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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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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炀不会同意的。”温婉蓉太了解他。
齐淑妃该说的话说完,起身要走,错肩而过时,脚步一顿:“阿蓉,有些话考虑好再说。据我所知,大理寺的牢饭不好吃,对犯人动刑也常有的事。”
语毕,她目无斜视离开。
温婉蓉站在原地好一会,忽然转身追出去。
“齐淑妃,请留步。”她拦在轿撵外,行跪拜大礼,磕头道,“烦请淑妃娘娘安排,妾身想尽快与覃将军见面。”
“这个自然没问题。”齐淑妃端坐在轿撵里允诺。
这一路,温婉蓉怎么回去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回府后,她把调令书交给老太太,整个人都像神游一样。盯着一个地方发呆,说她大概这两天就去见覃炀,想办法要他签了。
老太太问她一个人行不行?
温婉蓉拉回思绪,点点头,说可以。
齐淑妃说到做到,第二天下午安排温婉蓉和覃炀见面。
温婉蓉以为覃炀好歹是三品将军,大理寺起码以礼相待,等她见到他时,眼泪差点掉出来。
大概覃炀不服管,被拷在墙上的手链脚镣,整个人要么站要么坐,想躺下都不行。
温婉蓉不想别人听见他们说话,给了看守一包银钱,独自钻进牢房。
“你来了!”覃炀看见温婉蓉。腥红的双眼恢复一丝明亮,扯着手里的铁链站起来。
温婉蓉嗯一声,站在他面前,拨了拨挡在脸上的头发,忍住内心所有翻滚的情绪,平静道:“钱祭酒是不是你杀的?”
覃炀吐口唾沫:“老子就是想杀他,也不会傻到在钱府动手。”
温婉蓉问:“他人怎么死的?”
“老子怎么知道?”覃炀一副状况外,“我进屋他人就已经没气了,老子被人陷害,就这样。”
说到陷害,他狠道:“等老子出去,非宰了那个害老子的王八蛋!妈的!”
温婉蓉微微蹙眉,面无表情问:“你觉得你出得去吗?”
覃炀没发现她的异样,笑起来:“老子怎么出不去?你不是来接老子的?”
“谁告诉你,我来接你的?”温婉蓉抬起头,目光清冷。
覃炀一愣,心想小妞跟他玩欲擒故纵,乐不可支:“你不是来接老子,来干吗?大理寺一日游?”
温婉蓉掏出调令书,扔他脸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覃炀被扔得莫名其妙,捡起地上的文书,扫了眼,嘴角渐渐沉下去。
他很快会意:“温婉蓉,你来,是给我签这破玩意?”
“对,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做什么?”温婉蓉神色冷下来,“杜皇后说了,你签了就放你出去,不签,就继续留在大理寺候审。”
“老子不签!”覃炀把手上纸甩到一边,一屁股坐地上,吼道,“让她关!老子让她关够!”
温婉蓉蹲下来,拿出另一份东西,摆在覃炀面前:“你不签调令书也行,把这个签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愿意坐牢,我不会守你一辈子。”
覃炀瞥了眼“和离书”三个字,难以置信看向温婉蓉:“你没事吧?我肯定不会被关一辈子,你还来真的,赶紧收起来,被人看到,老子要被笑死。”
见她不动,他和平时一样哄道:“回去都依你还不行,好歹这是大理寺,你得给老子留脸面。”
温婉蓉冷言冷语:“留脸面没问题,你把调令书签了,签了我们回府再说。”
覃炀坚决不签:“调令书签了,老子手上兵权都交给杜废材,正好如他们心愿,门都没有!”
“你以为不签,你的兵权就保得住?”温婉蓉站起来,冷冷道,“覃炀,就因为你平日太过张扬,不知收敛,不知隐忍才会被人收拾。”
覃炀终于看清她的来意:“你是来教训我的?”
“教训?”温婉蓉笑笑,“你觉得一只败犬,有教训的必要吗?”
覃炀脸色一沉:“温婉蓉,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温婉蓉把笔和调令书拿到他面前:“你签了,御林军总统领说出去不算难听,你不签,平北将军被大理寺收押,连败犬都不如。”
“你!”覃炀怒不可歇,抬手一巴掌落下,离温婉蓉咫尺时被铁链拉住手腕。
饶是如此,温婉蓉还是感受到这一巴掌带过气流的力度。
覃炀从未对她动手,她猜他一定很生气。
温婉蓉忍住想哭的冲动,把笔纸递了递:“二爷,你不签就真的一无所有了,那份和离书,我不玩笑。”
覃炀一瞬不瞬看了她半晌,倏尔扬起嘴角,接过她手上的笔,龙飞凤舞在调令书上签下名字。
他把笔还给她时,声音决绝:“温婉蓉,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自从那一天后,温婉蓉再没见到覃炀。
她知道覃炀搬到私宅去住,去找过两次,对方闭门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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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野心很大
转眼夏季即将过去,温婉蓉知道覃炀心里怨她,她为了他能签调令书,能从大理寺出来,专挑刺伤自尊的话说。
她承认自己那天的话过分,但想出去后跟覃炀解释清楚,他应该会理解她。
现在看来,自己想得天真了。
温婉蓉站在小宅中庭的游廊里,就看见覃炀跟一个陌生姑娘在调笑。
那姑娘先发现她,忙站起来,又被覃炀拉过去。
他对姑娘说:“不用管她。哎,我们刚刚说哪了?”
温婉蓉抿抿嘴,走过去,好声好气说:“覃炀,你下次再跟这个姑娘聊好不好,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覃炀瞥她一眼,大喇喇翘起二郎腿:“有什么话非要背人说,现在就说。”
姑娘看出两人气氛不对,找个理由离开。
覃炀像故意的,当着温婉蓉的面,边笑,边摸了把姑娘的屁股。
温婉蓉垂眸,不说话,不哭也不闹,站在原地,等覃炀送走姑娘回来,她跟在他后面。小声道:“覃炀,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我说几句就走。”
覃炀冷脸没理,几步进屋,砰一声把门关上。
温婉蓉吃了闭门羹,眼泪开始不停往外冒,她默默哭一会,吸吸?子,调整呼吸和语气。站在门口说:“覃炀,那天在大理寺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你讨厌我,我不来了,你的药,我交给下人,你记得按时服用。”
说完,她转头离开。
温婉蓉躲在马车里哭了一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想,说言不由衷的话时,她也心痛,她也难过。
她不是没看到覃炀眼里刺伤的神情,但当下,她能怎么办?
难道真看他如同犯人一样,被拴在牢里?
温婉蓉做不到。
她甚至想好,等覃炀过了三个月的恢复期。她就喝药调理,争取快点再怀一个。
但一切都是幻想。
覃炀没有如她所料的理解、包容,相信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他好。
温婉蓉头一次感到语言的苍白。
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没回应,我行我素,倒真应了那句“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而后她睡到后半夜就开始发冷,紧接着高烧,无缘无故的烧。
烧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直到第二天天刚亮,红萼进来倒马子,才发现她烧得昏迷不醒。
事情很快传到老太太院里,冬青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又慌忙火急跑过去,安排小厨房熬粥,事无巨细照顾温婉蓉。
温婉蓉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汤药只能一勺一勺地喂。
一连喝了两天的药也不醒过来。
冬青没辙,亲自去了趟小宅,找覃炀。
“二爷,小夫人病了,病得挺重,您得空,回去看看她。”她说完这句话,连口水都没喝,转身离开。
覃炀本来不想去,隔天从宫里复命出来,神使鬼差回了趟府。
他进屋时,温婉蓉依旧在睡,烧没退,脸上因高热泛起两坨不正常的潮红,紧皱眉头,嘴唇干裂,起了皮,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要说覃炀心里没有一点感触是假话,他就是故意报复她,哪怕明知她为他好。
但心里这口气,咽不下。
现在他坐在床边,看着温婉蓉发呆,他们了解彼此痛点,不遗余力攻击对方,结果呢?
温婉蓉这样子,他开心吗?
覃炀皱了皱眉,倒了杯水,把人从床上抱起来,靠在他怀里。一点点喂水。
他们俩大概练就心有灵犀,水喝到一半,温婉蓉醒过来。
她抬了抬头,看见是覃炀,眼睛亮了一下,虚弱扯扯嘴角,想说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婉蓉的嗓子全烧哑了。
但她怕覃炀走,紧紧攥住他的袖子。撑了半天,晃晃悠悠爬起来,食指蘸点水,在床单上费力写下“别走”。
然后她满眼期待看向覃炀,见他不为所动,又蘸点水,写下“求你”两个字。
写这两个字时,她眼眶都红了,抬起头定定看他一会,想起什么蘸点水,写下一句话“我以后保证不管你了”,怕他不信,后面强调一句,“我保证”。
覃炀皱皱眉,终于开口:“至于吗?”
温婉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蘸水又写“我等你回心转意”。
覃炀瞥了眼:“如果我不呢?”
温婉蓉神色一黯,这次多蘸点水,写了长长一句话: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奢求,但我想生个孩子,他陪我过一生足矣。
覃炀这次没说话。
温婉蓉重新窝到他怀里,紧紧拉住他的手,缓缓闭眼。
她知道覃炀心高气傲,但她不想放弃,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怎么能输给杜皇后设计的陷阱里。
但隔天覃炀就回了小宅。
温婉蓉老老实实喝药,体力恢复一点,就跟冬青交代,要小厨房做覃炀爱吃的菜,送到小宅,就说是老太太送的,千万别提她。
冬青叹气。
温婉蓉朝她笑笑,示意她快去。
再等稍微好点,她能下床,就拉着冬青陪她一起去小宅,她想亲自给覃炀送菜。
然而她还没到中庭。就听见院子那边传来小姑娘的娇笑声,一口一个“二爷来抓我呀”。
温婉蓉酿跄一下,一旁冬青眼疾手快扶住她。
“夫人,我们回去吧。”她提议。
温婉蓉嗓子嘶哑,不想说话,指指里面,示意冬青把食盒送进去,她先回马车等。
然后不等冬青说什么,她转身离开。
温婉蓉一个人默默坐在马车里,满脑子都是那句“二爷来抓我”……她猜覃炀这段时间应该过得很快活吧。
比跟她一起有趣多了。
起码她就说不出“来抓我”这种勾引人的话。
她还在胡思乱想,车帘蓦地被人掀开,她以为是冬青,没想到上来是覃炀。
温婉蓉下意识朝他笑笑,指指自己喉咙,示意不能说话。
覃炀声音沉了沉:“温婉蓉,你以后不用送什么,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温婉蓉以为他好歹会说声谢谢,却没有。
覃炀眼神是冷的。好像她的到来,破坏他的雅兴。
温婉蓉扯了扯嘴角,想笑没笑出来,很听话地点点头。
覃炀嗯一声:“你没事不必过来。”
温婉蓉垂下眼眸,攥紧自己裙子,半晌轻轻点点头。
覃炀说完该说的,准备下车,就感觉被人拉住袖子。
“还有事?”他转头,皱了皱眉。
温婉蓉也不知哪来厚脸皮的勇气,抿抿嘴,拉他坐下,倒杯茶递过去。
她又快速再倒一杯,蘸水在矮几上写字:陪我坐会好不好,就一会?
覃炀微微叹气:“温婉蓉,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温婉蓉笑了笑,写:有意思啊,你愿意跟我说话,就有意思。
然后她接着写:回府里住好不好?你的伤需要人伺候。
覃炀拒绝:“这边清静。”
温婉蓉想到刚才的小姑娘。神色黯了黯,又写:你打算住多久?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才住这边?
覃炀答非所问:“走了。”
说着,他起身。
温婉蓉急了,拉住他的手,被甩开。
覃炀钻出马车,她跟着出去。
“覃……”她拼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想叫住他,却说不出下话。
覃炀没有停下的意思,温婉蓉小跑到他面前,拦住去路,她拉起他的手掌,写:跟我回去,求你。
覃炀冷冷开口:“我说了这边清……”
他话音未落,温婉蓉忽然感觉喉咙一阵异样,一股腥甜涌上来,她没忍住,一口血喷出来,全溅在覃炀的胸口衣襟上。
再后面覃炀说什么。温婉蓉一句没听见,她两腿发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婉蓉的病情变得反复,明明已经退烧,等送回府时,又开始高烧。
她烧得迷迷糊糊,分不清梦里梦外,就听见各种小姑娘的调笑。听得让她恶心。
怎么这么多小贱货……
温婉蓉暗骂,转念,又想哭,她不能说话,可一直想问覃炀,到底怎样才能原谅她?才能和好如初?
难道一句败犬比牢狱之灾还严重?
她想,自己付出这么多,覃炀怎么看不见呢?
温婉蓉想着,想着,就累了,陷入下一个梦境。
梦里好像有人在关心她的病情,听声音像覃炀。
温婉蓉想肯定是幻觉。
小宅里的姑娘还等他去抓,那多有意思啊,比守个病秧子强多了。
而后她重新陷入昏睡。
总之,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就三不五时清醒一下,分不清现实还是梦,累了又睡过去。
再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冬青告诉她,她睡了四天四夜,把老太太都惊动了。
温婉蓉浑身跟散了架,既没力气抬手,更没力气说话,用唇语说声对不起。
冬青叹气,又说,二爷搬回来了。
温婉蓉点点头,眼底没有一丝喜悦。
她有点担心。覃炀会不会堂而皇之把各路姑娘带回府,继续调笑,继续抓着玩。
到时自己避都避不开。
冬青不知道她想什么,但看她一脸颓废的神情,就知道自家小夫人真伤心了。
覃炀没想到温婉蓉病成这样,她吐血的时候,他紧张得不行。
她昏睡好几天,他就陪她几天,天天晚上抱着她睡。
但温婉蓉一直醒不过来。大夫把脉的时候直摇头。
覃炀表面上看起来不冷不热,但心里不怕,不担心,不心疼是假话。
入夜,等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他才从书房回来。
一进门,温婉蓉正自己挣扎下床,去倒水。
他赶忙过去,倒杯水递给她。
温婉蓉接过去。喝了两口,摇摇头示意不喝了,重新躺下去继续睡。
覃炀脱了衣服,上床陪她一起。
温婉蓉下意识往里挪了挪,留一大块空地给他。
“我不挤。”覃炀开口。
温婉蓉就没动了。
然而覃炀摸摸她的额头,说句退烧了。
温婉蓉翻过身,对他笑了笑,抓起他的手掌,写字:我明天一早起来,伺候你穿衣服,陪你吃早饭。
覃炀说不用:“有下人,你好好休息。”
温婉蓉想想也是,又写:等我病好,我亲自伺候你,不过你能不能别带姑娘回府?在眼前晃,难受。
她看覃炀不回答,接着写:我没有管你的意思,你可以去小宅玩,我不会打扰你。
覃炀嗯一声,不知是不玩,还是答应她退而求其次的要求。
温婉蓉懒得深究,反正只要别在她最后的一亩三分地里胡来就行。
而自从覃炀调令到御林军总统领后,比以前清闲很多,按部就班把皇宫守卫好就行。
宋执找过他几次,也了解到事情原委。
没过两天,不知从哪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他,钱祭酒是皇上插在娄知县身边的眼线,而娄知县早先就是皇后党。
两人躲在书房,讨论此事。
覃炀一直以为皇上对皇后党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留有后手。
“你确定?”他警惕道。
宋执说八九不离十,又说这次钱祭酒死,跟杜皇后脱不了干系。
覃炀一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宋执拿起一支狼毫,顺笔毛:“没点真凭实据,敢跟你开这个口?”
覃炀会意:“你的意思,皇后知道姓钱的身份?”
宋执别别嘴:“这还用说?”
顿了顿,又道:“还有个事,你别管我用什么方法听到,我明着告诉你,杜皇后早就对你不满,她之前忌惮你手上的兵权,迟迟没下手,现在兵权交由杜废材,她大可高枕无忧,这事连圣上都点头了。”
覃炀听到这,明白过来,难怪杜皇后会把调令给温婉蓉,温婉蓉是他软肋,要她来劝降,他一定照办。
可皇上为何在这件事又同意皇后的做法,他没猜出圣意为何。
而对于钱祭酒之死,宋执说杜皇后除掉他的同时,顺便做局把覃炀框进去,如此一举两得,死一个皇上眼线,顺便利用一把。
覃炀冷笑:“老子被抓那天就知道被人陷害,我进屋时,姓钱的死透了,我一看不对劲,立刻退出来,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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