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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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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玉的头面。。。
众人皆是一怔,她们是知道这套头面的。
不仅她们知晓,便是满金陵城的贵人们也都知晓,傅老夫人有这样一套头面。
凤血玉珍贵无比,旁人便是有个手镯,耳环,也能高兴许久。而傅老夫人却有足足一套,这套头面,曾是傅老夫人的陪嫁礼品。也因为这套头面,即便傅老夫人出身并不高,却也从来没有人敢小瞧她。
这样珍贵的头面,她们很少看傅老夫人戴过。。。
可今日,她却要送给王昉。
无论是纪氏、还是程宜,她们都怔住了。
王昉也怔住了,上一世这套头面,祖母是在临死前交付给她的。
可惜的是,最后她还是未能守护好。
王昉在众人的喘息中,看向傅老夫人,摇了摇头:“祖母,这套头面于您而言,价值非凡。。。我年岁还小,拿着也是浪费。”
傅老夫人看着她,见她双眼清明,心下也有些宽怀。
不惊不惧——
这才是庆国公府最尊贵的嫡女。
她握着王昉的手,轻轻拍了拍:“这套头面是我的陪嫁品,意义的确不同。。。既如此,等你成亲那日,祖母便把她拿来给给你当嫁妆。这样,是不是意义非常了?”
王昉埋在傅老夫人怀里,面上有几许绯红,声音也添了几分扭捏:“祖母。。。”
却是未再拒绝。
她的余光看向面色大变的纪氏、王媛等人,脸上的笑容便愈发浓郁了。。。
所有的事,才刚刚开始。
不着急——
这一回,我们慢慢玩。
。。。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
傅老夫人嘱咐王昉好好休息,又让半夏去取了一套鸽子蛋似的翡翠头面,令她送去有容斋,便让几个小辈先退下了,单留了程宜、纪氏说话。
王昉由玉钏替她穿戴好披风,便和王蕙先迈步往外走去。
她们这一行,刚刚转出千秋斋,便听到身后传来王媛骄横的声音:“喂,你们给我站住!”
王昉斜光看着步子一顿的半夏,嘴角扯出一个笑,回头的时候却面容淡漠。
她原就长得像傅老夫人,又因为自幼由她教养,便连气势也是一般无二:“五妹这一声‘喂’,是在叫你的四姐,嗯?”
王媛被她气势一震,竟停了步子,说不出话。。。
她看着王昉,不甘不愿屈了身子,行了一礼:“四姐。”
身后的王佩刚刚赶到,她还有几分喘息,却也端端正正朝王昉行了一礼:“四姐。”
王昉看着两人,淡淡“嗯”了一声。
她面容淡漠,看着两人,淡声说道:“你们两个也是我庆国公府的正经小姐,一个出言不逊,一个行走不稳。。。传的出去,还当我庆国公府没教好姑娘。”
她这话刚刚一落。
身后便传来一阵鼓掌声。
而后是一个清亮的男声:“今儿来长砾府中,竟是看了一出好戏。。。这位姑娘言出有道,竟是要比过我等读书人。”
长砾,王冀。
王昉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她想起祖母灵前他的□□,她想起翡翠撞柱惨死,她想起琥珀因他死不瞑目。。。
这个畜生,这个畜生!
她不会放过他的。。。
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玉钏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忙低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无妨。”
☆、第五章
“言庚兄说笑了。”
“舍妹无状,倒是让大家见笑了。”
。。。
说话的是王冀。
他的声音与他的外表一样,一样的温和,令人听之、见之便心生好感。
若不是早已知晓了他的真面目。。。
即便是再活一次,她怕是仍会拿他当做知心兄长。
。。。
“三少爷。”
丫头仆人屈身朝王冀问安。
王冀摆了摆手,依旧是素日的好脾气:“都起来吧。”
他这话说完,便又看向那个身穿大红色绣牡丹披风的身影,温声喊她:“陶陶。”
王昉身子一僵,她的手紧紧握住了玉钏的手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待把那腹中郁气皆吐了干净,才转过身去,垂眉敛目,姿态端庄:“三哥。”
王冀看着眼前人,暗自折了眉。
他的记忆里可从未见过他这个四妹如此懂规矩,知礼节。
他刚想说话,王媛便站了出来。
她一手握着王冀的衣摆晃了晃,娇娇说道:“哥哥这次回来,可曾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胡闹!”
王冀收回了看向王昉的眼,在看向自己这个亲妹子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好生骂了她一顿。。。
这是什么场合,竟如此不懂规矩,可不是要坐实了那“出言不逊”的话?
他收回了袖子,面上依旧好脾气笑着,语气却是不容置喙:“我是出去游学,哪有功夫替你去买东西?哥哥还要带朋友去面见祖母,你们先回去吧。”
“长砾兄的几个妹妹可真是各有千秋,端庄大方有之,清雅可人有之,娇蛮可爱也有之。。。”
说话的依旧是那个唤作“言庚”的男人。
王媛听他说话有趣,便稍稍侧头,往他那处看去——
却见他站于那几人中间,生得一副好相貌,一双桃花眼微微流转,便是无数风情。
她只瞧了这一眼,便忍不住羞红了脸。
言庚看她这幅娇俏可人的模样,心下倒也觉得有趣。。。
他把眼循过几人,最后是定在了那个身穿红衣,髻上簪着珍珠步摇,先前说话的人。
她身姿挺拔,模样明艳,偏偏此时面上无笑无波,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气势。
言庚一怔,便又笑开了。
他这一笑,竟是让这满园秋色,多添了几分鲜活。
王冀看着这幅场景,面色一变。
可也不过这一瞬,他便说起了话:“言庚兄许是不知,我这妹妹与那程景云关系颇深。”
他这话一出,身后几人皆面色一怔,一个青衣打扮的读书人先说了话:“程景云?长砾兄说的。。。莫不是那位北直隶乡试第一,顺天府程家程景云。”
王冀点了点头,他眉目含笑,温声说道:“我这妹妹便是那程景云的嫡亲表妹。”
“竟有如此渊源。。。”
“听说程景云进了国子监,待的那日,却要长砾兄引荐一二。”
几人一听,纷纷朝王冀拱手说道。
王昉袖下的手攥紧了几分。。。
上一世也是如此,王冀拿着表哥的名号,开了这么一通话头,赚足了这群读书人的好话。事后,他又特地来找她,让她与表哥好说几句。。。那时,她打心眼里觉得三哥待她好,又向来依赖于他,自是应了。
如今,再也不会了。
她再也不会为了这个畜生,劳心劳力了。。。
王昉握着帕子掩住了唇,轻声咳了起来。
玉钏一听她这咳声,只当她又犯了病,忙低声说道:“主子,可是觉得身体不舒服?”
王蕙也看向她,一张小脸掩不住担忧。
半夏看着她这幅样子,一双柳叶眉微微一折,她朝王冀半拘了一道礼:“四小姐病了一阵日子,如今身子刚见好不久,吹不得风。。。三少爷若无旁事,奴便陪着四小姐先归了。”
王冀这才看见站在王昉身边的竟是半夏,又听她这话,忙看向王昉。。。
见她面上的确有几许病后的疲态。
他心里责怪身边小厮,竟是连这样的事都未曾禀报,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润,面上带着几分担忧和掩不住关心:“陶陶怎么了,可有什么大恙?”
“无妨。。。”
王昉的声音有几分虚弱,身子也有大半是靠在半夏的身上:“只是染了几天风寒罢了。”
“风寒可大可小。。。”
王冀这话说完,忙又看向她身后的几个丫鬟:“还不快扶着四小姐回去。”
“是。”
。。。
有容斋。
王昉躺在床上,几个丫头端水握帕忙进忙出,面上是掩不住的担忧。
翡翠一面握着帕子拭着王昉的额头,一面是低声问玉钏:“怎么出去一趟,便又这样了?”
玉钏半蹲在一侧,闻言是顿了一瞬,才又说道:“三少爷回家了,他在路上与主子。。。说了会话。”
翡翠一听便不乐意了,她寒着一张脸,气声说道:“回家就回家,哪有大冷天在路上拦人说话的道理。。。三少爷往日看着挺好的一人,怎的这番做起事来,如此不通理。”
“嘘——”
玉钏听她这话,忙拦住她:“你不要命了!那是三少爷,哪有我们做奴才的去说道的?”
翡翠张了张嘴,半会还是怏怏不再说话了。
她把帕子放进热水,又绞了一遍,才又小心翼翼拭着王昉的额头,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主子往日多有精神气,如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半夏打了帘子进来,恰好听到这么一句话。她看着依旧躺在床上,合着眼蹙着眉的王昉,心下也是一叹——
是啊,往日精精神神的小姑娘,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才惹来这些罪。
玉钏瞧见人,忙拉着翡翠起身,低声喊她一声:“半夏姐姐。”
翡翠也跟着喊了一声。
半夏点头,是问玉钏:“四小姐可好些了?”
“醒来了一回,说是没什么大碍,不必请大夫了——”
玉钏说到这,是一顿,才又轻声说了:“省的老夫人知晓,又该担忧了。”
半夏一听,心里、面上也忍不住动容起来:“四小姐是个有孝心的,也难怪老夫人最是疼她。”她这话说完,便又看了眼拔步床,又是一叹:“老夫人那处离不了人,你们好生照顾着,若是有事切莫拦着。”
两人忙应一声。
。。。
千秋斋。
傅老夫人坐在软榻上,她依旧合着眼,一手握着佛珠轻轻拨动着:“回来了?”
“是。。。”
半夏替人重新换了杯茶,才轻声说道:“有两桩事,奴仔细想了回,还是该与您说一声。”
傅老夫人拨着佛珠的手一顿,眼却依旧未曾睁开,声音平淡:“你跟了我也有十余年了,你这个性子最是瞒不住事,若我让你不说,你可真能不说了?”
半夏坐在脚凳上,一面是握着美人锤,替人轻轻捶起腿来,一面是软声笑道:“老夫人就会埋汰奴。”她这话说完,便把先前路上王昉说王媛、王佩两姐妹的事,以及王冀先前说的那番话一并缓缓说了开来,待的最后才又道了一句:“奴瞧四小姐是真的长大了,知道疼惜人了。”
“她是长大了——”
傅老夫人睁开眼,声音含着几分疼惜和慈爱:“我这个孙女啊,别看她平日强势,其实她的心肠是最柔的。”
半夏笑着跟着一句:“四小姐是随了您。”
傅老夫人却未笑,她掐着手中的佛珠,目光透过窗棂看着院子里的两棵松树,声音带了几分漠然:“我的乖乖孙女长大了,可有些人却是越活越糊涂了。”
。。。
西苑。
二房正堂。
王冀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怎么这么大的事,都没人与我说?”
纪氏闻言是皱了皱眉,不过她向来惯是听儿子的话,便也只是软声说了一句:“左右她这病也已经好了,又有什么好再说的?”她这话说完,面上早已卸了平日的端庄:“真是便宜了她。”
“母亲——”
王冀看着她,依旧沉着一张脸:“我与您说过,留着她还有用。。。”
许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态度不好。
王冀站起身,扶着她坐下,又奉上一杯热茶,才又说道:“母亲可别忘了,她除了是王家的女儿,可还是程家的外孙女。程家虽然久未涉入朝野,可这天下文人谁不对它俯首?如今程景云快至,我还需要她为我多说几句好话。。。您可千万别在这紧要关头,让她出什么事。”
纪氏看着自家儿子,又听他说了不少好话,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我知道,你的前途最重要。。。母亲不是蠢人,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
王冀忙恭维一声:“母亲最是疼儿子了。”
他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阿媛如今也是大姑娘了,今天竟然在大庭广众,如此作态。。。母亲这回,却是要好生罚上一罚,还有王佩,您也该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看着纪氏的面容,未等她说,便又跟着一句:“先前半夏也在,若是您舍不得罚,祖母的手段。。。您是最清楚的。”
“真是——”
纪氏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她唤来文元,沉声说道:“五小姐、六小姐出言不逊,行为有失,禁闭一月,罚抄佛经百卷。两位小姐身边的丫鬟,未曾管顾小姐,拉出去杖打三十。”
“。。。是。”
有容斋。
翡翠打了帘子走进屋子,笑着与靠在床上的王昉说道:“主子,主子,您可不知道,西苑这会可闹翻了。”
王昉看着她满面笑容,也笑了开来:“怎么了?”
“二夫人把五小姐、六小姐关禁闭了,还把她们身边的丫鬟打了三十板子。。。”
翡翠笑着给人换了一杯温水,才又低声说道:“二夫人可真是舍得啊。”
王昉接过茶盏,淡淡笑了下:“不过是有舍有得罢了。。。”
若是让祖母处罚,怕是还要厉害。
她依旧靠在软枕上,透过那木头窗棂往外看去,已是月上满天时。
以后这样的日子。。。
还多着。
☆、第六章
入了十一月。
秋意愈深,这鲜活的景致也渐渐萧索起来了。
王昉这段日子过得甚是舒适,平日除了去千秋斋请安,便是与阿蕙两人一道跟着父亲作画。她虽不喜此道,天赋却还算不错,这样有模有样跟着王珵学着作了几天画,掺杂着自己的体悟,作出来的画竟也多添了一股别致的风流韵味。
。。。
今日王珵出去寻友,不在家中。
王昉便也不必去他那处报道,趁着日头还算不错,她索性便让人去把屋中的书,搬到院子里好好摊开晒一晒。。。省的日后入了冬,真当藏出一堆霉味来。
两边的木头窗棂都大开着,有容斋里里外外都很热闹。
外头翡翠领着人在晒书。
屋里,玉钏领着几个小丫头着手换着合季节的床帐、帘子。
王昉便靠着软塌坐着,她的手中握着一册民俗话本,听着丫头们的说语、笑声,便也不自禁的笑上一回。
这样闲适而又真实的日子,她已经许久不曾拥有了。
“主子,主子。”
打帘外传来翡翠兴高采烈的声音,并着欢快的脚步声。
王昉笑了笑,她刚刚抬头想训她一声,便瞧见帘后露出了她的脸,带着掩不住的高兴,兴致冲冲地与她说道:“主子,琥珀回来了!”
琥珀。。。
王昉手中的书落在膝上,动静不大,并无人注意。
只有窗外打来的秋风,吹得书页发出细微的声音,像是不甘被人遗忘,便用这样的方式去引起他人的注意。
王昉把书合了起来,压在软塌的一侧。
她看着帘子已经被人掀了起来,一个身穿石榴色红袄裙,身量稍高、模样明艳,梳着简单侍女发髻的姑娘就站在帘后。
她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白狐毯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帘后那一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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