘就在当中。
只见她穿着一身格外好看的衣裙,挽成一个格外好看的发髻,手里拿了一个格外好看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风,微敞的前襟随着这番动作时不时露出一只格外好看的项圈,项圈上坠了一块翠玉,半露半隐。
明善只顾贪看,冷不丁飞来一颗石子儿,他听到风声避开时,没留意脚下,一用力,踩穿了一片瓦,一条腿陷进去。
这样大的响动,惊动吴珊耘那边,三人起身争相来看。
明善又急又臊,满脸通红,掩面拔腿便走,使劲一拔,却把鞋子挣掉了,光着一只脚,飞檐走壁,从裴府脱身出去。
偷袭明善的是段侍卫,段侍卫随裴岳回府,扫见趴在屋顶上的这人,心中咯噔一下,脸霎时就红了。
这府中虽有总兵游击送来的兵将家仆,但内宅守备是他一手布置。
今日青天白日,内宅之中竟然进了贼,而且就在裴岳眼前,他这办的什么差事!
裴岳仰头只看见一个青色背影一晃便不见了,转头扫了段侍卫一眼。
段侍卫忙道:“属下知罪,属下失职。”
“今日谁当值?”裴岳问。
段侍卫略想了下,说:“罗含章。”
罗含章臊眉搭眼往他二人跟前才站定,段侍卫上前两步,一拳捶得他往后退了七八步。
段侍卫说:“你今日值守,青天白日,放进了贼人,你可知道?”
罗含章答道:“知道。”
段侍卫吃了一惊。
裴岳说:“你认得他?他是谁?”
“认得,他就是明善。”罗含章早把当日之事事无巨细向裴段二人交代了,明善便在其中,只不过未提明善与他之间那些过往。
“他来,你就让他来?”段侍卫火更大。
罗含章略犹豫了下,说:“我打不过他,输了。”
段侍卫闻言,诧异地问道:“交过手?过了几招?”
罗含章脸上挂不住,但还是老老实实答了:“三招。”
段侍卫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他知道罗含章虽是京中侍卫,但在边镇呆过两年,一身功夫并非花架子,那都是真刀真枪练出来的,竟被三招击败,有点儿不信,问:“哪三招?”
罗含章说:“他使棍。”而后虚握拳,学了一下明善使棍劈来的动作。
段侍卫见就这么简单的攻击,忍不住追问:“另外两招呢?”
罗含章说:“就一招,使了三回。”
段侍卫没言声,朝裴岳瞟了一眼。
裴岳问:“他来做什么?”
罗含章咬牙,说:“他,他,他来找吴司言。”
段侍卫一双牛眼瞪得滚圆,黑眼珠子朝裴岳所在移过去。
裴岳面带疑惑,一挑眉。
罗含章解释:“他应该是跟着吴司言来的,从平凉跟了一路,最先应该是在崆峒山上解签认得的。”
裴岳闻言思忖片刻,一笑,说:“知道了,你去吧。”回头让段侍卫从别处调来人手,仍在府外驻扎,内院仍旧是从前安排。
这边吴姗耘回到房中,仰头望见屋顶上的洞,低头看见一只褐色罗汉鞋,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她把鞋子捡了,藏在床下。
☆、裴岳的圈套
过了几日; 相安无事; 房顶上的窟窿也已经堵上。
夏夜虫鸣,晚风带香。
吴姗耘靠在床上酝酿睡意; 忽然一个黑影窜进来,捂住她的嘴; 说:“是我。”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在月光下发亮。
她镇静下来,推开明善的手; 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明善立在窗边,背对着她,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看不清他的脸。
吴姗耘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本想问他来做什么; 可怕明善本不存坏心; 反被问出恶意; 便说:“你来找鞋子,还是来赔瓦钱?”
明善笑了一声; 说:“我来偷香。”
吴姗耘一惊; 推开明善; 跳下床,转身看清果然是明善; 惊问:“你; 你怎么了?”
她心里害怕起来,这哪里是她印象中那个的明善,深感自己识人不明; 一厢情愿以为他是个老实孩子,却忘了他也是个壮年男人。
明善见她神色,以为她要喊,一步上前,把吴姗耘抱住,紧紧捂住她的嘴,说:“你别叫。我来就是跟你说句话。”
吴姗耘挣不开,只得安静下来,可这是夏日,两人衣衫甚少,贴在一处,吴姗耘能清晰地感受到明善张开的五根手指抓在自己背上,掌心烫人,她越发不敢动弹。
明善鼻尖嗅到吴姗耘身上的幽香,脑子忽然一热,直觉不好,赶紧把人推开。
吴姗耘毫无准备,被他推得坐倒在地。
明善见状,要去扶,却听吴姗耘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了。”
明善停住,立在吴姗耘跟前,强忍了片刻,气息有些不稳,说:“你别怕,我来,就想问你一句话。”
他本就高,吴姗耘此时又瘫在地上,需仰头望他。
明善眼见事情没按自己设想的走,而且气氛被自己弄得很尴尬,气氛不对,练好的话没法说,只得一字一字边想边说:“我,我是一路跟你跟过来的。”
吴姗耘垂眸听着,目光一直落在他脚上,若他再上前,她一定大叫。
明善见事态发展成这样,自知再说什么都难以回还,索性叹了口气,放松下来,说:“随你吧。反正我想说的还是说出来,不枉我这一路。”
吴姗耘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抬眼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明善已经转过身,背对她。
只听他说:“我师父说,女人是没有毒牙,但比毒蛇更毒;没有利爪,比猛虎更凶,是祸水。让我离女人远些,尤其是好看又年轻的。”
吴姗耘没料到他大晚上跑来是说这些,一走神,方才惧怕的情绪冲淡了些。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跟姑娘好好说过话。所以才被罗含章那小子挤兑了一路!”这话明善说得咬牙切齿,转而解恨道:“不过,我报仇了,狠揍了他一顿。”
说到这里,他竟然自顾自得意地笑起来。
这一笑,浑似个孩子,让吴姗耘大松一口气,歪头看他。
明善似乎在想怎么说好,没头没尾说出一句:“但我觉得师傅说的不对。”
“你这样好,说话也好听,还这样香。。。。。”明善的话断在这里,支支吾吾半天没有下文。
吴姗耘听他说这些,眼波微微一漾,不留神溜了明善一眼。
明善忽然转过身,两步走到她跟前,往地下一坠,竟自然而然盘成了坐禅样,他说:“我,我就是忍不住,想看你,想跟你说话,想亲近你。”
明善终于说完,一双眸子极亮地直视吴珊耘,眼中希冀和欢喜毫无掩藏。
吴姗耘惊呆了。
这一股脑的话砸得她不知所措,只睁大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明善,眼见明善眼中与年龄不符的直白和纯善,未经历过拒绝才有他眼中那般鲁莽无畏。
吴姗耘在男女一事上吃过大亏,又见够虚情假意争宠邀功的把戏,已把情字看淡,觉得无非是门当户对各取所需。她已不再相信爱情,但明善这一句话像一记重锤,震动她冰封的心,又像一缕轻飘飘的春风,把冰雪暖化成水。
她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垂下眼来,佯做四下寻什么。
吴珊耘不敢回答,也不敢回应。她怕伤害这纯净如水的男孩,怕自己接不住这份美好的感情,怕他发现他喜欢的人并不如他想象中那样好。
明善静静地等着。
吴姗耘说:“我,我不够好。”
“不,你很好。”明善认真道。
吴姗耘说:“不,不,我没法,我不能,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泪意莫名其妙往上涌。
明善看着她,略有些疑惑,说:“我就先告诉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他站起身,打开门,月光泻落满身,回头又说:“那,那我走了啊!”
吴姗耘捂脸扑到地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见明善还在门口愣等她回答,只得无奈地抬手,朝他挥一挥,说:“恩,好走。”
“那我走了,你早些歇息。”明善很诚恳地说。
吴姗耘已经彻底笑出来,反而把蓄在眼角的泪挤了出来,用很大力气点头,却支棱耳朵留心听窗外的声响。
一只夏虫忽而嘶鸣,隐约有轻微的脚步声。
吴姗耘趴在地上,越想越想笑,眼前光影一黯,她抬头,却见窗上映出一个黑影,光溜溜的头。
“哪里来的贼和尚!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静悄悄的夜里,突然一声大喝。
吴姗耘听出这是段侍卫的声音,爬起身冲到门口,只见府中几个心腹侍卫皆亮出身形,守在高低出处。
明善没有回头,但眼风扫到了吴姗耘。他已二话不说跳入院中,正正落在包围圈中心。
吴姗耘刚要说话,被人搭肩拉到一边。
明善环顾四周,把七人看清,而后朝罗含章一笑,面带嘲讽。
罗含章脸上有些挂不住,拔出雁翎刀,这才发现明善竟然两手空空,心头越发恼怒。
明善侧身对着罗含章,冷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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