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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每日行一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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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树林里,环绕着虞药,呈现了一副画卷,那画卷上的人在动,画的是北海十三团在天宫部队的面前扔下手中的剑,接受一场注定了结局的审判,扔下堕天塔,扔入鬼道,在烈火中挣扎,在野兽嘶咬中挣扎;画的是七金观被一把火烧透,七金的山被割送,七金的藏器被哄抢而光,他送下山的又重回七金观的那几位小师弟,被当做罪人,以死谢天下门派,那短暂恢弘过的七金,重回萧索,比之前更加破败。
虞药脑子里轰隆隆,他俯下身,把头抵在地上,眼前全是师父和师娘交代他的话,他那位归葬平仓山的师叔,他赴死的师兄们,他没能救回的师弟,他误杀的师兄,他没能背负起责任的小师弟们……
虞药浑身颤抖。
他破烂的金丹,忽地爬上一道黑色。
那黑色缠绕在金丹上,往金丹的破口填充。
那声音似喟叹一声:“七金啊……”
虞药身体随着那一声颤动,黑色越填越满,银光逐渐黯淡下去。
那声音忽地降下来,出现在他耳边,私语:“骗子和小人……千年来积攒的谎言和恶毒,交织的蛛网——这就是他们。”
黑色爬上了虞药的身体。
“你还有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夺去宝贵的东西,他们明明那么懦弱,到底为什么,敢如此嚣张?”
黑色包裹了虞药一半的身体。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照大多数人的意识将我们抹杀而已。
仗势欺人。
不可原谅。”
虞药的一只眼睛染成了全黑。
“我很愤怒!”
黑色在虞药头顶跃起,一瞬便要将他整个包裹。
一只手穿破浓重的黑雾,轻轻地放在了虞药的头顶。
那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
这是百年来都没有忘记的感觉。
虞药惊抬起头。
汤一碗摸着他的头,冲着他笑了笑:“抱歉啊,只留你一个人……”
虞药睁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师父,身上有淡淡的蓝色光芒。
金丹骤然闪光,刺破黑色,将周围的黑色涤荡干净。
师父也消失了。
金丹上忽然裂了一道缝。
这是汤一碗留下的,最后一道印,结在了虞药的金丹上,只为了这一句话。
虞药望着师父的方向,失了魂似地动也不能动,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什么。
这突然的闪光,让跟来的铃星迅速辨明了一眼的位置,他跃上树,三跳两跃便到了虞药所在,只看到虞药愣在原地,脸上全是泪水,却好似完全没意识到,只是呆着,嘴唇喃喃,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虞药已经不像虞药了,他在崩溃的边缘,他作为“成年哥哥”的外壳碎掉了,暴露了一个浑身是伤又满脸愧疚的小鬼。
铃星慢慢走到他身边,想碰一下他,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好像一碰虞药就会碎掉。
铃星缓缓抬起手,轻轻放在了虞药的头上,揉了一下。
虞药忽然伏下身,好像撑不住了一般,伸出自己的手抓住铃星的另一只手,将额头抵在手背上,像虔诚的跪拜。
那说不出口的话便出了口。
虞药喃喃道:“求您了,不要向我道歉……对不起,没能保护七金……对不起……”
铃星感到自己的手背上淌过泪水,伏在地上的虞药颤抖着。铃星明白,虞药并不是在跟他说话。
他抬起手,放在虞药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拍着,逐渐将虞药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嗯?”赶到的权无用愣在原地。
铃星转头:“啊这个……不是……”
权无用抱拳:“打扰了。”
***
虞药反应过来的时候,还在铃星的怀里,那小子一手搂自己的背,另一只手被自己狠狠攥在手里,现在想想,刚才好像拿着人家这只手一直哭来着……
虞药咳了一声坐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伸手捂嘴的同时迅速不动声色地抹了一把脸,企图抹掉自己的泪。
不错,动作灵活,虞药自己对自己很满意。
虽然铃星看得一清二楚,这位“长辈”尴尬地拭泪。
虞药坐直,仰起头:“今晚月亮好亮啊,啊哈哈……”
铃星也仰起头,树木密密麻麻,看不见天空。
虞药在这沉默里尴尬地脑皮疼,听见旁边仰着头的铃星也开了口:“是啊,是很亮。”
虞药转头看他,这小子有种越发坚韧的线条,开口却用着温柔的声音:“明天是个好天气吧。”
虞药心里突然一动。
铃星望着头顶,想了又想,他舔了舔嘴唇,下定了决心,转向虞药:“你叫……”
他没有说完,便被赶来的其他三人打断了,刚才权无用跑开就是去找另外两人。
燕来行首先跑来仔细看了看虞药,拍拍他的脸,又拍拍他的背,问道:“你没事儿吧?”
虞药揉了揉自己被他拍疼的脸:“你可以直接问……”
林舞阳想找颗树躲,却被虞药叫了一声:“那些树不要碰,不对劲。”
权无用看向铃星:“是煞吗?”
铃星站起来,顺便朝虞药伸手:“是。现在看来,我们早就进入西域了,那城隍庙恐怕就是门关。”
虞药自然地拉着这伸来的手,站了起来,旁边林舞阳皱了皱眉,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铃星拍了拍一棵树:“这片树林,是个煞阵,手段和点煞幡差不多,是可以点化成煞的。不过这树林主要是对着修为不高,魂魄不稳的人点煞的。”
虞药想了想问:“这里点煞,是主动的吗?”
铃星点头:“点煞幡碰到就会点成煞,但阵法需要入阵人自我堕落。”
虞药沉默了,这不对啊,青一丈那地方,有法力高强的煞地门,尚且不确定他真实身份,这里一个普通煞阵,是如何知道自己是七金老仙的呢。
说起来,到底他为什么会被召唤回来呢?为什么是他呢?
林舞阳不知道哪里安全,于是挤在了虞药和铃星之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铃星道:“继续走吧。小心点,西域术法之象,煞仙灵鬼什么都有。”
林舞阳打起冷颤:“那我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
铃星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那你别去了,在外面等吧。”
林舞阳委屈地抿了抿嘴。
虞药问道:“行李呢?”
燕来行亮了亮背上的东西:“都背过来了。”
虞药点点头:“如果这么简单的阵都能把我蛊惑到这个地步,我可能也要做点准备。”
林舞阳趁机拉着他:“要不我们俩在外面等?”
虞药摇头:“我得进去。”
铃星看了一眼虞药,虞药正在发愁。
铃星从腰侧取下他的随身物,那是两颗铃铛,铃星摘下一颗,递给了虞药。又瞥到了林舞阳恳求的眼神,叹了口气,把另一颗递给林舞阳。
“这是与我通煞的,一般的煞听了它就会避开你们。如果遇到危险,就握紧它摇,这个声音只有我能听见,我听到就会过去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虞药。
林舞阳一把接过,虞药道了声谢。
权无用凑上来:“那个……你还有没有铃铛了?……”
铃星刚要张口,便有一只鸟呼啦飞来,在权无用头顶盘旋,嘎吱嘎吱地叫着。
权无用吓一跳,慌忙往铃星身后躲:“这是什么?什么东西!!”
铃星闪开权无用,伸出手臂:“笛燕。”
笛燕落在铃星胳膊上。
权无用眨巴眼睛:“笛燕是什么?”
铃星没理他,带着笛燕往旁边走,交代说有点事,虞药说好,等你。
笛燕回来,证明铃星即将知道这位权清风体内到底还是不是权清风。
铃星避开了其他人,独自站着,他突然有些口干舌燥,摊开了手掌,笛燕的尖喙在铃星手掌上划。
铃星想,不是吧……应该……不像……
他突然很紧张。
笛燕完成了书写,飞起来落在了铃星的肩膀。
而铃星的手掌上,清晰地写了一个字,权。
铃星浑身发冷。
他转头看笛燕:“你确定?!!”
笛燕蹭了蹭他的脸。
铃星盯着这个字,不敢相信。
他甚至刚才差一点问那个人叫什么——在笛燕还没有到来之前。
他突然想起那个人,各种各样的笑,各种各样的触碰,他自大的笑话,他的体温,他的泪水,他发热的额头……
感到一阵恶心。
第57章 访小煞地
虞药发现,从笛燕回来,铃星就不太对劲。
他们终于到了西域名义上的入口,在那里逗留了一天,便直奔本次去处,讨饭庄。
讨饭庄在大战后是关战俘的地方,后来有放出来没跑太远的,抓进去太多,后来地方都不太够,便向外修建,讨饭庄逐渐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牢狱”。这里最重要的便是那关犯人的牢狱,其他地方关不住的凶煞和恶人,常常被扔到这里来,久而久之住户越来越少,剩下的都是些跑不了的老弱病残,或者根本也不是什么守法良民。
这就是讨饭庄。
虞药还有一个介意的地方就是铃星,铃星已经一整天没跟他说过话了。
为什么呢?出什么事了?是笛燕吗?笛燕说什么了?
虞药不是个爱一直猜的人,于是他决定单刀直入地问,他试图友善地问铃星,笛燕之事是不是有结果了,只换回了铃星一个冰冷的眼神。
铃星说:“闭嘴。”
虞药愣了,他又道:“我啊,我其实……”
铃星的眼里逐渐浮现红色,虞药便突然出不了声,他嗯嗯啊啊了两声,却只有嘶哑。
铃星看了他一眼,走开了。
虞药的闭口咒稍晚之后便解除了,可他也有点烦。
小屁孩,连话也不听,也不听人解释,说动手就动手,气死我了。小屁孩,虞药越想越烦,索性也生了气。在他的生活中,除了认真修仙,积极打仗,对付敌人之外,就没有了,对付小鬼他并不擅长。
这就苦了另外三位。
他们夹在两个冰山中间,冰山各吃各的,不看对方,也不说话,气压很低。
林舞阳咳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即将要进的讨饭庄。
这里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总是被尘沙笼着,显得有点黄黄的,路也未修,只是普通的土路,两边的基本都是住家户,有些买东西的,也是自家卖的小玩意儿,似乎没有什么做生意的。
庄内的中心,倒是修建了一座巨塔,塔上缠着一道道粗壮的锁链,没有门,塔边地地面上画着印的迹,看起来这座塔是坐落在一个巨大的封印之上。
讨饭庄里没什么植物,家家户户倒是挂着一个灯笼,没有点亮,上面有的是金边烫字,有的只是画了朵花。房屋都是防风沙的,圆土顶,没有院子,一家挨着一家。
整个地方灰蒙蒙。
林舞阳叹口气:“这地方总让我发毛。”
权无用也同意:“总感觉萧瑟得很。”
燕来行倒是不太在意:“塞外之地嘛。”
权无用看他:“他们也不养什么动物啊。”
他们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转头看看虞药,又转头看看铃星,安静下来。
林舞阳叹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起风了。
这风卷着沙,即便坐在屋子里,仍旧被刮来的风沙吹到了脸上,小饭馆的老板急忙去关门。
铃星抬头摸了摸这沙,朝窗外望了望,站起来:“走吧。”
“走?”林舞阳看自己的碗,“我还没吃完……”
铃星不停,朝外走去。
虞药转头看铃星,这小子越来越冷淡了。
权无用凑到虞药身边,小声问:“咱们还吃吗?”
虞药虽然不想惯着小鬼,但说实话,他不觉得铃星会在这样的事上赌气。于是他放下筷子:“走吧。”
四人跟在铃星身后,朝某个方向走去,虞药问道:“我们去哪儿?”
没有得到回答。
虞药咬牙切齿,握紧拳,又松开,拍了一下权无用的胸口:“你问他。”
权无用被虞药锤了一下,呛着了。
但他缓过气看这两人的气氛,只好跑到铃星身边:“我们去哪儿啊?”
铃星道:“找个地方住。”
虞药问:“你知道哪里有住的地方吗?”
铃星没有回答。
虞药握紧拳,要冲上去,被燕来行拦住:“吵架了?吵架没关系,慢慢来,慢慢来。”
虞药冷静下来,无奈地看了一眼权无用。
于是权无用重复了一遍:“你知道哪里有住的地方吗?”
铃星也不停:“知道。”
说罢左拐右拐,领着他们往前走。
虞药看着铃星,发现铃星在注意每家门口挂的灯笼,还是不是抬眼看一下天空,对于天逐渐黑下来这件事好像有点在意。
虞药走到铃星身边:“晚上会出什么事吗?”
铃星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甚至没有转头看铃星一眼。
虞药又加快几步走到他身边:“他有我这么聪明吗?”
铃星恶狠狠地转头,对上虞药坦荡荡的脸。
铃星看了他一眼,又往前走去了。
他们最后停在一家普通的房子前,那房子的灯笼上写的是“贰”。虞药又看向其他的房子,发现除了画画的,其他写的字,好像都是数字,刚才看到过“柒”和“陆”。
铃星抬手敲了敲门,敲了三次,屋门才缓缓拉开了一道缝,有张脸贴在缝上,小心翼翼地轻声问:“请问找谁?”
铃星不由分说地按着他的门,一脚插进门缝里:“我叫铃星。”
说得好像说出这个名字他就会知道。
但屋里的人一听,了然地“啊”了一声,看来确实是知道。
他又可怜巴巴地抬头:“我什么都不会。”
铃星指了指门口的灯笼:“我们今晚要找个地方待,决定来你家。不白住,今晚我和你组队。”
屋里有个别的声音,是个女声,高昂洪亮,语速也快:“谁啊?!为什么不关门!冷死了!”
开门的一听就抖了一下,想要关门。
铃星干脆把他推开,径直进来,还示意其他人跟他进来。
那开门的好像也不敢拦,瑟瑟索索地躲去了一旁。
屋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丰满端庄,在这朴素的庄里,穿得非常美丽精致,甚至有些豪华了,披着一条冰蓝色的缎带,柳眉挑起,撇着嘴,一副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她看到进来的陌生人,一拍桌子,朝开门的喊:“这是谁?!”
他们一起转过头看,开门的人抖了起来,低着头攥着衣角,唯唯诺诺:“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个是铃星。”
女人转过头,将这几位打量了一下,虞药刚想要问好,便上前道:“我等……”
刚开个头,就被女人抬手打断:“不用,谁是铃星。”
铃星抬了抬头,仰视着这女人。
女人问:“你来干什么?”
铃星答:“你管我。”
权无用开始出冷汗:“他们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开门的人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凑到女人身边:“说是要一起组队。”
女人抬起眼看铃星:“你怎么证明你是铃星?”
铃星走上前来,两臂一边一条按在女人的椅子扶手上,靠近她,将女人环在自己的阴影里,看起来好像从上到下笼罩着女人。
虞药在后面撇了撇嘴,看这浪荡公子的做派,嘁,放荡。
铃星盯着女人,瞳孔逐渐变红,后来又在那变红的瞳孔上浮现了黑色的咒文。
女人笑了笑:“不管是不是铃星,总之是个高手。”
开门的又凑过来,拉了拉铃星的衣袖:“这位公子,能不能麻烦你,不要离我娘子这么近?”
“你娘子??!”众人脱口而问。
原来这男子名叫十刀,女子名叫红露,是夫妻。
虞药他们又看向十刀,这个男人可能加冠不久,白白净净,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总是低着头,有点驼背,个子不是很高,有些瘦弱,眼神也躲躲闪闪,出自于害羞和胆小——不符合年龄的害羞和胆小。
外面的天逐渐黑了。
铃星大喇喇坐在别人的位置上,转头问女人:“门口的数字是谁?”
女人笑了笑:“你觉得呢?”
虞药被这云里雾里的话弄得心烦意乱,索性问个明白,他站到铃星面前,严肃地问:“什么数字,你在说什么?”
铃星抬头看他,不说话。
虞药盯着他:“告诉我。”
十刀又凑到红露身边:“他们怎么了?”
红露白他一眼:“你看他们干什么?看我不够吗?”
十刀:“不是……我……是……那个……对不起。”
红露哼了一声。
铃星终于开了口:“讨饭庄,是小煞地。”
权无用他们往前凑了凑:“什么意思?”
红露看向他们:“自从讨饭庄变成西域的牢狱以来,爆发过很多次越狱动乱。最严重的是六十年前的时候。
那是北海十三团和七金残党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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