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奉天九里-第1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忽然飘来“嗤嗤”的笑声,芽芽扭脖子看了看,发现一个满头怒张白发的老爷爷,正在车厢不远处看着她,脸上长了两撇奇怪的胖大的白胡子,一边一撮,别提多对称了。
很显然是被她刚才的样子逗乐了。
芽芽看着他,老头儿眨眨眼,把车窗“哗啦”一声往上一提,一股清新的晨风吹了进来。
他把两撇原本朝下的胡子熟练地一拨,尖儿朝上,接着从身上穿的白色晨礼服的里兜掏出一个银色方形小锡壶,扭开盖儿迅速地往嘴里倒了一口,又一口,从瓶口散发出来一股浓烈的酒气,芽芽跟着耸了耸小鼻子,老头儿咂嘴儿美美地品了品,这才恋恋不舍地拧上盖子揣回怀里。
接着拿过每张餐桌上都有的造型流畅优美的透明玻璃矿泉水瓶子,拧开喝了两口,“咯咯噜噜”仰着脖儿把水含在嘴里漱漱口,又“咕咚”一声咽下去。
然后,把两撇朝上的小胡子利落地往下一抚,恢复了原状,又冲着芽芽舌头碰牙响亮地“嗒”了一声,很明显是让她替他保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芽芽眼睛瞪得都快比车厢壁板上嵌着的壁灯里的灯泡大了。
紧接着一位高胖的红衣红发老奶奶出现了,满头火红色的小卷儿跟着她脸上的胖肉一起愤怒地哆嗦着,她大声嚷嚷着芽芽听不懂的语言,好像是在抱怨老爷爷一大早就破戒喝酒:芽芽觉着像是妈妈说的“鹅语”,要不就是“发语”,老爷爷好脾气地敷衍着她,从兜里掏出一串玫瑰念珠,没什么诚意地亲了一下上面的十字架,又亲了亲老太太鬓边发光的钻饰,还不忘顽皮地冲芽芽唊唊眼,这才连哄带劝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两人一起消失不见了。
芽芽觉得自己的确是大孩子了,居然还能知道别人的秘密。这事儿不小,她觉得自己小小的心脏盛不下这么大的秘密,所以她赶忙找餐车另一头的来来哥去了。
父母已经不在,只有龙生在这等着她。等她团握着小手,揪着小嘴儿,把事儿一说,一向清冷的龙生扑哧儿一声笑了,已经看出未来个头肯定相当可观的小小少年弯腰捏捏芽芽的小胖脸儿,一口地道的奉天话笑话着她:“你呀,就没你不知道的事儿,道儿了去了,你个小欠儿灯。”
这好像不是夸自己呢,芽芽抿抿嘴儿,狐疑地瞪着哥哥。
忽然芽芽的眼角闪过一道金光,她赶忙张望,发现一颗金色的小脑袋在不远处冒了出来,一双清澈的灰眼睛正在离着他们两排的桌子后窥伺,不一会儿又低了头,不知在干什么。
芽芽矮着身子溜过去,只见一个像天使一样的金发小男孩正握着一枝铅笔,在一个皮质的素描簿上勾勾画画,他猛一抬头,立刻与芽芽的大黑眼睛对上了,芽芽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被吸进了一个灰色的漩涡。
大概是没怎么见过东方娃娃,小男孩直勾勾地望着芽芽,他穿着一件与眼睛颜色相配的银灰色格纹猎装上衣,底下是橄榄黑的齐膝灯芯绒短裤,下面是中统黑袜和系带黑皮鞋,露着一截小腿。
刚刚离开两个孩子,走到车厢连接处一起欣赏窗外欧洲夏日日景致的奉九和宁铮亲亲热热地回来,正好看到,对视一眼后,都觉得儿童期的丘比特应该就是长这个样儿。
奉九还没开口,芽芽先大声地用英语问上了:“你是谁,请问?”
“我是塞西尔?蓝蒲生。”小男孩略带腼腆地回答。
“我叫杰玛?宁。”芽芽很是正式地伸出手来,与小男孩握了握手,一边觉得这西洋人真是别扭,非得把姓氏颠倒了说。
接着还不忘了自己的来来哥,“他是塞西尔?吉”,忽又一拍手,“也叫塞西尔。”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
龙生没吭声,虽然他对这个小男孩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但也不能失了体面,马上走上前去跟这个塞西尔握了握手。
宁铮搂着奉九,两人相视而笑:小丫头可算用上渐渐学来的这一套现代礼仪了,三个小家伙还挺煞有介事的。
Gemma 这个名字,是奉九到了意大利才想起来给芽芽取的,在意大利语里,是“宝石”的意思;而在英语里,就是“芽儿”的意思,跟芽芽这个中文小名倒是配得刚刚好;龙生叫塞西尔,Cecil,也是奉九给取的,纯粹是因为发音好听。
这回倒是巧了,才在欧洲多长时间,就遇上了一个塞西尔。
芽芽又问上了:“你多大了?”
小男孩这次积极回说自己五岁了,比芽芽大了一岁,比六岁的龙生小,于是芽芽很上道地立刻管他叫“小塞西尔”,而管龙生叫上了“大塞西尔”。
一听完,两个男孩的表情各不相同,一愁一喜:大概男孩子都希望自己各方面都是“大”,大哥、大个儿、大嗓门、大力士……总之“大”才是好的。
不过刚刚这个欧洲男孩特别的姓氏倒是引起了宁铮的注意:宁铮在北平曾有一位知心好友,忘年交,就是当年的英国驻北平公使——蓝蒲生爵士。
他刚要上前一步问个究竟,正好发现儿子不见的小男孩的母亲从他们用餐的第二节餐车急急赶了过来:这是一位高挑的金发女士,娴静优雅,墨绿色丝绸长裙上一朵鸽血红宝石罂粟花胸针非常打眼。
她乍见了宁铮一家不免一愣,宁铮微笑着与之攀谈,果然,真的是蓝蒲生爵士的二儿媳,刚带着儿子从土耳其游览归来:她的丈夫在英国照顾已瘫痪在床的父亲,顺道打理家族产业,所以此次没有陪同她们母子二人去土耳其。
这几年忙得焦头烂额的宁铮这才得知蓝蒲生爵士的近况,甚为惋惜,随之表示到了英国,一定前去拜访。
小塞西尔这就与芽芽玩到了一起。芽芽的英语口语很纯熟,与五岁英国孩子的水平相当,所以与他交流起来毫无隔阂。
两个人互相交换着各种玩具及玩法儿,这就够有的忙了,比如现在两人正头碰头玩着鲁班锁,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奥妙无穷的神奇的中国传统玩具吸引了小塞西尔的全部注意力,芽芽也觉得这个母亲刚刚从自己的包厢拿过来的已经玩腻了的玩具,忽然间焕发了新的吸引力。
他们玩得倒是不亦乐乎,难免忽略了“旧人”。
到了后来,连正与小塞西尔母亲闲聊的宁铮和奉九都发现了,龙生可是变得沉默了。
奉九抱歉了一声,过去抱了抱龙生,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九连环,然后把他往芽芽和塞西尔那里带。
龙生玩儿这些益智玩具也是高手,他也憋了一口气,存心在塞西尔面前展示,果然让这个英国小男孩儿惊讶又佩服。
由是三个孩子玩儿得很投缘,接着又约了一起午餐。三个孩子坐一桌,宁铮夫妇和塞西尔母亲坐一桌,忽然听到小塞西尔跟芽芽说:“洁玛,你怎么刚喝了热汤,又吃冰淇淋?我妈妈说这样会闹肚子的。”
小塞西尔也是养得很娇贵,他一看到对面的芽芽一口热汤一口冰淇淋的,不免替新朋友的健康担心上了。
芽芽一听,勉强放下汤匙,咚地跳到了地板上,左摇摇右晃晃的;小塞西尔纳闷,“你在做什么?”
“把我自己摇匀啊。”芽芽得意地说:“这下儿就不会一会儿冷一热了呀。”
童趣的稚语让众人无不绝倒。
小塞西尔的母亲放声大笑,这个老公公中国旧交的小女儿实在太可爱了。
奉九哭笑不得,赶紧起身过来告诉芽芽,刚吃了饭,可不能这么使劲儿扭身子,容易扭到肠子呢;再说了小塞西尔说得没错,这么吃肠胃不舒服不说,牙齿也受不了。
芽芽听了点点头,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牙疼,去年她因为不好好刷牙有了虫牙,可是遭了好大的罪。
芽芽小屁股一扭又坐上了椅子,细致板牙地用起了冰淇淋,也不掺着来了。
用过了午餐,他们仨又玩起了塞西尔母亲特意拿过来的桥牌:三个孩子碰巧都没打过,对她介绍的规则也是一知半解,但什么也不耽误,他们早就忙不迭地就开战了,你出一个 J,我敢出个 3 灭了你;你出两个 5,那我出三个 5 就算赢……
牌打得一塌糊涂,偏偏神情都是相当严肃认真,小把戏个个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一本正经地胡做非为,真是要笑死人。
车行速度不慢, 很快到了瑞士的洛桑,塞西尔娘俩与宁铮一家热情道别,连同仆人一起下了车——他们还要再换车去罗马尼亚的布加勒斯特,而距离布加勒斯特一百多公里,位于多瑙河地区巴空尼山东南麓的巴拉顿湖区疗养院,住着塞西尔身体孱弱的外祖母,他们此行正是要去看望她。
宁铮望着正光着雪白袜底儿跪在临窗的餐车沙发上,恋恋不舍地与新朋友挥手道别的芽芽,旁边的龙生微微嘟着嘴巴皱着眉头看着她,而车下一身清贵逼人的小塞西尔也是一步一回头,右手里刚从头顶抓下来的猎人帽一挥一挥的,不免装着感慨万千道:“唉,这小丫头,喜新厌旧之做派,颇有乃母之风啊。”
奉九正咧着嘴旁观三个小不点的官司,莫名其妙就被点了名,不禁眼神不善地瞟着他,“哎哎,你说谁呢?居然敢信口开河?信不信回去我就休了你?”
不就是刚刚遇到一个长相极其英俊的中年德国男人,因着其翩翩风度实在罕见,奉九不免心里遐想了一下:她的丈夫若是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是也会这么吸引人呢?
还没等跟他交流一下想法,宁铮就不乐意上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都冷嘲热讽了好几次了。
……宁铮还真信能太太休了他。
刚刚那个高大强壮表面严谨端方的典型日耳曼长相的中年男人,那放在自家太太身上的眼光是不是太炽热了些:这次欧洲溜达了不过两个来月,他算是看出来了,太太的行情,不管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一律看好。
尤其是意大利,他都快呆不下去了,意大利男人本就天生多情,要不是自己眼睛里经常冒出点凶光,再加上后面总跟着的侍卫,那些黑头发黑眼睛的热情意大利男人的口哨,都能吹上一整天;再看看那夸张的表情,那摇动不休表示倾慕的手,那躬鞠的,那头顶小帽子甩的,那飞吻飞的,简直让人闹眼睛。
第99章我思故我在
火车继续以每小时三十英里的速度前行,快到维也纳时,忽然白头发的列车长过来传话,说柏林有人等着要见他们一家,宁铮和幕僚们商量了一下,回来通知奉九,他们得改变旅行计划,多加一站,到柏林见一见当前德国的实权人物。
奉九很喜欢东方快车,这还没坐够呢,不免流露出些微的留恋之意,宁铮察觉到了,轻声在她耳边说,这还不简单,等德国的事儿了了,我们再来坐啊;只要在欧洲,想坐多少回就坐多少回,奉九笑了。果然,这次欧洲之行,她又坐了不知多少次的东方快车。
很快他们从维也纳下车,换乘普通列车,到达柏林。此时,德国的二号人物、纳粹秘密警察“盖世太保”缔造者、国会议长赫尔曼·威廉·戈林已率众守候在火车站,纳粹党卫军头目希姆莱也赫然在列。
一见到宁铮,大块头的戈林立刻冲上来与他来了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活似他们结交已久,而实际上,两人也不过是头一次见面而已。
相比之下,看起来苍白矮小、戴着眼镜、穿着一身党卫军夏季白色制服的希姆莱就内敛得多,这位著名的素食主义者、动物保护主义者很有眼色地上前来先跟奉九问好,接着按照传统礼仪轻吻了吻奉九的手背。
奉九知道,在西方的外交家培训课程里,有一项就是吻女士的手背,结业考时会发给每个外交官一块木板,如果木板被吻得很湿,就会被判为不及格。
奉九心里很是庆幸预料到了这一点——在国内,西方人顾忌着中国保守的传统,对着女士极少行吻手礼,一般就是握手罢了;在意大利接连被齐亚诺和墨索里尼吻了手背后,她已经预料到了在其他国家可能会遭遇到的事情,所以早早地在包厢里戴好了浅紫色丝织长手套,与她紫罗兰色的连衣裙很是相配,弄得芽芽还直追问妈妈为什么忽然戴起了手套。
奉九总不能说是嫌脏——一提到这个,奉九就觉得她有话讲:能不能把中国的作揖问好方式介绍到全世界,而不是用西方式的握手、甚至贴面吻手背呢?作揖多文明,多卫生啊。
宁铮是那个年代国人中少有的高个头和健壮体魄,但在更加身高体胖像头大灰熊一样的戈林面前,被对比得就像个小男孩——奉九保守估计戈林体重应该接近一百二十公斤——惊得宁铮身后小小的芽芽直卡巴眼。
龙生看着一受惊就爱做这个小动作的妹妹,偷偷笑了笑,不知怎的也把她的小手拿到唇边吻了一下,攥得更紧了。
人一胖,就容易显得蠢,但眼前这位,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戈林曾在一战中击落二十二架敌机,因此获颁德国最高级别军事勋章——“大铁十字勋章”,是当之无愧的 Ace 级飞行员;击落八十架敌机的“红男爵”——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也不过是他的属下。
年轻时的戈林身材修长,容貌俊美,要不是战后加入纳粹党从而参与了发生在民国十二年的“啤酒馆政变”,中枪后一直靠打吗啡来减缓肉体上的痛苦导致药物上瘾,这位原本以俊帅闻名于世的模范军人也不至于变得如此臃肿不堪。
戈林的热情是有缘由的——作为极有可能成为德国下一任元首的人,他很明白来自中国的这位东北军首领虽然目前处于下野状态,但在不远的将来极有可能起复,这样一位重要人物,很值得自己费心交往。
他们一起去了戈林的办公室,并在晚上一起用了晚餐。
宁铮此行没有见到德国元首——希特勒,据说是回自己的家乡——位于劳瑙的乡间别墅度假去了。这也是这次宁铮的欧洲之旅唯一一个没有见到的国家元首,但希特勒通过戈林转达了他的歉意和问候。
攀谈良久后,戈林邀请宁铮一家第二天去他的乡间别墅游玩。戈林早就打听明了宁铮唯一女儿的年纪,所以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的女儿比芽芽大了两岁,又一个叫埃达的;他知道宁铮六岁的干儿子龙生也来了,于是又向相熟的德累斯顿步兵学院教官隆美尔借了他家五岁的曼弗雷德出来作陪。
埃达是个金色卷发的小美人,长相颇有点像好莱坞的秀兰邓波儿,就是嘴巴大了点,五官细看更是跟她的父亲非常相似;曼弗雷德年纪虽小,但很是英俊,可以预见长大后必然是标准的日耳曼美男子,也是纳粹党卫军最爱招收的那种模样:金发碧眼,健壮白皙,军事和人文素质一流;当然,对元首的盲目忠诚才是最被看重的。
四个孩子一见面,很快就熟悉起来,也是巧了,他们都是各自父母唯一的孩子,也都会说英语法语,而芽芽和龙生也因此又开始学习德语,所以沟通上不用大人帮忙,没有问题。曼弗雷德指着自己头上一块还有些新鲜的伤疤说:“你们的爸爸怕妈妈么?这是一个月前爸爸非要我去军事学院学骑马掉下后摔的,他偷偷塞给我一块钱,让我骗妈妈,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滚楼梯磕破的。”
几个孩子一听,都开始争先恐后地汇报自己家里爸爸怕妈妈的各种情况,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
后面跟着的奉九听了,肚子里笑得要死,多年后她再想起这一段,不禁都要感叹着,二战中大名鼎鼎的“沙漠之狐”,未来的隆美尔元帅在夫人面前还有这么气怯的一面;想想也知道,五岁的曼弗雷德才多大,腿这么短,脚都够不到马镫,只怕只能把双脚塞进皮带里吧?坐得不稳当,马再不老实,摔下来可不就是必然的事儿。
著名的女演员、人到中年的戈林夫人艾米看奉九觉得有趣,又主动告诉奉九,说隆美尔少校也曾逼着夫人学游泳,结果船翻了,夫人差点就此香消玉殒。奉九闻之咂舌,虽说隆美尔现阶段职务不高,但据宁铮说也是个人尽称颂的战术天才,怎么到了生活中处理起一桩桩一件件的日常小事,却是连最简单的后果也预测不到呢?
此时戈林已与宁铮谈上了政事——纳粹德国与中国关系一直不错,因为亟需从中国进口大量用于制造穿甲弹等武器的稀有金属钨砂矿。
宁铮对于戈林领导的政府很感兴趣,戈林也洋洋得意地介绍起了自己的执政经验,此时的纳粹还没有露出反犹太反人类的真面目,整个国家看起来蒸蒸日上,自然让来自千疮百孔的祖国的宁铮艳羡非常。
但戈林的主要政绩是刚刚创建了秘密警察部队——盖世太保,将警察纳粹化,并借着“国会纵火案”逮捕了大量共产党员。宁铮听着极耳熟,这一套,跟江先生乐此不疲打击异己玩弄权术很有旗鼓相当之意,不免觉得有些乏味。与戈林胖大的体格相比,他的心思缜密到连女人都相形见绌,立刻揣摩着中国客人的心思,换向了生产建设方面的话题。
与此同时,太太们则带着孩子们在戈林的私人官邸好好地玩了一下午,戈林夫人也很骄傲于有机会给远道而来的中国客人展现他们奢靡的生活——戈林给中年好不容易得来的独生爱女埃达,修建了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著名的 “无忧宫”的复制品, 连希特勒都对这位小姑娘宠爱有加,经常在开会时任由小姑娘在会议桌上到处爬;每年一到她的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